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绝新汉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战袍染血
席间,刘侃张咏拉着陈止谈论学识,陈止都以见识浅薄为名避过,刚才一番兵法论述,他已经出了风头,过犹不及,在场的不是身份不凡,就是名气极大,现在看重你,跟你欢歌笑语,可如果以为这样就能踩着他们扬名,那就大错特错了。
果然,陈止的低调表现,让几人暗暗点头,连张咏都看着陈止越发顺眼了,有了真心结交的念头,连连检讨刚才的行为。
刘侃等人其实也看出来了,陈止前途不小,很快就会与自己等人一般名声,当然要提前交好。
在有心无心的交谈中,几个人的关系越来越近,陈止估摸了一下,觉得时机成熟,就抽了个空,对王奎道:早就听过阁下大名,今日才能得见。
过奖了,我这点名声根本算不了什么,无非是看的书多点,但只能进,不能出,当不得称赞。说着说着,王奎竟自嘲的笑了笑。
说起名号,我经过武原县时,就听了陈兄的名声。王皿凑了过来,脸带酒意。
武原县?陈止一听,就知道是武原王家的事,王川大老远过来求字,写了一幅《明月赋。
武原王家就是琅琊王氏的一个分支,王皿过来徐州,经过那里也很正常,不过自己的名声应该没在武原大规模传开,否则签筒会有反馈。
果然,王皿接下来就道:我拜访了清湖先生,见到了你的墨宝,所以一来到彭城,就去书林斋拜访了,结果你却不在,今日一见才知道,陈兄除了书法了得,在兵家之道上的造诣也是极深啊。
原来吴掌柜先前提到的那个富贵公子是他!
陈止一下就想起来,不久前吴掌柜特地提过的一个人,现在看来就是这个王皿了。
你瞧,打扰你们聊天了,罪过罪过。王皿说完,哈哈一笑,自罚一杯,丝毫也不在意自己的年龄。
陈止摇摇头,对王皿的身份越发好奇起来,但当务之急还是拓石的事。
拓石可以拓印一个人七成的学识,这目标自然是越博学越好,王奎号称书痴,王川说他看了天下书籍的十之一二,这可就是天文数字了,就算是夸张,也足以证明了,从刚才王皿刘侃张咏他们的交谈来看,王奎也不是浪得虚名,还有什么比这样的目标更好的?
想着想着,陈止从怀中取出拓石,一边递过去,一边说着:是这样的,我机缘巧合下,得到了这块石头,看上去有些来历,但见识浅薄,辨不出根底,听说阁下见识广博,能否帮我看看。
哦?能让贤侄看重的东西,肯定不简单,那我倒要好好的看看了。王奎也来了兴趣,一伸手就将拓石接住,拿起来端详打量。
第九十一章 学识成书入心中!
咦?这块石头上笔迹有先秦风格,打磨痕迹并不明显,但形状一看就有斧凿过程,确实有点意思
王奎一边看着,一边嘀咕,也将其他几人的注意力集中了过去,刘侃张咏等人纷纷打量起来。
而王奎这一入手,陈止半点也不耽搁,直接就在心中默念拓石之名,顿时就有一种奇特的感应,在他与拓石之间建立起来,飘忽不定。
很快,王奎摇摇头,将东西递了回来,说道:这东西必是有些来历的,但恕我眼拙,看不出来历,惭愧。他虽然说着惭愧,但脸上却无遗憾之色,识物只是小道,认不出来也不用沮丧,因此坦荡。
倒是那萧左张咏对此颇为遗憾,隐隐意动。
没想到连王兄都看不出来历,那这东西确实有点意思。
陈止也是说着遗憾,致谢之后就接过拓石,在石头入手的瞬间,忽的就五感轰鸣,跟着有源源不绝的信息蜂拥而来,宛如洪流一样,从拓石中决堤而出,宛如奔腾的野马一般呼啸而来,转瞬间在他的心底形成了一本本书册摞了起来!
