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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万历的声音听着很是悲呛,被臣子说有贪欲,与民争利,这心里能好受么。
贵妃轻抚丈夫后背,宽慰道:“那是皇爷宽宏大量,圣主明君,心胸广阔。”
“朕心胸可不广阔!”
万历额头青筋暴起,紧握拳头,“朕不是不和他计较,而是朕没办法治他们!…朕不答理他,他又上疏,这次变本加厉,说朕若不听他的,江山社稷就要败坏。朕会亲叛亲离,朕的子民都会成为朕的敌人,纵使朕有黄金满箱,名珠满屋,也没有人为朕守。”
“危言耸听,盗世欺名之辈,陛下和他有什么好说的。”郑贵妃冷笑一声。
“朕不和他说,他却要和朕说…一而再,再而三,他李三才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万历恨恨转身看向张诚,“你告诉贵妃,李三才的第三停罢矿税自陈疏上写的什么!”
“皇爷…奴婢…”张诚犹豫着不知说还是不说。
万历气的一指他,骂道:“你这老奴,朕让你就说!…说给贵妃听着,好叫贵妃认清这人面目。”
张诚一吓,赶紧道:“李三才在第三疏中说皇上必须听他们的,要不然,就不配做皇上。”
“是也,那话怎么说来着,噢,对,民又君之主也!”万历笑了起来,笑的很是阴冷,“他李大相公这是威胁朕呢!”
“此辈党羽众多,摇旗呐喊,陛下不得不提防。”贵妃本不想干政,可想到这些年被东林那些人骂的不像样子,忍不住插了一句。
说完,略有所思,又道:“陛下,臣妾听说这李三才有本事,可兼济天下者,未必能独善其身。能干也能贪,持正也会混。”话音落下,看向张诚,“张公公以为本宫说的对不对?”
“这…”
张诚微一沉吟,贵妃无端端的问他可要了命,娘娘这份心机他吃不消啊。
抬头见皇爷也在盯着自己,不由硬着头皮道:“奴婢以为,这李三才擅结科道,别人多做少说,他则不做也要说,且要大说特说,单此一点,便不当为重臣。”
“对!”
张诚的话让万历很有同感,“这种人,大奸似忠,大诈似直…东林党都是这么一帮人,那个顾宪成不也如此么。不要以为朕整天呆在宫里什么都不知道,朕心明着呢!…那顾宪成讲学所至,仆从如云,县令馆谷供亿,非二百金不办。
哼,他这是讲学呢,还是讲排场,摆威风,让人称他为尊为宗呢……一届布衣,跺跺脚朝廷都要晃一晃呢,朕容他们,他们却不容朕!”
郑贵妃似刚想起来,说道:“陛下,你这么一说我倒记起来了,国泰从江南回来也对臣妾说,顾宪成讲习之余,往往讽议朝政,裁量人物,不是什么好人。…对了,国泰还说了件事,当时臣妾听了可气着呢。”
“什么事?”
“国泰说顾宪成和李三才交好,李三才常宴宪成,止蔬三四色,上山珍,上海味,上猴脑,上熊掌,挥霍有大略啊。”
“有大略…”
万历身子微动,继而一道精光射在张诚脸上,冷冷吐出一句:“拿他下诏狱,朕要看看他大略在何处。”
张诚却不敢奉旨,扑通跪下道:“皇爷,万万不可!”
“为何不可?”
万历好不来气,贵妃亦有不悦。
“皇爷,李三才为重臣,又是东林魁首人物,若动厂卫,只怕外朝动荡。再者李三才盗取皇陵木一事,只南镇田尔耕奏报,是否属实尚须调查。若事情属实,自须问责。若不实,难免落人话柄。”张诚不敢将事情闹的太大,遂建议皇帝指派都察院调查此事。
万历知道张诚所说外朝震荡是何意,他清醒过来,知道直接拿李三才入诏狱不行,弄的不好,外朝很可能就此瘫痪。
有些颓丧的坐了下来,怒气一点点平复,终挥手吩咐张诚:“你去内阁和福清相公说,朕的意思,查他李三才。请福清相公给朕一个交待,若不然,朕只有自个查了。”
“老奴遵旨!”
