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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的欲望:野村情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断欲

    他怎么也想不到肖建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好像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肖建笑了笑。陈默然一把拉住了他,走进了院子里:“肖建兄弟,咱们有30多年没有见过面了吧。这次你回来一定要喝两盅。”

    肖建笑着说:“默然大哥,不慌,我这里有个人,你一定很想看到。”说着。走了出去,不对会儿的功夫推进来一个人,是个女人。看到这个女人陈默然又是大吃一惊。这不是柱子从东北带回来的媳妇玉琴吗?当年,柱子为了他,挨了狗子一棍子,死了以后陈默然就被抓了起来,由于玉琴在这里无依无靠,一直要求要回到自己的老家去。当初白狼没有办法,就把她送走了。今天怎么回来了?而且是跟肖建一起回来了。

    肖建笑笑说:“默然大哥,还记得当初我刚刚来到嘎子沟的时候,对你说的话吗?我在家里有个没过门的妻子,她嫌我们家成分不好,最后就散了。今天我告诉你,这个人就是玉琴。是柱子的媳妇。”

    陈默然张大了嘴,久久说不出话来:“你说啥?柱子的媳妇就是你当初离开的那个女人?”

    “是的,”肖建说:“天下就是有这么巧的事。我们家是地主,大资本家,这顶帽子压的我实在抬不起头来。玉琴离开我以后,我就离家出走了,来到了嘎子沟。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在这里追柱子的媳妇,柱子在那边却娶了我的媳妇,你说这叫什么事?当初柱子回来的头一天,我就认出了玉琴,可我一直没有敢露面。直到柱子死了以后,白狼大哥把玉琴送回了老家。我这才悄然离开了。我不嫌玉琴是残废,我要照顾他一辈子。”

    陈默然终于听明白了。闹了半天,玉琴的离开才是肖建消失的理由。这里面的事情他竟然一点也不知道。现在终于恍然大悟了。赶紧哈哈大笑着,把他们两个领进了屋子里。

    樱子再一次看到玉琴,非常高兴,30年不见了。两个女人都老了。满脸爬满了皱纹。她们像亲姐妹一样,聊起来没完。

    陈默然杀了两只鸡招待肖建,他们一夜不眠,对酒言欢一直到天明。陈默然酒喝得有点高了。说:“不瞒你说,我儿子春生,开起了一家食品厂。这嘎子沟文革以后改了名字,叫桃花沟,现在的桃花沟可是名副其实的桃花沟,漫山遍野种满了桃树,还有杏树和梨树。葡萄和蔬菜也是家家户户最主要的收入。我们村子现在富了。咱有钱了。”

    肖建听了很高兴,笑笑说道:“可惜啊可惜,你跟我都老了,咱们再也不能像年轻的时候那样,甩开臂膀大干一番了。”

    陈默然长叹一声:“是啊,我们都老了。最美好的时光都被这个无情的现实给耽搁了。”

    肖建犹豫了一下,问:“默然大哥,我嫂子名叫樱子是吧,今天我问你一句实话,你告诉我,她到底是不是日本人?”

    陈默然听了一愣,有点不可思议,问道:“你从哪儿听来的?”

    肖建说:“我第一次见到嫂子的时候,就敢断定,她就是个日本人,因为我听到她在无意间说了几句日语。”

    陈默然满不在乎,说:“你猜对了,樱子就是地地道道的日本女人,是我从东北带回来的。”

    肖建放下了酒杯,有点犹豫不决,抽搐了很久才慢慢说:“大哥,我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这就是我二次返回嘎子沟的原因。樱子的家里人找来了,找到了我们的村,我听他们说的面貌和特征,跟嫂子一摸一样。她的家是不是住在日本的横滨,父亲叫青木一郎?”

