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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绝新汉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战袍染血

    陈止知道周添的担忧,就道:有人以此为借口,想撤掉周叔的职位,那将案子都破了,是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方法,事后就算有人想再做文章,也是无从做起。

    周添苦笑起来:话虽如此,但关键在于,不光当前的案子,还有许多积年老案被他们拿出来指责,这些案子可就多了,没有三百也有二百,根本破无可破,为之奈何?

    陈止却是眼中一亮,但表面还是不动声色的道:先去一观再说。

    周添见劝不动,就不再坚持,他毕竟有求于人,既然陈止想出了这么个主意,不好直接否决,就想着先带陈止去看看情况,了解一下其中的困难,若能知难而退,再劝起来也就方便了,顺便还能再求一波人情。

    商定之后,两人也不在周家待着了,干脆直接前往卷宗存放之处。

    小书童陈物也跟着过去了,不过走着走着,他却疑惑起来。

    那什么御史庾亮就是在查案,少爷跟他交恶,对方不会善罢甘休,少爷也不会束手就擒,难道是想在查案上将那人压下去?这才找上这周添?可那个庾亮查的是大案要案,事关朝廷和勋贵的,少爷找的周添只是游徼,涉及的案子不过乡里纠纷,连白家的那个案子都比不上,怎么和庾亮相比?

    陈物跟陈止这么长时间,很多时候,一样看不出陈止的目的,但他知道,陈止做事不会无的放矢。

    也罢,说不定最后就有什么意外变化呢。

    想着想着,他索性放下心思,安心跟随起来。

    游徼存案的地方,其实还在县衙,由蔷夫经手。

    蔷夫负责一个乡的诉讼和征税,是个影响力很大的位置,周添这个乡的蔷夫,在岁旦之前刚刚换了一位,名为胡庸,人如其名,为人中庸,入职以来,本着不得罪人的信条,对谁都客客气气的。

    陈止和周添过去,这位蔷夫也没用什么闲杂人等的说法阻挡陈止,毕竟胡庸也知道陈止的名声,反而给与配合。

    一路绿灯之下,陈止很快就来到了卷藏馆。

    此馆分几间,最里面能看到有人把守,那是县衙爰书存放之处。

    爰书涉及众多,有随堂供词罪言的笔录,有庭审的过程记录,连侦查笔迹也包括在内,是真正的案件档案,重要卷宗。

    白青上公堂的时候,那位刀笔吏罗迁,就是负责记录爰书的,整个案子的过程,都记录在里面,对地方衙门来说很,爰书意义重大,所以有皂隶看守,按时换岗。

    陈止的目标不是这一间,而是靠外的一间。

    这间卷藏馆很大,摆放着一排排书架,只是书架上的爰书和卷宗散乱,多数是随意摆放上去的,鲜有人整理。

    这就是几个乡里卷宗爰书的存放之处,若要复审讼文,要先在这里挑好卷宗,写好上呈,那边有桌椅,可以坐着看。周添简单介绍了一下,已经封档解决的在最里面,这外面几个书架上的,就是当时难以定夺的,想要提复,须得给出一个章程,经狱使等上官同意,才能将卷宗请出,继续处理。

    这过程,和我前世在军中和小沛施行的规章类似。

    陈止心中默言,目光扫过一排排书架,抽出一两本查看,眉头渐渐皱起,发现了问题。

    由于陈止前世的参与,导致这个时代的案件审理过程较为完善,但受限于人员构成和专业划分不够,诞生了新的矛盾和问题,就是过程变得繁琐,导致下面的人懒得办理,稍微有点复杂的案件,都直接走流程存档。

    怎么样?这里的卷宗,虽不比县衙刀笔官的记录,可也将过程和细节都记录下来了,没有多少遗漏,贤侄啊周添还在说着,想借着卷宗爰书的复杂,劝陈止放弃想法,重新回到走后门的道路上来。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陈止就蹦出一句:这个供述人有问题,这场凶杀案,此人有不小的嫌疑。

    所以还是不要在这上面浪费精嗯?你说什么?周添骤然停下,然一脸疑惑的看着陈止,又问了一句,贤侄,你说什么供述人?嫌疑?

    就是这本爰书上记录的口供,陈止指了指手上的卷宗,按照这个供述人的说法,是肯定找不到真凶的。

    陈止手上的这本爰书,记录的是个乡间农夫丧命的案子,不涉及世家大族,又没有太多线索,因此没被县衙卷藏馆收录,而是放在这里。

    爰书记录的,主要农夫的几个亲人,其中有一人格外重要,乃是死者的堂兄,就是他发现了农夫的尸体。

    同时,这上面还清楚的记录着,尸体的脖子上有被勒过的痕迹,死因也源自于此,还有案发现场的一些描述。

    周添在惊愕过后,凑过来看了一遍,依旧是满头雾水,就问:里面有什么问题么?我没觉得话中有何不妥啊。

    这个发现尸体的人,他的叙述有问题,陈止眯起眼睛,解释起来,按照他的说法,他的堂弟三天前得了风寒,浑身无力,卧病在家,最后被人勒死,无人看到凶手,他还说,现场有挣扎搏斗的痕迹,这就是问题所在。

