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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锦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公子許
李二陛下已然准备就寝,闻听李元嘉求见,便随意批了一件袍子坐到厅堂里,命太监端来一盏热茶,看着茶汤表面浮起一层细腻美妙的泡沫,轻轻啜了一口,辛辣的姜味、腻滑的羊油、还有一点青盐的咸味……微妙的糅合在一起,一口茶,仿佛尝尽人生百味。
李二陛下微闭双目,感受着舌尖传来的辛、辣、腻、咸,那神情,美滴很……
李元嘉已近门,就见到李二陛下正微闭双目,手里还捧着一个青瓷茶盏,正在神情惬意的品茶。
“噗通”一声,李元嘉便跪在李二陛下榻前,大呼道:“皇兄,救我!”
“嘶——”
李二陛下正自沉醉在茶汤的美妙滋味里,冷不防被李元嘉这一声大呼吓得手一抖,手里的茶盏一哆嗦,溢出一些滚热的茶汤溅在手背上,疼得他一咧嘴。
“十一弟,发生何事?”
虽然心里有些恼怒,但也不至于因此便怪罪李元嘉,这个兄弟跟自己的感情一向很好,只是李元嘉贵为亲王,何等大事能让其如此失态?
李元嘉哭丧着脸,说道:“吾那小舅子,打上王府了……”
李二先是一愣,随即了然,李元嘉的小舅子,而且有理由去闹王府的,必是那房俊了。
“你呀,胡闹!不是我说你,贪新鲜纳个妾室,这没什么大不了,人家房氏不也没说啥?可你不该独宠新妇,冷落正妻,这就失了本分,会伤了夫妻情分。现在人家房二不忿,替姐姐出头,去你府上闹,你跑来找某又有何用?这是家事,某不会管。”
李二一脸不悦,把李元嘉给数落了一顿。
这个老十一哪都好,性情淡泊没野心,才思敏捷有学问,可就是有点读书读迂了,不太懂人情世故。某虽然是九五至尊富有四海,可也不能什么鸡毛蒜皮的事儿都管啊!
李元嘉有点蒙,自己着急忙慌的跑来宫里寻求支援,支援没捞着,还反被训了一顿,这……
李元嘉急了,上前一把抱住李二的大腿,苦苦哀求道:“陛下,皇兄,你可不能不管啊!房俊那厮什么脾性,你应该知道哇!混不吝的脾气上来,谁都不好使,认准的事儿非得干了不可!那厮砸了曹氏的闺房,又把曹氏的两个兄弟打得皮开肉绽,还口口声声直呼臣弟的名讳,扬言要狠狠的揍臣弟一顿……皇兄,那厮绝对不是说说,他真的敢揍臣弟哇……”
自己堂堂一个亲王,若是真被自己小舅子揍一顿,那脸面就算是丢尽了,简直就是李唐皇族的耻辱,干脆死了算球……
他这么一说,李二陛下倒是表示赞同。房俊那厮的确混账,胆子肥的没边儿,逮住一个王爷揍一顿,这事儿绝对干得出来……
咦?
不对呀!
李二陛下猛地想起一事,疑惑的问道:“你确定,房俊在你府上?”
李元嘉一把鼻涕一把泪,把头猛点:“没错,就在我的府上,打了我的侍妾,砸了人家的闺房,王府的大门都被他踹掉一扇……”
李二陛下勃然变色,大怒道:“好胆!某罚你去城外不得回城,好哇,这一天没过去呢,就敢抗旨公然回城?”
简直将帝王威仪弃若蔽履,不屑一顾哇!
然后,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先是揍了某的五子齐王李佑,后有折了某的四子魏王李泰的脸面,现在又要揍某的兄弟……
李二陛下恨不得把这个无法无天的房二咬死,咬牙切齿的怒喝一声:“房二,汝与皇家有仇乎?”





天唐锦绣 第六十章 房俊,国之奸佞也!
当李君羡被李二陛下派人从热乎乎的被窝里拽出来,闻听自己的任务后,不禁苦笑摇头,这个房二,真是能折腾!
本来的陛下的旨意是要李君羡安排“百骑”去抓人即可,但李君羡想了想,反正已经醒了,便自己亲自跑一趟吧,因为陛下的旨意最后还有一句话:“若敢拘捕,格杀勿论。”
听到这句旨意的时候,李君羡有些好笑。
若敢拘捕,格杀勿论?