    啪啦一声,陈默然的酒杯掉在了地上,立刻摔得粉碎。

    肖建的话像一柄尖利的钢刀,深深的刺伤了陈默然的心。几十年来,最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了。樱子的家里人终于找来了。

    其实改革开放以后陈默然就有了打算,他真的很想跟樱子一起回到日本去看一看,却被身边的一切俗事给缠住了。当年樱子落难的时候,由于青木家族生意的全面崩溃,青木一郎在上海的一座楼顶上跳楼自杀了,这件事直到现在为止陈默然依旧没有告诉樱子,一是怕她伤心,二是怕她想家,老实说他舍不得她,50年的沧桑岁月,樱子跟她手拉手走了过来,几乎已经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真的害怕樱子走了以后会一去不回。现在要来的终于来了,一切都不能避免,所以他心里产生一种生死离别的依恋,心好像一下子就被掏空了。

    夜,静悄悄的,星星一闪一闪,露珠依附在翠绿的树叶上,久久不肯离去,像一对难分难舍的情人。陈默然的房间里却传来了嘤嘤的哭声。

    樱子像年轻的时候一样,依旧靠在默然的怀里。岁月的沧桑在她的脸上流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满头花白的斑发诉说着年轮的艰辛。樱子今年66岁了,来到陈家已经整整50年。这50年来,陈默然在她的面前是哥哥,是丈夫,也是父亲。对她无微不至关怀体贴,从不让她受半点委屈。他是她一生相伴的男人,同时也是她心目中不可替代的英雄。

    陈默然咬了咬说:“樱子,既然家里人找来了,你……还是回去看看吧,家里,你放心。”

    樱子抽泣了一声,仍然不失当年的俏丽,说:“我不走,这里才是我的家,我的丈夫,儿子还有所有的亲人都在中国,我的根也在中国。”

    陈默然叹了口气,是对樱子依依不舍,也是对自己以后命运的无奈悲叹,说:“走吧,走吧,到家里看看,然后再回来,我会一直等你,直到天荒地老。”

    樱子一下扑在了默然的怀里,依旧抽泣:“默子,老实说,娶了我你后悔不?”

    陈默然苦笑了一下:“我后悔啥?能娶到你这样既温柔,又漂亮,而且十分懂事的老婆是我陈默然一辈子的福气,你给我生儿育女,传宗接代,一辈子吃苦受屈。是我对不起你。樱子,还是回去看看吧。不知道岳母大人是不是还建在。老人家想女儿想得望眼欲穿,说不定眼泪都哭干了。应该回去看看。”

    樱子说:“那你陪我去,你不去我也不去。”

    陈默然笑了笑说:“我是不会去的,看到日本鬼子我就生气,到那里一生气说不定会把你们家房子给烧了。”

    樱子扑哧一声笑了,说:“我才不走呢,我走了以后自己的炕就被别人占了。”

    陈默然问:“谁”

    “素兰呗,她不是一直都等着嘛?”

    陈默然说:“想不到这么久了,你还在吃醋啊?素兰姐不是这种人,再说,我们都老了。”

    樱子摇了摇头说:“算了,50年了,我母亲恐怕已经……,再说我已经习惯了中国,习惯了陈家,我舍不得你,舍不得儿子和孙子,也舍不得这里所有的人,日本只不过我是人生中的一个驿站,一个暂时的落脚点而已,我真正的家在中国,在嘎子沟,这里有我的一切。”

    “真的不愿意走?”

    “真的!”

    默然他听了樱子的话,像个孩子一样甜甜的笑了。嘴角上挂起了一丝幸福。

    是的,陈默然在晚年的时候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所有幸福。他有儿有女,三代同堂,家庭和睦,儿女孝顺。最重要的是陈家的生意已经开始崭露头角。春生自从被单位炒掉以后,一怒之下弃文从商,从十亩桃园开始,逐渐壮大,短短三五年的时间已经成为了桃花沟的首富。存款达到了六位数。前年的冬天,他带头开起了全市的第一家食品加工厂。把农民种植的桃子,葡萄和杏仁,全部加工成为饮料,销往了全国各地。

    也就是在前年,陈默然把孙茂源交得自己的存单,和陈家另一份财产交给憨子和茂生。这两个小子不知使用了什么神通,办起了一家钢铁厂。生意越做越红火,接二连三的收购了好几家公司,同样做起了大老板。

    孩子们有钱了,出息了。陈默然甘愿退居了二线。他对孩子们的事业不闻不问。只是要求他们,做事要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良心,一句话,昧心钱咱陈家不能赚。

    陈家依然是陈家,依然是全县城乃至全省城首屈一指的首富,这一点不容置疑,父亲陈太云梦寐以求的愿望实现了,憨子和巧灵的婚事也已经把孙陈两家的恩怨全部抹掉,他们成了人人羡慕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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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释怀
    第181章释怀

    本来默然以为,自己的后半生将要跟樱子在幸福中度过,可是没想到肖建的到来却给了他迎头一击。

    第二天天亮以后,肖建就告辞了。临走的时候陈默然两口子依依不舍,把他送到了火车站。肖建含着泪说:“默然大哥,我这一走不知道咱哥俩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现在我告诉你一件事,一件我终身都要引以为憾的事。”

    陈默然笑笑说:“说吧,咱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肖建顿了顿,好像难以启齿,最后咬咬牙努力说道:“当年香荣是我眼睁睁看着死去的!”

