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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王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罪

    他拆开了这封远道而来的信笺。

    “下月月盈时,我将归长陵,与你一战,望不怯而失约,为天下耻笑。”

    信笺的内容很简单。

    元武的面容没有什么改变,只是他的左眼皮却莫名的跳了起来。

    这是一份相邀的战书。

    在很多年前的长陵,他和郑袖之间也有过很多私密的书信来往。

    但在当年所有的书信里,郑袖不用“你”,而是都用“君”字。

    “与你一战”和“与君一战”之间,有着莫大的差别。

    元武缓缓的抬。

    这封信笺在他手中飘落的瞬间便化为粉尘。

    宫殿外的阳光似乎有些刺目。

    他微微的眯了眯眼睛,在心中算了算时间。

    这月刚过月圆时,下月月圆时,便不足一月。

    “其实我也不能理解。”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心中也长长的冷笑和叹息了一声,“我也不能理解你为什么有诸多不满,无论是对当时的胶东郡,对当时的长陵,还有对王惊梦,还有对我,都是不满,永远的不满,除了害你,还害了所有人。”

    ……

    当他在这清冷的宫殿里如是想是,澹台观剑在秦楚边境赶上了一个商队。

    商队里有一名年轻的瞎子。

    这名赵剑炉的宗师和当年在渭河上一战时相比,少了一些桀骜,却多了几分沉静。

    而这支商队里,有不少本身是当年离开长陵的秦人,比如王太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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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章 华发生
    王太虚现在已经一点都不虚。

    在离开长陵的这些年,他和昔日名震天下的赵一先生一样,显得太过低调,默默无闻。

    或许当一切尘埃落定,记载这些年王朝剧变的史书里,都不会有他的只字片语,然而即便是连谢长胜这样眼高过顶的年轻人,心中都很清楚他在这其中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

    白山水、赵四这些大逆,乌氏和东胡,以及楚王朝的流亡将领、巴山剑场的人,这些人的影踪都是大秦王朝最为关心的。

    和这些人密切的人,也容易被大秦王朝的修行者发现。

    能够将这些人串起来,能够做到之间消息往来灵通,能够协助安排调动很多东西,并且做到绝对的保密,这本来就是极其困难的事情。

    只是这里面很多事情,王太虚都处理得极佳。

    就如他的低调和默默无闻,就是最好的明证。

    有些人的眼睛很亮,然而却往往对一些东西视而不见。

    有些人的眼睛瞎了,然而却反而看得更加清楚。

    在这列商队里,赵一第一个感知到了澹台观剑的到来。

    商队停了下来。

    这支商队的管车马的本身就是楚境的边民,有着很多年的马贼经验。

    知道这是远道而来的贵客,他和手下用了最隆重的礼节,猎了一头野羊,然后迅速的开始烤全羊。

    “最近很奇怪,走到哪里都是会有很特别的美食等着我。”

    看着火堆上转动烤着的全羊,澹台观剑取出了赵四的本命剑,递给面前的赵一,“你恐怕想不到,赵四先生亲手给我做了菜羹。”

    “连白山水都闲得下来,弄了个湖边小筑,说不定想要做贤妻良母,我师妹亲手做菜羹请你,也没有什么稀奇。”赵一显得清瘦了些,也没有以前那种锋芒毕露。他和同样是读书人模样的王太虚坐在一起,几乎分不出差别。

    但是在接到这柄剑的同时,却是有一种如同火山涌动般的气息在他的气海深处不可遏制的回响,一旁火堆上的火苗骤然猛烈数分。

    商队里的马匹有些受惊,引得赶马的汉子一阵呼和。

    “其实这柄本命剑已经很强,甚至已经无限接近当年师尊的气息。”赵一的手指抚摸过剑身,带起一条奇异的火线,闪耀着金黄和银色的光彩:“尤其剑胎更好,这应该是郑袖的功劳。”

    “你带着这柄剑来,我就知道她是要将剑借给郑袖的用意,只是一开始我没有觉得我能让它变得更强。”赵一对着澹台观剑笑了起来:“但你说她给你亲手做了一碗菜羹,我却是明白了。她的修为和境界虽然已经到了当年师尊的地步,将来突入八境也几乎是必然,但是她已经心意太过平和,和丁宁那一战已经耗掉了她心中的恩怨和战意,或者说燥气。”

