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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锦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公子許
可这个曹氏却不是省油的灯,晚间在韩王身上柔情似水极尽逢迎,白天便换了一张脸一般,刻薄倨傲颐指气使,俨然以主母身份自居。
房氏再是大度,但涉及到自己的大妇尊严,如何忍得?她可是当朝宰相房玄龄的女儿,钦命的王妃,会惧怕一个商贾之家的妾室?便寻了一个机会,将那曹氏执行家法——打了一顿板子。
如此一来,府中倒是消停了,还得是主母镇得住场子,一个侍妾再是受宠又能如何?
可曹家人不干了。
他们也不傻,房氏身后站着的可是当朝宰相,陛下的股肱之臣,谁也不敢对房氏怎么样,便跑到韩王李元嘉的单位——弘文馆,趴在门前放声大哭,口口声声自家请韩王殿下放过自家妹妹,否则不定哪一天就被王妃娘娘给害死了。
韩王是个好面子的人,心肠也软,当下便觉得颜面扫地,怒气冲冲的回府一问,果然曹氏被王妃给打了。
韩王也有些热血上头,被曹家兄弟的话给先入为主了,认为是王妃房氏嫉妒在心,所以才找茬报复曹氏,当下便将房氏训斥了几句——仅仅是训斥而已,房氏继承了其母的优良传统,虽说不能王爷丈夫不纳妾,但血脉里的强悍绝对得到了完美延续,韩王平时也有些怵头,对房氏那是又敬又怕,便是在气头上也不敢把话说的狠了。
房氏一向强势惯了,几时被丈夫如此呵斥过?当下便受不住,也不解释,二话不说收拾收拾便回了娘家——要说老人们的生活经验都是最高贵的财富,老人们一直告诫我们娶媳妇要娶个远的,起码不会一吵架就回娘家,路远她也嫌麻烦……
房氏娘家离得近,出了王府坐着马车一盏茶功夫就回家了。
韩王也有些懊悔,可事已至此,又拉不下脸面上门去求老婆回家,便搁置下来。
房俊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





天唐锦绣 第五十四章 入城
房俊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
怎么着,这个韩王李元嘉这是打算宠妾灭妻?
房玄龄身为宰相,自是无法在儿女之间的家务事上插言,谁对谁错也好,都不合适;房遗直那就是个书呆子,品德没的说,但是太过方正,遇到这种事也就是忍气吞声;卢氏虽然泼辣,但是丈母娘再怎么彪悍也不能大张旗鼓的给女儿讨说法,你叫别人怎么评价房玄龄的家教?老三房遗则太小,啥也不懂呢;至于以前的房遗爱,更是个木头疙瘩二傻子,根本不会理会这些……
但是房俊不行,他忍不住!
这不是欺负房家无人,没人给房氏撑腰吗?
或许李元嘉本意并没有这个意思,但是心底里难免会对房氏有些轻视。
特么曹氏的兄弟上门一闹你丫的就熊了,合着我姐就没兄弟了?
他能想象得到,当房氏受了委屈只能跑回娘家,却没人替她撑腰哪怕说一句硬气话的时候,心里是多么酸楚。
嫁出去的女儿,绝对不是泼出去的水。
女人在夫家的地位,跟娘家的权势和支持程度绝对成正比例,古今皆然。
房玄龄虽是一朝宰辅权倾天下,但是为人太过正直,君子可以欺以其方,别人就不太拿他当回事儿。
我房俊可不是君子,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往后特么也不是!
房俊腾的便站起来。
穿越以来,以前的雄心壮志似乎也随之消散殆尽,小富即安、享受生活成了他最向往的状态。
可他知道,在这件事上,他绝对不能坐视不理。
不管怎样咱也是穿越一族,不提什么一统天下、傲视全球、引领工业革命啥的,最起码也要保障家人的幸福生活吧?
连亲姐姐受了委屈都不能挺身而出,那还活个什么劲儿?
不如买块豆腐撞死算球,简直丢尽穿越者的脸!
一见到房俊站起来,房秀珠心里一紧,赶紧拉住房俊的手,急问道:“二哥,你要干嘛?”
抬头看到房俊原本就有些发黑的脸已是黑如锅底,芳心不仅一颤,暗道糟糕!
果不其然,房俊冷着脸说道:“我要进城!”
房秀珠大骇,母亲和大姐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能把这件告诉房俊,否则必然要闯祸,现在果然如此,可怎么办?