张诚松了口气,这样最好不过。
待张诚去内阁传谕,贵妃有些想不明白与丈夫道:“福清相公和李三才乃一党,叫他派人查,能有什么结果。”
“朕知道。”万历苦笑一声。
贵妃困惑:“陛下既知,何以还如此安排?”
“朕要他李三才知难而退。”
万历摇了摇头,事实上,他根本不介意调查结果。
因为,他已经有了结果,只是,他需要一个借口而矣。





司礼监 第五百三十七章 事了拂衣去,不留功与名
田尔耕是怎么知道他的揭贴递上去一定会落在张诚手里呢。
这是良臣给把的脉。
他也没到处瞎打听,直接叫陈默去宫外张诚的私宅送礼,然后从张诚的掌家口中得知张公公今日当值。
于是,田尔耕在合适的时机将合适的贴子递到了合适的人手中。
揭贴肯定不能落在孙暹手里,这位孙公公和东林党关系不一般,王安就是这位名下。要是叫孙公公给拿到,良臣相信不但万历看不到这份揭贴,连带着田尔耕也要吃大挂落。
当然,这贴子也不能落在金忠手里,因为都知道金公公和东林不和,所以要是由金忠上递,不免有诬陷打击之嫌。
“中立”的张诚是不二人选。
作为无党派人士,张公公上递,那是公心本职所在,谁也说不出不是来。
宫里消息很快传出来了,皇帝大怒,责司礼秉笔张诚至内阁质问首辅叶向高,责令叶向高马上派员督查此事。
听说,皇帝发了大脾气,称福清相公要是不管,皇帝就要动诏狱。
在此情形下,叶向高不敢不从,当即指令都察院彻查此事。
不过都察院派出的几员御史在调查过一番后,却以察无实据上奏。
万历一气之下,派员再察。
这次派出的是御史刘光复。
刘光复亲自到通州李家老宅实地察看,又去大裕山寿宫堪探,最后上报皇帝,查明李三才盗取皇陵木二十二万根用于营建私宅。
奏本泄露后,举朝哗议。
…….
“二十二万根巨木,这是要建紫禁城么?”良臣莞尔而笑,“那刘光复真能瞎说。”
“非瞎说,有据,刘御史可是有真凭实据的。”李永贞一本正经。
良臣问道:“有什么据?”
“公公真要知道,大可拆了李家宅子来看嘛。”李永贞笑了起来。
良臣也笑了。
刘光复是浙党,浙江又是东林的死对头,沈一贯在任时可是把东林整的不轻,如今得了机会,哪能不往死里整李三才呢。
二十二万根皇陵木肯定是夸张的不能再夸张了,据田尔耕手下探察,用于通州李家老宅的皇陵木最多不会超过十万根,并且这还是将那些小木头也算上的。
到了刘光复这倒好,小木都变大木,张口就是二十二根,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不过到底多少根,其实不重要。
重要的是,李三才真的“买”了皇陵木。
哪怕是一根,他都是偕越。
京里达官贵人买皇陵木的多的是,那是无人追究,一旦较真,事情就大发了。
“开山元帅,托塔天王这一回日子不好过了。”良臣心情大愉,总算是给东林添了堵,扳倒李三才有他魏公公大功。
“开山元帅、托塔天王?”李永贞张了张嘴,这是从何说起的。
良臣嘿嘿道:“李公公肯定看过水浒吧。”
“当然。”李永贞点了点头,“是本好小说。”
“李公公不觉得这东林党和那梁山上的贼寇有些相似么,都是结党,自有座次。”良臣摇头晃脑,“若无李三才淮抚之权势,之钱财,又岂有东林之今日。所以,咱家说他是东林党的晁盖。”
“朝中的大事,到了魏公公这里,竟成了绿林故事,有趣。”李永贞失声而笑,“那既然李三才是晁盖,谁又是宋江呢?…难道是无锡那位?”
“顾宪成当不起这个宋江,其人有才无品,有学无问,倒是福清相公有这个资格。”不是良臣看不起顾宪成,这位确是东林元老,开山祖师,不过真做不得宋江。
谁是宋江,二叔早给钦点了。
“叶阁老么…倒是个及时雨。”李永贞赞同良臣的看法,东林党内除了叶向高,没有谁有这个资格当宋江了。
二人四目交对,会意一笑。
“不过魏公公这么一比,可把东林党比成好汉了。梁山一百零八将在民间名声可是不错,要照魏公公这么形容,我等岂非是高俅、童贯辈?”
