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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绝新汉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战袍染血




第四十一章 汝子吾养之,汝勿虑也
    左馆主,久仰久仰,不冒昧,不冒昧。左渊的的招呼,让陈边有些受宠若惊,赶紧回礼。

    左渊是什么身份?

    青州文馆之主,背后的左家也有崛起之势,若非宗族人数不够,怕是已然上品了,单论个人乡品,远在陈边之上。

    他陈边不是陈家家主,排行第二,过去想和这样的人结交,不知道要七拐八拐的,经过多少引荐才行,今日对方竟主动过来攀谈,还降低了姿态,这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啊。

    等招呼过后,陈边才留神对方提到了陈止,踌躇片刻,考虑到诸老的态度,已有了猜测,就道:陈止乃在下侄儿,他可有什么地方能帮到先生?实不相瞒,我这侄儿虽然行事孟浪,但也有些本事的,我与他很是亲善。

    这话让边上的陈韵脑子一懵,你陈二爷什么时候和陈止亲善了?

    左渊一听,露出笑容:在下对陈府也是久仰了,几日前还得了陈止先生一篇墨宝,甚是喜爱,几位老先生也是一般主意,但前日我再去请教,听陈止先生的一位仆从提起,说是陈府有令,不能让墨宝轻易外流,是以未能如愿。

    他口中的仆从就是那位吴掌柜,左渊并非不知对方身份,只是那日被言辞拒绝,心中不喜,才有这次口误。

    下人不懂事,这是下人不懂事啊!

    陈边没心思分辨这些,听了这话,先是一喜,知道是次机会,士族人脉何等重要,他不会不知,继而联想开来,意识到自家多了个和其他家族联络的法宝,可旋即又担忧起来,想到了自己与陈止之间的恶劣关系。

    莫非这次回去,就得想法修好了?

    想着想着,陈边斟酌着怎么回答,才能显得自己和陈止关系亲近,让左渊高看自己一眼,而张太公等人看似在交谈,其实也关注着这边,不时偷看,显然也在等自己的回答。

    整个堂屋的人,无意中都忽略了某个人——

    陈韵看着堂中众人的表现,听着左渊和陈边提及陈止书法求字墨宝等词,联想到路上二伯说的事,他就是再蠢也明白过来了。

    这些人真想见的是陈止,不是我,不是我!是为了书法!难道陈止的书法真的这么好!这怎么可能!这怎么能行!

    想通种种,陈韵只觉脑袋猛然炸开,然后一片空白,脚下一个不稳,整个人晃动起来,胸口更是憋闷的厉害,一股血气冲上来,口腔中有了血腥味。

    嗯?边上的左渊察觉到了,他一见陈韵面如白纸,身子晃动,登时停下话来,走过来问道,这可是感到不适?

    陈边一见陈韵的样子,却生出一丝不快,好不容易有个亲近大族杰出人物的途径,正要深入的时候被打断了,怎能舒畅?只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却不得不做出慈爱之色,走过来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可是身子有恙?

    给二伯添麻烦了。陈韵一看陈边的眼色,就猜到了对方的心思,顿时更加难受,却不得不强打精神。

    陈边心中一动,想到了陈韵和陈止的矛盾,不由不安起来,怕陈韵等会说出什么话来,让自己不好下台,坏了大好情势,于是顺势就道:既然身子不爽利,就不要硬撑了,兴许是最近太过用功,不体恤身子,长此以往是要出毛病的

    不妙!

    听着关心的话语,陈韵心里暗道不妙,正要说自己无恙,但已经来不及了。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让人带你回去。陈边根本不会陈韵回话的机会,当即招来仆从。

    不行!我不能走!我还要在这里扬名!我准备好了几篇佳作!

    心中狂吼,但陈韵到底没有丧失理智,嘴上只是委婉的强笑道:微恙而已,不算什么,二伯不用担心,我撑得住!不过,突然的变故让他心神震荡,面色有些发白了。

    你看你,笑的这么勉强了,脸色苍白,还说没事,陈边岂能不知陈韵的心思,貌似关切的柔声说着,眼里却闪过一道寒芒,他背着诸老和左渊,冷冷的看着陈韵,图穷匕见,嘴上却道,你父走的时候,交代了我好好照顾你的,我那‘汝子吾养之,汝勿虑也’之言岂能作罢?