小丫头急的快哭了,死死拽着房俊的手,哀求道:“二哥……好二哥,你别冲动,陛下可是钦命罚你不得回城啊,再说姐夫是个亲王,你还能怎么着?”
房俊站住身形,看了看煞白小脸全是担忧的小妹,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房秀珠的头顶,怜爱的摆弄了一下梳得整齐的双丫髻,柔声说道:“你还小,不明白在这个世道一个女人若是没有娘家人的支撑,在夫家的生活会是何等艰难。世人便是如此,欺软怕硬、欺善怕恶,试想一下,若是将来你出嫁,在夫家受了气,二哥却是不闻不问,你会是何等伤心?敢欺负我房俊的姊妹,别说他一个亲王,就是皇帝也不行!”
“不要……”房秀珠急的哭了,眼泪汪汪的瞅着一旁的李玉珑,嗔道:“都怪你,大嘴巴,瞎说什么呀,我娘要打死我了……”
李玉珑却是充耳不闻,两只眼睛亮闪闪的看着怒气勃发、霸气凛然的房俊,似是发现了稀世珍宝。
然后,她回过头,冲着李思文嫣然一笑,问道:“若是有一天,我被丈夫欺负了,二哥你会不会上门给我撑腰?”
李思文酒足饭饱,有些提不起精神,打了个哈欠,随口说道:“欺负我妹子?大嘴巴抽不死他!”
闻言,李玉珑笑得像花儿一样,甜腻腻的娇声喊道:“二哥最好了……”
这一声喊,把李思文吓得激灵灵打个寒战,些许困意顿时不翼而飞,双眼直愣愣的瞅着自家妹子,哀求道:“妹子啊……别这样,你还是对我凶巴巴的自然一点,突然这样柔情似水的样子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太可怕了……”
李玉珑顿时柳眉倒竖,又羞又窘,怒吒道:“李思文,你说谁凶巴巴的?”
李思文吓了一跳,一个鲤鱼打挺从榻上跃起,拉着房俊的手就往外走:“快走快走……一世人两兄弟,我李思文陪你去韩王府……”
他是宁可去韩王府捅个大篓子,也不敢面对发飙的妹子……
房秀珠拉不住房俊,急的直跺脚,忿忿的瞪了始作俑者李玉珑一眼,不知道怎么办了。
李玉珑微微一笑,清理的玉容像是一朵绽放的鲜花,不可方物。
房秀珠看得呆了呆,下意识说道:“珑儿,你可真漂亮……”
“漂亮么?”
李玉珑不知想起了什么,玉容倏地黯淡下去,默默的看着房俊消失的门口……
********
在农庄这一亩三分地,房俊最大,任何事他说了算。
当他召集了几名家丁,备好了骏马,顶风冒雪疾驰下山的时候,农庄管事房全也只是劝了几句,见其不听,也只好听之任之,只是随后便遣人前往城内府中报信。
不知何时,雪又下了起来,凛冽的北风夹着雪花,打在人脸上像是刀子割了一下。
天地一片苍茫。
房俊天黑路难行,好半天才出了新丰地界,压了压貂皮帽子,眯着眼看了看远处风雪中若隐若现的长安城,大声说道:“走北边的小路,抓紧时间,宵禁之前从通化门进城!”
呼喝一声,当先策马而行。
李思文也不言语,同几名身强体壮的家丁紧随其后。
韩王府在城南靖善坊,按说该由明德门进城更近一些,可房俊想到自己现在乃是“待罪之身”,搞不好城门守卒不放自己进城,稍一耽误可就宵禁了,想起程处弼前些时日因为跟自己醉仙楼打架之事被李二陛下从左武卫亲军贬到通化门守城门,算一算正是今日当值,便直奔通化门而来。
一队骑士顶风冒雪疾驰而来,碗大的马蹄踏碎冰雪溅起一团团的雪雾,通化门守卒都吓了一跳,看那人马俱都口鼻喷着白气,显然疾驰了一段距离,这眼瞅着就宵禁了,这些人什么来路?
每日太阳下山,长安四门便会禁闭,非有军令不得出入,待到戌时一刻,城内坊门关闭,百姓不得上街,是为宵禁。
现在已是酉时末,马上就要宵禁,守卒自是不会擅开城门。
便有人在城上喊道:“来者何人?城中即刻宵禁,速速退去!”
房俊策马疾驰到城下,一勒马缰,喘了一口气,冲城上喊道:“程处弼可在?”




天唐锦绣 第五十五章 马踏韩王府
城上守卒一听,原来认识长官,便急忙跑进城楼,向坐在火盆边的程处弼禀告说道:“都尉,城下有人找!”
