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宠爱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藤萝为枝
江忍:“方便。”他转而问她, “明晚什么事?”
孟听不太想告诉他。
她也有自己的私心。
她十三、四岁时, 穿着跳芭蕾舞的小裙子,明媚美丽得不得了。后面跟了一串要和她回家的男孩子。
恰是青春期, 人家放学和小女生朋友有说有笑。
只有她,身后跟了好几个神魂颠倒的小男生。
原本孟听是有朋友的,但是后来朋友妈妈都不许她们和她一起走路回家了。
那些叔叔阿姨说:“她后面那么多男孩子, 像话么, 不许和她玩了知道吗?”
所以尽管孟听人缘很好,班上的女生放学是不和她一起的。
孟听发了一次脾气。
她那时候小, 不懂事,用小石子丢他们, 让他们不许跟。他们还没说话,她自己越想越难受,就哭了。她边哭边抹泪, 男孩子们傻眼了,一个都不敢说话。
青春期对于小女生来说,有一两个爱慕者是值得拿出来炫耀的事。
然而一群, 无疑是灾难。
曾玉洁当时又心疼又好笑, 怕孟听留下心理阴影, 连忙安慰女儿说没事。
还用开玩笑的语气安慰她。
如今想来,仿佛是过了很久的事情。
怎么说呢。
舞台上的她有种别样的魅力,美得惊心动魄。不仅是异性,就连舒兰,在看过她跳舞以后,也吵着要去学芭蕾。
这样一想,孟听愣了愣,终于知道徐迦哪里眼熟了。
在她初二的时候,回家后面老是跟着的人里,就有一个小胖子。
小胖子矮矮的,混在人群最后面。一双眼睛却呆呆地看着孟听。
她哭了那次以后,男生们都散了。没多久,又有几个小男生假装放学顺路,悄悄看她。
孟听心态平和了许多,曾玉洁安慰过她以后,她也没有去理会了。
小胖子就是那个时候不见的。
所以,徐迦和她是一个初中的!
后来孟听和妈妈出了车祸,家里为了给孟听治疗眼睛,卖掉了房子,在离几个孩子高中近的新区租了房子住。离她的高中很远,学生们随着成长各奔东西。而徐迦完全变了样。
赘肉没了,长高了,也英俊了不少。所以孟听没有认出他。
一联想起来,孟听知道,更不能让江忍去了。
他本来就对她很有想法,要是去了,她整个人都不好了,这辈子都甩不掉这个男的了。
如今孟听对他没有偏见,可是没有偏见并不意味着想和他谈恋爱。她一点都不想和他谈恋爱好么!
他这种情绪不稳定又霸道的人,没人能受得了啊。
何况孟听就没想过早恋,她没有念过大学,那里对她来说很向往的地方。她只想考个好大学,或者像卢月他们那样,成绩优异被保送。她的成绩不能下滑。
孟听不能告诉他,但她也不习惯撒谎。
她看着自己足尖,告诉他:“我要去医院复查眼睛。”
江忍弯了弯唇,眼底的笑却散了。骗鬼呢,大晚上!去医院复查眼睛。然而他没说什么,懒洋洋应:“嗯,今天就补课就今天。”
孟听松了口气。
她说:“去音乐房可以吗?”
江忍当然没意见。
孟听开了门。
里面一架黑色的钢琴,安静优雅。再往里面,就是几张桌子。他随手开了空调,里面空气闷,江忍把窗户开了条缝。
孟听和他在桌子前坐下,她拿出自己整理了好几天的笔记。
“这是初中需要记的。重点还是数学和物理,还有化学基础,因为高中也要用,你看看哦。”她黑色水性笔依次勾画,“掌握这些就可以啦,然后我们从头学起。”
她睫毛很翘,眼里有细碎的星星。
江忍低低嗯了一声。
孟听说:“我不专业,讲得也不是很好,能给你补课的时间不多。你如果不喜欢听学校老师讲课,可以自己请一个家教补补基础。”
他也说好。
孟听觉得他今天好配合。
她本来就心细,心中纳罕,最后分出一丝精力,发现江忍时不时会看向前面的钢琴。他眼中有些冷,却又有些带着冷光的黯淡。
窗户开着,五月的暖风吹进来,夕阳下,钢琴有种华丽的温柔。
他并不开心。以往暴躁的少年,身上多了一份内敛。
孟听听说,小时候被嫌弃的、不合群的孩子,基本没有童年。
他想听钢琴曲吗?
