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匠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陈八仙
于是乎,我跟他一顿胡吹,说啥这符号能避万鬼,只要有脏东西靠近,把这符号往上一推,保准能吓退那些脏东西。
令我没想到的是,一向精明的秦老三居然信了,还让我多给他画几个。
我说,这符号画多了没用,得配合阴阳五行来弄,他也没再问下去。
大概准备了接近一小时的样子,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妥当了,我大致上瞄了一下,祖师爷神像、鲁班尺、墨斗、雨衣以及一些清香蜡烛元宝等东西。
我先是让徐老大给我们拿了一个竹篮子,将这些东西放入竹篮子内,又让徐老大开车送我们到新房子前,那徐建国也不晓得咋回事,愣是要跟上来,至于陈荣,说是他家还有点事,匆匆地告别了。
来到新房子前,因为是深夜的缘故,银白的月光洒在房子上,令整个房子看上去格外诡异,远远望去,似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宛如要吞噬整个天空一般。
“兄…弟,我…我不敢进!”站在房子前,那秦老三颤着音说。
我本来想说道他几句,却被边上的徐老大抢了先,他眉毛一挑,说:“澹台真人,这可不像你啊,当初你找到我时,可是信誓旦旦的说,绝对能解决这事。”
“我…我…。”那秦老三脸色一红,支吾了几句,也没说出个啥来,就朝我看了过来。
以我原本的想法,是不想替他解围的,考虑到以后可能还要仰仗这家伙的嘴巴赚钱,就说:“正所谓术有专攻,秦老三对这一块不太熟悉,也难免会害怕。”
那秦老三感激的看了看我,也不说话,而徐老大则若有所思地盯着秦老三瞥了一眼,淡声道:“希望是真的,一旦让徐某人知道,某些神棍来我这行骗,徐某人也不是吃素的。”
我怕他们俩再说下去,秦老三会穿帮,连忙说:“徐老板,现在不是扯这事的时候。对了,等会我跟秦老三进去后,你找四根柳树枝插在房子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再在四根柳树枝上绑上一条红绳,一旦柳树枝倒了,立马淋点汽油在柳树枝上,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
他问我原因,我说:“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而这柳树枝却是恰恰相反,属于负阳而抱阴,将柳树枝插在房子四周,能更好的勘测到房内阴阳二气的变化,一旦阴气重了,这柳树枝便会不堪重任而倒下,一把火烧掉,看似烧柳树枝,实则烧掉的是柳树枝所吸收的阴气。”
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我怕他不上心,又把同样的话说给了他边上的徐建国听,要说人啊,还是得熟人好说话,那徐建国一听我招呼,当即就转身走了,说是去找柳树枝。
由于这房子建在半山腰的位置,四周仅是树木,这柳树枝也好找。
我大致上瞄了一下附近的环境,就发现在房屋左侧的位置,有一堆黄色土壤,那土壤的色泽均匀,边上的杂草茂盛的很,这说明附近的土壤较为肥袄,以柳树喜光、喜湿、耐寒的生长环境而言,最适合这种环境的土壤,想必这附近应该有柳树。
我又看了一下那黄土附近的一些树木,那些树木较为密集,这说明那些树木是依生长环境而选择地方。
当下,我立马推断出在黄土右边三十米的位置,应该有柳树。原因很简单,这些树木的树叶稀疏,光泽度不够,这说明这些树木附近有一株大型的树木,吸收了地底的大部分养料,再从生长环境来看,这种土壤最适合柳树。
而三十米,则是依照树木与树木之间的生长距离来推断的。
没有任何犹豫,我立马叫住已经走了七八步的徐建国,抬手指了指房屋的左边,说:“建国叔,你往那个方向走上三十米,那边应该有柳树,你折四根靠柳树上段的枝条,那样的柳树枝吸引阳光多,阳气重,能更好的吸纳房内的阴气。”
话音刚落,他们三人朝我抛来了疑惑地眼光,特别是秦老三,抬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说:“兄弟,你有千里眼?能看到三十米处有柳树?”
