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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零之玉兰花开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慕芊杭
玉兰微微眯着眼,望着夜空发呆。
老旧的黑白电视里,刘天王正深情地唱:
“曾经年少爱追梦,一心只想往前飞
行遍千山和万水,一路走来不能回
蓦然回首情已远,身不由已在天边
才明白爱恨情仇,最伤最痛是后悔
如果你不曾心碎,你不会懂得我伤悲
当我眼中有泪,别问我是为谁
就让我忘了这一切,啊给我一杯忘情水
换我一夜不流泪,所有真心真意
任它雨打风吹,付出的爱收不回
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生不伤悲
就算我会喝醉,就算我会心碎
不会看见我流泪
……”





重生九零之玉兰花开 第22章 疑虑
正月初一,玉兰姐妹早早就被爆竹声吵起。
大年初一不能睡懒觉,不能说脏话,不能花钱,诸多的不能似乎都成了约定俗成的规矩,仿佛只要这一天不触雷区,新的一年就会顺顺利利的。
客厅的方桌上,茶盘里摆着十杯八分满的糖茶。从初一开始到元宵结束,不论是待客还是做客,杯子里的茶水不能饮尽,俗称“留余”,寓意新的一年人人有盈余的好兆头。
除了糖茶要摆满十杯,碗筷,汤勺,酒杯等等餐具样样都要取整十摆放,寓意十全十美。
果盘里摆满了糖果花生瓜子葡萄干等各式干果。家庭条件的好与差,从待客的果盘里就能窥见一二。
早餐吃素面。玉兰三两口扒拉完了一小碗素面就着菜油拌的菠菜,迫不及待地催玉梅走,她们赶着去看庙会。
李爱华在后面不放心地两姐妹身后喊玉梅,“看好妹妹!”玉梅朝后面挥挥手,表示知道了。
送走两姐妹,李爱华抱着玉竹正准备去看戏,村里请了越剧戏班子,在村口的晒谷场上搭起了台子,初一到初七连唱七天戏。
还没走到门口呢,家里来客人了。
倘若玉兰在家就会发现,来客是那个她认为风尘味很重的时髦女人。
李爱华只好把玉竹放老太太房间让她帮忙照看,自己招呼来人。
“连生媳妇,今天怎么没出去逛逛?街上很热闹啊!”李爱华没话找话。
陈连生媳妇何玉凤很热情,“哎,华婶是大忙人,年前我就想来找您聊聊的,总碰不上,这不,就趁着拜年,来您这讨一杯茶喝。”
两人东拉西扯的闲聊。
李爱华隐隐知道何玉凤想说什么,明明年前自家男人已经明确拒绝了的,不知道连生夫妻搞什么鬼,一直执着于说服玉梅跟他们走是要闹哪样。
聊着聊着,何玉凤渐渐把话题往玉梅身上引:“玉梅,过了年就18岁了哦?华婶给妹妹相看人了吗?”
李爱华心里顿时警觉起来,面上却不动声sè,“不着急,家里二丫三丫还小,我准备多留两年,让大丫帮帮我,至少老大媳妇进门之前,大丫不会出门子咯。”
何玉凤妩媚一笑,笑得李爱华jī皮疙瘩都起来了,暗忖:“妈呀,这人怎么笑得这么渗人呢?”
何玉凤是久经欢场的人,说话做事总不自觉地就带了一丝媚态,大部分男人很吃这一套,何玉凤也因此很吃得开。不过李爱华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农妇,不解风情,何玉凤完全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玉兰认为何玉凤风尘味浓重可真一点都没冤枉她。
“也是呀,姑娘没嫁人之前多金贵,爹娘宠着,怎么任性就怎么来。哎,我都后悔嫁的早了。”何玉凤开始吐槽和自己一起出去打工的姑娘不好带。
“不过,”何玉凤话题一转,“虽然不好带,我也总算没辜负乡亲们的期望。”
她一一列举跟着她的那些姑娘,谁谁谁一年赚了几万块,家里开年就准备造房子了,又说这些姑娘:“小姑娘能多见见世面还是好的,眼界宽了,以后挑个有钱的男人嫁了,下半辈子不就等着享福了,家人也跟着沾光。”
何玉凤早先没跟李爱华打招呼,是因为她知道,李爱华家欠了一pì股债,但凡能赚钱的事,他们夫妻指定眼热。年前她故意把钱全部摆出来给人家看,除了有炫耀,亦有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意思。
陈力的拒绝让她意外,不过,她觉得李爱华两人不动心,是因为自己开的筹码不够。所以趁着新年,她就自己来了。
“是呀,都托你们夫妻俩的福了。”李爱华言不由衷地说。
何玉凤看看李爱华不是很热衷的样子,试探地问:“华婶对妹妹有什么安排没有?就准备一直把她拘在家里等到嫁人吗?”
