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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石章鱼

    第一百七十三章情深

    负责迎接我们的是秦国宗正官刘艺,我当日在秦国的时候和他曾有过多次的接触,说起来还是通过燕兴启的引见。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想当亲密,晶后让刘艺前来不知出于何种目的?让我意外的是刘艺对燕兴启相当冷淡,甚至连招呼都未打一个,有些欲盖弥彰之嫌,难道他害怕自己和燕兴启的关系被晶后知悉而遭到牵连?刘艺满脸堆笑道:“太子殿下大家光临,大秦蓬荜生辉,不胜荣幸。”我心中暗笑,蓬荜生辉倒不至于,还是蓬荜生灰恰当的多。嘴上却不便将这句话说出来,微笑道:“大秦乃是我的第二故乡,我到了这里跟回到家乡一样。”这句话我却是是发自内心的,对我来说大秦留给我的印象甚至比大康还要深刻,我对秦国的感情决不次于大康。刘艺道:“太后已经让人将枫林阁修整一新,殿下在秦都期间便住在那里。”我笑道:“多谢太后!”刘艺让随行秦军护卫两旁,他纵马行进在队伍的最前为我引路。燕兴启一双眼眸充满怨毒的盯住刘艺的背影,恶狠狠道:“小人!”我禁不住笑道:“大哥何以会如此生气?”燕兴启愤然道:“我当初是怎样待他,现在他看到我处境艰难,生恐被我连累,急于和我撇开关系,甚至连招呼都不跟我打上一个。”以燕兴启的心不会连这点小事都看不开,八成是故意在我的面前演戏。队伍行进到观钱街,,燕兴启和我分开,先去秦参见晶后,顺便禀报在大康出使的情况。我则在刘艺的护卫下来到枫林阁暂时歇息。‘风景旧曾谙’,眼前的一切对我来说似曾相识,却又显得如此陌生。胭脂湖已经干涸,枫林阁周围郁郁葱葱的枫树,大半也已枯萎,一种悲凉的情绪笼罩了我的内心。怀着沉重的心情,我亲手推开枫林阁的大门,一股清风扑面而来,让我的神不禁为之一振。却见枫阁院内景物依旧,绿草成荫,佳木成行。全然没有任何的干旱迹象。几名下人恭候在院中,他们都在以前伺候过我。为首的李福恭敬道:“主人好!”我笑着点了点头,低声讯问道:“为何外面的枫树大都已经枯死,而院内的树木仍然茂盛?”李福道:“太后专门交代,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要保持原来的样子,有任何的差错都会拿我们问罪。”我心中一暖,晶后对我的款款深情,由此可见一斑。沐浴过后,我在枫林阁中小憩了片刻,许公公便来召我入。岁月无情。许公公的头发眉毛都已经全白,他恭敬道:“老奴亚参见太子殿下!”他的声音微微有些发抖,显然心中异常的激动,他对我和晶后之间的事情一清二楚。我的到来让他从心底为主人感到高兴。我点了点头,低声道:“许公公的身子还好吗?”许公公感激涕零道:“老奴好得很,不过。。。。。。”他犹豫了一下,下半截话还是咽了回去。我猜出这件事定然是有关晶后的病情,心中一沉,当着众人我也不便多问。许公公道:“车马已经准备好了,太子殿下请随我入吧。”我和慧乔分别上了两辆马车,挥手让许公公跟我走入车厢。许公公心领神会的跟我来到车内。刚刚关上车门,我便迫不及待的问道:“许公公,我母后的病情究竟怎样?”许公公叹了一口气,话还未出口,便流出两行泪水:“太后此次病得不轻。秦国所有的大夫都被请入中,只可惜一个个都束手无策。”我的心情越发的沉重,身躯靠在车座上,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直到许公公提醒我已经抵达了凤阳,我这才惊醒过来。凤阳周围遍植紫色的炎瑹丝,这断送燕元宗命的花朵,竟然成为晶后的最爱。我和慧乔对望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许公公让女陪同慧乔先去偏殿等候,晶后想单独接见我。走入门,我便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心跳,凤阳的布局和昔日并没有任何的不同,现在的晶后是否依然?晶后静静坐在茶几旁,黑色丝质长袍包裹着她曲线玲珑的娇躯,她的美眸宛如两面平静无波的湖水,即便是我的出现也没有能够让她泛起任何的涟漪。她对感情的控制仍然是那么出色,她的冷静顿时提醒我这里是秦,她是大秦的太后。我强行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屈膝跪下道:“孩儿胤空参见母后。。。。。。”我的声音微微的颤抖,只有在晶后的面前我的感情才会如此的流露。晶后的唇角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她高贵的面容顿时变得生动了起来:“胤空,你现在已经是大康的太子,不必对我行如此大礼。”我真挚道:“胤空此次前来是以儿子的身份,并不是什么大康的太子。”晶后的秀眉之间荡漾着一丝感动,许公公观察入微,让两名侍奉晶后的女退了出去。晶后轻轻按住了我的肩头,她轻柔的指尖透过衣袍感受着我肩头肌的活力。我反手握住了她的柔荑,牵引到我的唇边,深情而真挚的亲吻着。一颗泪水顺着晶后的眼眸静静滴落在我的头顶,我仰起头,凝视着晶后高贵而无暇的俏脸,晶后的目光却仍然注视着前方,她轻声道:“只可惜╠╠我再也看不到你了。。。。。。”我身躯一震,伸出颤抖的右手在晶后面前轻轻挥动了两下,她的美眸仍旧望着远方:“胤空,让我好好的看看你。”她的手指沿着我的额头一点一点的向下抚着,感受着我脸部的轮廓和每一个细节。