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剑盛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断刃天涯
阎立本狠狠的一愣,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看看李诚,又想想镜子里的自己,差距有点大啊。长得不如他,怎么办?才华又碾压自己,怎么办?战功卓著,怎么办?
阎立本坚信,李诚只要去了,娇娇娘子一定开心的疯掉,李诚只要勾一下小指头,想必那娇娇娘子一定很乐意枕席相见。这不是他胡思乱想,是真事啊。几乎每次见娇娇,最后一定会谈到李诚。按照现代的话来说,阎立本连备胎都不算啊。
阎立本好纠结,很犹豫,甚至还有一点痛苦。但是稍稍沉吟之后,一脸坚定的看着李诚道:“自成,如能遂了娇娇娘子的心愿,某便做个看客,也是甘之如饴。”
李诚差点摔了个前趴,扶着身边的丫鬟才算站住,回头深深的看一眼阎立本,缓缓道:“阎兄,等着金屋藏娇吧。”阎立本狠狠的一愣,随即眼前一亮:“兄可助我?”
“见了那娇娇娘子再说吧。”李诚有点后悔了,平康坊那个地方,其实解决问题的办法很简单,砸钱呗。不过也不是没有例外,万一人家真的就是想做个万人追捧的明星呢?
阎立本赶紧招呼李诚出门,两人两骑,奔着平康坊去了。身边的随从可就惨了,只能小跑跟随。李诚的随从自然是李山,阎立本的随从是个小厮,跑的一头汗,累成狗。
伏天的北曲大戏院白天直接歇业了,晚上也凉快不到哪去,好歹能凑合演几场的。经过大戏院门口的时候,阎立本没有停步,继续往前。李诚似乎明白了,为何娇娇娘子红不起来。
平康坊南曲北曲,本来就是南胜北一筹,出了个大戏院后,北曲的娘子买卖更不堪了。你说这个娇娇娘子的住所在这么里头,客人也不好找不是?难怪需要人出来吹一下,不然这买卖真的不好做。可惜,阎立本还不够给力,吹不起来。
到了地方一看院子门,两个灯笼在风中摇曳,上有“金屋”二字。呵呵呵,金屋藏娇,娘子唤作娇娇,倒是会取名字。就怕名不副实啊。
大白天的,来的时候,因为天热也没主意到戴着斗笠的李诚。阎立本下马叫门,里头门开时,出来一个三十许的妇人,见了阎立本,立刻笑开花道:“阎郎君来的好早,娇娇娘子还没起来呢。”
阎立本倒是无所谓了,李诚听着心里咯噔一下。这都过上夜生活了,阎立本没得手,睡这么晚起来,那昨夜会不会有人在此夜宿呢?真的要是如此,李诚不能饶了这里的每一个人。合伙起来坑骗老实人,这个怎么忍?
李诚也不摘斗笠,不动声色的跟着进去,院子不大,最多二十平米,看看后面也就是两进的宅子,中间估计就是个小天井。看看四周,显得有点老旧感,看来生意确实不景气。
“昨夜何人在此夜宿?”李诚问的很突然,前头带路的妇人,脚下一个踉跄,回头不悦的瞪眼道:“这位郎君可不要乱讲,此间只有娇娇一个娘子,尚未出阁呢?昨夜睡的晚,那是去大戏院弹曲子去了。”
李诚听了这话,心头舒服多了,抬手摘下斗笠,微微一笑。带路的妇人顿时呆若木鸡,使劲的揉了几下眼睛,还是不敢确定,抬手给自己一个嘴巴子,疼!醒着呢,不是在做梦。
“我的娘亲!”这妇人发出一声呻吟,身子摇晃了几下,直接晕过去了。好在身边跟着一个七八岁小娘子,用身子撑着她,才没有倒下。
阎立本一脸的懵圈,但是手脚却不慢,上前抱住妇人道:“刘姥姥,醒醒。”三十多岁的刘姥姥么?李诚很是费解,不过在这个时代,三十多做姥姥,理论上也是成立的。
小娘子一番叫魂,阎立本把人扶到堂前坐下,李诚依旧站在堂下,四处张望。
后面的人也被惊动了,很快一个娇俏玲珑的小娘子提着裙子跑出来,身后也跟着一个丫鬟。堂前的假母刘姥姥悠悠转醒,抓住阎立本的衣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妾在梦中耶,为何见到自成先生来此?”
