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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绝新汉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战袍染血
    立刻就有人问道:王浚之前在咱们这边吃瘪,随后内部不稳,去东边的平州平定了一圈,就是为了稳固威望,现在又要南下冀州,估计是打算靠着这个再捞一笔名声,听说他和汉家朝廷的关系挺僵的,现在麻烦这么多,说不定也想缓和关系。

    又有人分析道:恐怕还不止如此,冀州也是大州,虽然不能喝南边那些州相比,但人口也不少了,王浚现在平定了幽州hé ping州,又不敢动咱们的主意,把心思转移到南边,也是顺理成章的。

    不是说,那个江都王很有可能邀请了他么?说不定,此人就是应邀出兵,大单于,他要是引兵南下,幽州必然空虚,咱们是不是趁虚而入?

    说着说着,众人的目光就都落到了坐在主座上的慕容廆身上。

    和大半年之前相比,此时的慕容廆显得更加威严庄重,他坐在那里不言不语,任凭面前几个家族代表们交谈谈论,但所有人心里都很清楚,他才是真正掌握局面和节奏的那个人。

    能不能出兵,何时出兵,往哪个方向出兵,都要由这位慕容之主来决定!

    这种事,在鲜卑部族中其实并不常见,哪怕慕容部推崇汉化多年,但一些传统却依旧难以完全扔掉,尤其是作为部族,本就几个主要的家族氏族联合在一起共同通知,只是慕容部的权力更大而已。

    之前在棘城围困的时候,就显现出来这种以家族构成部族的结构。

    但随着围城解困,慕容崛起,当初力主抗衡更成功领导了围城战胜利的慕容廆,却在战后获得了绝对的权威。

    而熟知汉家典籍典故的慕容廆还是抓住找个机会,靠着刚刚战胜的威望,调整和改变了族中的权力架构,向着更加集权的形式转变,他甚至借助几个儿子争夺继承人的机会,将一部分权柄收拢到了几个儿子的手上,再接掌过来。

    不过,这样的过程当然不会都是一帆风顺的,只是随着慕容部的大胜,越来越多的部族归顺过来,其中有几个部族被慕容廆直接插手干预,成为近乎嫡系的人马,顺势编练新军。

    就这样,一手权柄,一手军权,终于塑造了慕容廆在慕容部的绝对权威。

    现在被众人看着,慕容廆不慌不忙的道:我慕容部如今也算在草原上有了名号,八方来头,如今光是也勇士,就可以起兵十万!这么多的人跟着,都是要吃饭的,之前过冬,棘城开仓放粮,稳定人心,也让这些部族归心,但之前四方围城,农田毁伤大半,今年的收成可就不好了。

    慕容部作为汉化较深的部族,建都棘城之后,就有耕种之事,更是广引汉家流民,棘城之外本是耕种之处,时有丰收,但庄稼田地,最是受不住兵马践踏,之前围城的后遗症渐渐显现。

    不过,在场之人本不担心,因为以慕容部如今的威势,完全可以从其他归顺的小部族那边收缴供奉,以诸族之力而供养一族,怎么都饿不死。

    但对这件事,慕容廆显然还有其他想法。

    汉家讲究一个体恤民力,我等如今有这些威望,诸部来归,却不该将他们当做努力压榨他见有人要说话,便摆摆手,止住那人之后,继续道: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这些部族来投,我们不该养着,不错!所以我们要让他们作战!而不是奔波于放牧筹集!

    话说到这里,人群中有几个已经听出背后之意了。

    跟着,就听慕容廆扫视众人,忽然话锋一转:你们觉得王浚是去攻打冀北,为朝廷分忧?

    被他们这一问,不少rén iàn面相觑。

    慕容廆看向一人,说道:慕容皝,你来说!

    单于,身材高大样貌英俊的慕容皝迈步而出,王浚不是要打冀州,而是要打幽西代郡!那才是他的心腹之患!