最终凝滞在我的腮边。她触到了我冰冷的泪水。我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紧紧抱住她纤长的**,面孔埋在她的双膝之上,无声的哭泣起来。我已经多年没有在别人的面前暴露自己的感情,这泪水宣泄着我极度的悲伤。晶后轻轻抚着我的发髻:“胤空。。。。。。为何要哭,我这不是好好的活在这世上。。。。。。”她的声音哽咽了,突然保住我的身躯。我拥住她的娇躯:“母后,我一定要只好你!”晶后缓缓摇了摇头,轻声道:“秦国的病症比我更重。。。。。。”我打断她的话:“我不在乎什么秦国,不在乎什么天下,我只要你好好的活在这世上!”晶后捧住我的面颊:“胤空,在你来此之前,我心中始终忐忑不安,生恐你变了。。。。。。现在我终于放下心来,你还是你。”我深情道:“我还是我,在母后的面前,胤空永远不会改变!”晶后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来!坐在我的身边。”我的心情从刚才的激动中重新平复了下去:“母后,你的眼睛什么时候看不到东西的?”晶后幽然叹了口气道:“燕兴启前往大康之前,我的眼睛便开始视物模糊,半月以前。我竟然连任何的光线都看不到,这件事我一直让许公公保守这个秘密,整个大秦朝廷之中,没有任何人知道我已经失明的事情。”难怪晶后要尽快出去燕兴启。留给他的时间的确不多了。晶后道:“你从何处得知我的病情?”我如实回答道:“燕兴启告诉我的,母后的身边恐怕有他安的心服。”晶后冷笑道:“我已经查出来了,以后不会有人再给他通风报信。”看来晶后已经成功的将燕兴启的手下铲除。我歉然道:“母后让我杀掉燕兴启之事,孩儿有负所托。”晶后拍了拍我的手背:“你不杀他自然有不杀他的理由。我相信你一定会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低声道:“燕兴启手中握有缪氏宝藏的藏宝图,他以此作为条件,想让我帮他登上秦国的皇位。”晶后皱了皱眉头:“你答应他了?”“胤空并未答应他,不过我答应他在母后面前为她美言几句,保住他的命。”“你究竟做何打算?”“我想从燕兴启手中骗得藏宝图之后,在对他下手!”晶后摇了摇头道:“燕兴启为人素来狡诈,你以为他当真会将藏宝图做为救命符吗?决不会!他之所以敢跟你回到秦都,是因为秦国皇族势力仍在,我杀掉他便会激起皇族同仇敌忾之心,又或者他另有倚仗。。。。。。”我点了点头。晶后的确十分了解燕兴启的为人。晶后道:“燕兴启有一点没有算到,不管激怒多少秦国皇族,我都要将他杀掉,若不是这场旱灾,我决不会让他苟延残喘到现在!”我低声道:“母后是不是已经掌握了燕兴启贪污的证据?”晶后淡然笑道:“杀掉他还需要理由么?燕元宗一死,我说他贪污也可以,谋逆也可以,他还有机会跟我辩驳吗?”她停顿了一下又道:“胤空,这次你能够过来,了却了我的一桩心事。。。。。。”她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起来,秀眉微颦,双手猛然捂主了头颅,双目紧闭,娇躯痛苦的颤抖了起来。我骇然抱住她的娇躯,大声道:“许公公!”一直在门外倾听动静的许公公慌忙冲了进来,他帮我搀住晶后,慌忙道:“快。。。。。。宣太医。。。。。。”有慧乔在此,自然不需要秦那帮庸碌的太医。慧乔先给晶后服下一枚镇痛用的药丸,然后详细的帮她检查诊脉。诊病之时,我和许公公在外殿回避,我担心晶后安危,在大殿内来回踱步,内心烦躁到了极点。许公公为我泡了一杯香茗,奉至我的面前:“太子殿下,你放心,太后不会有什么事情。。。。。。”这次他反倒是安慰起我来。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大失常态,幸亏这里没有外人在,否则定要怀疑我和晶后的关系。慧乔足足为晶后诊治了一个时辰,方才从帷幔后走出。我看到她表情凝重,心中马上凉了半截,刚想开口讯问晶后的病情,许公公道:“王妃辛苦了,还是先到偏殿歇息一下。”他向我使了一个眼色,显然不想晶后的病情被他人听到。[吾爱文学网]我和慧乔来到偏殿,慧乔叹了一口气道:“晚了。。。。。。”我眼前一黑,只觉得浑身上下顿时失却了力气,在旁边的坐椅上坐下,艰难道:“你。。。。。。说。。。。。。清楚!”慧乔道:“晶后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我呆呆看着慧乔,忽然冲到她的面前抓住她的香肩,大吼道:“你骗我!你艺术妙,一定可以治好她!慧乔,求求你!你一定要治好她!”我的双目不满了血丝,神情宛若疯狂一般。慧乔大声道:“胤空,你醒一醒,她的疾病并非一日,若是我没有看错,她几年前应该有过一次小产。。。。。。”我仿佛泥塑一般僵在原地。慧乔道:“那是她便受了风寒之疾,可是始终没有去治,经年日久,疾病早已侵入了她的五脏六腑,纵使是神仙也难以救活他。。。。。。”下面的话我一个字也听不到了,是我害了她,如果不是我让她有孕,她就不会染上此病,更不会为此赔上命。慧乔咬了咬下唇,她张臂抱住了我,柔声道:“胤空,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你若是想哭,便哭出声来,憋在心里总不好受。”我摇了摇头,残酷的现实让我慢慢的冷静了下来:“慧乔,晶后还有多少时日?”慧乔黯然垂下头去,许久方道:“多则一月,少则十天。。。。。。”我紧紧握住慧乔的柔荑:“答应我,尽你的所能去帮助她减少痛苦!”慧乔含泪点了点头。我转身向门外走去。慧乔在我身后道:“你去哪里?”“晶后的病由你来医,大秦的病症要有我去治!”