倘若李爱华之前只是警觉,再听见这话心里立即戒备起来了。
什么意思?你招工就招工,多招一个人少招一个人,有多大区别?偏偏揪住我女儿不放,是几个意思?
李爱华顿时yīn谋论了。不怪她多想啊,她都已经明确表示拒绝了,何玉凤居然还纠缠不放,这可就有意思了。
李爱华笑眯眯的,何玉凤突然摸不准她的心思。不过她目的没达到,不愿意轻易放弃。于是状似不经意地说:“听说玉梅想去服装厂上班?服装厂做工也不轻松呀,一个月工资跟你和我力叔给人做工差不多吧?”
“不是我吹牛,跟我一起去d市的那些小姑娘,每个月至少能赚两千块,要是勤快一点,三四千块一个月也不是不可能。华婶有没有想过让玉梅跟我一块去d市呀?她努力做几个月就抵得上你和我力叔一年辛苦。再说,您要是不放心,让妹妹跟着我,我亲自带她,年底一定完好无损的带回来给您?”
李爱华笑容淡了淡,“哎,我也想呀。不过,就因为我平时没怎么管她,现在她根本就不听我的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就懒得管了。”
随便找了个借口打发走了人,李爱华抱着玉竹看戏去了,心里存了事,就连往日她最爱听的戏曲都提不起兴趣来了。
等玉梅姐妹俩玩得尽兴回了家,就被李爱华拉着耳提面命,说何玉凤不怀好意,让玉梅离她远一点。
玉兰一听阿娘转述的话,就觉得这里面有事。
她挠挠头,仔细想着从前阿姐去了d市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头绪。主要是从前她年纪小,浑浑噩噩的什么都不懂,再说从前阿姐有话也不会对她说,导致现在她想破脑袋,记忆里面还是一片空白。
不过有一点却是肯定的:陈连生夫妻对玉梅有企图!
玉兰甚至怀疑,前世的时候,那夫妻两个说在镇上等人,其实等的就是阿姐!
可是阿姐从来没有出过远门,与那夫妻两人也没有交情,对方到底图谋什么呢?
为钱是不可能的,那就是……为sè?但也说不通,阿姐虽然漂亮,可是她没有问梅的美艳,没有何欣雅的清纯,就连看起来楚楚可怜的何阿秀都比阿姐要有魅力。
玉兰不禁脑补了一出爹娘和陈连生夫妻不得不说的恩仇大戏。
恶寒!玉兰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想不通她就不想了,反正阿姐现在有事情做,也不可能跟人家走了,陈连生夫妻再怎么舌灿莲花也是枉然。
另一边,何玉凤回到家,陈连生就急切地问:“凤儿,怎么样?成了?”
何玉凤疑惑地问陈连生:“不是都说他们家很缺钱吗?我嘴巴都说干了,她都不同意。”
陈连生不以为然,“她家人说不通无所谓,她本人同意就行了。她已经十八岁了,能做自己的主了。我们初十走,这几天你多跟她套套近乎。要是能说服她,那她家人的意见就不重要了。”
何玉凤想想了,也对,哄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年轻姑娘多简单呀,对她来说都不算事儿。
有人挖空心思准备忽悠玉梅去打工,也有人绞尽脑汁惦记玉梅手里的小生意。
郑云这会儿正耐性十足,低声下气的对小姑娘许了一个又一个的承诺,直哄得哭得伤心的宝贝女儿吴艳艳破涕为笑。
她从玉梅那买了十多个公仔,女儿和几个亲戚家的女娃娃人手一个。
初二回娘家,女儿一定要带着最喜欢的小海豚公仔一起走,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郑云就同意了。
等郑梅回家带了小霸王了陈蜜儿,表姐妹两个就为了小海豚吵起来了。
准确地说,陈蜜儿又欺负吴艳艳了。
陈蜜儿一眼看中表妹的小海豚了,死活要跟她换。
换就换吧,吴艳艳被郑云教得很好,明明舍不得,还是很听妈妈的话,同意跟陈蜜儿换。
陈蜜儿没东西可换,就灵机一动,从果盘抓了个大桔子塞到吴艳艳怀里,换走了她一直抱着不放的小海豚。
这哪里是交换,这分明就是明抢嘛!