    你父母不在,我乃你的靠山,我的话你也敢不听?

    顺势再宣扬一番自己的仁德,让左渊和诸老听闻,一举两得。

    这一番威胁吓住了陈韵,陈边又是一个眼色过去,仆从会意,拿手一抓,硬生生将陈韵拉出去了,后者纵有不甘,几次想要开口,都被陈边隐晦的凶恶眼神吓住了!

    按理说,陈边带个后辈来赴宴,宴还没开始,后辈就走了,怎么都有点失了颜面的意思,可总好过后辈说了不该说的话让他难做要强,何况,陈边现在有了可以联络感情的工具。

    这个陈止啊,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

    陈韵离开大堂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赫然就是这么一句。

    天理何在啊!我准备许久,连施展的机会都没有,连靠山都逼我离开,难道来这一趟,就是过来受这个侮辱的?我不服!不甘!不忿!今天这事传出去,我名声怎么办?岂不是要如陈止一样,成人笑柄?

    想到这里,陈韵悲愤莫名,又意识到陈止怕要咸鱼翻身,两相对比,念头不畅,一股浊气猛然涌上头顶,让他眼前一黑,胸腔炸裂,嘴边有了一点血色流淌,两腿一软,差点跌倒,幸好边上的仆从眼疾手快,将他扶住了,才没有当场出丑。

    正当陈韵庆幸之时,却听那仆从高声道:四少爷,您看您,站都站不稳了,还硬撑,二老爷让您回去,是为您好啊!

    这仆从常年跟在陈边身旁,是真正的心腹,擅长察言观色揣摩心意,更有见风使舵的本领,见这阵仗已然有了想法,知道自家老爷让陈韵离开,其实有损颜面,所以要坐实了陈韵身体有恙的说法,正好这时陈韵一个歪斜让他抓住机会,立刻就要让厅堂里的人知道。

    果然,那堂屋里的陈边闻言也抓住机会,高声关切了两句,陈家仆从又回应两句,一唱一和的,让陈韵听得气愤填膺,怒气炸裂,眼前又黑,头晕目眩,更站不稳了。

    这都什么人啊!连个小小仆从都如此奸诈!

    迷迷糊糊间,他被陈府仆从架住胳膊,带朝府外走去,因身份的关系,不能从正门出,走了侧门,这一出来,正好碰上了五名衣冠楚楚的青年,其中一人格外纤细,皮肤白皙,浑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劳烦让一让,我家少爷身体不适。陈府仆从尽职尽责,正要绕过这几人,却听其中有人轻咦一声,来到陈韵面前。

    咦这不是陈家四哥么?陈止,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在里面碰上什么了?今天诸位长者召集我等过来,是要考校学问的,看你这样子,难道被问出丑来了,一个不好,晕过去了?说完还轻笑一声。

    陈韵回过神来,微微哆嗦的站定,挥退仆从,擦了擦虚汗,定睛看去,认出了说话的人来。

    彭林,是你?

    当然是我,我等来参加宴会,没跟随家中长辈,先聚在一起探讨辞赋。说话这人衣着华贵面容英俊,顾盼间有股英气,正是彭家这一代的翘楚人物,与同辈的彭棋并称彭家二杰,彭棋已是第八品的乡品,有传闻说,彭林明年初,也当可入八品。

    陈四哥,你这是怎么了?彭林边上,一个和他七八分相似小上几岁的温润男子走过来,关切的问道,语气真诚。

    这人就是彭棋,彭家这一代真正的顶尖人物,三年前以十四岁之龄入了第八品,听说很快就能更进一步。

    又有一个略显慵懒的声音从旁传来:我们要进去,你却出来,陈四,说说原因吧。却是四人中身子最高大的,年龄也大,留着八字胡,偏偏声音软绵绵的,反差巨大。

    这人名为刘缈,为刘家这一带的领军人物,前些日子刚刚八品,是风头正盛的时候。

    刘缈身边跟着个矮半头的男子,那是他的同母弟弟刘纲,默不作声的观察着,这刘纲乡品九品,在刘家颇有名声。

    刘家来历非凡,彭城的这一支虽说衰落许久,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依旧是县中大族,在整个彭城郡的影响力都不小,这两年随着人才渐多,又有复起的势头。