我独自静坐在胭脂湖畔,昔日波光粼粼的湖水早已不再,周遭郁郁葱葱的树林也已经失去了生机,我的孤独并非是因为独处,而是因为独处在一片没有生命的土地之上。如果能够换挽救晶后的生命,我可以放弃争霸天下的雄心,这个念头始终在我的脑海中萦绕,无论我如何尝试,始终都挥抹不去。江山与感情究竟哪个更为重要?上苍为何总将我推到选择的时刻?眼前波光荡漾,并非是湖水,而是我的泪水,夜风清冷,吹干我的泪水却吹不去我内心的忧伤。晶后已经无药可医,大秦呢?失去晶后的大秦将再也不受我的控制,未来将会怎样?将会成为我的盟友还是敌人?我究竟是任由形势这样发展下去还是趁着眼前不多的时间,让自己掌握事情的主动?我的内心早已给出了答案。我甚至开始后悔,为何当初对燕兴启留有余地,对藏宝图的渴望,让我错过了杀他的最佳时机。我从未产生过这样心灰意冷的感觉,宝藏、土地、权力在转瞬间似乎变得对我毫无意义。若是我身边的爱人一个个都离开了我,就算是我拥有天下又有什么意义?身后突然响起一声低沉的喂叹,我霍然惊觉,猛然转身过去,却见一名蓝衫文士静静站在夜色之中。我双目圆睁,万万没有想到,会在次地遇到曹睿,正是因为他赠给我的一个字,我从此改变了前途和命运。曹睿的脸上仍然挂着亘古不变的微笑:“胤空太子别来无恙?”我缓缓点了点头,低声道:“我虽然没有改变,可是这人世改变得太快!”曹睿来到我的身边,在石凳上坐下:“白云苍狗,沧海桑田,谁人能真正掌控这世间的变化?”他从腰间接下一个酒壶。递到我的面前:“你是不是很想找一个人喝一杯?”我结果酒壶,仰首大口饮下,一股辛辣苦涩的味道充斥着我的腹,这里面所盛的显然不是什么好酒,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曹睿微笑道:“这壶酒花了我三钱银子,你有生以来恐怕头一次喝道如此劣质的酒水。”我没有说话,又灌了一口,对我来说现在并非是需要什么琼浆玉,我最需要的是片刻的麻醉。曹睿道:“琼浆玉如何?烈酒薄酿又如何,喝道腹中还不是一样?”我淡然道:“能够骗过自己的肚子,却骗不过自己的舌头!”曹睿哈哈大笑了起来:“帝王又如何,百姓又如何?死后终归会变成一堆白骨!”我冷冷道:“只要生前拥有,又何必管死后如何?”曹睿微笑道:“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世事沧桑轮回不断,你今生或许为帝,来世却可能为奴。争来争去又有什么意思?”我傲然道:“曹先生,我只是一介俗人,我所能看到的只有眼前没有以后,我所能够想到的只有今生没有来世,我这一生恐怕无法跳出恩怨情仇这四个字!”曹睿叹道:“我当初见你之时曾经赠给你一个‘囚’字,想不到你终究还是成为权力的俘虏。”我冷冷道:“这世上的哪一个人,能够摆脱一个‘囚’字,天下间又有谁能够摆脱自己的命运?曹先生自己能够做到吗?”曹睿似乎被我问住,呆呆望着远方许久方才叹了一口气。他忽然说了一句让我想不到的话:“胤空,你永远不会懂得何谓寂寞。。。。。。”我默默看着他,曹睿的目光静静凝视着空中的明月,仿佛痴了。“轻颜是不是被你救走了?”我低声道。曹睿点了点头。“春图的秘密你早就已经知道?”曹睿的唇角露出一丝微笑:“那幅春图我并不是赠与你。缪氏宝藏之事跟你也毫无关系。”我心中忍不住生出一丝愤怒,曹睿既然早已清楚这一切,为何当初没有点破,却任由事情在扑朔迷离之中发展下去?缪氏宝藏和我无关,他的言外之意,是想将春图赠与采雪,回想当初他的确是这样做的,是采雪将春图转赠给了我。按照我的推断,曹睿如果是花逐月,那么采雪极有可能是他和冷孤萱所生的女儿。一个父亲何以将一张春图交给自己的女儿?难道他当时并不知道采雪的真正身份,亦或许是采雪本就不是他的女儿?我再度陷入沉思之中。“有什么话你不用埋在心里。可以直接问我?”曹睿率先打破了沉默。我用力咬了咬下唇,终于道:“你是不是花逐月?”曹睿的表情波澜不惊:“我并不是花逐月,可是我却认得他,花逐月已经死了!”我半信半疑的盯住他:“你和采雪轻颜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冷孤萱和她们又是怎样的关系?”曹睿叹了口气,所问非答道:“无论是采雪还是轻颜,她们和你都不同!”我怒道:“我在梅花谷埋葬秋前辈时,见过你的画像,你便是花逐月!”曹睿平静道:“胤空,这世上你无法明白的事情还有很多。我若是存心欺骗你,今日便不会前来。花逐月的确已经死了,轻颜和采雪都是他的女儿。。。。。。”我内心剧震,不可思议的看着曹睿。曹睿道:“我今天前来,是想告诉你,所谓的缪氏宝藏只不过是一个骗局,它本就没有存在这个世界上,你就算得到了两张藏宝图,恐怕终生也无法靠近它。”我深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在你来到这里以前,我对缪氏宝藏已经失去了任何的兴趣,他是真也罢,假也罢。对我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曹睿目光炯炯的望向我,他绝对想不到我是因为晶后的事情而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我低声道:“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天下间最珍贵的并非是缪氏宝藏!”曹睿缓缓站起身来:“我本想劝劝你,没想到你早已明白!”他大笑着向远方走去。“曹先生!”我在身后呼唤他。曹睿的身形停顿了一下。“轻颜和采雪究竟在哪里?”