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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锦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公子許
刘仁轨?
我勒个去!
难道是那尊大神?





天唐锦绣 第一百一十五章 名将
刘仁轨何许人也?
若是不熟悉唐史,怕是很少耳闻。
古代史上,历代抗倭名将代不乏人,比如明朝的戚继光、俞大猷、胡宗宪、李如松等等。不过,在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成功击败日军的,则是唐朝名将刘仁轨。
但其同其他名将不同,这刘仁轨乃是个文官,而且大器晚成。
唐高宗年间,远征高丽,刘仁轨以青州刺史的身份负责大军的后勤工作。刘仁轨做事不讲情面,得罪了上级领导李义府。当时海上风浪四起,可是李义府却以大军缺粮为名,催促刘仁轨出行,结果船队遭遇大风,死伤严重。
唐高宗大怒,李义府趁机进言:“不斩杀刘仁轨,不足以平民愤!”幸亏有大臣求情,说海风并非人力能对抗,唐高宗才网开一面,将刘仁轨一撸到底,随军听用。
后来,唐军将领王文度病死,统率乏人,唐高宗起用刘仁轨率军出征。
那一年,刘仁轨六十岁。
年近花甲的他第一次带兵出征。
这个任命,李义府又发挥了重要作用,很明显,此乃李义府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一旦刘仁轨战败,那谁也无法救他!
可是,让李义府大跌眼镜的是,刘仁轨虽然没有任何实战经验,却在熊津江地区和敌军相遇时,大败敌军,敌军死伤万余人。
刘仁轨虽然没有带过兵,可是他一生严谨,御下有方,军中将士对这位老人非常佩服。【】何况,行军打仗和为官治民在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一样是讲究韬略,讲究权谋,在一个又一个的表象中发现本质。
百济叛军面临唐军的多次打压,不得已向倭国求救。龙朔三年(663年),倭国天智天皇以援助百济为名,令倭将毛野稚子等倾举国精锐27000余人先攻新罗,攻取数城,然后直扑百济旧地。
唐高宗则命令将领率领一万人驰援,与刘仁轨在百济城下会师。
刘仁轨秉持擒贼先擒王的策略,全力进攻叛军老巢周留城,倭寇急忙救援。当时,刘仁轨有战舰170艘,总计兵力七千人;倭寇有战舰1000多艘,总兵力一万余人。两军在白江口相遇,双方大战。虽然倭寇的兵力多过唐军,可是,无论是军队素质,还是武器装备,唐朝军队都在倭寇之上。
双方前后经历四次大战,刘仁轨四战连胜,倭寇军队几乎全军覆灭,敌军主将仓皇逃走。
“仁轨遇倭兵于白江之口,四战捷,焚其舟四百艘,烟焰涨天,海水皆赤,贼众大溃,余寇脱身而走”。
此战之后,刘仁轨乘胜追击,在陆地上也连败倭寇。
刘仁轨之名传遍天下!
倭寇惨败之下不得已逃回本国,百济所有城池,再度归顺大唐。
白江口之战,可以说是世界历史上第一次以文化思想为指导并以文明转播为目的的战争。这场战争开创了人类文明史上全新的战争模式,即战争的主要发动国和获胜国并不是以征服、奴役别国和扩张版图为目的,而是为了维持同近邻长久的和平和传播自己优越的文化,战略目的极其明显。
房俊上大学的时候便是小愤青一枚,在近现代对外战争一片阴霾的情形下,白江口之战是少数可以拿来吹嘘的资本,如何能够不知道这段往事?
所以当这人报上自己的姓名,房俊只是略一恍惚,便即想起。
出将入相的牛人、名传千古的民族英雄啊!
房俊有些郁闷了,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能让自己心服口服的,却被自己给得罪了?看这刘仁轨的情绪,简直把自己当成好逸恶劳不学无术、活着浪费粮食死了浪费土地的纨绔子弟……
郁闷个天的!
小说上遇到这样的情形不都是将之网络旗下,倚为心腹,继而建功立业大干一场吗?
房俊也有收集名臣武将的爱好啊!
试想一下,自己端坐在榻上,“刘仁轨啊,给本帅倒杯茶来”,“薛仁贵啊,本帅这肩膀有些酸,给捏捏”,“狄仁杰,你个臭小子为毛字写得这么难看?”……
多特么带劲儿?
可是现在这情况,房俊若是说一句“老刘啊,跟哥混吧……”,保准刘仁轨吐他一脸……
这可咋整?