看似杀气腾腾,问题是房二敢拘捕吗?开玩笑,整个大唐王朝谁敢在“百骑”面前拘捕?房二那人是有些憨、有些棒槌,但绝对不敢,所以这句旨意根本没用。
既然没用,为何陛下还要说呢?
对于这位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李君羡可谓知之甚深,他想来想去,能够解释陛下发出此句旨意的原因只有一个:陛下真的火大了!
房俊这次是真把皇帝给惹毛了,但是陛下也知道罪不至死,可是自己的权威被蔑视,如何忍得?便说出这句话,震慑房俊。
说白了,这就是恐吓,实际没多大作用。
由此可见,其实皇帝陛下拿房俊也没辙……
骂他,人家唾面自干,根本不知羞耻为何物;打他,不怕疼,伤好了该干啥接着干……过个两年还将成为自己的女婿,老爹又是陛下的左膀右臂,你让陛下能咋地?
李君羡突然觉得,莫不是这个房间这是看透了陛下的这些掣肘之处,所以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祸越闯越大?
等到李君羡率领一队“百骑”骑兵,出了玄武门,在长安城里饶了一个大圈子赶到韩王府的时候,看了看被踹掉一个折页、晃晃悠悠的王府大门,在看看王府内花草残**处蹄印,李君羡眼角不由微微一抽,忒狠了,难怪把韩王吓得家都不敢回,连夜跑到陛下哪里告状……
等到了正堂前的院子,果不其然,房俊已然乖乖的候在哪里,见到“百骑”,一句话也不说,束手就擒。
李君羡似笑非笑的看看房俊,轻声揶揄了一句:“二郎,咱们又见面了……”
房俊无所谓的笑笑:“这叫有缘千里来相会。”
李君羡神情古怪,差点没吐出来,悄没声息的退了一步,脑子里想起了那个关于房俊的“兔子”传闻……
再看看那两个被鞭子抽的皮开肉绽的曹家兄弟,李君羡倒是面无表情。一介商贾之家的后辈,敢在当朝宰辅的儿子面前放肆,打死了也不算个事儿……
至于一旁那位被丫鬟掺着,哭的肝肠寸断梨花带雨的曹氏,李君羡则是心中鄙夷:光长了一张好看的皮囊,却是个心无锦绣的傻狍子,房家也是你能惹得?
当下,李君羡指挥“百骑”将一干“人犯”拿住。【】
帮凶程处弼和李思文自不必说,想跑也跑不了,待到“百骑”喝令房府家丁的时候,房俊冲李君羡一抱拳,说道:“此时由我而起,他们只是听命行事而已,不关他们的事。”
李君羡摸摸鼻子,有些哭笑不得,感情这位还真是个棒槌?否则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这个年代,同姓宗族之间是有血脉仅仅牵连在一起的,便是家中仆人也被视为个人私产,若是犯了“连坐”之罪,甭管你参没参与,一起遭殃。
所以才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之说。
见到李君羡毫不迟疑的拒绝,房俊也是无奈,心底隐隐有些歉意,毕竟是被自己牵连,还不知道要受什么样的责罚呢。
他的很多思维仍旧停留在上辈子,“罪不及子孙,祸不及家人”的思维根深蒂固,一时却没反应过来,这可是大唐,你跟李二陛下那条霸王龙讲人权?
呵呵呵……
***********
宫里已经落钥,大部分宫殿黑漆漆一片,唯有皇帝陛下的寝宫神龙殿灯火通明。
这次没有走承天门,李君羡按原路返回,自玄武门进入大内。
原则上来说,玄武门同其他城门一样,落钥之后严禁出入。但由于此处乃是“百骑”以及大内进军的宿地,遇有紧急军情,可持皇帝手令出入。
李君羡将一干房府家丁留在“百骑”宿地看押,这些人只能在此等候处置,连被审理的资格都没有。然后带着房俊李思文程处弼,向神龙殿行去。
神龙殿内。
李二陛下背着手,在殿内来回踱着步,一张英武的面容阴沉似水。
殿内肃手而立的太监都低头瞅着自己的脚尖,连大气儿都不敢出,最接近陛下的他们自然了解这位帝王的脾性,眼下已是暴怒到极点,只需一点点的由头,就会犹如地龙翻身一般爆发出来,谁也不想自己惹火烧身。
听到殿外脚步声响,李二陛下霍然止步,抬头望去。
但见李君羡大步进殿,单膝跪地行个军礼,朗声说道:“臣奉命缉拿房俊至此,一同被拿着尚有李思文、程处弼二人,听候陛下发落!”