吴艳艳两手捏着橘子站在原地,愣了半晌才瘪着嘴巴放声大哭!
郑云只好丢下正事先哄女儿。
郑梅看大姐神sè不虞,想着今天是专门为她而来,不好把人得罪得太狠,就象征性地说了陈蜜儿两句。
陈蜜儿不痛不痒,反正她知道妈妈只是做做样子给别人看的,心满意足地抱着小海豚跟其他小朋友炫耀去了。
郑云摇摇头,四五岁的孩子正是立规矩的年龄,郑梅却一味地纵容女儿,纵得陈蜜儿蛮横又霸道,再这么下去,迟早养出一个祸害来。
有心提点小妹两句,但对方一副“我这样很好,用不着你多事的样子”,郑云就歇了心思。
郑云安抚好了女儿,打发她去找爸爸,然后问郑梅:“有事跟我说?”
郑梅笑嘻嘻的问:“姐,妈说你年前卖了很多头花,生意很好?”
郑云没回答,问她:“你问这个做什么?”
郑梅神秘兮兮,一副你跟我说我不告诉别人的姿态,悄声说道:“那你从哪里进的货?匀一些给我呗,我放在店里试试看。”
郑梅在村里开了一家小小的杂货店,食品日用品都有,想卖头花也不奇怪。
郑云惊奇地问:“你们村里没有卖吗?”她知道玉梅是南坪村的,和郑梅所在的宏光村离得很近。
玉梅都把头花卖到镇上,没道理村里的店铺不卖呀?
郑云不知道的是,玉梅起初也是想送一些头花到村里的杂货店寄卖的,不过,考虑到村里的人大部分都认识,人多嘴杂,闲话太多,所以干脆包给货郎了,只把重心放在镇上,年后还打算往市区扩展。
这本不是什么秘密,郑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听见郑梅问起来,郑云就实话实说了:“给我送货的小姑娘是你们隔壁南坪村的,你家不是离的挺近的,就去问问呗。”
郑梅嫌麻烦,一个村里多少也有几十户人家,她难道还一个一个去问?
郑云就给她出主意,“她们做头花总要买布料吧?你老公大嫂不是开裁缝店的吗?问问你大嫂呗,说不定她知道呢。”
郑梅撇撇嘴,她大嫂最近越来越不可理喻了,她才不想自讨没趣。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两个孩子闹矛盾而已,也值得贺晓霜上纲上线的,有毛病!
郑云既告诉了郑梅货源的来处,就把这事给丢开了。
郑梅却在心里琢磨开了。
头花的做法这么简单,别人能做,她也可以做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做做头花多少也能增加一份收益,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至于款式,去店里买几个新款当样品不就行了。再把价格定得低一点,何愁卖不出去?
再说了,大嫂店里每个月都有那么多碎布头当垃圾丢了,她可以直接拿来用,不就连成本都省了。
郑梅越想越觉得这主意真好,忍不住就想跟郑云分享分享。倘若再能说动大姐从自己这里拿货就更妙了。
郑云一听就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并不是短视的人,愿意跟玉梅签合同就是冲着玉梅说好的每个月增加的新款去的。
她也知道,做这些东西没什么难度,拼的就是用料、款式与做工。
玉梅年前提供的那一批货,不管从哪一方面看都称的上品质上佳。她才没那么傻,放着好的东西不选,却去选择好坏不明的东西。
而且她深知自己这个妹妹的niào性,能做出好东西才怪,她可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
郑梅不死心,还在死缠烂打,郑云郁闷了:“我签了一年合同呢!店铺就那么点大,我还怕定的货卖不完呢。你就别给我找事了。”
郑梅不以为然,“那有什么关系,把合同退了不就行了。”
郑云看看郑梅,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哪来的bàng槌,合同还能说毁就毁?她白了妹妹一眼:”毁约也可以啊,赔钱就是了,你出吗?”
郑梅厚着脸皮:“你家大业大,还在乎这点小钱?真是越有钱越抠门!”
郑云不想说话了,再说下去她会忍不住想一巴掌糊到她脸上去,真是年岁越长越无耻,丢人!