我没理他,毕竟,隔行如隔山,那家伙只是个神棍,哪里会懂得这里面的门道,而徐老大跟徐建国更是门外汉了,跟他们解释也无异于说天书,索性也没解释了,就让徐建国赶紧去。
那徐建国好似不太信,用疑惑地眼神在我身上盯了好长一会儿时间,这才缓缓迈步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见他离开,我也没犹豫,穿上雨衣,又在腰间绑了一根红绳子,一手提着竹篮子,一手拽着秦老三就朝房内走了进去。
鬼匠 第67章 巽方水绕乾局
刚到门口的位置,那秦老三好似害怕极了,双腿不停地打着颤,说:“川…子,川子,我们以后是要合作的,你…你可别害我啊!”
我瞥了他一眼,说:“知道怕死,还行骗。”
他快哭了,“哥啊,我的亲哥,我一般也就是动动嘴皮子,那些个东家,自动往我口袋塞钱,我也是被迫才收钱啊!”
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下,这话说的多好听呐,被迫才收钱。不过,这话说的也没错,当初在高潮村时,这家伙的确是被迫收钱的,愣是那东家给他塞了一万块钱。
当下,我也懒得跟他说话,径直朝房内走了过去,那秦老三愣在原地也没动,看那架势是不打算进来了。
说实话,我拉他进来也没指望他能帮什么忙,仅仅是想让他帮忙打个下手,顺带教训他一下,免得将来合作时,这家伙骑到我头上来。
“你到底来不来啊!”我朝他喊了一声。
他没说话,而是扭头朝后面看了过去,我顺着他眼神是一看,那家伙是望着徐老大,估摸着是在揣测徐老大的心思,哪里晓得,徐老大冷哼一声,吓得那家伙立马走了过来。
来到我边上时,那秦老三一而再地问我:“川子,你说我们进去以后,会不会死?”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觉得我像是那种找死的人么?”
说话间,我没好气地把手中的竹篮子交给他,便迈开步子朝房内走了进去。
刚迈过门槛,我立马感觉房内的气氛有点不对劲,总觉得空气中好似弥漫着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而那秦老三进来后,脸色大变,嘴唇都发乌了,浑身一阵哆嗦,颤音道:“这房里是不是有鬼?”
我没理他,主要是觉得跟他说话,太吃力了,便径直走了进去,先是找到房间的开关,拉亮,后是盯着这房子打量了一下,很大,占地面积估计有一百五十个方左右,而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大厅,中间放着一张花纹大理石的案几,案几上摆放着各种名人法帖,法帖边上并排着十方宝砚,各色毛笔宛如树林一般倒插在黑色的笔筒之内。
看来徐老大的父母是个爱好书法的人。
我嘀咕一句,又盯着房内环视一眼,就发现这房内的装饰,用极是奢华来形容也不足为过,坦诚而言,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房子,美中不足的是,在这奢华的房子内却摆满了各种动物的尸体,有公鸡、狗、老鼠、猫就连一些蟑螂的尸体都尽在其中。
奇怪的是,这些尸体摆放的动作煞是诡异,分别其中在四个地方,一处是最里面的位置,也就是靠近楼梯,一处是挨着楼梯靠近左边的位置,一处是靠大门右边的位置,最后一处的位置是大厅右侧。
一发现这个,那秦老三颤着音说,“川…子,这些尸体是?”
我微微思量了一番,也没说话,盯着那四个方位看了一会儿,心中甚是奇怪,从方位来看,好像有点像是巽方水绕乾局。
但又有些不对,《鲁班经》上曾说过巽方水绕乾局,共计八个方位,依次是天、六、乾、生、延、绝、祸、五,这是盖房子的一种祥瑞格局,严格来说是盖庭楼的格局。
而古时候一般盖庭楼用的都是柞木,这种木质坚硬且防虫,用来作庭楼最合适不过,但这柞木在五行中却属于火,用这种柞木建出来的庭楼会令房内产生一股浊气,人在里面待久了,会导致人体五行出现不平衡的现象,久而久之会出现头晕眼花、严重一点,甚至会导致休克。
可在坚木里面,这柞木最为实惠,说白了,也就是便宜,好取材。当然,也可以选松木,但在这松木在古时候价钱昂贵,用来建庭楼肯定不划算,那咋办呢?
聪明的匠师们,便想了一个办法,这才出现了巽方水绕乾局,以五行的水,对应柞木的火,水火中和,从而达到五行平衡的效果。
所谓的巽方水绕乾局,在木匠眼里便是建庭楼所使用的一种中和格局,演变到现在,这种格局基本上不会出现于世间了,主要是现在都用砖头砌房子了,谁还用柞木啊!