在那间隙中,陈止能捕捉到诸多百家学问,以儒法为主,夹杂着道墨等家,更有史家逸闻等等,数不胜数!
这些书,居于陈止心底,等待着他的翻阅,等于是一下子收集了诸多书册,但要真的融入自身的学问体系,还要一一钻研,并不是说,将学识搬过来就不用自己下苦功了,这只是省去了搜集的过程,这些东西要理解要学会,还是得自己钻研。
好家伙!这就是王奎的七成学识!?在我的记忆中成书了!
这突然涌过来的庞大信息,就算是以陈止的定力,也不免震惊一下,盖因汇聚过来的学识记忆,实在是太过庞大了,简直相当于小半个图书馆了!
陈止第一世乃是图书管理员,各行各业的图书罗列馆藏,而王奎的记忆只局限在古代的典籍上,就是这样,都有近乎小半个图书馆的数量,数目之大,也就可想而知了。
王川说书痴看了天下十之一二的书,虽然夸张了些,可现在一看,就算不是也所差不远了,而且肯定有过目不忘之能,否则以他的年纪,根本记忆不下来,而且这还只是七成!不过,这时代书籍传播受限,想看这么多书,不知要经历多少艰难,这个王奎可真了不起!
这么一想,陈止对王奎不由多了几分敬重,实际上,王奎能得这些书,也与他的家世有关,普通士族终其一生,耗费人力,有些书也是寻不来的。
就这样,他一边与刘侃等人交谈,一边又分出部分心思,熟悉着增加的学识记忆,那拓石经过拓印后,陷入了寂静,隐隐传来一个信息,让陈止知道,此石已经失去效用,成为了一个普通的人造之物。
虽然只有一次,但帮助太大了,不过这些学识记忆,毕竟还是外力获得,像书本一样,摆放在我的记忆中,但想要融会贯通也不容易,以后要慢慢的理解参悟。
很快,他大致摸清了情况,也不由欣喜起来。
另一边,那少年王皿似是喝多了,突然说道:说起来,几位今天过来,不是请王奎请我奎叔去做什么筛选考官的么?要我看啊,不如干脆让陈兄也去当个考官算了。
他话一说,四周登时就安静下来,无论是王奎,还是刘侃张咏,表情都怪异起来,有些难看。
小心陪在一旁的刘缈刘纲更是浑身一震,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最后还是王奎咳嗽一声,小声提醒道:筛选主要是看法家学问,陈贤侄在兵家上造诣不凡,可终究不是一回事。
放心,王皿脸颊上有了醉酒痕迹,兀自说着,这事我亲自给贵静先生说,他不会不答应的,再说了,诸葛言那个家伙,我了解得很,他说要问法家学问,但肯定涉及兵家之学,你们这个筛选,不是说要筛选出杰出的彭城子弟,以应对诸葛言的询问么?那就得让陈兄出马说到后来,却被王奎拉了拉衣角。
陈止一看几人表情,知道这个提议确实不合适,如果自己应下来,风光一时,却等于一下子和刘侃张咏等人平起平坐了。
这样听起来或许威风,但刘侃他们这个名士名头,是耗费多久历经多少事才得到的?自己一步登天,根基不稳,名声虚浮,就算王皿真的背景惊人,能说动贵静先生,那也不是好事,百姓或许津津乐道,但在士族人的眼中,和幸进之臣没多大区别,实际上不利于养望。
这么一想,不等旁人建议,陈止就当先摇头道:末学后进,怎么能和诸位先生位于一席?这个提议不妥,况且这次乃是彭城盛事,各方都看着,若因为我的关系,惹来不必要的探查,反为不美。
这话既点出了自己的劣势,又捧了刘侃等人,最后又隐隐透露出一点隐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果因为他突然得了这个位置,被追查起来,最后追查到王皿头上,说不定还有隐患。
王皿本来还有些不乐意,但听了陈止的话,像是想到了什么,还是点头道:那就这样吧,唉,真是扫兴。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他们早从王奎的态度中,猜出王皿来历不小,刚才王皿又说可以直接给贵静先生进言,就更令人浮想联翩了,要是这事真的促成了,那影响就太大,他们这些过来邀请的人,脸面也没地方放了。
这倒不是看不起陈止,经过今日的事,他们已然认可陈止,可几人的名声和陈止毕竟不同,强行放到一起,难免要有想法。
不过,他们也欣赏陈止行止有度,对他更加另眼相看,而且王皿的提议虽然未成,却也打破了一层阻隔,真正将陈止和刘侃等人相提并论了,于是几个人在言语间,那种长辈晚辈的分界逐渐模糊,让刘缈看着越发心惊。
几位名士和陈止交谈,我和弟弟只能在旁陪着,话都不能说,这已经不是一个待遇了,这这事过后,我等还有什么资格邀请陈止进入圈子?
