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的欲望：野村情事

    在他们一家人中，爷爷最爱的人是他，他是爷爷的希望，是爷爷的命根子。陈春生生来老实巴交，话也懒得多说一句，一年四季象霜打的茄子。用陈默然的话说成不了什么大气，三脚踢不出个屁来。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小磊的身上，希望他长大以后能够出人头地光宗耀祖，所以对他万分溺爱。

    小的时候很顽皮，常常给家里惹祸，不过从来不用害怕，因为他知道，就算有一天真的把天捅了个窟窿也没有关系，爷爷会奋不顾身站出来为他顶住。可惜他刚刚结婚爷爷就去世了，这使他很悲痛，因为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他失去了一把坚强的保护伞。心里想着没有人在我受欺负的时候会勇敢地站出来。没有人领他去看杀猪的精彩表演，没有人陪他雪地里去逮兔子，没有人手把手教他编制装蝈蝈的笼子，眼泪就一滴一滴流了下来。

    他失去了一位最爱的亲人，大家失去了一位好心的邻居，方圆几十里失去了一位英勇的杀猪悍将。到不是说死了陈屠户照样不吃混毛猪，至少象陈默然那样炉火纯情的杀猪技术是没有了。

    结婚以后才知道，慧慧的爷爷刘二楞也曾经做过杀猪的，不过技术就差点。最狼狈的一次，是刀子没有找准位置，一刀下去不是捅在了猪的心脏，而是插进了它的食道和气管，结果猪一阵挣扎爬了起来，象一个喝多了酒的醉汉，围着院子四处乱窜。六个人也没有圈住，几个胆小的当时吓的蹭蹭窜到了树上，真是轻如狸猫快如猿猴，也不知道那轻功是如何练成的。最后猪一阵乱窜，跑得没影了，事主全家一天没干别的，净顾着找猪了。天黑的时候，那头猪才摇摇晃晃脖子上插着刀子回到了家，第二天孤独地死在了猪圈里。

    小磊永远忘不了爷爷从前对他说过的一句话：“小子，记住，要学杀猪先学做人。”

    记得上学的时候，老师教育他们说：“未学知识先学做人”。后来学习电工，教电工的师傅也说：“未学电工先学做人”。感情学什么东西都要先学会做人。学东西是次要的，做人才是主要的。于是后来，他便努力地学习如何做人，长大以后当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人的时候。环顾四周，却发现原来很多被称作人的人根本就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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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想和你交个朋友
    第220章想和你交个朋友

    一个家只有有了女人才算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地总是闪光耀眼，床罩和窗帘总是一尘不染，冰箱总是满地，饭菜总是香的。所以他很潇洒地拿出一罐啤酒，坐在沙发上，然后打开电视尽情享那种宾至如归的感觉。安心地等待着小敏回家。

    忽然听到门铃响了起开。心中一喜，可能是小敏回来了。于是马上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冲过去开门。

    门刚打开他就愣住了，随即一股冷风从脚下升起，透过脊背直灌头顶，顿时吓得三魂满天飞，七魄着地滚，两腿象灌了铅一样，一动不动。因为一个身着警服的p站在门外。

    记得动物里有种现象叫做天敌，就是两种动物没有任何利害关系，但生下来它们就是死对头，见面就掐，没有任何原因，比如说猫和狗，再比如说陈小磊和警察。在他杀的三个人里面，其中两个就是警察。

    他的笑容凝固了，不知该说什么好。p冲着他笑了笑：“怎么？不请我进去吗？”

    陈小磊如梦方醒，揉了揉碰碰乱跳的心，平静了一下，又是一笑，说到：“请进”。这时，他想自己的笑容恐怕比哭还难看。

    那个警察毫不客气一步迈进屋里，四周看了看，象一条寻找骨头的饿狗。发现屋里就小磊一人，然后坐在了沙发上，抬手摘掉帽子扔在一旁，露出不长毛的秃头顶，一眼看到了他刚刚打开的啤酒。竟然问也不问一声，随手端起来一仰脖，咚咚几口，把那些啤酒一饮而尽，美美打了个嗝，又摸了把嘴这才问道：“怎么，小敏没在家？”

    小磊不由一阵气愤，她妈的，这老家伙比我的零碎还多，也不知道他是谁。不过看着怎么那么面熟？

    难道是--杀人的事情东窗事发？警察追到这里来了？如果那样可就遭了，非吓得尿裤子不可。这才是老鼠给猫作女婿--活得不耐烦了。不由干咳一声，怯声声问道：“她还在上班，您是？”