就在我愣神这会功夫,那秦老三忽然拉了我一下,说:“川…子,你看什么呢?”
我说:“你不觉得这些尸体摆的好奇怪么?”
他瞥了一眼,说:“这有啥奇怪的,这只能说明那些动物死亡时,正好跑到那个地方。”
我摇了摇头,说:“那他们为什么偏偏跑到那个四位方位,而不跑到其它地方。”
说完这话,我猛地想起一个事,没敢犹豫,立马走到案几边上,找了一张白纸,又找了一支毛笔,在白纸上将巽方水绕乾局画了出来,那秦老三问我画啥呢,我没理他。
待画完巽方水绕乾局后,我拿起白纸对着那些尸体的方向看了起来,其中天、六、乾、生四个方位正好对应那些尸体的位置。
当下,我连忙对秦老三说,“你看看这案几下面有没有尸体。”
那秦老三一愣,立马弯腰朝案几下面瞄了一眼,不到三秒时间,他立马起身说:“有,全是蟑螂的尸体。”
我面色一喜,对上了,又盯着房子看了一会儿,就发现房子的西北方有一口约摸一平方大的鱼缸,就说:“你再看看那鱼缸内是不是有尸体。”
话音刚落,那秦老三小跑过去了,面色一变,惊呼道:“有…有…有死鱼。”
我嗯了一声,脸色一下子阴了下去,已经对上了六个方位,而第七个方位,也就是祸,正好对应大门的位置,而大门口的尸体应该是徐老大他们给清理出去。
如今之计,也就是说只要第八个方位,五,便足以说明这房子是依巽方水绕乾局而建。不对,严格来说,应该是这房内有什么东西,指引着这些动物死在这几个方位。
一念至此,我心头狂震,愈发觉得这房子或许并不是表面这般简单,这里面很有可能潜伏着某种不可说的秘密。
鬼匠 第68章 扑溯迷离
想到这点,我呼吸不由急促起来,如果一切真如我猜的那般,这件事要牵扯的东西恐怕甚多,我不敢往下想,我怕再往下想,会半途而弃。
说实话,我现在就有点后悔过来了,恨不得立马离开这房子。
但想到师傅的话,我只好强忍心中的余悸,朝秦老三说了一句,“你再看看这房子的东南庚辛位。”
“庚辛位?”他疑惑地望着我。
我一怔,立马明白过来,抬眼朝东南方看了过去,又找了一下庚辛位,就发现那地方空荡荡的,什么家具也没有,更别说动物的尸体了。
奇了怪了,前面七个方位都对上了,也都有尸体,唯独这第八个方位,没有尸体。
这不对劲啊,以巽方水绕乾局来说,这第八个方位,必须得有尸体才对啊!
尸体呢?
难道被清理了?
不可能,第八个方位离大门的位置有些距离,不可能被人清理出去了。
等等…。
我猛然想起,我们从进来到现在,估摸着得有二十分钟时间了,为什么我们没感觉到半点异样?
当下,我问秦老三:“有没有感觉到异样?”
他摇了摇头,说:“除了空气不太顺畅,没任何异常。”
我仔细感受了一下,跟秦老三说的一样,除了空气不太顺畅,没任何异常。
这咋回事?
莫不成晚上这房间不同了?
闪过这念头,我连忙朝门口走了过去,又冲正站在车边上发愣的徐老大喊了一声,“找只公鸡丢了进来。”
那徐老大哪里敢犹豫,立马找了一只公鸡丢了进来。
待那公鸡丢进来后,出现了跟下午一模一样的情况,先是恐慌地尖叫,后是直接撞在大门上。
看到这一幕,我跟秦老三对视一眼,那家伙估计也是看出情况有点不对劲了,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颤音说:“川…子,我们进来这么久了,为什么…我们没事?”
我盯着他看了一下,就跟他说了实话,“当初我敢进来,是因为我盯着这房子的房梁看了很久,就发现这房梁用材是檀香木,而檀香木的木质坚硬且密度极高,道家视檀香木为道木,对一些脏东西有着震慑的作用。”
说到这里,我顿了顿,继续说:“我当初看着房梁时,特意看了一下色泽以及木材的弧度,就发现那房梁没任何变化,这从我们鬼匠的角度来说,这房子可住人,应该不会发生殒命这种事,也正是因为这个,我才敢进来。”
话音刚落,那秦老三立马问:“那这些公鸡是?”
