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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的欲望:野村情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断欲

    凤妮还是没动,她有些害怕,刚才的困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心急速跳着,脸也发起烧来。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避免当着一个男人的面脱衣服,从小到大,她从没有这么尴尬过。虽然他们从前曾经深深热恋过,不过那时她还很懵懂,春生也比较矜持,矜持得她有点想笑,那时的春生是个多么纯洁的男孩啊!对夫妻间的房事完全迷茫,只是搂住她不停的狂亲,在玉米地里打滚,其它的好像啥都不会。

    “我关了灯,你快点睡吧。”春生试探着问凤妮,那口气,生怕她不高兴。

    “嗯。”凤妮的心一下轻松起来,才发现后背上都是湿湿的。

    灯啪的一声关掉了。黑暗中,凤妮细致地脱下外衣,她借放衣服的时候用余光偷看春生,看他是否在偷看自己。她看到春生是平躺着的,呼吸很均匀地躺在那儿,看不见他是不是在看自己。现在正在夏季,没必要穿太多的衣服,她脱上衣的褂子以后,上身只剩下了一件花格子汗衫,身体下部也只是一件的确良短裤。抻了一下压脚的毯子才躺下来,又掖了掖被角,这才安静下来。把自己捂得很严。

    屋子里突然静了下来,听得见凤妮有些喘嘘的声音。她好象在尽力压制着,让声音尽量地平缓、尽量的小。可睡在她边的春生却听得异常清楚,他感觉得到她呼出的热气,感觉得到那热气的味道,与她身上的很相近,令他向往的。

    越不想发出声音就越是要出点声音,凤妮忽然嗓子非常痒,从里向外,不可抑止,实在憋不住,她轻咳了几声,才觉好受些。这一咳,又觉得热了起来,背上针扎一样刺痛着难受,那是汗在从汗毛孔向外冒呢。

    “没事儿吧?”春生半起身拉开灯,问她。

    灯光刺得凤妮睁不开眼睛,用手遮挡着忙说:“没事儿没事儿,就是忽然嗓子有点痒,现在好了。”

    春生见她被灯光刺着眼了,忙又关上了。“真没事儿?”

    “没事儿。”凤妮又说。

    春生还想说什么,又缩回身子进被子里了。“你累不?”良久,终于问出了一句话。

    “累。”凤妮轻声回答。

    “我知道你恨我,同时也爱我,当初杀死咱爹是迫不得已的事,不过你放心,今天我说过的话一辈子算数,我会一生一世对你好,绝不变心。”

    凤妮听到这儿,竟感到极是委屈,眼泪就流了出来,她怕弄脏新被子就用手偷偷的擦。可鼻子一吸气,春生就听见了。

    “你别哭,啊,别哭。”春生起身伏过来,用手摸着她的脸帮她擦。

    凤妮就更委屈了,大声地哭起来。动情处,她起身来,抱住春生使劲儿哭。春生就抱着她,不知所措地任她哭。他不知道,她现在的哭,不是因为耀文的死,而是被他感动了,她在庆幸自己碰上了个好男人。

    春生从今天起就是她的丈夫了,她这一辈子都将依托于他,两个人一起吃一起住,一起过日子,还要生孩子。她好像等了他许多年,现在梦想终于实现了。从中午春生冲她跪下到现在,她整天晕晕乎乎,仿佛在梦里一般,一切都变得那么突然,那么迅速,那么不可思议。那一刻她的心像是被扔进了炉膛里一样,瞬间融化的粉碎,然后变作一股青烟遥遥直上,跟白云融作一团。完全融化在了蓝天里。心也猛烈地跳动起来。再回过神来时,春生已经从被子里探出身子,向她这边靠过来。

    半夜时分,新房里传来一声痛苦的声音,虽然春生表现的很温柔,凤妮还是感觉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疼痛过后却是幻如神仙般的感觉,像苍茫的大海上迎风颠簸的一叶孤舟,像婴孩在宠吸母亲甘甜的乳汁。

    春生柔声问:“疼吗?”

    凤妮红着脸点点头,拿出了被窝里一条早已铺在身下的手帕,那手帕上竟然是红红的一片血,不要说春生,凤妮自己也大吃一惊。她根本就不相信,困扰了自己15年的梦终于醒了,她跟其她的未婚少女一样,最宝贵的东西一直都没有丢掉,在这以前,她一直都是个处女!

