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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匠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陈八仙
师傅见我吱吱唔唔的,骂了一句,说我太胆小,又说:“学着点,真正的鬼匠是这样干活的。”
说话间,他朝我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我把天之木给他。
我没敢犹豫,立马朝他递了过去,就说:“那房间全是黑蚂蚁,不能…。”
话音还没落地,师傅打断了我的话,说:“鬼匠干活,不能因为外在因素而退缩,莫不成因为天下雨,人就不能洗澡了,不洗衣物了?”
我没再说话,就觉得我说什么都是错的,索性也不再说话,便站在师傅边上,就看到师傅拿着天之木看了看,拐着拐杖朝房内走了进去。
也不晓得是师傅气场太足了,还是咋回事,随着他老人家进房,那些个黑蚂蚁居然主动让出一条道,这让我们所有人都懵了,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老头是活神仙。
那秦老三更是偷偷地拉了我一下,说:“川子,你这师傅不会是神仙吧!”
我白了他一眼,正准备开口,就发现师傅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又瞪了我们俩一眼,意思是让我们俩别说话。
待师傅进房后,由于他老人家腿脚不便利,也没走多远,便停了下来,抬眼打量了房子一眼,冷声道:“宵小之辈,真以为老夫拿你没办法。”
说完,他老人家缓缓抬手,将天之木往空中一抛,那天之木在空中旋转了几圈,直愣愣地立在地面。
没错,那天之木就是立着的。
光凭这一手,我估摸都得学好几个月,原因很简单,那天之木极细,想要让它立着,没一定的手法绝对做不到这点。
我忽然明白师傅为什么要让我拜张知山为师了,估摸着并不是因为我经常挨欺负,很大一部分原因应该是鬼匠这一行,得懂点功夫。
想通这点,我立马朝师傅看了过去,就发现他老人家已经蹲了下来,好似在感悟天之木的变化。
约摸过了一分钟的样子,师傅拄着拐杖走了出来,也不晓得是我看花眼了,还是咋回事,师傅额前居然有冷汗冒出来了,就连拄着拐杖的那支手,也轻微地颤抖了。
待师傅出来后,他神色严厉地对徐家三兄弟说:“你这房子盖得不是时候,大门装的也不是时候,只能等一年后,再让老夫徒弟替你们解决这事,眼下唯一能做的是…。”
说到这里,他老人家扫视了我们所有人一眼,也不再说话。
我本来想问原因,但想到师傅会骂人,也没开口,倒是徐家三兄弟凑了上去,问:“刘师傅,为什么要等一年?”
师傅说:“甲山庚,乙山辛,卯山酉,猴鼠君莫下,室又被人凌,你这房子恐怕是被人利用了。”
说实话,我不太懂师傅的意思,原本以为师傅他老人家过来了,这事肯定能解决,谁曾想到师傅会来这么一招,这让我有些摸不清头脑,但又不敢问。
而徐家三兄弟跟我一样,也是一头雾水,就问师傅具体原因。
师傅叹了一口气,说:“老夫上了年纪,有些事情力不从心,只能等川子真正成为一名鬼匠时,这事方能彻底解决。对了,在这一年之内,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房子,就连南门村也不要住人了,最好全村搬出去。”
“啊!”我惊呼一声,“师傅,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他没理我,抬步朝前走了过去,我正准备跟上去,师傅说,“把大门关上。”
我不敢耽搁,瞥了房内一眼,就看到整个房内全是黑蚂蚁,我头皮直发麻,颤颤巍巍地将大门关上。
