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宠爱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藤萝为枝
今年他生日,不好意思地来请孟听和赵暖橙,希望她们赏个脸,去小港城玩。
大家都以为学霸小姐姐们不会同意,结果孟听同意了。
赵暖橙生怕听听被欺负,也同意了。
赵暖橙美滋滋道:“贺俊明要是敢欺负我们,我就把他打赌输了该吃屎那件事说出去。”
还在旁边没走的贺俊明:“……”
孟听精心准备了礼物,搞得贺俊明搓手受宠若惊。
明明也没过去多久,孟听出落得越发精致。他偷摸拿着孟听的礼物傻笑。
何翰说:“傻.逼,不惦记卢月啦?”
贺俊明痴汉脸:“孟听好漂亮啊。”
“……”
因为赵暖橙和孟听的加入,他们并不敢玩得过火了。一群人吃了饭,开始打牌。
孟听只会斗地主,于是大家轮流和她斗地主。
结果哔了汪了!愣是赢不了她。
贺俊明不信了,好胜心上来,最后谁都拖不走他。
只有一局,孟听一个a都没,才让他赢了一局。
贺俊明激动疯了,都忘了这是孟听小仙女:“快喝快喝,两杯啊,嗝儿~”他都喝三瓶了,神智不清。
赵暖橙也喝了半瓶红酒,这会儿看灯泡都是几重影。
孟听并不耍赖,她安安静静喝了两杯红的。
她没有喝过这种酒,酒精很高。
她也就两杯酒的酒量。
整个生日宴会,她该笑的时候笑。喝醉了,却小小一团蜷在沙发上,睫毛上挂了泪珠子。她其实,还是挺难过的。
h市下着暴雨。
一个闷雷终于把神志不清的贺俊明打醒了。
小港城包间的门被推开。
黑发少年沉默地看过来。
赵暖橙捏着贺俊明的脸问他大鸡腿呢,贺俊明一脸崩溃:“我擦哪来的大鸡腿,疯女人你放……”
然后他的嗓音卡在了嗓子里。
何翰也咽了咽口水,对着门边那人道:“忍、忍哥?”
小港城里昏黄的光把少年的影子拉得老长,满室安静。他一步步走进来,脱下外套,把沙发上那一小团抱在了怀里,轻轻给她擦了擦眼泪。
整个过程包间里奇异的安静,等到他把人抱着走远了。
贺俊明才出了一身冷汗。
从六月到十月,快四个月的时间,他们第一次见到江忍。
沉默的,隐忍的,又分外冷漠的江忍。
他出现,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
然而所有人都看见了,从门到沙发这么短的一段路,江忍走路是……跛着的。
哪怕灯光再暗,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没一个人说话。
他们终于懂了,江忍为什么会和孟听分手。
江忍把人抱出去了,贺俊明抹了把脸。他突然有点难过,忍哥去年来h市找他的时候是一个深夜,少年嘴角带着血痕,银发灿烂。眼里桀骜不驯,哪怕后来到利才念书,他都是不屈张扬的。
而这样逆着光耀眼的少年,在这个雨夜,身形单薄伶仃。
贺俊明抹了把脸,低低骂了声操。
赵暖橙“咦”了一声。
病态宠爱 第64章 衬衣之下
才发现听听不见了。
她拉着贺俊明使劲摇:“你把听听藏哪里去了, 你这长毛龟……”
贺俊明脸都黑了:“疯婆娘,再惹小爷揍死你!”