    没毛病,周添顿时一副不得其解的样子,以为是陈止不懂里面的逻辑,有心要给他科普一下,人若被勒住了脖子,就会拼命挣扎,肯定会在现场留下痕迹的。

    那是正常情况,陈止摇摇头,指着爰书上的一句话,按爰书所写,死者不光受到病痛折磨,身子还比较瘦弱,这样的人被勒住了脖颈后,根本没多少力气反抗,而且从书上的描述来看,对方还用了绳子一类的工具,能完美圈住脖颈,不留缝隙,脖颈的经脉一被压住,就阻碍了元气流动,会令人神情恍惚,很快就会昏迷,更不要说挣扎了,所以这个挣扎痕迹,就非常可疑

    陈止说起来,又是经脉,又是元气的,听着有些玄乎,其实不过是用这个时代理解的语言描述罢了。

    实际上,他很清楚,勒颈杀人的原理,不是堵塞气道把人憋死,而是通过压迫颈部的动脉来夺命,颈动脉是负责给大脑输血的,近九成的血液经过这里,颈动脉一被压缩,脑部供血供氧不足,就会丧失意识,进而死亡。

    如果真像卷宗所言,凶手是以绳索勒脖,几乎没有间隙和死角,如果被勒人的体格强健,还可以挣扎,会留下挣扎的痕迹,可死者卧床,身体孱弱,又有病症缠身,一旦被勒住,很快就会丧失意识,哪里还能挣扎?

    这个看似简单的描述中,已经留下了漏洞。

    这个死者的堂兄说出来的话,是有问题的。

    周添也意识到不对了,赶紧让人写了个章程,送了上去。

    上面一听说有陈止搀和,也不敢怠慢,以颇高的效率完成审批,当天下午就将那堂兄抓来了。

    此时距离案发,已经过去了几个月,那位堂兄早就继承了堂弟的家产,生活水平有了明显的改善,可心里越发不安,突见皂隶临门,被带回衙门一恐吓,很快就招供了。

    真是个没心没肺的畜生,为了点家财,就谋害亲人性命!

    等一切水落石出,周添就是一阵感慨,跟着就是惊讶于陈止只是看了一眼,就抓住了关键,这心里不由重新评估起来,难不成自己这职业水平,还不如这位?

    想着想着,还想跟陈止探究一二这背后的意义,没想到后者兴致缺缺

    他们却不知道,后世新社会派推理的作品都是这个道道,每当犯人认罪,就得来一段真情吐露,早让陈止对这一套免疫了。

    多亏了陈公子啊,我等当为公子表功!

    公子明察秋毫,这案子放了这么久,公子一来就给解决了。

    不错,帮了大忙了。

    连狱史狱门亭长等,也惊讶于陈止的效率,一一过来致谢,只是他们嘴上说着感谢的话,可这脸上多少还有狐疑,因为按照下面的禀报,这位只是看了一眼卷宗,说了两句,让人把人拿来,就直接破案了,未免太过玄乎了。

    一眼破案,有这么厉害?

    八成是夸张了,但能耐肯定是有的。

    他们都知道陈止的名声,人家连王弥都能说死,心血来潮过来破个案也不算什么,再加上还有他与庾亮的传闻,也涉及案情。

    想着想着,几人顿时觉得,这或许是个麻烦,赶紧这位伺候高兴了,送走再说。

    那狱门亭长心里还有些埋怨周添,你说你周添,为了个人利益,把这么个人引来,太没大局观了,只是陈止当面,不好训斥,只是那眼神却让周添略感不安。

    而陈止则很清楚,这案子真想破,这些人费点功夫也能破,但因奖惩失效,没有动力,加上油水不多,自是束之高阁。

    无论大族小族,还是民家,都是一样的,财帛动人心,亲人为此反目,没什么值得惊讶的,就算再过千年也不会变化,周叔,当务之急是继续办案说着,陈止的目光扫过整个卷藏馆,在一个个卷宗上划过。

    单靠这些普通案子,破个一个两个,根本无法达到我得目的,得搞个大新闻,就得下点力气,两三个案子根本不够。

    这样想着,他就让人将十几本爰书拿了出来,要一一过目。

    却让周添狱史狱门亭长面面相觑。

    您这都破案了,还不过瘾?

    很快,陈止观书破案的消息传到了庾亮耳中,顿时让这位侍御史轻蔑一笑。

    此时的庾亮,正在卧冰楼与众人品茶。

    魏欧等人听了消息,同样一脸愕然,跟着就是失笑。

    敢情他陈止,是真想在审案上跟御史一较高低?可可也不能选乡间纠纷啊,这格调太低,完全没有可比性。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一次破个够!
    可笑!

    庾亮开口突出两个字,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

    其他人仿佛得到了信号,纷纷开腔。

    陈止是怎么想的?拿乡间小事纠纷,跟御史办案比?

    不一定是对比,说不定只是兴趣呢,毕竟格调完全不同,拿在一起比,有侮辱御史的感觉,御史勿怪,勿怪,我无恶意,哈哈。

    张兄不必如此,以御史的胸襟怎会跟你计较呢?

