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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此多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泥人
宁馨虽然易钗而弁,却是大有媚态,那神情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二八少女.
“你是不是想说我满口道德文章,其实一肚子男盗女娼其实你错了,说实话,我连道德文章都懒得讲呢”我轻笑道:“我就是个口蜜腹剑的浪荡子儿.”
宁馨飞起一脚,我不躲闪,正踢在我的胯上,却没觉出什么力道,只是长衫上不免多了一个肮脏的泥印.
“别闹了,顺天就来府已经来过了.”我望了一眼赈灾的粥棚,两口大锅里面已是干干净净.
“有心人很快就会得到消息,咱们得快点了.”
胡同里的人一脸麻木地望着我们这两个嬉笑的少年,显然他们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天灾击垮了.
我和宁馨走了两个来回,众人的议论之声已尽收耳底,心里便有了计较.
来到拖儿带女的一家六口面前,我施了一礼,问道:“大叔,请问这是沈篱子胡同吗”
那四旬汉子“嗯”了一声,我又问道:“那侯松侯二哥可是住在这胡同”
“你找他他死了.”
“啊他死了怎么死的”我惊讶道,心里却暗笑,废话,我当然知道他死了,我还知道他全家都死光了,否则,我怎么会偏偏提起他来
“怎么死的,当然是屋子塌了砸死的.”
“那他家还有其他人吗”
得到已知的答案,我不禁一跺脚,急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那汉子终于被我勾起了好奇心,看看我和宁馨衣着光鲜,实在不该与侯松有什么亲戚关系,忍不住问道:“公子找侯二哥”
“喔,是这么回事,我大爷是开饭庄的,极善岭南菜肴,其中最拿手的就是蛇羹和炸蝎子,每日要耗费大量的毒蛇蝎子,我大爷就想在城里找一处养殖此二物,不知怎么认识了侯二哥,他说沈篱子胡同这儿地价极贱,又说能联系几户把房子卖给我大爷,我大爷就动心了,说好前天过来看房子,可偏偏碰上了大雨,就来迟了,没想到”
一想到自己要和毒蛇蝎子为邻,那汉子不由破口大骂,道侯二见利忘义,果然是个卑鄙小人.
倒是旁边妇人瞧了瞧嗷嗷待哺的孩子,突然小声问道:“公子,你大爷要花多少钱买侯二的房子”
“纹银一百两.”
“三哥大爷不是不让你说的吗”宁馨在一旁突然埋怨道,她上面有两个哥哥,出门说为了行事方便,就叫起我三哥来了.
我心中一凛,这丫头还真机灵那妇人闻言,眼睛顿时活泛起来,上前扑通跪在我面前,抓住我的衣襟小声央求道:“大少爷,我卖、我卖”
大汉呵斥了一声,那妇人哭了起来,说就算大人熬得起,可孩子怎么熬得起那大汉顿时就蔫了.
妇人拉着我走进一座破院,院里北东西三面六间房子俱已倒塌.
我面露难色:“大婶,我大爷要的是现成的房子”
妇人抽泣道:“沈篱子胡同哪儿还有现成的房子,若是有,谁还肯卖呀大少爷,您就发发善心,权当可怜我们吧”
“我也得给我大爷有个交待呀”说话间,掏出一两碎银塞进妇人手里,道:“买卖不成仁义在,给孩子买点吃的吧”
那妇人见状,越发央求起来.我脸上露出犹豫不决的表情,宁馨心领神会地道:“三哥,反正买谁的都是买,这大婶挺可怜的,就买她家的吧,我从月例银子里拿出十两,跟大爷就说是九十两银子买的.”
“可大爷说要买一座院子,这里好几户人家,总不能户户让咱俩贴银子吧,再说,这里又没有中人作保”
听我松了口,那妇人连忙说她去与各家商议,至于保人,几户一起作保,官府那里自然没有问题.
我勉强点头,那妇人出去不大一会儿,就领来了五人,六张地契房契摆在我的面前,一看,原来竟是哥六个分家产各得了一处屋子.
买卖契约自然一蹴而就,签字画押,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没用顿饭功夫,我便用五百五十两银子买下了这座破落宅院.





江山如此多娇 第227章节
虽然警告他们不可将售屋的消息泄出,可早有有心人在关注着我和宁馨的一举一动,在我似乎无意中说出我二爷也要买座院子的时候,果然几个人鬼鬼祟祟地拦住了我俩的去路.
“公子,去我家看看吧”
“公子,还是去我家吧,喏,就在前面.”
