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绝新汉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战袍染血
陈止自是意外不已,跟着就摇头道:典籍汇聚前人智慧,乃当世之人的行事准则,包罗万象,我这等浅薄的学问,如何敢去作注?摸不清对方的想法,陈止自是选了个最为稳妥的答案。
实际上,给典籍注释,更多的是为了记录读书感悟,又或者干脆是帮助后辈子弟用的,并不罕见,没有什么门槛,除非你的见解非常高深,才有传世的可能。
过谦了,祖纳却摇摇头,笑道,注释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很多世家大族为了方便后世子孙理解,都有给藏书注释的习惯,等于将言传身教记在书上,以供后世子孙研读,我听你刚才的话,似乎有心影响一方,所以才有这个提议。
说到这里,他深深的看了陈止一眼,意味深长的道:想要有影响力,就得从这方面下手,否则就算是为政一方总理阴阳,也有人走政息的一天,你现在或许没有这个心思,可等以后经历的多了,累积足够了,就会明白如何将自己的心思,留存下来了。
陈止闻言一怔,没想到郡中正会说出这么一段话来,可谓交浅言深了,未免有些奇怪。
他却不知道,是祖纳看出来,那位皇帝对陈止颇有好感,所以提前提个醒,也算某种告诫,这话说完,他又道:多余的话,本官也不多说了,只有一点要交代清楚,评价品虽是陛下所出,但听说圣上原来给你定的品级更高,却被朝中诸公挡下来的,你也不要着恼,这也是有所考虑的,对你也有好处。
陈止点头道:能得上品,已然足够,这般起点已是顶级门第的程度了,哪里还能得陇望蜀,况且这样的一个上品,其实也有些不合适了。
哈哈哈,你这话也过谦了,不过能警醒总是好的,听说你即将外出游学,有个上品身份,到时候行事也方便一些。祖纳说着说着,见众人已经围了上来,就后退两步,若还有什么想问的,过几日来我府上即可。
多谢中正。陈止拱拱手,这突得了三品乡品的评定,虽然是意外获得,但也有不少疑惑,加上随之而来的人脉变化,确实有需要请教的地方。
同时,陈止还在心里品味着注释典籍一事,默默摇头,知道还不到时候。
正像祖纳说的那样,用注释典籍的方法,将自身的看法思想传播出去留存下来,是一种非常实用和有效的办法,可以更好的影响到外界。
陈止之前赶着几天断案,就是为了造势,抓住机会影响到特使团,从而施加影响,防止错过真相,可如果他注释的典籍能传播四方,就无需做这么多复杂的事,可以更直接的提出建议,防范危机,就不需要折腾这么多事。
但想要做到这一步,我本身的名望很重要,至少就目前来说,条件还不成熟,贸然注释,也不会有多大的影响力,所以还未到时候。
想着想着,他和过来拜贺的众人汇聚在一起,不得不暂缓思绪,说着客套话了。
门外,等候在外的陈家仆从也得到了消息,上品评定三品乡品的这个事情,让这些仆从震惊的无以复加,根本不用吩咐,就立刻分出了几人,朝各个老爷家飞奔而去
陈止被请来协助断案,在陈家也引起了风波,诸位老爷都很在意,很早就派了人过来看着,想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等定品的消息传回去之后,陈家上下顿时就沸腾了。
但比起下人仆从的震惊和兴奋,以陈迟为首的老陈们却谨慎的多,而且有些患得患失。
好端端的去审案,结果传回来一个三品乡品的消息,这不是一码事啊。
定品三品?没搞错?
皇上钦定三品,不会是误传吧,必须要搞清楚,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登临上品,总觉得不太现实,若因此摆开宴席,最后却空欢喜一场,可就尴尬了。
总之,还要谨慎一些,派人问清楚才可以。
不错,这种事冲动不得,若是真的,那更不能匆忙准备,这样的大事,必须祭祖告知才行。
陈迟陈边陈迂陈远等人第一时间就聚在一起,商讨情况,心思矛盾。
理智告诉他们,这个传闻的真实性值得商榷,可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肯定不是空穴来风,如果是真的,那对陈家的提振可不是一点半点,而陈家未来的形势就不是小好,而是大好!
讨论来去,几人越发坐不住了。
陈迂眉头一皱,说道:算算时间,陈止的定品早该来了,但按理说,正常的定品是先通知家中,但是现在家里还不知道,倒是外面有人传言了,太古怪。
可不是么
其他几人也忍不住嘀咕着,这也是他们烦恼的根源所在。
来了!来了!
这个时候,管事陈意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顾不上礼仪之别,来到几位老陈面前,急切说着:陈迁老爷派的人来了。
总算是来了!