    此言一出,众皆沉默。

    慕容廆眯起眼睛,露出笑意。

    慕容皝则继续道::王浚这样人,最擅长ěi zhuāng,也知道审时度势,他在幽州有大义,可以统领,打冀州却不能占据,白白牺牲人马的事,他是不会做的,此番作为,不过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意在代郡!

    慕容廆哈哈一笑,站起身来:吾儿所言有理,不能排除此事,我慕容与代郡交善,若是代郡被攻,则当相助,但却不是正面抗衡,而是攻打幽州腹部,用汉家的话说,就是围魏救赵!若能攻入燕郡之类富庶之地,不光能逼着王浚息兵,更可得工匠铁器盐巴!他先前围我棘城,累累血债,也该清算了!

    马上就有人出言劝阻,言说王浚势大。

    慕容廆听之,面色沉下来,却也转话:自然不能盲目,若代郡可守,则助之而攻幽,若不可,则退而攻段!汝等皆为心腹,今日所言不可透露,若是外传,不论亲疏,尽数屠戮!散!

    有了基调,众人皆回。

    慕容皝却是格外兴奋,只是回到住处,却有人来报一事。

    哦?那佛法简又要请我,好,应下来,我正好也有事要请教他!




第七百九十一章 各方算计
    慕容皝口中的佛法简,自然就是那位在北地兜兜转转,从代郡去了蓟县,又从蓟县北上草原的佛家高僧了。

    这位高僧做客蓟县,几次试探王浚,有心要攀附和借助这大司马两州刺史之力,加强佛教在北地的影响力,但对方却也不是省油的灯,不愿意付出太多,反而想要谋夺佛家精锐,双方你来我往,几次心机交锋之后,佛法简固然还存着合作的念头,却也不想全力以赴的相助了,于是找了个借口,带着几名亲随北上草原,直奔慕容而来。

    这样的行为,自是让王浚不爽,只不过佛家在中原影响力日渐显现,在这个凡事都要讲究名望的时代,捕杀和捉拿高僧,绝不是什么好注意。

    要知道,之前他与陈止交恶,把作为使者过来的鲍敬言强行扣留下来,消息传到洛阳江左,就引起了一番波澜,那鲍敬言的言论固然被很多人所不喜,但名士身份货真价实,更有不少友人门生,于是引发了一轮口诛笔伐。

    这和陈止扣留匈奴人使节不同,那匈奴本就是敌对,其人更是当众行刺,危及生命,可谓扫兴至极,但陈止在经历生死之后,丝毫不惧,依旧优雅应对,这就赢取了名声。

    对此,王浚还很是不忿,却也不得不收敛一些,鲍敬言怎么说还有点道理,扣下来被人说道几句,也还算预料之中,但再扣押佛家僧,问题就不小了。

    于是也就听之任之,只不过一些小麻烦小动作还是在所难免的,只是这些小招数,却在聂道仁的安排下都被从容应对,甚至反而还被利用,为几人击退了一次山匪威胁,就这么无风无浪的抵达了棘城。

    入了慕容部的领地之后,他们表明了身份,立刻就被奉为上宾,尤其是如今俨然成为慕容少主的慕容皝,对他们更是格外热情客气,招待周到,有事没事就拜访一下,而且慢慢谈及北地局势,颇有相见恨晚的意思。

    此时,一听说佛法简邀请,这心里就明白几分,知道了大概缘由,于是就要过去一会。

    只是这边还没有动身,却有一人过来拜访,却是那何经。

    何经此人有陈止有些交情,而且眼光过人,之前围城之时也曾献计,现在颇受慕容氏的重视,只是他毕竟是汉家身份,之前的隐秘会议无法参加,但会议里面有何内容,却也猜得**不离十,此时过来,便是谈及此事的。

    何先生请坐。

    慕容皝并不急切,也没有表现出想要去佛法简那边赴约的意思,神色从容的面对来人。

    少族长,属下听闻单于召集各家首领,当是谈及北地局势吧。何经也不避讳,直言不讳。

    慕容皝心里清楚,有关王浚的消息,是快马加鞭传到慕容廆手中的,其他途径暂时还没有接到,何经能做出这个结论,明显是出于自己判断,不由笑道:何先生有何要教我?他很清楚这何经的能耐,也有心拉拢,更知道此人急急忙忙的过来,就要表现自己的本事,便也不绕圈子,直接询问起来。

    何经好整以暇的道:观王浚最近调动,几乎将幽平两州中的局面平息下来,下一步必然就是对外用兵,十有**会选代郡,此乃我慕容的机会,或可借此机会一举奠定北地霸主地位。

    慕容皝却不惊讶,只是问道:计从何来?

