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绝新汉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战袍染血
这下面的人一把消息报上去,坐镇在中军大帐中的冉瞻便不耐烦的摆摆手,毫不掩饰的说道:不见不见,真个扰人,一天能派来十个使者,这是要把南边的官吏,都给派过来一遍?都是都跟他们说了么,我只管打仗,其他的都与我无关!若是再有人来,我还要鞭打!
报信人苦笑一声,说着:校尉,你且听属下说来,这次来的三人,有些不一样,听说其中一人,还是将军的旧属。
主公的旧属?冉瞻闻言微微一愣,眉头一皱,真的假的,该不会是看我不见他的人,刻意放出的假消息吧?
这个那人犹豫了一下,最后摇摇头道:这事着实不好说,但敢拿将军他老人家乱造谣的人,该是没有吧,除非南边那些人真的不想活了,将军不是在洛阳做过官么,兴许就是那时候的老从属。
你说的很有道理,冉瞻想了想,觉得如果真是陈止的老部下,直接给赶走了,也不怎么合适,这样,你把人先带去一顶帐子里歇着,到底见不见,我再思量一下。
那人领命而去,冉瞻马上就把高并喊了过来。
高并如今的地位也不同了,先前几次建议,都被陈止称赞,更加以提拔,如今职权逐步扩张,不再单纯是冉瞻的手下,但他作为冉瞻的副官,依旧还跟在身边,而且交情不浅。
碰到了难以决断的事,冉瞻就会把高并找来,让他给参谋参谋,现在当然也不例外。
你说这个将军从属过来,到底是真是假?把情况大致一说,冉瞻就等着答案。
高并手头上还有不少工作,但还是第一时间赶来,听了这话之后,他就笑道:不会是假的,当初主公在洛阳为官,先后任职两个衙门,也有不少旧部,旁的不说,那代郡的周傲,就是跟随主公的,其他人则都留在洛阳了,也有些做出了成绩的,想必在三王裹挟先皇的时候,有些主公旧部也跟随了过去,现在知道边界爆发了摩擦,宗室就急急忙忙的将他们调动过来,作为使者出使,想要攀攀交情,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人其实是临时从关中被调动过来的?冉瞻说着,却有些不快,如此说来,这潼关之外的司州,大概是安宁了,都能随意行官了。
高并就道:主公做出这般大事,匈奴国直接崩溃,可是把天下人都给吓着了,那石勒也不例外,他前几日大肆搜刮了洛阳,裹挟着百姓人口,和诸多世家士人,一同北归,就是担心主公对冀州也有动作,回去的时候,还和河间王打了一场,将那位废太子逼退,如此一来,司州当然平静了。
石勒已经退兵了?冉瞻对这个消息有些意外。
看来你最近没怎么关注周边局势啊,高并笑着摇了摇头,不过这也难怪,毕竟这边的情况也颇为复杂。
可不是么,若不是将军那边有着命令,我哪里能放任那些南军嚣张?一提起这事,冉瞻就有些恼怒,司州北边原来也在匈奴国境内,我等灭了匈奴,所有土地就该都被玄甲军所控,结果他们居然趁着玄甲未至之时,提前占了那两个郡,简直是趁火打劫!
越说,他越是恼怒。
原来,这匈奴国原来与石勒联手,趁着朝廷内部混乱,周遭尽崩的时候,一同南下蚕食,将司州的平阳郡和一部分的河东郡拿到了手里。
结果这次匈奴国崩,南边的匈奴军队一部分随着刘粲北上,一部分得到消息后直接投降,却没有想到,那些投降的人,碰上了关中出来的军队,以为两边都是一家,就顺势投了朝廷。
如此一来,这一个半郡的地盘,居然就被两王所属的军队给收复,这些军队的将领立刻就迫不及待的把消息传回了朝廷——
他们是想赶紧将这个战绩给定下来,让朝廷确认后,成为既定事实,这样一来,就算你玄甲军厉害,总不好拂了朝廷的颜面吧?
