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绝新汉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战袍染血
那诸葛荆是个高大汉子,脸上还有伤口,闻言就道:袭击我们的几个贼人,本身都是武技高手,单论伸手,与我等不相上下,尤其还是突袭,加上他们明显在军伍中待过,进退之间配合有度。
你本身就是精锐中的精锐,武技更是过人,所以才会被派出来保护诸葛言,居然都不是贼人的对手,那么贼人莫非比之你们还要精锐?张若神色如常的说着,贼人不过流寇,而汝等皆是精锐,却被迅速击倒,这恐怕有些说不通吧。
这诸葛荆又愧又恼,却还不得不回答,兴许是被突袭所致,我等失了先手,所以处处被动,身子略感不适。
张若反问:不是推脱之语?
不是!诸葛荆赶紧摇头,这本就是我等失职,哪里还敢推脱。
张若又问:这是你一人所感,还是众人皆有?
诸葛荆一愣,然后低头道:皆有。
张若却摇摇头道:这就怪了,难道你们过去在军中,就没有遇到突袭之事,既然是军中精锐,居然会因为这种事发挥时常,实在难以理解。
诸葛荆顿时面红耳赤,恨不得有一个地缝钻进去。
但张若却继续道:除非,这里面还有什么缘由说着,他的目光突然移到了季付的身上,忽然提高了声音:季付,你还不认罪?!战袍染血说感谢arth93竉魔lida沉醉不知归路李小仙仙点绛唇以紫血书过二十二年书过二十二年eddie~ee资深书迷007的打赏!先发后改!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中正到!
季付,你还不认罪?!
季付本来答完询问,就安心站在一旁。
这几天,他这个幸存者名声不小,毕竟是诸葛言的仆从,当时又表现的那般忠心,自然是个典型,值得进行宣传。
因此,他不光得到了良好的照顾,有城中名医问诊,更有各种表彰接踵而来,各方慰问不绝,还有同僚的羡慕和敬仰,这心思早就有了变化,过的颇为惬意,失去了警惕心。
今天的问询,在季付认看来,也就是个例行公事,问完就算,之前的发展,倒和他预料的一样,廷尉正问完,果然让他修养,虽然语气不见变化,但在季付听来,也是种安抚,所以心神放松,现在突然被叫到名字,尤其出自那位威严廷尉正之口,开口就让自己认罪,一下就让他有些失措!
顿时,季付条件反射般的跪倒在地,语气惶恐的道:小人有罪!
可说完才发觉不对,又满脸迷惑的抬起头,朝张若看了过去,满脸不解的问道:天官在上,小人实不知是犯了何罪。
还不承认?张若摇了摇头,表情没有变化,可眼神却冷冽几分,你以为自己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觉?可惜,你瞒得过庸官之眼,却躲不过律法之威!
庾亮眼皮子跳了跳,瞪了张若一眼,又看向那季付,眼神中透露着阴冷。
这义正言辞的话,让季付心胆震颤,陷入到了恐慌之中,但他知道真相一旦败露,就是百死无生之局,连亲人都要被连累,因此强自镇定,还是摇头道:实不知道天官之言何意。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也好,正好郡守等人也在,就将这事说个清楚,好让人知道律法威严,不因阴谋诡计而被埋没,张若冷笑一声,你那点伎俩,根本瞒不过有心人,陈先生,请你将事情说清楚吧。说到最后,张若转头看向陈止。
陈止点点头,站起来,朝在场众人拱手行礼。
季付赶紧求救道:陈先生,您乃能人,一定要证明小人清白啊,小人对少爷忠心耿耿,少爷的性命,比我的性命都重要,实不知天官之言何意!陈止在卧冰楼休养期间,曾看望过这位忠仆,因此季付才会如此恳求,可这季付的心里却越发忐忑惶恐,因为陈止断案之名这几日传遍了彭城,季付自然有耳闻,同样担心陈止真说出什么。
陈止并不理会求情,指着季付道:此人之言,漏洞颇多,那日王弥袭击,后院众人皆死,唯独此人幸存,我就生出怀疑,后来借故探望,曾问他几句,看过这人伤口,因此可以断定,那伤口是他自己砍伤的,这个季付,其实就是诸葛家的内奸!
