东拐子日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山北青未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五凤见她姐姐粗暴的对待小宝,便说:“发什么火?他还是个孩子。《+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
“孩子就能给人家胡乱糟塌东西么?说到孩子,他是谁的孩子还不一定哩。咱庄上谁不知道这孩子是爱华和她那吕姓同学生下来的孽种!你看看他脸上,有哪点象黄大阔?当了王八还乐的呲着牙笑,腆着脸四处显摆,往后你别把这小杂碎弄我的家里来,我烦这小王八羔子。”
“不欢迎我走!”五凤睹气道。
“走吧,没人拦你个大傻瓜,搂着人家小婆子的野种,还乐的屁颠屁颠的,哼!”
五凤睹气领着小宝从三胖家出来,在路上玩了一会,无处可去,便把小宝送回黄大阔家,因为大人都不在,大房子里一老一少显的空空荡荡,小宝跑的累了,便嚷着叫五凤抱。五凤把小宝抱在怀里,娘俩坐在沙发上,不大功夫,小宝开始两个眼皮打架。五凤轻拍着他说:“睡吧,大妈看着你睡,不用怕。”
小宝不吱声,闭上眼睛,安祥的入了梦乡。听着孩子均匀的喘息声,五凤耳边又响起二英子和他三姐对小宝身份的质疑声。五凤细致的端祥着小宝的五官长相,从他的眼眉鼻子,嘴角上揣磨,寻找黄大阔的综迹。再回想那小吕贼的模样长相,搜寻孩子与他的相象度有多大。再返回头来与黄大阔的相貌作以较,起先她觉着孩子象黄大阔多一些,第二遍对比,又发现长的更象那吕家小贼多一些。反来复去对比的多了,她也没能判出小宝的容貌到底随谁。再到后来,五凤觉的头昏脑胀,便把小宝抱到卧室里放在床上,她也顺势躺在孩子身边,扯过被子盖在娘俩身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天黑了,黄大阔和爱华从服装厂回到家里,开了灯后,听见主卧有动静,进房查看,发现五凤搂着小宝,娘俩睡的正香。
爱华也不吱声,轻手轻脚出了房门,到厨房扎上围裙开始做晚饭。黄大阔在厂里忙了一天,累的有些乏。将身靠在沙发上打盹,等待老婆开晚饭。
五凤首先醒来,出卧室跟黄大阔诉说她三姐如何如何无情,诉说时只是把孩子不象黄大阔相貌一节隐去。黄大阔听完五凤一席话,知她回不了拐子饭店,也不愿回三胖子家,只好说:“在这儿住下罢,人多热闹。这两天厂里正在赶一批活,时间很紧。你来了正好在家看孩子做饭,让爱华腾出手来,一心扑在工作上。”
五凤点头答应。
爱华见五凤在家里住了半个月还没有走的意思,并且和黄大阔眉来眼去。抽她不在家时,连搂带抱,还有其他亲密动作。爱华怕他们两口子死灰复燃,更怕五凤阴魂不散继续死缠住黄大阔不放。正面冲突怕黄大阔面子上不好看,她便采用迂回战术,把她老娘搬过来同住。理由也很充分:姥姥想念外孙子。过来住几日亲亲孩子。
五凤心里明白爱华是在挤兑自己,想把她挤出去。什么姥姥想孙子,早上去一二年不见面,怎么不想?偏偏五凤无处栖身之时想?五凤脾气打小倔的吓人,越赶她走她越不走,急的爱华开车去找皮驴,要他来把五凤叫回去。
皮驴歪着脑袋说:“她本来就黄大阔的老婆,两人这几年虽然名义上办了离婚手续,但暗地里藕断丝连,背着我勾勾搭搭,你当我不知道么?即然她的心还在黄大阔身上,就叫她住在那儿,你仨凑合着过吧。我无所谓,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人不饿,挺自在。”他看爱华还不走,便加上一句:“要不换过来也行,叫五凤回去,你过来咱俩好生过也行,咱也搂搂女大学生是个啥滋味!”
爱华骂道:“无耻!”
