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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文豪崛起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王梓钧
甚至,范哈儿靠着强大的财力和实力,已经由“浑水袍哥”晋升为“清水袍哥”,正式加入袍哥会“仁堂”,而褚授良却只能留在“礼堂”。
仁义礼智信,仁堂讲地位,义堂论钱财,礼堂靠武力。
这也是褚授良不愿再留于哥老会的主要原因,他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又不愿在范哈儿这种外八门面前跪舔。
周赫煊实在被缠得不行,问道:“现在重庆袍哥会的总舵主是谁?”
褚授良说:“以前是张培爵,现在总舵主的位置空着。”
周赫煊有些惊讶,张培爵是晚清四川保路运动的领导人之一,20年前就被袁世凯害死了,属于辛亥革命元勋,不顾个人得失的爱国军阀,两年前还被南京政府追为烈士。此人居然是重庆哥老会的总舵主?
周赫煊笑道:“你不是看现在的哥老会不惯吗?那就自己来当总舵主。”
“我不行,总舵主哪有那么好当的。”褚授良连连摇头。
哥老会实在是很恐怖,势力盘根错节,远比青帮更加厉害,但凡地方有头有脸的人,大部分都属于袍哥人家。它遍及四川各地,连每个村镇都设有堂口,涵盖社会各界人士。
官员、士绅、地主、文化人加入仁堂;商人加入义堂;土匪、地痞、流氓、士兵加入礼堂;农民、手工业者、车夫、船夫加入智堂;和尚、道士、卖唱的等下九流者加入信堂。
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人有人,要兵有兵,有些乡村镇县,甚至超过70的男子都是袍哥人家,就问你怕不怕?
想在这种情况下当某地总舵主,太困难了。这也是重庆总舵主位置空缺20年的原因所在,谁都不服谁啊。
直到老蒋把重庆设立为战时陪都,才选出新的总舵主——黄埔一期毕业生石孝先。
褚授良专门给周赫煊介绍了详细情况,周赫煊说:“如果不能当总舵主,那你就自己成立一个袍哥组织。嗯,名字嘛,就叫袍哥救国会,宗旨是:服务民众、团结乡里、热血报国、救亡图存。上一任重庆袍哥总舵主张培爵先生,是爱国好男儿,为了国家统一而放弃荣华富贵,最终被袁世凯害死。现在内有四川大旱,外有日寇入侵,袍哥人家大好青春,为何不追求救国救民之道?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褚授良听得眼睛发亮,但很快摇头说:“我只会打打杀杀,在本地袍哥会有些威望而已。但我没钱,也没有能力组织团体,这个袍哥救国会怕是做不起来。”
“我有钱,只要你一心报国,钱粮这些我来出。另外,我家里现在住着三个义士,你可以让他们帮忙出谋划策,”周赫煊笑道,“可以先从救灾做起,现在重庆一些村镇还有饥荒现象,你带人救灾把名声搞出来。”
褚授良踌躇满志,搓手道:“那好,既然周先生你肯出钱,这个事我就办了,保证把袍哥救国会整出名堂!”
周赫煊哈哈大笑,谁说鸡鸣狗盗之徒不能做正事?百度一下“民国之文豪崛起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民国之文豪崛起 795【商业计划】
1937年的元旦,转瞬即至。
西安事变已经得到圆满解决,举国为之欢腾。
人们感到高兴的,并不仅是消解了一场内战,而是看到全民统一战线实现的希望。
国党内部暗流涌动,但政治上基本保持一致,那就是全力剿灭西北红军。老蒋也是这么做的,不但频繁调动嫡系部队,还命令东北军和西北军进攻红军根据地。
然则,醉翁之意不在酒,常凯申的真正目标是趁机吞并军阀势力。西北军稍微还好些,东北军却陷入了混乱状态:一部分军官认为,应该跟老蒋死磕到底,全力营救少帅;另一部分军官认为,应该听从中央命令攻打红军,否则老蒋就会对少帅不利。
东北军从此走向分裂,“奉系”很快就将成为一个历史名词。
共党那边的思想同样陷入混乱,很多同志无法接受“联蒋”路线,这样的状态会持续好几个月。
事实上,国共双方的高层,都很重视那一份君子协定。老蒋已经瞒着众多属下,开始跟共党接触商讨红军及根据地的改编问题了,再过两个月,他就会亲自到杭州与周公展开谈判。
虽然国党内部的主流声音是“联日灭共”,但常凯申非常清楚,西安事变打乱了他的所有部署,继续全力“剿匪”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而日本的侵略脚步正在逼近,国共联合抗日是大势所趋,他需要向红军释放一定程度的善意。
元旦当天,周赫煊收到蒋百里寄来的书稿,《国防论》就要出版了,想请周赫煊帮忙写一篇序。
周赫煊刚为《国防论》写完序言,张谋之就带着两个儿子到了重庆。
“姐夫!”