念头一生,刘缈就意识到,他结交陈止的机会已经没了,看着和几位名士从容交谈的那道身影,刘缈不由生出后悔念头,再看弟弟刘纲,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这位兄弟,最近和陈止走的颇近。
我等几人,唯一和陈止有交情的,就只剩下我这兄弟了啊。这时候,刘缈余光一转,看到坐于角落的那位王家妹子,正紧盯着陈止,不由一愣,旋即摇头感慨,怕是彭林的一番心思都要白费了,就算他能在筛选上大放异彩,也比不上陈止和名士的这番交谈,何况,听陈止今日所言,筛选中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在他的担忧和后悔中,聚会渐渐走向尾声,等王奎答应担任考官,刘侃等人也不再耽搁,纷纷起身告辞。
陈止虽和刘缈刘纲一个辈分,却是和刘侃他们一同告辞的,但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有刘纲感到颇为遗憾,他本来还想着,等聚会之后,再向陈止请教些问题的,今天陈止借着具体的战例,展开的一番推演,让他听得心驰神往,恨不得立刻询问清楚。
等刘侃等人走了,刘缈刘纲这才拜别。
两兄弟这一离开,雅阁中就只剩下王皿王奎等人了。
王皿喝的着实不少,等众人走了,他还嘟嘟囔囔的,当王奎要来扶起他的时候,这位少年贵人忽然一个激灵,来了精神,转头朝王家妹子看去,说道:王家姐姐,几位名士的言辞,你都记下来了么?
记下来了,这就拿给公子过目。王家妹子说着,将写下的几篇文章给了身边王引,王引接着就给王皿送了过去。
王皿摇头晃脑的看着,过了一会摇摇头道刘侃的兵策侧重细节,不谋全局,张咏之言则乍听有用,但言之无物,毕竟是术业不同,而且他们先前没有考虑到贼军突围的局面,都是围剿之策,还是陈止说的全面,曹理,我交给你个差事。
仆在。那锦衣男子一听,踏着小碎步来到王皿身边。
王皿抽出记录陈止话语的几张,递了过去:让人把这一篇兵策推演送给朱守,他不是说要歼灭王弥么?那就多参考参考,切不可真的如陈止所说的那样,让这贼人突围出去!
第九十二章 诸位,醒醒
这那锦服男子曹理迟疑了一下,才道,要给朱将军送去?
