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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梦狂潮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水煮白斩鸡
袁宏摸了摸头,徐徐道:“没想到你家跟你一样美。”
闻言,梁允儿吐了吐舌:“哪有像你这样比较的,走啦,还赶着吃晚饭呢。”话还没说完,她拉着自己的师兄径直跨过西偏门的高门槛——没错,只能跨不能踩。
“爹,我回来啦。”
挽着袁宏的胳膊,梁允儿像只快乐的兔子,跳跃着直奔家里的明间。
“茜茜?你回来了!”
人未至,声立现,温润如玉胜酒酣。
袁宏伸长了脖子,细细打量着明间里健步走出的中年女子。女子富贵端庄,虽眼角略带点点鱼纹,那姿容却丝毫不逊于梁允儿。举手投足间,她那洗尽铅华的气质与感染力,深深将人给吸引。
俨然看见了了梁允儿牵着一个糟老头,她轻轻咳了咳。见状,梁允儿放开袁宏,快步走向她,钻入了她的怀抱中。
“娘,我想死你了!”蓦地,梁允儿抽出身子,望了望明间,神情略显困惑:“对了,爹呢?”
“你爹一个时辰前带着家丁六子去了那望江湖,我看他们手里拿着渔具,应该是钓鱼去了——不过,现在是晚饭时间,老爷子怎还不赶回呢?”言语间,梁母似有几丝不安。
瞅了袁宏一眼,梁允儿嘀咕道:“爹他该不会出什么事吧。”说着,她再次牵起袁宏,扭头便要出府,在听到更大声的咳声后,她紧贴着自己的娘亲,附耳低语了一番。
梁母似已明白一切,轻轻点了点头,命令下人取来一把格外精致的宝剑,递向袁宏。
礼貌地回敬了一个微笑,袁宏抱拳道:“晚辈勉强算个修行之人,用不着这个,多谢伯母的好意。”
梁母会意地微微笑了笑,语重心长道:“这年头坏人多,在老辣之辈面前,你们年轻人尤其容易吃亏,多件防身物总不是坏事。既然你不打算要,我也就不再勉强。总之,要多加小心。”
语坠心海,袁宏没再应声,在梁允儿的牵扯下,他接踵走出了东偏门。
据梁允儿说,望江湖坐落于城东的东芋山下,距离梁府五里之遥。它三面环山,常年被雾气所笼罩。大约三年前起,这里时常有人莫名失踪,而且一旦失踪,再也找不回,坊间的说法是,湖水太深,水温过凉,不管懂不懂水性,只要落了水,就别想再活着上岸。“冰冰凉凉水,凄凄厉厉风”,诡秘而骇人听闻的传言不胫而走。
对于梁允儿阐述的这些,袁宏保持了缄默。
大约一盏茶的工夫,二人来到湖边。奇怪的是,在这里既没有发现人影,也没有发现渔具,甚至连一丝人的气息都没有。
背对着挂在山梢上的夕阳,凝望着泛着微红的青色湖面,袁弘若有所思。
“师兄,为什么爹爹会不在这儿呢?明明娘亲说他提着鱼竿过来了。”
梁允儿显然十分着急,她几乎跺起脚来。大概缘于练功鞋鞋底过软,她被脚下的尖石子扎得“哎呦”一叫。
见状,袁宏连忙蹲下身子,把她的鞋子脱掉,揉了揉那狭窄而又嫩白的小脚。伴着一缕清风,扑鼻香迎面袭来,令人一阵酥麻。
桂芳难比梁家女,脚下沉香醉柳鱼,这已经不是袁宏第一次亲身体会。
将梁允儿扶坐在一旁,袁宏向前又迈了几步,弯身捧了一捧水,并尝了尝,继而冷冷一笑。
他转过身,向梁允儿走回,面容依旧那么冷峻。
“师兄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很显然,梁允儿根本静不下心来,她套上鞋子,猝然站起,满脸都是困惑。
“这是个杀人湖!”袁宏手指着湖面,眸色格外坚定。
“杀人湖?这里经常发生意外不假,可从来没听说过跟杀人有关。我之前不是告诉你了么,湖水太深太凉,而且早晚都会起浓雾,同时也会伴着巨浪,来这儿游玩的人,要是赶在白天还好,万一正值深夜或者清晨,多半会出事,而且尸骨难觅。所以说,我宁愿相信是意外,而不是杀人祸事。”
梁允儿虽神色焦虑,却解释得十分耐心。因为她明白,她的师兄需要她提供的这些事实依据,从而找到问题的真相。
摇了摇头,袁宏进一步贴向她,缓缓道:“第一眼瞧见青色的湖面,我就怀疑这是个咸水湖。由于光线不是很好,以免判断出错,刚才我又尝了尝湖水,发现湖水较为咸涩,”顿了顿,他与梁允儿四目相接,继续道:“我生来三觉灵敏——听觉、视觉、味觉都异于寻常人,或许你们辨别不出水味,而我可以!”
