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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建州都督的要求并不过份,只不过是让熊明遇回京之后替建州说几句好话,顺便替他被误杀的儿子洪太主求个朝廷的敕封。
熊明遇也是有儿子的,身为父亲,他能体谅建州都督的丧子之痛,同时也为建州都督识大体、顾大局的态度所折服。
这件事,没有触及他的道德底线,也无损大明朝的利益,举手之劳而矣。
先前,真是害怕住在西院的那个幸进少年察觉到什么,现在,他终是不担心了。
密室之内,谁会知道他收受了建州都督的贿赂。
将八颗东珠捧在手里摩来摩去,熊明遇小心翼翼的将珠子重新放进袋子里,又摸出那张银票叠好塞了进去,然后走到桌边,竟是将这袋子藏在了那皮靴里。
外面的良臣见了,不由明白过来,赶情熊大人在屋内翻上天,是为了找地方藏钱啊。
同时也大为钦佩,谁个会想到不起眼的靴子里,竟藏着一笔财富呢。
这一招,得好生学着。
屋内,熊明遇将靴子如同刚才一样,随意的摆放在地上,丝毫看不出异样。
他心里忍不住一阵小得意,因为,他敢肯定,那姓魏的小子没他这么好的福份,能发这么一笔横财。
建州都督就算放下杀子之仇,真给那小子送了礼,了不起也就几锭银元宝,外加几颗品相一般的东珠,难不成还能赶得上他熊大人不成。
熊某乃堂堂进士出身,如何是那杂流之辈所能及的!
念及于此,熊明遇只觉浑身舒坦,这刻,真是他出关以来最舒服的时候。
………
外边,良臣的身子已经缓缓的缩了下去,然后渐渐消失。
良臣没回去,而是直接去了禇英的大贝勒府。
对于熊明遇当作宝的那个袋子,魏舍人可是一点也看不上。
因为,黑脸老汉给他的四个箱子,随便在哪个箱子里捞上一把,恐怕就能赶上那袋子的价值。
魏舍人生平也是第一次很感动,为奴尔哈赤慧眼识人感动。
原先真是错怪了黑脸老汉,原来在黑脸老汉心中,自己才是最值钱的那个。
他,不便宜。熊明遇,才是便宜货。
大哥不说二哥,揭发别人收礼的事,魏舍人不屑去做。他很开心的带着小田他们到了大贝勒府。
门口的守卫可能是得了主子吩咐,一见魏良臣,就恭敬的请了进去,得到通传的禇英也是高兴的前来相迎。
广略大贝勒已经知道魏舍人即将离开建州的事,也知道他的阿玛将洛洛尔送给了魏舍人,所以,很是不舍。
“大贝勒方才的表现,让我刮目相看啊。”良臣和禇英说了几句即将离别的话后,便称赞起对方。
禇英脸色一红:“倒是叫舍人看笑话了。”
良臣哈哈一笑,原是要说一回生,二回熟,大贝勒习惯了就好。可见禇英难为情的样子,想着还是不剌激了,自己时间有限,正事要紧。
“大贝勒,我听说建州眼下有四旗兵,却不知大贝勒领的是哪旗?”





司礼监 第三百三十三章 魏舍人,创八旗
“我建州有白、黄、蓝、红四旗,白旗便是我领的。”禇英没有多疑,坦诚相告,因为这些就算他不说,魏舍人也能打听出来。
只是,魏舍人问这做什么?
禇英有些不解。
“白旗啊…”
良臣点了点头,建奴八旗,原就是白旗为贵,无论是正白还是镶白。其后到了洪太主那会,因为争权夺利,这才将白黄颠倒过来,从此两黄旗成了所谓的上三旗,天子包衣奴才。
不过就算如此,多尔衮和多铎继承的两白旗依旧是八旗中牛录最多的。后来福临小儿清算他叔老子时,两白旗被整得够呛,分崩离析,拆得一塌糊涂,结果引发了正宗满大爷誓保大明永历皇帝,恢复中华、驱逐鞑虏的戏码。
“怎么,舍人是在担心什么?”禇英发现魏舍人的脸上竟浮出了忧虑之色,让他没来由的也紧张起来。
“不错,不瞒大贝勒,我心中确是有隐忧。本来,这事我不应该过问,毕竟明日我就要回朝复命,只是,大贝勒待我不薄,有些话,我不得不说。”说到这,良臣轻叹一声,似是思量许久才下的决心。
“舍人有话,但说不妨。”
诸英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认识魏舍人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担忧。便是先前去议事厅时,都不曾如此。
良臣又踌躇了会,方道:“敢问大贝勒,另外三旗都是何人统领?”
