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神话

    “小雅屋子你也清理好了，可以做午饭了吧。”莫小飞催促道。

    “。”萧小雅打了个手势，“本小姐让你们尝尝，什么叫做厨娘特特级……那个，请你们三位先去回避一下，本厨娘特特级切菜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围观……”

    说着不由分说地把三人给撵出了房间，然后竹门一栓，竹窗一关，随即屋里便传出一阵‘叮叮铛铛’的声音，莫小飞汪圣赵凯三人在灶房里面面相觑，赵凯疑惑地道，“也不知这疯丫头要搞什么飞机，话说她的厨艺真的可靠吗？”

    “那疯丫头比飞锅还扯淡还不靠谱，我看她那厨艺，挺玄的。”汪圣也表示怀疑。

    “玄不玄，等她做一顿菜，就一清二楚了。”听得两个鸟人都怀疑，莫小飞也开始起疑心了，回想着两年前的萧小雅仅仅里就会洗个菜，这么快时间怎么就到了厨娘特特级？而且这厨娘特特级乍听上去感觉挺牛叉的，具体又是个什么级别呢？

    伪大厨莫小飞同志对厨师的等级划分，可是七窍通六窍，一窍不通哈。

    屋里又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小半晌后，竹门‘吱呀’一声打开，萧小雅小半个身子探了出来，对灶房里的三人喊道，“那个三位啊，请你们继续回避一下，最好是利用这时间，去做点事情，本小姐要来炒菜了……等我炒好了，再喊你们来享用吧。”

    “靠，厨艺不知道怎么样，范儿倒是十足的。”两个鸟人吐槽了句，无奈地跟着飞锅扛着锄头闪人。

    三人在下面边挖着地，边聊着天，山头上的‘乒乓’、‘叮铛’声不时传来，偶尔还夹杂几声‘哎哟’、‘坏了’、‘好笨啊’之类的声音，这些声音听得三人心里一颤一颤的，对那厨娘特特级的萧小雅越发没了信心。

    挖啊挖，熬啊熬，大概过了四五十分钟左右，好不容易听到山头上的萧小雅喊‘吃饭了’，早憋了一肚子疑窦的三人手中工具一扔，往山头上走去。

    “这是什么气味？”离竹楼还有那么几十米的距离，汪圣吸了吸鼻子，眉头就皱起来了。

    “好像是什么东西烧焦了。”赵凯仔细一闻道。

    “正是菜被烧焦了。”莫小飞苦笑道，他现在开始感觉自己被那丫头给忽悠了。

    愈近竹楼，焦味愈浓，三人的眉头也就愈皱得厉害，一进竹楼里，那焦味更是呛鼻，三人的目光齐唰唰地瞅往竹桌子上，碗筷倒是摆得挺整齐的，可是正中间那三个菜碗里，黑的黄的白的，都是什么些什么东西啊？好像烧焦的气味正是那几个碗里散发出来的哦？

    “不好意思，小妹第一次用柴火做菜，没探制好火力，把菜给烧焦了……不过三个菜都还没完全烧焦，还是可以吃的，尤其是那个炒萝卜条，半点都没烧。”萧小雅在边上笑嘻嘻的道，这丫头脸上哪里有半点的‘不好意思’？

    三人对视一眼，哭笑不得，莫小飞更是欲哭无泪，厨娘特特级连个柴火都控不了？

    菜被丫头给炒焦了，好在饭是两个鸟人煮的，倒是白花花的，三人盛了饭围坐在桌边，萧小雅却是没动，莫小飞看了她一眼道，“小雅你不吃饭？”

    “那个，你们先吃吧，我去把东西拿上来。”萧小雅闪身就出了竹楼。

    “扑……”那丫头方闪人，赵凯就把放入口的一块‘不知名’的东西给喷了出来，“我炒，这什么东西啊？”

    “扑……”几乎在同一时间，汪圣也喷了。

    “这么夸张？”莫小飞见两人那反应，他心里直咯噔，也试着夹了砣已经叫不出什么名称来的东西用舌头轻轻一舔，莫小飞的眉头直接拧成个疙瘩，这东西都放了些什么啊？又苦，又咸，又涩，又酸，味道怪异得不能再怪异。

