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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枭士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高月
张钧保脸色极为难看,无言以对,转身便悻悻走了。
王万豪和汤廉连忙将李文佑劝进内堂喝茶,众人却议论纷纷,谁都看出来李张两家有翻脸的迹象了,却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有些老人却知道十年前的旧事,便拿出来悄悄给众人说,一时间,王府内外到处都在谈论十年前的抢水恶斗。
内堂上花梨木宽椅上坐着七八名乡中望族长者,其中有一把椅子没有人坐,那是师父姚鼎的位子,他身体不太好,不能前来赴宴,为了表示对师父的尊重,王万豪特地将他的位子保留。
众人喝着王万豪特地从京城买来的白眉茶,热茶上翻滚着茶泡,就像一条条白色的寿眉。
两名从县城专门请来的美貌乐姬正抱着琵琶咿咿呀呀地唱着小曲,没有人关心她们唱什么,几名宾客却很关心她们的容貌身材,一边装模作样喝茶,眼睛却贼亮贼亮地向她们偷偷瞄去。
闲聊了几句,李文佑笑着对众人建议道:“王员外的孙子箭法出众,不如让我们大家见识一下,助助兴,各位觉得如何?”
众人纷纷赞同,“好主意,王员外请令孙给我们表现一下,助一下兴致。”
王万豪虽然有点担心孙子会表现失常,但碍不过众人的一再劝说,况且他自己心中也有意让孙子表现一番,便欣然道:“好吧!我就叫拙孙给各位射上几箭。”





寒门枭士 第七十九章 李张之争(三)
此时离开饭时间已经不远,府中已聚集了宾客一百余人,众人听说王家的孙子要表演箭术,纷纷赶到王家后园的箭靶场,这里是王贵平时的练武之处,宽四十步,长六十步,原本是一片空地,被王家买下来后围起来作为王氏子弟的练武场。
靠墙边摆有一个箭靶,另一边则放有弓架和兵器架,此时上百名宾客站在练武场的另一边,三三两两交头接耳谈话,兴致勃勃地等待王贵射箭。
王贵却坐在他书房内,抱着头赌气不动,无论家人怎么劝他,他都不肯起身去射箭,他不喜欢这些乡绅,给这些肥头大耳的乡绅表演射箭,简直就是对他王贵箭法的亵渎。
这时,李延庆和岳飞、汤怀被王贵的父亲找来,请他们帮忙劝一劝王贵,李延庆对岳飞和汤怀笑道:“你们先等一等,我来劝他,一定会有效果。”
李延庆走进房间,见王贵背对着大门,依然在赌气不动,不等李延庆开口,王贵便恶声恶气道:“你不要劝我,我才不想去射箭,把我当演猴戏了,我不干!”
“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道歉?”
王贵回头看了李延庆一眼,不解地问道:“道什么歉?”
李延庆歉然道:“让你表演射箭是我让族长提出的建议,我应该先和你商量才对。”
王贵顿时跳了起来,怒气冲冲质问李延庆道“你干嘛要提这个建议?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这些乡绅,他们懂什么箭术!”
“你别急,听我说完!”
李延庆附耳对他说了几句,王贵的脸色终于和缓下来,但依旧埋怨李延庆道:“我当然会帮你,可这件事你总该和我先商量一下,让我有点心理准备才对。”
“我不是找不到你吗?谁知道你躲在哪里花天酒地去了,快走吧!”
王贵这才磨磨蹭蹭起身,被李延庆拖出了房间,走到门口他又停住脚步再三强调道:“先说好,你们必须陪我一起射箭。”
“肯定的,老岳和阿汤都答应了。”
四人来到了射箭场,王万豪都有点等急了,他上前埋怨道:“怎么现在才来,大家都等急了。”
王贵指了指李延庆、岳飞三人,“祖父,他们和我一起射箭。”
王万豪愣了一下,“我的小祖宗,这是给你庆贺,你把别人拉上算什么?”
王贵沉着脸道:“他们若不陪我射,我只怕一支箭也射不中!”
旁边宾客们早等得不耐烦,一个个口干舌燥,腹中饥饿,哪有还有兴致再拖下去,大家纷纷劝王万豪,就依小官人吧!