    老家伙怔了一下，很不自然地答应一声：“啊，我们是……朋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两支烟，随手扔给小磊一支，自己点上另一支吸了一口。

    小磊嘘了口气把烟点着，围着桌子转了一圈，两眼直勾勾看着他。开始给这老家伙相起面来。他相面的本事绝对不次于爷爷相猪的本事，虽然阅历不深，但从来没有出过错。这老东西光光的头顶和健男有一拼，说明他非常聪明。人稠的马路不长草，聪明的脑袋不长毛。不过健男是全秃而他是半秃，四周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根长毛，竖成一绺，可怜地盖在头顶上，有点地方服从中央的味道。两只不大的三角眼，烁烁放着精光。脸很圆，嘴唇很薄，说明这个人口才特好，或者长期开会发言，影响了嘴部肌肉的发展。看来不是普通的警察，最低也应该是个处级干部。同样的五官凑在他的脸上，不知为什么看着特别的别扭。这都是贪财好色之徒的明显特征。一些老电影里特务全是这副德行。使小磊有一种一拳打扁他鼻子的欲念，老家伙被小磊瞅得浑身发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问道：“陈小磊是吧？我们见过面的，”

    小磊冷冷笑了：“不可能吧，我在邯郸没熟人，阁下贵姓？”

    老家伙哈哈一笑双手一伸说：“幸会幸会，鄙人姓秦，叫我老秦好了，如果有什么事到局子里打听老秦，没有人不知道的，你忘了？就在前几天，长途汽车上你跟一伙劫匪搏斗，我专门找过你一次，可惜你不接受我的感谢。”

    小磊恍然大悟，猛的想起来了，几天前确实在拉面馆见过他一次。不过当时这家伙穿的是便衣，而且头上有帽子，自己也没有仔细看。想不到是他，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只是不知道这老家伙来这里干啥？难道是跟着我追过来的？

    小磊把手中的烟狠狠吸了一口，然后用力把它掐灭，一把丢进烟灰缸里冷冷吐出一句：“那你到这里是找我还是找小敏啊？”

    一句话说出，小磊看得出这老家伙轻轻打了个冷颤，虽然他面不改色，但仍然没有逃过小磊的双眼。说：“我是来找你的，老实说我找了你很久了，今天在大街上碰到了，就跟了过来，没想到你来到了这里，我跟小敏的爸爸是老相识了，是朋友，从前，我们一起插过队，跟他们家很熟，看来我们是找对人了。”

    陈小磊脑子里翁的一声：“找我？找我干什么？”现在的他对警察有一种畏惧感，就像是一只过街的老鼠忽然看到猫一样，浑身打颤。

    “喔，我希望……跟你交个朋友。”老秦的面色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笑津津的，这让小磊放心了不少，看来不是冲着自己的那些事来的。

    小磊尴尬笑了笑，说：“朋友？我们……也可以交朋友？对不起，我这人不善于跟人交往，我没有朋友。”

    老秦又是哈哈一笑：“朋友可以慢慢做，感情也可以慢慢培养，今天我们就算是认识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我非常衷心希望可以跟你做朋友，你是个人才。既然小敏不在，那我改天再来，你坐着，我先走了”他说着竟然站了起来，拿起帽子扣在不长草的脑门上。抬腿就要走。

    小磊心里一喜，巴不得他赶紧离开呢，恭敬的站了起来。随口问了一句，说：“你这就走……不再坐会了？”这本是普通人客套的常用话。

    没想到的是，那老家伙竟然踌躇一下，接着说道：“坐会？坐会就坐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说罢，真的又坐了下来。重新把帽子摘掉扔在沙发上。

    小磊后悔地直跺脚，真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刮子。

    无可奈何，只有苦着脸拉了张凳子坐下，假装有一句没一句地听他瞎聊，心里却想着如何把这老家伙给轰走。

    小磊相面真的很准，这老家伙还挺能侃，从他到部队当兵说起，说到了他在部队的几次艳遇，说到了他复原转正以后办公室的几个女秘书多么漂亮，自己如何不被女色迷惑。说到了神六上天，说到了三峡大坝移民工程的浩大，说到了美国攻打伊拉克，最后说到了他在市政市委如何权势熏天。整整说了一下午，连口水都没喝，只说得眉飞色舞，唾沫星子横飞。