“姐夫!”
张远北和张远模两兄弟齐声喊道。
张谋之一共有六个儿子,张远东正在武汉修长江大桥,张远西已经高升调往中央建设部,张远南定居美国打理套套生意。听说周赫煊要在四川大兴土木、大建工厂,张谋之不但自己赶回来,还把儿子张远北和张远模叫来当帮手。
张远北今年二十八岁,在美国那边做了三年的分公司经理,对公司管理和商业运营还是很在行的。张远模就要稚嫩得多了,刚读完法律硕士,没有任何工作经验,这次回国必须从实习生做起。
另外还有个小弟张远范,此时依旧在留学当中。张谋之的11个子女,最低也是本科毕业,这在教育普及率超低,且重男轻女的民国极为难得。
周赫煊热情招呼道:“远北、远模,都快坐下,自己家里别见外。”
张远北毕竟在商场混了好几年,显得成熟干练,说说笑笑间就跟姐夫聊开了。张远模则有些书呆子气,面对国际闻名的姐夫正襟危坐,大气都不敢喘,一言不发地聆听他们聊天。
周赫煊看出五舅子的不自在,主动引导话题说:“远模读的是法律专业?”
张远模连忙回答:“普林斯顿法律系硕士,兼修经济学和社会学。”
张远北笑着夸赞道:“五弟可是咱们家的高材生,拥有三个学士头衔,一个硕士头衔。”
张远模脸上露出稍许得色,但还是没说话,只微笑着等待姐夫的夸奖。
“嗯,很不错,要继续努力。”周赫煊果然夸奖了,不过在心里补了一句:就是读书读得有点呆,希望能够历练出来吧。
张远模像个受到表扬的小朋友,接话道:“我本来是想继续读博士的,但爸爸非要我回国帮忙,说姐夫这边很需要人手。”
张远北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恨不得给弟弟后脑勺来一巴掌。
有这样说话的吗?
一个屁都不懂的硕士生,让你回国经营产业,搞得好像断送你前程一样。
周赫煊倒是没有生气,他只把五舅子当成历练不足的应届毕业生,告诫道:“中国的情况跟美国不同,你回来要多听多看多学,特别是要处理好人际关系。”
“嗯,我会的。”张远模连连点头。
张谋之跟女儿说完话,也走进来问道:“贤婿,你在四川摊子铺得那么大,有没有想好该怎么搞?”
周赫煊说:“我觉得,应该主打房地产和民用商品制造。房地产方面分高中低三档,高档为花园洋房,卖给达官贵人;中档为普通公寓,卖给或租给中产阶级和知识分子;低档为廉租房,租给社会底层人士和难民……”
还没等周赫煊说完,张谋之就插话打断:“你修那么多房子,卖得出去吗?我发现好些地皮都跑到荒郊野外了,连公路都没修通,这样的房子会有人租买?”
“现在没有,很快就有了,”周赫煊解释说,“最迟年底就要打仗,东边、北边和南边都守不住,四川必然属于大后方,到时很可能中央政府都要搬过来。”
“真的?”