    一句话不要紧,陈默然吓得几乎坐在了地上,他忽然间就愤怒了,上去紧紧抓住了肖建的脖领子:“你说啥?你再说一遍,到底怎么回事?你对她干了什么?”

    肖建双眼一眨,一双浑浊的泪珠就落了下来,顿时泣不成声:“当年香荣是我眼睁睁看着死去的。在六三年那场难以抵抗的大水中,本来我打算要逃生的,可是还没有走出窝棚就遇到了香荣。我知道,她放心不下自己种植的柏树,怕它们被洪水冲走,那是她对柱子寄托的一切希望。我上去拦住了她,让她赶快离开。可她就是不听。依然忙个不停,我一边帮她干活,一遍对她吐露了爱慕之心,我说我爱她。甚至比柱子更爱她,我真的希望能够娶她为妻。”

    陈默然冷冷笑了笑问:“那她怎么说?”

    肖建道:“香荣立刻就婉言谢绝了,她说肖大哥,我生是柱子的人,死是柱子的鬼,咱俩根本不适合,你很优秀,会找到自己的心上人的。我说,香荣,我这辈子只爱过一个女人,那就是你,柱子已经死了,你把他忘了吧。她只是痛苦地摇着头。”

    陈默然忽然打断了肖建的话,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会死?”

    肖建无力的点着头,任凭眼泪不住流下。双眼中充满了无奈何痛苦。陈默然疯了一样,奋力摇着肖建的肩膀:“告诉我,你是不是对她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是不是?”

    肖建说:“陈大哥,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柱子,更对不起香荣,可她当时真的是太美了,我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啊!”

    陈默然挥起拳头,一把将肖建推出老远。肖建扑到地上,嘴角渗出了鲜血。陈默然再次扑了过去,一把提住了他的领子,愤吼一声:“你是不是侮辱了她,告诉我!香荣可是我的妹妹啊!你简直就是个禽兽!”

    一旁的玉琴忽然扑到在地上,一把抱住了默然双腿,哭叫到:“陈大哥,你不要再打了。肖建他是好人啊,香荣的死根本与他无关,你要问清楚啊?”

    陈默然虽然恼恨肖建,可他相信玉琴,玉琴原本就是柱子的妻子,她跟他一起生活了20年,绝对不会欺骗自己,所以把手松开了,狠狠瞪了肖建一眼,怒道:“说!把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

    肖建抬手擦了擦嘴角上的鲜血,这才苦笑一声说道:“是的,当时我确实是动了禽兽的欲念,可香荣实在是太漂亮了,她像一个冰清玉洁的仙女,寒冷和饥饿使她浑身发抖,像一个惹人疼爱的小猫。这是上天赐给我的,我为什么不占有她?而且我付出的也太多了。所以我控住不住自己,一下扑了过去,站在齐腰深的洪水里,干下了令人满足而又后悔终生的一切。”

    陈默然苦苦笑了笑:“不会吧,难道香荣当时就没有反抗?”

    肖建摇摇头,接着说:“是的,她没有反抗,当时我也觉得奇怪,一切竟然那么的顺利。香荣就那么一动不动,让我肆意胡来。事毕,她也没有一句怨言。只是抬手整理了一下额前的头发说,肖建大哥,你得逞了,可以满足了吧?”

    陈默然鄙夷了他一眼,问:“那你怎么说?”

    肖建同样苦苦一笑:“我当时就感到后悔了,香荣是我心目中的圣女,我不应该侮辱她。我冲她跪了下去,双手扇了自己几个耳光,希望她可以原谅我,可香荣却笑了笑说,我已经不干净了,对不起柱子,也对不起狗儿。肖大哥,今天的事情就算过去了,我不怪你,所以你也不必难过。说着,她慢慢淌着齐腰深的大水向滏阳河的河边走去。我知道她要干什么,于是就追了过去。刚刚追上,铺天盖地的洪水就来临了。冲着我们砸了过来。我怕香荣遇到危险,所以紧紧护住了她。大水把我们冲向了一个大树。我紧紧抱着大树不敢动弹,因为我不会游水,可手里依然紧紧拉着香荣。眨眼间大水没过了树顶。眼看就要漫过了脖子。”

    陈默然又是愤吼一声:“是不是你把她推进了水里?是不是?”