李诚在堂下的院子内,听到动静回头,信步上了台阶:“刘姥姥,你没做梦,确是李诚在此。”说着话,也不客气,大马金刀的走到中堂的位子,随口吩咐:“笔墨伺候。”
假母跳起来,连滚带爬的去了。那娇小的娘子,眼睛里闪动着狂喜,盯着李诚怎么都移不开眼珠子。李诚背手傲立,对视一眼这个小娘子。生的确是好相貌,但却不是时下长安的审美口味。为啥这么说呢?
这年月的审美,看看武则天就知道了。林语堂形容她为身材健硕。这个比喻,可以理解为身材高挑,体态丰满。到了杨贵妃,是以胖取胜。注意,是胖,而不是肥。个人理解,也是走的丰满路线。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身材娇小窈窕的小娘子,确实不附和当下的审美主流。
不过话说回来,颜值肯定是很高的,不然阎立本这个大画家,不会看的上。
“娇娇娘子,不是关中人吧?”李诚笑着开口问一句,这小娘子狠狠一惊,瞬间满面红霞,微微欠身道:“妾身失礼了,见过自成先生。”
李诚摆摆手表示不介意,淡淡道:“客气了。”娇娇娘子这才道:“妾身来自扬州。”
嗯?李诚狠狠的一愣,扬州距离长安可是有距离啊。这年月的旅行,这么远的距离,路上有个病啊灾的,或者遇见什么猛兽,那就是要死人的。这年月的自然环境,现代人是理解不了的。大吃货国什么都吃,猛兽算个屁啊。
但是在唐朝,就真的会有猛兽吃人,不然武松打虎怎么来的?
“扬州么?倒是挺远的。”李诚不动声色的说话,假母刘姥姥很快就来了,手里捧着笔墨放在桌子上。冲李诚连连作揖:“自成先生能来,妾身喜不自禁,欢喜的晕过去了,真是失礼的紧。”
李诚出于装的需要,只是微微一笑:“磨墨吧,不必客气。”
假母手脚很快,一番动作,磨墨完毕,双手捧着站在李诚跟前,丝毫不担心墨水污了新衣裳,娇娇娘子也是瞪着眼睛,看着李诚的下一步。阎立本则是表情复杂,却依旧期待。
李诚站在中堂的墙面前,仰面看了一会自言自语道:“来自扬州的娇娇么?此间乃是金屋,有了!”说着提笔沾了墨水,在墙上挥毫。
书剑盛唐 第四百六十一章 乱花迷眼
第四百六十一章 乱花迷眼
纱窗日落见黄昏,金屋无人现泪痕。寂寞空庭春雨晚,梨花满地不开门。最后补上题目“忆扬州之春怨”。别人是看不懂这首诗的,所以表现的很茫然。
就是觉得很美,带着一股浓郁的酸楚之美。唯有娇娇看懂了,双手捂着脸,“哇”的一声,嚎啕大哭!其实她也没看懂,只是觉得自己看懂了,就是凭着想象,然后扎心了。
刘方平的《春怨》,应该是凭着想象,描绘了一副深宫失宠宫女的哀怨。同样一首诗,每个人的理解又不一样。娇娇娘子结合自身的经历,想到的是扬州故园的晚春之色。人在长安,心在扬州,故园空庭,大抵如此。
阎立本想到的则是金屋藏娇的典故,汉武帝和阿娇的故事。还想说一句“不应景”,没想到娇娇哭的那么惨,顿时收起了嘴边的话。
李诚却是半点心软都没有,拍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娇娇娘子也收起眼泪,楚楚动人的样子,大眼睛眯着盯上李诚。今天李诚能到这,留下一首诗,不管怎么说都赚大了。明天对外一嚷嚷,身价能翻个几十倍不成问题。
“李某到此,皆因阎兄之请。此间事了,告辞!”说着一抱手,李诚很干脆的拔腿就走。阎立本赶紧上前道:“自成慢走,既然来了,何不听一曲,饮一杯再去?”
