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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小地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木子蓝色
他在蓝田也呆了些时间了,哪不知道蓝溪的情况,不说蓝溪,就是整个蓝田县,虽说道是京畿之地,天子脚下,但因为处于秦岭之中,向来也算是穷山僻壤的地方。
古人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大致是没错的。
越是山沟里的百姓,越来管理,也越凶恶,以前争水就没少死人。李逍说什么大家自救啊,说什么齐心协力啊,这是没错,但若说这一切没有一人重要的人物在推动着,这是不可能的。
柳县令其实不是来问责的,他是想要知道李逍如何做到这一切的,让一群刁民能够做到这一步,他想知道,然后把此法推到全县各乡。
如果这次大旱之中,他能让蓝田县做到现在蓝溪乡这个样子,并且保证今年能有一些收成,保证夏天不会有饥民,那么功就大了。
到时还能写个奏章把这经验上奏下朝廷,那时不但能得个优秀的考核评价,甚至说不好还能直接升个官。
“方法,是何方法让蓝溪有了如今之局面,还请三郎勿要瞒我!”
“岂敢岂敢。”李逍忙摆手。
有些事情说难不难,但要说易其实也真不易。就蓝溪乡的情况来看,若不是李逍在这里本来就名声好,威望高,想牵头弄这事是极难的。
在蓝溪乡,一千二百余户,其中八百户已经加入了李逍的合作社,还有不少人家的子弟在李逍的蓝溪书院读书。
不过人也是李逍家的佃户。
这样的情况下,李逍本来就能一呼百应,更何况李逍又是那么主动热情,办的事情既有条理,又很公平公正。
那乡约堂,也不是他的一人堂,而是推选出了议员和理事。甚至在减产救灾事情处理上,他也把自家的好地拿出来给大家分种,若不是他这个最大的地主带头,蓝溪乡其它几个里的地主们岂会愿意?
蛇无头不行,做事都要有榜样的。
李逍带了好头,行事又公正,这才会有大家愿意听从。
说实话,就是他把蓝溪乡的这些如实告诉县令,县令也未必能在其它各乡推行的。
“三郎啊,你跟我家四郎关系也是极好的,你还跟我妹妹的儿子薛五郎也走的近,我呢,既是你的父母官,也可以自称一声你的长辈,没错吧?”
柳县令一脸温和的笑道,这是在打感情牌了。
“其实蓝溪乡如今之改变,关键在于乡约堂,而乡约堂之关键还在于乡民自治。不能是县里指派人来管理,而是得由乡民自己推举出自己信任的代表。”李逍道。
“建乡约堂,订立乡民公约就行?”柳县令不信。
事情自然没这么简单,但有些事情也说不清楚,没有乡里有一定威望的人来带头,事情不好弄。
“三郎啊,你很有才华,尤其是这次的事情之后,更让我看到了你的才华啊。如此才华,呆在乡下实在是浪费了。你应当出来做点事情,如果你愿意,我愿意举荐你为县录事,来县里帮我的忙。一任录事下来,做出点实绩,那么转入仕途,也是易事,这也算是一个出身之阶了。”
柳县令还是很有诚意的,一开口就要举荐李逍当蓝田县的录事。
县录事,这算是柳县令能做到的最大手笔了。
县录事,在唐朝属于吏。
唐朝地方州县中的吏员繁多,但纯粹的吏,只有佐、史等少数吏,而更多的吏,如白直、执刀、典狱等其实是胥,也就是职役。
虽然大唐通过流外,把官和吏分了开来,但流外官以外,依然还有大批吏职,他们属于杂任。
大唐的胥吏系统,其实就是由流内吏、流外吏,和杂任三大部份组成。
大唐的基层组织,县是最底层的组织机构。县令是县的最高长官,掌管县内大小事务,由于公务繁忙,其下便设置了几员僚佐,有县丞、主簿、县尉,分管事务。