王万豪无奈,只得点头答应了。
四人商量一下,决定由主人王贵先射,汤怀次之,然后是岳飞,最后李延庆压轴。
王贵率先出箭,自己家的场地他闭着眼都能说出一草一木,这时,王贵看见了汤圆儿,她正满眼期待地望着自己,他心中一热,顿时勇气倍增。
他走上前张弓搭箭,再一次水平挥,十箭九中,赢得众人一片热烈的鼓掌声,尤其汤圆儿激动得两眼冒光,亮闪闪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对王贵的崇拜。
王贵看了她一眼,心中也颇为得意。
李文佑对身边的王万豪夸赞道:“令孙不愧是县考前十啊!果然厉害。”
王万豪呵呵一笑,“他再厉害也是第十啊!怎么能和庆哥儿相比,庆哥儿可是文武第一,恐怕孝和乡也找不到第二个吧!”
李文佑得意一笑,“莫说孝和乡,就是相州也没有第二个!”
他这句话的声音稍稍大了点,旁边张钧保听见了,不由重重哼了一声,李文佑望着他笑问道:“我现张员外好像有点不服?”
张钧保再也忍不住,怒骂道:“张口县考第一,闭口县考第一,县考算个屁啊!”
他这句话一出,王万豪和汤廉的脸立刻黑了下来,张钧保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连忙解释道:“王兄,汤兄,我这话不是针对你们,我是针对某个人,居然敢说自己族孙相州第一,简直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李文佑冷冷一笑,他高声对周围人道:“我说的是李家比张家强,我们庆哥儿是县考第一,不像他们张家,哪个张家子弟是考上去的?”
王贵射完箭后很多人都想走了,可李文佑这番比刀子还锋利的话说出来,大家纷纷停住脚步,重新回来看热闹。
张钧保在众目睽睽之下,再也忍耐不住,怒道:“我若能拉出一个张家子弟又怎么样!”
张钧保回头喊道:“三郎在哪里?”
几名张氏子弟簇拥着张侨走了进来,张侨抱拳行礼道:“二叔,小侄在!”
张钧保一指张侨,对李文佑喝道:“这是我的族侄,相州武举解试第三名,比得过你家的县考第一吗?”
周围人一片哗然,张家居然有一个武举解试第三名的侄子,这可不简单啊!
李文佑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武解举人有什么用,有本事就去考中省试,那才是真正的武举人,别整天拿根解试的鸡毛当做令箭炫耀。”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笑声,张钧保脸上挂不住了,气急败坏地对张侨道:“你去和他的县考第一比一比,打烂他的臭嘴!”
张侨心中也憋了一肚子气,居然敢这样羞辱自己,他向王万豪抱拳道:“请员外准晚辈上场射箭。”
王万豪略略感觉到事态有些不对,他沉吟一下,还是答应了,“可以!”
张侨大步走上前,指着李延庆道:“你缓一点射,我要和你比箭。”
这时,王万豪慢慢走到李文佑身边,低声问他道:“李兄,你在搞什么名堂?”
李文佑小声说:“给愚兄一个机会,回头我置酒向贤弟赔礼道歉!”
话说到这份上,王万豪便不吭声了。
射箭场上,汤怀和岳飞也分别射完,两人都是十射八中,引起一片掌声。
李延庆对张侨一摆手,“你远来是客,先请吧!”
张侨也不客气,直接从弓架上挑了一张八斗弓,抽出一支箭,恶狠狠地瞪了李延庆一眼。
李延庆举手高声对众人道:“各位乡亲,这位张兄提出要和我比武,我接受了,请各位乡亲给我们作证!”
众人齐声叫好,李延庆的这番话却是一个信号,李文佑会意,便不慌不忙对张钧保道:“李张争强没有彩头怎么行,不如我们打个赌吧!”
“可以,想赌什么都随你!”张钧保毫不示弱道。
李文佑注视着他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和你赌船,谁输了,谁就退出王家船队,就赌这个!”
张钧保呆了一下,原来是为了船队,他忽然有一种中埋伏的感觉,半晌,他不屑哼了一声说:“你想借船明说就是了,何必出此下作?”
李文佑冷冷道:“我只问你敢赌不赌?”
激将法之所以能屡屡成功,一方面固然是诱敌上钩的计策成功,另外一方面也是面子问题。
张钧保当然知道李文佑是在激自己,如果他不答应,就等于在公开场合承认张家不如李家,这个面子他丢不起。
但更重要的是,张钧保一点也不担心,武解第三名的张家子弟怎么可能输给一个十二岁的乡下少年?
张钧保冷笑一声,“为什么不敢赌?我跟你赌就是了!”