但等玄甲军一来,看到了这般情况,马上也不乐意了,毕竟真正打生打死,打崩了匈奴国的是他们玄甲军,你们关中出来的兵马,一点力没出,直接得了地盘,还一副老子也有功劳的样子,别说冉瞻,换成杨元在这里,一样也不会开心。
于是冉瞻二话不说,直接就让军队往南边开,要将两郡抢回来。
结果当然是爆发了冲突,那些关中兵哪里是玄甲军的对手,甫一接触,马上就溃不成军,如果不是杨元以将军府的名义下令,让冉瞻暂停攻势,恐怕那关中兵马已经死伤惨重了。
杨元也是糊涂,何不赶紧攻伐,反而还要拦我。说起这个,冉瞻也是一肚子气,感觉自己两头受气,这念头堵在心里,难以舒展。
高并却道:这也是杨君谨慎之举,不知将军之意,哪里能轻易坏了两家和气。
现在主公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为何还要有所顾虑?冉瞻还是不解。
高并解释道:两王之军与匈奴不同,后者乃是胡人立国,窃据国土,本就不正,灭之,天下称快,前者却有正统名义,若无必要,轻启战端,不利于今后,更无助于风评,是以要谨慎,无借口不得擅起,不过你若有心,不如多了解一下,既有主公旧部来此,便招来询问关中之事,或有收获。
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宰了便宰了
既然是高并的建议,冉瞻也觉得有道理,自然会遵从,于是他很快就接见了这次过来的三位使者,并且第一时间问清楚了,哪位是将军旧部。
这位陈止的旧部,名为董绪。
当初陈止为太乐令,此人就是太乐丞,不过后来陈止离了府衙,成了图书管理员,董绪却没有跟随过去,依旧还在原来的衙门任职,并靠着丰富的经验,辅佐了接下来的几位太乐令——
陈止离开之后,被他一手创立的洛阳诸评并没有断绝,而是继续施行下去了,洛阳的各大书院对此也很是上心,于是影响力反而不断扩大。
董绪因为跟随陈止创建诸评,具有很多的管理经验,在组织诸评的事上有过很多贡献,这些年倒也过得不错,但比起他的另一位同僚周傲,可就大有不如了——
周傲现在可是风光的很,而洛阳的同僚也时常与他通信,里面就包括了董绪。
想想过去,再看如今,董绪也有后悔之念,随着周边局势越来越恶劣,都城官员越发显得无足轻重,官途艰难起来,这种后悔的念头,就越发强烈起来。
包括董绪在内,不少陈止的旧部在几次洛阳被围时,都想着是不是什么时候,挂印而去,也去北方投奔陈止,至少图个安稳。
不过,他们到底还是受到寻常传闻的影响,觉得幽州毕竟是边疆苦寒之地,过去等于自绝前程,这才能勉强安定下来。
等玄甲军横空出世,震惊天下,这些人再后悔,已是毫无用处了,只能暗自苦闷,也慢慢被边缘化起来。
等并州边界的摩擦出现,这些陈氏旧部终于又被人想起来了,董绪就是这样被两王召见,给了个户部的职位,然后就被火速派到了边疆,让他与陈氏玄甲军交涉。
说实话,对于这次升官,董绪一点都不高兴,反而心中忐忑不安,他可是知道的,那玄甲军何等强横,而且听说六亲不认,自己这番过来,有着两王给予的任务的,那内容却让董绪觉得很不符合实际,难免担心身家性命。
虽然跟随陈止的时间不算长,但足够他看出陈止的性子,那位绝不是能被说动的人,但为了背后的家族宗族,乃至家中妻小,他又不得不过来。
这种进退维谷的局面,让董绪更加后悔起来。
当被带入营帐,董绪看着那个年龄不大,却气度过人的青年校尉,恍惚之间,仿佛看到了几年前,那个刚刚走进了太乐衙门的身影。
你就是将军旧部?看着走进来的三人,冉瞻的目光只停留在董绪身上,你叫董绪?