皮驴说:“不愿意拉倒,谁还稀罕你个专给自己男人戴绿帽子的小**。”
爱华气不过,要过来抓挠皮驴。
皮驴一下解开腰带,还要脱裤衩,嘴上还在说:“过来吧,我没媳妇,正躁的急呢,过不过日子咱先不说,给我解决点实际问题是正经。”
爱华见皮驴纯粹是一无赖,和他纠缠,自己讨不着便宜,遂停住脚步,打消了抓挠皮驴的想法,返身上车,绝尘而去。
这天下午,爱大老婆用三轮车来把婆婆接回去,给她儿子过生日。说白了,就是叫儿子趁过生日之机,问奶奶讨赏钱。
黄大阔去村里开会,家里只剩下爱华跟五凤两个人。爱华进厨房熬稀饭做菜,馒头不多,五凤便主动出来到馒头房去买馒头。不是冤家不聚头,迎面碰上提着馒头从里头往外走的二英子。前头交待过,这娘们是个八成熟的半吊子货。她一见五凤,便停住脚步,上前扯住五凤胳膊,带着挑衅的口吻问:“五凤,我问你点事,你可要说实话。”
“你问吧。”五凤耐着性子说。
“我问你,你这回重新回到黄大阔身边,等于是一女侍二夫,三个人睡一张床上,半夜黄大阔想弄点事,你和爱华谁先来?”
五凤故作神秘的说:“把耳朵凑过来,我偷着告诉你吧。”
二英子毕竞水浅,不知是计,当真把耳朵凑了过去。叫五凤一把揪住,往下一拽,疼的她大叫起来:“揪我耳朵干吗?杀人啦。”她杀猪般嚎叫起来。许多来买馒头的人迅速围拢过来,大伙儿七手八脚把两人分开。二英子得以脱身,摸摸通红的耳朵,叫五凤给揪的火辣辣疼痛,当时便破口大骂起来:“不要脸的瘸腿老母驴,差点把我耳朵给拽下来,真可恨!有这大利害大能耐,别叫人家给踹了哇,后头的男人不要你,便豁上老脸不要,返回去和那小贱人抢着吃回头草,仗着爱华心慈面善,要换成我,非把你那窝子撕个稀巴烂不可!”
五凤在众人的阻挡下,想冲过去和二英子拼命,怎奈众人力大,死死挡着她不放,冲不过去。西拐子的孙寡妇不是嫁了老革命的男人洪县长么,这回也来买馒头,她是和牛大的老婆七婶一块来的,见二英子说话不堪入耳,便上前斥责道:“洪顺家的,你有儿女,留点口德好不好?也不怕大风搧了牛舌头,小心遭报应。你家洪顺可是开车的司机,小心天怒人怨。”
二英子此时有些急眼,她冲孙寡妇开了炮:“咒我家洪顺是不是?你遭报应还少么?把自己男人早早的咒下世去,还好意思挤兑旁人?”
七婶连忙说:“二英啊,快回家吧。我方才从你们九号楼前经过,看见你家洪顺骑电动车回了家,快回去给他做饭。男人在外头干活,风打头雨打脸的实在不易,就盼着回家吃上口热乎饭,好倒下歇息。”
二英子道:“孙寡妇,你听人家七婶这说媒的嘴,说出话来字字珍珠,句句在理。哪象你,净放些寡妇的绝户屁!”
