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荆柯守
叶青苦笑,看着举人神态,心中意识到,这道域看似真实,实处于真假之间,就算有人串通,这时都接受不到,甚至因举动异常,落在台上监考官眼中,当场就以考场违纪给清退出去。
“难怪多少万年,违纪常有,就没有听说过有作弊大案,以凡人之身,与天庭斗,完全不是一个层次啊……”摇摇首,收敛了心神看题。题目只有两道,并不同于前世,想完全照抄是不可能,但题目本质还是一致——第一道是论道,第二道是论世。
叶青脑海里本能冒出潮水一样的华章佳段,都是可以合用,但都不完全贴合,关键是有没有核心立意贯穿。
抬首看了眼高台,漏壶又灌满了水,一滴一滴落下,在大殿里清晰可闻,除此一切杂音都隔离了。
既时间还早,叶青不急于答题,心念一转,华章这时在眼前——流过,就有些纯粹的意境,在心底酝酿起来。
“什么是穿越者的道?在这上达天听之际,我要对这世界说些什么?”
叶青凝看了片刻,才隆重在雪白的宣纸上写着:“上下阴阳兮或日道四方平行兮或称王……”
这八个字写定,叶青的主题已定,不急着下笔,却若有所思,想的却是离题万里的民主。
前前世叶青就有着“展之于宏世缩之于用身……”意思就是,宗教和修行,如果不能指导现实政治和经济,它的“大道”也有限。北方人,南方人,提炼的本质是华人。华夏人,美州人,提炼的本质是人类。这社会和资本之间,专政和民主之间,甚至万国万邦,古往今来,未来一切国度,其超拔万世之道是什么?
而这道,与本世界的大道,又有什么区别?
是不是还是一个?
叶青沉思片刻,在草稿上画了几只羊,又画了几只笼子,再画了几个栅栏,心里就洞然开郎。
国者,笼栅也,这就是国家的本质。
“大国之道,在乎笼栅也,笼而喂之,在于齐德,栅而奔之,在于栅高。”
这意思是说,采取笼子政策的,就是使国民各个隔离,朱元璋定户籍,使得乡人不能离县,就深刻说明了这点。
所谓的耕战,就更彻底了,笼子喂食,道德就是平等,只有人人有其田,口口有饭吃,就太平了。
本质就是法网深入到方方面面,随时干预居民活动,云:举手投足都有其法。
所谓的民主,在此时叶青看来,却很简单,无非是罢笼设栅。
民主这思想,有几人能洞察本质?
为什么有些民主国家蒸蒸日上,领导时代潮流,而有些民主却绿色政变,时时冲突不休?真的是学费和一个过程?“笼之材或可竹丝,栅之树必长木。”民主在建立的同时,必须有着“”的同时建立,这所谓的,在国家上就是强有力的法律和国án。
这并不矛盾,笼子可以以竹丝围着,但养的都是饲料鸡,都是死肉。
而草场牧场,活动空间扩大,牛羊鸡鸭都充满活力,可为了防止牛羊鸡鸭逃走,为了防止外来饿狼,就必须以铁网或者高大的栅栏围着。
甚至要建立大意识,这大意识就是使得外部不能通过民主来干预自己内政,不至于让公知带路党上台。
这就是矛盾统一,而绝大部分民主思想,却没有这核心,美国一方面坚决维护自己的大意识和传统,一方面却避而不谈,甚至输出反面——使民主制度下,外国群体被分裂成许多块,各个党派都有国际后台,相互拼杀,不断内耗,气运,或者说命脉被外国控制,国家日渐衰退
只有思想,文化,宗教上大统一,才能使民主受到束缚,这时民主才会真正建立。
人是羊,只有坚固的栅栏,没有羊能跳出去,才能实行民主(放养),没有建立牢固的栅栏,羊就会纷纷跳出去,或者外来的狼纷纷扑食,这样的话,这个国家和民族就完了
民主的建立,首先必须建立栅栏,外可抵御外来侵略,内可使大家心甘情愿的在圈内活动这就是民主的根基。从这个角度上说,国家之间你死我活的路线不过是一场春梦,任何国家本质就是笼栅之道,民主和**根本上没有丝毫区别,无非就是圈养动物的空间大小笼栅修建的牢固与否。
但是具体上却有很明显的标准,束手缚脚,举手投足都触及法网,这就是笼子。
个人范畴内有广阔的活动空间,又逃不出去,这就是栅栏。
圣人之道,随世而移,根据实际情况,确定合适笼栅的尺寸,保持活力,又使之不能跳出去,这就是大国之道,贯穿一切历史始终。
大国之道已立,哪和天地之道有什么关系么?