她没有多说什么,等上完了课,孟听把作业布置了,然后把自己找来的书都给了他。让他方便补习。
然后孟听走到钢琴前坐下来,打开了琴盖。
她记得,她让江忍最介意的一个晚上,就是她穿着蓝色冬裙去弹钢琴的平安夜。
她手指碰上琴键的时候,江忍瞳孔狠狠一缩。
他拳头握得死紧,全身紧绷,忍住了把她拉起来的冲动。
他童年的记忆,是他被母亲打了骂了关进房间里。然后母亲的琴房就一遍遍弹奏出音乐。
那个女人不喜欢江董。
那些钢琴曲哀婉狰狞,像是一只握紧了心脏的手,让他痛恨无比。
他喜欢孟听,又怕孟听也是那样的人。
优雅美丽,却最无情。
温柔的夕阳里,孟听黑发上渡上一层浅浅的金色。
琴声响起的一瞬。
他怔怔抬起了眼睛。
她指尖轻快跳跃,弹奏的是一首儿歌《小星星》。
最简单的曲调,一闪一闪亮晶晶。
是一首哄孩子的歌。那个女人永远都不屑弹奏的歌。
欢快活泼。
孟听弹完了,把琴盖爱惜地阖上。然后冲他弯了弯眼睛:“好啦,走吧。”
他身体僵硬紧绷着。
孟听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他那一刻有多想拥抱她。
等她关好窗户,室内把阳光隔绝。
江忍才低笑着说了声好。
他想,纵然她懵懵懂懂,不懂得她到底做了什么,然而他知道他完了。
他得死心塌地一辈子了。
他曾经无比讨厌钢琴曲,他如今却疯了一样迷恋这个少女。
江忍先前把遥控器随手一放,在靠窗的音响木箱上。叠起来很高,孟听踮脚去拿音乐房的空调遥控器,江忍过去她身后。从她头顶拿了遥控器。
他用的背后拥抱的姿态。
却没有碰到她一点。
江忍只是太想、太想拥有她了。如果上一秒让他拥有她,上帝告诉他这个少女爱他。下一秒他愿意死去。
孟听转身的时候,他若无其事关了空调,对她说:“好了,走吧。”
他神情淡淡,因此自始至终,孟听没有觉察哪里不对。
周五晚上,孟听去了艺术大厅。
海选开始了。
由于错开了比赛时间,因此艺术大厅并没有人满为患。工作人员在维持秩序。
舞台上铺了地毯。
白色灯光炫目。
前后两辈子,时隔五年,孟听再次站在了这里。
参赛选手首先得领取一个号码牌,然后喊到号码去后台换衣服等待。
孟听领到的号码是89,怪不得是晚上比赛了。前后两天比赛时间,一个城市海选应该都有接近两百人。
现场许多人在补妆。
孟听没有化妆,她买完舞蹈服装没钱买那些化妆品了。然而她懂得用其他资源代替。
她眉眼本来就精致美丽,孟听把长发盘起,用一个白色的花苞发圈捆起来。
她脖颈纤细漂亮,是造物主当之无愧的宠儿。
孟听没有急着换衣服,她的号码偏后。
她低眸看看手表,现在时间是九点十分。此时该78号表演。
按照推理,她原定的比赛时间是十点钟。
然而海选常常会有很多意外,比如,一部分报名的选手虽然报名了,但是到了比赛的时候并不会来,会被视为放弃比赛。
78号表演完毕以后,79~84号,只有82号来了。所以一瞬间,她前面就只有几个人了。
主持人说:“85号到90号准备。”
孟听没办法,只能去更衣室换衣服。
她垂眸,先穿袜子,然后系好绑带。起身再换白色的舞衣。
最后她穿上芭蕾舞鞋。
孟听轻盈地踮了踮脚尖,手臂轻轻抬起,樱粉的指尖上跳动着灯光的绚烂。
她放下手臂,看向一旁取下来的手表。
九点半了。
然而她并没有看到赵暖橙。
赵暖橙先前拍拍胸.脯:“听听你放心,我一定要来!我还要带我爸爸的手机,来给你拍照。对了,能拍照吗?”