其中主簿掌勾检稽失、纠正非违。
而县录事,正是县主簿的副手,协助主簿办理纠察非违之事,这是一个介于官和吏之间的中间阶层。
大唐天下各县有七个等级,蓝田就是品级较高的畿县,县主簿为正九品上,主簿之下有两名录事,没有品级。
说白点,县录事的工作职责,大抵就是勾检所有与本官府有关的行政事务,县衙所有的文案上奏或下发,都要经过录事的勾检,这职务大抵就相当于后世的县办主任了,非常重要和专业。
在蓝田县里,有品级的官员就只有县令、县丞、主簿、县尉,这四大头之下,就以县录事为最高,因此柳县令一开口就要举荐李逍做录事,也算是非常下本钱了。
按常例,县录事的选用,一般是必须选用本州之人,首取州内五品以上勋官者,若无合适者,那么就取六品勋官以下,甚至是白丁也可以。
县录事也不需要朝廷吏部选拔,而是由地方官府自行选取录用,故而柳县令说可以举荐李逍任录事。他一封举荐信,然后只要州府不否决,就没问题了,一般州府也不会否决这么一个小任命。
按理说,柳县令觉得李逍应当会愿意。李逍本只是个乡中地主,虽说挂了个流外的品级,但那不过是空衔,再说流外品其实也没什么用处,若有实职还有点权,没实职,那就只能领点俸禄而已。
李逍之前弄合作社,又弄乡约堂,这让柳县令觉得李逍是个想管事的人,那么县录事,好歹能算的上是县里的第五把手,怎么也比乡约堂的这个什么理事长更好些。
然后出乎他的意料,李逍却直接拒绝了。
李逍是真不想当官,所谓当官就得受人管,一入官场深似海,哪有如今这样逍遥自在呢。
他对官场更多的还是有些畏惧的,没根没基的人进那浑水可不容易。
如今这样挺好,呆在乡下,建个合作社,实际上也能管着好几百户人,如今又弄了个乡约堂,在蓝溪乡更是直接由他说了算了。
不是官场中人,却也胜似在官场,蓝溪五个里正都要听他的安排呢,这岂不比什么县录事更舒适。
再说了,他真要当官,上次就直接答应朝廷的征召,去东征军营里当个录事参军岂不更好,那还是实职七品官呢,比县录事的直接上司主簿还高几品,主簿不过才九品而已。
“三郎莫要嫌弃这县录事官小,你可能有所不知,在朝廷地方州县的吏员之中,录事是个比较特殊的位置。不比佐、史等吏,也不比典狱、执刀等胥吏,录事早有机会可以升迁为官的。”
官吏分流,这是形成多年的一道壁垒,吏与官是不相通的,做吏就没机会做官,这是官场惯例了。
但有时也有例外,这个录事就是个例外,虽然县录事无品无阶,但县录事却由于其工作的特殊性,让他在日常实际中是府中的五把手,因此只要干的好,那么县录事就有资格有机会可以转升为有品级的官。
虽说这样的升迁机率也不高,而且升上去也得一步步慢慢爬,比起其它出身的官员要慢的多,但起码这是一个极好的进入仕途的机会啊。
你要是当个佐啊史啊,那一辈子就在吏海里打滚了,根本别想当官。若是当个典狱、执刀,那更是不上台面。
“多谢使君抬爱,恕小子不能接受。”
柳县令碰了一鼻子灰,脸色有点不好看了,这么屈身来请,居然还被拒绝。
“县君,非逍不肯给县君面子,实逍无志于官场也。县君其实不必勉强逍,若县君有需要之处,但管召问,逍定不会推辞。”
柳县令毕竟是县令,一县父母官,不说李逍跟柳县令的儿子柳温关系不错,就算没这层关系也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该表态还是得表下态,做官他不愿意,但不做官吏也是一样可以帮县令出谋划策的嘛。
就当是柳县令的私人幕僚军师,柳县令可称他为幕友、宾客,或者干脆叫他师爷也行的。





逍遥小地主 第158章 人心难测
宁愿为幕友,却也不愿意接受举荐为吏。
