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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枭士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高月
白时中的幼子叫做白晋,是白家四郎,他的妻子是蔡京的女儿,白时中是蔡京的第一走狗,这已是天下人的共识,当白时中官至吏部侍郎时,蔡京便决定把走狗升格为同党,和他结为亲家,白晋娶的就是蔡京的九女儿。
宝妍斋的事情就出在这个蔡京的九女儿身上,她用的脂粉都是宝妍斋的顶级产品,前几天她去宝妍斋店铺,发现店铺已经断货了,她唯恐自己的化妆品断货,便一口气将库存的最后十只红宝盒全部强行买下,而所需的货钱五百两银子,她给丈夫说了一声,便不管这件事了,偏偏白晋也很忙,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结果两人都忘记了。
昨天阿梅上门找白家要钱,正好遇到全城百姓聚集御街示威,大家都跑去看热闹,白家只剩下一个不知情的门房,对阿梅态度比较恶劣,骂她讹诈白家,将她赶下台阶。
这原本是件小事,只要阿梅再来一次,找到管家,管家看见欠条后再进去问一问,事情就解决了,欠条虽然是蔡氏借丈夫的名写下,但白家也不至于赖帐。
可偏偏这件事被李延庆知道了,他是宝妍斋的少东主,为宝妍斋要债天经地义,只是事情就不会是要债那么简单了。
李延庆需要借用这件事冲一冲自己在赵桓以及文武百官心中印象,毕竟三十万人集合声讨,使他在朝堂中的名声有点不太好,野心、阴险、枭雄,这是大部分朝臣在聚集事件后给他打上的烙印,在事业早创之初,留下这样的烙印可不是好事。
第二天一早,白时中早早去了朝堂,白晋也进宫当值侍卫,这时,东大街白府大门前来了十余人,他们当街竖起一面巨大的牌子,牌子上贴着斗大的一行字:‘白时中倚权欺弱,强买强卖,欠债不还’,落款是‘宝妍斋’三个大字。
这个牌子竖起来,顿时轰动了整个东大街,居然在相公家门前闹事,很快便跑来数百人看热闹,这时,白家也被惊动了,管家带着几名家丁跑出来干涉。
“你们胆大包天,居然敢来相国门口滋事,你们活腻了吗?”
一名大汉一把推开管家,“什么东西,滚!”
管家被推个趔趄,险些摔倒,一名家丁连忙扶住他,小声道:“大院,好像是宝妍斋来要债啊!”
管家也看见了牌子下面的落款,又看了看十几名身材魁梧强壮的大汉,若打起来,自己肯定要吃亏,他心中又恨又气,转身便向府中跑去。
蔡氏正坐在房间里描眉,她的丫鬟慌慌张张跑来道:“少夫人,管家说外面有宝妍斋跑来要债,闹得很凶,不知是怎么回事?”
蔡氏顿时吓了一跳,宝妍斋?难道丈夫没有把银子给他们吗?
她连忙起身走出房门,只见管家焦急地站在院门口,蔡氏道:“是有这么回事,我前几天买了一些脂粉,当时钱不够,后来我让四郎去付了银子,不知道是哪里出问题了?要不,你先给他们五百两银子,把他们打发走,回头再问问四郎是怎么回事?”
管家有点傻眼了,真是少夫人欠钱没给,人家上门要债了,他半晌道:“好吧!我再去问问。”
他转身向外面走去,管家当然不会蠢到真的拿五百两银子送出去,那样不就坐实了白家欠钱不还吗?老爷的名声都要丢光了。
管家想了想,立刻对一名家丁道:“你速去开封府衙报案,就说有人来相国府闹事,请他们立刻派人来保护白府。”
他又派一名家丁赶去皇宫向老爷汇报此事。
管家随即轰然关上大门,不理睬府门外的挑衅。
这时,东大街上已经聚集了七八千人,这两天京城人格外敏感,稍有点风吹草动就以为是大事,所以一旦出现聚会状态,看热闹的人便立刻象滚雪球一般从四面八方赶来,使东大街上人山人海,人们议论纷纷,痛斥白时中的儿子倚权凌弱,草菅人命,做出伤天害理的惨事。
这就叫三人成虎,大部分人都看不到牌子上的内容,只能是靠猜测脑补,把白时中的儿子演绎成一个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混蛋衙内,然后再发酵传播,当这件事传遍整条东大街时,就已完全面目全非,其实这时候真相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的生活有了调味品。
“该死啊!人家姑娘才十六岁,就把人家活活地**害死了,可怜人家父母来要讨说话,还要暴打人家,恶人当道,苍天无眼啊!”