房俊有些傻眼,心里甭提多后悔了!都怪自己嘴贱啊,跟人家斗什么气啊?
想了想,只好说道:“不知汝此番去京师,所为何事?”口气却是缓和下来。没办法,想要拉关系啊……
刘仁轨却丝毫不领情,没好气说道:“你管不着!”
房俊气得差点噎着……
这货咋比我还棒槌呢?咱依旧给你下台阶的机会了,你就坡下驴就完了,怎么着还真要等我参你一本?
房俊也是个暴脾气,你看不上咱,咱也不稀得搭理你!
名将又怎么了?
呿……
当下翻翻白眼,也不理刘仁轨了,示意身边的仆役开动吃饭。
刘仁轨见房俊等人吃得稀里呼噜热火朝天,红烧肉的香气一阵阵的飘过来,不禁咽了咽口水,再看到房俊干脆将红烧肉的汤汁浇到碗里,伴着米饭大口大口的吞咽,吃得那叫一个香甜,自己则夹一根豆芽菜就着白米饭,简直食不知味……
不过话说回来,白米饭就豆芽菜,确实也没什么味儿……
只吃了一碗,刘仁轨便放下碗筷,郁闷的回到自己的住房生闷气去了。
房俊也不理他,自顾自的胡吃海塞。
人与人之间,第一眼的眼缘非常重要,既然自己没给刘仁轨留个好印象,强求也是枉然。
那货一看就跟自己一样,都是属驴的……
吃完饭,捧着茶盏一步三摇的回到驿卒为他准备好的上等房间,简单的洗漱一番,便即睡下。
翌日大早,天刚透亮,房间便以起床,讲究着吃了一口饭,再赏了驿卒半吊铜钱,走出驿站。
刚巧,那刘仁轨也骑着一头瘦毛驴,准备启程。
房间翻身上马,想了想,回头吩咐仆役:“把那龙井茶给这家伙送去一罐。”咱不是为了拉拢你,更不是看你长得帅,而是敬你这个斩杀日寇的名声!
仆役愕然,这不昨晚还互不相让的斗嘴来着?
不过却是不敢质疑,麻溜儿的自褡裢中摸出一罐茶叶,小跑着送了过去。
刘仁轨茫然接过茶叶,不知道这个纨绔抽了哪门子风,昨晚不是还要弹劾于我么?怎么睡一觉还赠给自己茶叶?
想要问问,却见房俊等人已经调转马头,二十几匹健马四蹄扬起,风驰电掣一般去得远了。
看看手里的竹罐,不由得想起昨晚那股清淡优雅的茶香,刘仁轨咽了口唾沫,揣到怀里。
谁特么知道这班纨绔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反正不要钱,不要白不要,下次见了面,该骂你某还是接着骂,你能怎地?
不过……也不知陛下此番招某进京,将会如何发落?自己可是犯了斩杀上司的大罪,说不好就得砍了脑袋,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责骂那房二郎。
唉……
李仁贵满腹心思、心怀忐忑,轻轻一拍毛驴的后臀,毛驴慢悠悠的朝着长安城进发……




天唐锦绣 第一百一十六章 奔丧(上)
天已落幕,北风凛冽。
齐州城外,一队骑士迎着肆虐的北风呼啸而来,碗大的马蹄踏碎路面的冰雪,蹄声阵阵,雪沫四溅。
眨眼之间,马队到得城门之下,马上骑士望着紧闭的城门,纷纷勒住马缰,健马“希律律”一阵长嘶,减缓速度,在城门下踢踏着马蹄踱着步子,摇头摆尾的绕着圈子,不时的打着响鼻,喷出一口口白气。
城上守卒早已注意到这队骑士,俯在垛口喊道:“城门已关,若无紧要之事,明早再进城!”
城下马队自是房俊和一干仆役。
房俊仰头看看城门楼,身边的仆役早已大喊道:“吾家公子乃是尚书仆射房相公府上二郎,自长安而来,前往城中探望长辈,烦请行个方便!”