就在关门的一瞬间,我忽然感觉房内好像有什么东西盯着我看,扭头一看,就看到一道黑影一闪即逝。





鬼匠 第84章 离世
我把黑影的事跟师傅一说,他老人家说,时候未到,休要乱说。
说完这话,他老人家吩咐徐家三兄弟去整点竹子过来,又让我跟秦老三把竹子削成竹片,竹片的一端要削成三角形,另一端削成圆形,再用这种竹片将徐家三兄弟的房子围起来,而在在围房子时,竹面得朝房子,竹底得朝外。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师傅却一字未提。
当我们用竹子把徐家三兄弟的房子围起来时,已经是三天后了。
当时,我跟秦老三刚把房子围好,师傅他老人家在徐家三兄弟的陪同下过来了。
他老人家走到那些竹片边上,掏出一指毛笔、半盏茶壶,我当时挺好奇茶壶里装着什么,就瞥了一眼,就发现那茶壶里装得殷红的液体,有股极强的血腥味,我问师傅这是什么血。
他说,黑狗血加鸡血。
说完这话,他老人家用毛笔沾了一些殷红的液体,开始在竹片上写字。
当所有字写出来时,我愈发疑惑了,因为他老人家围着房子写的字是,‘甲山庚,乙山辛,卯山酉,猴鼠君莫下,室又被人凌。’
这些字,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得刺眼,每个字宛如灌入了心血一般,令人看一眼,就好似被摄魂了一般。
即便是我,看着这些字,差点失神,好在师傅推了我一下,这才令我醒了过来。
师傅说:“川子,把这些字记到心眼里,将来处理这事时,也好有个分寸。”
说这话的时候,师傅的语气极其柔和。
坦诚而言,我认识师傅也有一年多时间了,他老人家从未对我有过好语气,唯独这次例外。
说完这话,师傅没再说话,示意我扶他去另外两栋房子。
待师傅在所有竹片上写完字后,他老人家面露疲惫之色,对我说:“川子,你拜师这么久,老夫也没教你什么,今天便送一首诗,这首诗你必须牢记于心,因为将来解决这三栋房子的事,这首诗至关重要。”
“师傅,我一定会牢记于心。”我点头道。
红嘴朱雀丈二长,眼似流星耀红光。
等闲无事伤人命,午里飞来会过江。
但从震宫起甲子,巽宫甲戊顺行数。
行到中宫莫归火,乾宫一辰莫动土。
离宫大门君莫犯,坎宫出蚁天难当。
巽宫一位管山野,入山建房定遭殃。
这是师傅让我铭记的一首诗,我称它为三神诗,而把这次的事件则称为三神事件。
而师傅在说完这首诗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的下了山。
我们下山是坐徐老大的车子下去的。在路上,也不晓得咋回事,原本身体还算健康的师傅,猛地咳嗽起来,待到山下时,我眼尖的看到师傅他老人家咳出鲜血了。
我们一众人手慌脚乱的把师傅送到医院,一检查,医生说师傅是上了年纪,气血不足。
待检查完后,师傅死活不愿意在医院继续待下去,说是医院是要人命的地方。
无奈之下,我们一众人又将师傅送回村。
回到村子,我们一众人把他老人家扶到床上。
刚躺下,师傅朝徐家三兄弟跟秦老三罢了罢手,示意他们出去,又留我下来,说是有事要跟我说。
那徐家三兄弟也没敢久留,便出去了,秦老三亦是如此。
他们刚走,师傅抓住我的手,斜眼看着我,虚弱道:“川子,老夫时日不长了,有几句话要交待于你。”
我一听,眼睛立马湿润了,在南门村写那些字时,师傅精神头还是十足,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虚弱了,就说:“师傅,您老人家会长命百岁。”
他苦笑一声,说:“老夫的寿命,老夫心里清楚的紧,你也别捡好话说给老夫听,老夫今日留你下来,是想告诉你,那三栋房子是一个陷阱,一个要老夫寿命的陷阱。”
“师傅!”我有点不懂,就说:“您明知是陷阱怎么还去啊!”
他说:“傻孩子,老夫不去,你背后的黑手印怎么能消失,老夫不去,岂不是怕了那个人。”
“师傅!”
