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只是,在屋中呆坐片刻后,良臣忽的有种被包养的感觉。
这感觉很强烈,再细细品味客印月临走时那回眸一瞥,良臣再次哆嗦了下,脑海中下意识的浮现两个字——禁脔。
到底谁才是猎物?
带着疑问,良臣来到了大街上。
………
上午半天没事,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外走走,就当散心了。
京城可大得很,良臣也不知去哪,反正哪里繁华就往哪奔。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嘛。
为了防止迷路,良臣一路用心记下了所经大小街道,哪里有显著的地标建筑也一一记下。
这一逛,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阜城门一带的妙应寺。
妙应寺和不远处的白塔寺是京中有名的寺庙,香火很旺,进出上香的香客络绎不绝。寺前有个广场,广场上和个集市般,卖什么的都有。
良臣漫无目的闲逛,最后走得累了,便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悠然自得看着眼前的人生百世绘。
看了一会,良臣的心突然沉了下来,翘着的二郎腿也默默的放了下来。
他的心情变得很糟,因为他想到了三十年后。
许久,良臣的眼神重新清澈起来,视线也从远方移向了近处。
离他所在十来米处有两个摊子,一是算命解签的,一是代写家书的。
算命解签的是个老头,留着一丛山羊胡,时不时的挼上一挼,看着很有阅历,且非常有道的样子。
代写家书的那位则是个年轻人,身上穿的是儒袍,可眼眉间却有戾气,或者说阴冷。
总之,给良臣的观感不是太好。或许,这和年轻人心有不甘有关,毕竟,沦落到以给人写家书为生,实在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事。
良臣扫了这两位一眼,就没有多加注意。
算命这行当,可谓是上下五千年唯一不承断绝的行当,经久不息的很。
代写家书这个职业在良臣的前世却已经消失,人人识字、通信发达的社会,这行业又如何还能传承下去。
若说算命的话,良臣觉得自己也可以干,并且他要干的话,肯定财源广进。
因为他绝不给普通人算命,要算就给自己知道的大人物算,凭借对未来的了解,这命自然是一算一个准。
只是,这事得有机会,坐在大街上,又有哪个大人物会来找他算命。代写家书倒是没有条件限制,只是进项在少,良臣懒得干。
又坐了片刻,良臣决定离开这里,到恭子厂那一带晃晃,远远见识一下大明朝的达官贵人们都长啥样。
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撞见几个“熟人”,老天爷再给好机会,便来个“惊人之语”,说不得就能咸鱼翻身,摇身一变为大明朝最牛的神棍,然后坑蒙拐骗一笔钱,帮着二叔在宫里上位。
这想法不错,良臣为自己点了个赞,起身后,带有恶作趣的意味,慢腾腾的从那算命的老头摊前经过。
他是想看看对方是不是会见到他就吓了一大跳,然后颤声说一句“此郎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
又或失手将罗盘掉在地上,然后牙齿发颤,久久不能言语,此后终生不再算命。人问之,但答“天机不能泄,天机不能泄也!”
可惜,这老头不是什么神人,对良臣的经过毫无反应。良臣无聊,刻意停了下来咳了一声,方引得那老头又多看了他一眼。
这一看,老头却是真有反应了,他叫住良臣,说了一句:“小哥,我看你印堂发黑,怕是最近有血光之灾啊。”
嗯?
给小爷玩套路?
良臣转过身,故作一脸惊愕的看着这老头:“先生莫要吓我,我好好的,怎会有什么血光之灾。”
老头一挼胡须,一脸郑重道:“老夫在妙应寺算命四十年,可从未看走眼过。你若不信,便自去好了。”
良臣一番迟疑,终是走近摊子前,坐下害怕道:“不知我这血光之灾有何办法能化解?”
“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怕小哥不肯呐。”老头一脸高人样。
“还请先生教我!”良臣佯去摸口袋,“不知需多少钱?”
老头闻言却是只摆手:“不是钱的事,老夫救人从不索钱。”说是不要钱,眼睛却盯着良臣的口袋。
“无论如何,先生一定要救我!”
