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绝新汉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战袍染血
开始的时候,还满心怒气怨气,每日里叫骂不休,从靳准等人,一直骂到陈止,可以说是骂天骂地,不亦乐乎。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却没有多少人来过问他们,连在软禁之处忙碌的杂役,都不怎么理会父子二人,他们渐渐就闻到了一丝不对劲的气息。
另一方面,他们虽然已经彻底失势,但多少还有些忠诚于王室的,于是上下打点,想要为二人脱罪,最后却只是得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征北将军对父子二人存着杀心!
这个消息,最终通过种种渠道,这消息传入了父子二人耳中,登时就让二人惊恐不已,随后日日担惊受怕,备受煎熬,但更让他们难受的,却是求见陈止却不可得。
最终,这种惊恐在今日攀上了高峰。
看着父子二人的样子,跟在他们身后的赵染,却哈哈大笑起来,他说道:你们两个现在求饶有什么用?真个无趣,反正是要死了,何必这般作态?
还不都是因为你!见他出声,刘粲便是一阵怒喝,若非你这三姓家奴从中挑拨,哪里会有这般局面?
刘聪也是对赵染怒目而视。
太子殿下,你这话可不太地道啊。赵染嘿嘿冷笑,我从中挑拨?可是我赵染让你们匈奴叛乱自立的?可是我赵染让你们埋伏先皇的?可是我赵染让你们抵抗玄甲的?我赵染若有偶这般能耐,还能与你们在此聒噪?
一连串的反问,说的刘聪刘粲父子说的面红耳赤,呐呐而无法反驳。
再者说来,你们也算是享受够了,赵染却不停下,兀自说着,你看看,你们一个贵为皇帝,虽然是个假的,一个是太子,在宫中锦衣玉食,还能领兵肆虐,也算是快意此生了,那普通的百姓胡人,哪里能有你们这班的际遇,人生如此,也算圆满了,相比之下,我赵染才是真个不甘心
这人还待再说,但那边却已经有兵卒过来制止,却是陈止站在台上,宣读了一些话后,已经走了过来。
刚才父子二人与赵染争执,以至于都没有听清陈止之言,但隐约间却还是捕捉到了一鳞半爪,无非就是说着三人罪大恶极,要诛灭以告慰先皇在天之灵云云。
了无新意。看着缓缓走来的陈止,赵染却是笑了一声,然后扬声问道,征北将军,赵某还是有些能耐的,不如留着这有用之身,为你效劳如何,若是就此杀了,又有多大意义,无非是给个四人殉葬而已。
说到底,不还是贪生怕死!刘粲在后面听着听着不齿,当初此人若非贪生怕死,又如何能出卖了汉家皇帝,若不是他,皇帝不死,我父子何以至此?更可恨的,这人最后还投降了那石勒,可惜啊,便是石勒也不敢得罪陈氏!
这边话音落下,那边陈止已经走到了几人的跟前,他的目光在父子二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到了赵染身上。
你不是李靖,我亦非李渊,这有用之身的说法,便就免了吧。陈止说着,指了指了那闪烁着寒芒的长刀,今日让你与刘聪刘粲一同上路,亦是便宜了你,不用多受活罪。
赵染又非穿越之人,哪里知道几百年后的典故,只是他却从陈止的话中听出了自己必死无疑的意思,这脸色也略略苍白,再也无法维持那股子劲儿了。
征北将军刘聪则瞅准机会,再次开口,无非还是求饶的那一套。
无需如此,陈止根本不等对方把说出来,就摆摆手,你也是做过一国之君的,这最后关头何必如此?我若是今日放过你,又何必兴起大军攻破匈奴?你与刘粲,便安心上路,留下全尸,我亦可葬之。这些年因为你们胡作非为,不知多少百姓死于非命,他们可是连个葬身之地都无,你们该知足了。
从哪话中听出了决绝的刘聪,顿时脸白如纸,他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为何陈止一定要杀了自己,这看起来并无多大用处,或者的匈奴国主或许有麻烦,但这么郑重鸩杀,更会带来隐患。
时候不早了,陈止这时看了一眼天空,收回目光,就对身边的几个兵卒说道,送几位上路吧。
诺!
兵卒闻言,抓着三人,就朝前面拖拽过去。
放开我!放开我!
刘聪刘粲兀自挣扎,而赵染也是脸色苍白,做出了抗拒姿态。
烈日当头,午时已到。
不!不!朕岂能死于此处?
壮硕的刽子手手起刀落。
鲜血四溅。
刘聪在挣扎了几下之后,便就倒地不起,再无动静。
刘粲惨叫,而赵染则是手脚颤抖。
放开我!