在下正是,见过校尉。董绪带着其他两人,一同朝着冉瞻行了一礼。
坐吧,不用拘礼,冉瞻摆摆手,你是将军旧部,咱也不算是外人,直接说来意吧,那些绕圈子的话,就不用提了。
见冉瞻这般干脆,董绪与两名同伴对视了一眼,都感一阵无奈,要知道先前传闻中,这位校尉可是有名的难打交道,若不是将军府及时叫停,两边已经因为这个校尉打起来了。
不过,再怎么担心,该说的还是要说,于是踌躇了一下,董绪还是硬着头皮道:我等前来,是代表朝廷与将军府交涉,希望
他抬头看了看冉瞻,想要观察一下对方表情反馈。
继续说下去。冉瞻却不让其人停下。
这个朝廷希望双方能以目前为界,缓解当前的一些小摩擦
以目前为界?冉瞻冷笑起来,直接打断了对方,董君,你是将军的旧部,我就不和你绕圈子了,边界若是划分,怎么也得按照原来的分布吧?匈奴国可是有平阳郡与河东郡的,怎么到了我们这,就得让出去了?
董绪心里一急,额头见汗,兀自小心的分辨道:校尉,那两处毕竟是朝廷的司州之土,总不好被征北将军府统辖吧?还望你看在朝廷的面子上
朝廷不敢惹匈奴国,不追究两郡之地,是觉得我玄甲军不如匈奴了,才干提出这般要求,冉瞻根本不吃那一套,我的要求十分简单,把两郡让出来,你们收兵,我们驻防,皆大欢喜,这什么摩擦也好,矛盾也罢,立刻就都没了,岂不美哉?
这如何可能?董绪一听更急了,便是匈奴也不过只占了一个半的郡,按校尉的说法,是让朝廷把两郡都让了?
只让一个半,也行。冉瞻马上就这么说,反正他是打定主意,只要对方后撤,那自己马上就过去占地,开疆拓土的功劳,立马到手。
董绪却苦笑起来,别说什么两个一个半的,按目前关中的情况来看,任何一个县城让出去,都要激起轩然大波。
这也是之前几个领军将领,一拿到郡县,就迫不及待的把消息发了回去,将领的目的很单纯,就是要把这个功劳定下来,借朝廷的威严,让陈氏的玄甲军碍于朝廷颜面,承认既定事实。
但另一方面,消息传到了朝廷,极欲巩固权威的两王,马上就迫不及待的宣布了出去,想要用收复失地的功劳,来稳固地位。
如今,那一个半郡已经涉及两王颜面,整个朝廷更是骑虎难下,他董绪如何敢做这个主?
看来董君你不是能做主的人啊。冉瞻也看出了问题,回去让能做主的人决定吧,否则你们这谈判的诚意,值得商榷啊。
听到这话,董绪终于想到此番过来的安排,于是有些局促的说道:我等还想往晋阳一趟,见过征北将军,与他说一下朝廷的意思。
你想见将军?冉瞻眯起眼睛。
顿时,对面的三人感到了压力,渐出冷汗。
既然递交了文书,那这事本将是不能阻止的,会安排人送你北上
这边还在说着,外面忽有吵闹声传进来,冉瞻听着,不由皱眉,他一挥手,让董绪等人在这待着,自己却走了出去,询问缘故。
将军,咱们几个外出的兄弟,被南军的人围了,双方打了一顿,咱的人见了点血,于是一怒之下,将对方的人给宰了!
宰了便宰了!他们还敢报复?冉瞻却不以为意。
但是那个被宰的,好像是对面一个将领的儿子
第一千一百一十章 帐内书信,帐外炮响
那个,董君啊,你远来是客,既然要去见将军,那我明日就会安排一下,送你去晋阳,你看如何?