“这件事我是亲眼所见,白时中儿子看中人家店铺,不给钱就强行霸占,把店主都打死了,太惨了!”
.........
可怜白家也不知是招惹谁了,不就是买东西忘记带钱了吗?最后却惹来一身骚,弄得声名狼藉。
这时,人群忽然一阵骚动,有人大喊:“官府来抓人了!”
“官官相护,太黑暗了!”
街上的近万民众都咆哮起来,愤怒得大吼大叫。
不用说,这是开封府的官员和衙役赶来了,来的官员地位不低,是开封府新任府尹徐秉哲,他白时中亲自推荐,前天下午才上任,前任开封府尹聂山因为三十万民众聚集之事而被盛怒之下的赵桓罢免,官任资政殿学士的徐秉哲得到白时中的大力推荐,出任开封府尹。
投桃当报李,徐秉哲听说白时中府中有暴徒跑来闹事,他顿时大怒,亲自率领数十名衙役赶来抓捕暴徒。
但到了东大街,他便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劲了,居然有上万人聚集,听百姓怒吼,居然是声讨纵子行凶杀人的相国白时中,这让徐秉哲又恨又怕,恨白家没有给自己说实话,怕是自己再重蹈聂山的覆辙,又因聚集事件而被罢职。
“大家让一让,开封府来办案,一定会秉公处理!”
衙役们一边大喊,一边辟开了一条路,很快,徐秉哲便在数十衙役的簇拥下来到了白府门前。
这时,徐秉哲也看见了那块巨大的要帐牌子,他有点糊涂了,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徐秉哲喝问道。
一名大汉上前躬身行礼道:“我们是宝妍斋的店员,白时中的儿子买了我们的胭脂一直不给钱,我们上门来讨要!”
“啊!”
徐秉哲顿时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不就是来要钱吗?怎么到百姓口中就变成了***/少女,纵子行凶了?
“府尹,这就叫三人成虎啊!”
主簿低声感叹道:“明明只是一件小事,结果以讹传讹,最后被好事者传成什么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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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枭士 第七百六十八章 年轻气盛
就在这时,门吱嘎一声开了,白府管家从门口慌慌张张跑出来,拉住徐秉哲哀求道:“徐府尹要帮帮我们,这事闹大了!”
徐秉哲眉头一皱,轻轻挣脱他的手,指了指木牌道:“你们是不是买东西不给钱?”
“怎么会不给钱,不就是少夫人一时忘了吗?”
“既然是真的,那把钱给了就行了,还想拖到什么时候?”徐秉哲也有点不满了,原来别人没有冤枉白家。
“我给了,但他们不要,让我怎么办?”
旁边大汉冷冷道:“别以为白家有点权力就可以肆意侮辱人,我家衙内说了,今天不仅要钱,还要白家给个说法。”
徐秉哲的瞳孔骤然缩成一条线,宝妍斋的衙内是谁,不就是李延庆吗?他当然知道李延庆和白时中的恩怨,原来根子在这里?
徐秉哲忽然觉得有点棘手了,他固然是想帮恩相白时中,但李延庆在军方的势力太大,他也惹不起,这就有点麻烦了。
“不如先给本官说说,白府哪里做错了?”
“哼!不给钱也就罢了,五百两银子的损失宝妍斋也承担得起,但白府不仅赖帐,还侮辱人,我们要讨这个说法。”
管家顿时急了,“我们什么时候羞辱过你们,你们这么多人,一个个凶神恶煞,谁敢羞辱你们?”
“不是今天,是前天下午,我们店里的女管事来要货钱,你们是怎么侮辱她的?人在做,天在看,你们以为有权就可以为所欲为?”
大汉没有把话说清楚,女管事,侮辱,这些关键放在一起,就会让人产生某些联想,管家也懵了,前天下午,前天下午他是不在,跑去看热闹了,府中是谁干了好事,难道是老马?
管家想到了门房,那个家伙是出了名的臭嘴,他隐隐有点明白了,他记得老马是给他说过,前天下午有个女人跑来闹事,被他骂走了,自己没有放在心上,估计就是这件事。
管家恨不得给自己一记耳光,小事不睬,最终会酿成大事,他又向徐秉哲哀求道:“外面这么多人,都在胡说八道,把老爷的名声都毁了,徐府尹能不能帮帮忙?”