听他这么一说,梁允儿轻捂着嘴巴,吃惊道:“原来师兄生来就跟人不一样,这可是我第一次听说。对了,你说这是杀人湖,这与水的咸淡有何关系?”
轻轻摸了摸花白胡子,袁宏不紧不慢道:“淡水湖在白天经太阳曝晒,到了夜晚,表面的湖水先冷却,浓度增大,于是下沉,下部更低浓度的热水会上浮,并把热量散发掉,经此循环,湖水上下的温度逐渐趋同.。而咸水湖则不同,表面的水即使温度下降也不下沉,因为下层湖水的含盐量高,浓度大,不会上浮,这样,湖底的热量就带不到湖面。.因此,咸水湖被太阳晒久了,就将日照的能量储存起来,湖底的温度会越来越高.。”
见袁宏停顿了下来,梁允儿晃动着手指道:“噢,原来如此。你的意思是,即使遭遇夜晚的浓雾,即使不慎落水,那些熟悉水性的人是不可能被冰凉的深湖水夺走性命,因为所谓的‘冰冰凉凉水,凄凄厉厉风’根本就是谣传。把热水说成凉水,把人祸说成意外,这一定是歹人为了掩盖杀人的真相。”
闻言,袁宏微笑着点了点头,旋即他又收敛笑容,合上了双目,半晌不语。
见此,万般焦虑的梁允儿本欲说些什么,忽又咬住嘴唇,或许,她不想打扰冥思中的袁宏。
“跟我来!”
袁宏蓦地睁开双眼,牵着梁允儿,顺着弯曲的湖岸,直朝湖对面走去。
渐渐地,一阵狂躁的狗吠声传入到了他们的耳中。
“呀,怎么是大黄?”
还没等完全走近,梁允儿快速奔向一条毛茸茸的小黑狗,将它抱在了怀里,不停轻捋着它的黑毛,倍显怜惜。对此,袁宏万分错愕。他很难理解,黑黢黢的一条狗,怎就成了“大黄”?那体长顶多不过成人的两拃,被冠名一个大字,这是多么的违和!
那大黄舔了舔梁允儿的手指头后,一个奋力翻腾,重又跳到了地面。它朝着湖心方向不停狂叫,似乎想表达着什么。
满面疑惑,梁允儿扭头瞅了瞅袁宏,俨然很期待从他这儿获悉些什么。
吭都不吭一声,袁宏连忙将大黄抱起,狠狠地仍在了湖中距离湖岸两丈远的地方。
梁允儿完全看傻了眼,她面向袁宏嘟嘴道:“大黄不会游泳,你怎么把它丢进了湖里?”
袁宏不以为意,爽朗一笑:“那小黑——噢不,那大黄分明是个田园犬,本就有会水的潜质。我把它丢进湖,刚好赐予它指路的勇气。”
话音刚落,他将头转向大黄。只见那小黑狗像个落汤鸡似的,双脚乱扑腾。
“大黄,快游回来!”梁允儿由于不懂水性,只能一阵干吼。同时,她不忘用一双幽怨的眼神紧盯着她的师兄。
可神奇的是,大黄竟没有往回游,而是努力向前方划去,大约划了一丈远,它忽放缓了速度,又是一阵狂吠,此刻,它的身子已开始缓缓下沉。
见此情景,袁宏一阵明悟,毫不迟疑,他速即打出龙影能量掌,直朝狗吠的地方袭去!