李文佑又对王万豪和汤廉道:“麻烦两位给我们做个证人,我和张员外为老王家的船队打赌,谁输了谁就让出来。”
汤廉淡淡一笑,“很好啊!我倒想看看,县考第一和武解第三谁更厉害一点。”
王万豪虽然和张家的关系更近一点,但他也不想得罪李家,而且从道义上讲,他更应该帮助李文佑,所以他就给李文佑说,只要张家肯自己退出,他就借船给李文佑。
现在张李两人既然要为船打赌,谁输谁赢,那就和他王万豪无关了,他乐得两不得罪,王万豪心中一松,便呵呵笑道:“我再助助兴,拿二十两银子来!”
王万豪财大气粗,他举起二十两银子高声道:“既然在我王家比武,我岂能置身事外,我再追加一个彩头,谁胜了,这二十两银子就归谁!”
四周一片哗然,还是王家有魄力啊!居然拿出二十两银子做彩头。
张侨眼睛一亮,居然是二十两银子,正好给他进京当盘缠,他对李延庆一抱拳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延庆却笑眯眯道:“张兄武艺群,小弟当然远远不如,可就怕张兄挥失常,如果我们射箭成了平局怎么办?”
张侨冷冷道:“若射箭平局,我再和你比兵器,直到胜出为止!”
“还是张兄有魄力,请射箭吧!”
张侨张弓搭箭,拉满弓,一箭向六十步外的箭靶射去.......




寒门枭士 第八十章 李张之争(四)
当张侨射出第十箭,四周响起一片喝彩声,十支箭每一箭都射中靶心,汤怀低声赞道:“好箭法!”
王贵心中有些不满,回头对汤怀道:“你立场不坚定,哪有夸赞敌人的?”
汤怀撇撇嘴,小声说:“他又不是我们的敌人,再说本来就射得好嘛!夸两声又有什么关系?”
王贵瞪了他一眼,“老李的敌人就是我王贵的敌人,亏老李还当你是好朋友,你最好把自己的立场弄弄清楚。”
岳飞连忙劝他们二人,“你们两个不要动不动就争论,老李要射箭了!”
这时,李延庆也拾起张侨刚才用的八斗弓,将一壶箭背在身上,向四周高高抱拳走了一圈,四周欢声如雷,掌声明显比张侨要热烈得多,大家当然支持孝和乡的子弟。
李延庆回到射箭线,这时,家丁已经将一只新的箭靶摆好,李延庆抽箭上弦,再次挥了他连珠箭的强大威力,一箭比一箭快,十支箭精准地射在靶心上。
四周叫好声越来越响,随着最后一箭射出,几乎所有的宾客都欢呼起来,连王万豪也忘情鼓掌叫好,将张钧保冷落了,张钧保暗中恼火,等会儿就让李文佑尝尝被抽脸的滋味。
家丁把两只箭靶展示给众人,虽然两人都是十箭中靶心,但李延庆的箭明显更加整齐,分布有规律,射成一个圆形,而张侨的箭就有点凌乱了,谁高谁低,内行人一眼便可看出。
不过出于照顾张宝钧的面子,王万豪和汤廉只能宣布箭法成平局。
可张侨却无法接受平局,他已经十七岁,还是堂堂的相州武解试第三名,而对方只是一个十二岁的乡下少年,若宣布平局,等于就是他输了。
他立刻对众人高声道:“我刚才和李少郎已约好,若箭射成平局,那就继续比兵器,直到分出胜负为止。”
四周顿时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这不明摆着就是以大欺小吗?
李文佑却高声问道:“庆儿,你接受吗?”
李延庆笑道:“族长,我没有问题!”
“可我有点担心啊!”
李文佑瞥一眼张钧保,“我就怕某人输了不认帐!”
张钧保顿时大怒,“你少来激将法,我们张家什么时候输了不认账?”
李文佑意味深长道:“那是最好不过!”
场地上,李延庆走上前对张侨道:“你说怎么比?”
张侨却摇摇头,“我跟你比骑射,估计别人也会骂我欺你,既然你年纪小,那让你来决定。”
王贵喊道:“老李,跟他比剑!”