    至于最后一人,身子纤细矮小,包裹结实,露外的皮肤白皙,故作公子哥之姿,一看就是女扮男装自欺欺人,陈韵猜是哪家的小姐出来玩耍,往日或许还会刺探一二,但此时却无心顾忌了,因这几人的话越听越刺耳,心头五味杂陈,不能自已。

    这之前,这几人对陈韵来说也是需要仰望的,可他觉得很快就能追上他们,代表陈家与他们争锋,谱写一个个奇闻异事,之前偶尔碰上,也会说些惊人之语,与几人较劲,就等找个机会一较高下了,没想到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交锋,却是这么一个结局。

    我连赋诗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离开了,偏在这里又碰上了他们,这下彻底完了,名声全无,一败涂地,完了,完了,完了。登时脸色苍白入纸,嘴里血味更浓了。

    他本来雄心壮志,要与这些年轻俊杰争锋,而今落得如此田地,只觉造化弄人,不愿多留一刻,让人嘲笑,于是拱拱手,也不多说,只道身体不适,急匆匆的离开了。

    陈家无人了,看着陈韵的背影,彭林冷笑一声,这个家族,早晚要跌落品阶。



第四十二章 陈家,我与陈止最亲
    彭林的话中,显示出对陈家看不上眼。

    事实也是如此,在彭林看来,当今彭城,值得自己重视的家族唯有刘家,可面对刘家子弟,他彭林想的不是对抗,而是联合交善,与之成为朋友,日后共同扶持,把持本县命脉。

    反观陈韵,稍微有点起色,就来挑衅彭家刘家的年轻俊杰,一副要压服众人的模样,急切想要改变年轻一代的局势,自然被彭林等人抵制看低。

    陈韵这几天风头正盛,怎么成了这般模样?看着陈韵远去的背影,刘缈抚了抚胡子,嘀咕起来。

    彭林断言道:八成是他好大喜功的毛病作祟,在诸位长者跟前大放厥词,想以惊人之言博得关注,我早听说了这个人的伎俩,他常对一件事发表看法,说些震撼之言,待得引领了话题,就顺势作诗,也不知道从哪找来的诗作,都还不错,但以他的心志,断然做不出那些诗的,真当旁人愚昧?

    刘缈皱眉道:如此一来,我等也得小心点才行,等会切莫贪功,今天的主角说是我们,其实还是诸老,要让他们尽兴才行,这样诸位尊者才会给予我等一个上佳评价,方便提升品阶。

    你说的有道理,但也得分个胜负,彭林哈哈一笑,上次文会,你一篇《盛汉论,让人惊叹,文中说了朝廷强盛的缘由,我回去琢磨了一下,也有了点感悟,今天就要和你分说清楚,正好最近都要钻研法家学问,我就以此为根,和你论道。

    还是搞清楚陈韵离开的原因为好。刘缈摇摇头,还在考虑这个问题。

    兴许和那陈止有关,刘纲突然开口,他的声音中气十足,咱们提前聚,不就是各自家中都因长者取书,闹了个鸡飞狗跳,无不因那陈止之故,陈韵身为陈家之人,隐隐是领军人物,想必受到的冲击最大,也许因此恶了长者。

    还是刘五哥花花肠子最多,但想得太多了,彭林嬉笑一声,不以为然的道,我已经有消息了,说是那陈蠢不知什么时候练了手好字,这是效仿楚庄王,要一鸣惊人呢,但除去这一手字,还是个荒唐子,你们或许还不知道,他在市坊里开了个代写书信的店肆,这拿到市坊贩卖的书法能好到哪去?说罢,又哈哈大笑起来。

    实际上,彭林也写了一手好字,被誉为彭城年轻一代的第一书法高手,本着同行是冤家的精神,当然不喜欢陈止这个竞争对手,他没有亲眼见过陈止的字,加上看不上陈家,心底十分抵触。

