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唐锦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公子許
以往的房俊绝对不来此等场合,非是不敢,而是心智未开,尚未识得男女之事的美妙,比同龄人的智力明显低了一筹,而且心思都在舞刀弄棒之事上,对于这得事实在是没兴趣。
所以,大家都叫房二傻子……
老鸨闻言一喜,青楼之中的姐儿们最是欢迎这样的初哥,非但不收嫖|资,若是满意了,还会奉上一个大大的红包,就跟嫖客买******一样。若是这个初哥还有点名气,更是能在同行之中传颂多时。
她随着李震的目光向后望去,就见到一张熟悉的脸。
浓眉大眼,五官端正,肌肤有些微黑,楼前灯光的映衬下却散发着健康的光泽。一身青布衣衫,式样简朴,并不高大的身材敦实稳重,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粗鄙之态。
尤其是那双光芒闪烁的眼眸,配上嘴角淡淡的笑容,在众人揶揄中非但不见窘迫,甚至透着一股淡淡的自信。
没有俊美的外貌,没有华丽的衣裘,没有逼人的高傲,整个人淡然自若挥洒自如,温文尔雅的气质浑然天成。
老鸨那双阅尽万千人的眸子里,闪现出一丝赞叹的光彩。
这样的一个人,必是胸有锦绣、大智若愚之辈。
那边房俊见到老鸨的目光看过来,只好略带歉意的笑笑,在他想来,上次自己故意找茬齐王李佑,大闹了一顿醉仙楼,一个宰相公子跟一位亲王大打出手,参战的还有一干王孙贵戚,影响必定不小,损失一些生意是肯定的,对于人家醉仙楼来说不啻于一场无妄之灾,冤枉得很。
自己这次登门,怕是要不受待见了,心里也的确有些歉意。
可谁知道,事情好像恰恰相反……
天唐锦绣 第二十四章 进击吧,房府之二男!(中)
醉仙楼前,车如水马如龙,娇客如云,灯光辉煌。
那老鸨见了房34俊,眼睛里像是发了光一样,撇开李震,莲步轻抬,径自走到房俊身边,故技重施,半个身子都压在房俊胳膊上,眉花眼笑道:“哎呦喂,这不是房二郎?您可真是的,这么多时日也不来捧场,楼里的姑娘们可都望眼欲穿了……”
房俊有些愣住,这么热情?跟自己的想像不太一样啊……
紧接着,跟在老鸨身后的那一群莺莺燕燕,呼啦一下全都围过来,秋波频送娇语如铃,周遭尽是软绵绵香喷喷,动都不敢动一下,只能任得这个摸一把,那个掐一下,把个房俊围在当中,迷迷糊糊大晕其浪。
这却是房俊没有经验了,自以为对醉仙楼造成麻烦,不受待见也是理所应当。然而事实非但不是如此,甚至截然相反。
似青楼、酒楼这等公共场所,并不怕顾客闹事,只要不出人命,那就跟他们没什么关系。
如同后世的明星一样,无论好事还是坏事,那都不叫事儿,就怕什么事儿都没有,没事儿甚至必须找点事儿。为啥?提高曝光率、吸引关注度!
从古至今,道理都是一样的,无论哪个朝代的娱乐行业,“炒作”都是王道。
醉仙楼因为房俊一事声名大噪、享誉长安,提起平康坊,无人不知醉仙楼;提起醉仙楼,无人不知有一位惹得亲王和宰相公子挥拳相向的丽雪姑娘。
最直接的受益,便是醉仙楼的营业额直线上涨。
东家赚钱,姐儿们身价提升、客似云来,作为始作俑者的房俊,如何能够不受欢迎?
********
听雪阁。
风停雪霁,院落里积雪并未扫净,只是露出青石小径,池塘里水面冰封,不知为何竟然没有积雪,光滑的冰面反射着阁楼的灯光,映得院内一片明亮。
一座瘦石嶙峋的假山矗立在池塘正中,上面有两个行书字体:听雪。笔力遒劲,铁划银钩,很是有一股堂皇大气,却是与这两字悠然飘逸的意境稍有偏差。
院落里遍植梅树,枝干虬结,光秃秃的无甚美意,然则那一树树花蕾,枝枝蔓蔓浸染于柔柔白雪中,几许诗意便会柔然而生。
再过的半月,便是梅花盛放之时,这满园梅树,迎寒怒放,会是怎样的美景?