假母也上前来劝,不断用眼神示意娇娇娘子说话。李诚看的清楚,淡淡一笑道:“阎兄所好,某不夺也。再者,某之所好,不在此间。”
说着话,李诚还是头也不回的去了,阎立本倒是想追,看看娇娇盯着李诚的背影看,停下了脚步,心里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不禁幽幽叹息。这是个聪明人啊!
阎立本看了一眼娇娇娘子,万分不舍之余,还是抱手道:“此间事了,某也告辞了。”说着赶紧大步追上李诚,大声道:“自成稍等。”假母和娇娇都没想到,这俩居然一起走了,一个都没留下来。
李诚在马背上笑嘻嘻的看着阎立本:“阎兄怎么出来了?”阎立本一脸的羞愧,低头摆手道:“愧杀某也,不提也罢。”李诚听了哈哈大笑,这种事情还得靠自己去领会,别人说的没用。很明显,阎立本弄明白了。
“走,去喝酒。”李诚带着阎立本,奔着明月轩去了。这里倒是不会出现借他过桥的事情。明月和若儿出来相迎,李诚二人入内,落座奉茶,不一会酒席就摆上了。
阎立本心中多少有点酸楚,一阵猛喝,没一会便酩酊大醉。李诚也没少喝,光顾着喝酒了,两人都喝倒下了。边上的明月和若儿让人扶下去休息,也不说劝一句。
这俩女人都聪明,看的出来这俩都有心事。阎立本的心事她们不关心,李诚的心事嘛,想知道却没法去问,除非李诚自己说出来,不然她们都聪明的不提。
李诚又能有什么心事呢?没别的,只是觉得心累。只是突然发现,自己很烦朝廷中的勾心斗角。人在朝廷,就算你不去惹别人,也一样会招来明枪暗箭。
酒醒之后,李诚发现已近黄昏,梳洗一番便告辞要做,面对明月略带哀怨的眼神,李诚禁不住哈哈大笑道:“好了,这不是才回来么?等几日,我来看你。”
明月这才婉儿一笑:“郎君要来便来,要去便去,妾身哪敢有半句怨言。”
李诚听出她的话里有别的意思,稍稍沉吟便明白了,笑道:“家里后院人太多了,你不如在外面呆着自在,回头我与家里说一声,在外面立一个门户就是。”
明月听了先是一喜,随后摇头道:“郎君的心思是好的,只是妾身不敢受。”
李诚旋即明白她的意思,叹息道:“那也好,只是今后要出来演戏,还要得到大娘子的同意。”不进李家后院,自然就没那么多麻烦。李诚的意思,弄一个外室就好了,明月可以自由自在。但是这个时代的人,心思不一样的。
不进李家,总归不是名正言顺,所以明月得了名分,就得进义务。再出来抛头露面的,惹人笑话,李诚的面上须不好看。这个时代就这样,没什么道理好讲。明月受这个时代的礼法约束,自然不敢弄什么外室,也不敢接受李诚的好意。
“明月,你在戏园子这边的辛苦开创的局面,难道真的不要了么?”李诚多少有点可惜。
明月低眉浅笑,抬头深情的看着李诚道:“便是红遍长安妾身也不稀罕。”
明月如此坚持,李诚也不再劝,他没法理解这个时代贱籍的痛苦。在他来的时代,当红艺人不要太风光了,粉丝无数不说,社会地位也不差。
李诚哈哈笑道:“那也好,等着我让人来抬你回去。”
李诚丢下阎立本,先走一步。这货还在呼呼大睡中。醒来时,睁眼一看,面前有一个人。揉了几下眼睛,看清楚居然是娇娇娘子,诧异道:“娇娇娘子如何在此?”