曹睿继续向前走去,他的声音顺着夜风缥缈的传来:“既然无缘何必相见。。。。。。”秦王燕元立第二天隆重接待了我们一行,自从他登基以来我还是第一次和他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此人果然如他人所说,是个庸碌无为的废物。非但外表普通,毫无王者之气,就连说话也是结结巴巴,畏畏缩缩,的确是一个绝佳的傀儡。想想也是好笑,那宣隆皇何等人物,生下的儿子一个个都是酒囊饭袋,难怪大秦会沦落到眼前的境地,转念想到大康,歆德皇的诸多儿女之中也没有几个真正成器的人物,八成都是皇室的优雅环境使然。一来我是大康的真正统治者,二来我是晶后的义子,更何况现在秦国旱灾,全靠大康的帮助。秦王燕元立整个宴会的过程中对我显得十分客气,以兄长之礼相待。陪同他出席酒宴的秦国大臣多数与我相识,席间叙起旧情,说起往事,彼此之间顿时亲近了许多。燕兴启也在陪同之列,自从回到秦都之后。他的神状态好像恢复了许多,酒宴的过程中谈笑风生,让我几乎不能相信他就是之前几天那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的燕兴启,我心中暗自警惕,难道燕兴启之前的一切都是伪装?晶后说得没错。他在秦国的皇室之中仍然拥有着强大的实力,这股力量不容小觑。酒宴过后,燕兴启亲自驱车将我送往枫林阁,我看出他是想借此单独和我交谈。马车给我们两人创造了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燕兴启低声道:“听闻太子殿下探望过太后的病情,不知道现在他怎么样了?”我微笑道:“大哥回来后,难道没有去拜见太后?”燕兴启冷笑道:“她现在这种时候岂会见我?”我淡然道:“太后的病情并非大哥所说的那样严重,我已经让人为她诊过脉,只要按照药方服药,心调养,过一段时间就会恢复如初。”燕兴启满面狐疑的看着我,他自然不会相信我的谎言,低声道:“太后无恙当然最好不过。。。。。。”他考虑了一下方才道:“太子可否帮我一个小忙?”我微笑道:“大哥还要我帮你什么忙?你现在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吗?”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他燕兴启让我帮忙保住命,现在已经身在秦都,晶后仍然没有对他下手,可以说我的承诺已经兑现,可是他答应我的藏宝图到现在居然只字不提了。燕兴启何等狡猾,马上听出我话中的铉外之音,微笑道:“我想让你待我见见太后!”我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我恐怕帮不了你,一来太后需要安心静养,二来,大哥若是孤身入,岂不是给了太后一个对付你的机会?我焉能将自己的结拜兄长送入死地?”我这句话说得振振有辞。燕兴启道:“她若是想杀我,早就在我踏入秦境之时将我杀掉,之所以到现在仍然没有动手,定然是考虑到皇室宗族的影响。”燕兴启的唇角浮现出一丝奸笑:“不瞒太子殿下,我这次前去,乃是代表了整个大秦皇室去和太后谈判!”燕兴启在我的面前没有任何顾忌。将心中话一股脑说了出来。“大哥究竟要和太后谈什么事情?”“太后既然身染重病,自然没有力兼顾国事,皇族内部已经达成了协议,要在皇室之中和朝廷大臣之中选出八位德高望重的臣子,辅佐大王的朝政,也可以为太后减轻负担,让她安心养病,方可早日康复。”燕兴启心中早已打好了如意算盘。我不禁皱了皱眉头:“大哥今日陪我前来便是为了这件事?”燕兴启点了点头道:“这并非是我一个人的意思,就是大王也以为太后应当好好休息,千万不要再为国事劳。”我冷笑道:“短短两日,大哥做了不少功夫。”燕兴启笑道:“自从来到秦都之后,我每走一步都会被人监督,我即便是有谋逆之心,也没有谋逆的机会,我只好在亲戚朋友之间多多走动,想想如何才能为太后分忧,为大秦解难。”我忽然意识到,燕兴启最害怕的并不是留在秦国,而是留在大康,那是才是他最危险的时候,只要我愿意,我随时都可以轻易夺去他的命,他利用藏宝图准确的把握住我内心的弱点,在确保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将晶后的病情透露给我。他的目的究竟何在?难道是为了将我引入大秦?他在秦国的势力虽然很大,可是国家的政权仍旧掌握在晶后的手中,想要对付我恐怕没有那么容易?难道他想利用我来对付晶后?一连串的疑问在我的脑海中闪现。燕兴启道:“对了,我曾经答应过你,只要我安然无恙的抵达秦都,便将藏宝图交给你!”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卷轴,双手奉到我的身边,低声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太子殿下不会以为我反悔了吧?”我哈哈大笑道:“大哥哪里话来,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诚信。”燕兴启微笑道:“不过有件事我需要提醒兄弟,这副藏宝图虽然是原图,可惜落到我手中的时候已经残缺不全,被火焚毁了部分画面。”我早就知道燕兴启不会那么顺利的将藏宝图交道我的手中,心中暗骂他卑鄙,随手将藏宝图放在一边道:“这副图对我原本就没有太多的意义。”燕兴启故作惊奇道:“太子殿下当真对缪氏宝藏没有任何的兴趣?”我淡然笑道:“我真正感兴趣的只有一个。。。。。。”燕兴启因为我的停顿,而向我的身边靠近了一些。我双目流露出逼人的光芒:“那就是大秦的土地!”