柳县令觉得李逍是不屑于为吏,毕竟时人还是毕竟看重官的清,而瞧不上吏的浊的,更有人认为一入浊流便难再入清流。
“既然如此,那某也便不再强求,以后就以三郎为幕友。只是,还希望三郎能够多多助某。”
“自当尽力。”
李逍跟柳县令主动约法三章,大致之意便是虽愿意为柳县令的幕友,但并不跟随柳县令到县衙去,也不会住到柳县令家中,李逍依然呆在蓝溪,依然是自由自在的。
其次,李逍给柳县令出谋划策,但并不用柳县令付给薪水,就算是免费咨询。再然后,李逍也不称柳县令为主,既不叫他东翁也不喊他上官,只以辈份论交。
对于如此种种,柳倓是统统应下。
他来蓝溪,又不是真正求李逍去给他当幕僚的,虽说如果李逍愿去他还是会非常高兴的,但不来也没关系,只要李逍肯把他如何在蓝溪搞好的那一套相告,就足矣。
柳县令诚心相求,李逍也不做隐瞒。
客厅里,宾主对坐。
一壶金银花茶泡着,又点了支香。
柳县令问的诚恳,李逍也说的清楚。
关于如何抗旱救灾的一些心得,李逍知无不言,对于抗旱中乡民自治组织的重要性也认真点出。
“三郎,你慢点说,某拿纸笔一条条抄写下来。”
柳县令越听越觉得有内容,本来还觉得事情可能比较简单,但听了半天后,他心中已经是万分佩服了。
“某可以为使君总结出来,写一篇条陈。”李逍笑着说道,然后取来纸笔,按着自己的想法,言简意赅一条条的写下来。
一边写,李逍一边解释,指出何为重点,何为次要。
柳县令点头听着,偶尔指出疑惑不解之处询问几句。
跟着柳县令来的几人,都坐在客厅之外的廊下,其中也有柳县令的幕友,也是有见识的,虽然隔的远,但也听的差不多清楚。
这时坐在廊下听着,不时的回头往厅里探望一眼,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一个如此年轻的山中乡人,却能把这些东西说的一套一套的。
而柳县令那副倾听的态度,也是少见的。
许久。
一壶茶喝完。
李逍手也抄的有些酸,喉咙也都讲的有些干,终于是抄完讲完了。
“使君还有何不解之处否,若有,逍再详细解说一二。”
柳县令闭目思索,在心里把整个条陈给捋了一遍,然后睁开眼,笑着从李逍手里接过墨迹未干的条陈,拿在手里仔细的阅读。
看完,他招手把廊下的两名幕友叫了进来。
“你们刚才也应当听的清楚,对于三郎的这个条陈,你们觉得还有何不明白地方,可以说出来,让三郎再给你们解释一下。”
两名幕友都是跟随柳县令多年的老人,他们甚至是河东柳家的老门客了,庶务经验丰富,一直以来,对柳县令帮助许多,被柳县令视之为左膀右臂。
这也是当今许多名门出身的官吏的厉害之处,这些世家子弟从小接受严格的教育,学文练武,甚至还打小开始接触一些实际的事务处理。等他们任官之后,家族还会安排几个可靠的家中老人,或者是家族的宾客来给他做幕僚,协助他上任处事。
这相比起后来那些寒门出身,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然后终于一朝金榜题名外放为官,但到了地方却什么都不懂的官员好的多。在科举发达的宋明时代,官员也是最被吏员架空的一个时代。
吏员能架空官员,则正因为许多官员只会读书,根本不懂得如何理政处事,他们做什么都靠着手下的吏员,自然就容易架空。而在明清以后,师爷盛行,也正是因为官员不懂,吏员又容易架空官员,于是官员们最后便只得自己雇佣师爷幕僚,帮助自己了。
两个幕僚,平时一个主要帮柳县令打理钱谷,一个则打理刑名,各有分工,但也都是很有经验的人。
他们问的问题,则更实际一些。
比如说如果各乡建立一个乡约堂,那县衙该不该插手进去呢,只是单纯的由乡民们自治吗?
如果县衙不插手,那岂不是容易失控?如何能保证乡约堂按照县衙希望的方向发展呢?