    第二天中午,憨子跟媳妇小秋兴致勃勃来看凤妮。哥嫂大老远就迎了过来。笑容满面。

    就在憨子一家跟凤妮又说又笑的时候,村外的田间地头巧灵却像一只丢失了灵魂的躯壳,漫无目的一步一步走来走去。

    她在文秀的家里过了一夜,整夜没有睡觉,文秀和樱子也苦苦劝了一夜。可巧灵只是哭,天明的时候眼睛都肿了。事情来的太突然了,根本没有给她任何准备。春生就那么撇下她抱走了凤妮。当时的凤妮显得傻里傻气,她头发蓬松,满脸污垢,在地里劳碌了一上午,手上还沾着泥巴。可春生一点也没有嫌弃。临走的时候连回头看一眼也没有。

    巧灵不相信春生会那么狠心,难道十几年的恩情就这样白白失去了?难道春生的心理真的一直就把她当做妹妹,从没有把她当做恋人吗?既然这样,那爹跟他提婚时,他为什么没有拒绝,反而在新婚的路上突然就改变了主意,这不是让她在大庭广众下丢人吗?

    巧灵怎么也扭不过这道湾来。她现在对春生不单单是爱,融入更多的是恨,无底的愤恨,同时也恨凤妮,是她抢走了春生。既然你不仁,别怪我不义。那我就死给你看。

    巧灵拿定了主意,强颜欢笑起来,她先是劝走了母亲樱子,然后又趁文秀不在走出了家门,临走的时候从文秀家里拿走了一条麻绳。

    死在什么地方最好?

    虽然她已经跟春生到公社登记过了,可他的心却不属于她。他是她法律意义上的丈夫,自我感觉对春生是一片情深。闭上眼睛,春生的音容笑貌便会浮现在她的眼前,春生的一举一动仍旧是那样栩栩如生仿佛伸手可及……

    春生哥,我走了,也许在另一个世界的一生我会把我的全都交给你,反正名声已经臭了,也不在乎村里人再胡言乱语些什么了……

    连死都不怕的人,还会怕别人的涶沫星子吗?

    转过身去,巧灵的眼泪没有止住,断线珠子般往地上砸,村里布满灰尘的街道上,便让巧灵一路走过,一路砸着小坑儿……

    口袋里的绳子有三尺多长,很结实,乌黄乌黄的,农村常用它来捆东捆西,很好使,用处也很多,这不这麻绳还成了村民上吊的首选……

    村里以前常有“五保户”用它结束生命的,觉着活着没意思了,生活下去比死还难受了,那么麻绳就会担负起重任,把它主人的身体悬起来了,小命就这么很快消失了……

    陈家的祖坟前正好有一棵歪肚子杨槐树……不是很高的地方就分了个杈,巧灵只需颠起脚尖来就能把挽好活套的绳子挂上去……

    她试了试挂好的绳子,用手使劲往下坠了坠,手被勒得生痛……

    绳子真的很结实……

    巧灵10岁那年,爹和娘就在困苦的自然灾害中死去了,哥哥晓寒一路背着她逃荒过来。幸好被春生给救了。第一眼看到春生的时候,他一身笔直的中山装,样子英俊洒脱,像一座可以依靠的大山。她清楚的记得春生为了让她吃饱饭,跟别的同学拼命挤饭的样子。那时候,就觉得春生是她以后的依托,也许一辈子也不会离开她。后来住进了陈家,虽然陈默然和樱子待她跟亲生女儿一样,可她觉得还是春生更亲一些。村口的小桥头上,翠绿率的玉米地里,长满蘑菇的土坡上,都留下了她跟春生手拉手走过的身影。现在一切都变了,变得陌生了,全都不认识了。

    想到这儿,巧灵一下又想起了爹和娘,以后她再也不能替他们做饭了……最后看了一眼属于自己的身休,这是一具多么美丽的身体,怎么会越长越好看呢?可惜,自古红颜多薄命,美人乡里添新坟……

    爹,娘,哥。我走了,你们自己保重吧,巧灵抬起头慢慢把脑袋伸进了绳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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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悔过
    第160章悔过

    巧灵用力踢开脚下垫着的那块石头,整个身子就悬了起来。她忽然发现了头顶上的天空是那么出奇地美丽,几样白云像小绵羊似的自由自在地飘荡在万里碧空中……生在农村居然多年没有看过天空的颜色了……不由得被天空的美丽所吸引……她看着,想像着自己以后说不定也能化成一朵白云在天空飞来飞去。

    就在一朵鲜花即将凋谢的时候……忽然身后响起一声炸雷:“巧灵,你在搞啥子?”

