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的欲望:野村情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断欲
白狼叹了口气,慢慢坐在椅子上,悠悠说:“看来我们要出王牌了,等吧,等春生回来,把一切都告诉他。”
默然叹口气说:“还是我来吧,孩子还小,我不想他的手上沾上别人的鲜血”
白狼苦苦一笑:“你能进入红五师的指挥部吗?你能进入市联委的指挥部吗?你会使用超远程狙击步枪吗?但是春生能。我们都老了,一些事情还是年轻人比较有实力。对春生来说,这的确是个难迈的坎,可是如果他不能迈过这个坎,就永远不会长大,永远不会成熟。”
陈默然无语了,看来这一步是非走不可了,春生不是在杀人,而是在救人。但同时他的良心却在深深的自责,不知道应该怎么样跟凤妮去解释,还有,应该如何面对孙茂源老爷子,这是多么美好的一段婚姻,两家数十年的恩怨,都将随着这段美好的婚姻而冰释前嫌重归于好,可是自己不得不亲手毁掉它,为的是救活更多的人。难道陈家跟孙家,天生就是死对头不成?
第二天下午,春生终于坐着吉普车回到了嘎子沟,白狼默默无语,一把拉住他直接拉进了自己的住处,跟他谈了半天。一个小时以后,牲口棚里传出了春生的哭声:“白伯伯,难道这是唯一的办法吗?真的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吗?”
白狼叹了口气说:“现在的情况太危机了,一触即发,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只要姓何的跟孙耀文死了,双方都会群龙无首,他们马上就会停止操戈,很可能为下一任的主要领导内斗一阵子,虽然这个办法是治标不治本,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春生,伯伯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个非常严峻的考验,为了民族大义,只有舍去小我完成大我了。”
春生哭道:“那我该怎么面对凤妮?以后在她的面前我就是个罪人,我们的婚姻……”
白狼又叹了口气,说:“你是个好孩子,相信你能够处理好的,我们都不会说,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我希望它是个永久的秘密,同时我也相信自己的眼光,没有看错你。”
白狼说完就走出了牲口棚,这件事对他来说也很为难,春生是他看着长大的,跟亲生儿子一样,可是为了民族大义,春生是唯一可以胜任的人,只有对不起孩子了。当他扭转身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的脸上同样挂满了泪水。
天黑透的时候,春生坐上吉普车离开了村子,当年晚上,他实行了孙耀文交给自己的计划,背着一支狙击步枪走出了指挥所。夜里11点,终于从市区传来了好消息,那个姓何的在办公桌前被人一枪毙命,是一颗步枪的子弹,估计射击距离在500米以外,也就是说射中何指挥的人根本没有靠近市委大院,而是隐藏在了大院外对面的楼房上。这颗子弹从眉心进入,穿过后脑,钉在了背后的墙壁上。何指挥死的很安详,没有临死前的痛苦挣扎,他斜斜靠在办公椅上,脑袋向后仰起,好像睡着了一样,就是眼睛睁的很大,好像有点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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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出走
第134章出走
这个消息对红五师来说无疑是个惊天喜讯,所有的人都在欢呼雀跃,大家手挽手跳起了忠字舞,高声呼喊着**语录,泪流满面唱着欢快的歌:抬头望见北斗星,心里想念**。远飞的大雁,请你快快飞,捎个信儿到北京,翻身的人儿想念恩人**。
杀死何指挥,只是白狼交给孙耀文的作战方案之一,同时,也是他交给春生的任务之一。孙耀文对白狼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样一来,市联委马上就会乱成一锅粥,自己就可以一步一步将计划实施,同时也对春生更加的信任,更加喜爱。自己的女婿简直是虎将之才,早晚会成为左膀右臂。
三天以后的一天,红五师的人,马上就改变了面孔,歌不再唱了,舞也不再跳了。整个村子竟然迷漫着一层嚎啕的哭声。因为市联委的人为了报复,同样杀死了他们的总指挥--孙耀文。
孙耀文是在检阅阵地回来的路上被杀死的,他的双脚刚刚走进大队部的院子,还没有来得及转身,就扑到在地上,几个警卫员手忙脚乱把他搀扶起来,竟然发现他脖子上无端的多出了一个窟窿,汩汩的血水流了一身,孙耀文哼都没有来得及哼一声就闭上了眼睛,不过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耀文的嘴角上却挂着一丝很明显的笑容,好像在临时之前明白了什么。
当时春生却没有在身边,因为他在阵地上根本没有回来,听到这一消息以后。他没有过分的哀号,只是眼泪早已挂满了腮。
孙耀文死了。
这个消息对于整个嘎子沟来说不知是喜是忧,虽然人们都在街头巷尾议论纷纷,却没有几个真正难过的人。凤妮听到这一消息立刻就呆住了,同样默不作声,眼角挂满了泪水。孙耀文虽然待自己并不好,甚至连个笑脸也没有给过,但毕竟是亲生的父亲,猛地听到这个噩耗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孙茂源的老婆正在生病,已经一个多月的没有下炕了,听说耀文死了,干嚎一声就背过了气。再也没有醒过来。茂源老汉却抬手擦了把鼻涕嬉笑一声:“死了好,死了好,这下没人再抢我的钱了。”
要说最难过的还是素兰,素兰的泪水立刻涌了出来,从前的时候她总是盼着耀文早早死,快点死。当真正看到他尸体的时候,眼泪就狂涌而出。虽然她跟他没有感情,从没有在一条炕上睡过觉。甚至20年来话也说得很少。但毕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这个家已经变得不再完整。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生出来就没有爹,撇下他们孤儿寡母可该怎么活?