良臣暗哼一声,放进口袋里的手怎么也拿不出来,眼睛直溜溜的盯着老头,脸上是诚惶诚恐的表情。
说来也怪,老头等了片刻,不见摸钱,倒也不失望,而是慢悠悠的说道:“其实小哥要想自救,唯有一个法子,只是这法子于小哥却有害,轻易做不得,故而小哥还是去吧。”
良臣忙道:“先生放心,只要这法子能救我,我是什么都肯做的。”
“唉!”
老头叹了口气,“也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损些根基总比丢了命强…小哥,老夫便将这法子说与你听,你做还是不做,且由你自己去定夺。”
“先生请说!”良臣作出洗耳恭听状。
“这办法,”老头顿了一顿,吐出四个字来:“净身入宫。”
“净身入宫?”良臣一口气没背过去。
老头犹自说道:“老夫观小哥命中当有大富贵,只是须去除六根方行。”说完,高深莫测的看着良臣,
这回轮到良臣傻眼了:这神棍是真神还是假神?
老头对这种目光见怪不怪了,微微一笑从摊子下摸出一张片子递给了良臣,低声道:“小哥若有意,此人可帮你。”
良臣木然的接过那片子,低头一看,上面赫然写着——“百年手艺,东四胡同小刀刘。”
“咝!”
良臣倒抽一口冷气,失声道:“小刀刘给了你多少回扣?”
“何为回扣?”
老头怔住。
良臣不答他,抬腿就走。
待他走后,老头隔壁那青年方哼了一声,骂那老头道:“姓胡的,你也忒是丧尽天良了,怎能为了那点介绍钱坑人净身呢!”
“关你屁事,你还不是尽做些骗人的勾当。”
胡老头理都不理这青年,青年见状,恼的不行,偏是发作不得,气得重重一拍身前的破桌。笔砚纸张都被震得一跳。
此时,一个中年人急步而来,看到青年果真在这,不由欣喜,上前拉住他便道:“汪兄,快走,快与我走,王公公肯见你了!”
“啊?太好了!”
青年亦是大喜,连摊子也不管了,跟着那中年人就急匆匆离开此地。





司礼监 第四十九章 小爷不是来割鸟的
净身入宫?
笑话!
这死算命的,竟敢忽悠小爷我割命根子,真是叔不可忍!
嗯,百年手艺,东四胡同小刀刘?
这家伙不知割了多少鸟…
见时间还早,良臣想了想,竟是寻那东四胡同去了。
不论前世今生,这割人鸟的行当,良臣还真未见过。
他当然不是想去割鸟,只是有意前往一观,见识下这位小刀刘何等手艺,以慰生平遗憾。
说起来,那算命的老头和后世车站外的那些医托倒是如出一辙,莫非:小刀刘这家伙乃是胡建人?
若不是,也算是开创一个流派了。
这营销手法,堪称超前。
东四胡同这地很有名,伪蒙时叫十字大街,本朝永乐年间在此修了东南西北四座牌楼,围绕这四座牌楼,渐渐形成了今日的商业格局。
一路上很是繁华,比妙应寺那里都热闹,可是良臣却是一点闲心也没有,更没有刻意观察什么,然后寻思自己搞些什么发明创造,捞取第一桶金什么。
胸无大志,是魏良臣此时最好的写照。
东四胡同便是东牌楼后的第四个胡同,好找的很,良臣没怎么问人,就摸到了地方。
小刀刘果然是盛名,胡同口他家的挂幡比其他人家都要长。
挂幡上“小刀刘”三个大字迎风晃荡,看着十分的气派。
看来是个挣钱的行当,良臣感慨了下,顺着胡同往里找去。
大概两三百米后,良臣看到了一大帮人围在一家铺子前。
这么多人要割鸟?
良臣震惊了,真的震惊了,哪怕他见识过左安门外那帮无家可归的自宫白们,也还是被眼前这幕争先恐后要割鸟的场面震住了。
铺子外,约摸二十多人正在那排队,不时有人出外叫人。
叫到一个,便答应一声,然后交钱,带着几分欢喜,又带着几分恐惧被人带到后面去。
良臣看的热闹,凑了上去,踮起脚朝店里看,发现铺子外间没什么特别之处。
寻思着怎么才能摸到后面看看,边上有个三十多的大汉拉了他一下,很是自来熟道:“兄弟,你也想进宫谋个差事?”
