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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圣物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叶无名

    第二次没去上第一节课则是因为知道那老师不点名故而比较放心,随着党员同志庞正名兄去混他选上的一门课。给他上课的那老师据说是南天四才子之一,海龟派(对海外归来的学者简称)。刚入学不久就曾听庞正名转述过他的一句名言,是专门对学政治的学生说的:你如果想把政治学学好,就必须把你高中以前所熟知的已经背得滚瓜烂熟的教条统统忘干净。当时认为这人不简单,有见解,后来听说他脾气古怪,每节课必点名,上课基本上是叫大伙讨论,自己讲课从不看讲义。在我有幸观摩到的这一节课里,我觉得也就是乱讲一通,中间掺杂着他在各国游历的趣事,或者不停的鼓吹自己那体面的小资生活方式,或者拿自己远未成年的儿子获得国家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几等奖之类的事来炫耀一番,以使得下面这帮心高气傲的大学生们自惭形秽,对他恭敬有加。他经常在班内宣布北大为了请他过去做了多少努力,似乎他在这儿的每一次课都是最后一课般隆重,以让学生们珍惜,机会难得。日久天长,大伙不免心生厌烦,对他目中无人的教学态度多有怨言,纷纷议论不知他去了北大会否还是这样吊儿郎当。有人把这种怀疑贴到了学校bbs上,不料被他瞅道,惹得他大发雷霆。此系后话,暂不详述。

    等他上完一节课我急急忙忙跑到哲学系那间小教室,却发现已经是人去楼空——别人都在,但是奕晴已经不在,在我刚刚进去的那一会,她背了书包走了。于是我当仁不让的坐在了她刚刚让出的那个座位上,桌子上留着那个我熟悉的水杯。睹物思人,想想上周她就是在这个座位上令我吃醋不已,禁不住又有些忿忿不平,但是想想她已经走了,又在那儿揣测是为了什么;真是牵肠挂肚,怎么想都不是味儿。

    第三周的时候我早早的去教室里呆着,我坐在了教室的正中间,因为我想到那地方跟奕晴平时所在的位子平行,应该有利于我观察她的神情。

    柳絮飞了,如飘向天空的雪,“一团团逐队成逑。飘泊亦如人命薄,空缱倦,说风流”。太阳透过窗子,暖暖的照在南面的桌椅上,教室里还没有几个人,安静而和谐。

    这时候门被推开了,一个轻盈的身影闪进来,白色衬衫外套浅蓝色无袖上衣,胸口处有个小巧的兜儿,上面绣着白花,素白色长裤,一幅娇小可爱的样子。棕色书包显得大大的,似乎有点不堪重负般的身体微微前倾。面上总是那种饱含委屈的神情,令人见而犹怜。看到她进来,看着她走过来,我难以移开双眼。她低头并不看我,只是径直走到我旁边的座位上,书包拿下来放在一边,自己则贴着我坐下来。

    桌上有些许灰尘,老实说,如果早知道是她要坐这儿,我肯定不会只把自己面前的桌子上灰尘擦到一遍了事。她拿出书来,对着桌上的灰尘,显出为难的样子来,似乎在考虑应该用洁白的衣袖去拂,还是随便吹到一边去。看在眼里,推了推自己桌上的纸,说:“用吗?”她点了点头,轻轻的道:“谢谢。”

    轻轻的擦完桌子,默默坐着看书,左手托耳,温柔的低着眉。

    漂亮女孩坐在身边的感觉这不是第一次经历,但这次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有种怪怪的眩晕的感觉。

    如温柔的猫儿伏在身边,一种倦倦的温柔的感觉,伴随着几分醉酒一样的迷失。

    她把《中国哲学史》拿出来放在旁边,未经她允许,我拿来翻起来。

    “那是上册的,现在已经开始讲下册的了。”她轻声的说。

    “噢,这么快,……”我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因为按照一般情况下,我可以有很多废话好说,但是我又觉得没必要,很奇怪,在她面前我就不再喜欢夸夸其谈了。

    课开始上了,那位头发胡子花白的老教授讲课的时候总是抬眼看着天花板,他的话也好像是对房顶的日光灯说的。黑板上写的是朱熹存天理灭人欲,王阳明、陆九渊心学……,奕晴一直在做数学。

    第一节课下课时,我考虑到应该把这本书借下来长时间看,因此问道:“这书放在我这儿一段时间行吗?”

