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绝新汉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战袍染血
那仆从也是满脸遗憾,不由摇头道:真是可惜,这次论道,我家主人还邀请到了番人中的几位棋坛高手,如那鲜卑的段甘慕容举等。
祖纳一听,脸上的遗憾之色更甚,不由摇头苦笑,但旋即却露出一丝疑容:算算时间,今年本不该是杏坛论道之时,令主何故要邀请四方之士?
那仆从摇摇头道:这就不是在下能知道的了。
祖纳点点头,表示理解,但忽然念头一动,问道:你刚才提到了陆映魏欧他们,不知道彭城陈止,是谁去送的请帖?
顿时,这个仆人也露出了尴尬之色。
几乎就在同时,也有一人问出了相似的问题。
给陈止送请帖的人是何人?风度比之你如何?
问出此言的,赫然正是庾亮。
和两个多月前相比,庾亮风采依旧,只是脸有些清瘦了,他同样也在接待着一名过来送请帖的家仆,此人同样风度过人。
在看到这人的第一眼,庾亮就明白了,这是看人下碟的把戏,给上品之人送请帖,就用这等风度的家仆,而其他人等,自然要低上一个档次,问这个话,就是想从侧面来了解,在孔家人的心中,自己与陈止谁高谁低。
庾亮的话一问出来,他对面的那个仆从心里就有底了,他一进城,就听说了陈止和庾亮的矛盾,从容答道:我家主人写下请帖之事,陈先生名声未显,因此这次并未备上他的请帖。
哦?没有给陈止的?你们这个功夫做得不到位啊,他如今可是彭城有限的几个上品之一。庾亮摇摇头,表情没有半点变化,令那仆从摸不清他的心思,只能是告了罪。
几句话过后,这孔家仆从就告辞了。
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庾亮猛地一组安全头,轻微的甩动了一下,但旋即恢复如常,招来一个家丁问道:这几日,陈止又做了什么?
那家丁早就熟悉了这个问题,不假思索的就道:还是在城外的庄园中,训练他的那两百家丁,听说最近还从外地走商的手里买了几匹高头大马,牵过去让家丁熟悉。
他这几个月不是闭门写农书,就是训练家丁,倒是深知养望之道,知道巩固乡品品阶。庾亮冷笑了起来,他这样的作态,倒是不好找他的麻烦了。
那边上的家丁眼珠子一转,说道:老爷,小的听说,那个江东陆映,最近每日都去陈止府上拜见,说是要和他一同游学呢,小的估摸着,陈止可能要坐不住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陈止身边的人脉雏形
陈止在城外的府宅,比起两个多月前,住在里面的人变少了。
这是因为陈止在县城中的家宅,已经重修完毕,他的兄弟妹妹,还有家中亲人都搬了回去。
那府宅完全按照旧日模样修筑,但有各家出力,所用材料都是顶好的,内里的摆设用具更是顶级,陈停他们这一住回去,从上到下都很满意。
老仆陈辅本来还要留下侍候,但陈止考虑到他年龄大了,不想让他继续操劳,好说歹会给劝着去休息了,城外的庄园留下了陈觉来负责,为了这事,陈觉欢喜了好几日。
弟弟妹妹都回去了,而陈止单独留下来,在世人看来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陈止一个上品人物,住在县城之中,反倒让人觉得不自在,现在留在城外庄园,就有些世外气息,好事者还想模仿着清湖先生,要给陈止起个雅号。
不过,考虑到陈止所住的地方,没什么不错的风景,雅号终究没有起出来,总不能叫他陈庄居士吧。
当然,陈止住在这里,还是给周围带来了不少好处,无论是官府层面,还是世家层面,又或者干脆就是民间,对陈止都表现出了足够的尊重,也让周围的环境有了不少的变化,虽然还不明显,但只要时间一长,潜移默化中必然会引起质变,若是在后世,周围的房价都要涨几分,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至少当下最明显的变化,就是过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多数都是有身份有家世的。
此刻,刘家的刘纲就在陈止的庄园中做客。
陈兄,前些日子,你给我看的几个农家之法,当真玄妙无比,我也看了你田中佃农的劳作,大有收获,隐隐有至圣先师吾不如老农之语的意境。
刘纲和陈止在书斋说着话,声音里透露着兴奋。
由于弟弟妹妹搬了出去,城外府宅的布局有了些许变化,几个后宅的院舍都空了下来,最常用的房间就是书斋,也是陈止用来接待朋友和来访者的地方。
和刘纲简单聊了一会,陈觉就敲响了房门。
少爷,陆映先生又来了,正在外面看家丁操练。
刘纲顿时也来了兴趣,笑着对陈止说道:陆兄对你那些家丁很感兴趣,别说他了,我家也是一样,前几日我和兄长一起过来,见了那二百家丁的操练场面,他回去之后反复诉说呢,说想要在自家也练一批,但我就告诉他了,这可不容易。
两个人说着,从座椅上起身,朝门外走去,刘纲一边走,还一边说着:其实,我也很好奇,那些家丁是如何训练出来的。
陈止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
刘纲倒也识趣,并不追问。
这个时代虽没有后世那些高端的科技,但同样有着核心技术,不能轻易泄露,这操练兵马的方法就是其中之一。
古来兵法,在论述战阵时,都要先说一番训练方法,占据不少篇幅,这就是因为一个军队的战斗力,根本还是在训练上。
一支精兵,可以通过战场历练出来,但他们的基础,还是要归结于训练。
喝!