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便从他手中拿过竹篮子,又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掏出来,摆在地面,他问我要干嘛。我说,在西南庚辛位,给土地大老爷烧点黄纸、蜡烛、元宝。
待烧完这些东西后,也不晓得是我的错觉,还是咋回事,我忽然感觉这房子内的空气好似新鲜了几分,我问秦老三有这种感觉没,他说有。
这让我更加摸不清头脑了,就觉得这房子太古怪了。不过,我也没多想,捞起鲁班尺跟墨斗朝大门口走了过去,先是用鲁班尺量了量房门的尺寸,落尺很吉利,是落在鲁班尺财字上面,小字是财至。
一般装门,落尺最好的四个小字是,迎福、横财、财至、大吉。
所以,这门的落尺没问题。
这让我心头更为疑惑了,便让秦老三拿着墨斗站在大门的左侧,我则从里面拉出墨斗线,在大门的两侧分别弹了一条墨斗线,又盯着墨斗线端详了一会儿。
这墨斗线在普通木匠眼里是用来看直线,而我们鬼匠却是用墨斗线勘测门的木料,通过墨汁融入木门时所呈现的形状,来判断这木料是否阴气过重。
令我没想到的是,墨汁融入的非常好,不像是阴气重。
那秦老三见我发愣,就问我:“川子,怎样?门有没有问题?”
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没问题。
“这门没问题?”他直勾勾地盯着我,神色颇为激动,“川子,你看仔细点,这门真没问题?”
我嗯了一声,也没理他,径直走了出去,又查看了一下先前让徐建国插在房子四周的柳树枝,就发现那柳树枝伫立在那,树杆处毫无任何异常。
活见鬼了,怎么会这样?
我嘀咕一句,直接把这情况告诉徐老大,大致上是告诉他,这房子无论从格局还是大门,毫无任何问题,目前唯一能发现的问题,可能是跟房内那些动物尸体所摆列的方位。
我这边刚跟他说完话,也不知道怎么滴,身后陡然传来秦老三的尖叫声,扭头一看,那秦老三倒在门口的位置,四肢抽搐,嘴角不停地有白沫溢出来。
这吓得我哪里敢犹豫,连忙跑了过去,低头一看,他双眼泛浑且瞪得大如牛眼,面呈菜叶青,
我一把拽住他手臂就往外拉,那徐建国跟徐老大一见这情况,也凑了过来,我们三人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总算将秦老三给弄到车上了,那徐老大说,这情况得送医院。
按照我的想法是,这情况完全没必要送医院,就算送医院,估计顶多是开点安神之类的药,倒不如把他放在村子的堂屋,指不定好的还要快些。
但,这事关乎到秦老三的性命,我没敢开口,万一真要出点啥事,我真心担不起这个责任,也就任由徐老大拉着秦老三去了镇上的医院。
待他们离开后,就剩下我跟徐建国两人站在房子前,那徐建国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好几次想开口,也不知道何故,愣是没开口。
当下,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建国叔,是不是有话说?”
他先是一怔,后是说,“没…没…没什么,对了,现在时间差不多了,要不要先去我回家休息会,明天再来?”
我稍微想了想,那徐老大都走了,再在这待下去也没啥用,倒不如等明天再来看看。
在房前待了一会儿,我们俩步行下山。
路上,那徐建国问我,为什么秦老三出事了,我却跟没事的人一样。
就这问题,我真心不知道怎么回答,心里却隐约觉得跟我背后那黑色的手掌印有关,否则,师傅绝对不会让我以身涉险。
当然,这事我没敢跟徐建国说,仅仅是敷衍了几句,便含糊过去了。
回到村子,那徐建国给我捣鼓出一间房间,简单的休息了一晚,第二天的一大清早,我睡得正香,房门被那徐建国给推开了,他二话没说,一把拽住我手臂,就说:“川子,你别睡了,赶紧走!”
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就问他怎么了。
他一脸惊恐地看着我,颤声道:“昨天半夜四点,棺材佬跟刘二狗死了。”
听着这话,我差点没跳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了,“怎么…怎么…怎么死的?”