无非是扩大版的国度,以生死为法网,以循环为原则,只是这些“栅栏”太过高远和强硬,无人可脱,就变成了天道,三位道君以此统治世界。
上下阴阳兮或日道,四方平行兮或称王,在这理论里浑如鸡子,再无出世入世之别,一瞬间,叶青甚至诞生出看穿一切迷惑的感觉。
所谓的理论,就是通过某个角度来观察、印证、指导现实,叶青已经感受到自己的理论,束之于身,展之于世,都——对应——这正是“大无漏”!对叶青而言,核心理念有了,前世今世阅过万卷文章,融合沉淀下,具体文字润色,写出文章,就游刃有余。
心中微喜,却按捺下来,沉思片刻,取来一张宣纸,静静落笔,这时或有神助,精辟见解流淌而过,当下就不再迟疑,笔如龙蛇,凝神写了上去。
一时间,顿时整个大殿都渐渐淡去,一切世俗都远离,只有眼前笔迹,不断写出了华文。
大殿内,道人突一惊,感觉到玉印产生了震动,凝神一查,似是不信,又是一查,才怔怔不语。
“怎么可能,玉印镇压,就算是三千青文都要削去,怎么还有受到震动?”展开了天眼,只是目光一扫,就见得一处案卷上,丝丝青紫之气弥漫,但只离得一寸都不到,就被玉印削去,产生一阵阵波动,不过由于削的太快,却并不显眼,不仔细看不出。
“青紫之气?这是写出了某方面的大道之文才有,这届考生有这样的人?”这道人见着,只是不语,蹙额皱眉想着。
而在这时,就有一人悄而无声的靠近高台,凑到了佟善左右,这道人就眸子一沉——这是朝廷方面的人也发觉了。
佟善开始时神态不耐,现在是什么时候,是殿试时,有什么事情要这时说,但附耳低语了几句,佟善立刻站了出来。
这动静大了些,顿时引得前面几排举子的注目,佟善顿觉失态,却是一笑,踱着步子慢慢巡查,面无表情,看不清神色。
“原来是随意巡查!”众举子就丢了心思,继续答题。
佟善连巡查了几排,一刻时间后,才故作不在意的经过叶青桌子,目光一闪,就见得了考牌。
“应州南沧郡平寿县叶青?”
这名字有些熟悉,佟善目光一闪,就想起了袁世温禀告的事:“该死这人是怎么办的事?却把这样的人拒在门外!”
却是把自己都有些漫不经心的态度完全忘记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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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出殿
“国之竖篱,制之以气,治权从中出焉。冰火!中文”
叶青这理论角度根本无视阶级,或者说站在最高处俯视,认为治权是国家政治处于第三位。
竖篱就是笼栅,制之以气就是赋税系统,而行政在最后
“或之于家,日礼。”
“或之于国,日法。”
“展之于世,其或日道乎!”
笼栅在于家,是伦理宗礼,而在国家就是法网,在世界,就是大道。
“束而不屈,贼乱愈出,宽而高远,是云明德。”
这意思是,笼子很紧,举手投足都有法禁,这就使人反抗,叶青不由想起了地球奴隶对奴隶主的诅咒:“时日曷丧,予及汝皆亡。”
而变成栅栏,就可使万民归心。
每个社会,都是根据时势放宽栅栏,奴隶制至封建制,封建制至共和制,共和制到民主制,都是这原理。
“大国之道,其管笼栅乎?
