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圣物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叶无名
形状酷似马蹄地湖岸曲折蜿蜒。怪石嶙峋。里面荷叶如伞盖。高高擎起于水面之上。碧绿剔透。伞盖中间或有粉红花瓣掩映。星星点点。烟花火苗一般。给湖面平添无限生机。
看到这里。忍不住想采一只来把玩游戏。因为本就无所事事闲极无聊。但是即使那最近地荷花也在数米之外。可惜我没有蜻蜓点水地轻功。也没法子伸长了臂膀去远距离采摘。只能望花兴叹一番。
转念又想,幸亏如此,不然岂不是作孽?彼等“出淤泥而不染”,自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我一凡夫俗子,有何资格枉加采摘,还是让她们美丽着她们的美丽,点缀着这本不甚美好的世间吧。
如此想来也就心理平衡了许多。在马蹄湖边驻足良久,不忍擅离,又觉得若有所失,又想不起来失在什么地方。恍惚中随意漫步,竟拐进了一个气氛与外界迥异的胡同。这里显然已经不是教学区,而是教师家属住宅区。
最外面是一个气氛噪杂地超市,旁边有银行储蓄所、书店、餐厅之类,过后是一间闭合的玻璃门,里面烟雾缭绕,门旁挂着一个巴掌大小地白色木板,上有红色楷书“前沿网吧”四字,不仔细看,还真不会注意到。
原来是一间开到了校内的网吧,怪不得连名字都不敢理直气壮地挂出来。想到这里,我并没有停步,想继续朝里面去逛。然而此时在马蹄湖边那种若有所失之感更加强烈起来,什么事让我如此牵挂呢?忍不住回头去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在了网吧上。
是了,我想上网。我想起了经常光顾的网络聊天室——心缘江湖。想起了江湖上调皮活泼、趣味横生地桃夭姐妹俩。尤其是姐姐桃桃,上次聊天时表现的很奇怪,一反往日善解人意的样子,变得霸道跋扈,不可理喻。最后还跟我约定要见面的。
哎,我居然全忘记了。这周琐事太多,竟然把这个忘得一干二净。
没错了,“周末八点,马蹄湖畔……”这时间地点还都是我一时兴起说到的,怪不得站在马蹄湖边会有那种异样的感觉,原来如此!
周末八点,就是今天啊。幸亏我没有办完事匆匆回去,不然岂不是铁定错过了这次约会?好险!
又想自己如此不放在心上,谁知道对方是不是说说玩儿?说不定也给忘得一塌糊涂也不一定?或者竟是故意玩我,而我还老实巴交地去专意赴约,岂不是可笑的很?不行,我不能这么就等下去,得先确定一下。
可是我又没有问过她的电话号码,甚至还不知道她姓甚名谁,怎么样去确定呢?
想到这里,发现只有去上网这一条路还行得通。说不定会在网上碰到她?一问不就清楚了?原谅我这么多吧,毕竟是第一次赶赴网上的约会,我可不想被人耍得团团转。
网吧内光线昏暗,门口有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坐在电脑前一边上网一边记帐,见我进去,瞥了一眼过来,漫不经心地道:“上网吗?”
“嗯。”我点着头,“还有机吗?”
“有,一个小时三块。进去吧。”那女孩背书一样流利的说,可能是每一个新来的都会领受这种热情地接待吧,接过她手里递过来的牌子,我还没来得及想到这个上网的价格是不是太贵。
找到那台已经开启的机子,等待屏幕由锁定变成正常。
网吧里烟味弥漫,两间屋子里排满了三排电脑,人声噪杂,大都是一些在打游戏的男生,另有一些聊的女生。
我迫不及待得的上了江湖,幸亏能上去,看来校内网吧跟校园网是相通的。
网速有些慢,江湖页面好半天才完全打开(也许是因为我太心急),完全打开后就跟着失望。因为根据页面外地显示,现在里面并没有桃、夭两个人在。
想了想是否进去,又想既来之则安之,不如进去看看。
我并没有失望太久,因为跟着我进去的脚步,很快夭夭就来了。虽然不是我想见的人,但是毕竟她跟桃桃是一起的,从她那里了解到一些东西应该不成问题。
“你姐姐呢?”我赶紧选了夭夭,私语道。
长时间地没有回音,我等待不耐烦,又发出一句:“你哑巴了?”
“你这几天死哪去了?”不料这次她回话的倒及时,只是让人觉得这种话还不如没回地好。
活得好好的啊,怎么这么大气?”
“是我姐姐要我这么说的,嘿嘿。_”夭夭很快改了口气,“你现在在哪儿啊?”