    第一百七十四章大计

    燕兴启怔了怔,随即大声笑道:“太子殿下真会开玩笑。”我冷笑道:“大哥看我像开玩笑吗?”燕兴启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这……”我哈哈大笑起来,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的确是在跟你开玩笑,大康与大秦乃是盟友,我怎会生出这样的念头?”燕兴启笑得有些勉强。马车已经来到枫林阁前,缓缓停了下来,我推开车门走了下去。燕兴启在我身后道:“我刚才托太子殿下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我并未转身,身躯停顿了一下:“我会向太后禀明这件事。”“有劳太子殿下多多费心……”从我走下马车的那一刻起,杀燕兴启这个念头已经完全占据了我的脑海,晶后若是真的死去,我再想除掉他恐怕难上加难。燕兴启显然对一切后果早已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他敢于求见晶后,必然自恃有了和晶后叫板的能力,他所倚仗的便是燕氏宗族的势力,这股力量不但想卷土重来,还想将晶后一柄吞噬。冷孤萱已经在枫林阁等待多时,她的到来在我的意料之中。冷孤萱坐在凉亭之中,静静品着香茗,目光专注的望着周围的鲜花,我很少见到她这样安逸的神态,第一次留意到失去戾气的冷孤萱,原来也是一个绝世美女,难怪当初花逐月会不惜一切的舍弃秋月寒,而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冷孤萱轻声道:“现在的大秦很少能够看到这秀丽的景色。”我心中暗道:“这都是晶后特地照顾的结果。”当然这种话我不会对冷孤萱说。冷孤萱道:“幽幽想必把事情都已经告诉你了?”我点了点头道:“藏宝图假的!”冷孤萱冷冷盯住我道:“龙胤空,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拿一张假图来糊弄我!”我呵呵笑道:“冷教主手中的两幅藏宝图,为何单单认定我给你的那一幅是假的?难道是因为田循死了,死无对证。便将一切的错误都赖到我的头上?”冷孤萱重重哼了一声。我笑眯眯在她的身边坐下,将燕兴启给我的那幅藏宝图推到她的面前:“冷教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看看这副图你便什么都明白了。”冷孤萱满脸迷惑的展开那幅藏宝图,当她看清图上的字迹时唤芽诰溃骸罢狻?br 我微笑道:“这副图跟你从田循处得来的地图是不是很像?”冷孤萱重重点了点头,秀眉颦起道:“的确很像,可是又有着很多的不同。”她怒视我道:“原来这张图一直都在你的手中,你骗得我好惨!”“冷教主为何总要将帐算到我的头上?实不相瞒,这副地图是燕兴启交给我的。”冷孤萱显然吃了一惊:“燕兴启?”我点了点头道:“田循手中的藏宝图本就是假的。真正的藏宝图始终都在燕兴启的手中。”冷孤萱怒极一掌拍在石桌之上,坚硬的大理石桌面上现出一个清晰的手印,细密的裂纹以手印为中心迅速向周边辐而去:“燕兴启这个奸贼!”我心中暗叹,这冷孤萱修为到了如此境界,怎么还会这样冲动?她越是冲动,对我来说反倒是一件好事。我故意挑唆道:“燕兴启想用这张藏宝图换取我对他的支持,让我帮助他登上秦国的皇位。”冷孤萱冷的双眸中充满了杀机:“那要看他有没有运气活到明天。”转身向门外走去。我望着冷孤萱远去的背影,心中却没有任何轻松的感觉。燕兴启之所以敢将这张藏宝图给我,想必心中早就做好了准备。冷孤萱的事情他一定会计算在内,难道他已经有了对付冷孤萱的办法?一直在远处的唐昧和阿东两人走了过来,唐昧低声道:“她想做什么?”我叹了口气道:“她最想做的就是找到缪氏宝藏,现在一定是招燕兴启要地图去了。”阿东道:“燕兴启岂会甘心情愿的将地图给她?”我想了想方道:“燕兴启这个人很不简单,他给我这副藏宝图恐怕是另有目的……唐昧,你给我准备车马,我要马上入面见母后。”晶后在慧乔的心调理下,气色比前两日好了许多,我来到凤阳的时候,她正在批阅卷宗。因为眼睛看不到,现在是许公公在一旁朗读,她逐一做出批示。许公公伸手指了指那成堆的卷宗,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是想让我劝劝晶后,不必太过劳。慧乔向我嫣然一笑,收拾好药箱,在许公公的陪同下出门回避,给我和晶后一个单独详谈的空间。我在晶后对面坐下。晶后道:“胤空,听说今日皇上宴请了你?”我叹了口气道:“母后,你身体欠安,为何还要如此劳?朝廷的事务能够放手,便放手给他人去做,何必事必躬亲。”晶后伸出柔荑,我慌忙伸出手去,将她柔软的纤手握在手中。晶后道:“皇上没有什么主见,那帮大臣们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大秦现在又是非常之时,我就是想放也放不开啊!”我温柔的将她的娇躯揽入怀中,晶后疲倦的闭上她的美目,轻声道:“或许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总要为大秦的百姓做些事情,为你做些事情。”想起晶后已经时日无多,我内心中一阵难言的酸楚,紧紧拥抱住她。只有在我的面前,晶后才放下了她高贵与矜持。