“你家什么破地方,猪都不愿意住进去”
“你家好,不也是变成破砖烂瓦了”
没等我俩说话,几个人倒先吵起来了,吵闹声吸引来多的人,得知我要购屋的消息,立刻加入了争夺我的混战中.在生与死之间,人性的卑劣面彻底地暴露了出来.
“别打了、别打了我一家一家地看、挨家挨户地看,每一家都看,还不成吗”
我看到人们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竟有不可收拾的迹象,一面高声喊道,一面紧紧把宁馨护在身前,她那对硕乳顶在我的胸口,像兔子一般欢快地跳着,可两眼却东张西望的,竟然浑不知什么是害怕.
众人这才停下手来,见我真的进了胡同口的第一座院子,才轰然散了,各回各的家,每座宅院的门口都留着人手,生怕我跑了似的.
在每座院子里,我都似禁不住别人的哀求,好意指点他们,说这事我拿不定主意,你们拿着我的纸条去某某胡同找我二大爷万金,由他来定夺.
这时倒不用我提醒了,每一户都神神秘秘地离开沈篱子胡同,我又故意在每座院子里多停留一会儿,好给万金留出处理契约的时间,中间虽有个别人心存疑虑,可禁不住亲友邻居的攒弄,一切都进行的极为顺利.
“怪不得你一出门就先去百花楼,和万金嘀嘀咕咕了半天,原来早就安排好了,倒让人家白奇怪了半天.”宁馨偷偷掐了我一把,道:“那万金贼眉鼠眼的,又是个龟奴,你怎么就放心他”
“山人自有相人之法,法曰:眉长过目,忠直有禄;鼻头圆肥,食足衣丰.他若不跟随我,一辈子在百花楼作龟奴,哪儿来的富贵可言再说了,不过万八千两银子,你三哥我还没放在心上.”
“一派胡言”宁馨嗔道,又狐疑问道:“你真把银票给了他”
见我点头,她若有所思地道:“怪不得他当时都要哭了似的,原来如此”
等到回到万金住的胡同,就见万金正一脸兴奋地在胡同口走来走去,见到我是一脸崇敬.
“赵少爷,小人从来都没想过,一个中午,也就是一两个时辰的功夫,小的就花出去了一万两银子一万两啊”他浑家和几个儿女也都敬畏地望着我,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万金,你好好跟我干,日后有你吃香喝辣的.”我看了桌上满满一桌子房契地契,整个沈篱子胡同除了全家死绝了的七户之外,其余一百零六户人家的房契地契尽归我手,顺利的竟然连我自己都难以置信.
随手递给万金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告诉他立刻搬离此地,最好能在缨子胡同或粉子胡同寻到住处.
万金也不问为什么,立刻应了下来.我又跟他了解清楚了京城风月场的分布,便和宁馨收拾好房契地契,赶回了充耀岳丈、皇太后亲弟长宁侯蒋云竹的府第.
听我说了事情的经过,充耀立刻明白了我的打算.
“三分之一地皮做见面礼,你小子好大的手笔”
“王爷您这可说错了,微臣这可是拳拳爱民之心呀您想,国舅高兴了,皇太后自然高兴;皇太后高兴了,皇上能不高兴吗皇上心情舒畅了,咱大明百姓才有奔头”
充耀不由得哈哈笑了起来,宁馨这才明白我早知道了她的身份,气得狠狠踢了我两脚,向充耀诉苦说我一整日都在欺负她,充耀说那就把他发配到你那儿三天,三天之内,任你打罚.
宁馨这才放过自己的哥哥,一转眼却见我毫无惧意,眼珠滴溜乱转,脸上突然浮起一抹奇异的笑容.
第十七卷第七章
充耀拿着我的丰厚礼物去游说他岳父蒋云竹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了我和宁馨.
我一面含笑望着盯着我不放、恨不得从我汗毛孔里发现点什么的宁馨,一面仔细擦拭着新月一文字.
离开苏州上京的时候,怕带多了兵器惹人注目,便把斩龙刃和碎月刀都放在了家中,身上只带了这把尺半短刀和翌王弓,而翌王弓和箭壶又都留在了白府,眼下自己内力受损,要对付赫伯权甚至华青山,在兵器上就不敢有丝毫马虎.
“你这把刀很古怪,虽然短,却让人害怕.”宁馨突然道.
“再怎么古怪,也比不上你的那把匕首.”我随口道,却把下半句咽回肚子里:“否则,你如何能伤得了我”
细想那一晚的一切,在匕首刺进我小腹之前,我竟没感觉到一丝寒意;而发觉被刺,肌肉却封不住利刃,我就知道她那把匕首定然大有来历.