张谋之和两个儿子齐声惊呼。
张远北和张远模的惊讶,在于中日开战,在于国家危亡,年轻人总是有太多家国情怀。
张谋之的关注点则不同,他更多是从商业角度考虑,周赫煊的话让他看到无限商机。至于国家危难、救亡图存,自有当官儿的顶着,张谋之到时候最多捐点钱。
周赫煊点头道:“应该错不了,日本人就快动手了。”
张氏兄弟还想再问,张谋之已经抢着说话了,他摩拳擦掌道:“如果真如贤婿所言,那完全可以大干一场。商场如战场,咱们丑话说在前面,我张家肯定全力配合,但股份必须事先分清楚,避免以后闹得不愉快。”
“我也是这么想的,”周赫煊笑道,“而且我要提醒一句,房地产生意,可以狠赚富商高官的钱,但其余必须服务于民生。普通公寓的房租,不能收得太贵,能赚点就可以了,毕竟抛家舍业都不容易。至于廉租房,完全是赔本买卖,只提供给生活极度困难的战争难民。”
“哪有这样做生意的?咱们又不是办善堂!”张谋之立即表达不满。
张远北没有发表意见,从商人的角度而言,他认为父亲说得对,但从中国人的角度而言,他又认为姐夫才是正确的。
张远模却不管那么许多,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姐夫,拍掌说:“姐夫的境界就是高,不愧为国际大学者。姐夫,廉租房的资格设定和审核标准,你就交给我来弄吧。我们可以划出一条贫困线,以地方物价和个人收入的百分比为基数,这个标准是浮动的,还可以加入孕妇、老人、幼童、残疾等参数。而且,每过一年需要重新审核资格,发现弄虚作假的,一律登报谴责,并拒绝他们租赁购买公司的所有房产。”
“很好,这个任务就交给五弟了。”周赫煊笑道。
书呆子并非真傻,也不一定情商低。像张远模这种拿了三学士一硕士的高材生,怎么可能是傻瓜?
普通人觉得高材生很傻,是因为双方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比如迎来送往、逢场作戏,高材生不是不懂,而是不屑和排斥,所以就被普遍认为情商低,好像不会跟人打交道一样。
但真正遇到他们关注的事情,高材生肯定能做出成绩,往往还能碾压普通人。
当然,由于社会经验的不足,周赫煊还必须给张远模配备助手,否则这位五舅子多半要被钻空子的骗得团团转。
见儿子跟女婿讨论得起劲,张谋之只能连连苦笑,他很想骂周赫煊是傻子,但心中又不自觉的产生钦佩敬重之情。
面对一个可以扔出1000多万大洋救灾的傻女婿,张谋之还能说些什么?
仔细想了想,张谋之决定转移话题,问道:“工厂方面呢?”
周赫煊道:“我们在四川,已经有了一个搪瓷厂,几个月前我又入股了一个油墨油漆厂。我觉得吧,还该开一间被服厂、鞋帽厂、造纸厂、印刷厂、火柴厂、香烟厂、肥皂厂……林林总总,反正是民用商品就对了,到时候根本不愁销量,还能缓解战时大后方的物资短缺。”
“真要打仗了?”张谋之再次确认,周赫煊的计划投资太大,他一时间难以下定决心。
周赫煊点头说:“真要打仗。”
联想到女婿一向以来的料事如神,张谋之踌躇片刻,咬牙道:“我干了!”
周赫煊笑道:“我们搞这么多民用工厂,到时肯定竞争激烈,可以拉几个权贵入伙,比如宋美龄什么的。当然,这个暂时不及,得先把局面打开。”
“我明白,”张谋之点头说,“就是人手不够,摊子太大忙不过来。”
周赫煊说:“我在华北办的希望小学,年龄大的毕业生已经十七八岁了。他们很多中途辍学,在各个工厂做事,我可以联系校长们招人,这些人属于基础骨干员工,纯劳力者在四川本地招募。至于更高级的人才,可以到大学去挖人,用我的名义寄出邀请信。但商业管理人才,就必须岳父你来负责把关了。”
张谋之说:“这个交给我。咱们先把要开什么厂确定,再招募技术人才,然后去美国采购机器设备。来说说投资入股的问题吧……”




民国之文豪崛起 796 拜码头
有钱好办事,无论搞帮会,还是做生意,此话在一般情况下都是管用。
周赫煊足足给了2000大洋,用来做“袍哥救国会”的启动资金。它名义上属于哥老会的分支机构,实则属于民间团体组织,而在管理上又有公司和帮会特色。
褚授良担任会长,郑仁通担任秘书长,以下林林总总不用细说,这是面对社会而言。
而在哥老会内部,褚授良相当于开了个堂口,用江湖语言来讲该叫“码头”。褚授良是“掌舵大爷”,郑仁通是“圣贤二爷”,剩下的三、五、六、八、九、十爷,都是褚授良拉来的袍哥兄弟担任。
没办法,王二、袁巫九和郑仁通都是外乡人,能有一个进入“高层”都算难得了,全部当官肯定会引起其他兄弟不满。
褚授良仗着名气和财力,已经拉到三十多个袍哥入伙,若非他挑选严格,“袍哥救国会”的规模估计都过百人了。这就是金钱的魅力,褚授良答应给每个成员发薪水,相当于公司员工,这是其他袍哥堂口所没有的待遇。
李家沱。
后世划归重庆巴南区管辖,城镇人口约15万,是当地有名的繁华商圈。但此时此刻,李家沱却只是一个村镇,加上周边农业人口也就两三万规模。
不过好歹背靠长江水道,再加上杨森、刘湘修建的川黔公路从这里通过,李家沱的工商业正在迅速发展,棉纱厂、毛纺厂、织染厂已经建起了好几家。
周赫煊和老丈人合伙投资的被服厂,也选在李家沱。一来原材料非常便利,隔壁就有棉纱厂和织染厂,都不需要车船,直接让工人肩扛搬运即可;二来交通状况良好,北边就是长江,南边是川黔公路,南来北往皆可出货。
一艘木质渡船从北边驶来,即将靠岸时,船上饥民纷纷起身探头,他们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将在李家沱度过。
褚授良拍手喊道:“不要慌,不要乱,周神仙安排稳当了,每个人都有活路,每个人都有饭吃!”