低声道:“吻我……”我吻住她微凉的樱唇,大手深入她的长裙内,轻柔的抚着她牛般细腻的肌肤,晶后在我的抚弄下,体温逐渐的开始上升,她的肢体完全舒展开来,长裙从她的身上缓缓滑落,我亲吻着她身体的每一部分,在浓浓爱意之中,我们的身躯融为一体……我细心的梳理着晶后的长发,静静品味着她的发香。晶后轻声道:“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让你给我梳头。”我从身后拥住她的娇躯:“有,一定会有!”泪水已经将我的眼睛湿润。晶后向后仰了仰,俏脸和我更加紧密的贴在了一起:“只可惜我现在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也看不到你为我梳理的发髻。”我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想让晶后感觉到我此刻的悲伤。晶后似乎已经觉察到了什么,主动将话题叉开:“听说你已经有了几个子女?”我笑道:“楚儿刚刚为我生了一个儿子,我给他起名叫龙祈天!”“龙祈天!”晶后柔声重复道:“我也在企求上天,希望能够赐给大秦一场甘霖。”我安慰她道:“上苍不会如此残酷。我相信不久以后,大秦的旱情就会缓解。”晶后牵着我的手,让我在她的身边坐下:“胤空,你记不记得当初我让你答应的事情?”我自然记得,当初晶后曾经让我答应,只要她活在这世上,我便不可以攻打秦国。晶后道:“现在我收回那句话!”我内心一震,失声道:“母后!”晶后淡然笑道:“你若想统一八国,必然要先统一长江以北,现在的大秦便是你最好的目标。”我低声道:“母后,现在我刚刚掌控大康皇权不久,而且燕国的局势也是初步稳定,攻打秦国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断。”晶后道:“东胡屯兵北疆,战争一旦打响,秦国会向大康求援。”我明白晶后的意思,到时候,我派出的大军明为帮助秦国抵御东胡侵略,暗地里可以趁机占据秦国的疆土。我并没有表态,将话题转到了燕兴启的身上:“母后,燕兴启想见你。”晶后冷笑道:“见我?他恐怕是想当面向我摊牌吧?他以为我不知道。最近他一直在跟燕氏皇族的那帮人联系,试图卷土重来。”我低声道:“燕兴启这次好像准备的想当充分。”晶后道:“他到处散播我病重的消息,许多大臣已经慌了阵脚。”“母后难道任由他继续作乱下去?”晶后摇了摇头道:“他既然想向我摊牌,看来已经获得了皇族的支持,在群臣之中也有不少的支持者。”我自责道:“都怪我一时犹豫,留下这个祸患。”晶后微笑道:“燕兴启本来就狡诈非常,况且那缪氏宝藏对一个想成就霸业的人,吸引力实在是难以抵挡。”我又将冷孤萱的事情告诉晶后。晶后皱了皱眉头道:“燕兴启攻于心计,它给你的这副图之前,肯定想到方方面面,他不会没有考虑冷孤萱这个麻烦。”我点了点头道:“我也这么想,燕兴启或许有足够的把握可以对付冷孤萱。”晶后道:“极有可能,他利用藏宝图还可以考验你一下,现在他一定知道,你想利用冷孤萱除去他。“我苦笑道:“我终究还是中了这只老狐狸的道儿。”晶后道:“他知道你对他动了杀心,说不定会抢先对付你。”我握紧双拳道:“现在对付他恐怕要多费些力。”晶后道:“我手头收集了他昔日贪赃枉法的证据,想治他的罪还不容易?”我低声道:“母后这次面对的敌人并非是燕兴启一个,而是整个燕氏家族!”晶后幽然叹了一口气道:“所以我才一直在犹豫,对燕兴启下手等于点燃了引信,究竟会掀起怎样的风波,我也没有办法能够预计,现在的这种局势下,我不得不为整个大局着想。”我抿了抿嘴唇,斩钉截铁道:“燕兴启必须要死,他现在恐怕不仅仅拥有了皇族的支持,和东胡之间的关系也乡党暧昧。”晶后道:“你去告诉燕兴启,我明日晚间在凤阳见他!”我在秦国不乏朋友,钱四海和西门伯栋便是其中的两个,两人的突然造访带给我一丝惊喜。说起来他们两个都曾经帮助过我,也接受过我的帮助,他们的生意重心已经转移到了大康,而我已经成了他们在大康的倚仗和靠山。这样的关系让他们两人变得更加值得信任。秦国的这场干旱还是带给钱四海不少的损失,单单是缴给大秦国库的税银便比过去多了三倍。钱四海苦着脸道:“大秦若是继续旱下去,恐怕我辛苦挣来的银钱都要被朝廷给讹了过去。”我笑道:“四海兄身为大秦子民,国家危难之时理当为国出力,再说你富可敌国,拿出这点银子做做善事也算不得什么?”钱四海苦着脸道:“太子殿下,现在的大秦本无法和大康相比,官僚**,从上到下,一双双眼睛都在盯着锅里的肥,每人都想从中分一杯羹,生意变得越发艰难了,如果不是因为盐场,我早就离开了这里去大康定居了。”我笑道:“盐场的生意还好吧?”钱四海长叹了一声道:“我这次前来找太子殿下,就是为了盐场的事情,当初太后答应我将田氏盐场交由我管理,可是现在却改变了主意,让我尽快将盐场的事务了结,上交给国库。”我倒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有些奇怪道:“母后怎会突然改变了主意?”钱四海道:“还不是因为那个田玉麟的缘故,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哄得太后要将盐场还给他。”我马上明白,定然是田玉麟用燕兴启的罪证作为交还,换回田氏盐场。“四海兄是不是让我劝太后收回成命?”钱四海摇了摇头道:“太子不要误会,我对盐场已经没有兴趣了,再说东胡和秦国马上又要开战,若是秦国战败,要盐场又有什么用处?我只是想让太子殿下在太后面前美言几句,让他多给我一个月的宽限,我好收拾一下盐场,安顿那些工人。”我点了点头道:“这件事好办,我一定帮四海兄做好!”