跟着,又是接连下挣扎,便双双了账。
台下,观了祭祀之礼的人,不少人微微摇头,其中不乏大族士人,他们其实也有些不解,这祭祀的时候斩杀,其实颇为野蛮,尤其是杀的人还是那匈奴之主,实在是有几分侮辱的意思了。
但是有刺杀之事押压着,这些世家之人连科举都不敢明着反对,何况是这给先皇报仇的事,便都只能忍着。
只是他们都看不到,随着三人倒下,那血煞之气自他们身上渗透出来,便如投林倦鸟一样,朝着那泥塑雕像汇聚过去,最后缠绕起来。
雕塑之后,那口棺材中一道紫色气息飘荡而起,融入了泥塑。
陈止抬头看天,霎时间在他眼中的天地景象剧烈变化起来,一条气运聚集而成的真龙,自西南方向飞了过来,徘徊在祭坛之上。
随后,一声淡淡的叹息传来。
多谢陈卿,全朕之念,塑阴龙之身,平冤愤之气
一道旁人难见,泛着淡淡金光的身影从那泥塑中走了出来。u
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 送真龙,镇冠军
看着身前这道泛着光辉的身影,陈止拱了拱手,说道:此,全你我君臣之道。
那身影亦抬手回礼:得你之助,朕却自此有了香火之传,只是这大汉江山,因朕之故,而落得这般局面,有亏祖宗。
江山之此,非一人之故,乃时势造就,陈止轻轻摇头,皇上何必将这些,都归于己身?这根子,实在昭烈之时就已经埋下,如今不过是恰逢其会,终于按压不住了。
话虽如此,但罪责难逃脱,最终闹得天下分崩,百姓离苦,如今,只能劳烦爱卿了,那泛光之人说着,拱拱手道,还望爱卿能救民于水火,解华夏之厄。
臣亦有所求,与君同。陈止轻轻回应。
那人又道:还有朕那大伴,忠义尽心,望你照料。
当全莫公忠义。
那人露出笑容,随后拜别:至此,朕心安,就此别过,日后若能相见,你我君臣当对饮。话落,却是画作一条神龙,飞腾而去,转眼就道天边。
而后,便有阵阵氤氲光辉落下,荡漾涟漪,萦绕在祭坛周围,最后尽数融入泥塑之中。
紧接着,陈止感到自身与幽州并州,甚至平州之间的联系,越发的紧密起来,他抬头看天,却见那与自己相连的诸多气运里面,其中一大半的青色都随之退去,随之红色大盛,紧跟着,更有一丝紫气自其中生出。
青色乃是青云之意,预示着在体制内部青云直上,如今我退去了大量青色,便意味着与原本的统属没有多少联系了,有好处,亦有坏处,红色代表着自立与血气,统兵自立之态,这预示着很多,至于那紫色
想到真龙离去前,所言的与百姓有关之话,陈止轻轻摇头,然后散去了眼中的金色。
顿时,那玄妙景象不复存在。
周围的众多兵卒,乃至台下的官吏和百姓,刚才看着陈止当空拱手,嘴里有言,却不疑有他,以为只是祭祀的一环。
这时,陈止送走了真龙,再看那泥塑的时候,却能感到其中蕴含着的丝丝烟火气息,知道自己的猜测果然不错,此物可以沟通阴阳,更能祝人登上神位。
不过,在凡俗之人看来,这些却又是无关紧要的了吧,就是不知道,未来我若是身死了,又会是何等景象。
陈止已经死过了两次,却都再次复生,只是这第三次若是死了,没有签筒布局,到底会是何等景象,委实难料。
随着最大的一件事做完,此次祭祀便就结束,接下来就是那相应的庙祝来处置,又有官府中负责礼仪祭祀和教化的官吏过来收尾。
陈止则来到了台下,见过莫安节。
这位老宦官自从抵达此处,却是没有与陈止见面交谈,一直等到现在,见祭祀结束,几个仇人授首,终于长舒一口气,见的陈止走来,他眼含热泪的迎了上去。
多谢将军为皇上报仇!我皇九泉之下,当可瞑目。说着,居然要对陈止下跪。
陈止将之扶住,叹息道:此亦全我之念,皇上与我有恩义,我岂能弃之,如今已有几仇血祭,却还缺少一些,待得日后,自然皆要擒拿,莫公莫急,安心养身,也好为皇上做见证。
将军果不负皇上所托!莫安节一听,新中大安,更是老怀大慰,他顿了顿,忽然从怀中取出一件衣带,肃声道:圣旨到,征北将军陈止,接旨!