王皿点头笑道:正是他,这次给了他几路兵马,可不能再有差池了,不然我也难办啊,现在既然有了彭城陈止的这一番妙计,当然要给他过目。
这未免有些儿戏了,王奎在旁边摇头,用规劝的语气说道,连陈止自己都说了,他只是纸上谈兵,突围之言,也只是推测,就算说得再好,他也只是生在这太平之世的人,没经历过真正的战阵,他的话终究不能作为行军指令。
我没说让朱守按着上面的兵策行事啊,只是送过去,给他提供个思路,参考一下,也让他知道,我也是认识能人的,总之,曹理你按着我的吩咐,送过去就是。
仆知晓了。
曹理叹息一声,低头应下,跟着就去安排了。
王皿说完这些,则是仰头就睡了下去,不一会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曹理一看,又是一阵忙碌。
王奎在旁边看着,并没有参与进去。
这时,角落里的王家妹子缓步走了过来,到了王奎跟前,称道:十五哥,咱们何时离开?是等筛选之后动身么?还是打算在这里等诸葛言?
王奎摇摇头,才道:这次过来,主要是想见识一下诸葛言身边那人的学识,结果到了这里,才知道那人已经回去了,既然如此,我也没有留下的道理了,但既然答应了筛选考官一职,总归要等筛选过后再动身。
好的。王家妹子闻言,微微低头,接着话锋一转,今日见了这陈家陈止,才发现小小彭城藏龙卧虎,对了,十五哥觉得这个陈止如何?这次筛选,他能否夺得第一?他的那番兵家论述,送去朱将军那里,能否派上用场?
陈止是有真才实学的,但能否得到筛选第一,还不好说,毕竟筛选看得是法家学问,如果是兵家学问,那他肯定就是第一了,只是行军打仗和清谈不同,战场上瞬息万变,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的兵策,恐怕效用有限。王奎想起起陈止刚才谈论兵法时的表现,透露出的法家之言,又道,不过论及法家学问,其实他也是不差的,应该是看了不少书,通过筛选还是没问题的。
哦。王家妹子点点头。
王奎也不再多言,同时皱起眉头,烦恼于王皿刚才的决定了。
将那张兵策递过去,也不知道朱将军会如何对待。
另一边,陈止这个时候已经回到了丰阳街中,沿途遇到的不少人一见到他,就纷纷问候起来,陈止也是一一回礼。
这些人多是在丰阳街经营商肆的商户,过去陈止也都见过,彼此之间没什么来往,但此时,这些人都主动对他露出了笑容,不用说,都是一场官家案的影响了。
等陈止走过去,沿途的人又忍不住交谈起来。
这就是那位陈家老七吧,看着真是一表人才。
他那首戒赌诗你听了么?言语淳朴,真是发人深省。
昨日我见那白家老爷派了陈阿三来,百般刁难陈止,还道这书林斋要完,谁曾想,这才一天的时间,别说无赖阿三,连这白老爷都垮了。
听说是进去了?
可不是么,不知道还能不能出来,真是变幻无常啊。
声声议论传入街角的崔石耳中,这位代写先生也只是略感意外罢了。
虽说,他之前也可惜书林斋的遭遇,可等陈止车掀翻了白老爷的消息传过来,听了那首戒赌诗后,联想到之前的一些个事,崔石反而觉得,这样的结果才是标准结局。
咱还是老老实实的在这代写书信吧,这等事情,离我等小民,那是太远了,就是不知道,这事过后,陈家少爷又会弄出什么事来,他这样的人物一条丰阳街如何能待得住?我是否该赶紧过去攀攀交情?
想着想着,崔石朝书林斋看了过去,正好看到陈辅陈停等人迎出来的一幕,这些人的脸上,都带着欢快的笑容。
大哥,事情我们都听说了。
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
兄长,听说你被琅琊王家的人请过去了,所为何事?
东家,陈府派了人来,安抚了一番,又说会给予银两上的帮扶
陈止前面的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根本顾不上秩序了,但陈止没有制止他们,他很清楚,这些人担心了一夜,最后听到了好消息,心头兴奋,要用言语释放心中兴奋,没有必要制止,因此只是含笑听着。
纷乱的局面持续了几息时间,陈止便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书林斋。
这个时候,尘埃落定,陈停等人长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事后,家里最大的隐患没了,从今往后,能安心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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