    魏欧等人,连同庾亮的几个佐官纷纷笑了起来,空气里顿时充满了欢快的气息,每个人的心情都舒畅许多,就像是听了一个笑话。

    陈止和庾亮的口角,彭城上下大多都知晓了,都觉得不会这么简单就过去,哪怕这几天城中趋于平静,还是有不少人关注着陈止和庾亮的动静。

    庾亮走街串巷的查案,被不少人看在眼里,就等着陈止的反应,没想到却等来了这么一个消息。

    魏欧看了庾亮一眼,揣摩了一下,笑道:别乱说了,说不定陈止就是心血来潮,想体验这巡查诉讼之感呢,别没事就往御史身上扯,御史是给朝廷办案的,那是什么身份?

    他轻轻摇头,露出郑重之色:莫说他陈止找了乡间之事,就算是县衙郡府,乃至这州中之案,就能相比了?妄想!

    这话一说,众人纷纷点头。

    连对陈止看法不同的陶涯庞乡都是神色微变,搞不懂陈止的目的,乡间之案对比承朝廷之令而来的庾亮,根本就是萤火之比皓月,毫无可比性可言!

    庾亮笑笑说着:好了,今日是来与诸位品茗的,陈止的事就不用说了,和咱们没多大关系,他爱做什么做什么。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就知道,魏欧的话说进了庾亮心里。

    魏欧于是笑道:庾兄,陈止的事在座的都知道,无须避讳,他不自量力,只能是自取其辱,听听这人这是做什么?不过是弄清了个农夫死因,理清了一场纠纷,怎么比得上您呢?您经办的案子,可是事关诸葛先生和大贼王弥,诸葛先生的家世自然不必多说了,王弥此贼扰乱青徐多年,朝廷几次围剿未能灭之

    魏欧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个冷冷的声音插了进来

    诸葛言是被陈止所救,王弥也是因陈止而亡,你说陈止不自量力,那你算什么?

    这话来的突然,众人本来笑呵呵的互相吹捧,其乐融融,要得就是一个氛围,结果这个话一插进来,顿时让他们的笑容僵在脸上,气氛尴尬起来。

    众人不用看,只听声音就知道,这说话的人是谁。

    关兄,你总算出来了,庾亮的脸色也略显不自然,但还是挂起笑容,朝说话那人招呼,我让人去上面请你,你的那个仆从说你在看书,不许打扰。

    那人赫然就是关先,这位魁梧的汉子缓缓从楼上走下,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

    不必了,某家还有事要做,你们自饮。关先不理邀请,收回目光,离开了卧冰楼,让众人很是尴尬,好好的气氛被破坏殆尽。

    有了关先的那句话,包括魏欧在内,都不好再言,毕竟关先说的不错,谈及诸葛言和王弥怎么都绕不过陈止,只是魏欧等人记着庾亮的承诺,说是要把说死王弥的功劳,分润给众人,因此才会这般奉承,无视陈止,现在皇帝的新衣被扯下来,他们也是面上无光。

    诸位,见众人的神色,庾亮开口了,不用担心,陈止做得再多,决定这些的,还是我等特使。从我来到彭城的那一刻起,事情就跟他陈止无关了,功劳有多少怎么定,都是我说的算,莫说他陈止又弄出了什么花招,就算是他找到刺史那也没用,破几个小案,又能有什么用?

    他的语气逐渐坚定起来,充满了底气:不说陈止影响不到我等特使查案,就说查案审案这件事,他也不行,这事只有我说的才算!

    众人心头的一点阴霾随之消散,整个厅堂中再次充满了欢快的气息。

    看着众人的样子,庾亮含笑颌首,心底却对陈止的举动很是看不上。

    他真的以为,找几个乡间之事就能跟我比了?想和我比审案之能?

    这时,一名属下匆匆赶来,来到庾亮的耳边低语两句,这位御史的眼睛顿时亮了。

    特使团若能查到王弥背后的异族,无疑对朝廷有警示作用,可那庾亮说是有查案之能,但如果心思不在这个上面,难保不会借此生事,到时他的目的达成了,异族的威胁反倒要被埋没了,为防意外,我须尽快积累到足够的资本,也好插手其中,做个约束。

    这样想着,陈止看了一眼面前摊开的卷宗。

    在卷宗的边上,还摞着几本。

    如果是简单的破案,根本就别想有什么影响力,毕竟在旁人看来,这只是乡间琐事,算不得本事,所以得下个猛药。

    陈止就坐在卷藏馆的椅子上,桌前摆着的就是卷宗,桌边还站着几人,包括周添在内,都在一脸惊讶的看着陈止。

    周添身边,有人拿着纸笔,一副随时准备记录的样子。

    事实也是如此,就听陈止忽的指着面前卷宗,说道:这个案子,关键在这个李阿四身上,此人说火灾时,他花了一刻多钟的时间,才从浓烟中冲出,但事后检视,其人没有任何损伤,这已经不是归结于运气可以解释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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