“把这几个兔崽子给某带进来!”
李二陛下咬着牙说道。
“诺!”
李君羡得令,起身退出大殿,片刻便将房俊三人带来。
三人一进大殿,“噗通”跪在地上,口中大呼:“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洪亮,拖着长音,宛如唱戏一般。
李二陛下一腔怒火尚未发泄,猛地愣住。
这词儿……新鲜啊!
唐朝臣子拜见陛下不行跪礼,甚至上朝的时候还会给身体不好或者资格深厚的大臣准备一个胡凳,至于见了皇帝三跪九叩,那更是明清才有的事儿。
见了皇帝要说些啥,也没有什么规矩。
“皇上,有事儿您说话……”
“陛下,这个事儿俺得跟您说道说道……”
这都是常态。
所以房俊料定,李二陛下绝对没见识过如此高规格的礼数,便在路上于程处弼李思文偷偷商议,见了皇帝便如此这般。
虚荣心,人之皆有,帝王也不例外。
试想一下,平素跟大臣对坐聊天,甚至会有想魏征那样特别能战斗的家伙跟皇帝顶着干,突然间受到如此高逼格的礼节,将自己天下共主的身份体现的淋漓尽致,必然是浑身飘飘然,总有一点怒火,怕也烟消云散了。
房俊知道此次罪责难逃,便想先给李二陛下戴顶高帽子,拍拍马屁,或许李二一高兴,处罚的时候就能网开一面。
熟料,他们三人这一出刚刚表演完,李二陛下只是愣神了那么三两秒,紧接着勃然大怒,戟指指着房俊的鼻子,大喝道:“如此叩拜于朕,口颂谄媚之词,汝当朕是桀纣一样的昏君吗?如此巧言令色之事,必是出自你房俊!汝想陷朕于自大虚荣之中乎?房俊,实乃国之奸佞也!”




天唐锦绣 第六十一章 某的习惯,是帮亲不帮理
看着暴怒的李二陛下,房俊傻了眼。
不就是跪了一下,说了句万岁万岁万万岁,若不是怕被你打板子的时候屁股遭罪,你当我愿意啊?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我特么跪你是让你折寿啊好不好?
这就成了奸佞了,至于的么?
房俊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是心底里,却是对李二陛下隐隐佩服。
虚荣心是人之天性,谁都有,李二陛下不可能没有。
但是李二陛下却清楚的知道,一个人的腿跪了,心却不一定服;嘴里说着万万岁,心里却说不定在咒他早死……
人家不玩这些虚的,要的就是靠着自己的英明神武、文韬武略,让千千万万的骄兵悍将心里有一个“服”字,让你往东就乖乖的往东,让你抓狗就不敢撵鸡!
对,就是这个气势!
煌煌大唐的气势!
这才叫霸气!
这才叫千古一帝!
至于某些靠剃人头发残酷镇压才奴役了一群断了脊梁骨的奴才的大帝,呵呵呵……
这一刻,房俊心悦诚服。
为何大唐能威服四海、纵横天下?
不是大唐的兵多强、甲多坚、戈多利,而是因为他们有一位胸怀坦荡、霸气无双的帝王!
壮哉,李二陛下!
房俊胸怀激荡,仰起头,与李二陛下怡然对视!
挑了挑嘴角,说道:“房俊,知罪!”
呃……
暴怒的李二陛下有些愣神,这个房俊,居然不怕某?
天子之怒,血流漂杵,绝对不是忽悠人啊!
作为执掌乾坤、决人生死的帝王,怒气勃发之下会是何等强悍的气势,想想都知道!
看看旁边的李思文和程处弼,平素天不怕地不怕的两个混小子,此刻在李二的威势之下噤若寒蝉,抖抖索索的缩成一团。
可是这个房俊,居然还敢根某对视?
认罪也能认得这么坦荡?
而且,不仅如此。
李二陛下发现,房俊的目光澄明,甚至清晰的看得见那清澈的目光里流露出来的钦佩、敬仰、崇拜!