    莫小飞又夹了筷子另一个碗里黑不溜秋的东西，亦是轻轻一舔，味道比上一个更怪异……要仅仅只是烧焦，也就罢了，可现在这怪味的味道，分明就是用盐油酱醋味精各种调料什么的，乱放一通的‘结晶’吗。

    “飞锅，你再尝尝这萝卜丝。”汪圣赵凯苦着脸，指了指最后一个碗。

    莫小飞把目光落在盛放萝卜的碗里，这萝卜丝丝倒是白花花的，不过不知什么原故，萝卜丝上凭空多了星星点点的黑色斑点，莫小飞夹了条仔细一看，便明白了，那丫头没把锅洗干净，或者是压根就没洗锅呢。

    轻轻地咬了一口萝卜丝，脆脆的，而且味道半点都不怪异，而且还有淡淡津甜感，可是——这萝卜分明就是生的嘛！

    莫小飞明白了，那丫头肯定是先炒前面两个菜的，前面两个菜炒焦了，又调料放过火了，把那丫头给吓到了，干脆她后面这个萝卜丝便……靠啊，什么狗屁厨娘特特级嘛！

    莫小飞彻底明白被萧小雅给忽悠了，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丫头萝卜丝丝切得那么好，可做菜却是这般糟糕呢？

    到下午萧小雅回山头的时候，莫小飞逮住了她，在飞锅的‘严刑拷打下’，那丫头才吐露出了实情，原来她去年暑假的时候，心血来潮之下，报名参加了市里某厨校的厨师精英短期培训班……那厨校倒是挺‘大方’的，一天一大车的萝卜拉回学校里，任学员们‘满清十八大酷刑’地折腾消遣，完子之后又用车子拉走，拿去喂猪。

    知道为什么是萝卜，而不是其它的蔬菜吗？因为萝卜最是便宜，而且用萝卜很适合练刀功嘛。

    萧小雅在那个鬼扯淡的厨师精英短期培训班里，啥都没学到，切萝卜的功夫倒是练出来了，恰好刚刚飞锅又是在切萝卜，丫头见之计上心来，正为一日三餐而揪心着的飞锅便被大忽悠了。

    飞锅听完丫头得意地讲述后，想拉根面条吊死算了的心都有了，居然第一天就在这丫头手上栽了个大跟头！哥的脑子还真是进水了啊！看来以后得‘防火防盗防丫头’才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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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的调调逐渐会变得正经些了，飞锅的金手指也会开始发生作用了，有什么好的建议，可以去书评区提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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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再建竹楼
    温馨舒适的竹楼里间卧室，就这么被萧小雅给忽悠走了，要是这丫头真做出的菜喷香可口，两个鸟人即使暂蜗居于牛栏鸡舍里，忍忍倒也过去了，可现在，实在是要多不甘心就有多不甘心啊。

    “我说飞锅啊，看来你的脑子还真是进水了啊，就疯丫头这么个厨校短期生，也把你的‘底裤’都给骗了？”看着牛栏鸡舍里被萧小雅扔得乱七八糟的东西，赵凯忍不住就埋怨起来了。

    “是啊飞锅，平时你是那么的精明，那么的慧眼如矩，只有你忽悠别人的份，今儿个怎么脑子就进水了呢？”汪圣也是怨念迭起。

    “咳咳……”莫小飞咳嗽了两声，脸上小小有些发烧，这次栽在萧小雅的手上，让他汗颜惭愧不已，同时，倒也让他记了个教训，自己过于断章取义，过于毛躁自信了，人不谨慎，容易吃亏啊……

    “……”两个鸟人叽哩哇啦地又是一通念叨埋汰。

    莫小飞白了两人一眼，“我说二位啊，你们就别和尚指责秃驴了，刚刚是谁说‘这么个人才，做这么大贡献，咱们把这里间让给她，也是应该的’？”

    莫小飞这么一说，两个鸟人也不好意思再怨他了，汪圣却是愁着个脸道，“那飞锅以后我们住的地方，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先委屈一下将就住这里面吧，咱们现在就赶紧建新的竹楼。”莫小飞无奈地道。

