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绝新汉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战袍染血
他正暗暗感激自己的族兄,越发佩服对方的眼光和手段,以及那份坚定的意志,就是因为族兄早年投奔了陈氏将军,才有了今日这般景象,面对原本高高在上的本族公子,也能平等相处。
若是我那族兄在此,高庆还要恭恭敬敬的行礼吧。
官场上,早一步固然不是永恒,但在资历上就有便宜,只要高并日后不出纰漏,便是高庆也入了征北将军府序列,一样也要恭敬。
这般想着,高营说话的底气越来越足,听着高庆的询问,笑道:除了要祭祀先皇之外,另一个让众人惊讶的,便是要在祭祀的时候,斩杀活人,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人物
高庆不愿让这个分家之人抢了风头,于是便接过话说道:赵染这般贼子杀便杀了,但是那匈奴的国主和其子,影响颇大,这般杀了,消息传出去,匈奴人难免人人自危,就算不是匈奴,那鲜卑等族,也难免生出异样心思。
正是如此,各方本来皆有此担心,高营点点头,做出深思熟虑的样子,然后用略带自傲的语气道,不过,说到底有玄甲军在,这些部族不敢有异心,就算有心,也不敢有异动,有传言说,最近将军要对鲜卑动手,尤其是那慕容氏,先在平州捣乱,又和幽州一些世家暗自联络,图谋不轨,其他部族都想要看好戏,不愿出来把将军的注意力给引过去了。
高庆听着,不禁露出一点向往之色,说道:玄甲军雄壮之名,我早有所闻,可惜一直未能见到,不知何时能有机会。
这个不难,等我族兄回来,和他说上一句,就可如愿,高营跟着又笑道,现在将军得了爵位,还有统辖四州节制草原的大义,未来定要再动兵马,军中尚缺人手,你若是有意,不如过去试试。
我此来,是为了那科举,便不分心了。高庆表面客气,心里已经有些不快,毕竟在他看来,玄甲军再厉害,也是兵家事,自己怎能为之?
高营点点头,说着:既如此,族兄便先在这里住着,我去帮你安排入籍事宜。
高庆客气道:有劳贤弟了,我此来,家父也给了些盘缠,等入籍的事一定下来,便去看家院子,好有个落脚的地方。
高营点头说道:正该如此,可要我帮你去物色一二?
高庆摇摇头:无需如此,我自观之。实是不愿再受此家恩惠。
只是随后几日,情况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那祭龙大典上所发生的是,在几天之内,成为了众人所关注的要点,一度盖过了将要举行的科举事。
不过,随着各地有心入籍蓟县的士人子弟齐聚,话题终究还是回到了科举上,而随着这些人的到来,便是蓟县百姓,也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明显的不同
东西,开始快速涨价!
一开始只是住宿费用,随后便是粮食和菜类,即便有官府的粮仓抑制,却依旧按不住涨幅,最终,随着诸多士人入籍成功,房价也开始飞速上涨!
很多原本城中布衣,靠着转让了一套房契,直接过上了富庶生活!
可对于高庆这样的外来户而言,这高企的房价实在是让他望而却步,只恨当初拒绝了高营的提议,以至错过良机,现在再想要买,已经找不到合适的了,只能郁闷的借住在高营等人家中,不得舒展念头。
他只求那科举尽快举行,好尽快有个出身,到时一切自会不同。
结果科举还没等到,先等来一个噩耗
将军府由孙秀主持出策,要治理这暴涨的物价,却是将一些远来入籍的士人给波及了。
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 得籍无置亦要走,陈学初露已两分
诸君可曾听闻,将军府里出了新策,说是这入籍之人,若是一年内在县中未曾置业,则要打回原籍!
一大清早,城北的一间茶肆中,就被喧闹的人群打破了平静。
有几个书生模样的男子,从外面奔跑进来,上来就说起了打探到的消息,顿时将茶肆里面的不少人都吸引了过去
屋子里的大部分人,只看打扮,与刚来的几人十分相似,都是士人书生的衣着装扮,看那样子还都是出身于非同一般的宗族,至少家中富庶。
高庆也在这群人里。
他们这些人,其实皆与高庆一样,都是自外地而来,为科举事而入籍蓟县的,当然会抱团在一起。
这次的举措当真是要命了。听到了带话之人回来,不少人都苦笑起来,不少人还看向了高庆,真就像高君所言,真要在户籍上下手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原来,几日之前,因为物价不断攀升,有不少人在这里抱怨,说是家里给的盘缠,本来勉强够用上半年,结果现在却是要减半了,若是东西一个劲的涨下去,那别说半年,一两个月就要耗尽了,真个是费心费力费钱。
结果高庆就提醒道,这可能还不是最糟糕的,若是将军府要控制户籍,才是最为麻烦的。
先前将军府将几个屯粮大户给召集起来,进行约谈,我等还为之叫好,以为没有这些奸商屯粮,必然就要降价了,谁曾想,这些人放开了卖之后,价格反而更高了,连朝廷的常平仓打开,都压不下来价格,你说这城中百姓,平时也不见他们急着买,现在却是搜肠刮肚,东凑西借都要借来买了粮食,也不吃,就是囤着,到底图个啥?