“我二弟代善领红旗,五弟莽古尔泰领黄旗,蓝旗则由我堂弟阿敏领。”禇英如实相告。
阿敏这个名字让良臣有些咬牙,二者在京城时曾碰过,当初就是因为这阿敏乃是开创关内屠城首例,以致八旗群起效仿,良臣才对他恨之入骨,进而口不择言,讨了个没趣。
实事求是的说,相对奴尔哈赤及其诸子,洪太主其实对汉人不错。如果甲申年率军入关的不是多尔衮,而是洪太主的话,只怕也不会有长达十七年的汉人灭族史。其后伪清一朝,也不会让后世汉家儿郎如此厌恶。
不过,洪太主对汉人不错,也只是将“以汉制汉”这一手段发挥到极致,骨子里,终究改变不了满州高高在上,视汉人为奴仆的本质。等级森严的满州八旗制度才是建州占据天下的道统和基础所在。饶是洪太主英明大略,一代雄酋,也改变不了建州的发家之道,也不敢改变。
强盗就是强盗,如果强盗不抢不杀,还能叫强盗么。
满州之所以能占据辽东,成功入关,也是建立在洪太主时期打下的坚实基础。利用明朝内乱,八旗五次趁乱入关,掳掠屠杀,使明朝内乱雪上加霜,赤地千里,终是利用汉人的血泪积攒了满州夺鹿中原的本钱。
一句话,洪太主,是一个比其父亲还要英雄了得的人物。
屁股决定脑袋,身为汉人,敌之英雄便是我之仇寇,
意外擒杀洪太主,在当下人看来,不过是魏舍人为图边功擅起边衅,以致误杀建州都督子,不是件什么大不了的事。然而,历史会证明,魏舍人的这一意外,有着多么深远的影响。
禇英觉得有必要向魏舍人解释下阿敏的存在,但是又不知如何开口,因为,二叔舒尔哈齐已经叛离建州落在了明朝手中,而魏舍人便是与他交情再好,也是明朝的官。这内中牵涉,实是不便多说。
好在,魏舍人并没有向大贝勒问起阿敏,因为他比大贝勒还要清楚阿敏的事。他只是在那微皱眉头,道:“今日之事,五阿哥那里恐不会就此甘心,以他的性子,日后只怕还是会对大贝勒发难。大贝勒须有准备才好。”
“舍人所说也正是我心中所担心的。”
广略大贝勒真是觉得知己难寻,这魏舍人就好像自己肚中的蛔虫般,一言就道破他的心思及担心之处。
莽古尔泰乃诸弟之中最是冲动之人,做起事来浑不顾后果,这一点和大贝勒很是相像。再加上其领黄旗军权,大贝勒若说不担心这五弟日后会对自己不利,那就是自欺欺人了。
今日议事厅中,兄弟握手那刻,大贝勒固然用了许多力气,五阿哥同样也在较劲。只是,他们的阿玛却不知而矣。
良臣没想到禇英这么上道,心事直接对自己吐了出来,趁热打铁,又道:“我观二阿哥与五阿哥的关系,似比大贝勒要亲,如大贝勒所言,二阿哥领红旗,这样一来,红黄二旗均与大贝勒不亲近,大贝勒手中只有白旗,日后真要冲突起来,未免落了下风。”
“唉,舍人有所不知,非但红黄二旗,就是蓝旗也与我不亲。”禇英苦笑一声,阿敏打小就和代善他们交好,关键时候,怎么可能帮他呢。
“照这么说来,大贝勒还是要和兄弟多亲近才行,不然一旗之力终是难胜三旗。”良臣好意相劝,点到为止,没有将此事往玄武门上硬拉,免的叫禇英看出一二来。
“迟了。”
禇英摇了摇头,今日他固能在阿玛面前失态,但要他放下身段,在弟弟面前也如此,却是打死也不愿的。
禇英,有着他自己的骄傲。
很难说,下回要是代善或莽古尔泰再敢在他面前放肆,他这做大哥的是不是还会如今天这般暴怒,只想打死弟弟才好。
“那大贝勒以后千万不要再做出今日这种事了,以免诸弟对你怨意加深,使得都督对你亦不满。另外,我看七阿哥与大贝勒关系还不错,大贝勒不妨与七阿哥多亲近,其余诸弟大阿哥也要多走动,免的孤立了。日后真若有事,也万不要冲动,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啊。”
良臣语重心长,他可不希望禇英仍就如同历史那般完蛋。就算要完蛋,也要把爱新觉罗家闹个底朝天才对得起他的谆谆教导。
禇英话是听进去,但却听进了一半,他苦笑一声道:“我知舍人是为真心为我好,我也想与诸弟多亲近,不过如三弟、七弟、九弟他们,不曾领旗,再是亲近,也帮不上我。”
“这样啊…”良臣盘算开来,灵光一闪,尔后说了句禇英根本听不懂的话,“天地生两极,两极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这作何解?