柳县令当然希望乡约堂是听话的,甚至可以的话,他更希望不用建这个乡约堂,但李逍刚才说了,乡约堂这样一个组织,最大的特点就是乡民自治,是乡民们能够自愿接受的一个组织,比起县里任免的乡中里正保长等人,乡约堂的约束力更强,指挥能力也更强。
听起来似乎有点奇怪,但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李逍明白县令的想法,便提出乡约堂可以由县里牵头主导建立,比如说由县里从乡中选出一位德高望重的大族族长做为乡约堂理事长,然后也可以从县里再派一到几位县令自己的人到乡约堂中,做为监督代表,算是县令的特派员,负责联络县里和乡约堂,并监督。
“这个人可以叫特派员,也可以叫参议员,不管叫什么名字,总之是类似于朝廷里派驻军中的监军。”
这么说就明了许多了,柳倓点头道,“既然乡约堂中已经有议员,那就叫参议员吧。”叫特派员或监军明显不太妥。
“另外县中对各乡的乡约团应当直接领导,派出吏员担任团长之类的职务,直接领导各乡的乡团,这些团长可以接受本乡的乡约堂的领导,但同时也直接听命于县衙。”
乡约团毕竟算是乡约堂里的一个执行机构,遇争水斗殴等,也是有干预能力的。若由县衙拿到指挥权,那对乡约堂的影响力大大增加,同时在灾年之时,掌握着这样的乡基层组织,那会大大加强县衙对乡村的掌控力。
“另外的一方面,防旱救灾重要的还是水,因此对于县里大小的河溪水塘等水源,一定得把控好。要及早的对水做出分配,并且得公平,得让大家都能接受,否则若有不公,则极易引起争斗。”
提前分配好水源,就比如蓝溪乡对蓝溪水的分配,建坝抗旱同时,也要规定得分流,不得完全截流独占,甚至对于分流多少,截流多少,都要有一个详细的约定。
有了约定,就有处置的标准,一旦有村子越过这个标准,那么处理起来,也不会引起争议。
“先定标准,然后让大家通过,签下公约。公约订下了,谁再违反,那么再处置,也就不会那么容易反弹。”
“再有一个,得根据往年的经验,及早做出一些决定。比如主动的减产,放弃一些耕地,全力保证一部分耕地的用水。”
“当然,该打井还是得打井,该架水车还得架水车,得多管齐下,不能坐管老天下雨。而对于一些不服管事,有意闹事者,县里也必须得硬的下手,该出手时就出手,不能让少数人闹了规矩。”
这么特殊时期,越加需要秩序。
捣乱的就该处置,不能手软,该抓的就抓,抓了之后也不用什么罚钱杖责,直接罚役,拉去抗旱救灾,让他们去打井做段时间苦力。
“另外县里也应当主动出台一些政策,比如向上级反应灾情,请求上面酌情减免今年的租税,或者提前调拔一些粮食下来赈济百姓等等。”
柳倓长叹一声。
对着自己的两个幕僚道,“我虽说是一个书生入仕,但也并非是那种书呆子,入仕为官也有十余载,经历也算丰富。可今天听了三郎这抗旱条陈,真是自愧不如啊。”
两位幕僚也都笑着道,“我等也是自愧不如啊,有此条陈,照方抓药,敢说必然能够大大缓解眼下各乡越来越严重的问题啊。”
“若真能认真推行下去,那么其它各乡也能成为下一个蓝溪乡。若乡乡如此,则本县还有何可操心的。天灾虽可畏,但有时更可怕的还是人心。众志成诚,人人齐心协力,天灾也并不可怕。”
柳倓叹声气,望着李逍道,“三郎啊,回头我就会亲自把这份条陈上奏朝廷,希望朝廷能够借鉴推广,帮助其它旱区缓解灾情,当然,你的名字我会加上去的,不会贪了你的功劳。”
“使君客气了,逍不过是胡言乱语而已,这上呈奏章之上,还是最好不要署逍的名字。”
“莫非三郎不相信某?”
“非也。”李逍摇头,“某无其它想法,但愿意这条陈方略能够有用,可以帮助缓解一下灾情吧。”
“三郎为何如此消极,难道不相信这方略?”