齐州城虽是大邑,但不如长安那等京畿重地防范甚严,更无宵禁之说,一听是房玄龄的儿子来了,守卒在城上吊下竹篮,令房俊等人将信物装入其中再吊上去,验明正身之后当即放开城门。
房俊等人从半开的城门纵马而入,当中有识得房家老宅的仆役,当先引着众人向目的地疾驰而去。
蹄声阵阵,踏碎了长街的寂静。
********
房府老宅之内,此时已是人心惶惶,丫鬟下人忙碌的进出,准备着发丧的各种物事。
大老爷病入膏肓,已是弥留之际。
房家虽非山东大族,但出了个当朝宰辅,荣耀一时,房氏一门平素低调稳重、与人为善,在齐州地界风评甚好,无论府衙官员还是富户士绅,素有往来。
诸家得到消息,早已有交情深厚者前来帮衬一二,前堂之中人满为患。
房松的长子房遗训此时跪在父亲床头,双目含泪,紧紧的握着父亲瘦骨嶙峋的大手,神情悲戚。
一众亲眷俱都跪满一地,女眷更是嘤嘤低泣。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悲伤的气氛。
此时,房松的次子房遗简上前两步,凑到兄长耳边低语道:“眼看父亲怕是坚持不住了,却不知长安二叔府上几时来人,是否要另行遣人报丧?”
房遗训有些犹豫。
报丧是一定的,可齐州距离长安千里之遥,便是快马加鞭,一个来回也得半个月,若是等到父亲走后在报丧,怕是长安来人也赶不及七日停椁之期。
可若是现下就遣人去长安报丧,这老父亲可还没咽气呢……
房遗训左右为难,纠结的说道:“只是不知前些时日前往长安通报父亲病重,二叔是否会遣人前来……”
房遗简轻叹道:“便是遣人来了又如何?时值年关,二叔必是政务繁多抽身不得,遗直贤侄又去了岳家拜寿,至于遗爱……不提也罢,那小子混不吝的性子,必是不会前来。所以,即便二叔那边遣人来,想必也是个不够分量的,如何能代表得了二叔?”
房遗训愁容满面,轻声说道:“若是不来一个有分量的,如何能让那吴家让步?”
房遗简愤然说道:“这吴家实在过分,仗着齐王的威势胡作非为也就罢了,居然胆敢侵占吾家祖茔之地,是要与我房家不死不休么?”
此时,房遗训的儿子房承宗在身后听个明白,愤然怒道:“吴家欺人太甚,且让孩儿带着府中仆役,与那吴家理论一番,若是依然蛮不讲理,孩儿便砸了他家宅邸!”
房遗训低喝道:“噤声!若是惊扰了汝祖父,老子扒了你的皮!”
房承宗吓得一哆嗦,不敢言语了。
房遗简无奈说道:“若是早有这般是非,早先就给二叔去信说明情况,由二叔出面,想来那齐王再是跋扈也不得不卖二叔的脸面。可是此时再去信,时间已是来不及了……”
爷儿几个愁容满面,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此时,有仆役匆匆忙忙来报,长安来人了!
房家人顿时精神一振,房遗简急忙问道:“来者何人?”
仆役说道:“乃是二老爷家的二郎。”
房俊?
房遗训和房遗简兄弟对望一眼,刚刚升腾起的希望转瞬熄灭。
那个棒槌啊……
若是代表二叔参加父亲的葬礼倒是足够了,毕竟是二叔的嫡子。可若是同齐王沟通交涉,这么一个率诞无学的二愣子,怎么担得起来?
房遗训只好说道:“承宗,你且去将四叔领进来吧,见你祖父最后一面……”
房承宗应诺,轻手轻脚的推出房间。
来到偏厅,便见到一个面庞黝黑、身材结实、剑眉星目的少年端坐榻上。
一袭锦袍,头戴貂帽,坐姿端端正正,背脊挺拔笔直,虽然面上依旧难掩青涩,但整个人透露着一股子沉稳大气的气势。
这位素未谋面的叔叔可是比自己还年轻……
不过话说回来,看这位的神情气度,好像也不如传说那般不堪?
房承宗上前两步,抱拳问道:“可是四叔当面?”
房俊闻言,便自榻上站起,还礼道:“正是。”他不知眼前这人是谁,但称呼自己为弟,想来必是大伯的孙辈。
他在自家排行第二,但是古代的大家族都是同辈放在一起排行,大伯家的两位表兄都年长,再加上自家哥哥房遗直,如此计算,他在同辈兄弟之中列在第四,所以房承宗口称四叔。
房承宗便郑重见礼,说道:“小侄承宗,见过四叔。”
礼数虽然庄重,心里却颇有些不以为然。谁不知道眼前这位乃是房家的异数,出了名的二愣子、傻憨货?整日里除了舞刀弄棒,一本书也不读,而且性子懦弱、遇事萎缩,没人瞧得起。
房俊哪里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赶紧上前扶起房承宗,问道:“大伯状况可好?”