禇英一脑门问号。
“我的意思是,大贝勒兄弟这么多,却只四人领军,不妨多几个兄弟一起,如此既能帮都督分忧,又能平衡兄弟,岂不两全齐美。”良臣抛出了自己的法子。
“舍人说明白些。”禇英一知半解。
“就是将四旗变八旗。”
良臣呵呵一笑,“旗号我都给大贝勒想好了,白旗之外再设白旗,以正白、镶白区分。同理,正红、镶红,正黄、镶黄,正蓝、镶蓝。大贝勒以此向都督建言,提议诸弟人人领旗,这样一来,大贝勒还觉得自己势弱么?”
………
悬崖,峭壁。
骨日天,白衣飘飘,剑指秃驴:“还我钱来!”
秃驴仰天长笑:“我凭本事借的,凭什么还你!废话少说,动手!”
电闪雷鸣,高手过招,瞬息之间。
浑身是血的骨日天悲愤莫名:“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秃驴轻蔑一笑,“你的订阅不够!”
“订阅,订阅!…”骨日天青筋暴起,咬破舌尖,“秃驴,你不要逼我!”
“我逼你又如何!”秃驴一脸无谓:这小子订阅都没,还敢跟他斗!
“好!是你逼我的!”
骨日天狂笑长啸,三十年委屈一朝吐尽,尔后自怀中取出一破碗,“扑通”跪在一众吃瓜群众面前,“可怜可怜我吧,给点订阅撒,我已三年未去青楼了…”
众吃瓜群众惊诧,许久,一戴金链胖子走到骨日天面前,豪气说道:“阔以,阔以,江湖救急,只不过,兄弟,你混哪的?”
“我,的。”
骨日天颤抖接过胖子扔来的一枚铜板,心中暖意十足。




司礼监 第三百三十四章 黑图阿拉,我还会回来的!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勒马黑图阿拉南城,魏舍人胸生豪情:辫子们,我还会回来的。
只不过,下次我再来,就不是带着友谊,而是带着铁与血了。
黑脸老汉没有亲来相送,倒是派了养子扈尔汉和女婿何和礼前来送行。
当然,便宜货熊明遇依旧被建州诸人捧成一团。毕竟,他是正牌的察访使,无论官职还是品级都比副使大人要高上一些。
不便宜的魏舍人,丝毫不计较熊进士在那抢自己风头,他满脸笑容的看着熊大人在那口若悬河,唾沫星子四溅。
然后忍不住想,这会他要是上前拍拍熊大人的肩膀,说那靴子能不能借我穿穿,不知熊大人会有何反应。
舍人没动,有人动了。
说话时,李家那个千户走了过来,低声与熊明遇说了一句。尔后,就见熊明遇愣了下,然后好像谈性就不高了,十分扫兴的样子。
尚伯芝坐在马上,趾高气扬,连着他手下那三百士兵也是精神高昂,意气风发的样子。
反观李家那队骑兵,明显精神头弱了些。
家丁就是家丁,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自家主人李成梁回京归养,显然影响到了李家这些嫡系兵马的情绪。
一朝天子一朝臣,谁也不知道新上任的辽东巡抚会如何对待他们这些李家旧部。
李成梁离任的消息让熊明遇没有心思再和建州众人说什么了,命随从过来跟魏良臣打个招呼,意思不要耽搁了,回去要紧。
良臣当然要走,只是他在等一个人。
广略大贝勒昨天说好的,今天会来送他。
只是,似乎有事绊住了他。
良臣猜测,可能大贝勒一大早就兴冲冲的去大衙门找他爹,将自己为兄弟们着想的好思路奉送给他爹了。
黑脸老汉何时将四旗变八旗,具体时间,良臣不知,但很肯定,也就这一两年的事。
伴随着建州的扩张脚步,尤其是吞下六堡,得了万余汉民后,建州的实力正在日益膨胀。
名义上,建州现在只有四旗兵,每旗兵大约有七千余。但实际上,建州能够动用的兵力不会低于四万。
萨尔浒一战,前世很多史学家都认为建奴是以弱胜强,以少击多,但事实上,相对战兵数量而言,建州才是兵力多出来的那一位。
此役,建州动用的骑兵接近七万,而明朝,步骑大军加一块也不过十万,内中还有辎重、杂役等非战斗人员。