徐辉等人乍听之下很是意外,能随诸葛言游学的仆人,必然都是可信的,是家中的心腹,结果却出来一个内奸,当然意外,不知道是如何收买的。
可很快他们又平静下来,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这个结论是陈止说的。
如果是张若这么论断,众人会将信将疑,要等张若拿出证据证实才会相信,可陈止就不同了,他已经用四天的事实告诉了众人,其人的断案之能远超想象。
多余的论证,我也不说了,自会有人证实,陈止也不客气,省去几个步骤,因为盛名之下,没人觉得他在糊弄,结合诸葛荆领队的话,结合整个后院都毙命的情况,可以看出来,那日突袭卧冰楼的,实是支训练有素的小军队,掌握了一击毙命的能耐,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后院的仆从尽数杀掉,甚至没有惊动楼中,这种情况下,季付一个普通的仆人,却能逃脱性命,没有受到致命伤,是很奇怪的事。
陈止说着说着,目光落在了季付身上,嘴里则继续道:如果诸位注意一下后院遇难之人的伤口,会发现致命伤多在脖颈,有些还不止一处致命伤,说明贼人事后曾有补刀,可见都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贼人,而季付的伤口很奇怪,是在腿上,也没有被补刀,这就说不通了。
说到这里,他就停下话来。
季付已经惊恐的颤抖起来,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白纸,能看到皮下的血管。
暴露了!
顿时,他万念俱灰。
看着其人表情,众人都明白过来,这个所谓忠仆,原来真是个内奸,所以才能劫后余生。
有了诸葛家中藏着一个内奸的结论,很多事情就能够解释通了。
比如诸葛家的护卫,会被那么快击败。
按照诸葛荆的说法,他们被突袭后,可能因为事发突然,很快陷入下风,但实际上,完全有可能是在贼人突袭之前,就被人在饮食中动了手脚,导致他们体力衰退,战力下降,自然不敌。
这点从诸葛荆等人的表情上,也能看出端倪
自诸葛荆以下,众诸葛家的护卫都死死盯着季付,神色各异,有的沉思,有的回忆,有的愤怒,有的更露出仇恨之色,但令行禁止的习惯,让他们克制着情绪,没做出过激举动,等待上官们处置。
徐辉等人叹息一声,看了陈止一眼,心中暗赞,跟着就关注着张若,陈止可以断案,但怎么处置,必须由这位特使做出决定。
庾亮眯着眼睛一言不发,等待着张若的决断,不过他这心里转着什么念头,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但被众人瞩目的张若,却没有开口的意思,反而看着陈止。
怎么?难道论断还没有结束?还要询问这季付为何要背叛诸葛言不成?
一个仆人为何背叛主家,尤其是位于天下的主家,定有许多原因,但这涉及到家丑,过于刨根问底,知道的太多绝对不是好事,最好等他们回避后再问。
在几个人的疑惑中,陈止再次开口,冲季付问道:其实,我更想知道的是,你是王弥的内奸么?
季付顿时浑身一颤。
此言一出,徐辉等人先是一怔,而后神色再变,连早有了猜测的庾亮,都是眼神闪烁,意识到了之前思维的盲点。
季付是王弥的内奸么?
当然不是!
他背叛的是诸葛家,能收买此人的,未必就是王弥,或者说,一定不是王弥!
王弥一个贼寇,莫说他刚刚新败,颓势尽显,就算最为鼎盛的时候,也是纵横两州之地,劫掠富庶,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收买诸葛家的仆从?
顿时,徐辉等人沉默了,他们从这话中品出了背后的深意。
这次袭击诸葛,果然不是贼军所为,背后还有内情,但这种局面,就算是地方大员,不好牵扯进去,否则可能会有后患。
登时,徐辉等人有些后悔关切案情了。
好在陈止问了这一句后,就坐回位子上,竟是不再深究了,跟着张若一挥袖,喝道:将这个背主求荣的恶奴押下去,严加看管!
诺!
顿时有两名虎背熊腰的护卫上来,按住季付,将他生生拖拽下去。
饶命啊!廷尉正饶命啊!季付掺呼着挣扎着,但哪能挣脱,最后只留下两句叫喊声在堂中。
徐辉等人端坐不动,眼观鼻鼻观心,稍微放心,知道不用知道太多了。
他们很清楚,案子到这已有脉络了,堂审算是功德圆满,下面就该张若总结案情,再表彰一下先进个人了,这个个人不要问,自然就是陈止了。
这情况已经清楚了,王弥不过就是一个行凶之人,背后还有真凶,想要搞清楚,就都落在个季付身上了,这后面的事就交给我来处置,先前的审问贼人,我已经得了不少线索,等问了季付,相互比照,定然能查得真情!
总结是总结了,可这个总结的人,却出乎徐辉等人意料,因为说出这话的是那庾亮!
场面顿时非常奇异。
召集堂审的是张若,抽丝剥茧的是陈止,最后这两人还没来得及出声,反是一直沉默不语的庾亮抢着发言,而且话中之意非常清楚,是要争季付的审问主导权!
这是公然抢功啊!