陈迟等人这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他早该派人来通气了,弄得我们不上不下的。陈边嘀咕着,和几位兄弟一起走出去,很快就见到了一名中年家丁。
这人不是第一次来了,熟门熟路的行了礼,就道:几位尊者,我家老爷不是故有意拖延,而是这次的定品涉及到圣谕,可不能随意透露,不然被有心人知道了,就是个隐患。
众老陈一听,却有些傻眼。
真涉及到圣谕?难道传闻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那家丁喜气洋洋的拱手祝贺,咱家七少爷,被圣上金口玉言,定为上品人物,此乃举城同庆之事,郡守县令都说了,要大肆表彰,就等着咱们陈家大摆宴席了!
众陈听闻,欣喜不多,反而安静下来,但很快露出了狂喜之色,连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陈八爷陈远,都控制不住情绪,显露出欢喜之情。
陈迁是中正佐官,他传来的消息可比传闻要可信的多。
那还等什么?这就准备起来吧!
来人啊,这位通报辛苦了,快给赏钱!
去,到城外通知三叔!
喜不自胜的几个老陈同时扯着嗓子叫了起来,一口气给出了几个命令。
顿时,整个陈家忙碌了起来,这边给那报信家丁塞钱,那边就有人飞奔出宅,好一派欢喜景象。
少时,堂审众人出,消息传满了彭城,满城震惊,诸老太公本来对陈止就另眼相看,可听得消息,还是惊讶不已。
随后,诸家纷纷备上好礼,等着陈家开宴之日。
那几家的族长更提前来到陈府,与之相贺。
等陈止归家,整个陈府的热闹更是迎来了一个**,陈家子弟竞相问候。
陈停陈息更被推到前面,迎接自家的上品人物,兄弟两人如坠梦中,等看到了自家兄长才有了几分真实感觉,兴奋莫名,只觉得人生之荣耀莫过此刻。
等众人齐聚,就拜见那位三叔祖。
这位叔祖也是喜笑颜开,见着陈止之后,指着他笑道:这是我陈家三品人物啊,有先祖之风!接下来,他嘟嘟囔囔的回忆起了当年家中风光。
本来,这位三叔祖每次一说,旁人不是唏嘘,就是觉得聒噪,都没心思听下去,可今天却都听得津津有味,不仅如此,更有共鸣,仿佛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再兴陈氏,恢复往日荣光。
次日开始,陈家就大开宴席,宴请城中之人,一连几天,但凡沾亲带故的,都能过来吃吃喝喝,好不热闹。
陈家不久前才鲸吞了白家产业,不愁钱财,因此流水席拿出的都是好物,毫不吝惜钱财,只怕别人不知道陈家出了三品!
很快,城中各家接连拜访,连周边几个县的人都派了人来,那武原王家的王希更是第一时间抵达,又是一番寒暄。
紧接着,陈止三品之名传入民间,引得人人称赞,坊间有陈家子,三品人的儿歌流传。
这热闹与欢喜的气氛,一直持续了两个月,才渐渐平息,但城里城外,依旧对陈止谈论不绝。
这个时候,特使团则发现了王弥案背后的异族身影,顺藤摸瓜,找到了与北方匈奴的联系,不过除了陈止等协助之人知晓,对外秘而不宣,通过特殊的途径传给了朝廷。
又过了半个月,武乡侯誓师北上的消息传来,终于将关于陈止的谈论冲淡了许多,彭城慢慢恢复了往日情景,只是陈家威势大增,隐隐有陈止一人冠绝彭城之势。
就在这种气氛中,一队车马抵达彭城。
这队马车不大不小,自南边过来的,入了一家客栈,就有几名僧人和青年从车中下来。
有一白衣青年来到一名僧人跟前,恭敬行礼,说道:明法大师,停住两日,就得继续上路了,不可久留,否则要耽误大师与老师会面之期,另外,我这还有几封请帖送出,彭城之中也有老师看重的人物,要请去杏坛论道。
第一百九十五章 青州请帖入彭城
搀和进来的,居然回事匈奴人,难道这就是陈止执意要查的东西?
看着手下人送来的卷宗,张若眉头紧锁,意识到这次的事情并不简单,牵扯甚广。
除了这个匈奴人的踪迹之外,竟然还有朝中势力的痕迹,这下可就不好弄了,一个不小心,牵连太广,那此案就有可能不了了之,可如果太过收敛,最后的案情不痛不痒,一样不可能有惊醒作用,更不能让朝中注意到危险。
这个案件,背后有不少疑点,更牵扯了几方势力,如果处理的不好,那么各方都要有意淡化,最终就是不了了之,毫无作用,可如果处理的太过轻描淡写,一样浪费了机会,无法通过此案,敲山震虎。
在彭城待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张若始终在处理着案件,但也没有放松对朝中的了解,他毕竟挂着廷尉正之职,每过几天,都有人专门将京城的情况,以及部分案件的审理过程结果,整理成文书,给他送来。
在这种方法之下,让张若保持了对中枢的了解。
武乡侯北上之后,朝中的争斗并没有停歇,几位王爷都伸手进来了,想要打压世家大族的进一步壮大,但这无疑和先帝扶北抗南的策略有了冲突,因此朝中乱局,一日高过一日,这种时候,有人想要对功勋之首的武乡侯动手,并不让人意外,但假借异族之手,就有些过分了,背后说不定有什么交易,尤其是武乡侯正领兵北上
想着想着,张若意识到了里面不对劲的地方,不由眯起眼睛,让人备上了笔墨纸砚,然后就书写起来。
等过了一会,有个仆人过来,见张若在动笔,就候在门边,等张若放下笔,他才进来说道:启禀老爷,有人过来拜访?
