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绝新汉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战袍染血
刘仰话中有着关心和亲近之意,有心要和陈止搞好关系,陈止今天的表现,还有他现在的名望,都值得让刘仰郑重对待,所以这话不是惺惺作态,是真想让陈止找个地方休息,可此言一出,安静的院子顿时就有些嘈杂了,众人都对刘仰这个决定,表现出了怪异的态度。
放心,你这次的功劳谁都抹杀不了,救下诸葛先生,破坏了贼人这次的疯狂举动,就算不是首功,也差得不多,安心的修养,等需要的时候
刘仰还在安抚,而一旁的周添,不得不走过来,提醒道:县尉,现在不能让陈少爷离开,他他可是今日关键。
你来的正好,先给我说说情况。
气氛的微妙变化,刘仰并未发现,在安抚陈止的时候,他就记挂着王弥那边,这时话被打断,就迫不及待的朝院墙走去,看到了那个倒地身影。
好好好!看到王弥毫无声息的躺倒在地,刘仰先是松了口气,跟着就心泛喜意。
现如今不光解救了诸葛言,还将王弥击杀了,这就是实实在在的功劳,哪怕事后有人追究彭城的防卫之责,也有筹码和上面讨价还价了,而亲临现场指挥的刘仰,绝对是劳苦功高,谁都无法抹杀。
想到好处,刘仰立刻就意识到,当下的当务之急,是将这事的功劳定下来,确定这个大贼,是死在彭城兵勇手上,如此一来,他作为县尉就有指挥之功,事后就算朝廷追究,那也是进可攻退可守,立于不败之地。
想着想着,他又将周添叫来,问起经过:这个王弥,是哪位勇士击杀的?带来让我见见,也好知道我彭城兵勇的风采。
在刘仰想来,陶涯等人动动嘴皮子没问题,可让他们击杀王弥,是绝无可能的,这动手的,肯定还是自己人啊。
结果周添一来,就满脸尴尬的道:王弥此贼,不是咱们的人杀的。说着,他语气偏弱,毕竟带了这么多人过来,没能抢得功劳,脸上确实挂不住,详细的原因也不好启齿,这么些人,还比不上人家几句喝骂,着实说不过去。
实际上,直到此刻,周添还有些无法相信,那王弥会因为陈止的一番话,羞愧自尽,简直有些天方夜谭了,偏偏在他眼前上眼,不知怎么才能给上官说个清楚。
不是被我们的人杀的,难道?刘仰却误会了,目光扫过陶涯等人,心下嘀咕。
难不成这些人里,有谁走了狗屎运?不太像啊,这群人被人拿着刀剑,恐吓的不敢妄动,能有胆量杀人?
想了想,他否决了这个可能,又问:难道是弓手击杀?不对啊,都尉虽然安排了人手,可弓手位于城外,这里的事发生的太快,还未来的及布防
周添不敢隐瞒了,赶紧说:这贼人是因被人斥责,羞愧难当,然后然后他就举剑自尽了。说到后来,这位游徼也有些不自在了,说着自己都有觉得虚乎,更何况是听的人?
果然,刘仰一听,就是一懵,愣了一会,才问道:自尽?你说王弥是自尽而亡?被人斥责的羞愧?什么人能有这等本事?这不可能的!那王弥是何等人物,会被人说几句,就想不开?难道是他们?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朝陶涯等人飘了过去,他自然是知道,这群世家子弟打着什么注意,可动动口舌,不过捞名,减少损失,无非是你说你的,王弥杀王弥的,结果还真能把人说死?
只是,刘洋这么一看,就注意到这些人也是一脸惊讶和迷茫。
不是他们?那是谁?
突然,他想到了让陈止去休息的时候,周添说出来的话。
难道是陈止?
刘仰心里咯噔一声,有些尴尬起来。
如果王弥之死真和陈止有关,那刚才的话一说出来,满院子人怎么看自己?他依稀回忆起之前众人怪异的表情来。
这边刘洋正想着,卧冰楼后门处又传来嘈杂之声,接着就是一大群人呼呼啦啦的鱼贯而出,为首的正是郡守徐辉,都尉赵束县令杨永等人紧随其后,他们一个个的脸上都有惊魂未定的残留之意,同时更有遮掩不住的欣喜。
伸望,听说王弥已经伏诛?辛苦你了!