    “刚好我还有,为这柄剑淬火,增加些人间之气,让郑袖持这剑时多些燥意,便是我现在唯一能为这柄剑做的事情。”赵一慢慢的说完了这句,然后他开始动手。

    一股灼热的气息在这片原野里生成,如同酷暑瞬间来临。

    只是一刹那。

    从赵一体内涌出的剑意就变成了实质般的火晶,冲击在他手中的本命剑上。

    这柄本命剑的表面依旧没有什么改变。

    然而它剑胎深处的火力似乎被就此唤醒,在赵一的手中,似乎就像是一座随时会炸开的火炉。

    “什么样的情绪就需要用什么样的剑,玉石俱焚,有我无你,郑袖现在的心意应该很适合这柄剑的剑意。我师妹剑意刚刚大成时,我们剑炉就已毁,她的本命剑,本来就是最暴烈的赵剑炉剑。”

    赵一感觉出澹台观剑的震惊,笑了笑,有些感慨,“能够参与到郑袖和元武这一战,很有意思,但我恐怕今后也不会有这样暴躁的剑意了。”

    澹台观剑明白他的意思。

    剑意取决于心境。

    当一切都迎来最后的结局,赵一的心境也已经开始平和。

    “吃了羊肉再走。”

    王太虚招呼澹台观剑,“如果没有别的事要急着做,甚至可以和我一起回长陵等郑袖,反正这时候元武也顾不了我们。”

    澹台观剑想了想,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如果一切安顺,你回到长陵之后想做什么?”

    他看着王太虚,突然有些好奇这些人的将来。

    “什么都不想做,就想闲着。”王太虚笑了起来,“幼时我就特别羡慕对面街上一户富户,就是靠着祖上的积蓄,什么都不做,每日就是手里提个把玩物,走街串巷,吃饱喝足,就找人聊天,无所事事。”

    “听上去很不错。”

    王太虚的话引起了商队里一阵哄笑。

    只是无所事事听来简单,要真的想要这样的安生,却偏偏很难。

    很多东西都在朝着郑袖的身上汇聚。

    似乎对于许多真正强大到足以改变世间的宗师而言,现在需要做的事情也就是为郑袖和元武这一战做些什么。

    天下人都很期待这一战

    但是长陵皇位上的那名帝王不想。

    在这段时间里,他的两鬓里悄然多了些白发。

    徐福也不想见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觉得元武最为明智的做法,是在郑袖挑战元武这个消息被天下尽知之前,元武直接公告天下,和丁宁一战。

    在他看来,现在的形势已经是越等越为不利。

    他也不知道元武到底还在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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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一章 我知道
    长生燕境里,一片静谧而祥和的村庄里,几名村民正在翻土播种。

    他们种的是一种木薯,是他们过冬时候的主食。

    他们听到了远处道上有马蹄和车轮声,抬起身时看到一支疲惫的军队正在行军。

    这批村民本来就是“开荒民”,按照燕律,从别郡迁徙而来开荒的“开荒民”可免十年徭役,所以虽然明知这些时日一直在打仗,但那些战事却似乎和他们并没有什么关系,和他们的世界相距太远。

    然而这些村民骤然发现,这支疲惫的军队身穿的都是玄色的甲衣,似乎不是燕军,而是秦军。

    而且这支疲惫的秦军似乎并不急着赶路。

    等到这支秦军带起的烟尘慢悠悠的从他们的视线里消失,这些村民才反应过来,不管这支秦军以何等的理由或是方式在这里经过,这支秦军能够出现在燕王朝中部,就已经说明一个问题。