“墨漪是皇帝哥哥赐给我的,据说还是西域的贡品呢”宁馨得意道,只是脸上旋即浮起一层懊恼:“它想杀的人,就只跑了你一个哩”
“多谢郡主夸奖.”
我夸张地深施一礼,顺手把一文字挂在腰间,一文字的刀鞘被我故意镶金嵌玉,看上去珠光宝气的,倒和京城纨裤子弟腰间挎着斗富的饰刀毫无二致.
走到镜前,对着镜子正了正衣冠,那里面便映出一个俊俏风流的小官儿来.
“你要出去喂,你别是没听见我哥哥的话吧”一张娃娃脸从我肩头探出来,贴着我的耳朵道.
虽然她人离我还有半尺远,可那对丰挺的乳已经顶在了我的后背,透过轻薄的衣衫,我都能感觉到那粒微微有点发硬的凸起,我心中不免心猿意马起来.
只是想到充耀的话,才皱起眉头,道:“王爷的话我当然听到了,可王爷并没有说三天里不许我便宜行事,在下有公务在身,自然一切以公务为重.”
见我脸色突然变得沉重,宁馨一时摸不着头脑,眨了眨眼睛,欲语还休,半晌倒赔出个笑脸来,道:“那我陪你去,好不好”
“算了,你正在气头上,我可不想你一怒之下再在背后捅我一刀.”
我一口回绝道.
“可你若是个守礼君子,我怎么会去刺你”宁馨忍不住唬着脸道.
“我天生就是个淫贼,你不是也喊过我半天淫贼吗那我倒要问问了,你什么时候听说过淫贼对美女守过礼呢”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难道说你是郡主,身份高贵,淫贼就不动心了吗”
我微微一笑:“说实话,在兰丫头家的小店里,我就猜到了你的来历.”
“你”
宁馨一下子被我激怒,气得脸色煞白,想都没想,抬手一掌击向我的后心.
我暗运不动明王心法,背肌一阵奇异的蠕动,非但化解了她的掌力,而且将她的手掌猛的带向一旁,她趔趄了一下才站定身形,捧着自己的手腕痛苦地呻吟起来那手腕竟然脱臼了.
“干嘛使这么大的力,我只不过说说而已,就想杀我啊”我边说边握住宁馨的那只玉手,它就和她的身材一样,肉乎乎的却不失骨感:“我要去的地方,男人说的比这还难听呢”
“我不怕”可凶巴巴的声音却立刻换成了痛苦的尖叫:“轻点、轻点”
见我一摊手,她甩了甩腕子,那手腕已活动自如,脸色微有好转,白了我一眼,怨道:“你这人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又指着我,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你又要去找那些婊子”
“别讲的那么难听.再说了,你又不是没去过.”
“人家只是好奇”
“我也只是去办案.”
“对呀,我倒忘了你不仅是个举人,还是个捕快哪”她反身坐进了逍遥椅里,手里蓦地变出一只赤铜腰牌,正是南直隶下发的捕快腰牌,想来是替我收拾衣服的时候发现了它.
她把腰牌在两手间抛来抛去:“一个小小捕快,竟然富比王侯,还真是天下少有呢”她讥讽了一句,可见我身形欲动,她却飞快地把腰牌塞进了自己的香囊里,笑道:“那好,姑且信你一回,不过,不管你上哪儿,本郡主是跟定了”
一连走了六家妓院,我都是叫来妓院所有的琴师,见没有魏柔,我连一首曲子都不听,就打发她们离开,顺便也把自己打发出了妓院.
“你在找人”宁馨终于明白了我的用意.
“是啊”我落落寡欢地道.虽然希望渺茫,可我心里总存着一丝幻想下一家,就是下一家,魏柔就会抱着那把古琴出现在我的面前.
“那天你在云仙那儿究竟出了什么事儿,为什么昏倒了我看过你的伤口,好像没那么严重,哥哥似乎知道点什么,问他偏偏又不说,真是气死人了”
他瞒着你的东西多着呢难道要他告诉你,白牡丹已经被赎了出来,不日就成了你的另一个嫂子
就是你,不也是一问起显灵宫那晚的事情来就支吾以对吗
我心中暗哂,嘴上却道:“你倒说得轻巧,我天生血液难凝,若不是回春堂的大夫真有回春妙手,我早就死在你手里了,王爷不过是怕你内疚罢了.”