就像儿子对着自己伟岸的父亲,又像士兵对着无敌的统帅,更像孩童对着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那种毫不掩饰的孺慕之情、崇拜之意,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来。
李二陛下心里一震,一腔怒火倏地烟消云散。
这一个眼神,比之磕千千万万个头、说千千万万句皇帝万岁、拍千千往往个马屁都管用,面对这么一个崇拜、敬仰自己的晚辈,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
说到底,李二陛下也还是一个人,虚荣心那玩意他克制的很好,但是毕竟存在……
尽管李二陛下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只是怒斥谗言便能换来房俊对自己如此的态度,但是以他的阅历看得出,这厮绝对不是作伪。
心里比之刚刚喝的那杯宫廷大师烹煮出来的茶汤还要舒爽……
火气没了,火自然发不下去。
可李二也不想就这么放过房俊,这厮实在太无法无天,必须狠狠的教训。
“说说,你自己犯了什么罪?”
李二陛下瞪着房俊说道。
房俊是什么人?上辈子能靠着平民出身在官场上混的青云直上,最起码揣摩人心的功夫是一等一的,自是从李二陛下语气的微妙变化里看出端倪。
说实话,他的那个眼神,既是心底的真实表露,也多少有一点作戏的成分在里头,若是全然虚假,精明如李二陛下绝对不可能不察觉,看起来效果不错……
房俊想了想,试探着说道:“罪在擅闯王府?”
李二眼神不善的盯着他。
房俊看了看身边的两个鹌鹑一样的兄弟,又说道:“罪在砸了曹氏的闺房?”
李二陛下觉得自己刚刚消散的怒气,已经渐渐开始集聚。
特么的这个小子太浑了,东扯西扯竟是些细枝末节,始终不提自己最大的罪过。
看了看李二陛下的脸色,房俊只能叹口气:“罪在不遵圣旨,私自回城……”看来李二陛下还是没打算放过自己啊,苦也……
李二简直都无语了,这个房俊,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么滑头?口齿也伶俐了许多,不遵圣旨?你明明是抗旨不遵好不好!
虽然听起来差不多,但是性质绝对不一样!
不遵圣旨,有一些“情况特殊,不能遵从旨意”的意思在里头。
可抗旨不遵,那性质就严重了,藐视皇权啊!放在明清两朝,砍你脑袋绝对没商量!即便是唐朝,最轻也得是个充军流放三千里!
程处弼和李思文埋着头一声不敢吱,心里却是翻起滔天巨浪,那景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休……
特么的房二居然敢在陛下面前侃侃而谈耍滑头,这是什么胆色?
便数长安城的勋贵二代,那一个在陛下面前不是战战兢兢缩着卵子?
但是这一份胆色,就可以称得上勋贵二代中的第一人!
厉害了啊我滴哥……
李二陛下咬了咬牙,觉得自己其实也不能真把房俊怎么样,杀头那绝对没想过,充军流放?想了想房玄龄花白的头发、日渐萎靡的精神头儿,也不行。
剩下的,也就只能打板子了,还不能打死打残了。
可这货皮糙肉厚,会怕打板子?
李二陛下有些懊恼了,既然武力征服行不通,那就转换策略,俺要以德服人!
“房二啊,你也知道,某对汝父可谓推心置腹,视若肱骨,所以不会杀你,你才素无忌惮对不对?”
李二陛下的语气和缓了许多,但是依旧负手站在房俊面前,居高临下不停的释放威压。
房俊心里也有些打怵,想了想,说道:“草民不敢,只是事出有因……”
李二陛下哼了一声:“某知道,你为长姐之事,迁怒于韩王。某不和你说上下尊卑的话,但说凡事都有因由,你可曾详细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可知韩王斥责你的大姐,也是在维护他身为亲王的威严?”
房俊说道:“我不管那个。”
李二陛下怒道:“汝难道不分对错、不辨事理吗?”
房俊眨眨眼,看着李二陛下,坦然自若,朗声说道:“我这人脑子笨,不管那么许多,我处事的习惯,一向都是帮亲不帮理,谁欺负我的家人,甭管理由,先打了再说!”
李思文和程处弼佩服得五体投地,尼玛,真敢说……
李二陛下差点被气个倒仰,抬脚就给房俊来了一脚狠的,正踹在房俊肩头,大骂道:“胡说八道!简直不学无术,只有帮亲不帮理,何来帮理不帮亲一说?”
被踹了一脚,不过不太疼,房俊也不太在意,他再二,也没二到李二踹了他一脚他非得再踹回去……
房俊摸了摸肩膀,梗着脖子说道:“什么叫至亲?至亲就是当你走投无路、山穷水尽的时候,仍然站在你身边的人!对于自己的至亲,自然要无条件的支持、帮助!当道理和亲情发生冲突的时候,我管他什么道理!”