赵暖橙心想, 嘿这长毛龟还挺凶, 一巴掌招呼了上去。
贺俊明捂着脸沉默:“……”
还是方谭问起:“忍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家都不知道。
江忍像暗夜的一道幽影,沉默地离开, 自始至终没有和他们说过一句话。
“他带孟听去哪里啊?”
h市的天幕下着雨。因为是周末, 街道安静而黑暗。
他用外套裹住她,看大雨滂沱。她在他怀里动了动, 似乎快醒了。
少女沾着红酒的香气,像雨夜盛开的小百合花儿。长睫轻轻颤抖。
天空一阵阵闷雷。
这是他第三次违背承诺。
第一次是联系实验室研究所给舒志桐加薪。
第二次是去给她布置房间。
墙是他亲自刷的, 刷得并不好, 他从来没有做过这个。他用了一整个下午,把那个房间好好布置了一遍,然后把小公主水晶球放上去。
江季显气得不行,脸色很难看。
江忍垂眸淡淡道:“没有下一次了。”
可是他知道, 还有下一次。
他转回了b市原本的高中,班上的同学都震惊地看着他的脚。他走路的样子太明显了,那些人虽然调笑着喊他小江爷,然而背地里怎么说他再清楚不过。
只有那双眼睛, 还是骏阳太子爷的眼睛。
冷漠,漆黑的瞳孔,又刺又野。
进入高三, 全国都在复习。老师重新讲到《再别康桥》——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是她曾经含笑让他背过的课文之一,他竟然至今还全部能背诵。
他垂眸看着空白的课本,突然再也受不了,走出了教室。
身后是语文老师怒气腾腾的声音。
他一而再,再而三,想回到她身边。如今h市大雨滂沱,他第三次违背了自己的承诺。
江忍三天前就回来了。
书声琅琅的七中,他看见了霍一风。曾经给孟听告白的高三学长,现在的名牌大学大学生。
霍一风拿着一束玫瑰,春风得意,给孟听买了一袋泡芙。
十月的晚秋,文质彬彬的温雅少年。清纯漂亮的少女,像是青春最好看的一副剪影,周围好多人起哄。江忍没说话,转身慢慢往外走。
饶是走得再慢,他的腿都和正常人不同。
他手插兜里,死死抿着唇。
只有今夜,雨声和雷声掩盖了他内心的声嘶力竭,黑夜遮住了他腿的狼狈。他才敢把她从小港城抱出来。抱着她一起坐在车后座,隔离整座城市。
她眼角带着晶莹的泪,闪电划破天幕,她睁开了眼睛。
车里很暗,孟听泪眼朦胧,轻轻拽住他衣角:“江忍。”
声音又细又轻,还带着委屈的哭腔,让人听得心碎。庆幸的是,她的嗓音没有在大火中受伤。
他没说话,也不敢说话,轻轻在她发顶一吻。
她拉着他针织毛衣,大眼睛湿漉漉的:“你疼不疼啊。”
他哑着嗓音回答:“不疼。”
她点点头,仰头看他,小脸在酒精的作用下粉嘟嘟的:“可是我好难过啊,我那天,哭了好久。拍门你也不理我。”
“那我真不是东西。”
她点点头,鼻音浓重,成了小奶音:“你为什么和我分手?我不好吗?”
“你很好,是我不好。”
“你骗人,为什么我很好,可是你不喜欢我了。”
大雨打在车盖上哒哒作响。他低低道:“我爱你。”
他声音低到谁也听不清,孟听好难过啊,她好不容易喜欢他,可是他走了。她忍不住哭,哭她四个月的难过。
她向来都是讲道理的,只有这次,喝醉了一点道理都不讲。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怜到不行。
他用纸巾给她擦干净眼泪,没有一会儿纸巾又湿了。江忍说和她分手以后,她回家见到舒志桐不哭不闹,四个月的时间,每天准时上学放学。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可是今晚,孟听显然分不清是在梦里难过还是现实里难过,她哭得心抽抽的疼,拧成一片。
她揪住他衬衫,小脸埋进他怀里。
他胸口湿了一片。
她讨厌这个坏蛋。
为什么他说在一起就得在一起,他说分就分,她喘不过气。拉过他的手放在心口,抽泣道:“这里好疼。”她的心脏,难受到泛疼,只能用嘴巴小小地吸气。
少女香香软软的,玲珑起伏。
他猛然缩回了手。
旁边的车辆按喇叭,探出一个头:“卧槽,知道怎么停车不啊哥们儿,老子要出去。你停这里赏雨呢!”