    肖建苦苦一笑:“陈大哥,你别把我想的那么坏好不好?我肖建也是个读书人,鸡都没有杀过一只,怎么可能杀人呢?再说,我很爱香容,怎么舍得让她死呢?当时我紧紧抱住了香荣,把她举过头顶。任凭大水淹没了我的头顶,就在我感到快要窒息的时候。香荣忽然掰开了我的双手,然后冲我笑了笑,毅然扑进了水里,顺着洪水飘走了。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

    陈默然无语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六三年的那个夜晚,在滏阳河边的窝棚里发生了这么一段事。面对肖建的不轨行为,看来香荣是愿意的?因为她毕竟那时年轻漂亮,而且跟柱子只有一次同房。无奈的寂寞困扰了她十多年。事后,她感到无颜再面对柱子,而且当时如果她不愤然离开的话,肖建的性命同样会不保。这完全可以理解。可肖建趁火打劫,也太不是东西了?

    肖建接着说:“当他晚上,我扶着一个漂来的木头箱子,划水到了慧云寺。当时,看到你找不到香荣时那股魂不守舍的样子,本来想跟你说明一切。可顿了顿还是忍住了。这么多年来,我心里一直都是愧疚不安,是我害了香荣,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死去的柱子。陈大哥,你要是不解气的话,还是打我一顿吧!”

    陈默然轻轻叹了口气:“算了,谁都有做错事的时候,也就是说,柱子死了以后,你心里更难过,所以就跟玉琴结婚了,你是可怜玉琴,同时也是在为自己赎罪,来完成柱子没有完成的心愿。可见你是个好人。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你走吧,我不怪你。”

    肖建忽然抬起了头:“陈大哥,你真的不怪我?”

    默然说:“你有选择自己爱的权利,香荣也有选择自己被爱的权利,我能说什么?人这一辈子啊,经历的事情多了自然什么都会看明白。”

    肖建老泪纵横,上去紧紧一把抱住了默然:“大哥,其实我第一次进嘎子沟的时候就觉得你非同一般。你不是寻常人,咱们是相见恨晚。你是个英雄,一个宽宏大量的英雄,我肖建这辈子能遇到你,也算是没有白活一场。这些年做梦的时候,还常常梦到咱们在慧云寺的那间土房里,一块喝酒,一块聊天,一块下象棋。那是我一生都难以忘怀的岁月。”

    陈默然一把将肖建推开,说道:“少拍马屁,玉琴从前是柱子的媳妇,同样是我陈默然的妹子,以后你要好好待她,不准欺负她,要不然,小心把你腿砸断!”

    肖建笑了笑,抬手背起了行李,抱起了玉琴说道:“放心吧,这都一大把年级了,身边有个伴不错了。我怎么舍得欺负她。”

    陈默然看着肖建上了火车,火车终于开动了,走出了老远,他还可以看到他和玉琴在冲着自己频频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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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死了算了
    第182章死了算了

    辞别了肖建,陈默然赶在回家的路上。望着一眼看不到头的层层果林露出了惬意的微笑。现在正是桃花开放的季节,桃花沟,一个生他养他的地方,是他热恋和深爱着的故乡。桃花沟从前并没有桃花,而是一片长满荒草的穷山沟。

    就在春生和凤妮回来以后不久,有一天突发奇想,把家里井底的积蓄拿了一部分出来,又想办法兑换成了人民币,终于以每亩1000元的价格,买下了村南八十亩的山坡荒地。全部种上了清一色的果树。4年,整整4年的时间,默然和春生几乎长在了地里。每天浇水,施肥,除草。春生就是在这里练就了一副健壮的身板,就是在这里让他感到了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欺骗、他的就是土地,你付出的越多得到的越多,它不会同情你的逃避也不会拖欠你的辛劳。辛勤的汗水终于换来了丰硕的成果。看着从自己手里一点一点从幼小树苗变成果实累累的大树,心里象吃了蜜枣一样甜。他曾对着大山欢呼:“桃花沟!我再也不让你贫穷!我要把所有因为贫穷而外出的人们找回来,用自己的双手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幸福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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