听到此言,饥民们纷纷坐回去,有些人脸上还露出笑容。
在无数饥民心中,“周神仙”就是能吃饱饭的代名词,可以消除恐慌,带来希望,让他们感觉生活还有奔头。
这些饥民,已经在粥场养了三个月,纪律性和服从性大大提高,是被挑来当工人建设厂房的。
渡船离岸边还有二十多米,船家突然喊道:“稳斗起,石头爷爷保佑,窝窝水快散开!”
“窝窝水”就是旋涡水,李家沱并非良港,长江流到这里变得湍急,形成一个巨大的回水坨,历朝历代不知有多少船只在此沉没。
老百姓为求平安,就在江边十余米高的岩壁上,雕刻出一个石头神像。石像不知为何方神圣,手持斧头坐在船上,面朝长江怒目瞠视,可保过往船只安全通行。
到了近现代,排水量稍大的江轮,已经不怕这里的旋涡了,只有小木船还保留着对石头神像的敬畏。
渡船靠岸,首先下来的是袍哥救国会成员。他们站在岸上,拿着花名册依次点名,点到一个,饥民就下船老实排好队,就像是在粥场等待放粥一样。
褚授良把饥民们交给手下管理,自己带人前往李家沱唯一的茶馆,他要去拜码头。
四川袍哥会的每个堂口,几乎都把码头设在茶馆里,拜码头其实就是请当地舵爷喝茶。
李家沱的舵爷叫做张修平,地主出身,读过私塾,在李家沱纱厂有股份,也算此地的显赫人物了。
褚授良带着四名手下进了茶馆,立即有幺师(茶倌)提着炊壶喊道:“唉,毛尖五碗,多方几片叶子!”随即,幺师泡好茶,将茶碗轻轻盖上,退到一边去。
褚授良走到茶桌前坐下,也不喝茶,而是解开茶碗盖子,将盖子扣在碗托处。
幺师提着炊壶过来续水,问道:“客官远来?”
褚授良把双手藏在桌下,答道:“兄弟姓褚,草名授良,通远门外袍哥救国会小码头,虚占摇舵子把位。”
一听是外地舵爷驾到,幺师立即变得恭敬起来,继续问:“兄弟是路过,跑滩,还是滚案?”
褚授良说:“兄弟一不跑滩,二不滚案,有要事登门拜见!”
“稍等片刻。”幺师说罢走进内堂。
片刻之后,幺师又从内堂出来,对褚授良说:“内堂请,茶钱码头候了(本地袍哥会已付茶钱)。”
褚授良随着幺师进去,幺师指着一人介绍说:“这是红旗管事张全玉张五哥。”
红旗管事,就是红旗五爷,相当于本地堂口的外交部长兼人事部长。以前褚授良是黑旗五爷,大概相当于纪委主任和军区司令,再兼公检法一把手。
褚授良递上江湖名帖,说道:“兄弟来时慌张,走得匆忙,还请包涵。久闻贵龙头大码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兄弟礼节不周,问候不到,请大五哥多多原谅!”
张全玉哈哈大笑,亲自起身帮褚授良摆正板凳,说道:“褚老弟不要客气,你的大名我听说过。张大哥(本地舵爷)外出有事,不能亲自接待,今天就让我陪你喝几杯。二娃,快弄点酒菜过来!”
“多谢张五哥款待!”褚授良抱拳道。
张全玉随口问道:“你以前不是在七星岗混吗?咋成了啥子袍哥救国会的老摇?”