孟听点点头。
赵暖橙高兴极了。
可是九点半孟听没有在大厅看见她。
赵暖橙是临时有什么事不能来吗?孟听有些担心她。孟听撩起帘子看了一圈,确实没有好朋友的身影。
然而却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徐迦来了。
他.妈妈是艺术老师,他知道这些信息不奇怪。然而她想起了年少时的记忆,总是跟着自己回家的小胖子,孟听有些别扭。他倒也聪明了,这次不说要来,只默默提前到场。
徐迦眼神都透着兴奋。
如果说,弹钢琴的孟听美丽优雅,那么,跳舞的她,简直是迷死人的妖精。
他从自卑笨拙发胖的青春少年期,跟着妈妈帮忙去看见她跳舞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直到呆呆看她跳完一场舞,他的心跳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后来她哭了,让他们放学不许跟着她。
徐迦因为胖、矮,本就难以启齿,不敢再去。
她十四岁那年车祸失明,然后没多久保送去了七中。一家人都搬走了。
所有人都说,天使折了翼,这辈子都不可能跳舞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的,那天一个人在屋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许久。
直到后来阴差阳错又遇见了她。
折了翼的天使姑娘悄悄长大了。比他能想象的一切词汇还要美好。她眼睛治好了,可她现在安静、美丽、温柔,仿佛当年被气哭扔石子不许他们跟那个耀眼鲜活的小姑娘不见了。
徐迦等了好久。
那么多年后,她终于又站上了舞台。
赵暖橙来了吗?没有。
赵暖橙被拦在了路上。
她欢欢喜喜装作肚子痛出校门的时候,几辆山地摩托车围着她。
少年取下头盔,露出些微凌乱的黑发,笑容很痞:“同学,去哪儿啊,载你去呗。”
赵暖橙吓懵了,转身就想跑。
贺俊明笑嘻嘻骑过去,贱兮兮发声:“诶诶诶,就是不让你过去~”
赵暖橙说:“你神经病啊!”
贺俊明瞪眼:“你他.妈再说一次!”
赵暖橙快哭了:“叔叔!门卫叔叔!”
门卫探了个头出来。
一见这几个职高的地头蛇,又把头缩了回去。
赵暖橙:“……”
江忍脚尖不耐烦地点了点地面。他估计错了一件事,孟听根本没来上晚自习,本来他守株待兔想跟着她。结果她直接整个晚自习都请了假了。
好在,守株待兔蹲到一个赵暖橙。
赵暖橙就赵暖橙吧。
她肯定知道孟听大晚上去哪里了。
江忍不耐烦道:“跑什么跑呢你,老子问,你答。”
赵暖橙好委屈哇,她好不容易演技爆棚,脸都憋红了,才骗过老师跑出来,结果一出来,被这么多二流子堵了。
她怕死得紧,连忙点头。
江忍把头盔往车上一挂:“孟听去哪儿了?”
病态宠爱 第49章 俘虏
赵暖橙怕他,然而当江忍问到孟听的时候。她愣了愣。
赵暖橙至今记得去万古山, 江忍跟来找孟听的事。在她心里, 江忍是那种又凶又恶的小混混。还好.色那种。
毕竟学校至今还有江忍和沈羽晴,还有卢月的绯闻。
赵暖橙虽然怕死, 但是她不是毫无原则的。
听听那么好,她上次因为怕江忍抛弃了她。这次绝不!
于是赵暖橙一咬牙:“我带你们去。”
江忍不载她, 让贺俊明带人。
贺俊明吹了声口哨:“来啊妹妹。”
赵暖橙脸通红,视死如归爬上了车。山地摩托车飞快, 赵暖橙啊啊啊尖叫出声。
贺俊明哈哈大笑:“这点儿胆子啊!”