霎时间,风起浪涌,天穹噤声,两道龙影凌空盘旋,掠过大黄的上方,交汇于一点。那静寂中的喷薄迸发,似要摄走天魂地魄!
为遮住刺眼的光芒,梁允儿拂袖于眼前。而此刻,袁宏早已踏起凌风步,将大黄抱上岸,交还给了梁允儿。
伴着料峭森寒的龙鸣声,两道龙影赫然遁入水中,旋即又破水而出,化为浪沫后落水消融。与此同时,满湖的清水汩汩作响,顷刻间消失在了二人的视野中。
“师兄快看!”梁允儿一手在胸前护着大黄,一手指向正前方,大声呼喊了起来。大黄也随之狂吠不停。
袁弘凝神望去,只见先前大黄的沉身处忽有几道金光乍现,影影绰绰,转瞬即逝。
他正欲向梁允儿解释些什么,蓦地,似有一股强大的力量锁住了他的筋骨,并将其拖拽到了闪光处。随之而来的,是他眼前的一片黑暗与耳边的几声尖叫……





修梦狂潮 第23章 又一宗谜案
此时,袁宏脑子里很清楚,他已落入了阵法中,只是不知道该阵法将会通向何处——光明之界,抑或黑暗之渊?
挤压,撕扯,身子骨遭受着莫大的痛苦。对未知的好奇与恐慌,像绳索一般萦绕着他。就在他的思绪流转之际,倏然,啪的一声,他重重衰落在地。
此刻,他所遭受的痛苦达到了极致,宛如刚被雷电劈中,浑身酸麻无力,又像房事过度,肾疼眼又花。良久,疼痛缓解了些,他才缓慢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他遽然发现,此处的泥土竟然都是黑棕色的。抓起一撮,放在鼻前闻了闻,他微微皱起了眉头。再把那撮泥土搓成粉末,赫然可见晶莹发亮的微粒。
顾不得多想,他一边加快步伐,一边大声呼喊梁允儿的名字。
半晌,无人应答。
忽然,枯草丛中伸出一只手来,五爪指天,指甲迎日之下闪烁着寒光。远远望去,只见指影,不见尊容。只是,那粉红色的袖口随风曳摆,散发出的气息格外浓郁。由此,他欣慰地舒展眉头。
快步走向粉红袖口,袁宏拉起那只白皙而松软的小手,笑道:“不说话,只伸手,这是准备上演‘荒原惊魂’么?”
梁允儿就势徐徐爬起,捶了捶后背,撇嘴道:“师兄你又取笑我!我有那么恐怖么?”话音刚落,又使劲捶了捶背,这还没完,她又将后背转向了袁宏,意图再明显不过。很显然,她也是吃尽了苦头。
会意一笑后,袁宏化虎愤连环拳为捶背酥酥拳:“上个月的学院联欢晚会,你扮演的那个女鬼珍紫实在太逼真了。刚才就像原景再现一样。”
听他这么一说,梁允儿乐也不是气也不是,拿开他的拳头,慢道:“师兄你发现了没有?这里的泥土都是深棕偏黑的颜色,还夹杂着淡淡的迷香味,似乎很不对劲。”
捏了捏下巴,袁宏道:“没错,我发也发现了。你还记得么,先生曾在课堂中说,磁迷矿就是黑棕色的,具有迷香一般的气味,只是味道要更淡一点。它们很少出现在路面上,倒是容易在河床下富集。而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又与望江湖有莫大关联。如此看来,这些泥土里一定富含着磁迷矿。”
梁允儿一阵明悟,连连颠簸手指头:“对对对,这里一定有很多磁迷矿。可是,这里的泥土都较为干燥,怎会是湖泊下的那些呢?”
