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神话

    “呵呵，幸好咱们不是生活在城市里，不然到底是做人还是做兔子，这选择就让人头痛了哦！”老爸莫大成亦难得地配合了莫小飞扯上一回淡。

    “哈哈……”父子俩对视一眼，得瑟地直笑，其实平时爷儿俩也是挺默契的。

    蔡眼镜蔡雯静也笑，笑着笑着，两人的脸就苦瓜了，谁叫他们过几天一个要南下，一个要去省城读大学呢。

    四人把装货的物什给拾掇了一番，放到牛车上，莫大成让莫小飞三人去买东西，他自己则在这里守着等着。莫小飞三人答应了声，随着人流往青山镇的老街走去。

    “小飞哥，今天你卖了一千两百多块钱，也算是小有身家财主级别的人物了，你可要请客啊。”蔡雯静笑嘻嘻地对莫小飞道。

    “不是吧，千元户就算是小有身家、财主级别了？财主不是都腰缠万贯、良田万顷的吗？我说你口中的这财主也太不值钱了吧。”莫小飞被蔡雯静的话给‘吓’到了，实际上这厮是被蔡雯静‘磨刀霍霍’的声音给吓到了。

    “我不管，反正你在我面前是财主。”蔡雯静噘着嘴道，“财主你得请客。”

    “请！”莫小飞痛快地答应道。

    “也差不多中午了，那你就请我们吃顿午饭吧。”蔡雯静见莫小飞答应，连忙道。

    “成！”莫小飞又是爽朗答应，恰好路过一个卖馒头的摊子，这厮指了指，嘿嘿笑道，“请你们一人吃两个馒头，顺手把你们的午饭问题给解决了，嘿嘿，哥够大方的吧。”

    “小气鬼，喝凉水！你请不请！”蔡雯静瞪着他，纤纤玉指伸出，作势就要去蹂躏莫小飞腰间的软肉。

    “请，请请。”莫小飞见形势要遭，赶紧投降妥协，“请你去省城香格里拉吃鱼翅，吃熊掌，吃大闸蟹，吃单头鲍……”

    “谁要吃那些价不副实、比你还扯淡的东西了，况且人家要吃你请得起吗？”蔡雯静白了莫小飞一眼。

    “小静你可别把你小飞哥给瞧扁了，你小飞哥我怎么就请不起呢？”莫小飞不服气地道，“请你吃根鱼翅的骨头、吃只熊掌的脚趾……哎哟……”

    “哼，叫你扯。”蔡雯静捏住莫小飞‘命门’的手指又紧了紧，莫小飞直呲牙咧嘴，连连求饶，蔡雯静这才放过他，娇声嗔道，“小气鬼，不要你请了，待会我买的东西，全由你来买单。”

    “好，好好……”莫小飞苦着脸，揉着腰部，连连答应。

    “这还差不多。”蔡雯静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小飞，兄弟我买的东西，那单也由你来买哦？”蔡眼镜‘趁火打劫’。

    “行！”莫小飞这次应得更加爽快，蔡眼镜登时喜出望外，正要顺口拍句‘大财主气度就是不凡’的马屁时，那厮却摇头晃脑地接着来了一句，“前提是你买的所有东西，价格不能超过一个馒头的钱。”

    “切！”蔡眼镜空欢喜一场，‘悲愤’地给了那厮一个中指。

    “眼镜，咱说正经的。”莫小飞收敛起嬉皮笑脸，一本正经地对蔡眼镜道，“你看哥们我两天时间，就挣了一千两百块……这样算下来，哥们我即使啥都不干，就逮逮野兽，打打鱼泥鳅黄鳝啥的，再打打秋风，月入都要有两万了，你看……”

    “小飞，现在有泥鳅黄鳝鱼打，有野兽夹，可等时节过去了，等你夹得、打得差不多了呢？还能不能有这收获？”蔡眼镜沉吟了片刻，接着道，“总的说起来，这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你说的这些有道理，月入两万的确有些夸张，但以咱们这份别人所不及的能耐，月入两千三千，还是随随便便的吧，这相当于普通工薪阶层的月工资了。”莫小飞以郑重的口吻，继续劝说道，他是打心里不希望眼镜离开大兴村，到大城市里去受那份苦、受那些气的，而且自己拥有着‘神农宝典’，在大兴干出番伟业出来，也是迟早的事情。