程处弼虽说被李二陛下开除出了左武卫,但是官职没降,依然是从四品轻车都尉。【】也就是房遗爱以前不务正业,让他当官也不当,只有一个云骑尉的勋职在身,否则也不会低于一个从四品的官职。
程处弼不情不愿的站起来,扯过一件披风披上,出了温暖的城楼,被寒风一吹,瑟缩了一下肩膀,骂骂咧咧的来到城墙上,趴着垛口往下一看,乐了。
“房二,你跑回来干嘛?陛下不是严禁你入城吗?”
“少特么废话,赶紧开城门让我进去!”
房俊在城下不耐烦的大喊。
程处弼跟房俊那是绝对的铁杆,当下点点头,也不问缘由,冲手下守卒一挥手:“开城门!”
那守卒脸都白了,他就在程处弼身边,清清楚楚的听到刚刚程处弼喊城下那人“房二”,长安城有几个房二?守卒不知道,但他知道这其中最出名的一个——房玄龄家的二公子。
那位可是刚被陛下下旨驱逐出城、严禁回城啊,他一个蚂蚁一样的守卒吃了豹子胆了,敢抗旨?
守卒喏喏说道:“都尉……那个,陛下好像有旨意,不让房二郎回城啊……”
程处弼牛眼一瞪:“你认为房二会造反?”
守卒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那不能……那不能……”尼玛,咱这位长官还真是个棒槌,“造反”这样的话是随便能说的?你身板硬实自是不怕,咱可得水势掉脑袋……
程处弼哼了一声,不耐烦说道:“你自去开门,有什么后果,某一力承担,绝不牵扯你等便是!”
那守卒还想再说,程处弼怒道:“怎么,还要某亲自去开门不成?”
守卒无奈说道:“属下不敢,这就开门……”
得了,遇到这么一位长官,活该倒霉……
“咯肢吱——”
几名守卒奋力将厚重的城门缓缓推开,刚刚开了半扇城门,耳畔马蹄声响,一阵凉风袭来,马队已经驶入城门,进入城内。【】
程处弼也已沿着马道走下城楼,见到房俊入城,问道:“二郎如此着急,所为何事?”瞥见李思文也在,更是奇怪:“发生什么大事了么?”
房俊抹了把快被冻僵的脸,吁口凉气说道:“我那姐夫韩王殿下要宠妾灭妻,某去讨个公道!”
程处弼一听也火了,怒道:“岂有此理!”跑到马厩前牵过一匹健马,翻身上马,叫道:“同去!”
程家与房家乃是世交,房玄龄与程咬金虽是一文一武,平日来往也不频繁,但是相处极为相得,交情深厚。程处弼跟房俊感情好,平素总是厮混在一起,房府就跟自己家一样,小时候更是不知道吃过多少次房氏烹煮的吃食、因为闯祸挨过多少次打,又被房氏在长辈面前维护过多少次,对那位泼辣大气的大姐极是亲善。
一听韩王居然要宠妾灭妻,如何能忍?
不消说,自是去为房氏讨个公道!
房俊本想劝他留下,可又一想,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大不了就是挨李二陛下一顿板子,最严重也不过是驱逐出城,还能怎么滴?正好弟兄们凑一块儿耍乐,更热闹!
便点点头,双腿一夹马腹,当先驶出!
纵马疾驰,踏碎了长街的寂静,惹得等候时辰一到便要关闭坊门的武侯坊卒纷纷侧目,不过却也见怪不怪。【】每天快到宵禁的时候,都会有世家公子豪门纨绔急着赶回家,骑着马跑的快点也可以理解。
********
靖善坊韩王府。
门前挂起两盏灯笼,被北风吹的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能掉下来。两个门子畏寒,都窝在门房里烤着火,无聊的谈论着一些城里的琐事趣闻。
一人年青门子忽道:“王妃娘娘回娘家省亲,也有些时日了吧?”
另一年长门子便叹气道:“省什么亲呐,还不是被气的?娘娘性子拗,被王爷当众呵斥,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呦。”
年青门子说道:“其实要我说啊,这事儿就怪王爷,府里大小事务王爷都甩手不管,全部丢给王妃娘娘,而娘娘几时出过差错?虽是严厉些,但从来都一碗水端平,打了板子也叫人心服。自从这曹氏进门,府里是鸡犬不宁,吵吵闹闹的,看着都闹心,偏生王爷还总是维护与她,呵斥于王妃娘娘,真是叫人不忿!”