袁宏再次墩身捧起一撮黑土,再次闻了闻,半晌,摇晃着脑袋,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很明显,我们被湖中暗藏的阵法吸引到了这里。至于个中玄机,绝非我们能轻易知晓的。磁迷矿这东西,一定被歹人加以利用,轻则让人失去方向感,重则让人迷失心智,成为歹人的玩偶和工具。我们定要倍加小心。”
听完袁宏一席话,梁允儿似觉得哪里不对劲,忽道:“咦,大黄呢?”
袁宏倍感诧异:“怎么,大黄也被一同吸了进来?”
梁允儿面显焦虑,点头道:“危难之际,我怀抱着大黄,却没敢松手。被吸进来的一瞬,我听到了大黄惊恐的叫声,随着我眼前一黑,后面我就不清楚了。”
微微沉思了下,袁宏面向梁允儿道:“那小黑——噢不,那大黄可有什么习性?”
梁允儿不假思索道:“习性倒是没有什么,不过,他有一点倒是很像你,鼻子特别好使,”见袁宏忽沉默不言,她连忙补充道:“师兄,我可没有辱骂你的意思哦。”
不以为意地咧嘴微微一笑,袁宏手点着梁允儿的脑门道:“傻丫头,师兄我的脸皮厚着呢。不过刚才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
遽然,他将身子旋转半圈,手指着前方道:“快瞧!”
沿着袁宏手指的方向,放眼望去,尽是黑压压的一群飞行物。它们的队列毫无秩序,密密麻麻的,像是蝗群在肆虐,又像乌云在席卷。
那嗡嗡声响终究没有逃过梁允儿的耳朵,她脱口便道:“蜂群!”
摇了摇头,袁宏纠正道:“不对,是蝇群!”
梁允儿万分诧异,道:“苍蝇怎会有这么大的块头?再者,这里怎么会出现蝇群?”
袁宏不慌不忙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们准备干什么。蜜蜂驱香,苍蝇逐臭,说不定这附近有死尸——走,让我们跟过去!”话音刚落,他牵起梁允儿便追向逐渐远去的蝇群。
大概因为听到了死尸二字,梁允儿的神色很不安宁。袁宏见此,不好多说些什么,更不敢提任何凶兆。
这里没有花香,也没有鸟鸣,一簇簇荒凉芜秽的杂草足以没膝,再配以棕黑腥臭的泥土,简直就是死亡之原。仅有的一点生命气息,就要数那黑压压的蝇群了。
俩人不敢让脚步懈怠,紧跟着蜂拥前行的大队伍,直到那支队伍停了下来。
袁宏于落地的蝇群前,遽然打出驭梦术。随着火球散射开来,蝇群嗡声散开。待完全走近,袁宏这才发觉,眼前躺着的竟是一具女尸!
“又是女尸!”
袁宏心底一阵惊呼。他还清楚地记得,上一次正是由于看到了这同一种不该看到的东西,几乎身处绝境,幸亏背后有高人相助,这才逃过一劫。而此刻,眼前的女尸再一次让他有了不详的预感,他俨然觉得,身后的荒草丛中正有一双双凶煞的眼睛在虎视着自己。
蹲下身去,袁宏仔细检查了遍女尸。尸体虽已轻微腐烂,依然可以看出,她是个年轻女子。她那齐耳短发虽仍旧显得她很“精神”,却宛如覆盖了腊冬白雪,令死亡的气息愈加浓重。此刻,袁宏不由得想起杨庵镇郊甬道里的那具无名女尸,也是一席雪白雪白的头发。不同的是,甬道里的女子在死前被侵犯过,而眼前的女子却衣衫整齐,从外到内,没有任何被侵犯的迹象。
再一次将目光投向女尸,袁宏感觉到,那女尸似乎在对着他微笑。梁允儿好似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不断地打量着她的面部。
微风擦过脸庞,袁宏身感微寒,他闭目良久,暗自嘀咕着:难道我错了?莫非甬道里的女子与眼前的女子被同一个人取走了性命,而江华并非杀人元凶?可是,眼前的她为何要嘴角浮现一丝满足的笑容呢,这与甬道里的女子面带愠色完全不同。再者,怎会那么凑巧,凶手在相距百里的两地作案,偏偏都被我给撞见了?