    何经笑着说出一段话,慕容皝脸上的从容终于有了变化,眼中放光。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后,何经的话方才说完,而慕容皝已经破为兴奋,不由点头道:何先生此言不错,其实我父也有相同想法,要将重点放在人上,而不是地上,只是还不成体系,听先生这一席话后,方才茅塞顿开,我定会向我父明言,让他采纳!

    何经笑道:这个倒也不急于一时,此乃百年之计,只要少族长您心里有数便可。话中隐隐露骨。

    慕容皝笑而不语,但心里却回忆起之前与父亲的一次对话来,当时那位现任的慕容单于,曾经透露心意,说是如今自己平衡慕容与汉家之人在部中权柄,压下一些汉家能臣,未来交给慕容皝去提拔,方有知遇之恩,其中就提及了这何经。

    他这边想着,那边何经忽的转变了话题,说道:属下刚才来的时候,听闻那佛家的佛法简有来邀请。

    慕容皝点头称是。

    何经就继续道:此僧俗心不小,此番过来其实存着不少心思,不过这也是机会,佛门人才不少,若能拉拢,也是不小的助力,更不要说此次跟随佛法简同来的人里面,就有一人有经纬之才,少主该想办法招揽才是!

    慕容皝闻言心中一动,问道:何人?

    叮咚。

    空旷的庭院中,清流滴落下来,砸在岩石上,发出清脆声响。

    整个庭院散发出一股空灵缥缈的意境。

    院中走廊之上,正有两人相对而坐,却是一僧一俗,一老一少,正是佛法简与聂道仁。

    聂道仁手中捏着茶壶,正在给对面的佛法简沏茶,动作娴熟,节奏优雅,一举一动,皆可入画。

    待茶水落下,聂道仁将茶壶放下,随后端起茶水,慢慢品茗。

    佛法简也是一样动作。

    二人相对无言,让整个庭院的意境再上了一个台阶,仿佛身处其中的人,心灵都会得到洗涤,被佛法潜移默化的侵染,让精神境界逐步攀升。

    可惜,此刻这院子里却没有其他人,甚至连仆从杂役都没有半个。

    这些,都是佛法简特意安排的,他驱散了院中人,又让同来的几名武僧好手守护在院子周围,不让其他人靠近,也杜绝一些人的监视和监听。

    待一口水饮尽,佛法简放下杯子,笑道:再过一会,那慕容皝大概就该来了,他们今次有会,说的大概就是王浚的事了,这北地又不太平了,或许是你一展身手的时候,只是不知,你觉得这慕容氏如何?可堪成就?



第七百九十二章 汉制于其不过工具
    可堪成就?

    听到这个问题,聂道仁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心里回忆着,他将抵达北地幽州之后的人和事,都在心里慢慢过滤了一遍。

    实际上,这次北地之行对他的帮助非常大,原本他是学有所成,天文地理皆有涉猎,法家兵家都已深悉,但终究只是流于书面,虽然利用佛家提供的便利,也曾施展过本领,但多少还是有所限制,而这一次,伴随着老师北上,看到了北地错综复杂的局面,虽没有插手其中,却也算是开了眼界,把很多书本上的知识学问融会贯通了。

    回忆了有一回,聂道仁轻轻点头道:这慕容部确有雄心,而且正在得势,若是能够加入其中,或许也可成就一番事业,只是我看那慕容单于对待汉家之人的态度,又有不同。

    哦?佛法简神色不动,只是问着,什么地方有所不同?