“要不二位进府里面坐吧!等老爷子回来后再协商解决,这外面人山人海的,对二位的影响都不好。”徐秉哲碍不过白家的面子,只好提出一个折中的方案。
不料大汉却冷笑一声说:“白家门槛太高,我们可见不去,万一里面埋伏了一帮刀斧手,把我们乱刀砍了,白家一手遮天,死也白死了。”
这纯粹就是胡说八道了,徐秉哲心里已经明白,这就是李延庆来报复白时中,自己虽然也是开封府尹,但根子太浅,天上神仙打架,哪是自己一个凡人劝得了。
徐秉哲心中暗暗叹息一声,这件事只能白时中自己来解决了。
就在这时,有人大喊一声,“白相公回府!”
旁边人纷纷闪开一条路,只见一顶大轿在十几人的护卫下向这边快步而来。
白时中接到家丁的报告便急急忙忙赶了回来,他没想到事情居然闹得这么大,至少有上万人将整条东大街都堵死了,更让白时中无法忍受的是,他耳中听到的,都是各种恶毒不堪的谣言,他的名声已经被毁得体无完肤。
轿子落地,白时中铁青着脸从轿中走了出来,他瞥了一眼大牌子,冷冷对旁边的徐秉哲道:“徐府尹,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白某的名声被人糟践?”
徐秉哲连忙上前道:“下官也是刚刚才赶到,正在询问情况。”
“是吗?徐府尹居然日理万机,我倒没想到。”白时中狠狠讥讽了一句。
徐秉哲不敢得罪白时中,只得忍住气道:“白相公的事情,下官怎么敢怠慢,下官接到管家的报案便一路奔来,这人群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下官费了多大的劲才挤进来,原来原来只是一桩买卖纠纷的小事。”
徐秉哲也是含蓄地埋怨白时中,若你管家及时把事情处理好了,事情至于闹得这么大吗?
白时中是出了名的护短,他哼了一声,把管家招过来低声问他情况,只片刻,他便明白了,这是李延庆在借一件小事跑来兴风作浪,给自己上眼药呢!
他心中勃然大怒,走上前怒视大汉道:“李延庆在哪里,叫他来见我!”
“哟!白相公居然来了,这种小事情,不需要我家少东主出面吧!你们把钱给我,我们就走人,为什么非要把事情闹大?”
“你”
白时中气得眼前一阵眩晕,闹到最后,对方还倒打一耙。
“阿才,把钱给他们。”白时中忍住满腔怒火,吩咐管家给钱。
管家急忙把一盘银子端出来,递给大汉,“这是五百两,拿了银子就快滚吧!”
大汉接过盘子,却举过头顶对四周人高声喊道:“大家看到了,我们并非故意来闹事,堂堂的相国人家,居然欠钱不还,想赖账,我们宝妍斋讲道理,给了钱就走人,不跟他们计较!”
大汉对手下吩咐一声,“我们走!”
十几名大汉撕下大牌子上的字,转身推开人群就走。
白时中气得胸膛都要爆炸了,他身体晃了晃,忽然一口血喷了出来,顿时晕厥过去。
“老爷!”
“白相公!”
白府大门前发生之事,很快便传得满城风云,各种版本都有,有说白家人人品恶劣,倚强凌弱,买东西不给钱;也有传言说白时中的儿子强抢民女,逼死人命;还有传言说白时中儿子欺男霸女,强占民宅足足有十几个版本,没有一个版本是好话,白时中的名声在京城算是彻底毁了。
但朝廷百官却看得透彻,这是李延庆在报复白时中,朝官们纷纷议论李延庆还是太年轻气盛了,做事情冲动,一点城府都没有。
大家都知道,李延庆被罢官赋闲就是白时中的安排,李延庆对白时中有怒气大家都能理解,只这报复来得太快,太直白,一点技巧都没有,足可见这个李延庆骨子里的莽夫之气太重,成不了大事。
御书房内,赵桓听完徐秉哲的汇报,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他很了解李延庆,李延庆是那种恩怨分明的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前天白时中对李延庆使了绊子,只给官不给事,让他彻底闲居家中,这种断人前途的事情,如果李延庆忍了,赵桓才会真正担心,说明李延庆心中还有更大的图谋。
今天李延庆反手一棒打回来,彻底毁了白时中的名声,虽然做得很过份,但这恰恰说明李延庆还暂时没有图谋,这却让赵桓一颗心放下了,否则他还真不放心李延庆,这小子,太扎手了,磨他几年也不错,赵桓终于下定决心,五年之内绝不用李延庆,要好好磨掉他的棱角。
“这件事你处理得不错!”