徐辉人还没来,话就传了过来。
经过陈止的身边,徐辉简单的点头示意,都顾不上说两句安抚的场面话,陈止身边的陈远欲言又止,最终未能说出,因为他的两个兄长已经围上来了。
徐辉之前楼舍中等待消息,忐忑不安,像是等待成绩的考生一样,根本就坐不住,可谓担惊受怕,所以一听说诸葛言被救大贼王弥授首,都顾不上听完汇报,就匆匆赶来,对于陈止在这次事件中起到的作用,他也只是大概知晓,否则断不会这般表现。
另一方面,刘家陈家等世家之人,也随郡守到来,一见到陈止,陈迟陈边满脸担心的围了上来,嘘寒问暖,后怕不已。
陈远小声道:止儿,你这次立下大功,但还是先静观其变为好,要让几位上官有个指挥坐镇的名声,不能凸显自己,否则风光一时,却会留下后患。
陈止点点头,笑道:八叔放心,我知道厉害关系,我也是迫不得已为之,现在不能出头了,得让郡守他们为主,不然的话,光是呵斥王弥的一些话,就可能生出后患。
陈迟陈边听得面面相觑,不明所以,跟着在陈远的引领下,一家人来到院子一角,保持低调。
那边,徐辉正在勉励刘仰等人。
刘仰赶紧说道:是郡守统领有方,及时决断,才能解决此事。
不用来虚的了,这次事有多重要,你也知道的,能够度过难关,全赖诸位齐心协力!徐辉并不居功,大肆赞扬了一番,然后指着王弥,急不可耐的问道,这人就是王弥?是哪位勇士将他斩杀的?一定要重重嘉奖!
刘仰神色略显局促,但还是说道:此人正是大贼王弥,但据带队的人说,这王弥这王弥乃是自尽,并不是被人击杀。他对这个说法还有怀疑,可既然周添这么说了,肯定不是信口开河,在这事上没人敢说谎。
自杀?何故自杀?徐辉以及跟随的众人,闻言之后都是一脸懵圈,随即就都怀疑起来。
刘仰简单介绍了一下,然后将周添推到了前面,后者无奈,只能硬着头皮道:是陈家的七少爷将这王弥骂得自尽了,本来那王弥眼看不敌,就妖言惑众,陈少爷气不过,过来与之辩论,谁知那王弥见说不过陈家少爷,一气之下,举剑自刎了!
你等会,我这心里有点乱,徐辉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眉头紧锁,过了好一会,才又说道:赵束刘仰,你们来把这个情况,给我理一理,我可能听错了。
啊?好!赵束也听得一头雾水,尤其是听周添说陈止一番斥责,让王弥羞愧难耐的自尽了,更觉像是在听街边话本,满心不信,但郡守呼唤,他又不敢不从。
一走过来,赵束先拿捏着官威,语气郑重的问周添: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这个王弥罪大恶极,事后朝廷也要过问的,容不得你信口开河!
周添赶紧表态道:属下所言,句句属实!院中的诸位君子,还有跟随过来的兄弟,都可以作证!
赵束点点头,但还是有些不信,转头朝陶涯等人看过去,露出了恭敬请教的样子。
陶涯等人的心里正翻江倒海,沉浸在震惊和难以置信的余韵中,不愿意正视这个现实,却不得不捏着鼻子点头,以证实周添的话。
他们一点头,赵束终于惊讶起来,包括徐辉都是一阵无语。
这还能是真的?
这么想着,众人朝陈止看了过去,在那视线的尽头,陈止正被陈迟陈边围着,两位老陈一副惊愕的模样,显然听到了什么。
说说过程,让我把情况理清楚!徐辉有心找陈止询问,可想了想,还是没有过去,他此时急切过来,对局面了解的不够,出现了意外局面,想先把握脉络,也好掌握主动,不然人过去了,但什么都不知道,作为领导,慰问都抓不住重点,那就尴尬了。
赵束之前都和郡守在一起,对情况也不怎么了解,就用眼神示意刘仰。
刘仰也不推辞,他对王弥死时的情况不了解,可整个过程是清楚的,就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讲了一遍。
先说的,就是陈止动手,接连击败贼人,然后解救了诸葛言。
哎,慢着,你等会,等会,我这头越来越晕了,你说是陈止击败了贼人,这个贼人,指的是那几个拿刀的贼人?徐辉还是揉着头,不确定的问着。
刘仰点点头。
徐辉稳定了一下情绪,继续问道:那击败他的陈止,是哪个陈止?
刘仰还是点头,心中苦笑,他很清楚郡守的困惑,陈止以书法和文章扬名,如今自己却说他一动手,败了两个武技不凡的贼人,任谁听了都要疑惑。
徐辉更懵了,忍不住问起幕僚张集:任升,你不是那些贼人的武艺都非常高强么?怎么,还能让陈家贤侄拿下?
这张集也是一脸懵圈,拿着手帕擦了擦额头,诸葛家的护卫都不是贼人对手,我方估计了贼人身手,都说堪称精兵,这几人进退有据配合默契,而且每个武艺都不简单,之所以能让陈守一拿下,那那不是贼人太弱,只能是陈止更厉害,只有这样才说得通啊。
说到后来,他也对自己这个推论很不自信,和郡守徐辉大眼瞪小眼的看着。
现场再次陷入安静。
过了一会,徐辉深吸一口气,又朝刘仰问道:你说的这个陈止,是写文章的那个陈止么?写《师说的那个?
正是此人。刘仰哭笑不得,但也表示理解。
第一百六十八章 高!实在是高!
真是这个陈止?他怎么又成武技高手了?