    “是啊哥，小飞哥说的没错，而且我敢肯定，你留在家里比南下去沿海，要强得多。”蔡雯静大力附和道，外面是个‘弱肉强食人吃人’的世界，钱哪有那么容易挣，蔡雯静也是极希望她哥留在家里的。

    “小飞，你的心思我懂。”蔡眼镜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轻叹了口气，“只是，我觉得我的路，还是在外面。”

    见眼镜心意已决，莫小飞也没打击他，笑了笑不再说什么，这时老街也已经到了。

    老街老街，顾名思义，就是一条‘很老的街道’。的确这条老街很老了，光看街道两边那些黑瓦土砖房、甚至木屋，你就知道了。然而老街虽老虽破，但日常所需的物品还是应有的尽有嘀。

    三人开始采买各自所需，蔡眼镜蔡雯静倒是没买几样东西，不过莫小飞要从家里搬到山头竹楼里去独住，还要自己开伙，他所需要买的东西就多喽！什么锅碗瓢盆，什么盐油酱醋，什么……

    买完这些必需品后，莫小飞又在一家农药化肥种子店买了好几包各种蔬菜种子，这是不久后要在山头上种下来的；然后在一家渔具店买了些钓丝、钓勾、浮飘啥的，莫小飞打算有空时到山头下的源水河里去钓钓鱼，钓钓龙虾啥的，看看能不能顺便把那条鳄鱼给钓上来……

    最后莫小飞还买了几个放鱼的纱布笼子，莫小飞计划用这笼子来专门给鳖三鳖四弄食。三人提了东西，正准备回集市上去找老爸时，突然听到有人惊喜地喊了一声，“飞锅（哥）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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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高中死党(求票票)
    “传情，我传给你妹！”一听这句话，莫小飞看都不需要看的，挥起右手中的一桶子东西，转身直接就砸过去。

    “靠，飞锅你这见面的方式是不是太独特，太热情了些吧？”一名年纪与莫小飞相仿、全身正版名牌、两寸长的头发抹着啫喱水像根根钢针般倒竖的小青年，赶紧连退三步，看着莫小飞直‘剑’笑道。

    与他一起连连后退的是一身西裤衬衫皮鞋、梳着个三七边分人模狗样的小青年。

    这两名小青年，钢针头发的叫汪圣，三七边分的叫赵凯，这两人是莫小飞的高中同学加‘同居室友’再加‘狐朋狗党’，另外还有两个，刘华、吴斌，五人臭味相投，都是喜欢整蛊搞怪的主，被‘江湖’中人‘冠’以美名，叫‘二中五剑（贱）客’。

    “你妹的两个狗腿子，不是到泰山黄山衡山嵩山恒山寻死路去了的吗，怎么又死到咱青山镇来了？”莫小飞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去对着汪圣赵凯两人的胸部一人就是当胸一拳，乍见死党有些激动的他，出手貌似有点没轻没重。

    “呃……”汪圣赵凯也是激动地迎了上去，可没料到莫小飞的拳头会比寻常重了那么多，两人登时发出一声痛呼，双手捂着心窝子，两脸要吐血的‘苦主’相。

    “这个，那个，不好意思啊，见到二位，哥们我实在是太兴奋了些……”莫小飞摸了摸鼻子，有些小囧，这才记起自己的劲道早非昔比啊。

    “我炒，飞锅你谋杀兄弟啊！”汪圣赵凯好不容易痛劲缓过，两人爆了一句粗口，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一扑而上，汪圣绕到后面抱住莫小飞，赵凯则扬起拳头欲要‘痛揍’莫小飞一顿。

    在高中时，‘五剑客’之间就经常开这种玩笑，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你给捉了，挠一顿痒，或者揍一顿。在私下里，直接把你的裤子连着裤头都给扒了……几个鸟人都喜欢恶搞这种玩笑。

    莫小飞早在两人‘眉来眼去、勾搭成奸’时，就料到两人会对自己‘下手’，要是在高中时候，莫小飞早就三十六计溜为上计了，大势不妙，不溜不行啊！可现在不一样了，这厮早非当日那吴下阿蒙啊。

    莫小飞任由汪盛抱着不挣扎，等到赵凯‘嗷嗷’鬼叫着攻过来时，莫小飞双臂猛地一发力，顿时就把汪圣箍住自己的双臂给挣脱开了，然后一个侧步闪开赵凯的攻击，再顺势一把捞住他的腰，周身力量瞬间爆发，赵凯便被摔了个四仰八叉。