赵桓缓缓对徐秉哲道:“虽然还是出现大量聚集,但你能把事情大事化小,朕这次就不追究你的过失了。”
徐秉哲心中大喜,连忙跪下谢恩,其实他心中还是有点疑惑,这件事并没有大事化小,相反,白时中还吐血晕厥了,官家居然不追究自己,自己真是走了狗屎运。
其实徐秉哲并不知道,赵桓说得大事化小,是指矛盾没有激化,李延庆及时收手,如果徐秉哲过于偏袒白时中,以李延庆眼睛揉不了沙子的性格,还真会再出大事,这因为这一点做得比较好,徐秉哲保住了自己的官帽。




寒门枭士 第七百六十九章 更大诱饵
白府聚集事件后,白时中足足在家里躺了十天才去上朝,整个精神面貌都萎靡了,至少老了十岁,这也难怪,对这些文人而言,名声比什么都重要,在京城的名声坏了,比杀了他还难受,白时中和李延庆的仇怨算是结下了。
而李延庆在这件事便彻底沉默了,基本上不怎么出门,也让人抓不到他的把柄。
时间一晃又过了一个月,到了三月上旬,黄河水彻底解冻,黄河北岸的船只受到了金兵最严密的保护,不仅如此,他们还在河北各地收罗船只,又搞到了几千艘中型货船,使金兵有一支庞大的运力。
而宋金之间关于归还太原的谈判也终于有了结果,金国之前答应归还太原只是指太原城,其他所占河东之地一概与之无关,这就等于归还一座空中楼阁,就算归还了宋军也过不去。
双方又经过一个月的拉锯谈判,最终达成了妥协,宋朝以三百万银子的代价赎回太原城以南的土地,包括太原城在内,但前提是宋朝不允许在太原城内驻军,一兵一卒都不允许,衙役也不准超过百人,这就被李延庆说中了,宋朝得了面子,却丢了里子,太原城没有驻军,金兵随时可以不费吹灰之力重新夺回去。
双方签署协议后,以宋朝交割白银时间为准,一旦白银交给,金兵就将撤出太原城,由宋朝重新派遣官员进行治理。
第一步走出去成功,赵桓的心更大了,他立刻下旨令张邦昌着手下一轮的谈判,收回太原以北以及河北两路,不过赵桓这次没有时间限制,他知道收回河北要付出大价钱,朝廷目前根本负担不起,只有等南方银坑多上缴一点白银,那至少需要一年半载的时间。
其实赵桓还有一个心思,在漫长的谈判期间,双方偃旗息鼓,自己就有精力重新任命南方各州的官员,彻底巩固自己的皇位,东南那位老爷子,还虎视眈眈不肯罢休呢!
谈判依旧是在大名府进行,张邦昌等人已经住习惯了,除了没有自由外,其他都很滋润,吃得好,住得好,有女人服侍,还有大量的书籍,几个谈判使者倒也安安心心住下来了。
这天上午,完颜斜也再一次来到了黎阳县黄河边,此时河面上已经看不见一块浮冰了,黄河之水滔滔东去,异常壮观,远处河面上,一艘大船正缓缓向北岸驶来,黄河在黎阳县这一带水流平缓,适合行船,河面也不算宽阔,两岸都是平原,非常适合做黄河渡口,历史上的官渡之战就是在这里爆发。
不多时,大船靠岸,完颜宗望快步从船上走下,来到完颜斜也面前单膝跪下抱拳道:“参见都元帅!”
“渡河怎么样?”完颜斜也关心地问道,他关注每一个细节,包括金兵能否适应渡黄河。
“回禀都元帅,卑职已经亲自渡河三次,完全没有问题!”
完颜斜也点点头,最担心的一件事也落下了,他又吩咐道:“接下来要演练几艘船南下,当心一点,不要让宋人起疑心了。”
“请都元帅放心,卑职会处理得当!”
完颜斜也又吩咐了几句,这才返回黎阳县,完颜斜也的压力很大,狼主已经表态他不愿意久呆燕山府,这就是在催促完颜斜也了。
完颜斜也心里明白,他原本准备在今年十月实施的计划已经无法拖下去了,他必须在三个月内给狼主一个交代,这也是完颜晟给出的期限,完颜晟打算回黄龙府过夏天。
完颜斜也策划已久的方案必须立刻实施。
下午时分,二十几名‘宋军’打扮的骑兵护卫着一名文官从黎阳县出来,他们在黎阳码头上了船,完颜宗望亲自送他们过了黄河。
.........
