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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绝新汉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战袍染血

    这王皿犹豫了一下,回想一番却道,不一定会成功突围吧。

    不等陈止开口,王奎先摇头道:调动兵马制定战术的时候,不能以‘不一定’作为根据,要考虑到种种可能,制定相应的计划。

    王皿微微一愣,然后沉默片刻,才皱着眉看向陈止,问道:那如果被他们突围成功,又如何能判断他们会来徐州呢?

    这只是最大的一种可能,贼人会被困于山林,就是因为太靠北了,陈止心中浮现前世看过的地图,北方之地,历经战乱,又后于南方被统一,因此重镇众多,贼人不投降而打算突围,说明心存侥幸,而走到这一步,是因为他们在青州不好发展生存,如果突围后北上,越往北,官兵越多,和初衷背道而驰,往西的话,则靠近京师,更是兵精将广,现在可不是乱世,贼军往京师和自杀无异,如此一来,方向就只剩下一个了。

    他顿了顿,指了指脚下:南下,甚至有可能试图渡淮!




第八十九章 若能得一实策,我当送去北方
    陈止的话音落下,整个雅阁顿时安静下来。

    众人都陷入了思考,分析着陈止所说的这种可能。

    他们从王皿的话中,都感觉到,这事不像是杜撰,如果是真的,那么贼军南下,肯定要从青州进入徐州,就很有可能会来彭城郡,一旦入郡,必然又是一番浩劫。

    在原本的历史上,类似的事就不止一次发生过,在后世最有名气的,就要数北宋庆历年间的王伦起义,其人就是在山东境内起义,因为不便发展,最后南下江淮,兵锋直指扬州。

    基于种种考虑,陈止给出了这么一个判断。

    那依世侄的看法,贼人万一南下,要如何应对?这次说话的是那刘侃,他看着陈止,神色颇为郑重。

    如果是单纯探讨军事问题,清谈也就清谈了,可看王皿王奎的表现不像杜撰,再听陈止一番分析,涉及到自己的家乡,哪里还能安定的倾听。,而且因为突围这件事,他们刚才没有想到,就算过去记过应对方法,仓促间也难以拿出对策。

    不只刘侃,萧左也是眉头一皱,试着说道:兵家的事没有小事,前几年徐州也遭了兵灾,当时的场景我还记忆犹新,再来一次,可就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了,即便只是有可能,也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和其他地方的名士不同,居住于此的名士,无论出身如何,都经历过兵灾,自然不愿意再受一次灾。

    张咏也收起了小心思,眉头皱起,凝神倾听起来。

    王奎也是默默点头。

    至于刘缈刘纲,二人看着眼前的情景,一方面担忧陈止的推测成真,另一方面,他们也注意到,几位名士开始主动和陈止攀谈了,言语间不像是长辈与晚辈高品对低品的态度,隐隐有种平等交流的味道。

    这样的氛围,对刘缈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是非常具有冲击性的,让他暗暗吃惊。

    房间一角,女扮男装的女子拿出了纸笔,一边听着,一边安静的记录,不时抬头看陈止,眼眸流露异色。

    那王皿听了两位名士的话,也连连点头,心里骤然生出了一个念头。

    若这个陈止真能给出个对策,那把这么一篇兵策送往北边给朱守,不说让他依策而行,至少也是个参考,也让他知道,我也是认识能人的!不过,必须问清楚一点,陈止最好能说出具体的战术,这样朱守如果看重的话,依策而行起来也更方便。

    一念至此,他猛然迫切起来,就问道:那依陈兄的意思,如果贼军突围了,又该如何?