袍哥救国会暂时还没得到内八门承认,只能算散码头,褚授良也随之沦为杂牌的浑水袍哥,所以他这个舵爷只能被称为老摇。
褚授良说道:“如今内有四川灾荒,外有日寇侵略,兄弟认为袍哥人家也该做正事,就像当年重庆袍哥总舵主张大爷那样,才算真正的男子汉!我们袍哥救国会遵守一切袍哥纪律,但另有宗旨,就是:服务民众,团结乡里,热血报国,救亡图存!”
张全玉立即竖起大拇指,赞道:“好汉子!”
褚授良腼腆一笑:“这些道理,其实都是周先生教我的。”
“哪个周先生?”张全玉问。
“重庆还有几个周先生嘛?”褚授良道。
张全玉面容肃穆,拱手向着北边:“莫不是购粮赈灾,枪毙秦奋禄,审杀刘从云,呼雷落雨的周神仙?”
褚授良笑着点头:“正事。”
“哎呀呀,”张全玉连忙站起来,拱手鞠躬道,“原来褚老弟是在周神仙名下做事,失敬失敬。你这趟有啥子事,只要我办得到,一定咬起牙巴帮忙!”
“莫得啥子大事,”褚授良指着东边说,“那里的地皮是周先生买的,他要建一个厂子,马上就要开工了。今天呢,我专门带着工人过来,如果有打扰的地方,还请原谅。说实话,这些工人都是苦命人,昨天还在粥场等着领粥吃,周先生算是在给他们找活路。”
“好说,好说,”张全玉拍胸脯道,“我会让人打招呼,不准在工地闹事,出了问题你可以要我的脑壳。”
“莫得那么严重。”褚授良笑道。
张全玉问:“周神仙要建啥子厂?”
褚授良说:“被服厂,生产衣服、铺盖之类的东西。”
张全玉喜道:“那好得很啊,可以从张大哥的纱厂进货嘛。”
本地舵爷张修平,正是张全玉的堂兄,现在双方江湖朋友的关系,立即变成了潜在合伙人,相处必然更加融洽。
在四川想要做什么事情,必须跟各地袍哥会打好交道,一旦起了矛盾,必然隔三差五就出问题。
褚授良这个袍哥救国会会长,接下来一年的工作,大概相当于周赫煊的公关部长,整个川东地区都要跑遍了拜码头。




民国之文豪崛起 797 刘湘来访
1937年1月份,四川有两件大事。
一是旱灾仍旧大范围持续着。川东和川中各县,由于有周赫煊的赈灾粮救济,饥民生活情况比历史上好了许多,虽然无法统计,但至少救活了上百万人,两三百万也是有可能的。但川北、川西北和川东北,由于交通运输极为困难,灾情根本无法得到有效缓解。
二是利济财团的成立。川盐、美丰、四川、重庆、江海、川康殖业、四川商业七家银行,联合在重庆组建利济财团,目的是配合四川省政府实行烟土统制政策。
由于南京政府不断催促刘湘禁烟,四川民间舆论也要求禁烟,再加上旱灾带来的财政困难,刘湘这次终于放大招了。
以前禁烟都是征收高额烟税,越禁越厉害,现在刘湘实行烟土统制政策,就是要利用行政垄断措施,把整个四川的鸦片贸易掌控在省府手里。但四川省政府的财政十分困难,就必须依靠各大银行帮忙,从而催生出所谓的重庆利济财团。
具体做法是,商人需获得政府认购资格,从烟农手中购买烟土,再卖给烟土统收处。统收处又将烟土卖给禁烟总局,禁烟总局再派销给各地烟行,这些烟行也必须获得政府认定资格。
整个过程,烟土贸易统收、统管,烟税也设定统一标准,每年至少可以给四川省府增加3000万元的税收。
刘湘实在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才想出这个馊主意,实际上就是让鸦片贸易合法化、垄断化。他如果不这样做,今年四川公务员的薪水都发不出来,因为农业歉收绝收,农税几乎等于零。
而四川的工业税呢?
由于南京政府搞统税政策,四川棉纱、纺织等产业税收,是直接被中央政府收取的,刘湘一毛钱都拿不到。也即是说,四川老百姓一直都有给中央缴税,中央放着四川旱灾不管,从情理上根本说不通。
利济财团正式成立的消息传出,周赫煊马上就准备兴建卷烟厂,他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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