瞬间,我眼睛湿润了,立马明白师傅的良苦用心了,他老人家这是故意让我过去解决那事,实则是想利用那些黑蚂蚁治好背后的黑手印,个中原因,我也说不清,仅仅是知道师傅他老人家是为了我,才会变成这般。
“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轻易掉泪,说出去会让人笑话。”师傅骂了我一句,又猛地咳嗽起来了。
“师傅,您别说话了,我带你您去医院。”我急了。
“咳咳咳…傻孩子,别作无用之功了,写在那些竹片上的字是老夫身上血,就算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老夫。”师傅紧紧地拽住我手掌,声音变得模糊不清了,“给…老夫…一支烟。”
我不想给,但师傅瞪了我一眼,吓得我连忙掏出烟,给他老人家点上。
他深吸一口烟,猛地咳嗽了几声,说:“这玩意戒了几十年了,没想到临死前还能抽上一口。”
说着,师傅让我扶他起来,又让我把他靠在我怀里。
我照做了。
“川…子,老夫…这辈子…最大的荣幸就是收了你这个徒弟。”师傅一只手叼着烟,一只手死死地拽住我右手食指,说:“二师弟,老夫要来寻你了,只盼你黄泉路上歇歇脚。”
“师傅,您不会出事的,不会的!”我哽咽地拽住师傅。
他老人家艰难地摇了摇头,说:“别…别打断老夫的话,不…然,老夫会…死不瞑目。”
说完,他用力紧了紧我手臂,继续道:“老…夫死后,别…别告诉你师兄,老…老夫,要让他后悔一辈子,老…夫…。”
说到这里,师傅他老人家的四肢猛地抖了一下,他的声音也变得虚弱无比,嘴里的呼吸愈来愈弱,断断续续地说:“老…夫…死后,别替…老夫报仇,那…人太…太阴。”
“师傅,您仇人叫什么?”我连忙问了一句。
“川…子,老夫看到…二师弟站在门口来接老夫了…。”师傅微微一笑,朝门口看了过去,“二师弟…好…好久不见。”
说完,师傅的手啪嗒一声垂在床边,手中那支烟缓缓地燃烧着,一股淡淡地烟雾在房间盘旋着。
我低头一看,师傅面带微笑,双眼紧闭,没了呼吸。
“师傅…”我歇斯底地喊了一声,这一切来的太忽然了,我从未想过师傅会如此急匆匆地离开人世,眼泪吧唧吧唧往下掉,一滴一滴地掉在师傅脸上。
说来也怪,与此同时,外面陡然下起了倾盆大雨,一串又一串的雨点,不要命地击打着地面,发出清脆的滴滴声,似老天也在替师傅落泪。




鬼匠 第85章 徐三彩
师傅走了,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了,带走了一连串谜团。
我不知道师傅的仇人是谁,也不知道这一切是谁布的陷阱,更不知道师傅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师兄。
这一切的一切,随着师傅的离世,掩埋于黄土之下。
师傅没有子嗣,没有亲人,他老人家的丧事是他们村子的村长帮忙料理的,在办丧事期间,来了好多前来吊唁的人,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在这其中不乏描龙画凤的社会大哥,也不乏西装笔挺的中年绅士,就连小卓警察也领着我们镇上所有的警察来了。
师傅的丧事费用是我拿的,我当时身上刚好五万块钱,悉数拿了出来,徐家三兄弟觉得这事亏欠师傅他老人家,也拿了五万,一共十万块钱办了一场盛大丧事,将师傅他老人家风风光光地葬在他们村子的后山。
或许就如一句说的那般,那些年华,恍然如梦,亦如流水,一去不返,不泣离别,不诉终殇。
所以,我在师傅的丧事上,滴泪未掉。因为,我深刻的明白,我不能哭,师傅的夙愿得由我去完成,师傅的仇得由我去报。
不过,有一件事,我却是始终不明白,那便是我父母并没有前来替师傅吊唁。
起先,我以为我父母不知道消息,特意找人给他们派信了。但,他们最终还是没来,仅仅是传了一句话过来,说是家里庄稼快熟了,他们没时间参加丧事。