鬼匠 第69章 对穿肠
那徐建国听我这么一问,也不解释,一个劲地催我走,让我有多远走多远,切莫再回来,说到最后,更是说若再不走,下一个很有可能死的是我。
我那个时候,也没多想,就顺着他的话,立马爬了起来,收拾一下东西就准备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说棺材佬一个人死了,我或许还有机会解决,但那刘二狗都死了,他本事比我强多了,我留下来,估计也是自寻死路。
我东西不多,也就是几样工具,不到一分钟时间,便收拾好了,又问了徐建国一句,秦老三怎样了。他说,秦老三在医院没事了。
说话间,我们俩一前一后出了门,那徐建国为了让我快点离开村子,借了一辆二八式的单车,让我骑着回镇上。
我这边刚骑上单车,那徐建国拉了我一下,吱吱唔唔了一句,“川子,刘二狗临死前,好像有句话是留给你的。”
我心中大为不解,我跟刘二狗几乎没有任何交际,他这都快死了,还有话留给我?
那徐建国应该是看出我的疑惑,就说:“中宫飞出乾,艮离寻坎位。”
我一听,不是很明白这话的意思,就问徐建国,还有其他话没,他摇了摇头,跟先前一样,还是一个劲地催着我离开。
对此,我也是无奈的很,踩着二八式自行车,就准备走,约摸骑了一两米的样子,我停了下来,又把单车推了回去,问:“建国叔,你能不能告诉他俩咋死的?”
他面色一下子暗淡了下去,说:“你…你…你不知道得好,知道了,估计几天都吃不下饭。”
这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但那徐建国死活不说,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我只好骑着自行车走。
有些事情说起来,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就在我骑到村口时,正好碰到驾车回来的徐老大跟秦老三,那徐老大一见我,二话没说,立马停下车,把我给拦住了,不怀好意地盯着我,说:“川子,你这事干的不厚道啊,你可是拿了我的钱,那五万块钱还在你工具箱兜着勒!就这样走了,也不怕砸了你师傅的招牌?”
我尴尬的笑了笑,连忙把工具箱那五万块钱拿了出来,朝他递了过去,也没说话。
他一把打掉我手中的钱,声音不由高了几分,说:“这五万算是订金,你要退,得退双倍才行。”
就在这时,那秦老三从车内钻了出来,乍一看,这家伙生龙活虎的,哪有昨天夜里半点死气沉沉的样子。
“川子,你怕个甚,富贵险中求。”他走了过来,先是捡起地面的五万块钱,后是将钱塞到我工具箱里,一把搂住我肩膀,继续说:“我在医院可是听说了,那棺材佬跟刘二狗之所以会死,完全是他们自找的。”
“自找的?”我疑惑地望着他。
他点点头,站在我边上也不说话,而是朝徐老大看了过去,意思是让徐老大给我解释。
那徐老大也没半点犹豫,就告诉我,说:“听我二弟跟三弟说,他俩昨天半夜偷偷摸摸爬到老二的房顶,想偷房梁,这才从上面摔了下来,摔死的。”
摔死的?
我有点不信,但他都这样说了,再加上工具箱里还装着五万块钱,我也不好说什么,便跟着他回了村子。不过,我提了一个要求,无论如何得去看看他们的尸体。
那徐老大也没拒绝,直接开着车子去了徐老二新房子,还没到房子跟前,我就看到那老二的新房子跟徐老大的新房子一模一样,立于半山腰的位置,奇怪的是,他这房子的左侧,竖了两根木桩,向天的那一端特别尖锐,木桩中间的位置,隐隐约约好似有什么东西掉在上面,由于距离有点远,我看的不是很清楚。
当下,我不由催了徐老大几句,让他开快点。
很快,车子开到老二的新房子跟前,还没下车,我双眼一凸,整个人都抖了起来,胃里一阵翻腾。
但见,那两根木桩中间的位置,挂着两具尸体,严格来说,那两根木桩贯穿了两具尸体,像冰糖葫芦一样晾在那,整条木桩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尖端的位置,更是挂着一条条血淋淋的肠子,倾泻而下,几只乌鸦在上空扑腾着翅膀,偶尔会往肠子上啄几下,还伴随着几道低鸣声,令人毛骨悚然。
一看这情况,那徐老大跟秦老三最先受不了,哇哇地吐了起来,我比他们也没好多少,仅仅是盯了几秒,哇得一声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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