孙寡妇骂不过二英子,弯腰拾起一块半头砖要打她,叫七婶挡住。七婶朝二英子喊道:“快跑哇,还不跑,净等着挨半头砖么?洪县长可不是好惹的主。”
二英子见势不妙,撒腿就跑,连掉了两个馒头也顾不上捡拾,一溜烟式的逃回家去。她那落荒而逃的狼狈相,惹的孙寡妇一阵哈哈大笑,在场的其它娘们也跟着郎声大笑起来。
五凤买好馒头,提着往回走,因为刚才叫二英子一问一骂,心情特别沉重,情绪十分低落。她在心里琢磨:难道自己做错了么?要不是自己做的不对,自己的亲姐姐会批评自己吗?按道理,她该向着自已才对呀。在回家路上,她碰上了劳翠花,两人站在街边说了几句话。劳翠花看五凤表情郁闷,头发被风吹的有些蓬乱,气色也不怎么好,便不无担心的低声劝道:“还是回去和皮驴好生过日子吧。至于黄大阔,你贴的他再紧,对他再好,他能把爱华踢出去,让你重回黄府么?不能啊。好好想想吧,找个台阶下台,还是回去当你的小母驴合适。”
五凤默默的点点头,劳翠花亲切的拍拍五凤肩膀,匆匆的朝农贸市场走去,要去接她从外地发过来的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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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五凤心事重重的往回走,殊不知,爱华在家里也作好了思想准备,黄大阔今晚不在家,等着跟她摊牌哩。《+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五凤没吃晚饭,想进卧室睡觉,爱华截祝糊道:“五凤姐,我有个最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一下,这儿坐吧。”爱华拍拍沙发,让五凤坐她身边,稍微一沉,继续说道:“五凤姐,你呢,过来住的日子也不短了,当然再住几天也不要紧,不过这几天外头那些人议论纷纷,许多话好说不好听。”
五凤说:“是呀,是有些话不大好听。那天二英子就把话说到了我的面前,当时我真想把她的破嘴撕成八半截才解恨。”
爱华听五凤这么说,心里十分高兴,她认为外头的舆论也在议论五凤不该回来的事呢,实际上压根不是那么回事,外界舆论远不是爱华所期盼的那样。五凤说的是孩子的长相问题,两个女人所指不是一件事,裤筒里放屁,去了两个岔口。
爱华兴奋的追问道:“二英子都说些什么呀?说出来听听。”
“不说也罢,那半吊子二百五娘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说来听听嘛。不就一句话么,能有多大事呀。”
“真想听?听了不生气,也不后悔?”
“我对天爷爷地奶奶发誓,无论什么好话歹话,绝不生气!”
“好!这可是你说的不生气。二英子那天使劲看咱家小宝老长时间,说小宝不象黄大阔的种,象你和那吕姓同学的孩子,我当时和她翻了脸??????”
五凤话没说完,爱华那边的嘴唇早叫她自己紧紧咬住。美丽的面庞气的发青发紫,两只手哆哆嗦嗦抖个不停,身子慢慢倒在沙发上,全身抽搐不止。
五凤瞧见苗头不对,打住话头,急忙抓住爱华的手问她:“爱华,你没事吧?这事我本不想说。你偏偏叫我说,结果把你气成这样,想辟谣也不难,去做个亲子鉴定不就完了么?省下那些人乱爵牛舌头。”
一听说去做亲子鉴定,爱华的双手抖的更利害了。她自己心里也没底呀,当年结婚前的几个晚上,她为报答情人的偏爱之情,为安慰情人那颗受伤的心,天天把身体贡献给他。几天后又和黄大阔入了洞房,谁知道两人前后紧挨着开枪,谁知道这靶是哪一个人打中的呀。几年来,这事一直是块心病,是块搬不动的大石头,始终压在她的心头。也是一颗埋在她身上的地雷,她最担心,不定哪一天会引爆。她不止一万次的在心里祈祷。千万别是那小冤家种下的苦果呀。若真是他中的靶,自己这一辈子甭活了。纸里终究包不住火,黄大阔能绕了我么?他会要了我的命啊。当务之机是先捂住锅盖子,先灭火,坚持住阵地再说。打定主意,爱华强打精神坐直了身子,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苦笑一下,说:“不用理那些咸言碎语,他们是看我们家日子过的红火,心生妒火。二英子那人你还不了解她么,纯粹是个笑人无、恨人有的主,不是什么好鸟。身正不怕影子歪。也不用做什么亲子鉴定,小宝百分百是黄家的儿子。五凤姐,还是说说你的事吧。”
“我的事?我能有什么事?”
“你没事?你没觉着你长期住在这儿有什么不妥吗?”
“没觉的呀,很正常。皮驴那王八羔子把我赶出家门,我三姐不欢迎我去,只好回来住,这儿是我的家呀。”
“不对吧,我才是这家庭的女主人!”爱华毫不客气的说:“即然话赶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不得不说了。黄大阔是我的男人,我才是他合法的妻子,休怪我翻脸无情,自古一山不容二虎。你这拉帮套的,往后不受主人欢迎,识相点,早点离开黄家,省下落个被人赶出去的坏名声,让你在乡亲们面前抬不起头来做人。你要有自知之明,做事要把握好分寸,你现在的身份是皮驴的老婆,更不应该赖在这儿不走。”
爱华终于露出了她狰狞的本来面目,五凤这才看清了她的真实嘴脸,她长叹一口气道:“从这儿搬出去的应该是你,不信咱俩叫个劲打个赌,谁要是从这儿搬出去,见了另一个人的面开口叫娘,你敢不敢赌一把?手段尽管使,用天大损招也不为过。”
爱华一咬牙:“此话当真?”