这件事成了我心中的痛,在很长时间的一段日子里,我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正所谓逝者已逝,生者如斯。把师傅下葬后,还没来得及从悲伤中走出来,小卓警察找到我,说是刘胜跟徐三彩还在派出所关着,得尽早解决这个事。不然,再耽搁下去,得出事。
小卓警察又把徐家三兄弟叫到派出所,而秦老三那个时候说是没啥事,也一起去了。
我们六个人在派出所的办公室见到了徐三彩跟刘胜,那徐三彩三十出头的年龄,一袭红色的连衣裙,脚下是一双高跟鞋,整个人看上去格外文静,或许是在派出所关久了,她神色之间有些疲惫。
那徐家三兄弟一见他们俩,一个个脸色大变,就问小卓警察,抓他们干吗。
小卓警察也没解释,朝我看了过来,意思是让我给他们解释一番。
我也没客气,就告诉他们,那三栋房子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唯有盖房子才有机会动手,而盖房子正是刘胜,他必定是这件事的知情者,至于徐三彩,我完全是猜测。
原因很简单,是因为当初挖徐家三兄弟父母的尸体时,尸体面朝下,背朝上,而徐家三兄弟说他们下葬时,尸体是面朝上,背朝下。
所以,我当时就猜测可能有人动了尸体。
想要找到动尸体的人,很简单,一般鲜少有人会去触死者的霉头,唯有死者的子嗣才会有个念头。而徐家一共兄妹,除了徐家三兄弟,那只剩下徐三彩了。
我把这一说法说了出来,那刘胜倒也干脆,就说有人给了他一笔钱,让他故意这样做的。
我问他那人是谁。
他摇了摇头说,他仅仅是看到一道黑影闪过,就发现自己面前多了三十万跟一张纸。
这话一出,小卓警察立马问他钱跟纸在哪,那刘胜说在他家鞋柜,那钱也没敢花。
当即,小卓警察派了两名警察,压着刘胜去了他家取钱纸。
待刘胜走后,那徐三彩面色颇为平静,不待我们所有人开口,她率先开口了,她说:“你们什么也别问了,我什么都不会说。”
“四妹,你这是何苦呢?”徐老大说。
“何苦?”徐三彩冷笑一声,在我们所有人身上扫视了一眼,笑了笑,缓缓起身,就准备走。
我急了,立马站了起来,一把拽住她手臂,“你不能走,杀人得偿命!”
“我杀人了吗?”她微微一笑,在我身上盯了一会儿,继续道:“小朋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说话间,她朝小卓警察看了过去,笑道:“你觉得你还有资格继续关押我吗?”
我有点不懂她意思,就朝小卓警察看了过去,他说:“川子,是这样的,我们派出所只有权利关押她72个小时,如今已经过了这个时间,再关押下去,就是我们派出所违法了。”
“不行,这女人肯定跟我师傅的死有关。”我急了,站起身,死死地拽住徐三彩。
那徐三彩一把甩开我手臂,她手头上的劲道挺大的,仅仅是一下便把我手臂打开了,隐约有些生疼,就听到她说:“法治社会,一切讲究法律,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你们能耐我如何?”
“草!”我再也忍不住了,怒骂一声,朝徐三彩冲了过去。
哪里晓得,她抬腿就是一脚踹在腹部,她的动作很轻灵、优雅,显然是练家子。
“我杀了你!”我彻底怒了,满脑子全是给师傅报仇的念头,再次冲了过去。
跟先前一样,她微微一避,抬腿踹了我一脚。
这次,她的动作极重,一脚踹下来,我整张脸刷的一下就白了,腹痛如刀绞。
我死死地捂住腹部,恶狠狠地盯着徐三彩看了几眼,也没说话,便扭头朝小卓警察看了过去,艰难地开口道:“故意伤人能判多久?”
这话一出,所有人脸色都变了,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特别是那徐三彩,整张脸像六月的天气,一下子沉了下去,就说:“你阴我…。”
我没理她,又问小卓警察能判多久,他说:“一般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具体刑期得看受伤程度。”
我朝他说了一声谢谢,缓缓起身,再次朝徐三彩走了过去,冷声道:“打啊,有本事你tm打我啊!来啊!”