    小磊听得眼皮发沉直打瞌睡，这种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的人他见得多了。身为一个警察，不去关心地方上的治安，反而关心一些与人无关鸡毛蒜皮的鸟事，就是最大的失职。美国攻打伊拉克管你个卵蛋鸟事？联合国秘书长安南都排除不了，你操得那门子闲心？真是吃抱了撑的。关心的是，你是不是和小敏有一腿，如果所料不假，我先用飞毛腿导弹把你给轰成伊拉克。

    如果想轰一个人离开，最文明的方式就是假装打瞌睡，让他自己感到没趣。果然如小磊所料，老家伙终于闭住了嘴，摸了一下两腮的唾沫，抬手看了看表。尴尬得笑了：“这么晚了小敏还没回来，看来我该走了。”

    小磊赶紧睁开眼站了起来，这一次学得乖了：“那你走好，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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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想你
    第221章想你

    看着老家伙离去的背影，再看看天，已经快黑透了。害得整下午没干别的，净听他吹牛放屁了。美国的一位著名的哲学家吧拉吧拉吧说过这样一句话：“耽误别人的时间就是变相谋杀”，看来是真的。

    天这么晚了小敏还没回来会不会有事？小磊连忙掏出手机拨了过去，手机却显示占线。不由感到一阵饥肠辘辘，五脏庙开始提出抗议了。怒骂一句反回房里，打开冰箱看看有什么吃的，翻了半天净是些香蕉苹果不垫饥的东西，发现了几袋速冻水饺，猪肉大葱馅的。于是打开火自己煮了一袋。碗也懒得使，端着盆子胡乱吃了起来。

    刚刚吃饱，盆子还没有放下听到哗啦一声钥匙旋转的声音，接着门一开，小敏走了进来。她今天穿的很漂亮，一身粉红色的紧身连衣裙，脚上蹬着一对红色马靴，头上还是那只马尾辫，象一只刚刚回巢的花蝴蝶。

    小敏嘻嘻一声娇笑，像只鹦鹉一样扑过来，狠狠在他的脸上咬了一口。说：“你怎么想起到我这里来了，是不是想我了？”

    他摸一把被她咬得生疼的脸颊，点点头。

    她一下搂住了小磊的脖子，小脸贴着他的眉头问道：“有多想？”

    “想你想得都想不起来了，所以过来看看你”说着双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你会抛弃我吗？”小敏悠悠问道。眼睛一眨一眨，期待着小磊的回答。

    “绝对不会，我用人格担保，除非是你先抛弃我。”

    “那你会给我一生的幸福吗？”

    小磊坏坏一笑：“绝对不会，但是我可以让你一生舒服。”

    “讨厌”小敏娇骂一声，转过身一只小手掐在他的胸肌上，用力一拧，小磊顿时一阵呲牙咧嘴。

    他一把将小敏揽在怀里，小声问道：“这一次无论如何我们也要移动一次，就算不能移动哪怕联通一次也行，别再玩我了好吗？”

    小敏嘻嘻一笑：“不行，你没听人说过吗？如果你不能给一个女孩终身的幸福，哪么请你停住解开她纽扣的手”

    “那你想怎么样？”小磊开始了苦苦的哀求。

    “除非……除非你答应娶我。”

    他又一次大失所望，一阵悲鸣：“苍天啊！我到底是造了那门子孽，你要这样苦苦折磨我，这是无情的蹂躏，我对你这种行为提出严正抗议。我……我要使用暴力！”。说着一下跳将起来，飞身扑向了小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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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噩梦
    第222章噩梦

    这天晚上，陈小磊做了一个可怕的梦，他看到外面下起了倾盆暴雨，北风呼啸着。一个漆黑的房间，一张漆黑的写字台，小敏痛哭着爬在上面，一丝不挂，双手被人反绑着，雪白的后背随着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俯。在她的后面赫然站着一个漆黑的人影，同样一丝不挂，那人正在欺负小敏，嘴里发出满足的笑。他一步一步走近，那胖汉转头冲他一笑，看得很清楚，正是个头顶光光长着三角眼的老秦。小敏在被人蹂躏，他不由一阵暴怒，发出一声竭斯底里的嚎叫：“宰了你这个禽兽！”，这时他的手里忽然多出了一把刀，那是爷爷在世时常用的那把足有尺半长的杀猪刀，是他从老家带来的传家宝。一刀挥去，长着三角眼的秃头应声落地，叽里咕噜一阵乱滚。但是他的身体并没有停止动作，反而抬起手摸了摸没有脑袋的脖子，小磊一刀向他臃肿的后背捅了过去，接着抽出来又是一刀，两刀，三刀，四刀……具体捅了多少自己也不知道。直到那俱令人恶心的躯体停止了动作，最后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几下，然后象条死狗一样一动不动。