“打家劫舍吃人的好汉,还是替天行道忠于朝廷的好汉?”良臣不以为然,“李公公熟读经史,这小说故事怕不会当真了吧。”
“那倒也是。”
李永贞如何不知那梁山好汉实是群盗,杀人越货,拦路山大王,甚至黑店宰人弄什包子,从上至下,细一数来,能有几个好人。
“这里是南镇田镇抚搜罗的有关李三才贪脏枉法的证据,且交给李公公了。”良臣打开抽屉,很是郑重的将一堆材料递给了李永贞。这也是他约李永贞前来的目的。
李永贞接过,随手拿起几张来看,尔后放下,微一点头:“田镇抚倒是用心了。”
“且看李公公如何落井下石了。”良臣饶有深意。
李永贞轻声一笑:“魏公公放心,这一次,托塔天王不走也得走了。”言毕,低声道:“魏公公于此事出力甚大,是否使中外皆知?”
“这个嘛…”
良臣颇是动心,扳倒李三才大功论在他身上,反东林急先锋便顺理成章,于五党之中有大名望,于将来有大好处。这也是他一开始的动机。
然,再三思虑后,他摇头对李永贞说了句:“事了拂衣去,不留功与名。”
为何不留功与名,因为他魏公公抽不得身了。
……
次日,楚党中人、郎中邵辅忠弹劾李三才表面上是忠臣其实是个大奸贼,表面上正直,实质上狡猾,列举他贪污、虚伪、险恶、专横四大罪状。御史徐兆魁接着弹劾,一天之内,弹劾李三才贪脏枉法的奏本达到二十六件。
本就被皇陵木之事弄得灰头土脸的李三才大惊失色,连忙上本为自己辩护。
五党突然大动作,东林党人自是要救李三才,纷纷上疏力驳。给事中马从龙,御史董兆舒、彭端吾,南京给事中金士衡相继为李三才申辩。
远在无锡的顾宪成嗅到斗争不妙气味,急忙写信给叶向高,力称李三才廉直,要叶向高无论如何也要保住李三才。之后,顾宪成又写信给吏部尚书孙丕扬,请求为李三才正名。
哪知东林党人、御史吴亮见了顾宪成两封信,觉得对李三才有利,便把两信抄到邸报上。结果,齐、楚、浙三党一下打了鸡血,矛头转攻顾宪成以一介布衣之身干预朝政。




司礼监 第五百三十八章 娘娘不用怕,有我呢
历史,惊人的相似。
吴亮真是一个猪队友。
当年李三才和顾宪成为了阻止王锡爵复出,私下密信往来,称大学士赵志皋和沈一贯是木偶,张位和朱赓是婴儿辈。
而李三才身为王锡爵的学生,却偷偷修改了老师给皇帝的密信,然后抄录泄露给言官,最终导致王锡爵复出无望。
如今,吴亮重演了这一幕。不过,他不是故意的。
实在是大佬顾宪成写的这两封信文辞华丽,有理有据,乃世间不可多得文章,吴亮认为只要把这两封信登在朝报上,定使舆论立转。
他却浑然忘记,顾宪成只是布衣,他的信件如何能登上大明朝廷的邸报上!
“无量天尊,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
良臣知道此事,也是笑的肚疼。
吴亮此举就好比把良臣前世网络作者傲骨大大的小说搬到人民日报发表,这是犯严重政治错误的,也是极度的政治不正确。
事态发展不是小好,而是大好。
原本良臣只是想扳倒李三才,现在倒好,顾宪成也跳进屎坑了。
吴亮,无亮也。
……..
顾宪成顶不住了。
因为他的黑历史都被发掘出来了。
昆党中人、御史徐兆魁在奏疏上攻击顾宪成,称浒墅有条小河,东林党占用其税收作为书院的费用。
税使来检查,东林就以文书招请,假使税使没有应邀前往,也必定给予丰厚的报酬;讲学所至,仆人随从如云,县令命令馆舍予以供应,没有二百金办不到;聚会时必定谈论时事,郡邑做事偶然与他们意见不同,必令郡邑改正;同时收受贿赂。
否定李三才,还不致于全盘否定东林党。
毕竟,李三才虽是党内智囊,也是创党钱主,可名义上东林党的领袖是顾宪成。
因而,顾宪成是不能有一丁点黑迹的。
否定了他,就是否定全部东林党。
十万火急,东林上下迅速展开。
光禄丞吴炯上奏为顾宪成辩白说:“顾宪成送信救李三才,是有些出格,我曾责怪他,顾宪成也后悔。现在顾宪成被诬告,天下将因此作为讲学的惩戒,闭口不谈孔、孟之道,国家正气从此而耗减,不是小事情啊!”
