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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零之玉兰花开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慕芊杭
他一直是一个无神论者,今日玉兰说的这些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
你说有神迹?别开玩笑了,那都是存在字里行间的故事而已,谁真的敢指天发誓说见到神迹,不给你送疯人院才怪。
玉书脑子里闪过庄周梦蝶南柯一梦等字眼,玉兰说的这些唯有这两个词可以解释一二。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不是辨别真伪,而是怎么遮掩过去。
玉书有点头疼,幸好自己保存的书类别纷杂,往这方便推就行了。
至于经不经得起推销,以后再说吧。
他严厉而不失郑重地对二人说:“今日这些话,谁也不许再提起。二丫没有成年以前,这些技能不许在人前展露。有问题就往我和大丫身上推,明白?”
玉兰心中微暖,为哥哥姐姐对自己的维护,她重重点头“嗯”了一声。
……
农历二十八,一大早吃过饭,李爱华带着兄妹四个出发了。
玉兰无jīng打采的,这算是她回家的第一个年,她不想去别人家过,就算是外婆家也不行。
可是阿娘非说外婆想她姐妹几个了,让姐妹仨代替自己多陪陪外婆。
玉兰撇嘴,外婆一直对她都淡淡的,怎么可能会想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但都是小事,玉兰就闭口不言了。
宏光村到李家坪现在还没通车,崇山峻岭间一条人工踩出来的山道,只能靠双脚走。
一路上李爱华,玉书,玉梅三人lún流背着玉兰与玉竹。
五个人走走停停,终于在午饭时间到了李家坪。
老远就看到一个瘦瘦小小的老太太在屋前的空地上张望。
看到李爱华一家人,她快步迎了上来,笑容像菊花盛开,搂着玉兰玉竹一阵心肝宝贝的叫。
玉兰对外婆的印象还停留在从前那个冷冷清清的老太太,对眼前热情的老太太有点接受不了,就往玉梅身后避了避。
李爱华哭笑不得,道:“哎哟,这孩子!这是外婆,你躲什么呀。”又无奈地对李老太太解释:“二丫又笨,胆小又怕生,怎么教都教不会。”
玉兰闻言偷偷翻了个白眼,心里吐槽阿娘胡说八道,脸上却一脸呆样,看在老太太眼里,就觉得这丫头傻不愣登的,木讷极了。
跨过堂屋高高的门槛,李爱华丢下几个孩子,准备去后厨帮忙。
李老太太赶忙制止,“用不着你,有小慧在忙活就行了,你先歇会儿,咱们说说话。”
玉梅会看眼sè,乖巧地说:“外婆,那您和阿娘聊聊,我和妹妹去帮大舅妈。”
李老太太毫不吝啬地夸她:“好丫头!照顾好妹妹。”
玉书抱着熟睡的玉竹打算放到房间的床上去睡,玉梅拉着玉兰进了后厨。
厨房里烟熏火燎的,光线又暗,大白天的还开着灯。木制的天花板上包着塑料薄膜,薄膜上一层油腻腻黑漆漆的陈年的wū垢,钨丝灯泡底下一圈黑灰。
大舅妈余慧站在灶台前忙碌,看见姐妹两进来,笑了笑,说了声:“来了啊,辛苦了。”
态度稍嫌冷淡,不过玉兰知道,大舅妈一直是这个样子,对谁都不亲近,也没什么心机,喜欢谁不喜欢谁,都直观地表现在脸上。说话也直,从来不懂委婉二字怎么写,总是怎么痛快怎么来。
余慧这样的性格随着后期大舅的生意越做越大,没少得罪人。不过外公外婆都护着她,大舅也爱重她,儿子又孝顺。她晚年生活优渥,活成了大多数女人理想的样子。
从前,玉兰记得自己被玉书丢出灵堂的时候,所有人都冷眼旁观,甚至冷嘲热讽,只有大舅妈扶了自己一把。
她说:“你阿娘一辈子要qiáng,希望你们每个人都活得比别人qiáng。你年少不知事,她觉得你不争气,你丢她的脸了,她认为没把你们教好,是她的失败。她过不了自己心里的槛。她最不愿意让人看笑话,可现在你们兄妹失和却闹了大笑话。你有错,你哥也没用,不能保护妹妹就算了,还好意思迁怒。