江忍低眸,她已经睡着了,腮边还挂着泪。
江忍没和那人争,倒是那人往外挪一点看清车的牌子,吸了口气。啥也没说自己开走了。
江忍把她抱到副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往她家开。
他自己也知道,他其实就这么点时间,他总归得把她送回家的。
h市的天空偏墨色,因为下着雨,一路静谧,路上的行人很少。她家住的公寓地段一般,但是很安全。
她醉酒除了刚刚闹了一会儿,现在安安静静,乖巧得不像话。
江忍把她抱下来,保安认得他,给他放了行。
他抱着人,没法打伞,于是整个人淋在雨幕中,低头把她护在怀里,他步子快,于是走路跛着更加明显。直到他进去了,保安才收回视线。
电梯里孟听醒了,她不太舒服,睡得也不安稳。
电梯一层接一层。
直到八楼的灯亮起,她似乎有些清醒了,睁着茶色的眸子看他:“你要送我回家吗?”
“嗯。”
“我不想回家。”她喃喃道,“江忍,我回家你就走了。”
他苍白的指节颤了颤,没有说话。
然而八楼已经到了。
他唇色苍白,把她放地上,按响了她家的门铃。
舒兰在警局,舒志桐在研究所加班。只有舒杨会在家。
江忍让她站好,她似乎也知道这个人又要离开自己了。却始终是安静乖巧的样子,只是白皙的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袖子,眼里泛起了泪。
别哭了。她告诉自己,已经好丢人了。
他说分手那天明明她就已经哭够了。
屋里拖鞋踩着地板的声音渐近。可她不想放手,她拉着他袖子,仰头看他,抽泣道:“江忍……”
他快疯了。
真的要疯了。
他几乎红着眼睛,在门开之前,抱着她躲进了楼道。
她不害怕,也不慌张,仍是拉着他。
舒杨开了门,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愣了愣。昏暗的楼道里,他捧着她的脸颊,早已疯魔,低头吻了上去。
他从来没有这样吻过她,想念的、绝望的、爱之欲生,痛之欲死地吻着她。
她与他呼吸交缠。
然后踮起脚尖,软绵绵回吻他。
这是真正意义上第一次接吻,她抱着少年劲瘦的腰,仰头去亲他。
他黑发上冰冷的雨珠落在她眼睫上。让人从骨髓里轻轻颤抖。
他哪里是那个冰冷淡漠的模样,在舒杨皱眉走出来四处查看的时候,他抱着她在楼道背后,把她禁锢在怀里,唇齿抵死缠.绵。
他想死在今夜。
天空一声闷雷炸响。风吹着雨水四处飘散。
他惨白着脸松开她。
少女唇色殷红,摸摸自己的唇,羞涩懵懂冲他笑。
江忍几乎是绝望地笑了声,摸摸她头发,低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啊宝贝。
说好了不靠近她了,不打扰她的生活,不碰她。
让她找到一个让她喜欢的男人,好好长大。
她听不懂他为什么道歉,但是不妨碍她现在思考方式简单欢喜。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江忍好奇怪,可是她知道他很喜欢她。
醉酒十分,七分醉了人。
刚刚的疯魔,让江忍现在进退两难。
她大眼睛看着他,小手拉着他衬衣,全然信任的乖巧模样,让他不知道该怎么走。
他向来是骄傲的,现在清醒了,至少别让她看见他现在走路的狼狈模样。
“你可不可以……”他沙哑着嗓音,“转过去。然后回家。”
她不能理解他在说什么。
“你要走了吗?”
“嗯。”
她好生气好委屈。
如果不喜欢她,为什么要那么用力亲她,她唇现在都麻麻的。如果喜欢她,为什么要离开她?