醉仙楼的头牌、听雪阁的主人丽雪姑娘,得了小厮通报,已经领着丫鬟候在门口处,见得众人进了院子,立即碎步迎上去。
“奴奴恭迎各位公子贵人。”
看着这位红透长安的清倌人,众人只觉眼前一亮。
丽雪姑娘的皮肤如雪似玉,白得异乎寻常,穿着一身很少见的紧身黑纱裙,勾勒出她窈窕的身段儿、纤细的腰肢,黑衣白肤,明艳夺目。
如玄丝的双眉飞扬入鬓,乌黑的秀发在顶上结了个美人髻,一撮刘海轻柔地覆在额上,眼角朝上倾斜高挑,最使人印象深刻是她挺直的鼻梁,与稍微高起的颧骨匹配得无可挑剔,风姿清雅又不失骨子里的傲然气质。
红润的嘴唇带着一丝淡淡柔柔的动人神情,虽是躬身万福,却没有一丝半毫的风尘气,清纯如自家姐妹,高贵如名门闺秀。
经受过整容、美颜考验的房俊都真真正正的惊艳了,遑论身旁这些“土鳖”,一个两个都是一副猪哥相。
“诸位公子,难道就让奴奴这么施礼不起吗?”
见到诸人都被自己绝世容颜倾倒,一时间居然无人醒过神来,丽雪柳眉轻蹙,抬起头来似嗔似怨的轻声说道,只是那明媚的眼波在众人脸上转了一圈儿,最后似有意似无意的落到房俊脸上。
她的眸子宛若荡漾在一泓秋水里的两颗明星,极为引人。尤其是说话时眼神随着表情不住变化,似若泛起一个接一个的涟漪,谁能不为之心摇神动。
房俊轻咳一声,迎着她似含深意的目光,淡淡笑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姑娘有倾国倾城之姿容,我等凡夫俗子,乍见之下心神失守惊为天人,也是情有可原。再说,姑娘害得我们等茶饭不思,已是天大罪过,即便是多行了一会儿礼,权当补偿,让我等秀色可餐一下,又有何不可?”
丽雪掩口轻笑,宛如红梅绽放,美艳不可方物。
美眸轻轻横了房俊一眼,幽幽说道:“都说房家二郎是个木头人,铁打的心肝,惯是不懂怜香惜玉。可若依我说,二郎您这张嘴能把人哄死了还不偿命。”
房俊哈哈一笑:“过奖过奖,遇到姑娘这样天仙一般的人物,便是百炼钢也变了绕指柔,何况房某一个肉体凡胎?”
众人这才回过神,却依旧是一脸惊讶。这惊讶非是因为丽雪的美艳容颜,而是震惊于房俊的巧舌如簧,把丽雪哄得眉花眼笑。
这还是那个木讷无言、憨厚如石的房俊房遗爱?
这一张嘴,便是自称青楼常客的李震也要甘拜下风,余者更是不足论。
房俊自己倒是不以为意,要知道他可是能在县里报告会上脱稿演讲两个小时,口才绝对一流。
只是他平素不太爱说话,低调藏拙而已。
这一点跟房遗爱原本的性情本差不多,一个是不想说,一个是不会说,反正都是不说。
可是今日他觉得这个丽雪姑娘有些古怪,满院客人里,自己不是最帅的、不是地位最高的、更不是最有钱的,为何眉目之间却独独对自己另眼相看?
就认为自己当着她的面打了齐王一拳,自己成了她崇拜的英雄好汉?
房俊可不是小白,更不是原本的房遗爱,这样牵强的理由说服不了阅历丰富的他。
既然要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另有居心,最好的方法自然是多说话,多亲近。
正在此时,院子外头传来一阵聒噪。
“本王看上谁,那是她的荣幸,别管是哪门子的贵客,本王来了,统统都叫他给我滚!”
一个嚣张跋扈到极点的人生响起。
另有一人说道:“殿下,非是小的敢拦着殿下,实在是丽雪姑娘今日的客人有些特殊……”
那跋扈的声音越来越近,不耐烦说道:“难不成是陛下来了?告诉你,天大地大,除了当今陛下,老子最大……”
话音未落,此人已经走进院子。
一身绛紫色锦袍,腰腹阔大,体型滚圆。
白皙的脸上五官被肥肉挤到一起,予人一种阴柔狠戾之感。
身高体壮的屈突诠原本正在大喝:“是谁这么嚣张……”待得见到来人,顿时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说不出话来。
人家确实嚣张,但是的确有嚣张的资本。
“是魏王殿下呢……”
房俊耳畔传来一声轻呼,转过头,见到丽雪便凑在左近,气息可闻。
巴掌大的小脸儿洁白无瑕,五官的线条更清晰得令人有惊心动魄的感觉,美目深嵌在秀眉之下,两片洋溢着贵族气派的香唇紧闭着,呼吸轻柔得像春日朝阳初升下拂过的柔风,又带着淡淡的如兰似麝的香气。
房俊只能感概,这样的女子,怕是即便比之李二陛下宫里的三千佳丽也不遑多让了吧?