    话虽然问出来了,但刘侃等人却也觉得,就算陈止知兵,能判断出这些,可短时间就拿出一套解决方案却不容易。

    陈止闭上眼睛,默默思考着地图地理,然后就开口了。

    要分成两部分来处理,他迎着众人的目光,在众人的诧异中说着,第一个部分,是针对贼军行军的特点,进行布置。对比贼军,官军若动,兵马粮草后勤辎重,没有贼军灵活,但优势是贼军无法比拟的,可先遣快马,结合驿置传舍邮亭烽燧置鼓楼,通知沿线的郡县,一是做好防卫准备,二就是准备细作人手。

    刘侃一边听,一边点头,听到这里,又问道:准备防卫手段我明白,但是这个细作又是怎么回事?还有这驿置传舍邮亭乃是昭烈皇帝时候的旧制,如今已经将三者合并。

    其他人也留神起来。

    三者合并了?陈止微微错愕,跟着就知道时过境迁,有些制度和过去不同了,嘴里则继续道:细作之事,是为了有备无患,诸位若有在军中为将的朋友,一问便知。流民军一般没有章法,行军时多数是就地就粮劫掠,在战斗中损耗的人手,也会通过临时招纳绑劫来补充,人员流动巨大,指挥体系混乱,兵不识将将不识兵,最适合派人渗透。

    萧左担忧之色略缓,抚须说道:世侄这么说,我就明白了,这些人渗透进去,在里面起兵响应,让贼军自溃?

    陈止摇摇头,道:这支贼军被围在山林中,尚且能够突围,说明已经经历过锤炼了,内部体系可能还有欠缺,但比起普通的乌合之众有着天壤之别,要扰乱这样一支人马,并不容易,所以这些人渗透进去,就要潜伏起来传递消息,让官兵方面摸清贼军的行军路线。

    原来如此,是要搞清贼军的动向!王奎轻轻一拍手,露出恍然之色。

    张咏则微微摇头,觉得这派出探子探查敌军,又不是什么稀罕事,有什么值得特殊拿出来讲的。

    这时,刘缈忍不住问道:探子探查,不是稀疏平常的事么?

    王奎看了他一眼,笑着解释道:陈贤侄所说的派出探子,不是探查军情,也不是为了引兵相攻,而是要摸清贼军的目标,实际上,贼军狡猾,就算有探子传递消息,官兵一到,他们早就跑得没影了,白白耗费兵力。

    这个时代可没什么卫星定位,出城走几里就是林野之地,很多人连自己住的县城地形都没有明确概念,脑子里更无明确的整体地理,知地理的人不多。

    即便到了后世,让一个人凭着印象,描述自己所在城市的地图,也有一大部分人做不到。

    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是一支几千人的军队,只要一出包围圈,就如鱼入大海,只要小心行事,很难被发现,即便被沿线的人发现了,也受困于消息传递的及时性,不能准确把握位置——

    你在这里发现了敌军,不是说一个电报过去,我军将领就知道了,因为交通通讯条件的限制,指挥官眼中的战场是有迷雾的,在没有明确的及时的消息到来之前,坐镇中枢的将领,往往也不能确定敌军位置,可能消息刚传过来,敌军就已经转移了。

    这个道理,在场的人也知道,因此就犯起难来。

    这么说的,就算得到消息,也未必能拦住贼军?一时之间,雅阁里的气氛凝重起来,虽说贼军南下,未必会逼近彭城郡,可贼众临城的事,但凡有一点可能,都会让人心绪难安。

    王皿眼珠子一转,看向陈止:陈兄,你既然提到了这些,肯定有对策了吧,也别吊胃口了,直接说出来吧。

    他这一说,其他人也都回过神来,纷纷朝陈止看了过来。

    陈止也不耽搁,继续道:其实战局,从贼军突围之时开始,就已经很清楚了。

    此话怎讲?刘侃已经用上一点请教的语气了,他本是个不拘礼法的人物,并不觉得有何不妥,但却听得两个刘家后辈眼皮直跳,尤其是刘缈,他猛然有了一点不对的感觉。

    这几位名士,都隐隐和陈止平等交谈了,我和彭林等人的圈子,还能容得下陈止这尊大佛?但他这个念头一闪即逝,很快就被对贼军的担忧淹没。

    贼军若是突围,那么按照之前的分析,我们已经知道了对方的目标,就可以提前准备,这也就是第二个部分。

    陈止的话一说,王奎刘侃就反应过来了。

    还是那个道理,因为交通和通讯限制,将领眼中的战场有着迷雾,无法及时得到消息细致操作,但如果不局限于一城一地,眼观全局,通体考虑整个战略态势,就可以攻敌之必救,守敌之必攻。