赵佶南下后并没有去杭州,而是驻停在江宁府,宋军灭南唐后,拆毁了南唐大部分违禁宫殿,但因为南唐李氏早在后周时代就去除了帝号,向北方俯首称臣,宋军也就没有完全摧毁宫殿,留下了一座宫殿作为宋帝南巡时的别宫。
这座别宫一百多年来一直有人修缮打理,使赵佶在江宁府也有了落脚之处。
赵佶这次退位当然是心不甘情不愿,但没有办法,金兵来势太凶猛,大宋有灭国之忧,万一大宋灭国,他赵佶就成了末代皇帝,他承担不起这样的罪责,只能选择退位,把皇位交给儿子,让儿子去承担这份灭国的罪责。
但最后的形势却出乎赵佶的意料,李延庆率领宋军居然顶住了二十五万金兵的疯狂进攻,守住了东京汴梁,金兵被迫北撤,赵佶当然不会认为金兵北撤是谈判的结果,他心里有数,完全是李延守城庆的功劳,是李延庆派出手下大将烧毁黎阳仓促使金兵不得不北撤。
既然暂时没有了灭国之忧,赵佶便又开始考虑如何复国,南面直接称帝复位的方案他已经否定了,虽然最简单,但政治上的后果他承担不起,毕竟宗庙还在京城,他最终还是决定重回开封府,走正统之路复位。
只是他儿子太狠,自己刚刚和王黼等旧臣联系上,便被他下手宰了,无奈,赵佶的目光便落到了军方,这是另一个有效的办法。
李延庆当然是最合适的人选,在军方和民间都威望极高,偏偏又被愚蠢的儿子贬黜,这个时候赵佶当然要极力拉拢李延庆。
李延庆的父亲李大器,赵佶早已经派人去秘密联系过了,李大器虽然无法给他明确的答复,但至少表态中立,也算是一个好的开端,还曹家,曹老爷子也明确表态中立。
但这两人表态还不够,关键是李延庆本人,就在昨天,李延庆派来的心腹终于抵达了江宁府。
书房内,赵佶亲手写下了一份正式的太上皇旨意,这是李延庆支持他的条件之一,旨意中明确答应册封李延庆为郡王,同时允许李延庆娶一名帝姬为次妻,这也是李延庆明确提出的要求,这当然是为谋取政治上的筹码,赵佶完全理解李延庆的心思。
只是让帝姬下嫁臣子为次妻,似乎没有这个先例,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皇家面子上不太好看,但为了能复位,赵佶已决定豁出去了。
写完了圣旨,赵佶亲自取玺在圣旨下面盖下了自己的宝印,等墨迹和印泥稍干,他将旨意装进一只朱漆竹筒中,交给了一名心腹侍卫,让他转给李延庆派来的人,这就是李延庆支持他复位的条件之一,一个是地位,一个是身份,当然,李延庆还有别的条件,但那些条件都不大,完全可以以后再协商。
送走了圣旨,赵佶稍稍松了口气,这时,一名宦官在旁边低声道:“陛下,蔡相公有紧急之求见!”
蔡相公便是蔡京长子蔡攸,是赵佶的心腹重臣,虽然蔡攸已被新帝赵桓罢免的相位,但赵佶并不承认,就像他不承认自己已经退位一样,依旧要求宦官侍卫们保持旧有的称呼。
赵佶点点头,“宣他进来!”
不多时,蔡攸便匆匆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道:“微臣参见陛下!”
“蔡爱卿请坐!”
赵佶笑眯眯请他坐下,“爱卿有什么紧急之事要找朕?”
蔡攸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宦官,赵佶会意,向两名宦官摆摆手,宦官退了下去,书房内就只剩下赵佶和蔡攸两人。
“说吧!什么要紧之事?”
蔡攸压低声音道:“金国派使者来了!”
“什么?”
赵佶大吃一惊,金国居然派使者来找自己,这....这是什么缘故?
“他们有什么事情?”
“陛下,使者先找到了微臣,他有金国皇帝的信物,是代表金国皇帝来见陛下,他的意思是说,金国愿意支持陛下复位。”
赵佶愣住了,金国居然表态支持自己复位?这倒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他压根就没有想到金国也居然参与进了宋朝的帝位之争。
愣了半响,赵佶又问道:“他们提出了什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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