宁馨一脸狐疑地望着我,手下意识地搭在了墨漪上,似乎是想再在我身上划出一道口子,来验证我话中的真伪.
“别疑神疑鬼的了,只要跟着我,你自然就明白了.只是你武功为何这么差你师傅练青霓在江湖上可是大大有名呀”
“父王让我们习武只是为了健身罢了,师傅也难得进府教大家,只是到了这两年,她进府的次数才多起来,但加起来每年也不过个把月而已.”又偏头问道:“师傅她真的很有名吗哥哥倒是说过,自从习武之后,打架就很少吃亏了.”
“你爹爹不喜欢你师傅”宁馨的模样倒不似假装出来的,如果练青霓想借机拉近与代王府的关系,显然不算太成功.
“父王是不太喜欢出家人,说出家人断绝亲情,有悖伦常,故不可深交.”她说着,脸色微微一红,声音也转低了下来:“其实,他的话也未必全对,出家人一样也有七情六欲啊”




江山如此多娇 第228章节
我却听出了其中的门道,俊仗若真是全然不喜出家人,练青霓怎么会做了他儿女的师傅大概是因为前任皇上正德帝喜欢密宗欢喜禅,佛道不相容,他不敢和道门中人来往密切罢了,而今皇上渐有喜好青词的迹象,练出入代王府才较以往频繁.
而俊仗未被练青霓所惑,看来他迂腐王爷的大号倒是名副其实,也难怪充耀宁馨一旦离开他的视线,行为就极其放肆,却又十分惧怕他爹知道.
“美人易伤春,你师傅国色天香,自然耐不住寂寞.”我自然不会告诉她,练青霓很有可能是和邵元节在修炼丹道之术.
可让我意外的是,宁馨的眼中竟倏地闪过一丝不以为然,旋即撅着小嘴儿嗔道:“我就知道你狗嘴吐不出象牙来”斜着凤眼问道:“你这话是不是在指桑骂槐啊”
“想哪儿去了有我在,你会寂寞,那才出鬼了哪”
“咦你想陪我一辈子那我以后嫁人了,你怎么陪呀”宁馨眼珠一转,目光飞快地瞥了我下体一眼,诡笑道:“我倒有个主意哩,不若你净身入我代王府,就能陪我一辈子了.”
我顿时气结,这丫头竟然没想过要嫁给我或许她眼下还满脑子门当户对吧,自己倒白担心了半天,可转念一想,充耀的嘱托换个方式或许一样可以实现,自己真要惹动了宁馨的情怀,日后怎么安置她可是一点谱儿都没有哪
心里刚松口气,却突然发现宁馨的眼中露出一丝揶揄的就来.c&o&m笑意.
“我妻妾成群,若是引刀自宫,头上怕是要绿油油的了.”
“就知道你这淫贼家里定然少不了女人”宁馨笑着嘟囔了一句:“你这人,就只会哄人高兴而已.”
说话间,两人已出了粉子胡同,天色渐晚,不少人家都掌起灯来,周围酒肆饭庄的伙计已经开始大声的招呼客人,我也觉得肚子有点饿了,抬腿想去一家饭庄,宁馨却一把拉住了我.
“你很奇怪哩,百花楼是粉子胡同最大的妓院,换做是我,第一个就去百花楼找人,你却过门而不入,莫非你知道所要找的人不在那里”
我错愕的望着她,半是夸张半是惊讶,想不到她心思不仅灵动,而且相当缜密
想到或许今生与魏柔都不再相干,反而不怕宁馨知道了,便道:“记得那晚在隔壁弹琴的那个琴师吗我从显灵宫出来,去百花楼找云仙,和她不期而遇,却发现她竟是我苦恋的情人,当时两人都误会了对方,我怒火攻心,以致昏厥,却正巧碰上了王爷,而她想来也不会再在百花楼待下去了.”
“活该”一番话半真半假,宁馨果然信了,幸灾乐祸地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那些骚狐狸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偏偏勾着你们往那种地方跑,哼,怪不得叫勾栏院呢”
“还不是你师徒惹的祸”我不满道.
宁馨欲言又止,一跺脚回头朝百花楼走去,我忙追了上去,她也不看我,道:“若是她真心喜欢你,她就一定会在百花楼等着你.”
魏柔真心喜欢我
我脚下顿时一滞,宁馨看似浅白的话语却一下子击中了我心灵最不愿意触动的地方.和魏柔的交往充满了权谋的味道,我的每一次接近应该都是为了完成师傅的遗命,达成征服她的目标,虽然我觉得付出的感情越来越多,可这目标却像一座大山始终横亘在我的心中.