耀文的尸体是春生亲自用车拉回来的,车上站满了凛冽的战士,各个挎着枪为他守护。他们一群人下来抬起耀文的尸体,一步一步走进了孙家大院。庄严肃穆。
陈默然和白狼亲自为耀文主持了葬礼,非常的隆重,请来了附近的响器鼓吹了三天,凤妮跟素兰身穿重孝哭的死去活来,一些年老的人们于是就上前拉拽,好言相劝。憨子带着宽大的孝帽子却在灵棚的下面高兴的直拍手,欢喜不尽,完全不知道悲痛。
孙耀武坐在哥哥和母亲的棺材前面沉默不语,他知道,父亲的疯傻和哥哥的下世,表示着孙家的辉煌画上了一个终止的句号。人没有了,钱也没有了。孙家唯一的男丁还是个傻子,唯一的女孩已经成为了陈家的人。在几十年的明争暗斗中,孙家是个彻底的失败者,而陈家却如日中天。如果陈太云计划得当的话,陈家经过几十年的风雨根本没有受到一点创伤。他禁不住仰天叹了口气:“天不助孙家,孙家彻底完了!”
孙家一天之内埋了两个人,孙何氏的坟跟儿子耀武的坟全部进了孙家的祖墓,耀文自然跟妻子花容埋在了一起。当初花容饿死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耀文会有今天。那时她的全身都已经浮肿,皮肤下可以看到清亮的水,临死前的一刻都对耀文忠心耿耿,她把仅有几片菜叶完全放进了丈夫和女儿的碗里,而自己甘愿饿死,却并不后悔。
耀文埋了以后,耀武整天浑浑噩噩。他既不下地干活,也不在家里歇着,只是整天穿的破破烂烂满脸污垢,靠在慧云寺的墙角,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发呆,他好像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自己的灵魂已经完全出鞘。剩下的只是一具躯壳,一个行尸走肉。陈默然早上下地干活的时候,看到他蜷缩在墙角,中午下工的时候他还没有离开,双眼无神唉声叹气。
默然知道,耀武这几年早已失去了生存的勇气,被蜗牛阉掉以后就一直提不起精神。完全将自己变成了一个叫花子。
自从耀文死了以后,春生自己跑回了家,进门就扑倒在床上,沉默不语。拉过被子蒙头就睡,一直睡了两天两夜。在被窝里眼睛哭得红肿。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去面对凤妮,孙耀文是自己一枪打死的,距离同样是500米开外。当时那一枪准确无误击中了他的脖子,硬生生穿了个洞,脖子上的血窜起来老高。那一枪打出以后,他的泪水立刻就流了下来。无论怎么说,耀文总归是自己的老丈人,凤妮的亲爹,而且从小就对他不错。有时候春生觉得一个人的好坏真的很难评价,如果不是当初耀文的野心太大,如果不是他当初色迷心窍,应该说他不算是个太坏的人,为什么上帝在创造人类的时候,既赋予了他们善良和仁慈,同时又强加给他们贪婪和欲念?