等冉瞻重新回到大营,马上又把董绪等人招了过来,但态度上却显得友好许多,听得三位使者面面相觑,可不等三人回应,冉瞻就让人带着董绪他们离开,安排了一个营帐给他们三人落脚。
目前看来,情况不算太糟,只要能见到征北将军,将朝廷给他的封赏宣读,咱们也就完成了使命,董绪与两个同僚安顿下来,忍不住说着,不过,那位冉校尉,并没有传闻中那么难以打交道,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他的一名同僚却有不同的意见,先前这位校尉的态度还非常强硬,几乎难以交流,可等那个传信的人来了之后,态度却马上就变了,况且反复召见,怕是有问题啊。
另外一个同僚马上就明白了意思,就道:你的意思是说,几个过来说话的兵卒有问题?
不是他们有问题,而是传来的消息有事,才让冉瞻的态度变了。第一个同僚说着说着,却被董绪提醒要小点声,他立刻压低了声音,不错,是要小点声,帐子外面说不定就有人在偷听我等言语。
既如此,还是先不要想这么多了,董绪半是告诫,半是劝阻的说着,做好自己的事就够了,那多余的事,便不要再想了。
余下两人一听,觉得很有道理,玄甲军是两位宗室都头疼的事,他们这些小卒子就没有必要节外生枝,给自己加戏了。
在取得共识后,三人很快安定下来,也不猜测冉瞻为何态度变化了,而是商讨着见到陈止后,要如何交涉。
董君,你是征北将军的旧部,不如先联络一下过去的同僚,听说那江左周傲,颇得将军看重,何不联络一二?让他先给将军透气,也方便我等拜见。
董绪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没有立刻回答,反而盘算起来。
对于周傲,这位特使的情感是非常复杂的。
当初同属一个衙门时,周傲的地位可是不如董绪的,但如今的情况却反了过来,过往的同僚聚在一起,时常提起的就是周傲,有羡慕他的际遇的,也有佩服他的决断的,相比之下,董绪就被冷落下来了。
要知道,在陈止和周傲先后北上后,董绪因成功主持了几次洛阳诸评,很是得到了一阵称赞,成为了同僚口中的常客,但时过境迁,一切都已经不同了。
他对于周傲当然会存在一些抵触之念。
不过,这次出使,涉及到身家性命,若因为一点抵触,就要把捷径扔了,去走远路,那也不对。
于是在沉吟之后,董绪还是决定以利益为导向,打算写一封信给周傲,先让这位过去的同僚,为自己在将军面前说几句好话,等见到陈止的时候,好方便叙旧。
既然董君有了决断,咱们就一起琢磨琢磨,这信该怎么写,最好能把目前的情况提及,还不显得突兀,突出同僚之间的旧情,却不会让人觉得势利。
如此说来,这封信可不好写啊,确实值得好好参悟一下。
两位同僚马上就为董绪参谋起来,而后者亦郑重对待,决定接受二人建议,好生布置一番。
只是这边还在说着,外面忽然传来阵阵吵杂声响,然后就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口号声响,紧接着,营帐外传来诸多军靴踩在地上发出的挤压声。
顿时,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就充斥在帐子里,里面的三人哪里还能精心参悟书信之道,马上就站起身来,走出去要一探究竟。
结果这边刚掀开帘子,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两名身披玄甲的将士,二人拿着长枪,站在门口,一见有人出来,马上过去阻拦,口中说道:军中有变,来往皆为武人,几位先生还是留在帐子里好,省得被误伤。
两位将士,何以有这般动静?董绪挤了过来,莫不是有贼人匪类来袭?问是这么问,但连同他的两位同僚在内,真正担心的,其实是玄甲军是要对南边的关中军动手,那可真是祸事了。
两个将士却道:我等只知守卫之责,不知军中调动,难以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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