“嘘!噤声!想死啊你?我们就是一看门的,别什么话都说,嘴上有个把门的!”
年长者呵斥。
年青门子不以为意的撇撇嘴:“这就咱俩,说说咋了?照我说啊,再过几天,娘娘也就自己回来了。房相那是老成持重的君子,必然不会让娘娘在娘家多待。”
年长者也无奈说道:“说的也是,曹家兄弟来闹,王爷脸上挂不住,便偏帮与曹氏,谁叫娘娘家里没人来闹呢?若是有房家的人敢冲着王爷喊一嗓子,那形势就不一样了,可娘娘的那几个兄弟……唉!”
长叹一声,颇有些为王妃娘娘不平。
古板的、傻乎乎的、少不更事的……没一个顶用的。
便在此时,一阵马蹄声声,由远及近,直至自家府门前。
两个门子对视一眼,还是年轻门子站起来,说道:“这天寒地冻的,眼瞅着宵禁的梆子就响了,是谁呢?”
推开门,一阵刺骨的寒风卷入,冻得他缩缩脖子,满心不乐意的走出去。
拉开门闩,将大门推开一个缝,年青门子探头往外一看,清一水儿的高头大马,足足六七匹,站在门前打着响鼻喷着白气,马上骑士俱都身躯矫健。
为首一人戴着一顶貂皮帽子,一身锦袍,微黑的脸膛冻得发红,一双眼睛亮得吓人。
年轻门子问道:“你等何人?有何要事?”
为首那人正是房俊,沉声说道:“叫李元嘉出来!”
门子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口说道:“没有李元嘉这个人……哎呀!”说到这里才猛然醒悟,李元嘉不就是咱家王爷的名讳?
顿时怒道:“居然敢直呼殿下名讳,你要找死吗?”
房俊冷笑:“不管我找不找死,且去通报便是。”
“你死不死的我管不着,我可不想死,赶紧的滚远远的,否则报官抓你!”
这人有病啊简直不可理喻,门子心想。
房俊抬头看了看门上“韩王府邸”的鎏金匾额,嘴角冷笑,心想既然是为大姐出头,那就索性闹大一点。
当下一夹马腹,一提马缰,大喝一声:“驾!”
那胯下健马乃是军中战马,久经训练,颇通人意,“希律律”长嘶一声,四蹄迈动,便跃上门前石阶,到得大门前人立而起,两只碗口大的前提高高扬起,猛地踢在大门上。
“轰”
轰然作响间,大门洞开,那门子身在门后躲闪不及,被撞得飞到一旁,连续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身上沾满了雪泥,随即站起,脸都吓白了,大叫道:“你你你……你疯了,敢踹王府正门?”
房俊冷笑一声,道:“踹门?老子还要踹人呢,给我闪开!”
说着,勒着马缰便纵马直接入府。
身后的李思文和程处弼早就看傻了眼,尼玛,这货真猛,胆子肥得都没边儿了!
这可是韩王府,亲王府邸!
骑着马就进去了?
李思文与程处弼互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底的兴奋,齐齐呼喝一声,纵马冲进王府!
要不怎么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呢?
房遗爱原本就是个夯货,光长肌肉不长脑子的典型,跟他走的近的也都是这路货色,撸起胳膊打架一个顶仨,可是这脑子都有些一根筋……




天唐锦绣 第五十六章 蛮横
靖善坊韩王府。
宵禁时刻将至,府中仆人侍女俱都将手头事务收拾停当,洗漱一番各自回房就寝。
宵禁只是禁止民众在街上穿行,当然也不是绝对,任何时候、任何政策,都会有一些人游离于规则之外,美其名曰:“特权。”
勋贵,便是大唐最上层的特权阶级。
虽说勋贵们不至于将此项政策完全漠视,不会轻易在宵禁之后随意出门走动,但是夜夜笙歌通宵达旦,却是常态。
但韩王府与其他勋戚贵族不同,每日宵禁之后,府中基本没有宴会之类的活动,都是熄灯就寝,全府寂然。
可是今日,仆人侍女们刚刚回到住处打算结束一天的劳累,在温暖的被窝里睡个安稳觉,便被一阵人吵马嘶惊动。
下人们很是奇怪,王府里几时能骑马进入?
韩王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学富五车是有的,但是平素最是鄙夷那些腌臜粗鲁的武夫,出入都是坐轿,绝对不会骑马。
王府的马厩里除了拉车的驽马,一匹良骥也没有。
纷纷出门观望,却见几匹膘肥体健的骏马在昏暗的灯光照射下轻快的迈着步子,肆无忌惮的冲进内宅,直奔正堂而去。
下人不知发生何事,纷纷好奇的打探,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王府纵马?