“当真!”五凤大大方方往沙发上一坐说:“你先出招吧,文武都行,有本事你尽管使,有咒你尽管念。我自己拿瓶酒喝着,等着接招。”
爱华倒也大方:“我来吧,给你一瓶开孙酒,喝完了准备去球滚蛋!”
五凤朝天哈哈大笑道:“终于等到今天了,我的家有了。谢老天爷成全我呀。”她把一杯酒高举过头顶,然后伏身把酒洒在地上,随后自斟自饮起来,静观爱华的动静,看她怎么个折腾法。
爱华是大学生,知道遇事怎么处理,她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一一零吗?有人企图抢劫,过来处理一下,我的地址是???????”
爱华自以为她一报警,五凤便害怕的要命,老百姓历来怕官。但这回她的如意算盘没有落到实处,反而落了空,不料五凤不但没被吓跑,反而更加镇静自若。爱华问她:“我报警了,你为什么不跑?现在快走还来的及。”
五凤恨恨的说:“你报警是自取灭亡,你完蛋了!”
“我完蛋?不能吧,我才是正主儿,这个人人知道。”
“我不和你争,当个小婆子有什么值的骄傲?说不定黄大阔一高兴,哪一天突然领进个校耗来,一脚把你蹬出去,让你领着小宝去找他的亲爹哩。”
爱华就怕这句话,五凤一下戳在她的疼处,急的她大叫:“你可不能在黄大阔面前胡说八道!扳弄事非会舌头上长疔的。”
“哼。给男人戴绿帽子的女人,不光舌头上长疔,更应该下地狱!”
两个女人正在互相诅咒谩骂对方,吵的不可开交之际,门一声响,黄大阔推门进来,发现两个女人脸色不对。便问:“怎么回事呀?”
五凤说:“问你那小狐狸精吧?她赶我走。”
黄大阔把脸转向爱华,还没张嘴问呢,民警推门进来了,问道:“是谁报的警?说有人企图抢劫。”
黄大阔看看五凤,再看看爱华,两人都嘟着嘴不说话。各自昂头挺胸,谁也不服谁的架式。黄大阔陪着笑脸说:“民警同志,误会了。我家属跟我姐姐闹家务,我也是村长。镇上开会时咱们应该认识。这事往私处说,我们的家庭内部矛盾,自己处理。从公处说,我代表村里,叫村调解委员李二先来调解,调解不成。村里再出面处理。我保证按程序走,保护各方利益,按国家的有关法律执行。”
民警说:“那好。你叫当事人表个态,如果她同意先让村里调解处理,我们便撤出。”
爱华在黄大阔眼神的授意下,在民警出示的出警记录上签上字。民警临走时还一再说:“这事先这样,你们双方如感到身体受到威协,我们立马回来处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保持社会秩序稳定和谐,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和责任。”
民警走了,警车的呜呜声渐渐远去。黄大阔问两人:“还用叫李二那调解委员吗?”
爱华气呼呼的说:“叫谁我不管,反正就一句话。叫五凤今晚就从这个家里搬出去,我才是你的老婆,她混在这里不清不楚。叫我里外不好做人。”
黄大阔说:“你弄混了,看来你是嫌我丢人丢不透哇。好吧,叫人民调解员李二跟你说吧。他代表村里说话有份量。”
黄大阔摇摇头,电话通知李二过来,以人民调解员的身份过来开展工作。
李二正和皮驴挑灯夜战,拿着炮刚要去打皮驴的马,放下电话,嘿嘿笑着说:“看来这炮口得转移一下,打到爱华的身上了。”
皮驴说:“我也去看看热闹。”
李二摆手道:“不行,说归说,笑归笑。法律面前可不能瞎胡闹。明日起你有楼住了。今晚想住也行。”
皮驴说:“这几多天功夫,气也消了,我愿和五凤重归于好。求你去给我说说好话吧。”
李二说:“也行,作为房主人的配偶,参加调解的旁听也符合法律规定,走着。”
黄大阔见李二进来,便对爱华说:“拿上值钱的东西,抱着孩子走吧,上车进城去住旅馆。”
“为什么?李二没说话呀。“
“我替他说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房子的男主人就站在门外候着。”他朝门外说:“调解宣布结束,请主人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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