房承宗本也没有心思行礼,不过是略微示意一下而已,借势便直起身,神情哀戚:“怕是不成了,父亲命我领四叔前去,见祖父最后一面。”
房俊嘴角一抽,得!探病居然变成奔丧……
虽然对那位便宜大伯一点印象也无,可礼数还是得尽到,再说都到了地头,难道还能再返回去?
便说道:“汝且带路!”
房承宗微微侧身礼让,引着房俊来到后宅。
刚到卧房门口,便听到屋里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
房俊心说这是老爷子去世了,不过自己咋就赶得这么巧?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自己到了门口就死了,自己怎么有一些灾星的感觉呢?
心里嘀咕一番,硬着头皮跟着房承宗走了进去。




天唐锦绣 第一百一十七章 奔丧(下)
老爷子的卧房里,已是哭声一片。
房俊并无这方面的经验,即便是两世为人,也是感到头皮发麻。浑身僵硬的走进去,房承宗在父亲耳边耳语几句,便见到房遗训转过头来,看了看房俊,双目含泪,略微颌首。
显然此时并不是客套的时候。
房俊逼着自己面露戚容,微微鞠了一礼。
房间里却随着房俊的进入,女眷的哭声稍微顿了一下。
房氏一门,所有荣耀地位皆是由远在长安的那位二叔房玄龄而来。但大老爷房松生性严谨古板,不过是年节时跟房玄龄书信往来,平素若无要事几乎互不通信,房玄龄又位高权重政务繁忙,兄弟二人怕是几年也难得见一面。
如此一来,虽然两家血缘亲近,但疏于走动,便是房俊与几位堂兄堂侄也是初次见面,何况这些女眷?
尽管此时满府悲声,却依旧压制不住女眷们的八卦之心,除了几位至近亲人悲悲切切伤心欲绝之外,不少女眷都一边掩面而泣,一边偷偷从指缝间打量着这位素有耳闻的“憨二郎”。
模样周正,就是黑了点,壮了点,看上去不是让人看着就赏心悦目芳心乱跳的俊俏类型,但是好歹身强体健,且神情从容举止大度,有着一份从容不迫的贵气。
不愧是横行长安的人物啊,看着就有气质……
房俊却是如坐针毡。
想来任谁被一大群素不相识的表姐表妹、表嫂表姨妈的上上下下打量,也会像是腚上长了火疖子一样浑身难受,尤其还是这么一个悲痛肃穆的气氛。
话说,你们不一个个的扯着嗓子哭嚎,涕泪横流的以示悲恸,反而盯着人家一个纯情小处男猛看,这合适么?
好在众人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走了。
房遗训、房遗简兄弟同两个同辈的堂兄弟,先将老爷子移至正寝北面墙边头朝东躺下,据说之所以要头朝东是为了“顺生气”……
房遗训将一朵当年的新棉扯的棉絮放在老爷子口鼻之上,四人屏息静气,死死的盯着那朵棉絮,判断其是否气绝。半盏茶之后,房遗训放下纹丝不动的棉絮,跪倒在老爷子身旁,“棒棒棒”的磕头,口中悲呼道:“父亲……”
房间里这一次是哭声震天,跪了一地,甭管真心的实意的,还是偷笑的吁气的,都擦眼抹泪如丧妣考,呃……是真的丧了妣考……
房俊也只得跪下,却没有低头,他对唐朝的殡葬仪式比较有兴趣……
很快,几个头发花白的长者取代了毫无经验的房遗训,看上去像是本家的长辈。虽然房俊他们家这一支只有房松房乔两兄弟,但房家世代居于齐州,本家也是个大户。
几位长者拿起棉絮,再一次证明老爷子依旧断气,便将老爷子的遗体放在地上。
然后回头让男性亲属换上白色布衣,披发赤足;女性亲属换上青缣衣,摘去首饰,众人行哭踊之礼。
五服之内的女眷都退出正寝,去到旁边的偏厅更换孝服,而爷们儿就留在正寝屋内,神情悲戚的当即换上早已备好的孝服。
房家被几个侍者服侍着换上孝服,房遗训、房遗简兄弟便走了过来,房遗训神情悲痛,强忍着泪花,说道:“有劳二郎千里而来,却是未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便赶上父亲故去,这府上乱作一团,若有怠慢之处,二郎多多海涵吧……”
房家连忙说道:“大兄切莫如此,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一笔也写不出两个房字,你我兄弟骨肉血亲,大伯便是我父亲一般的存在,未能见到大伯最后一面,实在遗憾。如今为大伯送丧,更是某应该做的,父亲一贯身体不好,最近关中雪灾、政务繁冗不堪,所以未能亲自前来,还望大兄莫怪。”
房遗训有些惊异。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圆滑世故,便是齐州府城里被称作“天才”的荀家大郎也不见得就能表现得更好,这就是那个传说中懦弱怕事、憨厚无智的房遗爱?