白狼在春生的床前劝解了很久,告诉他说:“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个精彩的故事,而这个人就是故事里的主角,只不过有的人是用双手来写,而有的人却是用生命来写,谁都逃不过天理循环因果报应,你种的是什么,收的就是什么,天欲让人灭亡必先令其疯狂,等疯狂到达一定的程度报应就会来了。如果不杀掉孙耀文的话,死的人会更多,所以你不必内疚!如果凤妮要怪的话,我愿意承担这个责任。”
春生终于从炕上爬了起来,对白狼说道:“白伯伯,我跟凤妮已经不可能了,现在心里很乱,我想出去走一走,如果凤妮来找我的话,麻烦你把这个交给她,”说着从脖子上解下了一个东西,白狼抬手接住,觉得沉甸甸的,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条玉观音项链。
这条玉观音项链非常的精美,是一块玉石雕琢而成的,不用问,是凤妮送给春生的定情信物。孙家从前是富豪,可能是茂源老汉很喜欢自己的孙女,怕她遭遇不幸,从小就戴在凤妮脖子上的。
白狼说:“你们年轻人的事,还是自己解决比较好。”
春生说:“我今晚就走,也许三五年都不会回来,你让凤妮死了这条心吧,我……对不起他,没脸再见她。”
白狼吃了一惊,说:“要走这么长的时间?这么大的事,跟你爹娘商量过没有?”
春生苦苦一笑:“我已经决定了,再说我已经长大了,在村里总觉得透不过气来,心里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多待一分钟都会发疯,”白狼无话可说了,手拿住那条项链慢慢走出了春生的房间。
傍晚的时候,陈家大院里传来了樱子嘤嘤的哭声,陈默然慢慢劝告:“孩子已经长大了,应该出去闯一闯,当年我闯关东的时候还没有春生的年纪大,说不定再次回来的时候,同样会给你拉回来一个儿媳妇。”
对门的凤妮觉得不对劲,连忙走了进去,问樱子到底怎么回事?樱子无话可说泪水连连,抬眼看了看默然,默然又看了看一旁的白狼,白狼无可奈何说道:“春生已经走了,以后也许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他让你把他忘了。”说着张开了手,将那条项链接过来。
凤妮一听就傻眼了,如雷轰顶,晃了两晃差点晕倒,努力站定终于轻轻问道:“他走了多久?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白狼叹口气说:“走了好一会儿了,只是说要走很长时间,你还是……把他忘了吧。”
凤妮一句话也没有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劈里啪啦滚落下来,忽的抢过白狼手里的项链,低头跑了出去,却没有进家,直接跑向了县城的火车站。
火车站距离嘎子沟不到40里,凤妮深一脚浅一脚,踩在泥泞的小路上,天已经黑透了,没有月亮,没有云彩,甚至连一颗星星也没有,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凤妮全然不顾,她就是要追上春生,问问他,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不辞而别?是他已经不爱自己了,还是又有了别的女人,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一声不响走掉?她气喘吁吁浑身冒汗,走得筋疲力尽,仍然顾不得停息,只是希望火车不要那么快开,任凭汗水阴湿了衣裳,任凭露水打湿了鞋面,脚步不停。
赶到车站的时候,终于听到一声长长的鸣笛,火车车轮已经在滚滚转动了,透过窗口,春生看到了凤妮流满泪水的脸,甚至能听得到她焦急的呼唤和啼哭。但他还是把身扭了过去,抬手擦了把眼泪,只是冲着凤妮的身影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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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龙凤胎
第135章龙凤胎
凤妮在火车站没有看到春生的影子,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在车站的站台上来回溜达了一天,傍晚的时候才恋恋不舍回到了家,到家以后一头栽倒在土炕上大病不起,整整昏迷了三天,高烧不退一直说胡话。可把素兰吓坏了,守在闺女的身边整夜不敢合眼。目前的孙家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丈夫耀文和婆婆孙何氏死了,小叔子耀武跟傻了一样,整天只知道吃饱饭晒太阳,公公又是神智不清。偌大的家业根本找不到一个主事的人。凤妮虽然不是自己的亲闺女对素兰也算孝顺。所以她挺着大肚子给凤妮端茶送水,希望她快点好起来。
凤妮醒来以后却一把抱住素兰哭了起来,把春生不辞而别的事情一五一十跟她说了,素兰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二话不说,抬脚就走进了陈家的大门,站在院子里冲着堂屋的门就喊:“陈默然,你给我出来!”