奏疏递进通政司后,万历看了。
最近外朝所有奏疏,万历一反常态,全都看了。
只是,皇帝没有任何表态,攻击顾宪成和李三才的不予置评,援救他们为他们辩护的也不发表意见。
就是看,看完命内侍打包送进文书房。
对于来南苑看他魏公公练兵,并顺便通报下倒李风波最新情况的李永贞,良臣说了这么一句:“皇爷不是坐山观虎斗,而是有所明示的。李公公要知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啊……今次风波,我们只要弄明白谁主谁次就行。”
李永贞深以为然,回京向金忠密禀之后,又各自拜访五党中人。第二天,又是数十道弹章飞进宫城。
这一次,所有弹章都是直攻顾宪成干政的。
顾宪成终于害怕了。
他知道,这一次比十七年前更严重。
万历二十一年的京察,身为吏部考功郎中的顾宪成伙同尚书孙,将所有和他们意见相左的官员全部罢黜。美其名曰“涤荡朝政”。
不久之后,首辅王锡爵年老引退,万历命吏部根据品望推选六七位能够胜任首辅之职的官员听候点用。
顾宪成拟了七人名单上报,请万历亲裁。
结果把万历气的要吐血,因为这七人名单上全是万历厌恶的人。
于是,一道圣旨,顾宪成削去官籍,遣送回家。
如今十七年过去,皇帝对他顾宪成肯定记忆犹新,一个不慎,他顾宪成很有可能将自己一手创建的东林党拖入万劫不复之地。
关键时候,李三才围魏救赵了。
那个魏不是别人,是他自己。
李三才上疏请求皇帝派中官调查自己盗取皇陵木之事。
意在将矛头从顾宪成身上转回自己。
这也是此次事件的着火点。
李三才没办法,此策也是不得已,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和顾宪成只能保一个。
显然,他必须牺牲自己。
毕竟,有东林在,他退了可以东山再起。
没有东林,就万事皆休。
李三才的奏疏进宫后,皇帝却还是没反应,并没有派中官调查。
然而,皇帝越是没反应,李三才越是惶惶不安,天天呆在家里连府门都不敢出一门。
叶向高见这样不行,于是出面上书皇帝,称李三才盗木实有罪,其亦已闭目在家听侯处置。为朝政考虑,陛下应立即定下他的去留问题,而不是任由外朝科道相争,致使人心不定。
独相也是“舍车保帅”了。
利害关系,福清相公心明着。
没想到,万历却没理这位首辅独相,对他的上书不闻不问,就是不说要如何处置李三才。
这一下,都是没了主意。
良臣知道这个情况,心里也很诧异,难道万历想借这个机会真的把东林一锅端了?
想想不现实,万历真有这个本事,也不致于躲在深宫一辈子了。
叶向高也不是吃素的,东林眼下占据朝堂六成势力,怎么也不可能叫被他们欺了一辈子的皇帝给打个反杀吧。
也许,万历也在平衡。
真的解决了东林,于万历而言其实也不是好事。
朝政还是要平衡的,不用东林就得用五党。
不管哪个党,和他皇帝都不是一伙啊。
要说贴心,还得是家奴。
在回京向张诚汇报练兵及出海准备进展时,良臣侧敲打探了下。
“朝中的大事,你管的什么劲?老老实实把兵练好,赶紧南下,不然,皇爷饶得了你,咱家都不饶你!”张诚没好气的斥了良臣一通。
良臣忙舔笑道:“小的刚把人手招募好,一切都顺着咧,顶多再有一月,小的就能南下出海了。”
“嗯。”
张诚微哼一声,继而眉头微皱,盯着良臣,“你什么时候和御马监扯在一块了,咱家告诉你,刘吉祥可不是什么好人。”
“公公这话说的,小的这不也是没办法嘛。”良臣一脸委屈,“要钱没有,要人没有,皇爷和公公却天天催,小的总得找人把事办下去啊。这不刘公公对海事有些想法,小的想着能有人支持总比一无所有的好,便请刘公公给帮忙弄了营地,挂了个营头……”
张诚不等他说完,就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了,没事就回吧。”
见状,良臣知道张诚对这件事肯定已是清楚,就是不知他和刘吉祥是否达成什么交易。
临走时,张诚随**待他一声:“贵妃娘娘生了毒疮,宫里没法治,你且帮着看看有什么良医良方。若有的话,赶紧报给咱家。”
喔?