自然是有人识得房俊这个王妃娘娘的亲弟弟、韩王殿下的小舅子,当即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兴奋的向那些不明所以的人小声嘀咕。
“领头的那个,瞧见没?对,就是那个锦裘貂帽的少年,你猜是谁?”
“这下有好戏瞧了!”
“你真不知道是谁?”
“跟你说吧,那是房相的二公子,王妃娘娘的亲弟弟……”
“没错,就是专打黑拳的那个……”
“还不明白?我说你也太傻了,王爷欺负了王妃,现在小舅子杀上门了……”
“啥?无法无天?王府骑马就叫无法无天?啧啧啧,您这见识也太短了,齐王李佑知道不?魏王李泰知道不?房二郎那是逮住了就往死里揍,揍完了还屁事儿没有……”
“唉,对了,曹氏那两个哥哥今日是不是宿在客房?”
“太兴奋了,等着瞧吧……”
下人们窃窃私语,不一会儿就都知道如此嚣张的来者乃是王妃娘娘的亲弟弟,“长安四害”之一,专打黑拳一百年的房俊……
对于王妃娘娘被王爷呵斥,一怒之下回了娘家这事儿,府里没人不知道,且不管各自立场如何,大家都明白今日房俊这是杀上门给王妃出气来了。
房俊不管自己怎么被人私底下议论,驱使着胯下骏马横冲直撞,径自奔向王府正堂,余者紧紧跟随,一时间韩王府内人吵马嘶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房俊策马来到正堂,看着三开六扇的正门,大喝道:“李元嘉,给我出来!”
这一声喊气沉丹田,运足了中气,洪亮的嗓音震人耳鼓,在寂静的雪夜传出去老远。
王府众人尽皆变色,直呼韩王名讳,这是要闹大啊……
一个身着皂色长衫的中年人急急忙忙跑来,圆滚滚的身材小跑起来很是吃力,到得房俊近前的时候已是额头见汗,胖乎乎的白脸上泛着红光,呼哧带喘。
胖子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渍,仰起一张圆脸,笑呵呵的说道:“二郎如此……焦急,不知所为何事?”
本想说“如此无礼”的,可是一想这个房二郎那可是出了名的棒槌,万一发起火来,岂不糟糕?
房俊倒是认得这人,乃是韩王府的管家赵福中,以往房俊来过几次韩王府,出面招待的都是此人,大姐韩王妃每每有什么好东西孝敬父母,也都是赵福中给送到房府,很是八面玲珑的一个人。
房俊黑着脸,不答反问道:“你家王爷可在?”
赵福中抹着汗:“不在。”
“果真不在?”
“确实不在……”赵福中哭笑不得,您这么大喊大叫,便是乌龟也被您喊出来了……
看来这胖子没说瞎话,房俊哼了一声,也不难为他,问道:“我大姐被王爷呵斥之事,你可知晓?”
赵福中为难,不知怎么说才好,含含糊糊的说道:“这个……略知,略知……”
“所为何事,你且跟某道来,”说着,房俊提起手中马鞭,鞭梢指着赵福中的鼻子,阴沉着脸说道:“若有一句瞎话,老子抽死你!”
赵福中圆脸上的肌肉微微一跳,脸孔有些涨红,不过旋即恢复如常。
他虽是王府管家,算是仆人,但母亲乃是韩王奶娘,跟韩王是喝着同一人的奶水长大的,自是亲厚非常。在府里,韩王对赵福中遵守礼数,如同兄弟,整个韩王府谁敢当赵福中是个仆人?更别提被人拿着鞭子指着鼻子了,心里很是羞恼。
可是随即一想,这房二是个什么人啊?那就是个棒槌……跟他讲理?
呵呵……
所以,赵福中对于房俊这“浑人”的失礼不以为意,但是房俊问的话必须回答。
甭管是不是棒槌,毕竟是王妃娘娘的亲兄弟,那就是自己的主家,房俊可以不讲理,他赵福中不行。
赵福中略一沉浸,组织了一下言辞,缓缓说道:“当日,曹氏的父亲巨资购得了一个花瓶,据说是晋朝皇宫御用之物,便送来给曹氏。曹氏很喜欢,命丫鬟用盒子装了,拿着去给王妃娘娘鉴赏,结果王妃娘娘一个不小心,失手掉在地上,摔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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