    聂道仁斟酌了一下,在心里梳理了念头,便组织着语言说道:此人看起来提倡汉家制度,招揽流民,鼓励耕种,更高筑城墙,宣扬王道教化,甚至还请了儒生在城中传学,但其实对汉家之制是颇为警惕的。

    佛法简眯起眼睛,笑问:何以见得?为师却是觉得,这位慕容单于其实是仰慕汉家之事,是以处处模仿,在这草原之上,加上东边的白山黑水之间,恐怕也没有第二个似慕容氏这般,能将汉家之制贯彻的这么彻底的了,在北上之前,为师何人谈到这北地异族的时候,就有人称赞慕容,说明是沐教王道的典范。

    这只是表象,聂道仁显然早就料到了这些话,不慌不忙的回答,那位单于接受汉家之说,虽也有仰慕的意思,但真正的根源却非如此,而是觉得汉家之制可以让慕容氏强大起来,他所谓的改制,其实还是要强大部族,为争霸崛起做准备,其实本质上,和段部宇文部那般喜欢劫掠压榨,是没有区别的。

    佛法简却笑着摇头道:若是这般说来,中原王朝岂不是也是一样?

    这却不同,聂道仁注意到自己老师的表情,解释道,学生并非是因为出身,要为朝廷开脱,有道是仓禀实而知礼仪,汉家已到讲究礼仪的时候,而重兵变法往往礼崩乐坏,此事在慕容部也有端倪。

    佛法简点头道:好,那为师也不多问这个了,只是这慕容部是否是理想之选?

    聂道仁沉吟了一下,说道:这就要看老师想要让弟子到达什么样的位置了。

    佛法简轻轻点头,说道:自是希望你能影响单于,让他重我佛家,全力扶持,广传佛家之果。

    聂道仁便道:那如今怕是不行,至少在当今单于在位的时候,难以做到。

    哦?佛法简露出疑惑之色,这慕容单于而今大肆传汉家之学,以壮其势,是以粮粟满仓,方能撑过围城之战,但汉家之人毕竟与鲜卑异种,一两代的人,根本难以共融,如今这棘城看着和谐,其实暗潮涌动,两个部族之间的矛盾正在积蓄,正是需要以佛法化解,一旦汉民诚心礼佛,必懂安宁,不起波澜,让慕容部真正安稳下来,也是去了后顾之忧。

    聂道仁却道:但这样的情况,若无一个在慕容部身居高位的佛家人作为根基,依旧还是无根浮萍,和依附王浚比起来,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佛法简听着眯起眼睛,没有继续说话。

    聂道仁则解释起来:慕容单于现在看起来是将汉家与本族之人平等对待,很多汉人在这里受到重用,但是他们其实游离于中枢之外,他们对慕容单于来说,只不过是有用而已,但那位单于的根本还是自己的部族,这也是他权柄的源头,也是他真正可以依靠的人,这一点无论什么时候都难以改变,这也就让我难以真正走进慕容的权力核心,既然如此,又如何能保证佛家昌盛?说不定到时候一位新单于上台了,只要一道命令,就能改变局势。

    佛法简眉头一皱,对这个答案有些不满的说道:若是照你这样说,那除了汉家将领之外,岂不是没有人可以选择了?

    没想到聂道仁却又摇摇头,说道:其实也不尽然,但这需要慕容部的结构,以及领地有了变化才行,否则就算是换上一个更加钦慕汉家之学的人,也是无用的。

    听到这里,佛法简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这个弟子的意思,不由眉头皱起。

    平心而论,他对慕容部还是十分满意的,尤其是来到北地之后,唯独此地最为敬重自己,而如陈止王浚之流,对他都太过强势了。

    正想着说点什么,这时就有一个仆从从远处疾步走来,说是慕容皝来了。

    既然是慕容少主来了,那就把人请进来了吧。吩咐之后,佛法简又对聂道仁说道:你说换一个人也未必有用,但这几日不是与这位慕容少主相谈甚欢么?今日他必然得了王浚的消息,慕容部兴许要有计划,你不如就和他谈深一些,说不定会有新的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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