良臣随口应付道:“家里穷,兄弟多,不缺我一个。”
“唉,谁不是呢。”大汉脸上露出同样苦恼的神情,正要问良臣是哪里人,里面有人喊了:“秦三喜!”
“哎,来了!”
大汉便是秦三喜,一听报到自己名了,忙应了一声,然后从人群中挤了进去,欢天喜地的很。
大哥,这是进去割鸟,可不是进去洗鸟啊,你乐个什么劲?
良臣木木的摇了摇头,当真是人各有志啊。也许,你的痛苦就是别人的欢乐。
小刀刘雇了不少伙计,里外都有人盯着,良臣瞅了一会,觉得自己没法子摸到后院一观。当下有些扫兴,便想回去,刚转身,后面走来两人。
一老一小,一胖一瘦。
老的那个是瘦子,小的那个却是胖子。
瘦子在前,胖子在后。
在距离良臣约摸两尺的地方,瘦老头发现了良臣,然后一下就停了下来,紧接着便是对着良臣不住打量,最后视线落在了他的下面。
老头脸上无须,眼光看着也很贼,且盯着自个要害部分,这让良臣有种不妙的感觉,下意识的朝自己下面看去。
“你多大了?”老头一脸和气,看着颇是慈祥。
良臣本不想和这太监说话,可这老头真是平易近人的很,让人不忍拒人千里之外,便应了声:“十…十六。”
“喔,蛮好。”
瘦老头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良臣是哪里人?
“沧州肃宁的。”良臣有点回过神:难不成这太监看中自己了?
“那便太好了。”
老头一听是肃宁的,更是高兴,连连点头,对良臣道:“咱家看你有眼缘,这样好了,你净身之后到北安门那里找咱家。”
什么意思?你以为小爷是来割鸟的?
良臣不喜欢被人误会的感觉,正要解释,老头身后的少年胖子朝他笑了笑,说道:“你有福了,我家王公公瞧上你了。”
老头点了点头,笑道:“孩子,你记下了,咱家是兵仗局的王大拿…”
这正说着,却被良臣打断了:“王公公误会了,我不是来净身的。”
老头一愣:“不净身,你来这干什么?”
“我就是路过此处,随便看看的。”良臣轻笑一声。
“这样啊…可惜了。”
老头觉得有点遗憾,眼前这少年是个好苗子,虽然不像内书堂那些孩子长得清秀,可也精神机灵,若能在他手中调教一番,假以时日,必能有所作为。
只是,人家却不是来净身的,这让老头失望不已,本着提携后进的念头,老头还是忍不住劝道:“孩子,现在宫里面正缺人手,你一阉咱家就能给你补缺,这个机会多少人想都想不到呢。”
良臣听了无语,前面碰上个神棍忽悠自己净身,这会来了个真公公劝自己进宫,自家二叔还是未来的九千岁,难不成他魏良臣真跟宫里有缘不成?
见良臣不说话,老头以为对方心动了,笑着又道:“当老公有什么不好?吃皇爷的,拿皇爷的,将来出了宫也体面。若是混出息了,日后进了司礼监,那可是宰相一般的人物,多少进士都羡慕呢…孩子,你说,这差事有没有前途?”
良臣还还答,那胖少年就嘿嘿乐了起来:“小刀刘可是咱们兵仗局指定的净身处,功夫好得很,一眨间的事情。”
兵仗局指定净身处?
良臣真有点懵,只是任这老头说得如何天花乱坠,良臣都是不可能去割鸟的。他断然拒绝,语气有点不容置疑。
“你回头再仔细想想,若想通了,便来找咱家。”老头叹惜一声,这世上有逼良为娼的,可没逼人割鸟的。
出于礼貌,良臣还是说道:“多谢公公了,不过我真不想当老公。”
“呵呵。”
老头笑了笑,带着徒弟进了小刀刘的铺子。铺子里的人显然是知道老头身份的,立时恭敬迎了出来,将他请了进去。
良臣摇了摇头,此地不宜久留啊,抬起脚丫子便往胡同往走。胡同口,却是撞着一熟人。
“魏小哥,你怎么在这?”
被良臣撞见的正是那去蓟州投亲的青年张差。
“张大哥?”