    莫小飞的反击干脆利落，汪圣赵凯两人目瞪口呆。

    “你以为你躺地上这姿势很帅啊！”莫小飞很没同情心，上前就要给躺在地上发呆的赵凯一脚。

    赵凯吓得一个懒驴打滚，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诧愕地看着莫小飞道，“飞锅你老实交待，是练了童子功，还是吃了大力丸？怎么这一飙起来，跟头发情的公猪似的？”

    汪圣在边上也是连连附和，莫小飞刚刚那两下飙出来的力道太惊人了，他心下当然也是惊愕不已，要知道‘二中五剑客’平时可是经常掰手腕的，在力气方面一直都是难相上下。

    “练个鸟的童子功，吃个鬼的大力丸，哥的力气是摸锄头摸扁担，摸出来的。”莫小飞给了这两个鸟人一白眼，“别扯这些淡，说，怎么一直都没来咱大兴村找咱？今天怎么又跑到咱青山镇来了？”

    “嘿嘿，飞锅别激动，冲动是魔鬼，激动是妖怪……”汪圣嬉笑着扯道，“咱俩不是利用整个假期把五大名山给游玩了一圈，又到天涯海角去走了一遭嘛，前天刚好回来，今天就赶过来找你了……当初开出‘三包政策’，叫你们三个跟咱俩一起去游历大山名川，你们又不跟我们一起去……”

    “谁像你们这两个浪货，含着砣狗屎出生，一出来啥都不缺，就缺德。”莫小飞没好气地道，五人里面汪圣是官二代，赵凯是富二代，其余刘华、吴斌、莫小飞三人都是‘农n代’。

    “哈哈，缺啥都不行，就是缺了德无所谓。”汪圣赵凯两人哈哈大笑，毫不以为耻，反以其为荣，“时代在进步吗，咱的思想咋能落后呢？”

    “行！”莫小飞给了二人个中指，“你们比哥们我无耻。”

    “比你无耻，证明比你有‘钱途’。”汪圣赵凯得意地直笑，“你也知道，这年头啥路都行不通，就无耻是王道。”

    “滚！两个无耻之极的家伙。”莫小飞‘愤怒’地飞起两脚。

    “飞锅你这是嫉妒的表现！”汪圣赵凯二人得意地直笑，闪身到一边，两人的目光落在了蔡雯静的身上，“哟，小静妹妹，出落得越发水灵标致了啊，看来这两个蜜一样的暑期月份，跟你的小飞锅度过得不错啊。”说完对莫小飞暧昧的眨了眨眼，那猥琐的眼神，是个公的都懂。

    “汪圣赵凯，你们俩个胡说什么！”蔡雯静俏脸一红，娇声斥道。

    “哈哈……”两人又是得意地大笑两声，再次对莫小飞眨了眨眼，将目光落在了蔡眼镜身上，“飞锅，介绍一下，这位是？”

    “这位是眼镜，小静她哥。”莫小飞道，“高考哥。”

    “小静她哥？你就是传说中的高考哥？”汪圣赵凯两人皆是一愣，以‘狂热’的眼神看着蔡眼镜，一个上前抓他左手，一手上前捉他右手，使劲地摇晃着，“高考哥，你一直生活在传说当中，今日我三生有幸，终于得已见到你的庐山直面目，实在是荣幸，荣幸之至啊！”

    两个鸟人直装腔弄调地感慨感叹。

    事实上整个靖州这两届高三毕业生，‘高考哥’这个名字谁人无不是如雷贯耳，没办法，各所高中的那些高三班主任，都是拿‘高考哥’作典型，用来激励学生们，“你们看看人家高考哥，为了考上梦想中的大学，复读复读再复读，他的精神是何等的可贵可佳啊，你们要以他为榜样，向他学习……”

    当然，也不尽是所有的老师都用高考哥来作正面的典型，以此激励学生。就有不少的老师专用‘高考哥’来打击不努力的学生，“你们看看那个高考哥，平时学习不努力，到头来复读复读再复读，你们想象他那样子‘学无止境’地复读下去吗，都不想是吧，既然不想，那现在还不赶紧给我用功学习……”

    再加上高考哥蔡眼镜就是蔡雯静她哥，又是莫小飞的发小，汪圣赵凯自然是比别人更多次地听到过‘高考哥’的名头。

    “这个，那个……”蔡眼镜被两人搞得好不窘迫。

    “好了，眼镜，这是自诩为孙大圣的梦传弟子的小圣，这是号称装凯子钓凯子的凯子。”莫小飞又指着汪圣赵凯，给蔡眼镜作了个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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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免费壮丁两个
    五人提着东西，往集市那边走去。