    声落人到,大嗓门这一声吼,有如猛张飞把溪水喝断流,他居然把巧灵上吊的绳子吼得断了下来……巧灵跌倒在地……眼前却是一张熟悉的面孔,那个人竟然是狗子。

    狗子已经离开嘎子沟8年了。当年他亲手打死了自己的父亲,畏罪潜逃。谁也不知道他到哪儿去了,好像突然就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今天刚刚进村就发现了巧灵上吊的场面。

    狗子把巧灵扶了起来,说:“妹妹啊,你这是咋了,有啥想不开的?要死的不应该是你,应该是我,我都没有死,你为啥寻死觅活的?”

    巧灵喊了声:“狗子哥,”立刻嚎啕大哭起来,把心里所有的委屈一股脑发泄出来。听巧灵说罢,狗子叹了口气:“妹啊,春生哥不要你,我要你!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跟我走,我保证一辈子对你好!”

    巧灵一头扎在了狗子的怀里,8年前,县委礼堂后面小树林的一幕映现在脑海里。要不是陈默然一脚踢过来的话,说不定那时已经是狗子的人了。

    狗子扶起了巧灵,他自己也嚎啕大哭起来,深深跪在父亲的坟前痛苦不已,抬起手狠狠砸着自己的前胸,说:“爹呀,我对不起你啊,儿子给你赔罪来了,我对不起陈家,对不起老东家,对不起生我养我的默然大爷啊。”

    现在倒好,是巧灵开始劝他了。真是流泪眼对流泪眼,断肠人劝断肠人。

    狗子拉着巧灵来到了陈家大院门口,却没有进去,反而扑通一声跪在了门台前,无论巧灵怎么拽也拉不起来。狗子说:“我是犯了大罪的人,不敢求默然伯伯能够原谅,只求自己的心理得到忏悔。只要默伯伯宽恕的一句话,明天我就到公社去自首,就是在牢房里过一辈子也心甘情愿。”

    巧灵再次哭了:“狗子哥,你要是坐牢了,那我怎么办?我跟你一起跪,”说着,自己也同样跪了下来。

    陈默然正要出门,忽然发现门口跪着两个人,一个是狗子,一个是闺女巧灵,他心里好像什么都明白,立刻老脸气的通红,飞身扑了上去,抬手啪啪就扇了狗子两记耳光。一脚将他踢出老远。愤愤骂道:“你个不知好歹的小畜生!你还回来做啥?咋有脸面对你死去的爹啊?你咋不死在外面啊!”

    陈默然怒火中烧,真恨不得亲手杀了狗子。从小到大,他从没有跟狗子红过脸,骂过一句脏话,更舍不得打,对待他就像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可是完全没有想到,竟然是养虎为患。他亲手抄了陈家恩将仇报不说,竟然忍心打死柱子,那可是他的亲爹啊?

    陈默然余怒未消:“你要是个人的话,就披麻戴孝,到你爹的坟前去赔罪,然后到公社去自首,该死该关,听天由命吧,我救不了你。”然后愤愤一声:“巧灵,你跪着干啥,起来!”

    巧灵微微若若说:“爹,我求你原谅狗子哥哥,你不原谅他,我不起……”

    “想让我原谅他?做梦去吧!他柱子,那可是我生死过命的兄弟,一辈子出生入死,却没有死在杀敌的战场上,反而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打死了。想报仇!可又下不了手。才是最痛苦的那个人,你不起来是吧?那你就跪着吧,爱跪多久,跪多久!”陈默然愤愤一声佛袖而去,咣的一声把大门关上了。

    狗子和巧灵没有起来,在陈家大门前一跪就是三天三夜。第四天的时候樱子出来了,一把拉起了巧灵,慢慢拽进了院里。巧灵已经饿得两眼发花,几乎晕倒,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樱子问,说:“灵灵啊,你是不是真心喜欢狗子?”