良臣眼一亮:娘娘得痔疮了?
得痔疮,不用怕,有良臣呢。




司礼监 第五百三十九章 再访公主殿下
贵妃之疾,长在她身,痛在我心。
良臣满口答应,顺便想到一事,忙跟张诚提了。
“小的缺些人手,不知公公可否将张进忠和郝汉拨给小的使唤。”
张进忠是张诚的私臣,宫里担着个奉御的职司。因刘吉祥插手出海的事,张诚本就想往良臣这塞些人看着,现在他自个提出来更好不过。
当下就应了,让良臣自去领人。
至于郝汉,张公公更无所谓。
那孩子伯父倒是他早年间得用的人,可却无福病死了。也是看在这点,才要张进忠照应着这孩子。
从张诚私宅一出来,良臣就把郑铎叫来了,交给对方一个紧急任务,那就是马上去定州找一个叫马明堂的人。
要是良臣没记错的话,这个马明堂手里有一个治眼药,嗯,很有疗效。不过如果把这个药不用在上眼,而是用在下眼的话,那就会有奇效。
四百多年后,这药叫马应龙麝香痔疮膏。
而马明堂,就是此药创始人,河北定州人。
定州离京师不远,属保定府管辖,快马来回也就几天功夫。
难得能为贵妃娘娘做点事,良臣觉得一定要全心全意才行。
娘娘哪,不方便,身为奴婢的他,就得让娘娘方便才行。
找到马明堂,弄来灵药,娘娘好,他也好。
自打领了这出海差事后,良臣可是连宫城都进不去了。
不能和贵妃娘娘心连心,不能和皇爷一点通,在外面做事总是放不开手脚。
三元观那笔浮财送入甲字库后,也不知万历知不知道。
良臣怀疑张诚是不是飘没了,要不然怎么就回了个收条,没个上谕嘉奖一二的。
有感自己南下后很有可能会长时期和宫里失去联系,良臣越发觉得有必要在走前把上下疏通一下。
而最有效的法子自是让贵妃娘娘愉悦。
吩咐这件十万火急的大事后,良臣就去了自己养伤期间暂住的张诚私院。
小田在前头领路,到地后就看到半大小子郝汉懒洋洋的坐在门槛上晒太阳。
听到马蹄声,郝汉抬头一看,“呀”了一声,赶紧拍拍屁股迎了上来,小心翼翼的弯腰道:“魏公公回来了。”
良臣看着这小子总觉没吃饱的样子,笑着点了点头,问郝汉张进忠在哪。
“张公公在睡觉呢。”
郝汉朝里一指,如实说道。这就是不机灵了,要换个脑子灵活的,这会铁定大着声音说张公公在里间忙着,哪能直说张公公在睡觉呢。
“太阳都晒屁股了,还睡觉?”良臣有点羡慕张进忠,这家伙很闲啊。
进院子就奔张进忠的屋子,猛的推开门,吓的正熟睡的张进忠一个激灵直起腰,以为是郝汉那傻小子,刚要张嘴骂,却发现门口站着的是小魏公公。
发愣之后,满脸羞红,赶紧从床上翻身下来,一边急急穿衣,一边喃喃道:“魏公公几时回来的,怎么不提前派人回来说一声,小的也好收拾一二…”说着,还拿眼瞪郝汉,显是怪这傻小子怎么不给自己通报一声,害他在魏公公面前出丑。
良臣摆了摆手,吩咐张进忠:“收拾下东西,跟咱家走。”
“走,去哪?”张进忠系扣子的手停在那里。
“问这么多做什么,让你走就走呗。咱家和张公公说过了,往后你就跟咱家。”说话间,良臣已经到了院子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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