有人一脸懊恼之色的说着:当时高君你说,抱怨粮价这事还算小,万一波及到籍贯可就糟糕了,如今看来,可不就是么?
高庆也是叹息起来。
便有人说道:高君何故叹息,你有那高统领为亲,怎么都不怕没地方去,籍贯也能挂于其上,哪里还要如我等这般,若是这次科举不成,下次可就没有机会了,户籍如果回了平州,那可就是糟了。
高庆闻言,苦笑不言。
确实,如这人所说,实在不行,他是可以将籍贯挂靠在高并家中,只是这算什么?岂非如那食客之流了?
如今这时代,除了食客之外,便是想要免除徭役的百姓,自愿卖身为奴,将籍贯和田地,找一户大族挂靠,虽说幽州已经免除这个政策,但在人心之中的影响并未消散,他高庆堂堂渤海高氏的嫡系,若是最后混到只能挂靠分家的地步,也没有脸回家了。
只是现在情况确实不妙,实在不行,只能请家中再寄来钱货,提前买上一座院子了。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为直接的方法,只是看起来有些困难
若能在科举中脱颖而出,那可就是省事了,不说为官为吏,至少不愁籍贯所在了,只是现在这么多人都来了,人人皆想要上榜,其中不乏为学精湛之辈,便是我,也不敢说一定能中。
很快便又有人道:你若是觉得蓟县都难,那回去估计就更难了,我是得了消息,说是周边的部族外族人,现在都拖家带口的,大举朝平州进驻,就是为了求一个中原户籍,他们也想参加科举,到底是被玄甲军吓怕了,他们总觉得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玄甲军就要打过去的。
打又打不过,当然就想成为自己人了,这也是人之常情。高庆点点头,品评了一下之后,便没有多少兴致了,忧愁着自己的前路。
一直等他回到了暂住的院子,还没有从这股忧愁里面走出来,但到了最后,却也只能长叹一声,暂时来看,还是只能将有限的精力,投入到为学之上才行。
在入籍之后,高庆已经重新在蓟县的学馆登记在册,要在这里参加科举。
这学馆,在幽州处处皆有,而在并州和平州境内,则只是部分县城有。
这也是正常的,因为并州和平州都算是刚刚拿下来,很多地方还未完全平定,算不上安宁,当然无从建立。
只不过,这幽州的一座座学馆,却是建立的格外顺利,据说是几年之间,诸多举子在各地宣讲时事,早就培养了基础,现在直接将那些举子聚集起来,再配以一些吏胥,加上一处办公衙门,马上就是一个学馆了。
学馆建立之后,当地的百姓不仅没有半点不适,反而觉得理所当然,很多人当时就将自家孩童送去蒙学,场面一时非常热闹。
消息陆陆续续的传来,越发让高庆认定,科举之事绝非那位冠军侯征北将军临时起意,而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布局许久的计划,一旦能借此成事,甚至成为典型,必定有很大的好处,甚至一举反超高并,都未必不能可能。
所以在从学馆得了一些书册后,高庆就时常研读。
书册之中写的,就是这次科举可能考到的东西。
高庆研读了几日,马上就感觉到里面不简单,很多东西过去他也曾经接触过都是那位征北将军的学说,也就是民间所传的陈学。
现在看来,陈学是要大行其道了,至少在北地是难以避开了,不过我观这些书册上的陈学,和过去所见的陈氏文集大典,乃至几篇文章比起来,都有一些不同,似乎更加偏向于百家工学,而非那天下至理。
这般想着,其实高庆心中有些不喜,只是他却知道这事科举的敲门砖,于是不得不学之。
只是,与此同时,在那并州兵营之中,高庆的同族之人高并拿到了这些书册之后,却是如获至宝。
这些才是有用之言,先前大典也好文集也罢,虽然微言大义,说的是万世不易的道理,能开心胸,能定志向,但却无法让普通人也得指点,但现在这几本科举之言,说的却是人人皆能用得上的道理。
他翻看了一夜,越发爱不释手,于是第二天一早,就让军中文人誊写出来,打算再全军宣扬。
至此,这陈学的脉络,渐渐分明起来。
第一千一百四十章 两州立,东兵归
随着科举和学馆的在整个幽州范围内被迅速推行起来,无数反馈也从各地汇聚过来,最终在将军府进行汇总。
虽然祭龙大典之后,陈止在名头上有了变化,不过这丝毫也没有影响到将军府原本的计划。
关于科举的一系列举措和政策相继出台,在孙秀的主持下,以幽州为中心,朝两边的并州和平州扩展过去。
与科举同时进行的,还有这两个州的建设和吸收。
但因为情况不同,得到的方式也有区别,所以针对平州和并州的建设,存在着明显区别。
作为一个情况混杂的州,平州的统治基础其实并不牢靠,即便是过去的王浚,实际上也没有实际统治过那里,朝廷派去的官吏,多数只是名头,并无约束力和执行力,最多只能控制一个郡的地盘。