你也别想死了给她们赔命,你的命不值钱。你得活着,得好好活着,活成你阿娘想要的样子,才是你该做的事。谁还没个犯傻的时候?你不过眼瞎踩了坨狗屎,跌了个大跟头,虽然这一跤得惨了点,但是,生活不就是这样吗?一帆风顺那都是白日做梦,坎坎坷坷才是真人生。走吧,走得远远的,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来过。”
玉兰当时已经存了死志,大舅妈话就像一道惊雷,唤醒了她迷失的理智,让她无处宣泄的的愧疚有了一个出口。
倘若当时没有大舅妈那一翻话,也就没有后来努力生活的自己了,玉兰一直心存感激。
……
此时,对着年轻了十多岁的大舅妈,玉兰是打从心里尊敬她。她恭恭敬敬地问了一声好,惹来玉梅惊诧的目光。
玉兰笑了笑,有些事情她无法解释,只好沉默。
玉书安顿好玉竹,也跟着进了后厨。
大舅妈嫌四兄妹呆在厨房里占地方,毫不客气地把他们轰出去了。
玉书哭笑不得,出了门,熟门熟路地带着两个妹妹到四角凉亭里面玩。
凉亭离李家不远,能清楚看见人来人往,有事大声呼叫,凉亭里面的人就能清楚地听见。
这一日的天气很好,天朗气清。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也没有风,即使坐在四面透风的凉亭里,也不觉得冷。
玉书斜斜地靠在栏杆上,玉梅带着玉兰坐在对面。玉兰人小腿短,坐在石椅上,双手撑在椅面上,两条腿来回晃。
三人一派闲适的样子,聊得内容却一点也不轻松。
玉梅问玉兰:“你真觉得小舅合适吗?”
玉兰点点头,说:“不是合适不合适的问题,小舅舅有这个能力,我们当然优先考虑他了。”
她对自己设计出来的服装有信心。
选择李绍培合作是因为,他的服装厂开了多年,各个方面都很成熟。
同时玉兰也有一种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在她记忆中,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小舅舅对她家里一直颇多照顾,玉兰觉得这也算一个变相的报恩吧。
玉梅闻言点点头,又有点迟疑地说:“虽然我们这么想,不过,小舅妈不一定领情啊。”她跟王绵绵打过几次照面,交流不多,但是王绵绵那种高人一等的姿态让她印象深刻,她不觉得小舅妈会接受。
玉书想了想,对玉梅说:“我下午去找小舅吧,不管小舅妈领不领情,我们心意到了就行了。”
玉兰突然想起来,从前年年到外婆家过年,却从来没见小舅舅一家在外婆老屋过夜。她问玉书:“小舅舅一家怎么不跟外公外婆一起住这边?”
玉书一脸便秘的样子,难道能说小舅妈嫌老屋太旧住不惯?
玉书记得自己上初中的时候,有一年在外婆家过年,听到小舅舅小舅妈为住不住老屋的事吵架。
小舅妈话里话外把老屋嫌弃得一无是处,就差没说老屋是狗窝了。小舅妈想住娘家,小舅说自己不是上门女婿,坚决不肯。后来小舅舅妥协了。所以逢年过节,小舅舅一家回老家,除了在老屋吃饭,其他时间都在娘家呆着。
自此以后,玉书对小舅妈面善又温柔的印象跌到谷底。
此时听见玉兰这个问题,玉书不习惯背后论人是非,所以含蓄地答道:“老屋里人来人往的,房间不够住,小舅舅一家住他岳母家。”
玉兰点点头,这是小舅的家事,与自己没多大关系,她只要顺利把图纸卖出去就可以了。本来她是想用技术入股的方式和小舅合作,不过以舅妈小气的个性,一定不会接受这一点。所以她退而其次选择直接卖图纸。
玉梅叹息到:“要是我们可以自己生产就好了。”
玉兰莞尔,阿姐现在真成了财迷了,但凡能赚钱的都想chā一脚。
她安慰玉梅:“以后有机会的。”
玉兰表面乐观,其实心底还有隐忧,眼前接到的大订单,看起来好像不错的样子,但只是流于表面的。
如果说一个成功的企业是一艘巨lún的话,她现在所掌握的东西连个小竹排都算不上,一个浪头就能把竹排冲的四分五裂。
她想赚很多的钱,那就要有相匹配的能力,不管是自己本身,还是身边的人,她都希望能力能够支撑起野心。