    她怔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我的问题的含义,然后点了点头:“行!”而后就不再说话。

    这又使我没了继续说话的,所有问题闷在心里,面上现出冷冷的神态,因为她也如此冷冷的。但是我心里却是乐乐的,甚至是甜甜的,因为那层怪怪的感觉。

    她在做理科数学,以此我揣测她要转系或者双修。后来她开始填一个党员学习材料,一直是对着一个做好的模板在抄,看来哲学系的党员不少,并且因此而光明正大的做着假。

    在所有的很多废话问题之中,我挑出来了这样一个问题,这成了我那天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你是党员吗?”

    “啊?”

    “你已经入党了吗?”

    “嗯。”

    这就构成了我第三次跟她说话的全部内容,之后我就没在想在多说半句废话,她这样唔唔呀呀的恐怕是任何谈话者都不愿意在继续下去的。

    最后我就一直看我带来的《水浒传》。

    下课铃一响,我就匆匆的出了那间教室,但是把书留了一本在那个座位上,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迫不及待的逃之夭夭。

    去食堂吃晚饭回来,却有一丝淡淡的担忧,担心伊的离去。

    我旁边的座位到是空了,但是我的书左右有都放了别的书。

    黑板上写了刚劲有力的几个字:“请自习的同学不要违规占位!”那是奕晴的笔迹,我从她书上见到过这样的字,简直不相信那是女孩的字。由此我又记起,奕晴是哲学系团支书。

    于是我思忖着一千个不喜欢奕晴的理由:头发不够长,戴着眼睛,而且还待人冷漠,热衷于当官!对我而言,哪一样几乎都够判死刑。

    然而一千个理由无法抹煞一个现实:我在乎她,而且在牵挂她,希望能见到她!

    自习的人一个个回来了。果然有人占了两个位子的,看了黑板上的字,又都把多占位置上的书收回来,并且一个个很生气的样子,看来奕晴的话还是管用的,不过这也是一件得罪人的事。

    奇怪的是我旁边的座位上这本书却正是奕晴的,刚才她做的那本数学,难道她还会回来,继续坐到我身边不成?

    与此同时,我又发现在我侧后方的座位上放着的棕色书包是那样熟悉,那上边的小白兔似乎在向我微笑,那不也是奕晴的书包吗?难道这个阻止别人多占位的女孩,自己也违规占位吗?

    那书包果然是奕晴的,她回来时,衣服厚了点,是一件黑色外套,显得越发圣洁而空灵,不再是一种小女孩形态。前后的确判若两人,但都是如此至美无瑕。

    她既然已经在后面占了位,就是不可能在做到我旁边来,那又为何在我旁边的座位上放上书本?百思不得其解。

    更加奇怪的是在后面。

    那本来是一间只能容下二三十个人自习的小教室,居然来了十六七个人自习,以至于本来隔位而坐的习惯被打破,不得不挤在一起。这还不奇怪,奇怪的是来这间教室自习的居然多数都是女生,我感觉似乎置身于女儿国中。可见中国的阴盛阳衰是随处可见的!

    我前面是两个长发女生,二人坐好后先是要打扮一番,对着镜子梳理秀发,一时间青丝飘逸,香味弥漫,搅得我只想伸手去摸,又感叹如果奕晴也有这样一头秀发该有多好,我会爱死了她;转念又想,或许她就是为了留我一条活命才不留长发的吗?

    不一会,左边位子的主人来了,是两个时尚女孩。这二人小声说笑着进来,一个染着黄黄的头发,对我活泼的笑笑,竟一声不响的挨着我坐下来,另外一女孩坐在她外边。三个人挤在三个座位上,难免会有些接触,我感到几分不适,心底暗自奇怪:我今天怎么这么走桃花运?