“我在……”本想老实交待,又临时改了口:“我既然活得好好的,当然是在人间天堂里了。”
“什么?你去那里干什么?”
“你知道我去了哪里?”
“不是……,我怎么知道你在哪里?哎,我都被你弄糊涂了。”
“笨呐。”
“你到底在哪里啊?”
“我在你姐姐希望我在的地方!”忽然想到了这么一个精明的回答,我赶紧发了出去。因为至少桃桃知道我们之间地约定,如果她是当真的,自然明白我在哪儿。
“切!真不知道你在搞什么。这么神秘。我要走了,你自个儿神秘吧去。88”跟着一个鬼脸打出来。我还没来得及把“别走啊,我还有事要问你!”打出去,夭夭就已经退出了江湖。
这样我又被一个人凉在了那里,顿觉索然无味。别地又提不起什么兴趣,游戏不会,聊天没兴趣,打算离去。又想不如等一会儿。于是在心中暗数
把鼠标停留在江湖页面退出按钮上,倒时间希望不要过得太快,最后一个1即将说出口时,决心还没来得及下。
桃终于上来了。
我的世界忽然间迎来了春天一般,我高兴得有点儿手舞足蹈。赶紧迫不及待地打出了一句:
“你总算来了!我正要走!”
“我看你在上面才来的。你这一周都干嘛呢?怎么没来过?”她回复地很及时,不像夭夭那样显得故意怠慢我。
“怎么?想我了啊?你又不愿意嫁给我,管我来不来干嘛?”看对方似乎有点儿关切,我也胆大了许多。
“鬼才愿意嫁给你这种人!”回答得斩钉截铁,不过我想说不定恰是正话反说。
“你就是鬼,所以你愿意,是不是?老实承认了吧!”我得寸进尺。
“谁说我是鬼了?我可没承认。”有点儿入瓮了。
“上次不是说好了吗?就因为你是鬼我才答应见你地,你忘了吗?”
“那只是你一厢情愿而易啊,我可没承认。不说这个了,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怎么这么久没见你来,我需要认真的答案。”
“我太忙了,很多事啊。”想了想,我回复到。
“什么事?重要吗?”越来越关切了。
“是啊,事关生死存亡,重不重要?”
“没那么严重吧?”
“差不多,可能我无法在这里混下去了,那样一来就绝对不能再上江湖,在江湖上不就是死了吗?”我不是开玩笑,这些倒真的都是我的忧虑。
“怎么会?你被开除了?”
“一言难尽!”我打算实话实说,又想这里也很难说得清楚,想到晚上的约会,忙问:“你晚上过来吗?到时候再细细跟你说吧。”
“好啊,我早就想看看你地庐山真面目了。”想不到回得这么爽快。
“晚上八点,马蹄湖畔。”我重复了一下时间地点,又追加一句:“到时候怎么认你?”
“你今天穿什么衣服?”她反问我。
“问这个干吗?”忽然心里有了点虑,我不想就这么说了。
“不然我怎么认出你?”
“你呢?穿什么样?”
“你还没回答我,怎么反而问我?”
“真地要说吗?怪难为情的!到时你耍我怎么办?你还是先说吧。”
“我还不知道到时候穿什么,怎么告诉你。”
“那我也不说。”
“那怎么相认啊?没一点诚意。”
“没诚意我就不会在这里等着了。”
“好吧,你只要说是在那里等不就行了?到时候我一定能认出你的。”
“那好吧,就在马蹄湖湖心的小亭子下。怎么样?”
“好得很,一言为定!”
“今晚八点,一定要来!”我仍然不放心,加上一句,怕她就这么下了,没交待完。
“我一定会去,但是你是否能见到我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哈哈。”
“为什么?”
“因为我是鬼啊,你肉眼凡胎,怎么能见到鬼?”
“算你狠,那你也休想见到我!”
“开玩笑的,可别当真。”
“看不出来你到底哪句话是当真的!”
“都是真的。”
“那你究竟来不来?”
“去。”
“那给不给我面见?”
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切!”
“那就这么说定了,拜拜罗!”
“慢着,说清楚了!”然而这句话并没有发送成功,因为她已经退出了。真够利索的,看里也是早有准备。
仍然是留我一个人在那儿发呆。
真是b!难道一切都是对方设定好的?