尽管徐辉很清楚,彭城陈止可称道者,只此一人,可对陈止的固有印象,还是让他难以接受事实。
但陶涯周添等人的反应,又明明白白的告诉徐辉,这一切并非虚假,而是真真切切发生了的。
他勉强说了一句:陈止有这等身手,真是令人意外啊。干笑两声,徐辉果断转移了话题,又指着王弥,问着:这王弥又是怎么回事?你说他被陈止说得羞愧自尽?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徐辉等人刚来,还不清楚具体情况,单只是听刘仰的说法,难免生出不合实际的猜测,其中几名胥吏更是浮想联翩,因为他们接触过王弥麾下的两个贼人
正是在陈止家外窥探的两人,一个虬须大喊一个长须男子,二人因为**阵符被抓,送交了官府。
官府接收了两人之后,也反复盘问,让胥吏们印象最深刻的,还是他们反复提到的妖法一词,照那两个人的意思,他们是中了陈止的妖法,因而才被擒拿。
现在一听说王弥被陈止说的自尽,几个胥吏的心里打鼓,偷偷看着陈止,生出敬畏和种种猜测。
刘仰则叫来周添,让他来说。
周添面对郡守,战战兢兢,就道:陈君子虽然武技高强,但也不是王弥的对手,结果这王弥见我等人多,就要跑,却被陈君子一剑飞出,将之击中,这才没让此贼逃掉。
还有这事?徐辉不由惊异,没想到王弥差点逃掉,居然被陈止拦住了。
紧接着,周添把情况简单说了说,着重提及了自己和诸多兄弟的功劳,按其人描述,若非他们奋勇杀敌,那王弥早就要逃跑了。
贼首王弥当真凶残,手持长剑,来回挥砍,让人难以靠近,我与诸兄弟不得不冒着受伤的危险,不断上前说到后来,周添感觉来了,眉飞色舞,俨然是进入了状态。
徐辉忽然问了一句:你说陈止一剑飞出,击中了王弥,不知是打中哪里了?
周添的声音戛然而止,呐呐说着:是是一剑贯穿了前后胸。
徐辉便皱眉说道:利刃贯通前后胸,怎么也算是致命伤了,我曾见过技击高手,他们能通过脊椎掌控筋骨血肉,但受到这样的伤势,就算是高手,只要血液流淌,很快就没力气了,还能打这么久?这位郡守稍微点了一下,算是警告周添。
周添一惊,不敢添油加醋了,赶紧将情况说了清楚,等他提到陈止一番辩驳,说的王弥狂叫一声,最终自刎身亡,又唏嘘不已。
没想到这王弥会是如此下场。边上的干宝感慨起来,不过,真算起来,王弥之败,始于朱守中郎将,此**乱太平,死有余辜,能除此贼人,实乃佳话,以堂堂正语,说得他羞愧自尽,传扬出去,这也是文教之名,我在这里恭喜徐郡守了。
干宝等三人,代表刺史过来,邀请陈止南下,但未能成功,目的却被徐辉知晓,双方也就有了矛盾,除了迎接诸葛言的那天,两方几乎没再见面,但今天的事这么大,干宝等人也不得不关注起来,因此出现在这里。
哪里哪里。徐辉客气起来,但咀嚼了一下,又觉得情况有些不对。
按刘仰周添等人的描述,今天的过程是这样的贼人现身,围困诸葛,情况危急之际,陈止出面,先击败贼人,救下诸葛言,跟着又拦住了想逃跑的匪首,最后干脆一口气将之喝骂得自尽。
从头到尾,陈止一人允文允武,把这么一场波及整个彭城的危机,生生平息下来了,看起来是好事,可这么多人忙里忙外的,论功行赏的时候该怎么说?
咱们这么多人过来了,然后诸葛言被一个人救了,王弥被同一个人宰了?那最后功劳都给一个人?
不是这个事儿啊!
但陈止分明就有大功,更不容抹杀,也无从抹杀,今天的事不管怎么描述,都绕不开他!
想到善后问题,徐辉再次头疼,下意识的问道:陈止呵斥王弥的话,是怎么说的?
周添面露难色,让他记个大概,问题不大,可仔细诉说就不擅长了,但上官垂问,又不得不答,正要开口,却见张集摆了摆手。
阻了周添开口后,张集来到徐辉边上,提醒道:郡守,现在不是问这个时候,先要跟陈先生通个气才行啊!
徐辉闻言恍然,情况也清楚了,问题也明了了,功臣是谁也知道了,他这个领导就得赶紧过去慰问了,不然其他官僚不知他的心思,也不敢贸然行动,不就把陈止给晾在那了么?
一念至此,徐辉倒是从善如流,笑道:本官这是急糊涂了,把大功臣给冷落在一旁了,来来来,诸位,今天的事若是没有守一,是个什么结果?不用本官来说,你们也都清楚,我等同去相见。
他一开口,官吏也好,世家族长也罢,都是连连点头。
正是此理。
要去见过陈止。
不愧是我彭城名士,这是文武双全啊!
一时之间,众人齐齐转头,也不管王弥了,都朝陈止涌了过去。
另一边,陈止正给两位伯父说着大概情况,听得二人一阵咋舌。
这么危险的局面,止儿你不该出头啊。陈迟听过,也忍不住埋怨起来。
陈边同样听得心惊肉跳,后怕不已,但等意识到陈止所为,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富贵险中求,止儿这次可是立下大功了,无人能够取代!此乃我陈家之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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