“师兄,你快看,她的口袋里好像有字条。”
顾不上袁宏回应,梁允儿速即从女子的口袋里取出一块纸团,小心翼翼地打开后,她朗声念道:“小莲小莲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大米大米最爽口,胜过杨婆那锅鸡……”梁允儿再也读不下去了,跳脚道:“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袁宏偷笑了一阵,解释道:“这应该是恶搞版的情诗,指不定是哪个淘气的传话小鬼先呈递了一份赝品。你再检查下她的其它口袋。”
闻言,梁允儿重整心思,又从女子的内口袋里取出一张毫无折痕的长纸条,只见上面写道:“一茂一枯一寂灭,十全十美十轮回。莫惜今世情缘尽,笑盼来生比翼飞。”
梁允儿一字不差地朗读了出来,袁宏听后蔑视一笑,道:“呵,这是凶手在利用男女感情诱骗女子心甘情愿去死。所谓的十轮回与来生恋,就好比一剂刺进女子情脉的毒针。”
“可是……”梁允儿显然很不理解,支吾道:“凶手能把我们摄入阵法,看来实力很不一般,他为什么不直取女子的性命,非要用这骗人的肮脏手段呢?”
“是不是凶手主动把我们摄入阵法姑且不论,”袁宏抱了抱怀,慢条斯理道:“依我看,凶手杀人定与恩怨无关,想必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虽然我不清楚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可有一点很肯定,为达到那个目的,那些被锁定的目标必须得心甘情愿去死。”
听完袁宏的一席话,梁允儿不自觉地打了个踉跄,甚至还在额头上渗出了汗珠,沉吟良久,道:“以前常听人们说,女人骗婚骗感情的太多太多,怎么男人也会这样去骗?”
袁宏掐着腰仰天笑道:“欺骗这玩意,低投入高回报,即使被揭露被谴责被唾骂,事主也少不了一根毫毛。你应该听说过,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利诱之下必有狂徒。只要能带来利益,只要能迎合目标,欺骗这事儿会遍地生根,如尘土一般弥漫于人群,不分男女老幼。”
此刻,梁允儿的那张鹅蛋脸早已红彤发烫,迂回数步,她面向袁宏道:“师兄你会欺骗人么?”
对此,袁宏并没有思虑良久,当即对道:“会!”见梁允儿满脸困惑,他微微整了整思绪,慢道:“其一,兵不厌诈,骗也是种谋略,说不定在危难时刻还能帮助自己金蝉脱壳。其二,骗的本身也分善恶,很多时候善意的谎言也能成为一种保护。”
梁允儿闪烁着一双纯洁无暇的大眼睛,接着问道:“你会骗我吗?当然,我说的不是那种善意的谎言。”
完全没料到梁允儿会毫不遮掩地把问题抛向了自己,直面自己的良知与心性,袁宏触摸着玲珑宝坠,微微思索道:如果我告诉她会,她定会难过。如果我告诉她不会,这本身就是欺骗,更成了不可磨灭的带毒的誓言。
“会。”袁宏徘徊片刻,和声道。
听自己深爱着的他如此一说,梁允儿蹲下身去,将头埋于双臂间,沉默不语。
见状,袁宏将她轻轻拉起,抚摸着她的发丝,温声道:“人这一辈子,总有那么一两件秘密需要永久封存,哪怕对自己的父母妻儿也不能说,这虽算不上善意的谎言,可也未必有恶意。不过师兄可以向你保证,隐瞒你的事儿不会超过三件。”
梁允儿这才舒展眉头,笑靥也一并轻轻绽开:“谢谢师兄给了我最坦诚的回答,我深信自己不会看错人——我们赶快去找爹吧。”