加上地形不熟,情报工作不到位,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四路大军联络不畅,内部协调出问题,兵部为了想省点钱粮不断催促杨镐进军,跟洪承畴的松山之役一样,这一仗能赢才见了鬼。
兵马众多,编制却只四旗,良臣想黑脸老汉恐怕比自己还急于归整兵马。所以,四旗变八旗,是他的提议,但更是黑脸老汉自己的主意。他魏舍人只不过是成全他而矣。
成全老汉,也是成全他的儿子,包括禇英。
禇英之所以落得身死下场,性格是次要原因,最主要的就是他的势力太弱。现在,魏舍人帮他把老子的四旗变成八旗,让他向自己的老子提出兄弟不分彼此,人人都能领旗,你说那些闲置无权,平日说不上话的兄弟们,能不对他这大哥感激涕零,能再坐看大哥被二哥他们扳倒么?
权力,是要平衡的,一家独大要不得。
良臣觉得自己真是个善人,一心一意为黑脸老汉解决家事的烦恼,这也算士为知己者而劳了,谁让人老汉慧眼识人,知道他魏舍人才是具有长线投资的那一位呢。
禇英那边,就要看他上不上道了。
魏舍人能帮他的也只能到这了,再帮下去,总不能真成他爱新觉罗家的女婿吧,帮着老丈人家致富脱贫奔小康。
广略大贝勒真是信人,终是及时赶到了。
熊明遇以为这位建州继承人是来送自己,不由感到倍有面子,淡淡的看了眼边上尴尬的魏良臣,正准备拱手上前与建州继承人说几句官话、客套话,却见这位大阿哥直接忽视于他,径直从他面前越过,然后走到魏良臣的马前,拱了拱手:“舍人一路走好!”
好,好。
只是大贝勒还是要多读书,“一路走好”改成“一路顺风”的好。
舍人他,可不想走好。
“大贝勒多保重!”
良臣于马上抱拳,多余的话就不要说了,禇英眼神中的高兴劲出卖了他,黑脸老汉肯定被长子关心弟弟们的情谊感动到了。
八旗,即将出现。
尚伯芝的人吹响了出发的号声,在广略大贝勒不舍的目光注视下,良臣亦是一脸不舍的掉转马头。
他该走了。
昨天,他就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写下了万历三十七年,黑图阿拉一游。
熊明遇的目光很不自然,他发现空手来的魏舍人怎么多出了四只大箱子。两辆马车装着,车轮滚过雪地,留下的可是深深的印子。
良臣恰到时机的放缓马速,等着熊大人上来时,有些诧异的道:“大人难得来趟建州,为何不买些土特产回去,就算自家用不着,送人也好啊。”
“……”
熊明遇没好气的瞥了眼魏良臣,不愿与他说一句话,他知道这小子现在得意的很,因为不但误杀之事就此了结,他的便宜老师杨镐也成了辽东巡抚。加上京里那个大珰,这个小子后台可是硬的很。
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且看你得意到几时!
熊明遇下意识的瞥了眼怀中,那里放着他昨夜就写好的奏疏。
前些日子雪下的很大,黑图阿拉往抚顺的道路上积满了雪,有些地段更是冻得车轮都打滑,颇是难走。
好在人多力量大,又不用担心建州兵马袭杀,慢是慢了些,但一路走的也是顺利。
路上,良臣不忘本职工作,每到险要处,必在地图上做好标记,甚至于一口荒废的水井,他都要记在图上。
四天后,他们回到了抚顺。
抚顺守将李永芳的态度比之前更热烈了些。




司礼监 第三百三十五章 山水有相逢,来日再宵度
李永芳热情的原因和黑脸老汉的敞亮是如出一辙的。
魏舍人,如今身价涨了。
形势一片大好,不是小好。
听说巡抚大人在沈阳对这次魏舍人出使建州成功安抚建州都督表示了极大的肯定,要向朝廷为魏舍人请功,不出意外,等魏舍人归京之后,定能高升。
巡抚大人的话,就是辽东文武的心声,谁敢反对?
