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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绝新汉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战袍染血
    慢着!

    见陈止要走出厅堂了,白青忽然回过神来,想到先前说好的事漕帮和王弥的威胁,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档主还有什么事?陈止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等待下文。

    你白青被一下问住了,只能故作愤怒的笑道:以为把银子送来了,就没事了?话中的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陈止微微眯眼,嘴上还有笑容,眼里却无笑意:可不就没事了?你白档主开的是赌坊,欠的是银子,又不是卖身契,我东西都拿来了,还要干什么?

    欠了这么长时间,不给个说法?不是看在陈家的面子上,单是这几日的利息,就不止十两!白青这会终于找到感觉了,那种大权在握生杀予夺的感受来了,居高临下的看着陈止,气态沉凝。

    该给说法的是白当家你才对,陈止不慌不忙的回应,白纸黑字的字据都能违反,谁还敢信你的话?我现在也不说这些,银子给你,你让我离开,你我钱债两清,如若不然

    白青冷笑一声:钱债两清?笑话,我和你的债,可不光是银子的事,这利息的事怎么算?你也不用跟我扯汉律,这些我不听,大不了找上陈家,听说你家中还有几亩地

    图穷匕见。

    陈止微微眯眼,说道:看来白档主让我还债是假,想拿我立威才是真,你这是要展示权柄?昭告彭城?挑衅世家?也好,那划个道来。

    这些话句句诛心,一说下来,大堂为之一静。

    其余档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好插话,可心里却不由忌惮起来,觉得这位有名的荒唐子真是百无禁忌,什么都敢说。

    好个伶牙俐齿!白青脸色铁青,肝火大盛,但靠嘴可救不了你,今天只是个开始,听说你在书法上有点本事,就先给我留一幅字吧,否则你也不用想着还钱了,今晚就别想走出去

    这是摆明了要侮辱陈止了。

    你写的字好?行,那老老实实在我这留一幅字,我再和你算利息赌债的事。

    白青显然没搞清楚陈止的字好到什么地步,不然他一个渴望提高政|治地位的土豪,怎么可能这么对待一名书法家?

    善待艺术家,从来都是权贵扬名的捷径之一!

    嘿嘿嘿大堂一边传来笑声,就见陈阿三晃晃悠悠的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短刀,陈家少爷,又见面了,这次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何说辞,还要拿那一套汉律吓我?不管用了!你若不从白老爷之言,休怪刀剑无眼!今天是你擅闯青远庄,报官都没人理,哈哈哈!

    他仗势诳语,有恃无恐,觉得出了一口恶气——白天被陈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呵斥,陈阿三怎么想怎么窝火。

    陈止却摇摇头,指着短刀,说道:你这把短刃质地不好,虽用了炒钢法,却不通透,渗碳不均,当属残次品,刀柄过长,以布包裹,柄边漆黑,有腥臭味,应该是牲畜血迹,反复侵染,干涸多次,加上刀刃有缺成齿状,是从屠户摊上顺来的吧?拿着盗窃之物招摇,真是丢人现眼。

    陈阿三的脸顿时成了酱红色,他虽是无赖,平时也不要面皮,可当着这么多档主的跟前被人说破,戳破了丑事,这脸往哪放,恼羞成怒之下,就要上前动手。

    众多档主也很意外,惊讶于陈止只是一个照面,竟然就看出这么多。

    住手!白青叫住陈阿三,然后惊疑不定的看着陈止,陈公子好眼力,白某倒是小瞧你了,没想到你还有溯本追源的本事!

    陈止并不回答,收敛笑容,冷声道:白当家,不用说这么多了,你不是想要字么?陈某就为你写上一篇!




第七十章 笔走龙蛇言莫赌
    那陈阿三本来满心愤怒,被白青一说悚然一惊,强压愤怒,却听到陈止说他愿意写字,不由一愣,旋即就生出嘲讽与轻视。

    说了半天,依旧还是个贪生怕死之徒,刚才估计只是强撑着。

    越是这么想,他越是觉得自己窝囊,对陈止更是看不上了,觉得这人前面大言不惭,一副镇定的模样,都只是装腔作势,现在知道害怕了,开始退让了。

    晚了!

    冷笑一声,陈阿三停下动作,后退两步,冷眼旁观,想要看陈止等会要怎么被人羞辱。

    哈哈哈!白青也笑了起来,心中不快有所缓解,从陈止到来之后,他就被憋得难受,想好的话一句话说不出来,准备的词更做了无用功,那感觉别提有多难受了,现在也以为陈止是准备服软了,来人,给他笔墨,让他写吧,咱们就在这看着!