此言一出,周围围着的官吏世家长者皆是一惊,跟着变想到缘故,又都惊疑不定。
陈止却似乎早有所料,以礼而待。
老宦官便自那衣带中取出一封血书,他拿着血书的手,微微颤抖,然后缓缓展开,顿了顿,定了一下神,这才宣读道:朕命不久矣
话一开口,人群中马上就蔓延开一阵悲伤之意。
知贼势大,难以制之,只可怜这祖宗江山与天下百姓,往陈卿念及你我君臣一场,救民水火,今以大将军与北地四州以托,统领北地,开都督府,封冠军侯!世袭罔替!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寂静。
冠军侯,乃是县侯,不过按照当年老刘家的规矩,非刘姓不以封王,是以此位便算是爵位之顶了,当然,东汉末年的时候,却是出了几个异姓王,不过昭烈皇帝重兴汉室后,这规矩还没有破过。
那冠军县,唯一南边,人口不多,不过这名头却不小,先前的两位得封此爵的,都非一般之人,名号震慑千古。
冠绝三军之意,更是流传甚广。
若说这名头与玄甲军亦是匹配,
况且,只是看那血书上的字,是人皆能看得出来,写出这些的那位先皇在里面承载了什么。
只不过,上面却没有印玺。
陈止便是不用调动名望金液,就能猜得出来,这上面其实并无多少朝廷气运加持,不过他还是郑重接了过来,算是认了这任命。
没有朝廷的气运加持?
这对陈止而言,却并不是坏事。
至于那节制四州之言,可就没有什么挑拨的意思了,而是经过先皇之口,给予了发理性的承认!
对于陈止而言,未来至少攻伐冀州的时候,是名正言顺了,便是统辖北地,都可以说是有了法理基础。
当然,前提是关中和江左的两个新汉朝廷,都承认这封信。
但考虑到两边目前的态度,即便没有印玺,他们也不可能否认,甚至由于涉及到冀州,很可能还会更加热衷于承认,以期待能让陈止和石勒拼个你死我活。
于是,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之下,陈止郑重其事的接下了那封血书。
就在他接住的瞬间,整个北方的气运,都陡然一震,而后整个祭坛汇聚的诸多气运,尽数朝着陈止倾泻而至!
顿时,陈止感到自己的身躯凭空沉重了几分,他顿时心中明了,于是便迈步走出祭坛,然后翻身上马,朝着将军府行去。
那骏马嘶鸣了一声,迈开了沉重的脚步,朝着将军一步一步前行过去。
随着他慢慢接近将军府,陈止整个人却宛如海眼一样,将北地的气运都凝聚过来,当他坐上位子的那一瞬间,一切尘埃落定。
顿时,无数信息和景象,以及诸多未来的脉络,都呈现在陈止的面前。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
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 入籍事繁,学难成第
祭祀大典之后,无数消息快速散播开来。
因为这次大典,实在太具有话题性了,哪怕是高庆这样刚从平州过来的人,也是第一时间就了解到了大典上发生了什么,并为之惊叹。
这次大典,开始之前就备受瞩目,盖因祭坛之地,本身就很是玄奇,前后不过月旬,就建了这般建筑,更不要说当初建设的时候,不少人还不知目的为何,等将军攻伐了并州,这才明白过来,这是为先皇准备的。
听着远方亲戚的介绍,高庆默默点头。
他的这个远方亲戚,名为高营,严格来说,和渤海高氏的关系有些远了,实际上乃是高并的亲族。
那高并在玄甲军中辅佐冉瞻不说,还越有了能人的称号,影响力一日大过一日。
随着玄甲军的强势崛起,与这支军队相关的名字逐步为各方所知,在这里面,除了四方校尉,以及几个主要将领之外,就要属高并最为有名了。
甚至连高句丽内,都有许多高姓之人以此为荣,并且前来投奔。
这正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高并落魄之时,孤身在代县求个前程,靠着自身的努力人生的际遇,以及历史的进程,有了一定成就,而原本对他不甚看重的亲族,这时就纷纷跳了出来,并且大举来投。
面对这样的情况,高并没有排斥,在这个时代想要站得稳想要走得远,没有宗族作为根基,是绝对不行的,过去高并要靠着冉瞻,而有了族人投奔,他就慢慢的有了自己的根基。
高营算是和高并走得近的,投奔的比其他人都早,两人的血脉也未出五服,所以颇得高并信任,所以高并在外的时候,这蓟县的宗族事务,都交给了高营处理。
这次,作为当初的主脉,渤海高氏的子弟有人过来,也是高营出面接待,并且表现出亲近之意。
不过,对高庆来说,这种亲近实让自己很不自在,因为作为主支子弟,过去去哪个分家,或者家族衍生出去的部族,都会得到热情的奉承,感受着对方那种掩饰不住的讨好和羡慕。
现在,他在高营的身上不仅没有看到这些,还从对方的平等态度中,感到了一丝得意,毫无疑问,尽管对面的高营表现得好似平等,但在对方的心里却十分得意。
高营确实很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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