    自习过半,坐在我身边的两个女孩开始小声聊天,甚至吃着零食;我意欲表示出愤怒的神态,以使她们明白打扰了我的学习,但是黄头发的姐姐竟然表示理解似的对我抱以灿烂而友善的笑,我只得默不作声。

    终于坐不住了,何况挂念于身后有一女孩对这一切也看在眼里,不知道她会有何感受?于是我冒昧的转头去看奕晴的反应,本以为会看见一个心无旁物低头看书的好学生模样,不料正跟她的目光撞在了一起。那双委屈的痴痴的眸子,似乎正在向我表示着愤懑。显然没有预料到我会去看她,她神态慌乱的躲避着目光,然后作出一种苦心读书的样子来。

    于是我不假思索的收拾了书本,逃离了那间女儿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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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谈情说爱
    “情圣今天艳福不浅啊!”回到宿舍,岛主和傻子都用一种很诡异的眼光看着我,我也回报以莫名其妙的神情对着岛主,结果逼出了这么一句话。《+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说此话时岛主狡黠的笑着,似乎掌握了我的重大秘密。

    “什么?为什么这样说?”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没为,”傻子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什么啊?你们知道什么了?”

    “阎亮说你跟某人过从甚密,还不老实交待?”

    “阎亮?他知道什么?”

    “别装傻了,下午上课跟人家神神秘秘的,都作了什么?”

    “别乱说了,只是借了一本书而已。”我把那本书举了举。

    “好传统的爱情故事,又是借书,拿书当媒介,情圣也不免落入俗套啊!”

    “乱说什么啊,你们别瞎猜了,没什么的。”

    我的话自然没人相信了,这就像一个犯罪嫌疑人,越是极力否认自己的犯罪事实,就越是露出破绽,这时候最好的办法是保持沉默,可惜在中国犯人还是没有沉默权的。

    第二天清晨我醒得很早,有史以来第一次我起的比傻子早。说不清动力是什么,也解释不了为什么以前没有起早的动力,只是那天一下子就醒来了,感觉一个美好的日子迎来了,就不再想继续睡觉。睡觉是死亡,不知道是哪位哲人说的,只是奇怪为什么以前没有想起这句名言呢,以前荒废了多少大好时光啊,可惜可惜。操场上雾霭沉沉,地上露珠点缀青草,墙边绿柳逐风。场上依然人烟稀少,郁郁葱葱的芦苇“浅草才能漫马蹄”,几只鸟儿在枝头谈情说爱,——好一片大好晨光。

    第一件事应该是盖章,发现自己盖的好少,担心到学期结束盖不够,但是那老师还没来,就在操场上随便度步,我讨厌跑步,不喜欢张着嘴呼吸这不新鲜的空气,就没有加入晨练者的行列。走过操场,是一片草地,几个石登散布其间。据说芳草无情,但在我看来,早晨的露珠里,连小草儿都对我微笑。

    中午没课,我去了图书馆,看了几本书。之所以想到去图书馆看书,是因为隐隐约约记得下午课有一个辩论,题目是关于爱情的方方面面,那老师讲伦理学讲到了爱情之中的伦理道德问题,让大家准备一下,下节课要对此问题展开讨论。

    随便拿了几本书翻着,觉得这些专家写出来的文章都很无耻。比如一篇文章说人类应该从爱情的羁绊中走出来,回归自然。因为生物学研究证明,人类的爱情就是当一个人喜欢上另一个人时人的大脑会分泌一种物质来刺激人的神经,而这种感觉就是爱情。根据人的生物性,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痴情顶多只能保持两年零八个月,此后肯定是厌倦,然后如果还想维系关系就只能靠别的因素,比如说亲情。再比如一篇文章分析爱情道:人类的动物祖先原本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东西,爱情是唯人类才有的一种感情。古猿无论雌雄,都自由、随意地寻找异**配,并无是否有爱情的束缚。狩猎时代,男人外出打猎,女人在家看孩子。这种分工对女人是极其危险的,她们需要生活资料,而且自己又缺少创造性,如果男人一旦不带食物回来给她,正处于哺育期的女人便将面临生存困难。将男人的心留在自己身上,是女人首先要解决的问题。爱情便应运而生了,成了拴住男人最好的绳子。她们认为,如果男人对我发生了爱情,自然会想着回家找我,这便也决定了爱情所谓的专一性,如果男人同时爱两个女人,那打回来的兔子不是也要分两份吗?因此说,爱情从产生那天起,便只对女人有利,是女人拢住男人的一种手段。根据这篇文章的分析,可见现代社会没有真正爱情的根本原因是女人的解放,爱情的工具价值既已消失,存在也就是多余的。多余的东西自然没人会珍惜。