天唐锦绣 第二十五章 进击吧,房府之二男!(下)
小院里鸦雀无声,诸人都眼瞅着肥硕不堪的李泰缓步踱进院子。看看那?34??泛着油光的肥脸,那股子傲视天下的气派,那负手于后腆胸凸肚的体型……
也是没谁了。
“哟呵,人还挺齐全,长安城的纨绔可都是到场了,干嘛呢这是,要造反呐?”
李泰迈着八字步,一脸倨傲,眼睛斜睨着,说话阴阳怪气。
要说李泰这人,性格是有些分裂的。
在李二陛下面前,那叫一个恭顺乖巧、彩衣娱亲,亦或者朝中重臣面前,便是敬贤礼士、豁达雍容。可若是在完全不搭界的旁人眼里,则是颐指气使、鸷狠狼戾、不可理喻……
李二陛下喜其学识渊博,宠冠诸王;不少朝臣叹其性格温厚,忠心追随;然则在长安城一干纨绔眼里,却是视若鬼神、敬而远之……
李泰浑不知自己在诸人心目中的形象,见到众人不言,自以为是被自己的绝世风采、冲天贵气所震慑,很是得意。
要知道这帮子家伙可是没有一个好相与的,除了李震是长子将来会继承父亲的爵位之外,余者都是家里的次子、三子、甚至庶子,这辈子吃喝不愁,爵位无望,很是没有上进心,平素天不怕地不怕胡作非为,谁也不能奈何,简直快成了长安城的毒瘤。
这是这帮人现在在自己面前,却一个个像是锯了嘴的葫芦一样不敢说话,乖得跟小猫儿似的,怎么能不得意?
李泰便自顾自说道:“看你们一个个的穷酸样,兜儿没多少银子吧?既然如此,就跟着本王吧,吃喝玩乐,都包在本王身上。”
有谁请客吃饭还能得罪人吗?
答案肯定是有,魏王李泰便是其中之一。
正如他所想,这帮子人大多是继承家里的爵位无望,这辈子也就是做个富家翁。既然政治上没追求,家产又足以他们花天酒地一辈子花不完,自然平素里随心所欲、任意妄为。因此也养成了这帮子纨绔桀骜不驯的混不吝性格。
在他们想来,你请客就请客,摆出一副施舍的嘴脸给谁看呢?咱们吃不起饭、喝不起酒、嫖不起姑娘?
虽然面子上顾忌李泰的亲王身份,但心里颇不以为然。
这人太傲了,而且小肚鸡肠,有时候一不小心的某句话就把他得罪了,翻脸比翻书还快,谁受得了?
这样的性格,还怎么愉快的玩耍……
没人搭理他,气氛有些冷场。
李泰面子有点搁不住了,尼玛,老子请客,那得是多大的脸面?你们这群废物点心居然一点欢呼雀跃的意思都没有,咋滴,不识抬举啊?
他这边脸沉下来,眼瞅着就要发飙,身后的刘泪赶紧咳嗽一声,说道:“还不谢谢魏王殿下?”
在他看来,这帮纨绔虽说不能继承家里的爵位,没有多大的政治资源,可这帮人一个个桀骜不驯,若是能收编旗下,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助力。
一旦魏王发飙,那可就把这些人全都得罪了。这些人成事也许不足,败事却不容小觑……
李震心里一阵腻歪,心说殿下你喝花酒就自去喝花酒,又没人拦着你,何苦在这里咄咄逼人,弄得大家都不自在?
今儿是他的生辰,大家伙给面子来祝寿,他是主家,这时候只能站出来。
李震拱手施礼,笑道:“今儿某的寿辰,弟兄几个来府上凑凑热闹,花费自是由某开销。【】殿下有心了,不妨下次再请殿下破费……”
他这番话算是分寸拿捏得很不错,有理有据。
大家伙是给他祝寿而来,请客当然由他来,这是礼数,若是李泰请客,那就有些喧宾夺主了,就是让李震下不来台。
谁知李泰也不知是脑子里那根弦搭错,居然一翻白眼,讥讽道:“猫大的年纪狗大的岁数,还做寿?也不怕折了寿,真是可笑……”
此言一出,李震一张俊脸“唰”的就成了猪肝色,又羞又怒,居然愣在当场,不知怎么办了。
若是还一个人,依着李震的脾气,老早大嘴巴抽过去,特么你这说的是人话么?
