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绝新汉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战袍染血
陈止与张方交谈的时候,气氛十分轻松,双方都坐在胡椅上,宛如闲聊。
张方这时也知道了谦虚,而且着实是对陈止敬畏有加,便道:属下这点功劳,或许也有可取之处,但比起主公的,那像那句话说的,什么月亮面前的小虫子,根本无足挂齿!
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 指慕容
张方这个人的性子,眼下这幽州不少人都已经有所了解,可不是个轻易服人的主,就算当初被逼着走投无路,投靠了陈止,但对陈止打仗的本事,也没有怎么夸赞过。
当然,张方一直对陈止都颇为敬畏,却不是因为兵家事,而是因为陈止能镇压幽州,打下基业,开创局面的关系。
但是这一次,张方却是心悦诚服,彻底的服气了。
毕竟他这次带兵出征取得的战绩,无论是在什么时候,都可以称得上是丰硕了,更值得大书特书,只不过碰上了并州的灭国事,无论如何都要被比下去了。
属下在那平州,说得好听一点,叫所向披靡,但事实不过是杀些土鸡瓦狗,根本就不费什么战力,如果不是最后慕容氏介入的话,怕是早就平定下来了,怎么都比不上并州的匈奴凶恶,毕竟匈奴可是称国建制了。
行了,这些就不用多说了,我这些天,可是听过不少人称赞的话了,哪个说的都比你好听,咱们就不必这般客气了。陈止的一句话,就让张方心中的紧张消散了许多,说说与慕容部的交手吧,你觉得这慕容部的战力如何?
若只是看这北地战力,慕容氏的战力当属上流!张方的表情一下严肃起来,若是北地没有咱们玄甲军,那慕容氏的战力,可以称之为一绝,不过这本就不可能
说着,他又笑了起来:盖因那慕容氏的兵马,之所以能强横,其实是偷师自将军,是他慕容氏的人,不断将将军您子啊幽州的施政之策,操练之法,乃至那强兵的利器,都一一偷学过去,这才能有这般成就,离开了玄甲军,慕容氏与北地的其他氏族部族,并无不同。
陈止闻言,默默点头,不过他心里却十分清楚,就算没有玄甲军,慕容氏一样能够脱颖而出,因为在原本的历史上,这就是一个绕不开的姓氏。
但现在他既然来了,还成为了北地真正意义上的霸主,又积累了足够的力量,那么为了将来进一步的理顺天下局势,一个安定的大后方,是十分需要的。
在这样的后方,留着一个充满了野心的慕容部,迟早必为隐患,陈止可是很清楚,在原来的历史上,前秦强盛一时,慕容氏也臣服其中,但一旦显露衰败迹象,慕容氏立刻就毫不犹豫的举起叛旗。
这么想着,他便直接问道:慕容兵卒的战力,既然这般过人,那与玄甲军可有交战的机会,胜负几何?
张方想了想,摇头道:实无交战,但若是交战,那慕容兵卒也定然不是对手,不过我手下的协从却是与慕容兵卒交过手,几乎没有胜机,可惜主公那边消息传来的太快,否则再晚些时候,我那布局一成,将慕容皝生擒活捉也不是不可能,说不定能一起在祭坛杀了祭天子!
张方在平州的情况并非一帆风顺,中间因为慕容氏的介入,其实落入下风,差点就被被包饺子了,为此他有所谋划,打算绝地反击,其实也是行险一招,只是还没等他付诸于行动,陈止大胜的消息接连传来,那慕容皝知道了之后,马上就做出了低姿态,更是做出了负荆请罪之举。
当时是不知道将军您的意思,否则我当时把那小兔崽子给扣留下来!张方说着,做出了凶恶表情。
陈止笑着摇头道:我知道你的性子,如果是在战场上相互厮杀,你或许还能下得了手,但对方既然是打着旗号请罪的,你却是不会将他如何。
张方听完,就咧嘴而笑,说道:还是将军你了解某家啊,不过说实话,属下当时是真的有心要将那慕容皝留下来的,若是将军您见了此人,便是知晓,这人绝不是个寻常人物,留着必为祸患!
我自是知道的,这人可是那慕容燕国的开国之君。
想到这里,陈止笑道:既然如此,不知张君你可有兴趣,将这人带来蓟县,也好让我见见他,看看到底有何特异之处,能让我这大将忌惮到这般程度。
张方闻言一愣,继而露出喜色,起身拱手,说道:将军可是要对那慕容氏动手?某家愿为先锋!
坐下,莫激动,陈止摆摆手,慕容氏的动作这般多,岂能说放就放,那平州不少部族,早就明了心迹,都是归附我幽州麾下的,慕容氏说来就来,说策反就策反,事后只是一个负荆请罪,又派来使者,送来一个慕容仁,就觉得能了结了此事,那以后这塞外的部族,都效仿之,岂不是没玩没了?
现在塞外部族,还有一个敢违逆的?
张方心底嘀咕着,但当然不会说出来,反而一味请战,这对他而言,可是好事,乃是战功,而且以玄甲攻之,无有不胜,还能报仇雪恨,一吐胸中郁闷气,怎么能放过?