既然大哥能够接手阿姐的工作了,玉兰希望阿姐能够重新回到校园继续学习,哪怕半工半读也好。
当然,这件事还有一些细节待考虑,所以玉兰聪明的没提起。
兄妹三没聊多久,就有人过来叫大家吃饭了。
眼前的少年,名叫李明伟,是玉兰大舅家的大儿子,比玉梅大一岁,刚上大一,性格很像大舅,整个人看起来仪表堂堂,十分帅气。
他游刃有余地和三兄妹寒暄,举止有礼,态度周到,谁也没有冷落,举手投足间已经可见盛年时候的风采。
日后的建材大亨李明伟已经开始初露锋芒了。
玉兰眨巴着眼看着眼前的少年,好奇地很。
李明伟只觉得自己被一双小鹿似的眼睛盯着,盯得他心下泛起嘀咕。他仔细看看自己身上,没什么地方不妥,只当小姑娘是因为好奇,就伸出手揉了揉小丫头的头。
玉兰囧了,摸头杀呀!一颗伪少女心突然就砰砰跳起来。





重生九零之玉兰花开 第21章 姐弟
一顿饭吃得不欢而散。
李老太太嘱咐余慧晚上给几个孩子煮夜宵,回到房间拉着沉默的女儿默默叹气。
“绵绵她……”李老太太想解释说王绵绵就一张利嘴,心眼不坏。可是看着女儿一脸想哭的样子,再说这话总觉得不合时宜。
她只好无奈地拍拍李爱华的手,低声说:“你二弟妹拎不清,你别往心里去。这些年为着两个孩子,你弟弟就跟上门女婿似的,受了多少委屈,我都只能睁一眼闭一只眼。”
顿了顿,李老太太又道:“我本来……听绵绵跟她阿娘说厂里生意好,就想着让阿培再帮你一把,谁知道又戳中绵绵的肺管子了。她这个人,一向把钱看得重。”
李爱华心里难受,这些年因为欠债走到哪里都是冷眼,她已经习惯了。
可是弟妹一副施舍乞丐的作为还是让她寒了心:“阿娘,我难受。你们年年变着法子补贴我,我都知道。我要脸不肯开口向你们求援,只好一次又一次的装傻。可我都记着账呢,我现在没能力还,还有孩子们呢。这账总有一天会还清的。王绵绵她就笃定我们要穷一辈子?她是把我们当要饭的了,这样欺负人?”
李老太太伸手揩了李爱华脸上的泪,又拍拍女儿的手说:“这话别对小培说,他若是知道绵绵做的事,不知道该有多糟心了,你别在这当口再戳他心窝了。”
李爱华抹了一把脸,情绪低落:“我知道。小培的情份我一直记着呢。”
母女两在楼上说话,楼下,玉书在跟李麒李麟道别。
因着王绵绵的所为,李麟面对玉书总觉得讪讪的,可他妈让他传的话,还得跟表哥说清楚。
他红着脸把纸卷递给玉书,期期艾艾地说:“哥,我妈说了,你给的图,厂里暂时用不到,让我还给你。”
玉书接过图纸,拍拍李麟的肩,笑了笑:“大人的事与你无关,不必放在心上,好好读书。”
李麟跟着王绵绵还有哥哥李麒走出几步,想了想又折回来对玉书说:“哥,我爸经常说我妈有时候有点拎不清,她犯了错我爸会教训她,你们别记恨她成吗?”
玉书虽然心情低落,还是为李麟这孩子气的话笑了起来,“小孩子懂什么。舅妈为我们好,我们怎么会怪她呢。”只会疏远她而已,玉书在心里说。
“回去吧,天太晚了路不好走,回去注意安全。”
送走了几个人,玉书沉默地回到房间里,兄妹三个人相对无言。
玉兰垂着头,呐呐地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她都放弃卖图纸的打算了,直接白送了,小舅妈不要也就算了,怎么借题发挥羞辱阿娘?
晚上看李爱华随时要晕倒的样子,玉兰心里就跟针扎一下,密密麻麻地疼。
玉书摇摇头,劝解道:“与你无关。我看小舅妈估计早就对阿娘存了一肚子气,今天这事不过是个引子罢了。”
玉梅冷笑:“莫欺少年穷,王绵绵今日给的羞辱我记住了。”
玉兰摇摇头说:“阿姐你这想法要不得。这么多年,舅舅一直帮我们,小舅妈就算不乐意,不是也从没阻止过吗?
再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只小舅妈几句酸话就能抹杀小舅舅对我们的好?
我们今天为什么会觉得受了羞辱?还不是因为我们内心太脆弱,才会在乎别人的看法?
我们与其埋怨别人看低我们,不如努力壮大自己的实力。当我们自身qiáng大到无所畏惧时,再回头看这事,你还觉得值得当一回事吗?”