而把魏柔和隐湖联系到一起的结果,就是让魏柔的每一个举动看起来都像是代表着隐湖的利益,都含有较量的意味究竟是我征服了她,还是她征服了我
我几乎没有想过,或者我内心深处根本就不愿意去想,作为一个独立的存在,魏柔这个二十岁的花样少女,是不是也付出了一段真情呢
像爱宝亭、无瑕那样去爱魏柔,难道就一定是违背了师傅的遗愿吗
我默然跟在宁馨的身后,一同进了百花楼,心绪百转千回.
宁馨还记得魏柔的假名,未等我开口,她已对迎来的龟奴道:“去,把陆昕陆姑娘给我请来.”
见龟奴竟然应了一声就出去了,我心底猛的涌起一阵狂喜,就连脸上都藏不住那喜色.
宁馨见状不由轻哼了一声,酸酸地道:“我今儿倒要见识见识,这个陆昕是怎样一个女子”
可随着一阵香风进来的却不是魏柔,而是老鸨,那晚我赎白牡丹蒙着面,她并不认得我,可见了我之后,她一愣神儿,才一甩香帕扭着身子走到我近前道:“公子是李佟李大官人”
见我点头,她埋怨道:“奴家琢磨着您就该来了,加上今儿,陆姑娘在这儿可等了您三天了”
“她人哪”
“大官人别急,先听我说呀”老鸨小心翼翼地瞧了瞧我,沉吟道:“陆姑娘出门应酬去了”见我脸色不豫,目光冷厉,她连忙陪笑道:“大官人,百花楼不敢得罪客人,陆姑娘既然在百花楼,总也得守行规吧”
老鸨讲的自然在理,我吸了口气,问道:“是谁请她出局”可不知不觉间,语气中竟有了醋意.
“就是通达车行的洪老板.”
“洪七发怎么,他很喜欢听琴吗”我顿时一怔,魏柔自从向解雨习得易容术后,此番易容的容貌与在宁波时已大不相同,宁波时尚能看出几分谪仙的底子,而今已是化身成了一个平凡少女.洪七发自然不太可能是对她的容貌产生了兴趣,再加上他与赫伯权过从甚密,不禁让我心中泛起一丝不安来.
“他一个粗人哪里会喜欢这么文雅的东西”老鸨笑道:“听说他做东请客,是客人点名要请陆姑娘出局的.”
问清楚洪七发请客的地点就在粉子胡同隔壁街的一品楼,我一刻也没停留,就直奔一品楼而去.
刚到一品楼门口,却被几个壮汉拦住:“兄弟,你换个地方吧,今儿晚上一品楼被我大哥全包下来了”
听楼上传来的清幽琴声中夹杂着男人淫荡的笑声,我心头稍安的同时却禁不住涌起一团怒火,挑衅道:“你们大哥挺能摆谱的啊,他怎么不把整个京城都包了”
“嗳,你这小子怎么说话呀”那几个人一撩就着,其中一个是认出我来,叫道:“是那天在老兰家多管闲事的臭小子,哥几个揍他呀”边喊边当胸给了我一拳.
“你敢打人”本来就想生事的我立刻翻脸,右手含愤击出,自是雷霆万钧,同样的金蛇缠丝手,威力却与充耀手下有着天壤之别,几人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胳膊已俱被我卸了臼,直疼得大声叫嚷起来:“大哥,不好了有人砸场子来了.”
七八个壮汉闻声从一品楼里冲了出来,却被我和宁馨联手一口气打趴在地上,宁馨本来就因为兰家的事情对洪七发一肚子怨气,此时得了机会,自然不肯放过,一边打一边大呼过瘾.
而我望着一地哀嚎的汉子,怒气总算发泄了大半,只是奇怪楼下打得热闹,怎么却不见赫伯权出面阻拦.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撒泼撒到爷爷头上来了”洪七发人未到,声先到,只是一眼看到我,他突然一怔.
“李老弟”
他诧异地望了望我,又看了看地上趴着的十几个手下,又转过头来仔细打量了一番宁馨,脸上愠色渐渐消退,突然笑了起来:“洪某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李公子竟是文武双全,只是李公子为博佳人一笑,也犯不着拿我手下弟兄开刀吧”
“洪老大,我今儿来不是和你打架的,赵姑娘也没求我来替她出口恶气,找你另有其事,可你手下拦着不让我上楼,我只好先摆平他们.”我注视着洪七发,双瞳寒光四射:“可是你请了陆姑娘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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