良臣没想到能在这里撞见张差,也是甚感意外。当然,他可不会跟对方说起那天的事。那天,他可没义气的很。
“魏小哥不是去找你二叔的吗,怎么来了这里?”张差很是奇怪。
“我是路过,见这热闹,便来瞧瞧。”良臣打了个哈哈,反问张差道:“张大哥不是去蓟州投亲的吗?”
“我本是要去蓟州的,可我表哥非要进宫当老公,所以让我照顾他一段日子。”张差朝小刀刘那里一指,“刚动的刀,我给表哥来拿点药。”
“那张大哥赶紧去拿药吧,别耽搁了你表哥的伤势。”
“嗯,好,那就不说了。”
张差点了点头,径直往胡同里去。
良臣没兴趣打听张差表哥净身的事,加之也急着去积水潭马场,所以没有停留,直接离开了此地。
中午,良臣随便买了块饼找了个树荫处啃着吃了,又靠在树上歇了会,待太阳不是那么毒的时候,这才起身去马场。
二叔早已经在昨天碰见的地方等他了,一见良臣过来,很是难过的说道:“二叔没用,没能见到刘公公。”




司礼监 第五十章 将来或可扫天下
良臣多少有些失望,但还好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毕竟二叔现在不过是个扫马圈的,那御马监的刘太监又如何会帮他这忙。
许在那刘吉祥眼里,根本就没李进忠这号人存在。真若是按二叔说的,这位刘公公对他很看重,又岂会将他发落在这马场洗马圈呢?
良臣有点头疼,二叔找不到有力人物帮忙,他回去怎么跟爹和大哥交待呢。须知这一趟进京,爹嘴里没有多说什么,可内心其实抱了很大希望的。
自己又当如何办?
二叔是真的很难过,侄儿大老远来一趟,他却一点忙也帮不上,不知兄长知道后,又是否对他失望。
“大侄子,你也莫要着急,刘公公今儿没见我,我便明日再去就是。”
二叔略有不甘心,“当初我在直殿监时,就是刘公公给帮的忙,这才调来御马监,要不然二叔还在宫中扫地呢……刘公公还是看重我的,许他今日真是有事,没空见我…”
良臣没有说话,在宫中扫地和在马场洗马圈有什么区别?二叔未免太天真了些。
史书上记载的二叔阴险狡猾外带狠辣,完全就是一幅老谋深算的权阉形象,可现实的二叔却像个大大咧咧的毫无心计的傻子般,这形象的反差让良臣真不知如何说好。
也许,是环境改变了二叔,亦或,是不由自主走到那一步吧。
决定脑袋的往往不是脑袋,而是屁股下的位子。
见侄子不吭声,二叔以为他嫌自己没用,有些急了,拍着胸脯道:“放心好了,二叔就是拼着这条老命也得保住咱家的祖田!…刘公公若是不肯帮忙,我就去找其他人。大侄子难不成以为二叔在宫里混了二十年,就没几个知交好友?”说找其他好友帮忙时,二叔的声音却明显没什么底气,想来也知道他那几个狐朋友狗友靠不住。
良臣生怕二叔误会他,忙道:“叔,事在人为,你也别急。真要是保不住祖田,也不是二叔的过错,毕竟是皇爷要征地,咱们又能怎么办。”
“唉,怪我,怪我,都怪我。”二叔忽的变的很是颓废,叹口气道:“枉我在宫中二十年,到如今仍是一事无成,否则但有个职司,又岂能帮不了家里。”
良臣宽慰了二叔几句,二叔却沉浸在自责当中不能自已,无奈,良臣只好拉着他沿着积水潭散步,好让二叔不要多想。
一路,良臣的脑子就没有停过,不断思考如何解决眼面前的棘手难题。
走了一圈后,二叔心情稍好些,前方有处凉亭,良臣示意二叔去亭中坐坐。
二叔点了点头,叔侄二人便往凉亭走去。
到了凉亭,就见里面坐着两个儒生打扮的年轻人,正一人手拿一柄扇子,望着积水潭面说笑着什么。
说到高兴处,二位儒生不断将扇子“叭”的打开又合起,看着甚是风流,当真是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听到脚步声,其中一个儒生回头看了眼,发现二叔一身老公穿扮,不由露出厌恶鄙视的神情。他轻轻拉了拉同伴,低声道:“有阉人来了。”
“什么?”