    巧灵点了点头:“本来我想死,是狗子哥救了我,这辈子他是对我最好的那个人。”

    樱子笑了笑说:“这就好办了,你爹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现在是我对他下猛药的时候了,娘会让你嫁给狗子的。你先吃饭,别饿坏了身子。”

    看到樱子信誓旦旦的样子,巧灵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说:“娘,只要爹一天不原谅狗子哥,我就陪他跪一天,一年不原谅,我就陪他跪一年。到死为止!”说着甩脱了樱子的手,转身走出了门外,继续跪了下去。

    樱子无奈了,只是叹口气埋怨一声,说:“这孩子……”

    这一夜,陈默然依然没有睡觉,心里在激烈斗争着。原以为狗子一辈子也不会回到嘎子沟。说不定会死在外面。可现在他却回来了,跪在门口不走,这让他很无奈,也很心疼。柱子可就这么一个儿子。难道真的要让他坐牢不成?就在监狱里过那么一辈子?这不是他的初衷。是人都会犯错,再说在那个是非不分黑白混淆的年代,谁能没有错?对白狼的死他同样感到无奈,错不在狗子,而是另有其人。

    现在的狗子终于知道悔改了,这令默然很感动,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孩子毕竟是孩子。大人也要有大人的度量,就是柱子在天有灵,也不会让他这么做。

    陈默然慢慢走出了大门,把狗子搀扶起来。狗子满眼含泪泣不成声:“默伯伯,我对不起你……”

    陈默然叹了口气:“废话少说,明天到你爹的坟上去,披麻戴孝,有什么话冲他说吧。”

    狗子说:“大伯,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后天我就去自首,生死看天了,巧灵就交给你好好照顾了。”

    陈默然怒道:“少掉泪,你走了巧灵还能活吗?混账话!巧灵以后就交给你了。过去的事就算过去了,错不在你,而是这个社会!”

    狗子心里一阵感动,再次冲默然跪了下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陈家大院就热闹起来。春生和狗子就穿上了白白的孝服。狗子是为了柱子,而春生却是为了白狼,白狼在的时候对春生像儿子一样,因为他一生都没有留后,白家的香火到他这里已经绝迹了。陈默然把他的骨灰一半撒在了东北的猫耳山,一半撒在了塔山,他曾经战斗过的地方。陈家的老坟上依然有白狼的坟墓,只不过是他生前的几件衣服,为了逢年过节的时候祭奠他。现在的白狼并不孤独,陈家的人永远跟他在一起。陈默然说,等我死了以后,也要跟白大哥在一起,我们活着时候是生死过命的兄弟,到那边还是不能分开。

    陈家坟头的数量越来越多了,祖坟的向口是正北方,向南排开。第一个是漠然的爷爷陈炳德老汉,再往下是满仓。陈太云和潘氏的坟,再往后依次是春风,小翠,和默然的哥哥陈浩然,一边是柱子香荣跟白狼。蜗牛的坟头列在最后。春风和小翠的右边是陈默然和樱子的位置。百年以后他们同样会躺在那里。

    鞭炮声噼里啪啦响了起来,扬起一阵红红的纸硝,刺鼻的硝烟随风起舞。春生和狗子放声大哭。春生小时候就对白狼说过:“白伯伯,我要一辈子孝顺你,跟孝顺我爹一样,老了也要把你送到坟头上,”:那时的白狼感动的几乎流泪,现在春生的诺言终于实现了。

    陈默然,樱子,凤妮和巧灵站在后面,同样垂泪不止。鞭炮声响起的时候,瞎眼的三姑和素兰也赶来了。一堆堆黄纸燃烧起来,扬着层层纸灰冲天而起。

    正像陈太云在世时说的,人老的时候也许就是这样,当看着身边的亲人,朋友,爱人,甚至敌人一个一个全部离去以后,你心中的爱,狠,情,仇,也会随着人的离去而逐渐消失,身体变得就像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一,没有了爱情,仇恨和欲念,留在心底的也许只是无奈和悲伤。活着的时候你的我的抢来斗去,等到临死前的那一刻忽然就会明白,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命中注定的,只不过是一场梦,一场本来就是万物虚空的梦。

    人的一生应该是无悔的一生,不能留下任何遗憾,就是埋进祖坟里也要无愧于祖宗,陈太云活在天地间,从没有做过一件辱没祖宗的事,不求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只求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良心,人活到这般光景,值了!

    ( 迷失的**:野村情事  p:///0/556/  )



第161章 送行
    第161章送行

    1978年秋,即春生离开嘎子沟进入大学的那年秋天,公社来了通知,要把村子一分为二,分成两个村庄。因为六零年到七八年之间,不到20年的时间全村人口的数量已经超过三千,村庄南北过于狭长,不便于管理。经过多方领导的考虑,决定以村子中间的那道壕沟为界,分为前街和后街。同时两道街各有了自己的名字,前街叫桃花沟,后街叫梨花沟,道理很简单,因为前街的生产队桃树太多,而后街的生产队梨树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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