钱四海看来对秦国的局势相当悲观,准备迁居大康,向这样的巨贾到哪里都会受到欢迎。我转向西门伯栋道:“西门老板最近的生意怎么样?”钱四海充满羡慕道:“西门兄现在是财源滚滚,我需要在安定中挣钱,西门兄却是时局越是动荡,挣钱越多。一旦东胡和大秦的战事打响,西门兄的财富会如同滚雪球一样增多。西门伯栋苦笑道:“四海兄说笑了,现在中山和秦国的关系日趋紧张,我们西门一族在夹缝中求生存,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看来他们两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今天来找我更重要的是在为各自的未来做打算。钱四海低声道:“太子殿下,现在到处都在传言,太后已经时日无多,这件事究竟是真是假?”我冷笑道:“市井传言岂可相信!”西门伯栋道:“虽是传言,可是太子殿下却不要忘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这句话。”钱四海附和道:“现在太后的病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整个大秦的朝野都在议论这件事情。”我感叹道:“大秦正处于多事之秋,以燕兴启为首的那帮皇族势力正想将权力从太后的手中夺回去。”钱四海黯然道:“秦国完了……如果传言属实……”他下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来,可是我们每个人都明白他的意思。或许是因为盐场的事情,钱四海的情绪显得有些低落,和我约好晚上在万花楼的酒宴。起身先行离去,西门伯栋并未和他同去,似乎还有些话想单独对我说。钱四海走后。西门伯栋双目之中充满了犹豫,沉默良久方才道:“太子殿下,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我看到他凝重的表情,料想这件事定然非同小可,做了个手势,摒推身边的侍卫。西门伯栋艰难道:“我查出家兄和肃王燕兴启贪赃枉法的案子有关。”我不由得心中一惊。我仍然记得西门家族和燕兴启之间的关系不睦。上次西门家族与大秦的武器合约还是我帮忙搞定。看来其中定然还有隐情,当初西门伯栋并没有向我说实话。西门伯栋道:“当初我为了西门家族的利益并没有将实情全部告诉太子殿下,我大哥早就和燕兴启有过合作的关系。若非他的帮助,当初我们也不会顺利拿下秦国的武器和约。”我冷冷道:“后来你们因为利益的关系反目,所以燕兴启才会将和约转让给他人?”西门伯栋歉然道:“伯栋不该隐瞒殿下!”我心中虽然愤怒,可是表面上却没有流露出来任何的不悦的神情:“西门老板,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你有何必再提起?”西门伯栋道:“太子殿下,燕兴启与太后之间已经势同水火,太后的病情无论是真是假,这场政权之争势必爆发。”我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西门伯栋是害怕晶后以燕兴启贪赃枉法的事情为突破口,牵连到西门氏。我淡然道:“现在中山正想**,西门老板以为大秦的生意还会长久吗?”西门伯栋道:“实不相瞒,我大哥这两年已经着手将生意的重点向南迁移,最终会舍弃中山国的祖业迁往汉国。”我剑眉紧锁,西门伯言若是倒向汉国为首的联盟,对我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他们制作的武器会让南部联盟的实力大增。西门伯栋道:“我并不同意大哥的决断,劝阻他多次,可是仍然没有改变他的决定。”西门伯栋应该不会说假话,从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便对我推崇备至,如果他是西门氏族的当家,一定会倒向我的阵营。我漫不经心的摩挲了一下手指,低声道:“西门老板以后打算怎样做?”西门伯栋道:“我西门一族,虽然在中山起家,可是家产之中的绝大部分都在秦国,自从我大哥决定南迁之后,秦国的产业便开始向南部转移……”西门伯栋叹了一口气道:“大哥糊涂了,看不清未来天下的格局,这样下去,西门一族的家业早晚都会败在他的手上。”我此时方才明白了西门伯栋的意思,他跟我说这么多,并不是想为西门氏求情,而是向我证明他和西门伯言之间已经出现了无法弥合的裂痕,他在寻求我的帮助。我微笑道:“若是让你来选择,你经营的重心会转向何方?”西门伯栋斩钉截铁的答道:“大康!”我故意叹了一口气道:“只可惜你大哥并不是那么想。”西门伯栋道:“我大哥的意思代表不了所有工匠的意思。”我低声道:“如果你大哥贿赂燕兴启的事情属实,西门氏在大秦的产业会被全部查封。”西门伯栋咬了咬下唇,竭力让自己显得平静。我微笑道:“我会向太后求情,将西门家的产业还给你,不知道你会不会再将大秦的产业还回去吗?”西门伯栋面露激动之色,他等得就是我这句话,他深深一揖道:“若是一切顺利,伯栋必结草衔环以保太子大恩。”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西门老板,为我留下最好的工匠,为我造出天下最锋利的武器,那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西门伯栋道:“我手中握有大哥贿赂燕兴启的证据……”我摇了摇头道:“你并不适合做这样的事情,揭发自己的兄长,会让你在西门氏内无法立足。