辽东的形势现在很严峻啊,随着李成梁离任,杨镐已经军政大权一把抓。李成梁的旧部们,现在是人心惶惶。
所以,这个时候,胆敢不跟杨大人走,那就得跟老都司走。
好不容易当的官,怎就舍的丢了呢。
为了立威,新官上任必有三把火。
辽东上下,谁个都不想成为杨大人的靶子。
因而,上上下下口径都已经统一,那就是魏舍人对于平息建州事态,是居功至伟的。他虽年轻,可在建州却做到了有理有节,大节不失,小节不让,始终以朝廷利益为重,同时又兼顾地方安靖。
在近一个月的时间内,魏舍人任劳任怨,成功化解了一场因为误会险些酿成的边乱,重新凝聚了建州的人心,也充分体现了朝廷对于建州的重视。
总之,魏舍人的功劳是有目共睹的!
当然,这一切也离不开巡抚大人的高度重视。短短时间内,巡抚大人就为建州事件下了数份批复,每一份批复都凝聚着巡抚大人的智慧和心血,当真是字字沤血…
李永芳说不出更多吹捧的话了,当然,熊察访也是有功劳的,整起事件中,熊察访也起到了关键作用。
李永芳很聪明,谁也不得罪,不会光因为吹捧巡抚大人的学生,而冷落了正牌进士出身的兵科给事中。
毕竟,人家是朝官,听说还是东林党的人。
大大的抚顺城,小小的守将,还不敢将东林党的人不放在眼里。
那小子,有狗屁的功劳!
李永芳肉麻的吹捧让熊明遇恨的牙痒,他还是清醒的,知道自己压根什么都没做。那小子,也是屁事也没干。真要说谁对这次事件起到了重要作用,那就是当事人建州都督自己。
准备离开黑图阿拉时,熊明遇也没想明白,为何建州都督不了了之,直到李家千户告诉他李成梁已经奉旨归京,他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显然,从一开始,他熊明遇也好,魏良臣也好,都不是决定建州事件走向的主要因素。
解决问题的根子是沈阳城。
熊明遇不禁有些同情建州都督,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可是,迫于沈阳庞大的压力,他也只能默默吞下泪水。
二十年来,有关李成梁和建州都督勾结的传闻,始终不曾断过。京里的大小科道御史,无一不心知肚明。
主人倒了,建州这条狗想要自保,也只能收敛起爪牙了。难道真能为了一个死去的儿子和大明朝开战不成?
除非,奴尔哈赤疯了。
建州都督当然没有疯,否则也不会赠给自己厚礼了。
出于同情,并且拿人手短,熊明遇决定回京之后尽可能的帮建州都督完成他的心愿,同时为建州争取一定的权益。
六堡和汉民的事,不是不可以商量,反正明军已经主动放弃六堡。杨镐就算为辽东巡抚,难道还能因此事和建州开战不成?
熊明遇不是书呆子,做了三年兵科给事中的他,对兵事还是有些见地的。眼下,无论是建州,还是朝廷,都不可能为了六堡的事大动干戈。这个先决条件可以说是公开摆在台面上的。因此,只要建州不犯傻,杨镐就没有出兵的理由。余下的,也就是公文的交锋而矣,时日一久,新鲜劲和风声一过,就不会再有人关注了。
六堡这件事,当初也是李成梁拍的板,而内阁对此事是默认的。
内阁如今由谁把控?
显然,这件事也是东林党的事。为本党利益考虑,熊明遇也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免得那些奸党拿六堡和汉民的事大做文章,攻击东林。
只是,熊明遇却想不到,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把李成梁给扳倒了?
自十多年前重新起复为辽东都指挥使以来,李成梁的地位一日比一日稳固,以致于高淮那个不可一世的太监都只能与之合作,而不敢轻拔虎须。便是这样,最后也被李成梁轻松击垮。辽东上下,也被李成梁经营的跟铁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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