这种情况,在被张方带着玄甲军犁了一遍后,并没有太大的转变,不过却在这些部族心里种下了恐惧的种子,现在将军府再派人去治理,就借助这股东风,建设起一些基层的民间组织——比如宗族乡里等社会结构。
这是一种过度阶段,事实上是对当地经济结构的深层次变革,若是一切顺利,用陈止的话来说,平州的经济就有可能融入中原经济圈,这才是长治久安的基础,为后续的一些措施展开,奠定根基。
比起情况复杂的平州,并州的局面不见得就好,盖因此地被匈奴统治了几年,人口结构虽然没有发生变化,但权力层的架构还是受到了影响,印上了浓厚的汉化匈奴痕迹。
尤其是在祭龙大典后,刘聪父子被当众斩杀,这毕竟是十分犯忌讳的,让已经稍微平静了些的并州,又生出诸多波澜,虽然在玄甲军的强力镇压下,最终都难起风浪,却难免有些暗流,在各地越发积蓄起来。
不过,配合着学馆的推出,一个又一个郡县被逐步渗透,将军府对并州的控制力,在短时间内就有了提升,可以预期要不了多久,就可以上一个台阶。
靠着密谍司等隐秘的衙门,配合着各地的信鸽通讯,加上即将在并州各地展开的建设,相关的消息都会在将军府汇总。
陈止现在就在看着一份有关并州各地的民情反馈,并做出了批示。
等他将这事做完,吃了午饭后,就有人过来禀报,说是各方派过来的使者,已经越来越多,到底要什么时候接见。
连西边的凉州,都派出了使者过来,在下面等着您召见呢。陈举说着知道的消息,其实是在帮着几个朋友询问陈止的意思——他那几位朋友,就有负责接待工作的。
陈止听了之后,笑了笑,说道:是时候见他们一见了,一直晾着也不是个说法,这样吧,明天晚上,我会安排一场晚宴,将这各方使者都邀请过来,也好让他们安心。
这下子,倒是陈举有些不安了,他道:这些使者,有些还好,是中原势力派来的,那都是知晓礼仪的,可还有许多,涉及外边的部族,平时不知天朝威严,寻常的酒宴,怕是难以让他们敬畏,再者说来,这样多的人聚集在一起,也有隐患。
他是想起了最近频繁爆发的刺杀事件,因此有所担心。
没有什么敬畏不敬畏的,陈止却笑着摇头,若是他们不知敬畏,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至于说这安全之事,也无需苛求,自有布置。
说完这些,他忽然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那慕容氏的使者,就先不用请了,让他们先待着吧。
什么情况,慕容氏这是摊上事了?
和周边势力的心思一样,陈举也是认定了玄甲无敌之说,只要是紧挨着幽州的势力,但凡碰上玄甲军出兵的情况,就断然没有胜利的可能。
所以一听到陈止特意强调了慕容使者之事,陈举马上就想到了传闻中,慕容氏在平州的所作所为,以及私底下联络幽州世家的消息,不由有了判断。
等这个消息从将军府传出去,和陈举有着相似想法的人不在少数,连那慕容氏使者自己,都是这般念头,于是手脚冰凉之下,还不得不强打精神,给族中写信,想要讲明情况。
不过,他在往外寄信的时候,着实是战战兢兢的,生怕从什么地方冲出来几个玄甲兵卒,将自己拿住,不让与族中通讯。
好在这些都没有发生。
只不过,当第二日各方使者齐聚晚宴的时候,这慕容氏的使者,却越发焦急起来,宛如热锅上的蚂蚁。
尤其是等晚宴之后,这城中到处都在流传着宴席上的种种逸闻,什么铁弗匈奴部的使者憨直,什么拓跋部的使者妙语如珠,什么关中使者满腹诗文之类的。
却让这慕容部的使者越发坐不住了,更是摸不清征北将军的心思,几次请求见面,都被驳回,以至于原本还和他称兄道弟的其他使者城中士人,都对他避之唯恐不及。
这慕容使者的心里,更加焦急起来,他很清楚,如果周边的部族,都和幽州打好了关系,那玄甲军怎么好意思去打,这说来说去,岂不是只有他们慕容部成了最好的目标?
这般有如坐蜡一般的局面,一直持续了四天,等张方领着东征的兵马归来,并向陈止复命后,使者却是担忧到了极点!
这位张校尉在平州征战的时候,可以说是慕容部的直接对手,和慕容部世子慕容皝有过直接对垒的机会。
族中到底要如何应对?征北将军又是想要怎么处置,真个急煞人了!
这位使者焦急的时候,被他念叨着的那位张校尉,则是第一时间就去面见陈止,诉说东征事宜。
张君此番东征,劳苦功高,本意只是要平息一下边患,没想到你一去,就为我带回来一个平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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