玉梅想说玉兰说得不对,可她却找不到反驳的话,只好不满地瞪玉兰:“照你这么说,她羞辱阿娘的事就这么算了?”
玉兰笑了笑:“阿娘在乎亲情,我们跟小舅妈要是处的跟仇人似的,为难的不是阿娘吗?”
顿了顿,玉兰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不用我们做什么,只管看着吧。不用多久她就会后悔了。”
玉兰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对付一个爱钱的人,最好的报复就是,让她看着别人大把捞钱,她却只能干瞪眼!再让她知道,这个捞钱的机会原本属于她,她却亲手往外推。
玉梅终于高兴了,哈哈一笑,捏着玉兰的胖脸,说:“二丫没看出来啊,最坏的就是你了!”
玉书看着两个妹妹你一言我一语把晚上受到的郁气散了,也笑了起来。
经了这一事,玉兰死都不肯留下来过年了。
李爱华也不勉qiáng,跟李老太太打了招呼隔天就要回家去。
李老太太也知道留不住她们,泄气地很,她一直喜欢过年热热闹闹的,才会让女儿把几个外甥带过来过年,可闹成这样就尴尬,只好眼不见为净了。
计划再好,却赶不上变化。
因为,玉竹生病了。
也许是一路走来吹风着凉了,玉竹半夜开始发高烧。
穷乡僻壤的,又没有医生,李老太太给玉竹喂了退烧药。
夜里,害怕玉竹高烧会反复,李爱华一直不敢合眼。折腾来折腾去,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个囫囵觉。
玉梅与玉兰跟李爱华同一个屋子。也是折腾地够呛,两姐妹也是天快亮了才睡过去,恍惚才觉得闭上眼睛,天已经大亮了。
姐妹俩无jīng打采的下了楼,才发现小舅舅一早在楼下等着了。
李绍培昨夜很晚才回到家,一听到小儿子转述老屋发生的事,李绍培肺都快气炸了,如果不是怕半夜过来吓到两个老人,他昨晚就赶过来了。
王绵绵一副我错了的样子,让他再多的话都堵在嘴里说不出口了。
本来两个人结婚的时候,丈母娘就嫌他穷,不乐意,开了一大堆条件。
若不是大姐倾力相助,这亲当时能不能结的成都是个问题。
王绵绵嫁给他几年没过过几天舒坦日子。
创业初期,王绵绵跟着他风里来雨里去的,甚至大热的天,还怀着孕呢,顶着七八个月的大肚子跟着他出摊卖水果。
后来生两个小子的时候大出血,险些没抢救过来。
李绍培一直觉得亏欠她,所以不管她怎么闹腾,他始终对她保留一份宽容。
王绵绵也乖觉,从来有错就认,过后该怎么样照样还是怎么样,一步一步试探男人的底线。
每次李绍培都咬牙切齿地想,这次一定要给王绵绵一个教训!可是看她一副乖乖低头认错的可怜样,他不知不觉就心软了。
他很苦恼,明明以前绵绵和大姐的关系挺好呀,怎么这几年越发不像样了?
他觉得一定是这几年生意好了,媳妇被人捧得开始有点飘了,全然忘记了,当年过的穷日子,也忘记了大姐曾经对自己两人的百般照顾了。
归根结底,都是钱这王八蛋惹的祸。
李绍培抹了一把脸,朝姐妹俩挤出一个笑脸,温和地说:“真对不起,小舅这几天太忙了,等正月里,小舅带你们去玩好玩的可好?”