哈!
杀!杀!杀!
从后门走出府宅,来到院后的一片空地,还未看到人,就已经有阵冲杀之声传来,伴随而来的还有一种悍勇肃杀的气息。
哪怕没有看到人,只是听着这个声音,就能感觉到那种充满力量的感觉。
再走近几步,就有阵阵沙土扬起,顺着空气流动飘了过来。
然后就看到了一片宛如军营的布置,有高台,有锣鼓,又有几顶帐篷,这些东西将二百人围在中间。
二百人分成几支小队,拿着长枪对攻,挑刺挥甩,每个动作都充满了力度,配合着喊杀声,给人的感觉不像是在训练,反像是在生死搏杀!
那高台上则站着几人,为首的是陆映和陶涯。
陶兄竟然也来了,真是没想到。
看着台上的几人,刘纲露出意外之色,边上随行的陈觉赶紧就道:兴许是小的来通报的时候,陶先生来了,这才没有接到消息。
陶涯与陈止走得近,也是在这两个月中发生的,是前者有意在结交。
当初,陈止在卧冰楼救下众人,但随同诸葛言游学的人很多并不领情,在庾亮的怂恿下,甚至还有心要给陈止找点麻烦。
不过,陈止获得三品的消息一传来,别说是他们,连庾亮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要知道,当初传闻说陈止有五品之位,就引得关先等人不满,最后的结果却是直接登临上品,还是金口玉言的钦定,更是让他的心思复杂。
一个月前,关先就当先离开彭城了,期间几乎都是闭门不出,很少有人能看到他的身影,与之相对的,倒是赵兴和陈止时常说笑,如今偶尔还会拜访陈止。
而后,陶涯等人各有选择,如魏欧等人,依旧不愿和陈止过多接触,但也有庞乡这样的,选择和陈止结交,留下一个善缘。
至于陶涯所代表的一部分,则是选择积极和陈止走进,以朋友之礼对待。
实际上,以刘纲的乡品和家世,距离和陆映陶涯称兄道弟还远着,就是因为他与陈止亲近,在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时常过来拜访,和陆映陶涯也熟悉了,无形中人脉建立,这身价也是就水涨船高了。
隐约之间,一个以陈止为核心的人脉网络雏形,渐渐成型。
正是看出了这一点,他的兄长刘缈,最近也会找一些理由过来拜访陈止,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说话间,陈止和刘纲也走上高台,居高临下的看着下方的操练场面,看着一个个家丁的动作和力度,更具有冲击性。
陆映见了陈止过来,不由称赞道:陈兄,你的这些家丁,已经算的上是精兵了,我在北上之时,也时常去看家中兵丁的操练,但那些场面,比起你的这些家丁,还是少了些许气概。
陆兄,你这是抬举我了,陈止摇摇头,笑道,我的这些家丁,都只经过操练,没有真的经历过冲杀,没有见过生死,他们现在看着英勇,但其实还算不上兵,又怎么能说是精兵?
陶涯则道:我曾在叔公的府上住过,见过他手下的精兵强将,若说凶悍,陈兄你的兵马尚且不足,可单论武艺和阵形,已经有过之了,况且兵马之勇,在于战阵杀敌,依我看来,陈兄的这些家丁,已经足够上战场了,若是再英勇一些,说不定都能功城登梯了,易经有云:乘其墉,弗克攻,吉。这从来攻城的先锋,都是敢战之士,莫非陈兄是打算将自己的家丁,训练到这个程度?
陶涯口中的叔公,就是功勋卓著的南方名将陶侃,这是如今公认的名将统帅,陶涯用陶侃的兵马,来和陈止的家丁对比,本身就是一种莫大的肯定。
陈止还是摇头,只是道:不敢与陶公相提并论,这些家丁,不过是为了保家卫田,你也是知道的,之前王弥来袭,我陈家担心被报复,临时召集子弟成军,但操练几日,却差强人意,当时是王弥志不再劫掠,若他真的攻陈庄,那单靠家族子弟,是万万抵挡不了的,正因如此,我才在事后召集人手,训练了这一支家丁。
刘纲看着下方沙土飞扬的场面,也忍不住感慨道:陈兄确实是知兵之人,两个多月的时间,就将田间农人训练成这般悍勇之士!