    莫小飞汪圣赵凯三人嘻嘻哈哈地说笑着，不亦乐乎地聊起了高中时期的美好快乐时光，又聊到了‘五剑客’高考‘全军覆没’的‘彪炳战绩’，聊着聊着莫小飞便问两人现在哪里发财。

    赵凯说他在他爸的公司打酱油，汪圣则说他被他爸弄进了一家官府机构，先做临时工混着，到时再搞正了，再慢慢往上提溜。

    “，有个叫‘李刚’的爹，就是不一样。”莫小飞‘忿忿’地发了句牢骚，接着问两人，“你们知不知道华子跟斌子现在的行踪？”

    “他们两个都在扣扣上给我留了言，华子现在在江浙的一家工厂的流水线上打工，斌子跟他爸去了边疆的一处建筑工地上，好像是在做什么小工，专门负责重活的……”汪圣说道。

    “可悲的华子斌子，悲催的农二代啊！”莫小飞听得心下有些发酸，感叹了一句，心里更是暗暗下了个决心，“努力，努力，要努力，早日让老爸老妈享清福，早日带领兄弟好友们脱贫致富……”

    五人来到牛车边上，将东西放下，莫小飞把汪圣赵凯介绍给老爸认识，这两个鸟人挺会来事的，嘴上亲热地喊着‘莫叔莫叔’，手上好烟恭谨地掬敬了过去，这让莫大成乐呵不已。

    众人又把买来的东西往牛车上一装，再拾掇了一番，把牛车跟大水牯连接起来，就准备打道回府了。

    “小圣凯子，你们是现在一起去我家？还是？”莫小飞对两人眨着眼睛，期盼的眸子里亮光闪烁。

    这厮脸上是满脸的‘热烈欢迎’，心下却是垂着涎水直狡笑，“嘿嘿，哥那山头光清理出来，就还要不少时日，加上还要挖翻，种植，更是要耗费时间……这两小子可是两个免费的上好劳动力啊，不把他们搞去帮自己做点事情，实在是太可惜、太没天理、太对起自己了！”

    “那是当然！”汪圣赵凯满是向往地道，“早听你小子吹水说你们那里有山有水有田园有风光，如何如何的世外桃源，哥几个早就神往已久，早就想去领略一番了。”

    “嘿嘿，包你们满意，而且哥前两天弄了些铁夹子，放在山头上夹野兽，两天夹了十几只呢……哥晚上又是背着打鱼机到河里去打鱼，随便都能打个几斤……而且哥刚刚又买了些钓丝钓勾，回去后咱弄几根钓杆，钓钓鱼钓钓龙虾啥的……然后还可以去钓钓青蛙黄鳝，捉捉螃蟹……”

    莫小飞不紧不慢地说着那些乡村里的乐事，汪圣赵凯听得心下更是骚动难奈，恨不得现在就插上双翅膀，‘嗖’地一下飞到大兴村去，去好好地体验体验那些乐事……不过他们要是知道莫小飞打着‘免费壮丁’的如意算盘，估计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找个借口，掉头就溜了。

    赶着牛车，众人开始返程，走了几步，莫小飞想起什么来，猛地一拍脑袋，撒着脚丫子又往老街那边跑，来到一家小超市，一口气买了二十瓶二锅头。

    老爸看到他提着酒回来，知道他是买给二爷的，暗自点了点头。汪圣赵凯两个鸟人却是大喜，以为莫小飞这酒是专门为他们而买的呢，纷纷竖起大拇指，嘴上连连直赞，“飞锅够哥们！”

    “那必须嘀！”莫小飞明白这两人那‘一厢情愿’的心理，也不点破，反而毫不脸红地受了这夸赞，完了还狡黠地对两人嘿笑道，“等到了咱家里，你们就更能体会到，你们飞哥有多么的够哥们了！”

    “好期待啊！”两个鸟人心花怒放，他们开始幻想着在莫小飞的带领下，做那些乡村的乐趣事情了。

    大水牯拉着车子，车轱辘压在坑坑洼洼的机耕道上，‘吱嘎吱嘎’地作响。走的虽然是同一条路，但因为来时是下坡，回去是上坡，是以回去比来时的路途要艰难了一倍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