真是一个不小地考验,最紧要的问题是,要不要老老实实等下去,然后欣然赴约?如果真的是被人**怎么办?到目前为我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电话多少,住在哪里,被人**的可能是大大地。
那么放弃好了,是谁说的,不想被人放鸽子地最好方法就是首先放别人鸽子。就这么定了,马上回校区。
于是关闭江湖,迅速从网吧出来。
然而当我步行至马蹄湖畔时,主意马上就不得不改变。
因为我并不能确定对方是否真的耍我,或者她是认真的,我不等她,不是对不起她吗?
再者,我总有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觉得跟桃桃之间似乎有什么是相通的,或者是一种无言地默契,在无形中联系着彼此。
不然,怎么会这么巧,我来上网时,她也会想到?尽管如她所说,是因为看到我才来的,这也足见其是有心之人。
即使不这样,看在以前曾是那样交心畅谈地分上,也应该等她一等。
于是停下脚步,找一处无人的石凳,面向湖面坐下。
马蹄湖水面无波,荷叶田田,荷花如星辰,点缀其间。
即使不是等人,这一幕也足可使我看得不忍离去,如此美景,岂可辜负?假使是无事之时一人游玩至此,恐怕也会流连忘返。
同时转念一想,反正约定地地点是在湖心小亭,我可以远远的看着,看有谁过去,到时候仍然是我在明彼在暗,不至于一定被耍。
想到这里,解脱了似地舒一口气。仍然独自呆坐于马蹄湖畔,细思心事。
想想自己近一年来在南天校园的所见所闻,不免感慨良多。虽然环境全变,人心复杂却没有丝毫改变。以前在社会最底层所遭受的种种世俗地折磨,在这里虽然换了个方式,却并没有一丝减少。
真得无法预料,是否还有机会在这个美丽的校园里继续美梦?或者竟会如平日里所担忧的那样,这已经是最后的时光?
忽然间发现自己真的好留恋这里的一切,很多美景还没有仔细欣赏过,很多事情也并没有经历,一晃三百多个日子过去,竟然好似大梦初醒,还没认清身外的世界今夕何夕。
这里似乎与贫穷落后的家乡相比,似乎真的发达了许多,大楼巍峨,金碧辉煌,然而人情世故却依然那样复杂难测,表明其背后人们思想的陈腐和目光地短浅。当所有人都只是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蝇营狗芶,当原则成为空谈,当良心被金钱掏空,再华美的广场也不过是个大垃圾场,再辉煌的垃圾桶仍然还只能是个垃圾桶。
摆在自己面前地路,被人安排好,去走了,很多人会叫好。但是那等于是甘于作为垃圾场上虫子的一员,寄生别人并被人寄生。任由命运地排老老实实走下去吗?那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忽然觉得好厌倦,讨厌这种前景,这境遇是黯淡无光的,毫无生趣的,犹如一个罗网,等待着猎物的陷落,去演变成不知是什么东西的一个人。可是不然还能怎么办?没有抗争的路可走,因为没有给你留下抗争地路径。难道要学那个可笑的圣雄甘地,进行所谓地非暴力不合作?不可否认,那是一种最温和的抗争方式,但也是最无效地方式。
选择叛逆吗?如果不是做戏给别人看,就要作出迎接一无所有结果的准备,那滋味也肯定不会好受到哪里去。
虽然这环境甚是美妙,建筑非常豪华,然而不属于我,与我无关。而且,因为其被蒙上地精神色彩,令我讨厌,我想唾弃,可是又不想被人当成随地吐痰的乡巴佬逮住罚款。
我是如此的留恋这里,喜欢这里;我又是如此的讨厌这里,渴望不要再在这里受难。
因为这里不属于我,这里无法容下我,我不愿融入进去。
如此凝神细思,太阳已经偏西,霞光满天。湖水,碧荷皆被度上一层金色。此番妙景更令人看的着迷。
湖对面的大中路上车辆行人多了起来,大多是向东门匆匆而去。多是骑车疾行的学生,现在正是下课时候,他们赶回远在校外的公寓,因为近几年过度扩招,校内公寓已经安排不下所有的学生,住在校外的则多是高自考学生,平时勤于上自习的也是他们,因为大多正规本科生学习上慵懒无度,远没有他们显得勤奋和忙碌。
因为死学书本已经被证明是无用的,学生们也是没得选择,或许不上课正好负负得正,不受那种迂腐书本呆气影响不受其害,恰是将来有所成就的根由。
如此想来,又怀是替自己学习不用功辩解,而这个论题根本就无法以实践证实或者证伪,想想也觉无趣。
但既是这么投入沉思,竟忘记了自己在这儿等人。就这样过了不知道几个世纪之久,忽听身后有人轻声说:“江湖上的独孤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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