她也不管他是谁了, 死死抱住他的腰,贺俊明偏偏还贱:“啧,好他.妈热情。再紧一点。”
赵暖橙:“……”
她指路,带着他们去了湖心公园。夏夜, 湖水波光粼粼, 还蛮凉快的。饶了三四圈。
江忍突然停了车。
他一停, 别人也跟着停了。
江忍把头盔往车上一挂,冷冷看着赵暖橙:“耍老子呢?她人呢?”他眸中凉薄,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赵暖橙刚刚经历飞车惊魂, 现在牙齿都在抖, 她差点哭出来。她原本想带着他们绕路, 在车上偷偷报个警之类的,然而车速让她连把爸爸的手机拿出来都不敢。
最后终于受不了心理压力:“在市艺术厅。”
空气仿佛安静了一瞬。
贺俊明心道糟了。
市艺术厅, 正好是江忍去年冬天回来就很难过的地方。他们大概知道孟听去那里做什么了。
江忍一言不发, 这次没有招呼他们跟上, 自己骑车走了。
他把马达弄得震天响,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赵暖橙抹眼泪。
贺俊明叹了口气,他们也不想欺负小姑娘,他难得良心发现:“别哭了,忍哥又不是坏人。”
赵暖橙更想哭了,怎么不坏?简直坏透了。
她从兜里摸出手机。这个时候九点十二分,听听快比赛了。
贺俊明说:“我们带你去艺术厅,保证不对你们做什么。你这女的,一天都在想什么。”
夜风吹在江忍黑发上。
他把车停在艺术厅外面,江忍记得平安夜那晚,也是在这个地方,他在小雪中,喉咙出了血。
他从黑暗的天幕下往里面走。
白炽灯透亮。
他一步一步。
然而当他能看见舞台的时候。
音乐已经到达了尾声,残留的韵律低柔。
所有的灯熄灭,舞台灯光黯淡下来。
江忍抬起眼睛,周围一片漆黑。
唯有舞台的方寸之地,有灰色的一小片天地。
江忍一眼就看见了她。
他没来得及看她一整场舞蹈,只看到了一个谢幕的动作。
音乐停歇,世界安静。她的一方天地都变成灰蒙蒙的,她向右迈一步,左手张开,腿稍弯。右手指尖温柔缓缓从半空滑落,很美的弧度,身体前倾,行了一个礼。
然后抬眸的瞬间。
灯光亮起。
江忍带着夜的凛冽寒气,看见了她的笑容。不是轻轻腼腆的笑,而是从未见过的优雅灵动。
她眼里像是装了一整个银河的星星,一个抬眸,就让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像是林间堪堪滴落的晨露,转瞬即逝,却又带着第一抹朝阳的色彩。
她笑得很自由开心。
美得动人心魄,像是初生单纯的妖精。
下面的人愣了许久,才响起剧烈的掌声。
主持人走上台,宣布下一位参赛者。
江忍似乎忘记了呼吸,久久回不过神。
他没有见过这样的孟听,他认识她时。她眼睛还不能见强光,拄着盲人手杖,慢吞吞地往校园外走。彼时是秋天,才下过雨,空气中都沾染着未消散的湿气。
她安静,孤单。
走出了他的视野。
孟听似乎一直都是安静温柔的,她脾气很好,做什么都会倾尽全力。她站在光明里,却能够包容黑暗。江忍也就一直以为她是乖乖巧巧的。
直到今天,他才看见了她的另一面。
她漂亮,却第一次近乎妖。
她笑得明艳骄傲,视线所过之处,让人心甘情愿成为俘虏。
江忍重重喘着气。
快六月的夏,空气前所未有的燥。他的心脏被一只手狠狠捏住,快要溺死在突如其来的奇怪感情里。
许久之前,他就意识到他喜欢她。
然而就在今天,他茫然地意识到,他被勾.引了。
妈的,就是勾.引。被一个他一直觉得像只软绵绵的、无害小羊羔的一样的姑娘,搞得有点不正常。
勾.引不是什么好词汇。
然而再也没有哪一个词语能比它更能清楚地表达他的感受。
她裙子很短。
白色的袜子包裹着修长纤细的腿。每一个起伏的弧度,都带着令人着迷的温度,一点点染烫了空气。
她穿着舞鞋,轻盈动人。空气沾上了她那种甜美的气息,他回忆那轻轻踮起的脚尖,他觉得自己一只手就能包住她的双足。
江忍觉得自己有些不妙。
他长这么,生平第一次,脸红了!