郑梅最终也没能说服郑云,只好气鼓鼓的回家去了,打定主意,一回家就去大嫂那把碎布头先归拢过来,等出了元宵就开始她的赚钱大计了。




重生九零之玉兰花开 第23章 想太多
玉梅并不知道有人惦记上了她手里的小生意。不过就算知道,她也不会介意。概因有玩具公仔的大单子支撑着,头花的小生意就往后排了。
玉兰总觉得何玉凤道行太高深,阿姐很容易被忽悠了,于是天天跟在玉梅身后当小尾巴,坚决不让玉梅与何玉凤独处。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副小身板,除了通风报信还能起什么作用。
实际上,玉兰的严防死守并没什么卵用,姐妹俩每天都能偶遇何玉凤无数回。
回回都见她妆容jīng致,穿搭新cháo。
乡下人难得做一回新衣裳,冬天又冷,一套新衣裳从除夕当天穿到初七都舍不得换下来,谁像何玉凤这样天天穿新衣服,每天还不带重样的?
何玉凤人长得漂亮,曲线姣好,着装上又懂得扬长避短,九分容貌加上十分打扮,衬得村里的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成了土疙瘩。
几天下来,村里人就开始议论纷纷,他们实在很好奇陈连生夫妻到底赚了多少钱,何玉凤才舍得这样挥霍。
大姑娘小媳妇就盯着何玉凤脖子上的金项链和手腕上的金手链眼冒绿光,幻想有一天,自己也能像对方一样富贵bī人。
玉兰心知肚明,何玉凤挖空心思整这一出,就是为了告诉别人:跟我混,钱不是问题!
还别说,何玉凤这一招真有点效果!
家里有适龄的姑娘的都动了心思,想再问问何玉凤还缺不缺人,也许可以拉自家闺女一把?
可惜,心思浮动的人并不包括玉兰一家人。
倘若李爱华不是事先存了疑虑,或者玉梅本身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人,或许何玉凤的计策就奏效了。
然而,自从玉梅看过玉兰画的那些超时代的服装设计图,她现在的眼光多多少少有一些提高。
在别人眼里,何玉凤的服饰可能很惊艳,可玉梅看来,总觉得有一些说不出的小缺憾。
不管何玉凤使什么招,玉梅都是油盐不进的样子,玉兰终于放下心来。
不用跟着玉梅往外跑,玉兰就坐在家里阁楼的玻璃窗边,安安静静的看书。
但是悠闲的时光很快又被破坏掉了。
玉兰耳边听见有人在楼下叽叽喳喳的说话,只好不情不愿地下了楼。
正好看见方桌边有个身影趁人不注意快速从果盘里抓了一把糖塞进自己口袋里,动作娴熟如行云流水,可见平时做惯了的。
玉兰目瞪口呆!
大抵是她的目光有如实质能穿透人,那人回头看了一眼,看见玉兰一脸呆像,又若无其事地回过头去。
玉兰擦擦头上不存在的汗,心道:“难怪阿娘说她们姐妹馋,可一点也没冤枉她。”
陈问梅和妹妹陈问莹两个人挨着坐在桌子旁边磕瓜子。
陈问梅一只手按着果盘,一只手从盘中拈瓜子,露出一截莹白sè的皓腕。腕上带着一串粉sè的水晶,衬得她的皮肤显出来明月珠辉般的光泽。
陈问莹没有她姐姐那么白,皮肤微黑,五官端正,带着一种野性的美。
两个人若安安静静的坐着,就像一幅仕女图,遗憾的是吃东西的急切动作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玉兰爬到桌子上坐到两姐妹对面,默不作声,看阿姐与两人说话。心底却微微腻烦:何玉凤真是没完没了了!阿姐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她惦记的?!
陈问梅嘴皮子比较利索,夸耀一番她的小婶婶送给她的各种首饰,又鼓吹了一遍d市遍地黄金,赚钱很容易,最后才直白地问玉梅:“你爹娘不是欠人家很多钱呀,你怎么不想多赚点钱帮他们还债呢?”
相较于何玉凤的不露声sè,问梅姐妹就显得直白的多。
玉兰双手枕着下巴,微偏着脑袋看阿姐怎么回答。
玉梅没有回答,只是不经意地问:“你们小婶婶在d市开什么店?”