“江忍,如果今天你走了,我就不喜欢你了。”她努力让自己语气认真,“不骗你。”
他喉结动了动:“好。”
孟听没有办法了。江忍软硬不吃,什么都不听,她脑子晕乎乎,抽泣了一声:“也不给你亲。”
“好。”
“不见你。”
“嗯。”
“我以后会喜欢别人。”你别走了好不好。
他好想说不许,还记得曾经误会她喜欢徐迦时的绝望。如今却不得不承认,不管喜欢谁,只要四肢健全,身体健康,都比他强。
他的腿伤得太重,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
他的衬衣之下,是烧伤的疤痕,触目惊心。别说她这个嫩生生的模样,他自己看了都皱眉。
她说以后会喜欢别人,他再也说不出好,只能说:“回家吧。”
江忍低眸,把她身上的外套拉链拉开。
面对着她,一步步慢慢后退。
因为后退,时间似乎扼住了喉咙,格外沉闷。
这样的离开让他看上去并不会和正常人有太大的不同。
等到电梯快阖上,少女如梦初醒揉着眼睛往电梯口跑。
“江忍!”她希望他听见,“没有别人,只有你。”
雨淅淅沥沥,声音在雨声里一转,兴许就消散在了风里。
病态宠爱 第65章 成熟
舒杨打开门, 就见孟听一个人站在门边,她眼圈儿微红,哭过的模样。
舒杨皱眉:“谁欺负你了?”
孟听摇摇头:“雨太大, 进了眼睛。”
她今晚确实有些醉了, 这样的借口都说了出来。见她不愿意说, 舒杨也不能强求, 孟听洗完澡换了衣服, 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她太难过,只有不去想。
第二天天晴了, 太阳挂在天空。又是新的一天,今天舒爸爸请假了没去上班,舒杨也不打算去上学。
今天是舒兰的案子开庭的日子, 舒爸爸得去旁听。
孟听没有去法院,不管舒兰判决下来是多少年, 在这个青春好年龄,舒兰已经毁了。
孟听上辈子没有参加高考,身上被严重烧伤,哪怕后来乐观地生活,也并不容易。舒兰早就该有这样的报应了。
周一学校举行升旗仪式,学校很多初中升高中的新面孔。
高一的学生穿着蓝色校服外套, 青春活力十足, 下楼的时候人挤人。
孟听听见高一的问:“谁是江忍啊?”
“以前职高的。”
问话的女生明显流露出了不屑:“职高的你们聊的那么起劲做什么。”
“你懂什么, 去年江忍在隔壁的时候, 可是一大传奇人物啊。谁有他那么牛逼, 一来就把老师给打了还全身而退的。他们职高那个,黄生你们知道吧?”
女生点点头,超级凶横的一个男生,每次她们见了他,都绕路走。
“他见了江忍也得点头哈腰的。”
高一的女生们瞪大眼睛,明显不信:“不是吧,这么厉害啊,那他现在去了哪里?”
“我哪里知道,本来就不是我们h市的人,估计回去了吧。”
几个小姑娘聊的兴致勃勃,赵暖橙小心看了眼孟听的眼色:“听听,你还好吧。”
孟听点点头。
江忍对于她而言,并不是不能提起的痛,只不过昨晚醒来头疼,她就像做了一场不真实的梦。
梦里江忍压抑,却深爱她。
可是梦醒之后,房间里只有小公主水晶球,一个人在大雪里转着圈圈。
孟听放学以后并没有直接回家,她去了隔壁职高找贺俊明。
贺俊明看见她撒腿就想跑。
“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
“问吧问吧。”贺俊明苦着脸回头,心里在说,你看坛子和何翰都在,也可以问他们啊,问老子做什么。
然而说是这样说,看着孟听的脸,他就忍不住咽口水。
真他妈好看,妖精似的。
孟听说:“江忍昨晚回来了,他为什么和我分手?”
“……”贺俊明就知道是为了这个。他懊恼地抓抓头发,可是让他怎么说,忍哥不想让孟听知道,这事其实贺俊明挺能理解的。
如果他喜欢一个人,也不会让她知道自己有多狼狈。
那不是简单的受伤,是真的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
孟听很好,他们都知道。
她漂亮,温柔可爱,哪怕他们不说,可是见到她照片的时候,谁没动过心思?
可是这样的好姑娘,以往只能存在于他们的调笑中,忍哥是第一个不管不顾去追她的人。
“唉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多半就不喜欢了呗,忍哥以前不也分过手吗?”