说话间,我抬手就是一记耳光煽了过去,紧接着,又是一脚踹了过去,厉声道:“你刚才不是跟我讲法律么,讲啊,现在怎么不跟我讲法律了。”
“你…你们看见了,这是他先打的我。”那徐三彩面色一冷,抬腿又要踹我。




鬼匠 第86章 用心良苦
小卓警察他们应该是看出我的打算了,一个个扭过头,说:“我们啥也没看见。”
特别是徐家三兄弟,更是商量起今天晚上吃什么菜了,这把那徐三彩给气的,直跺脚,但也没办法。
当下,我直勾勾地盯着徐三彩,厉声道:“我不管你在这件事中扮演什么角色,将来总有一天,我必定杀你替师傅报仇,大凡跟这件事有关的任何人,我洛东川在此立誓,绝对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世上。”
言毕,我大步流星朝外面走了出去。
走出派出所,我心里空落落的,直觉告诉我,这女人跟师傅的死,有着莫大的关系,但碍于自己身手不行,又没直接证据证明她跟这件事有关,只好暂时压下报仇的念头。
犹记得师兄曾对我说过,男人活于世间,当能屈能伸,不可冲动行事,否则只会坏事。
现在想想,师兄这话对我的人生起到了决定性作用,也正是因为师兄这番话,让我性格多了几分阴柔。
有时候不得不说,人生就是一张空白的纸,是活的多姿多彩,还是灰色,完全取决于人这一生的经历,而我或许从一出生,就注定了跟鬼匠有着不解之缘,也注定了这辈子只能活在灰色当中。
曾有人问我,为什么我性子转变会这么大,我只说了两个字,师傅。
在派出所门口,待了一分钟的样子,我深呼一口气,抬眼看了看天空,只觉得这蔚蓝的天空在我心里却是一片灰色,“师傅,我…定会成为一名真正的鬼匠。”
就在我说完这话后,迎面走过来两名警察,他们押着刘胜走了过来。
我死劲搓了搓脸,笑着问那两名警察有什么发现没,他们说发现了三十万块钱跟一张设计图。
我问他们能不能把设计图给我,他们俩好似拿不定主意,说是得请示小卓警察,便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功夫,秦老三出来,手里多了一张设计图,朝我递了过来,说:“川子,小卓警察说这东西留在派出所没啥用。”
我接过设计图一看,整个人猛然抖了起来,我明白了,明白了,难怪那三栋房子会如此,原来从一开始我们所有人便步入了一个误区了,唯有师傅一个人看懂了,这才令我去解决那事。
“师傅,我对不起你啊!”
瞬间,我跪了下去,两行清泪从我眼角溢了出来。
良久,秦老三走了过来,在我肩膀拍了拍,说:“川子,节哀顺变。”
我没说话,在派出所门口跪了差不多一分钟的样子,赫然起身,猛地朝棺材铺跑了过去。
那秦老三在后面一边跟着,一边喊:“川子,你干嘛去啊!”
我还是没说话,跑到棺材铺,就看到张知山正坐在门口,抽着闷烟。
我走了过去,一把拽住衣领,歇斯底地喊了一句,“为什么啊,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啊!”
“你知道了?”他淡声问了一句,一把打开我手臂,说:“当初你替王润学上梁时,你师傅便知道王润学是那种命,而你替他上梁,势必会惹阴气上身,想要解决那种阴气,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那三栋房子所衍生出来的黑蚂蚁,唯有这样才能让你毫无后顾之忧。”
我哭了,豆大的眼泪簌簌而下,哽咽地问:“既然师傅知道这一切,他老人家可以让我不要去啊!”
张知山深叹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我曾问过你师傅,他老人家说,每一名鬼匠都需要独自去经历一些事,而他老人家能做的就是替你肃清这些东西,让你日后当鬼匠,没有后顾之忧。”
哐当一声,我双腿一软,靠在墙壁上,任由眼泪滑过我的脸颊,脑子里面只有一句话,“你师傅早就知道那种命了。”
所谓的那种命,其实就是定游星法命,这种命的人注定不能结婚生子,也不能拥有房屋,用《鲁班经》上面的话来说,定游星法命就是无根之莲,无论是木匠还是鬼匠,最为忌讳替这种人干活。
我那个时候因为王阳明的死,牵扯到那件事当中,又因那王润学有救二叔的办法,这才替他上梁,谁曾料想,偏偏让我惹上了黑手印跟气泡。
想要解决这黑手印跟气泡,就得利用三栋房子衍生出来的黑蚂蚁,而师傅当初正是明白这三栋房子衍生出来的黑蚂蚁能治好我,他老人家便甘愿以身涉险,暗地做了不少事,这才导致他老人家身死。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师傅的仇人所布之局,简直就是一环扣一环,缜密之极,令人不知不觉深陷其中,唯独师傅一人看破了这局,他老人家的本意是破了那局,奈何上了年纪,体力有限,最终折了性命。
甚至可以说,王润学家上梁跟徐家三兄弟的事件,本身就是一场对决,一场师傅与那人的对决,落败的是师傅,他不是败在技不如人,而是败在体力不支。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师傅临终前,为什么会说那人太阴。
至于王润学跟徐家三兄弟,他们仅仅是这一场对决中被人利用一枚棋子罢了。
想想也对,世间何人不是棋子?
在想明白这一切后,我朝张知山问了一句,“你可知我师傅的仇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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