这也正是李延庆的意思,他最有把握是打石,但又担心乡人不承认打石是武艺,那么只能退而求其次,进行比剑了。
他淡淡笑道:“我就跟你比剑。”
“好!这可是你提来的。”
众人听说两人要比剑,更加兴致盎然,也顾不上喝酒吃饭了,纷纷围上前议论纷纷。
虽然大家都希望李延庆能获胜,但毕竟对手是武解试第三名,一个乡下少年怎么可能是解试举人的对手。
张钧保更是得意万分,当着王万豪和汤廉的面,对李文佑假惺惺道:“我已吩咐侄儿手下留情,不会伤了庆哥儿,最多出点丑,那也是没有办法了。”
李文佑铁青着脸一言不。
李延庆的厚脊短剑一直随身携带,这还是他当年在李冬冬家吃酒时无意中得到的,剑重七斤,当年略有点偏重,现在他使用重量正好。
张侨的剑却是一把十五斤的无锋重剑,与其说是剑,不如说是鞭,他是力量型的武士,擅长用锏和鞭,他拿一把重剑,用的却是鞭法。
两人相距三丈站立,裁判是王贵家新聘请的刘武师,他是行家,一看便知道张侨占了大便宜,剑又重又长,力量沉重,李小哥的短剑根本就不堪一击,不过让他有点惊讶的是,李小哥居然是用军队的战剑,这可是极为少见的。
王万豪高声喊道:“点到为止,不准伤人!”
张侨眯眼盯着李延庆的剑,他心中有把握,自己剑的重量至少是对方的两倍,只要一击便可将对方兵器磕飞,对方没有了兵器,那就是自己赢了。
李文佑心中着实紧张,手心捏了一把汗,这个计策是李延庆提出来的,用赌斗的方法逼张钧保自己放弃船队,李文佑虽然不是很赞成,他不想让李延庆冒险。
但除了这个办法外,他已无路可走,只得死马当活马医了,不料李延庆居然和对方射箭打平,让李文佑心中又燃起一线希望。
李文佑暗暗祈祷上苍保佑,求大祖保佑,李延庆能战胜对方,让他们的粮食能绝路逢生。
刘武师大喊一声,“开始!”
张侨挽出一个剑花,大喝一声,冲了上来,李延庆身影更快,一闪而过,双方已经过了一招,张侨一剑劈空,剑重重地砍在地上,李延庆怎么出的手,谁都没有看清楚,不料他却把短剑扛肩头,笑吟吟地望着张侨。
王贵忽然跳了起来,指着张侨大喊:“他输了!”
所有人都莫名其妙,什么都没有看清楚,张侨哪里输了?张侨却一动不动,脸胀得通红,忽然,他的腰带落地,袍子敞开了,露出里面白色的内衣。
众人轰然大笑起来,原来李小哥一剑切断了对方的腰带,这可不是赢了吗?众人一起鼓掌叫喊了起来。
李文佑这会儿却冷静下来,他回头看一眼张钧保,淡淡道:“你输了!”
汤廉在一旁微微笑道:“武解举人确实手下留情了。”
张钧保被当众打脸,脸上又羞又恼,极为难看,他快步走到张侨面前,恶狠狠低声骂道:“没用的东西!”
张侨羞愧难当,一手提剑,一手抓着长袍,连腰带也顾不上捡,低着头快步离去,他一分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
这里面只有刘武师骇然变色,他是行家,李延庆这一剑的高明只有他最清楚,只能用‘快、准、狠’来形容,若是实战,张侨便已被开膛破肚了,这少年才多大,剑术怎会如此厉害?
王贵和岳飞欢呼着冲过来,紧紧拥抱李延庆一起欢庆胜利,汤怀却有点不好意思,走上前对李延庆笑道:“好剑法!”
比武结束,众人纷纷去前面入席就餐,李万豪拍了拍张钧保的肩膀,歉然道:“老张,这次不好意思了,下次用船,我一定优先给你。”
张钧保心中着实无奈,只得狠狠瞪了李文佑一眼,含恨走了,他今天输得无话可说,只能以后再想办法收拾李家了。
王万豪望着他背影,摇了摇头,此人心胸狭窄,想在李家背后捅刀子,最后却自取其辱,又何苦呢?
王万豪走到李文佑面前拱手祝贺道:“恭喜李兄了,有勇有谋,赢得很漂亮!”
李文佑容光焕,小眼睛里闪烁着亮光,他眯着眼对王万豪道:“现在我只关心你最快什么时候把船给我?”
王万豪哈哈一笑,“李兄别急嘛!我既然答应了,岂会反悔!”
“救兵如救火,我怎能不急?”