话一出口贺俊明想打自己一耳光。
日哦他在说什么。
他小心翼翼看孟听,温暖的阳光下,她肌肤瓷白,眸光干净,似乎一眼就看穿了贺俊明在说谎。
贺俊明心虚死了。但他这个人头铁,武力值不镇压他不会说实话的,休想他出卖忍哥!
十月金秋。
她浅浅笑了笑,像枝头正俏的梨花儿,让所有少年都愣住了。
“可我喜欢他。”
她说完就走了。
淡蓝色的书包,上面有个小兔子公仔,无尽的秋色里,贺俊明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
孟听穿着七中的校服,和他们整所学校的氛围都不一样。
贺俊明摸摸飞快的心跳。
他呆呆说:“我刚刚突然理解忍哥了,她说喜欢忍哥,认真的吧?”
方谭点头,也有片刻怔愣。
“那样的感觉,孟听这样的小仙女,要是能被她喜欢,付出什么都值得啊!”
那种干净向上的情感,简直是每个人都想要的初恋。
他们这类人,听人说喜欢听多了,然而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心里面门儿清。
何翰扁扁嘴:“还要命就少逼逼。”
贺俊明果断闭嘴,唉他就是感叹下。
贺俊明他们不肯说,孟听只能猜。
一场大火,最后玻璃爆破。上辈子没有人来救她,她重度烧伤。
而这辈子,她什么事都没有。把她抱出来的是江忍,如果是他,他到底伤得有多重,才不敢要她了?
她在等,等他的情感无法压抑的时候。
今年的12月是她18岁生日,成人礼的日子。江忍的手机号已经变成空号,海边别墅的宣传如火如荼。
徐伽后来也来看过她,孟听礼貌又客气,她从来没有想过再用徐伽刺激江忍。
她不能这么对江忍。
什么是暴躁症?
她想了很久这个问题,当情景刺激到他的情绪,就是他想忍,也忍不住的时候。
孟听每天背完英语单词,开始织围巾。她虽然手巧,可是并不会这个。
一条黑色的围巾,她每天织一小段,针线从最初的稀疏,变得精巧起来。
舒兰的判决下来了,她被判五年零六个月。
这是偏重的刑罚。估计是江家也动了火气。
舒爸爸没有说什么,也不会在家里提起舒兰,只是天冷了,还是会给她带取暖的东西过去。
今年的冬天没有再下雪。
人们因为蝴蝶效应在不断改变,可是天气却没有改变,冬天的风生冷生冷的。
她十八岁生日到了。
舒爸爸问她想要什么的时候,她说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舒志铜愣了愣,同意了。
孟听围上自己那条围巾,有些期待江忍会给她的礼物。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总觉得,让她相信江忍不喜欢她,比让她相信自己不喜欢他还难。
她穿着红色的棉袄,正红色在别人身上土气,她却穿出了些新年的喜庆意味。
孟听说走走,就真的只是走走而已。
她身上总共就一百来块钱,她决定去一次游乐场。
冬天的游乐场没有夏天热闹,大多数都孩子。
她长得漂亮,一张小脸纯情动人,孩子们都忍不住偷偷瞧。
孟听没有买通票,她去玩套圈圈,十块钱十个圈,套走的可以拿走。
她丢了十个,每一个都去套鱼缸的小金鱼。
可惜她一个都没套中。
孟听一点也不气馁,她去玩打气球,据说枪特制,她照样没打中。
夹娃娃的见她认真可爱,问她要不要试试,这个很好操作。
孟听去了,然而夹娃娃只有更坑,她最接近的一次,也是在出口的地方把娃娃掉了下来。
江忍唇抿得死紧。
身上煞气很重。
她玩过的,他都玩了一遍。
金鱼一个圈就到了他手里,那个枪,他连中十发,拿到了小海豚。
至于夹娃娃,他皱眉试了试,发现这个确实很坑,他花钱买的。
孟听没有去过鬼屋。
她其实有点好奇。她虽然死过一回,可是她并不相信世上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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