失去了工匠的信任,对你来说损失不可估量。”西门伯栋道:“那……怎么办?”我微笑道:“方法有很多,单单一个莫须有,便可以将你西门氏的产业查封,更何况我们手中还有一个更合适的人选!”“谁?”“田玉麟!”田玉麟在秦都的日子十分的惬意,晶后虽然没有给他封官赏爵,却赐给了他一座府邸,还派专人对他进行保护。田玉麟现在正在等着收回田氏盐场的祖业。他现在的所有一切都是那本帐薄代给他的。燕兴启虽然对他恨得咬牙切齿。可是碍于晶后对他的保护,暂时没有出手对付他,再说田玉麟已经交出了田氏帐薄,杀与不杀已经没有任何的分别。我让西门伯栋去请田玉麟,让他晚上去万花楼一同赴宴,在我心中对田玉麟充满了厌恶和仇恨。如果不是他,我和瑶如的孩子也不会胎死腹中,如果不是他,瑶如也不会至今仍然痴痴呆呆。万花楼自从慕容嫣嫣走后,又被人接手。让我没想到的是万花楼的现任老板竟然是我的以为老相识――苏三娘,难怪钱四海和西门伯栋会约我在这里吃饭。我抵达万花楼的时候,钱四海、西门伯栋和田玉麟已经在那里等待,田玉麟没有想到我会来到这里,脸上的表情错愕到了极点。从他的眼底深处我看到了他内心的恐惧。我淡然一笑:“许久不见,田公子风采依旧。”田玉麟显得局促不安,站在那里喊了一声:“太子殿下!”一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何处。还是钱四海上前解围道:“我请田公子过来商量盐场的事情。”一声格格娇笑从身后传来,却是浓妆艳抹的苏三娘手摇折扇走了过来。远远娇声道:“太子殿下大驾光临,让整座万花楼蓬荜生辉,难怪门前的雀鸟从清晨开始便叫个不停。”我笑道:“三娘是越来越漂亮了,当真是倾城倾国之姿。”苏三娘轻声啐道:“太子殿下又取笑我了,我苏三娘薄柳之姿,哪能够比得上你身边的那些美人。”西门伯栋道:“赫连大官人还没到?”苏三娘娇笑道:“他早就来了,此刻正和老情人躲在房间里风流快活呢?”她的话音未落,门外一个娇媚的声音骂道:“你这个浪蹄子,趁我不在又说我坏话!”我转身望去,却见一个身穿红色长裙的妖媚女子挽着一个体态魁梧的汉子走了进来,正是骆云雁和我的知交好友赫连战。我心头一阵狂喜,和赫连战四目相对,同时流露出激动的光华,我们冲向对方,扶助彼此的手臂,同时发出一声朗笑。我大声道:“赫连兄到了秦都为何不去找我?”赫连战携着我的手在桌边坐下,大笑道:“我也是昨夜方才从济州过来,听说你在秦都,特地让钱老板和西门老板两个前去请你。”我看了看骆云雁,又看了看赫连战,从两人刚才亲昵的举止便可以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定非比寻常。骆云雁做贼心虚,被我这么一望,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太子殿下的眼睛好不老实。”我呵呵笑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凑巧,何以骆老板也会放下济州的产业,跑到秦都来?”苏三娘揭发道:“有人现在是春心大发,红胡子到哪里她就会跟到哪里,生怕别人将她的男人抢跑了。”骆云雁骂道:“浪蹄子,你不说话没有人会将你当作哑巴,这万花楼是我花钱买下的,为何我来不得?”苏三娘笑道:“只可惜你为的并不是万花楼,只是借着万花楼的名目假公济私罢了。”她们本身就出身风尘,吵闹惯了,我见怪不怪,笑眯眯的看着她们逗嘴。赫连战笑道:“都少说两句,一把年纪了,也不怕太子殿下笑话。”言者无心听着有意,骆云雁道:“好你个红胡子,变着弯儿说我老了是不是?”赫连战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到自己的大腿上坐下,他的情豪鲁,向来不拘小节,当着众人的面前在骆云雁的嘴上香了一记道:“酒是越列越香,女人自然是越骚越有味道。”这下连骆云雁也有些挂不住了,红这俏脸挣脱了赫连战的怀抱,羞道:“我去给你们准备酒菜……”逃也似的出了房门。苏三娘愕然道:“她居然懂得害羞!”引得我们同声大笑起来。酒过三巡,我这才问起赫连战前来秦国的目的。赫连战放下酒杯道:“我从汉国购入一批药材,在大秦的水域遇到了麻烦。被济州水师全部扣留了下来,我只好来到这里,看看能不能解决这件事情。”西门伯栋道:“现在东胡和大秦之间的关系异常紧张,战事一触即发,我打听过了,秦国这次并不是仅仅扣押了你一个人的货物,所有前往东胡的船只都被扣押,恐怕再过几日,连通往东胡的海域都会被封锁起来。”赫连战怒道:“个熊,这次老子是血本无归!”我笑道:“等我面见太后时,向她提提这件事,看看有没有办法。”赫连战摇了摇头道:“算了,我做这笔生意之前就已经考虑到这件事情,现在所有人的船只都被扣押,就算太后看在你的面子上将我放行,回国后反而更加的麻烦,耶律赤眉那个混帐说不定会诬陷我跟秦国勾结。”我点了点头道:“赫连兄这次从东胡来,可曾听到了什么消息?”赫连战道:“看来这场仗是一定要打得,可是东胡百姓并不想发生战争,前几年跟北胡的战争让东胡大伤元气,这几年高丽又趁着东胡战后虚弱之机,抢了不少土地。”钱四海叹道:“想不到天下到处都是一个样子,争来争去,搞得我们这些人想安安稳稳的做生意都不能够。”赫连战道:“有什么办法,你不去打别人,别人就会来打你,与其等着别人把你吃掉,不如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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