娇娇这会脸上带着的笑容变得真实了,低声道:“妾身特来接郎君。”说话间,脸泛霞光。阎立本没想到峰回路转,本以为再无挂噶,一段缘分尽了,不料却有这等转折。
不提阎立本和娇娇的故事,李诚这边回家之后,提起明月的事情,崔芊芊虽然有点酸,却没有反对。只是说找个吉日,把人抬回来就是。怀贞坊的宅子,现在扩大了两倍多,不怕没地方安置。只是家里就这么大,人太多了就不安排了。
李诚听了哈哈大笑,承诺一句,再不往家里带人了。
一番纷扰之后,李世民总算得了安生,不过还有一个事情需要做。那就是太子的事情。李世民让人把李承乾叫来,看着他站在面前低眉顺眼的样子,忍不住叹息不已。
李承乾不明其意,也不敢抬头,继续低头听训。其实李世民是想起长孙皇后了。自己这个太子,不省心啊。要是皇后在,他能安心的交给皇后去处理。
“为人君者,心胸一定要宽广。”李世民开口缓缓说一句,李承乾赶紧道:“儿臣受教!”这几天李承乾过的也很不安,尤其是白天和几个师傅在一起,被喷的狗血淋头。东宫的事情,李世民知道的不多,主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在李承乾身边安排人手。
这也是长孙皇后的遗泽,只不过李承乾不珍惜,还觉得自己身为太子,逍遥快活是应当的。“嘴上说说很容易,要做到啊。”李世民叮嘱了一句,一肚子的话,看见眉宇之间与观音婢有七分相似的李承乾,便没了训斥他的心思。
长孙皇后去世之后,李世民的变化很大。对外,大臣的劝谏开始减弱了效果,对内则沉迷于女色之中。他这个年龄,就一杆枪,后宫那么多女人等着他呢,上次选秀之后,一年不到李世民就扛不住了,开始借助药物。
最近又迷上了方士的丹药,目的自然是想长生,还想恢复青春。当了皇帝的人,没哪个不想长生的。只不过在自然规律面前,最后都得完蛋。
服下一颗丹药后,李世民觉得浑身发热,流失的青春似乎又回来了。
这一夜,李诚宿在秀萍处,安乐已经会说话了,耶耶耶耶的叫着,缠着李诚不放。最初有点陌生感,很快就熟悉了。在秋萍这里,李诚是最放松的,抱着闺女在树下纳凉。秋萍在一旁打着扇子,笑眯眯的看着父女二人的互动。
最初秋萍生个女儿,心里还是有点不安的,后来才发现,李诚是真的宠闺女。
日上三竿的时候,李诚才从床上起来,秋萍过来伺候梳洗的时候,外面似乎有吵闹,李诚皱着眉头道:“外面怎么回事?”秋萍笑道:“没事,丫鬟们拌嘴呢。”
李诚不动声色,出来看一眼,是武顺身边的丫鬟,正在与秋萍身边的丫鬟互相瞪眼。
“什么事情?不能多等一会?”对于武顺,李诚还是有愧疚之心的,所以比较和气的说话。丫鬟上前道:“回郎君的话,顺娘子有事,奴婢来求见,被人拦下了。”
“你先回去,我知道了。”李诚摆摆手,这丫鬟趾高气扬的去了,李诚看着她的背影,微微皱眉,回头对秋萍道:“别往心里去,我交代顺娘好好约束下人。这也不行,这样,回头她再这样,你告诉芊芊,让她行家法。”
不是李诚不能管,而是有的事情,还真的崔芊芊来管。后院的纷纷扰扰,本来就不该是李诚的战场。李诚看看时候,告辞出来,溜溜达达的来到院墙边,武顺虽然入了门,却依旧住在武家这边。借口是陪伴母亲,实则是不喜欢每日给崔芊芊请安。
丫鬟等待小门处,见李诚过来,笑嘻嘻的上前说话:“郎君来的好快。”李诚瞪眼道:“再不懂规矩,仔细你的屁。我能饶你,大娘子的家法饶不得你。”
武顺的战斗力太渣,这丫鬟在新婚之夜就被拉下水做帮凶了。要不然哪有胆子乱来?