    由此可见这些专家们的实质,就是解释现实,用他们知之不多的一些原理力图解释现实,为存在寻找合理的依据,为此他们发明了一些常人无法看懂得术语来招摇撞骗,最后得出结论到:人类打倒了任何对人性的束缚,绝对听从自然的召唤,摒弃那些虚伪的“文明”,进入一种自由的精神空间与生存状态,男人和女人均获得彻底的解放。

    看到这些我感到爱情这个词对于人类来说将会变成一个历史词汇,就像马克思主义所宣称的国家、阶级将在人类历史中彻底消亡一样,于是悲从心来,想提笔为爱情写一篇祭文,不料凳子从身后被人碰了一下,思绪一下不翼而飞,忘了要说什么,迁怒于碰我凳子的人,发现一双熟悉的眼睛对我羞赧而笑,竟然是樱,对方对我点头浅笑,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图书馆不是聊天的地方,我对她笑了笑,一时无话。

    下午。我比她到得早,她先是去了教室前面,估计考虑到在老师面前不好,又折返回来,最后在我前面的座位上安定下来。今天她换成了一件红色毛衣,蓝色裤子,显得很平常的样子。

    “今天是讨论课,你准备了什么东西吗?”她回头问我。我没料到她会跟我说话,我真白痴。

    “噢,是的,你需要吗?我找找看。”我语无伦次。说完拿起自己的笔记,那可是一个上午的劳动成果,眼看着要被一个美人没收了,说不清什么滋味儿。

    “呵呵,不错,马上这个本子就归我了,上完课还你。”她笑得很刁钻。

    我无奈的笑笑,这小女孩,我心下想,我为什么不愿意跟她斗嘴呢?要是燕子这样我肯定说出一堆话来讥讽她,“我是很乐意助人的。”口头上我说,心里下想应该是乐于助美人才对。

    课开始时,年过半百的女老师先是讲了一个真实故事。刚刚发生不久,就在学校门口,一漂亮女孩在中午放学回家时被一男子连刺十多刀,当场死亡。初步断定为情杀——男人因为追求不成功而“得不到便要毁灭”。那老师惋惜连连:多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啊,就这样没了!然后她适当的作引导:“大家想想看?这样子的爱情要的吗?还是这根本就不是爱情呢?有谁先说一下?”

    下面是一片沉默。讨论课就这样,如果没人领头开始,大家就只有沉默了。于是老师说,“那我点名了?既然你们都不说,我点到谁谁说。”

    “先这么着吧,你们谁是班长?班长先说?”

    “老师,班长开会去了,没来上课。”前面一个女生小心翼翼的道。

    “那他怎么也不请假呢?你怎么知道他开会去了?你是他什么人呢?”

    想不到老师跟自己纠缠不清,那女生满脸通红,低头不语。

    “那好吧,你替班长说话,就帮人帮到底,你先说说。”

    “说什么啊?”

    “说说对我刚才提的问题的看法吧。”

    “没什么好说的啊,我觉得那个男人都是心理变态,得不到就想杀人,只是变态的占有欲,而且是兽性大发。”

    “嗯,说得不错,好吧。”那老师很满意,“下一个,团支书是谁?先说说吧。”

    就这样轮到了樱。

    我的劳动成果就这样派上了用场。

    “第一、我觉得爱情的双方首先是要互相尊重对方的人格,把对方和自己放在一个平等的位子上,否则没有真正的爱情可言。”

    “第二、爱情应该是两个人之间互相的倾慕之情,要求非你不可,和白头偕老,这就决定了爱情的专一性和持久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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