可面前这位乃是堂堂亲王,陛下最宠爱的儿子,自己能怎么滴?哪怕从未有过如此羞辱,也不得不忍着气咬着牙狠狠的咽下去,只是一双充血的眼眸却狠狠的瞪着李泰。
其实这个时候,李泰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过分,人家过生日的,你咒人家折寿?这跟骂娘也没什么分别了。不过他一向骄傲自负,自是不肯在这帮子瞧不起的纨绔面前认错。
诸人都是随李震而来,交情自然不浅,闻听李泰如此辱人的言语,尽皆气氛不平,泛起同仇敌忾之心,却也和李震一样,敢怒而不敢言。
万万不敢伸手去打……
可是他们对于一个亲王敢怒不敢言,却有人敢。
这人不但敢说,而且已经打过一个亲王……
房俊冷着脸,说道:“殿下,此言过了。”
除了刚刚在丽雪姑娘面前展示了一下口才之外,大部分之间房俊都是维持以往的形象,并不多言,仍旧予人一副木讷拙言的憨厚形象。
这样很好,扮猪吃老虎的都是如此……
话虽少,但是直指李泰有错,很有分量。
李震心中一热,什么叫兄弟?当你没钱的时候,借给你钱的是兄弟;有难的时候,敢挺身而出为你两肋插刀的是兄弟……
不过李震尚未被怒火蒙住心智,知晓得罪李泰的结果不堪设想,这位可是很有可能取代太子登基大宝的,急忙拦住房俊,低声说道:“二郎,慎言!”
谁知这个房二傻子梗着脖子,盯着李泰,一字字说道:“殿下,您应该道歉!”
李泰先是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还有人敢如此跟他说话,继而勃然大怒:“房二,你在跟谁说话?”
房俊黑着脸:“当然是殿下你。”
李泰快要气疯了:“你要找死吗?”
房俊摇头说道:“不是,某只是认为殿下说话过分,应该道歉。”
这就是个二愣子啊……
李泰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却是拿这个混不吝的二傻子没辙。
不但是他,同来的诸人此时都心潮起伏。
谁也想不到,大家都敢怒不敢言,却是这个一贯性格软弱、遇事懦弱的房二敢站出来仗义执言。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胆子这么大了?
大家这才想起来,人家那是揍过一位亲王的……
然后,大家看向李泰的眼色也有些变了。
既然房二敢打齐王李佑,而且打完了屁事儿没有,那我们为什么不敢揍魏王李泰?
虽说李佑和李泰的地位并不一样,在陛下眼中的分量也不一样,但是说到底,那都是亲王,本质是一样一样的。
大家纷纷在心里权衡,如果揍了李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是不是自己能够承担得起的……
李泰不知道大家所想,但是明显感受到这帮纨绔废物的眼神有些不同了,心里哆嗦了一下,心说这是要干嘛?
他看出来了,快成精了的刘泪当然也看出来了,心里吓了一大跳,赶紧站出来挡在李泰身前,冲房俊怒喝道:“房俊,你可真是胆大包天了,居然对殿下如此无礼……”
话音未落,便被房俊一伸手扒拉开:“你一边儿去,没你啥事儿!”
房俊那是什么劲头?骨瘦如材的刘泪被他这一扒拉,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个屁墩儿。
刘泪脸红如血,自己堂堂侍御史,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房俊像是小孩子一样扒拉来扒拉去,一张面皮已经被剥得干干净净,只觉得羞愤欲死,大怒道:“房俊,你再打我一下试试?”
房俊看了看他,然后冲李泰呲了一下白牙:“殿下,您听见了?”
李泰一愣:“听见什么了?”
房俊笑道:“刘御史让我打他。”
李泰没回过神:“啊,听见了,难道你……”
话音未落,就见到房俊矫健的身影猎豹一般窜出去,一个箭步到得刘泪面前,一个冲天炮照着刘泪的面门狠狠的砸过去。下一秒,房俊那铜浇铁铸一样的拳头跟刘泪的鼻梁来了个亲密接触。
“嗷……”
刘泪惨嚎一声,仰天跌倒,鼻血喷泉一样涌出来,瞬时间染红了青石地面。
所有人都呆住了,丽雪姑娘更是长大了一张红润的小嘴儿,满脸不可思议。
这个房俊,又打人了……
天唐锦绣 第二十六章 进击吧,房府之二男!(续下)
李泰目瞪口呆,手指颤抖着指着房俊:“你你你……你怎敢出手伤人?”