    没这么简单,刘纲摇摇头,能耐住性子隐忍多年,这样的人不简单,这次贵静筛选也有此人,或许是磨剑多年要亮剑了,不然也不会让诸位长者重视。

    就你想的多,刘缈也摇摇头,你啊,是传奇听多了,还想着做什么军师谋臣,现在可是太平盛世,想这么多做什么。

    刘纲摇头正色道:边疆不靖,四夷渐起,不说远的,就是那蜀中李贼北边伪刘已成隐患,吾辈岂能忘了凶险,当效班定远陈安邦,投笔从戎,计镇百族,方才不负一身所学。

    好好好,都是你对,咱们先去见过长辈吧。刘缈不多做争辩,说了两句,带着一行人往府中走。

    走着走着,那女扮男装之人用圆润的声音问道:那个陈止很有名么?

    有名,但不是好名,彭林顿时来了精神,王家妹子,听我同你说,此人有个名号叫‘陈蠢’,其人之蠢当真是惊天动地,远的不说,就说最近的,你也知道那陈家太公故去,陈府白事,你猜猜陈止干了什么?

    一行五人边说边走,到了张府,仆人根本就不阻拦,先一步过去回报。

    彭太公听了,笑道:小辈来了?老张,你找个地方让年轻一辈聚一聚,他们啊,年轻气盛,就喜欢相互较劲,先找个地方让他们闹一闹,省得晚上再争出个事端来,酒也喝不安稳。

    这是正理。张太公点点头,吩咐起来,等仆从走了,他又朝陈边笑道,贤侄,莫要被这影响,你刚才说陈止小时练字的事,这具体是怎么练的?也别藏着掖着,说一说,我回去也好督促小辈学学,书法这事虽看天分,可多学学总有改进。

    这话客气无比,陈边又是一阵受宠若惊,过去他陈老二面对陈太公的时候,多数时间都是挨训,张太公的地位比陈太公还要高,却对他和颜悦色,立时就有些飘飘然了。

    不光张太公,来历不凡的左渊资历甚深的彭太公古板不苟言笑的刘太公等,无不对他另眼相看,在这种刺激下,陈边越发飘飘然,居然是口不择言了,等他回过神来,已将自己描述成对陈止最看重的一位长辈了。

    在他的口中,自己为了陈止真是操碎了心,陈止的父母过世后行事越无章法,为此他陈边更是顶着族中压力,多次帮他解围,为了保住这个侄子,差点没让陈家连着他也一起赶出来了。

    这话听得众人都是肃然起敬,连本来没把他当一回事的,都不得不正色以对,当然了,里面不包括那三老许志。

    这位老者听得是目瞪口呆。

    上次在陈府,许志从陈边的话语和态度中已看出一点端倪,知道伯侄之间存在矛盾,结果此时在陈边口中,他对陈止简直比亲爹还亲。

    不过,他没有揭穿对方的想法,陈边陈止再怎说都是一个姓,他一个外人没资格置喙,否则徒惹一身骚不说,说不定两边都不落好。

    但话说回来,许志自认是德高望重的高洁之人,对陈边这样见风使舵信口攀附的行为是很看不上的,这眼里就有些看轻的意思了。

    我就静静的看着你,这些话都说出来了,最后怎么收场。

    这个道理,陈边也是知道的,他本来还担心三老拆穿自己,见对方不动声色的看着,暂时放下心来,可紧接着又头疼起来,知道这次麻烦大了,不知道事后要怎么做,才能把今天的事圆过来。

    就是眼下也有个问题,张太公彭太公想要学习一下先进经验,让陈边多说陈止练字的情形。

    可陈边怎么会知道?

    陈止的这一手字,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鬼知道是怎么练出来的?

    可这时候却不能退缩,陈边只能用些模棱两可的话敷衍:具体的我也不怎么知道,陈止这孩子从小自立,练字的时候又喜静,旁人不敢打扰,不过,我听说他家有几口水缸,经常倒换,听下边的人提过,说可能和书法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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