更何况,如今陈止有了爵位,更是有了统领北地的大义,未来便是封敕他人,亦可名正言顺,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看着呢,他张方若能抢得头筹,那也是一桩美谈。
但陈止却笑道:无需这般召集,凡事先礼后兵,既然慕容部派来了使者,那我也派使者过去,就等着对方的回应,若是能满足我这一些要求,慕容部便无需攻打,若是不能,才到你出马的时候。
原来如此,将军果然妙算。张方有些失望,却还是奉承了一句。
陈止又道:在这之前,你先统领兵马,塞外驻扎,我会分出几支七品义从兵马过去,听你调动。
张方闻言欣喜,赶紧称是,心里却想着,不知出使慕容的,会是何人,而将军的要求,又是何事,那慕容部到底会否答应。
他这边念叨的时候,那远在北边的慕容部,却已经是乱了套了,在接到前方使者写来的信件后,这部中上上下下,皆露慌乱之意,连那单于慕容廆,一时之间,都不知要如何应对了。
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 民欲跑,从欲散
出来!全部出来!你们已经被发现了!
茂密的丛林外,几队慕容部的兵卒拿着刀枪,为受益人正在对着树林里面大喊着。
周围,一队队训练有素的兵卒快速的散开,将林外几个通道全部围住堵死。
还不出来么?若是还不愿现身,那我等便要攻伐进去,到时你们皆要被视作叛逆,尽数斩杀!
那个最初叫喊的人再次发出声音后,树林里响起了一阵嘈杂,但没有人走出来。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些人真的以为和幽州沾了个边,就也能为所欲为了?冷笑之后,发号施令的那人一挥手,周围的兵卒马上架起长枪,随后喊着口号,作势要往里面冲击!
终于,在兵家煞气的冲击下,树林里面的人顶不住压力,屈服了。
别动手,我们这就出去!
声音落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就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们的衣着装扮与寻常的慕容部族人比起来没有太大区别,都是汉家打扮,只是在细节处却更为正宗。
你们几个私自逃跑,左右,给我捆绑了,哪个若是抵抗,便教训一下,若还是不改,直接斩杀!
有了这句命令,兵卒一拥而上,有如虎狼,更有直接就撕扯衣服的,要从这些人身上翻找财物!
尔等不可如此!我等乃是华夏苗裔!你们敢伤我,日后征北将军打来,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是啊,还不速速住手!我等本意是去投奔幽州,你们阻拦也就罢了,若是在劫掠殴打,甚至闹出人命,消息迟早传出去,可担待得起将军之怒?
不错,三州兴科举事,我等身家清白,过去入籍,乃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们从中作梗,是不将将军他老人家放在眼里!
这一连串的质问被人说出来,那发号施令之人不由皱眉,他眯起眼睛,沉思了片刻,冷笑道:你们逃都逃了,哪还有这么多道理?幽州的玄甲军是厉害,但也要能来到这里再说其他,都给我绑回去!
语气虽然强硬,但这话中的意思却软了许多,而他下面的那些兵卒同样也有了顾忌,不敢怎么嚣张了。
有鉴于此,几个逃跑之人见好就收,不再多说什么,因为他们很清楚,自己这次所为,其实颇为犯忌讳。
不过,等这支押送队伍回到了慕容棘城的时候,却是有个消息传来,说是幽州将会派使者过来,传达幽州的一些要求。
听得此言,那些逃跑的男女皆露欢颜,而一众慕容兵卒却是神色皆变,尤其是那发号施令之人,更是感到一阵不自在,但不敢再随意议论了。
他们这支小队,只是今日外巡的一支,还有不少兵卒在从棘城周围,将一些逃走之人抓回来,而相关的消息,已经送到了慕容皝的桌案上。
他看着这些情报所言,不由叹了口气。
少将军何故叹息?坐在边上的何经见了,明知故问。
慕容皝便道:几日以来,不知多少人试图逃走,其中大部分为汉家百姓,但还有不少人是附属部族的族人,甚至里面还有我慕容部的族人,当真是让人头疼,这还只是开始,以后肯定规模还要变大。
何经点头说道:此事难以避免,玄甲军的战力已经震惊草原,这草原上人心思动,都有攀附强者的心思,尤其是那汉家出身的百姓,很多人当初是因为中原离乱,这才背井离乡,现在幽州大治,震慑周边,他们难免又有落叶归根的念头,乃是人之常情。
这只是一方面啊,慕容皝微微摇头,苦笑起来,还有两个更大的原因,先生却没有说透啊,这其一,就是那科举之言!