笼栅之设,当有值矣
大者栅之,小者笼之,谓有道者。”
这是说,治国本质就和管理笼栅一样,笼栅都有着成本,笼子装不下,就用栅栏,栅栏过高过大,制气(赋税)就不方便,那就缩小到笼子,这就是有道。
“天设生死为笼栅,日高月远日草场,万物刍狗,故人道自主,或日民主。”
这意思是说,天地以生死为笼栅,万物都在牧场内,新陈代谢,不能超脱,正因为不能超脱,所以人道反而得了自主,人道之众在于民,这或可称民主。
在叶青看来,这币但是本世界的道君之道,而且也同是民主制度的原理——栅栏坚固,放养的牛羊才不怕逃亡或者被猎食,正因为这个不怕,所以牛羊就在草原上奔走。
三千举子忙碌写着,沉浸于道域氛围,得以发挥最佳实力,叶青此时思如泉涌,笔若神助,完成后,全篇通读下来,神气清爽,大有酣畅淋漓之感,心中暗想:“这二卷算是完成了。”
“虽说是上下二卷,一说的是道,二说的是世,但道理贯穿,一气呵成,或可和道德经一样,分上下篇。”
“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却再仔细润色再可。”
叶青默想片刻,一字一句检查,对句整齐,结构平衡,词语增删,改到最后,几一字不易,道理纯净,文气贯通。
改到最后,叶青自己都一下恍惚,内心涌出了一种明悟——除非自己再积蓄资粮深深,否则难以写出这篇。
下面的事,就很简单了,把这些都再正式誊写到正稿上,这不消半个小时就写完了,配合着书法,真是满卷琳琅,龙起云涌。
一声叹息,卷子搁在了案上,余光中,卷面有一丝紫意,定神看去却又没有,似只是错觉。
叶青抬首,却撞上两道目光,却是佟善和道人,转眼又收回去。
“奇怪!”皱眉想了下,不得要领,也不理会,把卷子一一整理,端坐着闭目养神,写时尚不觉,现在心神一松,就身心疲倦潮水一样涌上,打过一场大战一样。
周围没人注意到叶青,只俞帆坐在大殿一侧,无意间转过眼来,见此就是眸子一缩,笔一抖在纸上落了个刺目墨点,俞帆顾不上多想,赶紧撤下污卷,重写一张……
叶青有所觉,侧身看去,却都人人平常,这漏壶已重置了几次,考试的时间过去了大半,周围举子或紧张,或从容,大多还在写着,少数已写完,在一遍遍修缮。
“想来也是,这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这是上呈天听之时,人人都是一时之选。”叶青这样想着,略有遗憾:“半日考时本当精益求精,可惜我水平还不够,再修缮也难以进益,就无法利用这余下的时间了。”
“还有半个时辰收卷,各举子注意时间。”有副考官在上面提醒着,最后一次重置漏壶。
过了一会儿,主考官佟善下来巡视。
慢慢转了一圈,路过中侧一片,佟善不经意瞥向一张卷子,又看看叶青罢笔闭目养神,佟善本能想提醒一句,但立刻清醒过来,记得了自己此时的身份,不留痕迹举步离开。
佟善回到台上,对道人一点头,又去一侧偏殿巡视,一切正常。
道人坐在后面,眸子一闪,无声笑了。
“时间己到,举子肃静停笔!”
早在一刻前,举子就陆续搁笔,这时相互听不见声音,只有神情或疲倦,或遗憾,或自傲……看起来都没有考崩。
叶青静静打量这考后众生相,直到所有人眷子收上去,又有一声:“请举子离席出场。”
叶青跟着起身,顺着寂静人流出去。
一出殿门,体内川林笔记又鲜活起来,明亮的正午阳光,风吹过长廊,沙沙脚步中就带着议论声……又能感到气运,能调动道法,下意识回身看去,能看到殿内烛光,能听得里面声音,唯天眼中一片漆黑,显是道域的隔绝。
筵宴是早预备了,就在一处广场,举子过去,就见着一桌桌,这是人数太多,没有殿可容纳,不得不在这里。
桌上并没有多少珍馐佳肴,放着就是五盘,还有一小壶酒。
举人都叩拜谢恩,虽大家都饿了,但都屏气息声拿捏着进膳,只闻杯盘或有作响,却一声笑语议论都没有。
叶青不理会,倒了酒,“咽”一口饮了满满一杯,虽不至于狼吞虎咽,却也不动声色的吃了饱。
半个时辰后,谢恩离席,又听着有人高喊:“各举子肃静,随我出去,沿天街而行,不得散乱,不得过线。”
又是同样流程,直至七千举人重返皇城广场,朱漆铜钉大门在背后再关上,大家都松了口气。
叶青回望金碧辉煌的三重门楼,心中清楚,很多举子都再没机会进入此门了。
七千举子中,有大半都考过两三届,年纪已达到了临界点,等待他们的是不得不加入郡县,以九品开始进入官场。
十几年青春、几十年寿命就此一耗而过。
人群就议论了出来:“何咐出榜?”
“这会试却很快,只要三天时间,二十一就可能出榜了
“往届不过三千人,三天出榜,但今届考生七千,三天哪够了?”
“哧……天庭择取,仙人阅卷速度岂是你能想象?说不定还是三天就绰绰有余了!”
“今届考生七千,秘闻朝廷要将同进士名额扩大两倍,不知是真是假!”
“是可能略多些,但不可能是两倍……”
听着这些议论,叶青一笑,寻着一个牛车,说了店名,吩咐:“就去!”
平寿县·南廉山
这是主渠堤岸,就见不少人过来了,满满连绵的牛车,怕有上百辆之多,一部分是叶家自己的牛车,一部分是各家来运原材料的牛车。
这些人这时就观看着水渠和水车,这时移栽成排柳树基本都已成活,现抽出了嫩芽,嫩嫩黄黄,在春风中垂拂着,让他们不由议论。
“水渠水车,叶家图谋不小啊,你看这水渠只要放水,几天时间就变成水田,说不定能种水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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