连张若的神色都有变了,冷声道:庾从官,你抓捕贼人进行的很顺利,不如继续下去,这也是个不错的切入点,说不定能有收获,至于
这事我不得不担起责来,庾亮站起身来,露出笑容,因为抓捕贼人,接连审问,所以我才知道这事稍有不慎,就有差池,此事事关重大,不容有失,总不能教给没有品阶的人吧?我可不放心!他指了指陈止,神色倨傲,这次的王弥案,关系武乡侯嫡子,本不该让这等无品之人列席,此乃扰乱秩序,我是看在张正的面上才忍下来的,难道再让他越俎代庖,将牵扯重大的贼人都交给他审问?那我就要说一句,张正,你糊涂了!
这话深得颠倒黑白之要旨,明明是陈止揪出来的内奸,却庾亮他说成是扰乱秩序,越俎代庖。
陈止笑了笑,知道庾亮是在兵行险招,找不到其他理由,只能用身份地位的不同,来占据主动和制高点,其实根本站不住脚,正要开口说上两句。
但庾亮直接看向他,笑道:怎么?这满屋子哪个不是有品之人?你连乡品都没有,本没有说话的资格,先前是看你在断案上有些特长,才让你两句,我劝你不要不知轻重!
一句话,直接将陈止从协助的位置,打压成了召之即来的帮闲。
陈止微微眯眼,心头升起一点怒火。
正好这时候,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
郡中正到!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上品!
祖中正来了?
听得传报,郡守徐辉等人都露出意外表情,于祖纳的到来有些意外。
中正官虽也是郡中官员,但十分特殊,是少数不受品级约束的官职,因其执掌着对地方士族而言至关重要的品评之权,可以说是决定士人命运的人物。
士族既然被掌握,那遍及士族影响力的地方,自然也不敢将中正如何,就连郡守都要敬他三分。
莫说特使审案,就算是之前诸葛言被袭,满城文武都怕会被牵连,惶惶难安,但郡中正祖纳也只是过问一二,相对而言,要从容得多。
中正,本就是独立于地方官员的另一个体系。
结果这次堂审,祖中正却露面了。
他也听了传闻,过来表示关切的?
正当徐辉等人猜测的时候,大袖飘飘的祖纳已经步入堂中。
他整个人气度飘逸,人一来,就让气氛凝重的厅堂多了一丝活络气息。
祖纳也不客气,朝众人环视一圈,拱拱手道:诸位,扰了堂中案审,还望恕罪,只是我这来了急信,耽误不得,否则上面怪罪,吃罪不起。说到最后,他还遥遥拱手。
这个动作,让不少人心中一动,跟着就疑惑起来。
什么样的急信,能让祖中正这时候过来?
他这一来,没有坐到一边听审的意思,依旧站在堂中,身边跟着两名从官,那陈迁也在其中,正朝陈止微笑点头,其人眼中更是闪烁着光芒,透露出欣喜之意。
不过,这个细节只有陈止注意到了,其他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祖纳身上。
随着众人注意力的转移,厅堂的气氛和焦点有了变化,庾亮本来突然插话,颠倒黑白,掌握了主动,正要有一番说辞,奠定大势局面,没料到祖纳突然过来,让他好不容易营造的气氛有了崩毁的迹象。
他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本来这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事,就是行险一搏,要的就是一鼓作气,于是他开口道:祖中正,今日堂审,等我将话说清楚,阁下再说你的事,这次的事
实在抱歉,本官的这个事,是真不能等。
祖纳半点也不给庾亮面子,微微一笑,就来到陈止跟前,从袖子里抽出一本薄薄的书册,缓缓打开。
庾亮的脸色顿时就阴沉起来,眯起眼睛盯着祖纳,冷冷道:祖中正,我这是朝廷吩咐的正事,你无缘无故跑过来,如果是因为某一个人,影响到了整个案子的进程,那只能请那个人出去了。毫无疑问,他是看出祖纳此来与陈止有关了。
说完,庾亮重新坐定,神色倨傲,酝酿着斥责之语。
祖纳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笑道:此事,虽与你无关,但不要说的这般绝对说到这里,他轻咳一声,站直了身子,然后正色道:传圣上口谕!
额!
满堂众人先是一愣,跟着就是神色突变。
那刚刚坐定摆出倨傲之色的庾亮更是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维持不住了。
连徐辉等人都是满脸的迷茫,然后快速起身,做出了垂首聆听的姿态,可他们这心里却是一阵懵圈。
怎么好端端的,就能听到圣上的口谕了?
莫说他们,连张若都是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他倒是很好奇,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圣谕是什么内容,为何会由祖纳说出来。
蓦地,张若的目光落在陈止身上。
莫非?
想到一个可能,他顿时嘴角勾动,似笑非笑,然后起身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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