玉梅还有点忿忿的样子,张口就准备告状。
玉兰眼疾手快拉了一把阿姐,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小舅妈与阿娘闹得僵,最窝火难受的就是小舅舅了,你别火上浇油。
玉梅扁扁嘴,不情愿地说:“我们下午就回家了,下次有时间小舅舅再带我们去玩吧。”
李绍培心里微松。他在上衣口袋里摸了摸,摸出几张伟人头,递给姐妹两:“舅舅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们,这个给你们买糖吃。”
玉兰一脸黑线,这能买多少糖啊,都够她们吃出糖niào病了,小舅舅也有这么呆的一面。
两姐妹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就是不肯接这钱。
“小舅给的,你们就拿着吧。”身后传来李爱华微哑的嗓音。
玉兰接过钱说了一声“谢谢舅舅”,然后很有眼sè的拉着玉梅走了,把空间留给阿娘姐弟俩。
李爱华靠着墙边的木椅坐下来,李绍培搬了个矮凳过来坐在她脚边。像姐弟俩小时候无数个日子一样,阿姐忙着做家务,他就乖乖地坐在一旁看着,等阿姐做完家务陪他玩。
李爱华也想到这一茬,心下微软。
李绍培把脸埋在李爱华膝头,闷闷地说:“大姐,对不起。”
李爱华摸摸弟弟的头,叹了一口气没说话,两个人都聪明地没有提起王绵绵。
李绍培是不知道怎么说,李爱华是不想说。
她没话找话地问李绍培的近况。
李绍培絮絮叨叨地说他的工厂即将扩大规模,说他对未来的野望,说他为人父母的笑与泪。
李爱华心里苦笑,弟弟还是那个弟弟,可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她了,几年的贫穷生活磨灭了她所有的热情与希望。
看别人生活越来越好,自己却还在泥塘里挣扎,看不到希望,改变不了现状,除了眼红她什么也做不了。
那滋味,真是一言难尽。
受了太多的冷嘲与热讽,她一直希望有人能给她救赎。
可是,谁能给谁救赎呢?从来没有。
倘若没有几个孩子支撑着她活下去的勇气,她真想一死了之。
她已经够绝望的了,没想到最亲近的人还往她心上戳刀子。
原来,在他们眼里,自己就跟乞丐没差别么?
李绍培感受到大姐情绪低落,想让她开心一点,就低声说:“阿娘说的两个叔叔家里,我已经打过招呼了。我本打算直接替你还掉的,但我知道你一定不肯。所以只跟他们商量着延期,他们已经同意了。”
李爱华想,算了,弟弟是真心为自己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冲着弟弟对自己的好,就不好跟弟媳妇计较了。于是点了点头。
李绍培看李爱华情绪正常了,千叮咛万嘱咐,嘱咐几个外甥留下来过年,又去安抚了两位老人的情绪,就急匆匆的走了。他早上还要去一趟市区,时间真的赶的很,如果不是王绵绵搞事,他现在都已经在市里了。
下午,李爱华带着几个孩子,在李老太太极力挽留下,还是走了。
玉竹高烧未退,焉头耷脑的趴在玉书背上一路睡到家。
孩子们都不在家,陈力也没心思好好做饭,几餐都是应付着吃的。
玉兰看着桌子上就一碟子咸芥菜丝,一碗红薯稀饭,顿时觉得眼睛酸酸的。
玉梅也看到了,闷声说:“nǎinǎi,阿爹,你们等会再吃,我去炒菜。”
nǎinǎi人老成jīng,心知有事,也不问大家怎么都回来了,听了玉梅的话,咧嘴笑眯眯地说:“好好好,辛苦我乖孙了。”
几个人心里的不愉快,随着除夕的到来,渐渐消散了。
玉书一早起来裁红纸,写春联。
玉兰看着红纸上银钩铁划,锋芒毕露,心道,难怪村里人都喜欢叫大哥写春联,就这功力,一点也不比外面卖的差呀。
李爱华夫妻在厨房忙碌,准备年夜饭。
等红纸上墨迹干透,玉书搬了竹梯从大门开始贴春联。
玉兰站在石阶下,捧着一小盆浆糊指挥竹梯上方的玉书贴对联。
“左边一点……再高一点…右边低了……哎哟,哥,你真笨,贴太高了……往下往下……”看那架势恨不得自己撸袖子上了。
玉书累得半死,气得直骂:“臭丫头,你到底会不会看,别瞎捣乱行不行!”
玉梅看着不停跳脚的玉兰抿嘴直乐,手上动作不停,三转两转,一朵窗花就在手下成了型。
贴春联贴窗花,还要应付络绎不绝讨春联的人,兄妹几人累得一身汗。
过了午,家家升起炊烟,开始煮年夜饭了。
煮饭的时间稍微有点长,过午开始蒸煮炖炒炸,待到开始祭祖,时间不过刚刚好。
傍晚,祭祖的第一声鞭炮声响起,就仿佛开了禁,各家放炮竹的声音此起彼落,玉兰觉得耳朵都快被震得麻木了。
本以为玉竹年纪小经不起吓,玉梅特意陪在她身边,用手捂着小丫头的耳朵,结果小家伙不但不怕,听见爆竹声响,还拼命拍手直乐呵。
天渐渐黑了,有人放起了烟花,点燃了黑漆漆的夜幕,白炽灯下,家家团圆围坐一起闲话家常,一起看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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