书剑盛唐 第四百六十二章 日常
第四百六十二章 日常
李诚这个状态,放在现代社会就是妥妥的渣男,女权集体声讨的对象。但这是在大唐,后院就是李诚做土皇帝的地方。渣男?不存在的,丫鬟们就盼着一枪中弹,好借着子女摆脱伺候人的地位。李诚的家还比较特殊,就这么一条枪,且盼着呢。
武顺这边盼着李诚呢,听到动静就出来迎接。李诚看见她欢喜的样子,忍不住皱眉道:“顺娘,得给你找点事情来做。”武顺听了便笑道:“妾身能做点什么呢?”
李诚想了想:“去给二娘帮忙吧,嗯,我亲自教你,学会了去帮我关账,都是我的钱,交给别人不放心,管账的事情还是交给你才放心。”武顺其实没啥野心,李诚说什么就是什么咯,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每天跟李诚腻歪在一起。
不过这个愿望不现实就是了,李诚就一个人,后院眼巴巴盼着李诚的人不少呢。—
皇帝给了半个月的假期,这不是针对李诚,而是西征大军的全体福利。
借着这个机会,李诚在家里好好的休息,除了逢五日去一趟平康坊,其他的时候闭门不出。换成别人呢,一趟西征回来,正好是开门纳客,广交朋友的时候。但是李诚不这么干,每次立功回来,安静的像孵蛋的鹌鹑。
家里的女人们对李诚的做派,纷纷表示了不安。男人哪有整日沉迷于温柔乡的?这一日晚饭后,崔芊芊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郎君不可如此颓废下去了,该出去走动走动了。免得日后妾身等出门访客,遭人取笑。”
“取笑什么?”李诚倒是颇为诧异,此刻捧着茶杯,正靠着椅子舒服的很,身边还有打扇子的武顺。这些日子,家中娘子们的气色都很好,倒是李诚显得有点疲惫。
崔媛媛捧着一杯参茶过来,放在李诚身边的茶几上,低声笑道:“还能取笑什么?都说大唐才子李自成,年纪轻轻的,却叫自家娘子拴在裤腰带上呢?无甚出息?”
这……什么社会风气嘛?李诚歪歪嘴,几个女人都掩着嘴窃笑起来。丫鬟带着安乐出现,闺女摇摇晃晃的走过来,抱着李诚的大腿:“耶耶,抱!”
李诚脸上瞬间堆满笑容,抱起安乐,吧唧,狠狠的亲一口闺女。
“我要是天天泡在外面,几天几夜不回家,就是有出息了?”李诚很不屑的回一句,娘子们倒是没在意,一起露出会心的微笑。那些说酸话的女子,怕是羡慕的紧吧?
崔媛媛总算是等到了李诚的夜宿,完事后烂泥一般的,却强撑着,摆了个奇怪的姿势。李诚诧异的看来时,崔媛媛面上泛红:“后厨的厨娘教的,说是这样好怀上。妾身年岁不小了,每个子女傍身,心里没底气。”
李诚也不劝她,起身擦拭一番,回来时崔媛媛已经收了姿势,挣扎着要去擦洗一番。李诚直接给抱起来道:“没到三十呢,这辈子才走了一小步。”
靠着沉稳有利的肩膀,崔媛媛满足的闭上眼睛,自言自语低声道:“这会就算是死了,这辈子也值得了。”李诚听了心里感觉诡异,这年代的女子,要求真不高啊。当然了,唐朝的公主不在这行列之中。
想到唐朝的公主们,李诚不禁想到了高阳,接着想到了太平。嗯,没有太平公主了,只有太平公主她娘。唐朝的公主们,放在这个时代就是离经叛道,放在现代社会,就是追求个性。李诚不是不能接受唐朝公主们的行为。
只不过呢,结合当下的社会现状,她们的举动对男人们来说,无疑是一种沉重的打击。那些在书里黑唐朝公主的男人们,鬼知道他们的祖先,有没有跪在太平的跟前求抱大腿?