他小学被罚站,青春期在军大院当着一群人的面做青蛙跳,甚至早晨起来第一次遗精,他都面不改色的换掉裤子。
他的情绪无处安放,走向了两种极端。
要么淡漠,要么暴躁如火。
然而他这辈子都想不到。
他看一场舞,不!妈的,这还称不上一场舞,就是谢幕那一小部分,他就被一个女的撩得脸红了!
海选的一场舞本来就一分多钟。
等到台上下一位表演者跳舞又下去了,他还维持着那个动作站在那里。
黑色手套死死扣紧布座位。
他大口大口呼吸,像是濒死的人。脑子一片混乱。
直到他看见了徐迦。
徐迦神情怔怔,目光落在台上,却又更像是越过台上,在出神。
不仅仅是他们,台下许多女孩子眼里都带着残留的惊艳。
江忍迟钝地想,他是不是该弄死这个纠缠不休的男的?
然而他身体发软,他乱成一团。
他想狠狠抽口烟,然而在兜里摸了摸,只有钱包和手机,才想起这玩意儿他戒了。
他连气都没法生。
江忍只是反反复复想,她为什么下台前,不看他一眼呢?
孟听在后台换衣服之前,收到了赵暖橙一条短信。
赵暖橙没有手机,她今天出门是带的她爸爸的手机。
【听听,我很快就来了。对不起,江忍他们也来了/(tot)
孟听愣了愣。
她表演的时候专注认真,她热爱那种身体每一寸绷紧到极致,然后又被附以柔韧而自由轻盈的感觉。因为表演时间提前了,赵暖橙没能赶过来,这样的话……江忍也没看见吧。
孟听赶紧换了芭蕾舞衣。
她出来的时候,已经是93号表演了。
夏夜很干燥。
漆黑的天幕被亮堂的光染成了深蓝色,她有些头疼待会儿怎么面对一大群人。
结果黑夜中迎面走来一个少年。
他原本蹲路边,见她出来了,才走了过来。
是江忍。
孟听想起之前说去看眼睛,现在却出现在这里,她觉得自己天生和他犯冲。
他穿着深蓝色t恤,几乎快融进夜色里。
见着她,他弯唇笑笑:“看眼睛?”
孟听:“……”她脸烧得通红,她这辈子,因为最想避开他,对他撒的谎最多。
江忍看着她白皙的小脸,破天荒没有得寸进尺:“走吧,送你回家。”
孟听有些茫然,这么容易就揭过了吗?
她捆头发的白色花朵发圈已经取了,这时候长发垂在肩膀上。被夜风撩起,有几分说不出的娇。
江忍已经把钥匙插好,长腿一跨上了车,懒洋洋道:“过来啊。”
孟听说:“可是我要等赵暖橙。”
江忍随口道:“不是跳完了吗?她来了有用?”他说,“贺俊明会送她回家。”
“我要给她打个电话。”
江忍挑眉:“成啊,快点。”
孟听一打过去,赵暖橙悲哀的语调传来:“听听,我对不起你,没能来给你加油。”
赵暖橙绝望地看看四周,她之前打死也不坐贺俊明的车。
贺俊明说:“你等,你在这破地方等得到车老子吃屎!”
赵暖橙脾气也上来了。
哼,等就等。
湖心公园建的偏,周围有个养老院,平时都是些老大爷老大妈。赵暖橙好不容易找到个公交站。就等那里不动了。
结果半个小时过去了,别说车,连尾气都没见过。
贺俊明:“哈哈哈哈傻.逼吗你。”
赵暖橙:“……”这缺德货是胎盘养大的吧!
赵暖橙委屈死了,和孟听说:“听听对不起呀,我改天看你穿裙子吧,你比赛还顺利吗?”
“嗯,你现在在哪里呀?”
赵暖橙觉得好丢脸,于是支支吾吾道:“没事,我马上等到回去的车了。你快回家吧,注意安全。我这里夜景不错,我再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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