“既然如此,为兄也不做妇人之态,等晚些时候,再有仆役给二郎安排宿处吧。”
“大兄不必惦记于某,还是将大伯的丧事处置圆满,方是头等大事。”房家神情谦和的说道。
房遗训满意的点点头。
他一直听说这位兄弟生性懦弱,被人欺负了不敢吱声,但最近有传言说不怎么怕事了,却又变得脾气暴躁,十足的楞怂一个,生怕这位小爷因为一些不周之处发作起来,那房家可就成了齐州府城的笑柄,颜面丢尽。
不过现在看来,果然应了那句话:“闻名不如见面”。
所听千言,不如一眼观之。
这位堂弟举止有度,沉稳大气,且明事理,跟传闻大大不同,怪不得二叔能放心让他不远千里赶来。
两人低语几句,治丧仪式还在进行。
下一步,就是“招魂”。
“冀精气反复于身形”,古人认为,“魂”与“魄”结合形成了完整的人,断气并不意味着真正的死亡,行招魂礼后不醒来,才算真正逝去,“复,尽爱之道也”
房遗训在那几位同族老者的安排下,房家同一干家眷都退出屋外,跪在檐前。
房遗训将老爷子的一件正服长袍搭在自己的左肩上,从东边窗子出去,顺着墙头爬上屋顶,踩在屋栋最高的地方,面向北方,左手拿着衣服的领口,右手放在衣服的腰部位置,连呼三声“父亲归来吧”,然后将衣服从房顶扔下来。此时有专人将衣服用箧接住,从东阶入堂查看老爷子是否被“招魂”活过来。
当然,老爷子早已断气多时,已是死得不能再死,绝对不可能再活……
那人便将那件长袍盖在老爷子身上。
招魂之后就设床于室内的西面,去掉床脚,展开席子,放上枕头,拉起帷帐。一众子孙围拢过来,此时是严谨女眷靠近的。
先去掉老爷子的下衣,把尸体放上床,头对着南面。用角栖楔其齿,为后面的饭含之礼作准备。将老爷子的脚摆放在几案上固定住,这样有利于后面穿鞋……
房家不禁无语,也不知道该说这是华夏文明的体现,还是封建糟粕的繁琐。




天唐锦绣 第一百一十八章 坟地之争
如此这般繁琐的仪式过后,女眷们暂停了哭丧,都撤出屋外。
房遗训、房遗简兄弟也示意房俊一同出去,只留下房承宗以及房遗简的儿子房承祖,会同那几位年长的同族长辈,进行布置灵堂的准备。
眼下最重要的环节,是发讣告。将老爷子去世的消息通知古旧亲朋,赶来吊唁。
书房里,执笔的是府上一位西席先生,在座的尚有府里的老管家,一同商议这讣告的名单。这个容不得一丝马虎,若是落下一两家,那是非常失礼的,搞不好以往的交情一刀两断。
房氏两兄弟一边商议,一边满面忧色。
房俊虽然有些奇怪,却忍着没问。虽然是血缘至亲,但两家长期各居东西,远隔千里,关系并不是太紧密。他此来自是代表房玄龄、代表长安房家,安安静静的凑个人数便好,若是多嘴多舌,搞不好人家非但不领情,还以为他乱伸手管闲事,何苦来哉?
如此一想,房俊便安静的坐在那里,品尝着自带的龙井茶叶。
话说齐州这地方确实不错,自古便被誉为“万泉之城”,城里城外泉眼处处,且水质清冽,绵柔甘甜,用来泡茶简直就是极品,令这龙井茶陡然提升了一个品级。
房氏两兄弟虽然诧异于房俊的安然若素,也惊奇于那杯中淡雅悠远的茶香,但转瞬便被愁绪占据了全部心思。
房遗简叹道:“按规矩,父亲停灵七日之后便要出殡,那么五日后便要卜宅兆,圈定坟地的大小、方位、深浅。可是现在,祖坟之地被那吴家挡住了向口,如何为父亲下葬?想一想真是恼火,我房家也是公卿之家、功勋卓著,居然连祖坟都快被人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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