李二陛下瞪着眼睛看着一脸正气的房俊,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帮亲不帮理?
这话从来没有人说过,但是在这个宗族血脉大于一切的年代,是绝对的人之常情。
这么说来,房俊打上韩王府闹事,没错咯?
李二陛下无言,心里很是不忿,心一横,干脆蛮横的说道:“统统拉出去,每人五十大板,就在殿外打,让某听得见动静!”
你房俊不是不讲理还能振振有词吗?
某也不跟你讲理了,就打你了,怎么着?
这回轮到房俊傻眼,皇帝不跟你讲理了,这特么还有什么可说的?
只要不想在这神龙殿里来一出儿“烛影摇红”什么的,就只能乖乖挨打……




天唐锦绣 第六十二章 房府
李君羡着人将房俊三个拉到殿外,当即行刑。
噼里啪啦一顿板子,打得三个小子鬼哭狼嚎,李二陛下才算是消了气儿,挥挥手很人性化的叫人将三个家伙各自送回城中府邸,稍作治疗再遣送出城。
而且,也没特意去追究程处弼的罪责,虽然当值期间擅离职守才是大罪,不过就跟房俊一样,房玄龄的儿子没奈何,程老匹夫的儿子就可以随便整治了?那老匹夫一贯是个护犊子的,要是闹将起来,怕是不好收场。
李二陛下也是郁闷,似乎自己对于功臣勋贵太过优容了?
小哥仨在玄武门分手,房俊满含歉意的说道:“此次是我牵连了二位哥哥,二位哥哥的情谊,小弟记在心里了!”
程处弼大咧咧的摆摆手:“莫说酸话,听着不自在。”
李思文则满是钦佩的看着房俊:“房二啊,你是真牛哇……”
今日之事,他对房俊佩服得五体投地。
为了大姐敢怒砸韩王府,重感情;敢跟陛下拌嘴,有胆色;受杖刑的时候悄悄告诉他俩大声惨叫,一边陛下打的不爽再加刑,有谋略……
特么的房二傻子啥时候这么厉害了?
李思文满肚子疑惑,被“百骑”的军士抬着往家走的时候,还在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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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之前。
宵禁将至,房府依旧灯火通明。
城外农庄的管事遣人来报,说是二郎为了王妃被斥责之事,领着人打上韩王府去了,可把家里人吓坏了,韩王那是能随便打的吗?
再说了,前些时日先是打了齐王李佑,有同魏王李泰交恶,这又要打韩王,岂不惹得陛下龙颜震怒?
趁着尚未宵禁,府中派出好几拨下人,前往韩王府那边打探情况。【】
大堂之中,韩王妃房氏早已哭得两眼肿成桃子,眼泪已经依旧哗哗的往下淌,手里擦眼泪的手帕都湿透了。
她是又欣慰又担忧有自责。
父亲房玄龄是个方正君子,素来清廉自律,又不善经营,除了俸禄和田庄产出,再无进项。皇帝虽然时常赏赐,但那只是赏赐而已,谁敢真的换钱花了?因此,自从房氏嫁到韩王府,非但没得到娘家的助力,也没多少嫁妆,倒是平素贴补家里多一些。
韩王李元嘉书生气重,虽然王府的进项也不多,但对于财货之物并不在意,因此倒也没有影响到夫妻间的感情。
但是曹氏入府之后便不同了。
曹家豪富,屡次给韩王送财货,每一次都数目庞大,曹氏便是因此自觉高人一等,便存了跟正妻房氏别别苗头的心思,屡次三番的找茬挑衅。
那日便是拿了一个价值不菲的花瓶跟房氏显摆,后又使诈诱使房氏失手将花瓶打破,惹恼了房氏将其打了一顿,这才惹出这以后许多事端。
回到娘家许多时日,房氏心里的愤懑非但没有消除,反而更添几分酸涩。
她看不起曹氏,却也羡慕曹氏,最起码曹氏在府中受了气挨了打,会有娘家兄弟追上门讨要一个说法。
可是自己呢?自己也有兄弟,却等于没有……
房遗直稳重好学,同韩王李元嘉素来亲近,房氏原本指望着大弟弟能找韩王为自己说几句话,哪怕是过问一下也好,可谁知房遗直从来不闻不问,好像自己根本不存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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