张若头也不回的问道:是京城又有消息传来了?
那仆人摇摇头道:不是,来人姓吕,听说是青州过来了,要给老爷您送请帖。
送请帖的?张若露出意外之色,但还是点头道,让人进来吧。
很快,一身仆从打扮的男子就走了进来,但他龙行虎步风姿卓越,行走间仿佛有风云同行,好一个潇洒气度,看得张若不由称奇。
这是哪家的家仆,竟然有如此气度?就是一般小地方的名士,也不过如此了吧。
这个念头落下,那人已经严格按照周礼,给张若行了一礼,然后两手捧着一张请帖递了过来,口中则道:青州孔氏下仆吕津,奉命前来送帖,还请张君接过。
孔家的人?
张若微微点头,结果了请帖,并没有立刻打开,而是等着下文。
果然,这吕津接着就道:张君乃是法家大贤,出于名门,此次请帖,是请张君能往杏坛论道,约莫就在两个月之后。
张若摇头道:你当知晓我为朝官,不可擅离,这个请帖我收下了,但到时候能不能到,就不好说了。
吕津半点也不意外,更不争取,只是语气平和的说道:我等也是知晓的,但这次论道与以往不同,有番外之人前来,更有佛门高僧论法,实为盛事,以张君之名上品之尊,若是没有邀请,那可是说不过去的。
哦?听你这意思,这次是广邀名士了?张若听出一点味道,那这彭城郡,也有不少人在邀请之列吧?
不错,吕津点了点头,此次盛事,我家主人有心引诸家共论,彭城俊杰众多,如贵静先生无忧先生清湖先生,都是德高望重的长者,又有张君庾御史居于此,有陆映陶涯等正好在此游学。
他说了很多人,但真正的彭城人士其实不多,如张若庾亮,都是过来办案的,而陆映陶涯则是游学经过,因为某些事耽搁下来的,结果也都备好了请帖。
不过,从吕津的风度来看,这给人送请帖的活,也是分人的,吕津其人风度翩翩,虽然是家丁之流,但看起来宛如名士,因此过来给张若送请帖,而陆映陶涯等人面对的,大概就不是这等人物了。
这么说,我这一封请帖,是事先就准备好的?张若闻言说着,忽然话锋一转,你刚才提到了陆映,说到了陶涯,那可还备好了彭城陈止的请帖?
吕津露出尴尬之色,说道:我等此行,是先南后北,盖因我家老爷之前去了南方拜访老友,然后得了诸位行踪之后,写下了请帖,那个时候陈先生在南边只有文章流传,我家老爷也很欣赏,不过因为时间紧迫,没有来得及写下请帖。
说着,他的神色就有些不自然了,因为这确实是一个失误,他们来到了彭城,立刻就知道了陈止,也听闻了三品之名,更得知了诸多传闻,就知道这位陈止,也该得一封请帖,但是由于消息传递的不够及时,造成了一点偏差。
吕津的话,说得非常委婉,但意思却很清楚了,那就是这位吕津的主人,在南边的时候,只是听过陈止的名声,看过他的文章,也很欣赏,但并不认为陈止凭着这些,就可以得到一封请帖。
至少在当时看来,是这样的。
因为,吕津主人的请帖,并不是那么容易送出去的,不要看张若有庾亮有,连陆映和陶涯都有,但这些人无一例外,除了才学之外,还有过人的家世,有出众的品行传闻,有上品中品的位格,因此在吕津主人看来,这些人足以得到请帖。
而当时的陈止,除了一定的名声之外,最让南边众人看重的,是一篇文章,而单纯靠着一文出名的人,其他方面的学问造诣如何,根本就不分明,这种情况下,吕津的主人自然不会贸然写下请帖。
吕津也从传闻中得知,陈止与张若的关系不错,这时听张若问起,就解释了起来:我等回去青州,就会将请帖送来。
同一时间,在那中正府上,祖纳也正接待一人,此人也是家仆打扮,但论及风度,丝毫不下于吕津,也在和他说着杏坛论道之事。
不过,在邀请祖纳的事上,这个家仆却有着不同的说辞:祖中正,此次杏坛论道,这手谈论道乃是很重要的部分,我家主人邀请的人里面,不乏棋道高手,而且分属各家,都是以白家之术手谈的行家,定然会让您满意的。
说的这么多,但本官职责在身,不好擅离职守,到时候最多是派一二子弟过去,祖纳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遗憾的表情,错过如此之事,当真遗憾,如果是两年之前,本官定当前往。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