陆映接着就说:听说这二百人,是从一千人中挑选出来的,不说旁的,就是这号召力就非同一般,这武装家丁从来都是苦差事,寻常人家有几个原因为之?所以但凡能招来人手,就都会被遍入其中,结果陈兄却五人之中挑选一人,而我还听说,落选的人很多捶胸顿足,沮丧不已。
陶涯听闻,也笑道:这就是本事,可惜这种东西,都是不好传授的,不然我肯定要陈兄教教我。
陈止笑道:陶兄,你这话就有些言不由衷了,论及练兵,谁人记得上陶公?你来我这里求教,这不是舍近求远么?
这可不是我胡说,听闻陈兄这家丁营中,还有特质的兵刃武器,更有几套诡秘阵法,这些东西可不是单纯靠操练就行的。陶涯说话间,观察着陈止的表情。
他这话并非随口而言,而是有心试探,看陈止愿意不愿意透露。
陈止的这个家丁操练,从两个多月前开始,最初彭城内外的人,并没有多加注意,因为这种事并不罕见,其他家族也都是这么做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几个家族的人,亲眼见过陈家家丁的样子之后,开始发现不同了。
不光是这支家丁的精气神,更惊讶于家丁们所使用的武器兵刃,尤其是陶涯这样见过沙场战兵的,更是重视,时常询问。
今天,他正要再问几句,忽然就有个仆从过来,到了陶涯的耳边,低语了一句。
有人给我来送请帖?陶涯露出了意外之色。
第一百九十七章 请帖去哪了?
陶涯这边的意外之念还没有落下,又有一个陆映的仆人过来,同样在他的耳边耳语了一句。
陆映听过,反问了一句:人呢?
他的那个仆从就说:送了请帖过来,得知少爷您不在,他等候了一会,然后留下请帖回去了。
陶涯就在边上说着:孔家人的请帖,邀请我等去杏坛论道,那估计就是让我们观论了,或许还能在手谈论道的时候,露一两手。
具体是怎么样,还是得问清楚的,过去的杏坛论道,可没有这样的送请帖的。陆映眉头一皱,说着想着。
刘纲则露出了羡慕之色,说道:两位都是名士,能得请帖也是正常。
陶涯摇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我等这样的资历,去了也只是看着,听旁人议论,倒是陈兄这样的上品人物,或许能借机扬名。
陆映也点头道:也对,以陈兄你现在的名声,肯定也会收到请帖,到时候正好问问给你送请帖的那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陶涯也笑道:好办法。
刘纲在边上听着,更加羡慕了,觉得自己和这两位简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注意到刘纲的神态,陶涯笑道:陈兄,你不是说要游学么?我看就可以北上青州,青州作为圣人故里,有诸多书院,乃是人文汇聚之地,正好那左家也邀请了你,等你得了孔家的请帖,正好一路,我等也能相随。
刘纲一听,来了精神,赶紧就道:陶兄言之有理,陈兄觉得如何?我觉得既然游学,那青州肯定是要去的。他也听出来这话的潜在之意了,就是给自己创造一个机会,既然是随同游学,那么陈止参加了什么盛会,他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相从了。
陆映也笑道:正好,我这几天不都劝陈兄北上么,这下省事了,等那请帖以来,就可以动身了,陈兄你这次可不能推辞了,我早就跟你说了,虽然你学问造诣很深,文章也写的很好,可不看看这大好河山,有些感悟终究难以领会,会制约未来的成就。
不错,不错,其实我也有个不情之请,陶涯闻言一笑,就是陈兄若是游学,那也让我相随,我等同行,路上也好继续论道,这些天与陈兄交谈,才知兄之博学,更是见闻广博,这游学路上必然也有促进。
他的这个提议,其实没有让陈止陆映等人意外,因为陶涯早就透露出这样的想法了。
之前的王弥一事,其实对他和庞乡等人的名声是有损的,使得一路上和诸葛言游学积累的名望,无法圆满,实际上,按照他们本来的想法,诸葛言游学完毕,众人顺势出仕,可以谋夺最理想的乡品和官职。
结果,王弥来袭加上武乡侯北上,诸葛言提前回去,虽然还未明言,可这一路的游学,其实名存实亡,游学至此算是结束了,陶涯等人自是落到了一个比较尴尬的位置上,名望未得圆满,未来何去何从?
其他人的选择不好说,可陶涯的意思是很清楚的,就是继续和陈止一同游学,这显示出他对陈止的未来十分看好。
这样的决定,陈止当然不会拒绝,游学看起来是一个人的事,其实在这个时代还有很多的条条道道,有陶涯这样经验丰富的老马引路,那一旦上路,无疑能省去许多波折。
更不要说,陶涯背后的陶侃背景,那位可不是以高品起家,而是纯靠着军功走上前台,势力是实打实的。
当下确定要与自己共同游学的,除了刘纲之外,就是陆映和陶涯这两人了。
想着想着,陈止索性坦诚而言:既然两位有心,那陈某又怎么会拒绝?其实关于游学的事,我也准备了一阵子,这操练家丁正是其中一环,山高路远,没有护持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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