问梅一边磕瓜子一边答:“咔咔……她们开发廊的……咔咔……”
玉兰眉头微拧又松开。
她想起从前偶然看到的发廊妹了。
那一次她刚找到工作,去工厂附近租房子,看到沿街一排的发廊店,间夹着几家成人用品商店。
发廊店面不过**个平方,一道门帘隔开两个空间。里面的空间不可见,外面的空间里,一面墙嵌着镜子,镜子前面放两张沙发椅子,对面靠墙放着长沙发,三两个浓妆艳抹衣着bào露的女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玉兰当时什么都不懂,以为发廊店就是理发店,跑到里面去说剪头发,那些女人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吃吃的笑不停,笑得玉兰落荒而逃。
后来问了小区里面的小卖部老板娘,老板娘神sè鄙夷地呸了一声,告诉玉兰:“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东西,好好的地儿都被她们弄脏了。小姑娘离她们远一点,名声不好。”
再后来,玉兰才知道有人戏称那地方为z市的红灯区。
玉梅又问:“村子里很多人都跟你小婶婶去呀。他们的店得多大呀,才容得下这么多人?”
“咔咔咔……怎么可能……咔咔咔……我小婶的店里只要三四个人……咔咔咔……很多发廊店连在一起的……咔咔咔……我小婶把人介绍给其他店,有介绍费的。”
陈问梅终于不磕瓜子了。玉兰顿觉耳根清净许多。
联系后世有关d市的新闻,玉兰心中有个不好的猜想。既然何玉凤可以把姑娘介绍去其他店里上班,那么,她是不是也可以把人介绍给……另一个人?
玉兰不知道她虽没猜中全部,但是离真相亦不远了。
她并不想把人心想得太恶,可她又不得不多想一些。
越往坏的一面去想,玉兰越觉得难受。
总有些人可以为了利益昧了良心,也总有些人为了钱财不顾一切。
一瞬间,玉兰的脑子里闪过各种想法,该不该阻止那些年轻的姑娘往火坑里跳?该不该揭穿陈连生何玉凤夫妻的yīn谋?
然而,念头转过去就算了,因为,没有证据啊!
她总不能跑去跟那些姑娘的家人说以后那个地方名声臭大街,你们别让孩子去那了?
总不能无根无据的就说陈连生夫妻不怀好意?
口舌如刀,有时候言语的杀伤力无法估量,每个人得为自己说出口的话负责任。
何况,这一切暂时还只是她的猜测。
子不语怪力乱神。
不是每个人都是她的家人,都能够无条件地信任她支持她。
越想越烦躁,玉兰心情恶劣极了。
她一副无理取闹的样子,用力去推做说客的两个人:“我要阿姐在家陪我,才不喜欢阿姐跟你们走!你们都是坏人,我家不欢迎你们!”
玉兰小脸怒气冲冲,把小孩子气急败坏的模样表现得淋漓尽致。
玉梅虽然不知道玉兰为什么发脾气,但不妨碍她站在妹妹这边。
她把玉兰揽进怀里,对问梅两姐妹说:“帮我跟何嫂子说一声,就说我过几天就要上班了,以后有机会再跟她一起吧。”
问梅姐妹明明知道这话是托辞,却也无可奈何。
怎么滴,人家已经拒绝地这么明显了,你还要歪缠,是不是居心不良?
问梅姐妹怎么跟何玉凤交代的不提,玉书回到家,就看见玉兰无jīng打采地坐在台阶上,双手抱膝,头靠在膝上,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
斜阳的光线落在她露出半边的眉眼上,整个人显得孤寂而凄清。
玉书蹲下身子,歪着头,问玉兰:“出什么事了?”
玉兰沉默。良久,就在玉书打算走开的时候,玉兰突然说:“哥,假如你明知道有一件坏事要发生,你很想阻止这事发生。可你没有证据,而且就算你做了,人家不会感激你;也许不但不感激你,还会觉得你包藏祸心。你还愿意去做这事吗?”
玉书摸摸玉兰的头,先问她:“我有能力阻止吗?”
玉兰想了想,摇摇头。d市的事情不但要从源头上开始禁绝,而且必须依靠国家机器进行干预。光靠一个两个人的力量根本就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她一个7岁的稚儿,想着去改变世界简直是痴人说梦!
玉兰一怔,看来自己真是魔障了。这么久远的事,她现在cào心那么多干什么。
看玉兰想开了一点,玉书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把她的头发揉成了jī窝,正sè地说:“你得记住两件事:第一,你不是救世主,有多大的能力做多大的事;第二,汝之砒霜彼之蜜糖,有时候,’我是为你好’可能是一个很无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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