    陈止见了王奎等人的表情,就细致的讲解起来:有探子渗入贼军,摸清他们的路线,一时抓不住他们,却可以知道他们想去哪,这样就能提前确定一个适合伏击决战的地方。

    探子也好细作也罢,都不是关键,是为了确保敌人的战略目标没变,只要战略目标不变,就可以在贼军的必经之地提前设伏。

    这个兵策的关键,在于判断敌军的战略目标,掌握目标,则处处取得先机。

    实际上,即便没有细作和探子,这个方案依旧可以施行,只要提前估计到贼军过险地或者渡河的位置即可,探子不过是为了加强保险。

    如果只看到探子和细作,以为是靠着探子把握敌情,则有些局限于细节,失了全局考量。

    原来如此!

    听到这里,连张咏都无法保持沉默了,喝了一声好,其他人则松了一口气。

    王皿更是喜上眉梢,忧愁尽去,就想着将陈止的话整理一篇兵策,赶紧给北边送去。

    角落里的女子蹙眉片刻,然后低头书写起来。

    陈止却没有露出笑意,依旧郑重的道: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掉以轻心,更不能松懈,要知道,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贼人南下的基础上的,因为情报不够,这个基础并不牢固,而且即便知道了贼人的行军路线,对方也有可能声东击西,故意误导,他们都能使出离间计,那么将计就计的可能也不能排除。

    他这一说,众人又紧张起来,连王皿都一脸严肃的问:如果真是声东击西又怎么办?

    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贼军若能突围,是靠虚实变化牵着官军的鼻子,官军要扑灭他们,也可以虚实彼我,让沿线县城做好准备,逼迫诱导贼军行进,不要想着怎么应对贼军的分兵,而是控制贼军的目标,掌握主动,这就看将领的个人决断了,做到这些,再遣一支精兵提前抵达天险地利之处,布局决战,但不管怎么布局,都得先熟悉地形,审地形以立胜也。

    这样就能确保必胜了?王皿再次放下心来。

    陈止还是摇头,说道:先别想着胜,熟悉地形后,第一件事不是想着怎么打,而是要考虑到,如果失败了,如何借助地形撤退,保留力量,先前的一番布置也是基于此理,战争不光是要击败敌人,还要实现自己的目标,同时壮大或保存自己的实力。

    这话说得几人面面相觑。

    只有王奎抚掌附和道:未虑胜先虑败,善!



第九十章 请看此物
    王奎一说,其他人也明白过来。

    未虑胜先虑败。

    这话在场众人并不陌生,接触过兵法的人都明白意义,可真正实践起来,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毕竟人人都喜欢胜利的甜美,谁愿意还未动兵,就先去想失败后的惨状。

    陈止这也是前世养成的习惯,当初他初出茅庐,身具签筒,小看天下英雄,以为可以无往不利,几次胜利后就有些飘飘然,结果就造成了一次损伤,差点伤筋动骨,从此就养成了做事前,先找撤退路线的习惯。

    有了陈止的提醒,王皿也想来个未雨绸缪,说道:要不要提前分出一支人马,万一这决战的兵马失败了,这分出的人手也好作为伏兵,这个主意怎么样?