陈默然看到素兰怒气冲冲吓了一跳,还以为跟她的事东窗事发了,来家里找麻烦。后来一想,素兰姐不是那样的人啊?赶紧走出了屋子。
素兰理直气壮,挺着大肚子骂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全都没有一点责任感,吃干抹净就这么算了?没门!”
陈默然真的害怕了,他是一个极要面子的人,听到素兰这么一说更加惶惶不安。他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跟素兰的一夜风流早晚也会被人知道。特别是孙耀文,如果不是春生提前下手的话,耀文回来一定饶不了他,说不定会搞得他身败名裂。看来人还是不做亏心事的好,这些日子他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素兰毕竟是有家室的人,孙家大少爷明媒正娶的儿媳妇,就这么被自己给睡了一夜,再有理也说不过去。所以赶紧一把拉住她走进了偏方,尴尬的笑着:“素兰姐,咋回事?”
素兰看看四外没人,脸色立刻温和下来,竟然泛起了笑容,说道:“没啥事,找个理由想见见你,看把你吓得。”
陈默然差点坐在地上,抬手擦了把汗长吁一口气,说:“原来是虚惊一场,你到底有啥事?”
“咋,没啥事就不能见见你?”
“能是能,可现在不行,因为樱子在家啊。”
“你瞎想啥?你说,我现在有了你的孩子,以后该咋办?”
“咋办?该咋办咋办?如果你困难的话,我来养。”
“那,那樱子会愿意?”
“这有啥,咱俩是姐弟关系,孩子生出来可以管我叫舅舅,舅舅养外甥,好像很合乎情理吧?”
素兰沉默了一下,也是,目前她跟默然的事已经成为了公开的秘密,谁都知道自己不让孙耀文上炕,两个人的关系平时就很暧昧,早就在村里传的风言风语,只不过从前是传言,现在成为了事实而已。只是瞒住了樱子。素兰的眼里竟然闪出了幸福的亮光,脸上也泛起红晕,温柔说道:“以后你还跟不跟我在一起?”
默然又是吓了一跳:“素兰姐,你别得寸进尺啊,只此一回,下不为例。你知道,我也有家,有孩子,而且春生也这么大了,不想再节外生枝了,咱俩就这么算了吧,孩子你已经有了,应该满意了吧?”
素兰点点头:“我满意,这辈子我就你这么一个男人。有一次足够了,孩子生出来叫啥名字?”
陈默然低头想了想说道:“如果是个女孩,就叫巧珍,是个男孩就叫茂生吧,随着春生的名字叫。”
素兰犹豫了一下,笑笑说:“咱俩的事以后再说,我问你,凤妮跟春生的事到底是为啥?”
默然浑身一颤,立刻就无语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全都是白狼跟他一手策划的,孙耀文的死令默然同样不忍,可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根本不能告诉素兰实情,只有摇摇头苦笑一声说:“孩子们的事咱们不要掺和那么多,春生出走自然有他的道理,他们都已经不小了,一些事情完全可以处理,感情上的事谁也说不准。”
素兰说:“凤妮就是转不过弯来,春生一声不响就走了,这对凤妮不公平,其中一定有事,告诉我,是不是跟耀文的死有关?”
素兰的话吓得默然冒了一身冷汗,赶紧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姑奶奶,可千万不能瞎说,耀文本来就死得不明不白,这要是被人给冤枉了,咱们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看着默然慌乱躲闪的眼神,素兰似乎明白了什么,同样苦笑一声说:“我知道,谁都会做不得已的事情,放心,我不会乱说的,回去以后我会好好安慰凤妮,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送走了素兰,陈默然的心里依然有点忐忑不安,他不是胆小怕事的人。可现在不得不怕,因为有家,有孩子,他不得不多加小心。他还有一个预感,陈家在以后很可能会发生一场劫难,这场劫难是空前的,也是有生以来的灭顶之灾。他跟素兰的事情也不能让樱子知道,他不想在这个可怜的女人伤口上撒盐。这些年来,素兰跟他的感情与日俱增,两个人一起到县里开会,在地里劳作。劳作之余,相互攀谈,感情已经由姐弟关系逐步升华,就生起了爱情的小火苗。渐渐地,小火苗燃起了熊熊大火,烧昏了两个人的头脑,便自然而然地孕育出了爱情的种子这种境况已经把双方家人毫无情面地推上了无奈的境地。素兰日渐鼓起的肚子,把所有孙家的世俗礼仪和祖宗颜面击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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