房俊一脸无辜,双手一摊:“殿下您也听到了,是刘御史亲口说让我打他的,说实话长这么大,还没遇见过这样的贱人,简直让人难以置信,所以我跟殿下您求证一下,生怕自己听错了,幸好殿下您也听见了,若是刘御史上奏本告某,殿下您可得给某做个证……”
李泰怒道:“刘御史说的是让你打他一下试试,又不是真的让你打他!”
房俊一脸呆萌,奇道:“对啊,殿下说的对,刘御史让某打他一下试试,某想着刘御史年高德劭、又是长辈,又怎敢不遵长者所请?那某只好打一下试试咯,又没打第二下,殿下何故发怒?”
众人先是被房俊那快逾闪电、势若雷霆的一拳惊得眼珠子快要瞪出来,现在则被房俊一番无耻的言辞震得下巴快要掉下来。
还可以这样?
不过仔细想想,确实是刘泪说“你打我一下试试”,怨不得房俊,人家只是应刘泪所请而已。你让我打那我就打咯,难不成打完还说我不对?
“胡搅蛮缠,岂有此理!”
魏王李泰气得鼻子都快冒烟了,当着自己的面打了的人,你叫速来横行霸道的李泰情何以堪?若真就这样算了,那他以后也别混了。
房俊依然做无辜状:“可是明明是刘御史让我打他的啊,殿下您都说了您也听见了……”
魏王李泰是真的快要气死了,他可不管房俊是真傻还是装傻,大怒道:“简直无法无天,打了人还有理了?堂堂治书侍御史你也敢打,要不要也打本王一顿?”
谁成想房俊眼睛一眯,再次呲了呲白牙,憨憨的问道:“殿下此言当真?”
李泰简直气昏了头,随口说道:“当真……我当真个屁!”
幸好他反应的快,若是说“当真”,搞不好这个混蛋真的能冲上来揍他一顿,然后一脸无辜的说“是殿下你让我打的”……
自己若是真被这个二愣子给揍一顿,那简直别活了。
众人一脸古怪的神情,想笑又不敢,不笑又得强忍着,心说这个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个房俊一番混不吝的动作,还真就把魏王李泰给镇住了。
真是爽快啊……
李泰是真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刘泪却是说了“你打我试试”,可那只是气话而已,是反话,难道能当肯定的语气来听?
可房俊就当肯定语气来听了,还听话的照做了……
李泰觉得自己继续留在这里,保不齐真的会被气疯掉,这个房二简直不可理喻,父皇居然还要将高阳许配给这个傻子?他也配?!
李泰气得直哆嗦,狠狠瞪了一脸点萌的房俊好半晌,始终看不出这人是真傻还是装傻,只得悻悻的一甩袍袖,骂骂咧咧的领着人走了。
还喝个屁的花酒啊,气都气死了!
却是没人管那刘泪。
刘泪被房俊这一拳打得那叫一个眼冒金星,脑袋里嗡嗡嗡的乱响,顺手摸了一把脸,温热的鼻血流了一大滩。
这还是房俊只是想挑事儿,并不想出人命而留了七分力气,若不然依着他那力气,一拳能把刘泪的脑壳打碎了……
刘泪见到李泰气冲冲的走了,居然没人理他,心里一阵悲凉,这个殿下的性子真是凉薄啊……想要站起来跟着走掉,挣扎了几下,脑袋里晕晕的,居然没站起来。
一旁的房俊箭步冲过来,一双铁臂一较劲,就把刘泪给拎小鸡仔儿一样提溜儿起来,嘴里还不停的埋怨:“哎呀,刘御史你也真是的,你说你说点什么不行,非得让我打你?某也不知道你这么不经打啊,早知道就留点力气……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都怪我……我这人天生脑子笨,实在是不明白你们读书人的思维,居然让别人打自己……想不通啊想不通,他们都说我脑子不好使,我瞅着您这脑子也不咋地……”
这把刘泪给气得,一个倒仰,差点再次摔倒在地。
刘泪浑身哆嗦,扬起一张血迹斑驳一塌糊涂的脸,颤抖着手指着房俊:“你……你给我等着,居然殴打朝廷命官,等着我跟陛下参你一本,非得狠狠治你的罪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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