王万豪想了想道:“船队就在永济渠上,你随时可以借走,但我要说清楚,价格我不让,你必须在平时的船价上再加五成。”
“没问题,我给你最高船价,我现在就赶去安阳县,酒我就不喝了,回头再摆酒向你道歉。”
王万豪见他心急,便吩咐管事去收拾船只北上,李文佑又走到李延庆面前,这个孩子不愧被大祖灵魂附身,竟然使他们绝地翻盘了。
他重重按住李延庆肩膀,异常感动地对他道:“庆儿,这次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什么叫做血脉荣辱,同舟共济,我们李家有你这样的族人,一定会兴旺达。”
李延庆默默点头,心中也有一种莫名的感动,随着他越来深的融入这个时代,他也渐渐体会到了那种族人之间难以割断的血脉之情,体会到了那种为家族利益而义无反顾去奋斗的勇气。
“我陪族长一起北上安阳吧!我还是有点担心。”
李文佑咧开嘴笑道:“不用了,这可是军队的船,借他一百个胆子不敢乱来,你去县学好好读书,争取早日考上举人,好了!大道理就不多说,时间紧迫,我得先走一步了。”
李延庆把族长送出大门,李文佑走了几步,又停住脚步,象是想到了什么,他拍了拍额头回头笑道:“看我这两天急糊涂了,我们庆儿县考第一,我这个族长居然没有给奖励,不称职啊!”
“族长打算奖给我什么?”李延庆挠挠头,满怀期待地问道。
“我就把大雁奖赏给你吧!”
“什么!”李延庆险些一脚踩空,失声喊了起来。
李文佑心情畅快之极,他忍不住哈哈大笑,“和你开个玩笑,我给你奖品已经送去你家了,你回去就能看到,相信你一定不会失望。”
说完,李文佑坐上马车,向李延庆挥了挥手,车夫狠狠抽了一鞭挽马,马车迅启动,向永济渠码头方向疾驶而去。




寒门枭士 第八十一章 再回县城
李延庆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了,村子里万籁寂静,家家户户都黑了灯,只偶然传来家犬的呜咽声,想到自己即将离开家乡小村前往县城,他竟对这座十分熟悉的小村生出了一丝留恋。
来到家门口,李延庆刚跳下驴子,院子吱嘎一声开了,喜鹊奔了出来,满脸泪水道:“小官人,阿姊走了!”
“她去哪里了?”李延庆微微一怔。
“不知道!”
喜鹊哽咽道:“傍晚时,一个年轻男子骑马来接她,阿姊就跟他走了,我怎么也劝不了阿姊,她头也不回就走了。”
李延庆明白了,一定是张侨,张侨被自己击败,他不会再留在汤阴县,便顺便把大雁也一并带走了。
“回去吧!你阿姊不会有事的。”
李延庆牵着毛驴向院子里走去,他见喜鹊眼睛红红的,满脸担忧,便笑着安慰她道:“那个年轻男子我下午见到了,是解试武举第三名,并不是轻浮浪子,你就不要担心了。”
听小官人这样说,喜鹊才稍稍放下心,这时,她又想起一事,连忙道:“小官人,今天中午有人送来匹马,说是族长送给小官人的礼物。”
李延庆惊喜万分,丢下毛驴便向后院奔去,族长送给自己礼物居然是一匹马。
王贵和汤怀都有一匹自己的马,李延庆也在考虑买一匹马,但他一直看不到合适的马匹,要么是种地的畜力马,要么是拉车的重挽马,偶然有一两匹可以骑的马,他又嫌毛色太杂看不上。
没想到族长先替自己考虑到了,李延庆一边跑一边祈祷,千万是一匹让自己满意的好马。
他一口气奔到后院,只见后院牲畜棚里安安静静地站着一匹马,象一个高贵的美男子,安静而优雅,李延庆一眼便喜欢上了它。
虽然是夜晚,但依然可以借助挂在棚子上灯笼看清这匹马的模样,毛色依稀是白色,头颅小而饱满,长长且有力的脖颈,四肢修长,体格健壮,灯光下,一双突出的、闪耀着明亮、喜气洋洋的眼睛正注视自己。
“小官人,这可是一匹好马!”
忠叔牵着毛驴出现在李延庆身后,笑道:“我在李府养了近三十年的马,各种马匹见多了,这匹马是老爷两年前从一个北方来的马贩子手中买下的,当时只有一岁半,是李府最好的马,二老爷一直想把它给枫哥儿,但老爷就不答应,没想到老爷居然把它送给小官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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