还没等二人迈开步子,蓦地,一股股浓烈的刺鼻味儿赫然扑来,还伴随着勾魂夺魄的紫色浓雾……




修梦狂潮 第24章 行尸
“师兄,我的头好沉。我……”话还没说完,梁允儿已经昏倒在地。而此时的袁宏也开始踉跄起了步子,上下眼皮不住打架,意识渐渐模糊。
与此同时,沉重的脚步声向他徐徐靠近,夹带着凶煞的气息。
朦胧间,袁宏瞥见一位双眼通红的中年大叔止步于他的身前。大叔肃脸横眉,高举着匕首,俨然是想刺向袁宏,可他的眸珠中却不见丝毫恨意。更确切地说,整个人没有任何表情。
袁宏努力左右摇摆着脑袋,暗想:莫非他就是允儿的爹?看起来还真有些相像。瞧他那行尸走肉的模样,一定是被施法迷惑了心智。不过嘛,起码有一点可以放心了,他还没有死。不行,我得想办法摆脱困境。
一番思虑后,袁宏捏紧双拳,试图挪步闪躲到大叔的身后,将他制住。可不幸的是,他的手脚根本不听使唤。眼见匕首闪耀着寒光刺向自己,他似乎只能引颈受戮。
八寸、五寸、三寸……就在一个不屈的生命即将完结的一刻,蓦地,袁宏的脖子上闪现一道晶亮光芒。霎时间,他的意识完全苏醒,能量也像泉眼一般在他的体内不住翻涌。
说时迟那时快,他当即迈开凌风步,闪挪到大叔的身后,用不大不小的力气,双指戳向他的后脑,直击他的玉枕穴。
受制后,大叔一动不动,匕首就势滑落在地。
顾不得多想,袁宏立即奔向梁允儿,将她扶起,并取下玉坠,将其戴在了她的脖子上。见她睫毛颤了颤,他又将宝坠取下,戴回了自己的脖子上。
片刻后,梁允儿睁开眼来,呢喃道:“我的头好痛,师兄,刚才发生了什么?”言谈间,她将目光从袁宏身上移挪开,忽又止住,惊道:“爹他!”
袁宏一边将她扶起,一边慰藉道:“师妹不用惊慌,你爹只不过被我点了穴,稍后他的穴道就会自行解开。”
嘴上在解释,同时,袁宏心里也在想:幸好当年我选修了释能点穴法,这才能恰到好处地制住梁父。倘若刚才在指尖上注能过多,因而伤了他,事情可就糟了。
将目光投向一动不动的梁父,袁宏发现他的双目已经褪去血滴滴的红色。就在他准备走向梁父时,蓦地,他感受到了一股肃杀之气。
拨弄了下被忽来一针风吹乱了的发鬓,袁宏将眸珠投向右前方,只见又一个双目泛红的行尸走肉般的男子向他快步逼来。细看起来,眼前的他至多不过十七八岁,那黝黑的脸色遮盖不出逐渐析出的死白。
袁宏仓促思忖道:他应该就是梁允儿所说的六子,乍看起来和梁父的情况差不多。不同的是,方才梁父胸部有起伏,明显可见那轻微却又显著的呼吸,而当下的这位却不见任何活气。
顾不上多想,袁宏用眼神示意梁允儿将她的父亲拉到一旁,自个儿紧握着拳头,快步迎了上去。
“六子哥!”
就在六子与袁宏彼此接近时,梁允儿大声呼喊了起来。她试图将六子唤醒,可她哪里知道六子早已命丧于此荒凉秘境。
天,灼云;云,撩风;风,啸天。
袁宏火速完成吟咒,对着两丈远处的行尸奋力打出驭梦术。霎时间,他体内蓄积已久的能量像春日发情的野兽,直直扑向心怡的猎物。虚空之中,昼光难掩能团的光芒,晴云难覆男儿的刚阳!
就在赫赫能团迫近行尸的一刻,那行尸竟上下翻动着两个眼珠,喷射出血红色的能团。顷刻间,周边的一切映耀着鲜红的色彩,似浸没于腥风血雨中,就连袁宏的眸珠中,也跳动着欲要夺人精魄的点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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