    “建竹楼？你来建？你行不行啊？”两个鸟人已经对飞锅‘失去信心’，用质疑的目光看着他。

    “请咱爸上山呗。”莫小飞摊了摊手，对于建竹楼这事，他也就上次跟着老爸混了些经验，让自己独掌大局，心里还真没底。

    当下三人地也不挖了，直接扛了柴刀奔下山头，回到家里。

    萧小雅早向她姑妈炫耀了刚刚把竹楼仅有的一间卧室如何忽悠到手的事情，莫小飞才回家，便被老妈‘加枪带棒’地给嘲弄打击了一番。

    莫小飞深知那丫头的秉性，早就做好了被狠狠打击的心理准备，这厮涎着块两尺半厚的脸皮，任由老妈‘痛打一番’。老妈一个人唱着独角戏，自觉无趣，便住了口。莫小飞这才提出了要再建竹楼一栋的事情，并向老爸许以‘高薪厚禄’，诚邀他老人家出马。

    老爸倒是挺心动的，墪料老妈竟是一口回绝，“是你自己把卧室给让出去的，要弄个地方住，自己再建去……还有，竹子大的二十块一根，小的十块钱一根，留下票票，随你砍去。”

    “老妈这是越来越狠心了啊！上次是电线电灯的事，这次是建竹楼，她这是真要把自己给磨炼成个全能奇才啊……而且这竹子，她老人家收费也太黑了点吧，市面上的价格都没那么高啊……可怜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那点钱，在她这样的‘处心积虑’下，伤不起啊……唉，话说，老妈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打铁计划’嘛！”

    莫小飞求支援没求到，反而被‘敲’走了不小一笔，心里直吐血，带着汪圣赵凯来了屋外的竹林里。

    “飞锅，莫叔不出马，这竹楼怎么建啊？”两个鸟人担忧地道。

    “还能怎么建，咱们自己动手建呗。”莫小飞无可奈何地道。

    砍了大小楠竹几十根，结了帐，扛上山头后，以莫小飞为‘队长’的‘建筑队’，开始了对老竹楼的复制。

    用竹子建楼房，可不同于用砖石砌，这里面的门道与技术性的东西多着呢，好在飞锅的脑瓜子够灵活，再加上疼他的老爸时不时地避着老妈溜上山来，指点一二，帮上两三把手……就这样，莫小飞带着两个鸟人加个酱油妹妹，紧赶慢赶、加班加点的，一个多星期后，紧挨着老竹楼旁一栋全新的竹楼拨起而起。

    不过新老竹楼两相对比，前者简直就是粗制滥造，山寨得不能再山寨，好在新竹楼外观上不给力，倒也挺结实的，而且即不漏风也不漏雨，住在里面让人还是很安心嘀。

    山寨竹楼建好的当天，简单收拾打理一翻，汪圣赵凯欢天喜地把东西给搬了进去。其实这一个多星期，他们并没有住到那两间牛栏鸡舍里去，晚上就在竹楼外的屋沿下，铺上席子将就着睡……

    新竹楼的事情宣告完结，生活进入正轨，清晨的时候赶早起来钓钓青蛙，回来后把铁夹子起一下，上午翻地，下午翻地，晚上去河里面打打鱼儿泥鳅黄鳝啥的，隔个一天两天的，莫小飞就把它们弄到镇上的‘乡野人家’去卖掉，再顺带着买些日常用品回来。

    就这样千篇一律的日子，又过了两个多星期。

    这两个多星期加上建造山寨竹楼的一个多星期，一日三餐还是由飞锅来解决，汪圣赵凯负责烧烧火，至于伪厨娘特特级的萧小雅，莫小飞把小雪的一日三餐、还有鳖三鳖四的一日三餐及额定运动量，交给了她负责，有了这段时间的磨砺，又受到三个勤劳伢仔的陶治感染，这丫头也逐渐地‘扔掉了酱油瓶’，开始把山头当成自己的一种责任。

    这些天来，山头已然被彻底地挖翻了，莫小飞又带着三人种上好几样时令蔬菜，而那一次莫小飞连夜种上的五样蔬菜，在他的悉心照料下，白菜萝卜长到了一扎高，绿油油的一片很是喜人。辣椒树也有了近尺的高度，朵朵洁白的小花开在绿叶儿间，引起蜂围碟绕，好不热闹。另外豆角黄瓜藤都有两尺多长了，它们缠绕着莫小飞插在旁边的竹竿或树枝，欣欣向荣地生长着。