    燕王朝已经败了,败得很惨。

    变天了。

    这些村民开始不安起来。

    然而一切却又似乎和他们无关。

    他们要做的事情也只是等待。

    很多事情,不和自己切身相关,便显得遥远。

    很多人,在自己的对手眼里才显得强大和伟大,反之在很寻常的人眼里,就显得很寻常。

    在距离这支行军中的秦军不远的地方。

    又一支规模在万余的秦军已经驻扎下来。

    此时一名年轻的将领独自徒步在野花盛开的河岸边,他看上去也很疲惫,也很寻常。

    但在这段时间里,他已经是大秦王朝的军神,也是此时天下最为盛名的将领。

    他是白启。

    昔日秦伐韩赵魏三朝,造就的是巴山剑场群雄的声名,而现今的秦伐燕,成就的是白启的声名。

    在率军切断燕军和齐军的联系之后,他率军长驱直入,在燕境攻城略地。

    大小战四十余场,未有一败。

    在他亲自率军的这么多场战役里,最令世人震惊的一战,是他以三千秦军突袭,击溃了五万余燕军,随即攻破燕境一座大城,又溃敌七万余。

    这样人数不对等的辉煌胜利,在史书的记载里都未曾有过。

    只是白启并未骄傲。

    因为他很清楚,燕军早已失去战意,一触即溃。

    在他看来,接下来的任何一场战役,只要秦军敢打,就几乎不可能败。

    “你的兴致看来不高,如果连作为秦王朝一统天下的主帅被记载在史书上这样的事情都让你兴致不高,那你到底在想什么?”一个声音在河对岸响起。

    这声音未落,净琉璃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白启的身旁不远处。

    她和白启相距不到十丈。

    这种距离对于她和白启这样的修行者而言已经太近。

    只是白启却并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因为像他和净琉璃这种修行者,如果带着杀意而来,当双方各自出现在感知里的一刹那,便已经无法掩饰。

    “你远道而来找我,不是应该我来问你到底想什么?”白启偏转过身体,看着这名在过往的许多天里让人极为头疼的天才少女,不冷不淡的说道。

    “我的想法其实特别简单。”净琉璃很罕见的笑了笑,道:“想你帮元武灭了燕,灭了齐,秦一统天下,这天下就再没有那么麻烦。然后让丁宁赢了元武,就这么简单。”

    白启挑了挑眉头,“就这样结束了?你做的那些事情,都让人觉得在这之后,你还会赢了丁宁。”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说的赢是指胜败和生死。至于我和丁宁,就像我和我师尊一样。我将来或许可能超过我师尊百里素雪的修为和境界,哪怕他恢复鼎盛,我要超过他的时间或许也不会太长。但那又有什么意思?”净琉璃摇了摇头,“那种赢不赢只能算是比剑的胜负,而且任何天才的修为都是在前人的领悟和经验之下更进一步,我师尊将他的修为经验告诉了我,我再比剑赢他,这算什么胜负?至于丁宁,至少我可以肯定,若是我们在同一时代,用相同时间修行,我比剑也赢不了他。至于将来我能否超越他的最高修为,那并不是我感兴趣的关键,因为这没有意义,傻子都知道,除非修行者世界的传承断绝,否则将来的修行者,更容易在前人的脚步上,修炼出更高的修为。”

    “那也不一定,或许在将来的某一段时间里,对于修行者而言有用的资源会被耗尽,就如长陵的灵脉逐一枯竭。战争永远能够损耗掉太多东西。”白启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呼出,然后恢复了平和,“看来你还是将百里素雪和丁宁看成师长和朋友,但在此之前你似乎并不在意他们的意见和看法。我还以为你最为在意的和最想做到的,是在一个时代赶超所有人,成为最强的存在。”

    “真正的朋友之间应该可以有不同的意见,每个人不可能随意顺从别人的想法。”净琉璃理所当然的样子。

    “在这场大战开始之时,我的确也会虚荣和兴奋,但到了这时,我在意的不是成为什么样的存在记载在史书上,而是想尽快的结束这样的战争。”白启看着净琉璃,“这就是我现在的想法。”

    净琉璃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现在恐怕只有我知道元武的想法。”

    这句话很突兀。

    白启怔了片刻,皱起了眉头,“什么意思。”

    “你知道了黄真卫的结果。”

    净琉璃看着他皱起的眉头,说道:“在之前你似乎一直是郑袖的人,但是当徐福回来之后,我发觉他一直对你很关照,包括这足以被永远记载在史册的一统天下的主帅,也让你来做。所以我便猜测你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修为,恐怕和他有很大的关系。现在我见了你,就知道我的猜测没有问题。”

    “你也修了他的一些独门功法。”净琉璃看着更加发怔的白启,道:“他也给了那些功法给我,那些功法的确很好用很强大,所以我和你,就是他最后的武器。”

    白启的目光剧烈的闪动起来,他已经有些明白净琉璃的意思,但是一时并没有开口说话。

    净琉璃也知道他听懂了,但她还是将想说的话说完了,“我和你就是他接下来备用的黄真卫,我和你都会比黄真卫还强,他最好我们变得更强一些,我和你他能用其一,便多一分胜算。当然对于他而言,恐怕最好是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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