“事在人为,再好的方略,其实也得人来操作。而人心是最复杂的,虽说灾难当前,人往往能够爆发出极大的潜力,但最关键的还在于因势利导。蓝溪乡能够有今天局面,也并不是简单的几个条陈就有的。”
李逍虽然跟柳县令说了一大堆,但其实他对于柳县令在其它乡复制蓝溪乡模式并不怎么看好,更不要说推广到其它地区了。
人心,是最复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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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小地主 第159章 狄仁杰
柳县令离开的时候,将那份条陈珍贵的放在怀里。
骑马出庄,柳倓回首这座整齐的村子,叹道,“山窝里居然还藏着一只金凤凰,可惜不愿出山啊。”
一位幕僚道,“此子如此聪明大才,只怕并非不肯出山,而是嫌县录事之职太过卑微。”
另一人也道,“听四郎说过,此前朝廷曾下文征召李逍入辽东军做参军,正七品的实职参军,但他也拒绝不受。”
柳倓倒还是头次听说此事。
“哈哈哈,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难道刚才我说举荐他来当县录事他拒绝的那么干脆,哈哈哈,正七品的实职都瞧不上,他又岂会看的上无品无阶的县录事。”柳倓倒没有什么其它意思,只是觉得有些可惜了。
这样的一个人才,本来还以为他无根无基,想要收到身为相助自己,待以后自己再给他举荐安排一下,借用他柳家助力,让他进入仕途,也算是不亏待李逍。谁能想到,人家是真不想当官,正七品都瞧不上啊。
想他柳倓也好歹是河东柳氏出身,柳家在河东虽不及太原王氏和闻喜裴氏这样的豪门,但也算是一流大族,但他这样的柳家嫡子,一入仕也是从九品的芝麻小官开始的。
一步一步的熬着,仕途十来年了,也才做到现在的六品畿县县令。李逍一个乡野村夫,毫无根基的小地主,直接就有机会当七品官,可人家还拒绝。
这真是有些让人看不懂了。
“或许李逍有魏晋贤才遗风啊。”
不过李逍不想做官归不想,他柳倓也不会贪他人之功。
回到县衙之后,他开始向上级写报告,其中既把如今蓝田县的灾情详情如实陈报,也在后面附上了李逍的那道救灾方略条陈,他甚至都没有再抄写一份,而是直接把李逍写的那份给附上了,还在自己的报告上把李逍认真的介绍了一遍,包括李逍主导下的蓝溪乡约堂,以及蓝溪的变化述上。
蓝田县是畿县,柳倓的上司便是雍州府。
雍州府是京畿所在地的行政机构,隶属于关内道下所辖州府之一,因为管辖着包括长安、万年、蓝田等二十余京畿之县,因此级别高于一般的州,特称为府。
雍州府的长官,也称为雍州牧,由高资格的亲王遥领,唐太宗继位之前,就曾担任过雍州牧一职。
不过亲王们只是挂职遥领,真正掌握这一要职的则是长史,僚属有别驾。
雍州府的衙门,位于长安城西的光德坊东南。
一大早,雍州判佐狄仁杰便骑马来到衙门上班,开始处理公务。
他打开一份蓝田县令上呈的公文后,越看越惊讶,最后都忍不住以手拍腿,大为惊奇。
“想不到还有如此之人,大才。”
“怀英兄,何事如此激动啊?”一位同僚扭头询问。
被称做怀英的判佐名为狄仁杰,河东并州人,前几年参加科举,以明经科及第,被调到河南做了个小官,得到当时的河南道黜陟使阎立本的重用。
后来阎立本调任雍州为雍州长史,便也将这个自己欣赏的年轻官员调来了雍州,让他做了雍州判佐。
判佐只是个小官,但在府衙,他却是长史的心腹。
“刚看蓝田县报上的一份公文,发现一位奇才,居然弄出一份极了得的抗旱方略,着实让人惊叹,先不说了,我先把这份公文送去阎长史。”
狄仁杰的顶头上司雍州长史阎立本,这是一位多才多艺的官员,他本就是雍州人,在隋朝之时就已经是官至将作少监,他们家族当时几人都先后担任将作监的要职,对于工程这块极为有名。
而阎立本最有名的还是他的丹青技艺,他是一位极有名的画家。
比如太宗凌烟阁中功臣画像,就是他画的,还有许多名画,都是出身他之手。
阎家父子几人,多巧思,对绘画和建筑都极为擅长,既是最顶级的建筑大师,同时也是绘画大师。
不过阎立本宦海多年,却也还是大唐的高级官员。
如今坐镇雍州,管着京畿二十二县。
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但却还很年轻,听到下属狄仁杰的声音,便笑着喊他进来。
“怀英,何事风风火火啊?我向来跟你说了,你做事有时就是太急躁了一些,若是能再稍稍改一改最好。我已经向朝廷举荐了你,让你做雍州法曹参军。”
狄仁杰听到这个消息,却并没有太过惊讶,只是哦了一句。
“阎长史,我这有一份新收到的蓝田县公文,是柳倓写来的,你一定得看看。”
阎立本见狄仁杰这般风急火燎的样子,也有些意外,这个年轻人是他十分欣赏的俊才,自己也是有意提拔,可那样的好消息,他居然不惊讶,却反而急着要给他看这公文,看来定有要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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