    他说完,就一脸热切的看向陈止,期待着陈止的评价。

    其他的几人也朝陈止看了过去,不过王奎刘侃都觉得这个主意不怎么样,可陈止没有给出评价之前,他们也不敢贸然评判——无形之中,他们都重视起陈止的判断来了。

    陈止则直接摇头道:兵贵精不贵多,决战的兵马本就是精兵,换句话来说,人数不多,再分兵的话,战力衰减严重,等于以己之短攻敌之长,放到这件事上来看,如果提前到了战场,摸清了地形,制定好了战术,然后养精蓄锐以逸待劳,而贼军劳师远来,一路补给不足,还有内应,本身更是流民底子,这样官兵都没打赢,那还是老老实实按计划撤军,也不用搞什么分兵了,通知前方郡县驻军,早做准备才对。

    言下之意已非常清楚了,这么多优势聚集在一起都没赢,赶紧回去练兵去吧,打仗的工作实在不适合这支人马,也就别追击了,丢不起那人。

    话中隐意固然不好,可道理是明明白白的,王皿噎了一下,跟着哈哈一笑,挠挠头道:陈兄说的对,那后面又该怎么做?

    陈止将双手收入袖中,表情转为轻松,说道:后面就不是一军之事了,若这样都拦不住,贼军彻底脱围,劫掠一两个江淮县城,那就是震动朝廷的事了,从军事层面上升到政|治层面了,就不是今天讨论的范畴了,除非王兄能影响其他驻军,那我再出点主意。

    原来如此,确实是这个道理,那就该换朝廷烦心了。王皿无视陈止的试探,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这趟徐州之行,果然是不虚此行啊!

    刘侃也笑道:我彭城果然多俊杰,也多贤良,世侄平日太过低调,这可不行,有才就该彰显,不然默默无名又有何意义?

    边上的刘缈却不由嘀咕着,这位陈家少爷过去也是名头不小的,只不过不在正道上。

    萧左笑道:这事能不能解决还在两说,但有了贤侄的这番分析,局势清晰许多,王公子你说呢?

    在场的人都猜到了,王皿的这个问题,不是单纯的题目,恐怕涉及到现实之事,但有关军务不好挑明,只能这么暗示了。

    王皿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陈兄的这一番分析建议,帮助极大。

    张咏这时长舒一口气,彻底抛弃成见和怒意,轻轻点头,也道:和贤侄的认识比起来,我那一点浅见,真有些想当然了。他见情况发展到这个地步,倒也是光棍的紧,干脆就要耿直到底了,直接承认在兵法上不如陈止。

    在陈止过来前,王皿就已经提过这个事了,只是几个人绕来绕去,说的云里雾里,涉及不到具体的行军布阵之法,和陈止的分析布局一比,明眼人都知道哪个有用。

    眼下,虽说社会有崇尚务虚的趋势,可涉及到具体问题,能给出答案的人,在任何时候都会受到推崇。

    角落,女扮男装的女子也停下笔,看了一眼纸上的娟秀笔迹,轻轻点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轻转,目光落到了陈止身上。

    在几个人示好的同时,陈止清楚的感到,心中铜钱猛烈震颤起来,表面光晕重新出现,比上一次还要明亮许多。

    果然如此!

    这样的变化,没让陈止意外,反让他肯定了猜测。

    与人论道学问,果然可以聚集光晕,抽签时配合光晕,就能得到当前最需要的东西,这么一想,也许贵静书院这样的地方,确实适合我落脚,两相配合,有助于迅速养望。

    在他思索的时候,王皿拍了拍手,招呼婢女,道:光顾着说了,忘了招待陈兄,这是我的罪过啊。

    陈止笑而不语,如果自己不表现出见识,怎么可能受到眼前这人的礼待?他还没摸清王皿的来历,但只看王奎对他的态度,就能窥出端倪。

    很快,仆从摆上酒水青食,众人欢谈。

    其实,朝廷有着禁酒令,徐州又经历了洪旱两灾,所以这酒水并不能畅饮,几杯之后便就见底了,但丝毫也不妨碍几人雅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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