    他刚想扶起小敏，这时忽然空中传来一声历吼，说：“举起手来！”回身一看，原来是他杀死的那两个警察，举着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他又一次愤怒了，回身就是一刀。顿时两颗圆圆的脑袋滑过两条弧线，击破窗户上的玻璃，向楼下飞去。他再一次扑向小敏，却发现自己右腿一步也迈不动，低头一看，原来是那颗长着三角眼的人头竟然死死咬着他的裤子。他气得将要发疯，不由飞起一脚，人头同样滑过一条弧线向窗外飞去，远远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哎呀小磊，不好好睡觉你发什么癔症！”

    小磊呼地一下惊醒，不由自主坐了起来，浑身冷汗淋漓。摸了把脸，这才明白原来是南柯一梦。不知为什么这几天总是作同样的噩梦，相同的地点，相同的房间，相同的人物，只是从前一直看不清那个肥胖家伙的面孔，直到昨天小敏家来了那个姓秦的警察。莫非那个家伙是他？

    小敏噘着小嘴，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小磊，你干什么一脚把我踢下来，发什么疯啊你！”

    小磊长嘘口气，虚脱了一样倒下，口里喃喃说道：“这都怪你。”

    小敏手捂小嘴一声娇笑：“这是哪跟哪啊，你快起来吧，天都亮了。”

    小磊懒腰一伸：“求求你别再折磨我了行吗？还冲我笑，我快受不了了。”

    “行了，快起床吧，我还要上班呢，听话”。她的口气象哄孩子一样，说着把背心套在小磊的头上。他及不情愿地穿上衣服，挂上拖鞋拉开了卫生间的门。忽然想起来有个问题一直想问小敏，可是一时竟想不起来要问什么，只有摇摇头钻进卫生间，莫非自己年纪不大竟然患有老年痴呆不成？

    刚从卫生间出来，忽然听到门铃声响了起来，连忙过去开门。小敏已经早他一步把门打开。看到来人小敏身体微微抖动了一下，然后像只受伤的小猫，忽的藏进小磊的身后。小磊定睛一看，三角眼的老秦顶着警帽嬉笑着迈了进来。看到小磊在也是微微一怔，然后眉毛一扬说道：“你也在呀？我找小敏有点事，没打扰你们吧？”

    小磊心里暗暗思付，这老家伙不在家搂着老婆睡觉，大清早跑这里来干什么？他昨天夜里不是被我给杀了吗？怎么今天还站在这里？一定没按什么好心，看来今天夜里做梦的时候还要再杀他一次，不信就杀不死他。一把护住小敏冷冷吐出一句：“你想干什么？”

    老秦豪不客气，几步走近沙发坐下来，说道：“是这样的，最近285医院有个病人，是小敏护理的，她是一个案子的主要受害者，我想打听一下她恢复的情况怎么样，好早一点拿到证据，把案子结了。”

    小磊皱一下眉头，掏出一支烟点上，很不耐烦地抽了一口，说道：“你找证据可以直接到医院去问病人，或者找医院的领导也行，大清早跑到这里干什么？”

    老家伙听到他问话的苗头不对，尴尬地笑了笑：“那个病人从12楼摔下来，不死也要残废，话都说不出来了，找医院也没用，小敏是她的专业护理，或许知道点情况，听你的意思，好像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你们？”

    小磊把头扭向一边，小声咕嘟一句：“本来就是这样。”

    小敏轻轻拉了他一下，然后勉强笑了笑道：“她还在昏迷不醒，身体严重骨折，还有轻微的脑震荡，就算治好了也会变成植物人。根本不能开口说话，听说她是一个发廊的洗头妹，那天有人欺负，不甘受辱才从12楼的窗户跳了下来。我们护士只管护理，其它的我知道的也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