何经又点头,说道:正是这般道理,这等招贤之令,古已有之,按说不该有这般效用,但有那玄甲军作为镇压之石,却可起到奇效,再加上幽州这几年越发富庶,商贾往来频繁,名声早就流传了,只是周边都说那陈征北不修刀兵,这才稍微制止周边人口投奔,但即便如此,每年也有不少人过去。
是啊,过去每个月也有几起逃亡之事,但并不算多,抓住了也能明正典刑,但现在却又不同,那些汉家百姓皆以玄甲为护,下面的兵卒一听,就也不敢下重手,长此以往,怕是几年下来,棘城就无人耕种了。慕容皝说着,越发忧愁起来。
何经就安慰道:当下这草原各部,必然皆有这般麻烦,并非独我慕容所有。
慕容皝却苦笑道:虽非慕容独有,但想来棘城必然是问题最大的,盖因这民众逃亡的第二个原因,就是因为咱们慕容氏得罪了征北将军府!
说着,他压低声音,颇为不甘的道:先前那平州战事,若是速度再快些,局面便就不同了,说不定这首败玄甲的名头还能落在我的身上,那样就算一块地都没有拿,也是意义重大,足以让周边势力尽数敬畏,但现在不仅没有拿到地盘,还落得这般局面,前些天那陈征北见了各方使者,偏偏不见慕容部的,这就是发出信号!所以不仅民众逃跑,连周围的部族,乃至那些零散附属,都在谋划脱离!
说到这里,慕容皝的语气再次一变,有些愤愤不平的道:若说与玄甲军对抗,那铁弗匈奴和拓跋部一样也有动作,无非都是觉得玄甲攻匈奴,乃是一个机会,所以尽数有动作,为何独独针对我慕容氏?
何经闻言,叹息道:兴许也是因为那玄甲军差点败在少将军手中吧。
两人正在说着,忽有兵卒快步跑来,进来就禀报:单于请少将军过去议事。
知道了。慕容皝也不奇怪,随着消息传来,这样的事这几天经常发生,但还是下意识的问了句,可知道是因为何事?
上面的人并未交代,不过似乎有传闻,说是幽州要派使者过来。
幽州使者?
慕容皝的动作一下顿住,皱起眉头。
第一千四百四十三章 此二人为使,暂可心安
被召集过去的,可不是只有慕容皝一人,他的几个兄弟,还有几位叔父,包括族中的宿老,也都一并被召集过来。
幽州这个时候派来使者,到底是何用意?
慕容廆开门见山的就问出了问题。
不过,他的这个问题,委实不好回答,因为目前整个慕容部上上下下,都已经在各种纷乱的消息中乱成一团,哪里还有人能思考这种问题,一听说幽州有使者要来,很多人想到的第一件事,居然就是逃跑。
知道使者是何人么?
关键时刻,还是慕容皝挺身而出,用沉稳的语调,询问起来。
他的话总算是让有些混乱的场面稳定下来。
慕容廆看着这般局面,不由暗暗点头,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他是颇为满意的,只可惜部族当前的危机,实在不是有一个出色儿子就能解决的。
据说是之前出使关中朝廷的两人,这两人在关中取得了不少成绩,所以又被派到咱们这边来了。
听着回答,慕容皝的表情不由严肃起来,他说道:是那王构与卢谌,这二人在礼交一事确实是有点本事的!有传闻说,这二人出使匈奴,就麻痹了匈奴国主,为玄甲军争取了时间,随后又出使关中汉廷,将一场大战消弭,还让两王低头,这等人物要来我部,绝对是所图非小,但至少也说明了一件事
什么事?很多人听慕容皝的分析,确实像那么一回事,便都竖起耳朵,想要从这位专家的口中,再得到一些有关当前局势的判断和消息。
那就是,幽州实际上并不想打仗!
说出了这个判断之后,上到慕容廆,下到那寻常的族人,都不由松了一口气,略微安心下来了。
那人群中还有人窃窃私语,说道:少将军本就见识非凡,曾在中原为学,这次领军南下平州,甚至和那平州的玄甲军打了个五五开,若不是并州的消息传来,结果如何,还真不好说。
是啊,少将军这般能耐,他的看法,准是没错的,我们多听一些,也好做个准备。
有着相似想法的人不在少数,甚至连单于慕容廆,都是差不多的念头,这位慕容单于咳嗽了两声,然后就问道:何以见得?
纵观这王卢二人出使,本意都不是为了打仗,慕容皝先用一句话定性,然后才解释起来,出使匈奴,结果被囚,所以幽州兴兵,然后二人又去关中,本来剑拔弩张,后来化干戈为玉帛,可见只要是这两人出面,就代表着那位征北将军,其实有意通过外交礼事,来解决矛盾,这次应该也是如此,那么我等就该做好准备
做好何等准备?
那便是不可失礼!慕容皝的心里,显然已经有一套完整的应对策略了,此次危机,源头实是我等误判了形势,没有看出幽州兵马的真实战力,所以才得了这般局面,但实际上,误判的又岂止是我等一家?
是啊!
可不是么,那铁弗匈奴拓跋部族,不是一样?
还有平州的诸多小族,不也一个个跳得欢腾,结果最后这最倒霉的,却还是我部!
慕容皝的话,马上就引起了议论抱怨,显然这个心思,也压在众人心头很久了。
眼见这共鸣越发积累,抱怨的人声音也越来越多,慕容廆便抬手虚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让自己的儿子继续说。
原因简单,无他,杀鸡儆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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