武则天之后再无女帝,可以视作男权的疯狂反扑。要说唐朝黑子,资治通鉴是扛把子。
不知道那些歪歪唐朝公主的段子手们,在创作的过程中,有没有强烈代入感。
回到床上躺好,点上烟斗,等了一会崔媛媛回来了。没着急上塌,倒是先打开床头的一个箱子,取出一个白瓷小瓶子。“李郎看看这个。”唐朝的陶瓷技术,现在还没到爆发的时候。李诚对瓷器生产没啥知识储备,但是他对工匠们舍得花钱。
细长的白瓷瓶子,红布包着的软木塞,打开塞子,一股幽香窜了出来,在空气中流淌。李诚顿时精神一振,仔细的再嗅一口:“玫瑰花香的。”
“没错,上个月总算是弄出来了,东西是好东西,就是产量低了点。来年要多种玫瑰,就怕被人说嘴,影响李郎在朝廷里的出境。”崔媛媛满心欢喜之余,还是冷静了下来。
这种香水确实很赞,但是在大唐,花这个东西,家里种一点就算了,你那大量的土地来种花,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土地,不种粮食,本身就是不可饶恕的错误。
“胡说八道,我自己的地,想种啥还有人说嘴?不过关中人口密集,土地贫瘠,加上交通不便,粮食运输一直是个很重的压力。”李诚说着还是想到了问题的关键。就算有高产的土豆玉米番薯,但这可都是杂粮。
这个时代制约工商业发展的最大瓶颈,自然是社会制度,其次就是糟糕的交通。长安最大的麻烦是运河到不了这里,这个时代的运河只到洛阳。
“媛媛要是有信得过的人,派去洛阳发展。关中,确实不适合大面积种花。”李诚不是胡说八道,整个河南在唐初,人口不及隋朝鼎盛时的三成。河南也是个大粮仓呢,不过比起关中来说,河南的粮食压力要小很多。
“妾身记下了。”崔媛媛点点头,爬上塌,招呼一声,丫鬟进来熄了灯。
李诚总算是出门了,就带一个李山,骑马出门奔着李靖的家里去了。李靖这两年显得更加低调了,真正是门前冷落车马稀,安心在家养老的架势。这种人老成精,一辈子成就不小,还能死在榻上。真正是一代人杰!
再次见到李靖,李诚真正感受到英雄迟暮,昔日笔直的腰杆,如今依旧挺拔,但是步履之间的艰难能看的出来,却倔强的不让儿子扶着他。
“见过卫公!”李诚上前一步,抱手施礼。李靖颤巍巍的抱手:“竖子,竟不忘老夫。”
李诚哈哈大笑道:“卫公尚能饭否?”李靖给他个嫌弃的眼神:“竖子,欺老耶?”
李诚笑着上前扶一下,李靖坦然受之,落座之后李靖才道:“竖子,谋身之道,老夫没什么可以教给你了。”说着不禁悠悠的叹息一声,不知在感怀什么?
“卫公不必过谦,非卫公珠玉在前,某未必能独善其身。”李诚客气了一句,李靖听了不禁摇摇头:“非也,自成素来自有定见,老夫老眼还没花呢。”
也就是在李靖这里,李诚才敢说一些实话。
陪着李靖聊了一会,午饭都没吃,李诚便告辞离开了。李靖也算是功成身退了,李诚还年轻,还要慢慢的往前走。在这个时代,不想被人吃掉,就得往前走。又想过有钱人的生活,又想偷懒,那是不现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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