    这是打定主要侮辱陈止了,不光因为漕帮王弥的威胁,也是要出一口恶气。

    不光白青和陈阿三,两边的档主们也都笑了起来。

    要知道,陈止从走入大堂,就没正眼看过他们,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冲白青而去,搞得他们这些档主都成了背景板,特地过来衬托青远庄威严一般,连正主白青都插不进去嘴,他们这些档主搜肠刮肚想出的几个嘲讽词汇,更是派不上用场,心里一样憋屈。

    直到此刻,见陈止服软,他们终于能喘息一口,然后抓住机会,就得开始发威了。

    还算识时务,知道要低头。

    世家子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要低头,再说了,他算什么世家子,过不了多久,就得成破落户!

    刚才那个嚣张啊,现在还不是要低头,就是不知道,他的字到底怎么样,以前从来没听说此人在书法上有建树。

    是最近从几个世家府中传出的风声,听说是几个新入品的世家公子不服,私下里说的,估计也是以讹传讹。

    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此人虽是世家子,但连个乡品都没有,比起你我也就好那么一点。

    好不好,等他写了就知道了,这么一个好赌成性的荒唐子,能有多少本事?

    哈哈,看戏就行了,今晚的正主是白兄。

    这些档主当家一抓住机会,就忙着刷存在感,对陈止冷嘲热讽,心情舒畅。

    要知道,这些人有钱是有钱了,但和士族不是一个圈子的,在认知观念上也有偏差,陈止的名声在士族中逐渐流传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敏锐的感觉。

    何况,他们本就对陈止存在偏见,不会刻意去了解,若非这次有人出面串联,承诺了利益,今晚根本就见不到他们。

    连担惊害怕的小书童陈物,这时也有些失望,他虽然害怕,却也不愿见到自己的主子对商贾低头,平白跌了位格,与他自小建立的价值观不符。

    面对嘲讽失望,陈止眯起眼睛,神色不见变化,笔直的站在那里,宛如风雨中的青竹,任凭风吹雨打,不变其形。

    很快,下人就把笔墨桌案准备好了,摆在陈止的跟前。

    陈公子,白青笑呵呵的招呼起来,动笔吧,要不要帮你找篇文章过来,让你誊写?这顷刻之间,估计你也写不出什么来吧。

    不必了,我在楼外看到此楼坐落之景周遭人文气息,已经有了一点心得,得诗一首,虽说声韵错乱上不得台面,但寄托着我的悔过之心,也算应景,白当家稍待,待我写成,你自观之!

    恩?看了我这青远庄的坐落之景?白青初听还有得色,以为是夸赞,可听到后面陈止说上不得台面,顿时脸色一沉。

    陈止也不管其他,不等下人搬来座椅,拿起毛笔,蘸了墨汁,手臂一甩,劲自腰间生,过肩传臂,节节贯穿,直达手腕,藏于指尖,运笔如飞,转眼之间,一个我字就此成型。

    这个字一写出来,周遭乱哄哄的声音就减少几分,尤其是离陈止最近的那三名赌坊档主眼睛一瞪,表情凝固在脸上。

    这几人虽然是商贾,但手中有钱,不希望被人看轻,所以时常附庸风雅,而且家中有财,能受到教育,辨别书法好坏不难,陈止的这个我字一写出来,他们就看出味道了,讽刺他书法的话当然是说不出来了。

    这几人停的突兀,其他人一看,都往陈止笔下看去,这一看,就都愣住了,议论声戛然而止。

    陈止则又写下了今有两字。

    我今有一名档主忍不住站起来,走到陈止边上,看着这三个字,眼神闪烁,这是草书?

    陈止行笔间提按顿挫转折出入自有一股节奏。

    他写下的这三个字,虽为一列,但大小不一,笔画相连,有种血脉相连之感,看上去并不工整,可即便只有三个字,奇特的韵味依旧呼之欲出,笔画变化格外丰富。

    笔锋行走之间,宛如神龙腾雾,三个字一出,旁人屏息。

    正是草书!

    这下连高踞首座的白青,都意识到不凡了,他站起身来,稍微离开座位,往前眺望,看到了陈止身前纸上的几个字,尽管有距离阻隔,上下颠倒,可笔尖行走间透露出的劲力,还是让他心头一颤。

    这个时候,陈止笔下不停,忠言两个字也顺势而出。

    我今有忠言!

    五个字连成一列,宛如一根苍松,字形不同,大小不一的排列在一起,就像是一根分叉甚多的老树,但这树险不失于怪老不偏于枯润不病于肥,似扎根在悬崖峭壁上的孤松,震撼人心!

    好字!

    就算心有成见,有心让陈止现丑,可白青还是忍不住吐出这两个字。

    他身为巨富,家财万贯,又有心让家族更上一层,怎么可能对文人墨客所爱的书法毫无研究?他这一开口,其他人悚然一惊,看向陈止的目光全然变化。

    怎么此子的书法真的这般惊人,连有心折辱他的白老爷,都夸赞了?这算是个什么事?

    见众人心念浮动,连陈阿三也意识到不对了,他一看陈止笔下的几个字,只觉一股苍茫气息扑面而来,偏偏自己又不认字,连他这个文盲都能感觉到字中神韵,那这字还用别人来推崇夸赞么?