另一个儒生闻言转过身来时,良臣和二叔已经进了亭子。
先前那儒生看了眼良臣边上的二叔,冷笑一声,对同伴道:“吴兄,圣人说身体发肤,躯干四肢,皆受之父母,若有人损毁伤残自身,是否为不孝呢?”
被唤作吴兄的那儒生一合扇子,哈哈一笑,道:“非是不孝,简直就是忤逆,所谓活着无脸,死后无根。”
“你们!…”
二叔不识字不假,可却不是聋子,如何听不出这两个儒生讥讽他净身之事,只是他却不知如何反驳这二人的话,一时脸胀得通红。
这两个儒生见了二叔这样,更是笑得开心。
自家亲二叔被人如此讥讽,良臣这侄子如何能忍,他上前一步,质问二人:“二位都是读书人,何以言语如此恶毒的?我们可不曾得罪你们。”
“恶毒?”姓吴的儒生笑咪咪的打了眼良臣,扭头问同伴:“有吗?”
同伴自是摇了摇头,作一脸无辜状:“哪有,只是圣人教诲而矣。”
“圣人教诲?”
良臣微哼一声,沉声道:“我但知君臣父子,天道有纲。君为大,父为小,此乃圣人所定伦理之道。故我二叔虽然身体有缺,但能舍身事君,乃是为至诚大孝,如何就是不孝了!你们若硬说他不孝,便是说这君臣父子纲常错了,是也不是?”
“这…”
良臣这突然一番话,让两个儒生一时不知如何反驳,他们明白,不管他们说对还是错,都没法推翻这少年所言。毕竟君臣父子可是天下之纲,要这少年再激他们一下不肯舍身事君,只怕更是难以回击。
“牙尖嘴利。吴兄,得了,何必和这乡下小儿一般见识,传出去反叫人笑话。”
先前那儒生拉着吴姓儒生就走,经过二叔面前时,还刻意捏住鼻子,好像二叔身上臭不可闻般。
良臣冷着脸,没去喝骂二人,因为没有意义。这两儒生胆敢当着二叔面讥讽于他,只怕也是见二叔寻常老公打扮,若是紫袍红袍大珰在此,谅这二人也不敢这般放肆。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多读了些书么。二叔若是读书,包管不比他们差。”
两个儒生走后,二叔气哼哼的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拳头紧握,很是着恼。
良臣笑道:“叔何必为这等人生气,不值得。”
二叔微一点头,脸上扬起笑容:“不过还是我家大侄子强,懂得这般大道理,二叔舍身是君,怎能是不孝呢,呵呵。”顿了一顿,二叔问良臣是不是进学过。
良臣说这几年一直在社学上学,已经考过了县试,正在准备府试。
一听侄子都要准备府试了,二叔很是高兴:“呀,我老魏家出了个读书苗苗,难得难得,真是祖坟冒烟啊!”继而又有些不满,“既是要准备府试,如何还来进京的,便是为了田的事,可以叫你大哥来找我嘛。”
良臣苦笑一声,实言相告,若祖田不在,家里便无法再供自己上学。二叔听后,亦是叹息。
叔侄二人就这么在凉亭中坐着,远处积水潭上的湖风不时吹拂,给人带来凉意。
只是亭中这叔侄都是愁在心中。
片刻,良臣终是鼓足勇气对二叔道:“叔,有一句话,侄儿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是我亲侄,有什么话不能说的。”二叔有些奇怪。
良臣踌躇一会,低声问二叔:“叔,你就想着一辈子在这积水潭,不能出人头地?”
二叔听后,“唉”了一声,苦着脸道:“我大字不识一个,能做什么?今日扫马圈,明日扫马圈,扫到何时方能出头?”
良臣摇了摇头:“叔,也不能这么说,扫尽一屋,再扫一屋,二叔将来或可扫天下呢。”
...........
感谢盟主斐度200元打赏!
另汇报一下成绩,收藏已有7000,多谢诸位书友支持,这周还请多投推荐票!
让我们向一万冲剌。




司礼监 第五十一章 男儿当自强
1...1516171819...57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