    瓜（菜）有了，接下来的就是果了。

    在莫大当家的带领下，去到村庄四处，挖那些无主的各种果树，什么桃树啊、李子树啊、桔子树啊、柚子树啊、石榴树啊、杨梅树啊，等等，只要是果树，两个字——通挖。

    “小飞哥，镇上就有卖各种果树苗的，咱们直接去买些来不就成了，何必这么费时费力气的啊？”萧小雅现在也是个勤劳妹子了，她挥着铁锹，独自挖出了一株一米多高的桃树，坐在一边小憩着，对正与一棵将近小孩胳膊粗的李子树较着劲的莫小飞道。

    “呵呵，小雅这你就不懂了吧。”莫小飞停下手来，揩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笑道，“现在各行各业都有不为人知的内幕，树苗行业也不例外，像你在咱们青山镇市场上看到的那些树苗，十株大概有那么五株，是经过加工处理的？”

    “树苗经过加工处理？”萧小雅表示不解。

    “怎么个加工处理法？”那边合力挖着一株一个多人高柚子树的汪圣赵凯也是停止手上的工作，疑惑地问莫小飞。

    “这个加工处理法其实很简单，就是用开水将树苗的根烫一下。”莫小飞道。

    “烫一下？”萧小雅闻言柳眉就蹙起来了，“这样一来，那树苗岂不是活不成了？那买树苗的岂不是白花钱了？”

    “小雅没必要这么激动，树苗商们这也是‘迫不得已’嘀。”莫小飞淡淡地笑道，“这树苗不像吃的东西，吃的东西吃完就没有了，想再吃就得再掏钱买。但这树苗栽下去，没个几年十几年乃至几十年，根本就无法开花结果，无法长大成材……做为一个树苗商，你肯定不想等这么多年，才等来你的客人回头……于是，内幕‘迫不得已’地就形成了……”

    萧小雅听完吐了吐舌头，“看来咱们还是自己动手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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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山头变果林
    山头上，河岸边，原野中，林子里，甚至大马路边，大兴村的果树苗多的是，四人花费了两天的功夫，便挖到了两三百棵，这些树苗大的两个人高，小的就寸把来长。

    把果树苗弄回山头上，是夜，莫小飞挑着簸箕到河边捡回了数担牛屎，第二天四人分成两组，根据果树的种类划分区域，开始进行栽种。

    栽果树苗的过程很简单，先挖坑，再放入果树苗，尔后根据树苗的大小，放入适量的牛屎粪，最后填土，将土稍许夯实，挑水浇灌一下就了。

    同样两天的时间，两三百棵果树就全部栽种完毕。

    接下来又挖种了几天的果树苗，直到把整座山头栽得只剩下三分多地，此时整个山头完全变成了果树林子。

    而那三分多地，是莫小飞特意留下来，要种本地土葡萄的。

    种葡萄藤最是容易，随便折个两尺三尺长的一截葡萄藤，往土壤中一插，肥施不施都无所谓，浇上些水，它自然而然便会生根发芽……虽然擎天峰脚下的夏季气候宜人，但种植葡萄藤最好还是等到来年开春，毕竟它不像那些果树苗，果树苗本身就有根有茎、有树有叶，是一个完整的生命体。

    山头上四人在栽种果树的这段时间里，村里出现了很多嘲笑讥讽的声音，很多人都在笑莫小飞傻里傻气的。

    “你看莫家那猴崽子，可真是个傻货啊……”

    “的确是个傻货，辛辛苦苦地把山头清理利索，又费力吧唧地把土给挖翻，我还以为他要种些什么像药材之类的经济作物呢，没想到他居然尽种些果子树。”

    “是啊，要是那些外地的良种果子树倒也说得过去，毕竟那些果子树品种优良，结出来的果子个头大、卖相好、跟个新婚的小媳妇一样的汁多味甜，现在大城市的超级市场里，卖的不都是那些果子吗……可那个傻货呢，居然就栽些本地的土果子树……”

    “那些土果子树的果子结出来跟个五六十岁的老阿嫂似的，又小，又丑，味道又酸，还没多少汁水，在咱村里都不怎么受待见，要是放到大城市里去，肯定是嗅都没人嗅上一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