    陈止一列字写完,笔下不停,呼吸间的功夫,又有几个字成型——

    劝君且

    随着字数增多,那一枚枚字的字形大小更加丰富,时而大,时而小,相互嵌套彼此包容,透露出钟灵畅达的味道,更添多姿笔画,体现出沉稳而厚重的力度!

    字透白纸!

    更多的档主坐不住了,纷纷围上来,连白青都缓缓走来,神色变化不定。

    这等字,不是一般人能写出来的吧?这还只算是书法种子?

    这下陈阿三慌乱起来,他注意到众人看陈止的目光有了明显变化,嘲讽讽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怎么回事?这个陈止的字,真的这么好,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他写的这是什么啊,鬼画符一样,就不能挑个刺?这群档主就这么没用?!

    在陈阿三看来,就算字好,反正在自己的地盘,找个理由批驳一番,再继续讽刺侮辱,还不是顺理成章的,怎么陈止字一写,这些人就跟见了鬼似的,都闭嘴了?

    他却不知道,这个士族为上的社会环境中,主流价值观的影响深入人心,但凡觉得有点身份的人,多少都有些对艺术的追求和尊重。

    到了这时候,谁还看不出陈止这一手字非同凡响?就连白青也是神色复杂,脸上是震惊混杂着一丝欣喜的表情。

    这次算是歪打正着了,硬逼着陈止写一幅好字,别管缘由如何,我总算不亏啊!大不了事后跟陈家陪个不是,就是不知道,他这字比起书法大家如何?他到底没见过多少大家手笔,分不出具体的品阶,同时也是陈止的年龄和过往名声,让他先入为主了,还没意识到更多的东西。

    只是他正想着,突然发现陈止边上几个档主神色陡变,白青心中疑惑,低头一看,正巧见到陈止刚刚写完的两字——

    莫赌!

    于是,这写好的字连起来,就成了——

    我今有忠言,劝君且莫赌!



第七十一章 留诗杀名拂袖去【为盟主林示止加更】
    我今有忠言,劝君且莫赌;人道赌为安,谁知赌中苦?

    相对有戈矛,相交无肺腑;赢来随意挥,输了行残酷;

    顷刻百万翁,转眼就抱股;寝废通宵坐,熬夜揪肺腑;

    赢输总归谁,流入典当铺;老幼辛苦来,不幸全家苦。

    草书行文,何等顺畅,陈止更是挥毫泼墨甩臂转腕,短短时间内,笔落诗成,大大小小的笔画盘根纠错,单独去看,每一个笔画都苍劲有力,而结合在一起,更是构造出一副奇特的韵味结构,不似字,而像画。

    这一首诗写下来,龙飞凤舞的草字震撼着在场之人,也让他们愤怒起来。

    因为陈止已经给这首诗题了名——

    《戒赌诗。

    我过去好赌,不知自制,深受其害,差点家破,都是咎由自取,今日就以这首诗作为结束,从此之后,不复再赌!陈止停下笔,看着众人说出这么一句。

    赌博的是前身,但陈止既然承了这身子,就不能逃避,也无从逃避,本来赌债还了也就罢了,但白青等人不愿意了结,还想趁势占点便宜,陈止也就没理由手下留情了。

    本来,这事情的起因是过去的陈止赌博,欠下了赌债,但欠债还钱也有一套规矩,如果一切按着规矩走,这钱还了也就还了,可白青的动机不光是让陈止还钱,不然按约定,最迟不过一个月,这钱早晚要回来,但在徐方的怂恿和威胁下,他也不事先通知,就直接逼上门去,不留一点余地,如果不是王川的事,陈止根本就凑不出这个钱。

    就这样了,白青还想伺机加债!

    过去陈止家的田地物件,有不少就落在白青手里,他这次受人所托,不想白白帮忙,打算借机再敲诈陈止,不然陈止将钱拿来,告辞离开,如果白青不阻拦,或者只拦下来说两句场面话,根本不会有眼下这事。

    这一首诗,算不上好诗,不过打油诗的水平,可强在应景,加上过去那个陈止的经历,由他写出来,立刻有了劝告效果,再加上那一个个字,更增分量。

    白青的脸色瞬间铁青,身子颤抖起来,其他档主同样面色剧变,一部分目瞪口呆,不相信陈止敢做出这种事,另外几个看向陈止的目光,则恨不得将他吞下去!

    我有一句忠言,劝诸君不要去赌博!

    这句话正是整首诗的核心,没有什么深奥的典故,近乎都是白话叙述,寻常百姓也能听懂,何况他们这些商贾富人?

    这些人都是谁?

    那可都是赌场的老板们,你在人家赌场大亨的面前,写了首劝别人不要赌博的诗,还罗列了种种赌博的坏处残酷之事,语重心长的劝慰,那无异于当着和尚的面骂秃驴!

    根本就是当面掌嘴,一抽就是一巴掌,这谁能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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