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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随着铁尺被烧红,赵盛杰发现对面的人眼神不对,再看那烧红的铁尺,陡的想到烙铁酷刑,不由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往墙角退去。
不过却没有人上前拉他,进而用那铁尺烫他。
这让赵盛杰心中稍定,但困惑却更大,同时也越是紧张。
等铁尺足够红时,良臣又叫小田取来两块大铁坨,将那铁尺夹出,以铁坨抵住,直直的竖在那里。
“魏公公,这是何意?”田尔耕是看得一头雾水,不知道魏良臣弄这些有什么目的。
赵盛杰猜不出,但想肯定不是好事,这心便是“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人对于未知的事情,天性都是恐惧的。
“请镇抚看个小把戏而矣。”良臣笑了起来,朝小田挥了挥手,吩咐一声,“把人犯吊起来。”
“是,公公!”
小田狰狞一笑,带着两人冲到赵盛杰面前,不由分说将他往外拽,然后将他两手两腿都给绑上。惊的赵盛杰如杀猪般乱喊乱叫,可当真是喊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他。
“起!”
将一根长绳甩上房梁后,小田麻利的将一边系在赵盛杰身上,另一边则发声喊使力往下拽,直到将赵盛杰吊在半空中。
“放开我,放开我!…我无罪,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半空中的赵盛杰的身子随着绳子微微晃动,脸胀得通红,脖子以下却是惨白惨白。
因为他发现,他的屁股正下方对着的就是刚才竖起的通红铁尺,角度是一分也不差。
这光景,傻子也知道接下来是什么了。
如果绳子另外一头松手,赵盛杰就会从正中落下,然后直接“坐”在烧红铁尺上,而铁尺不出意外便会顺着他的肛道一顶而上,之后…想都不敢想。
比之酷刑还要残酷的刑法。
“使不得啊,使不得啊!大人,使不得啊…”赵盛杰骇得无面人色,尖声惊叫。因为过于恐惧,他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在半空中晃动,奈何根本下不来。
晃了一阵,发现自己有可能把绳子弄断,顿时都不敢动弹。可他不动,绳子还是在惯性的摇晃,当真是摇的赵东主七魂去了六魄。
正下方那通红铁尺可是热气逼人,红通通的,看着就让人心脾欲裂。
田尔耕暗自抽了口冷气,不经意的瞄了眼边上一脸淡定的魏小太监。
良臣抽了抽鼻子,走到铁尺边慢慢蹲下,随手从地上摸了把干草放在那铁尺上,眨眼功夫就烧了起来。
灰飞烟灭后,良臣缓缓起身,拍了拍手,微微抬头看着上面的赵盛杰,淡淡道:“咱家还有事,最后问你一次,李大相公收了你多少银子。说了,咱家放你,不说,嘿嘿…”说完,阴侧侧的笑了一声,微微抬手,看样子只要赵盛杰但说个不字,就会立时下令松绳。
“说,我说…”
赵盛杰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不说是通红铁尺钻入他下半身,就是一根铁尺剌进去,都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接下来的事情便简单了,田尔耕手下随之入牢,备好笔墨开始询问赵盛杰。
良臣和田尔耕出了牢房,在场中间生起的火堆边烤火。
“公公好手段,仅一招就吓的那赵某招了,田某佩服。”田尔耕半响说了一句。
良臣摆了摆手,笑道:“用刑之道在于诛心。心者,怕字也。只要怕了,就什么都招了。”
田尔耕听后沉默片刻,忽的问道:“若是不怕呢?”
这个问题问的十分到位,良臣就等着田大都督来请教呢。
他胸中别的没有,百八十种酷刑,杀人的手段还是有的。
重要的是,这当中很多就是田大都督未来的看家本领。
教会徒弟,不会饿死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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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第五百三十一章 要他生便生,要他死便死
“若是不怕,则须诛身了。”
良臣首先解答了田尔耕的疑惑,人犯不怕死怎么办呢,答案很简单,往死里办就是。
你不怕死,我便成全你。
所谓咱家要你六点死,多活一秒算我输。
不知天性如此,还是历史必然,良臣现在有点像武周时期的酷吏来俊臣转变了。
单从前和今日所为,套他个枉法阉寺都是轻的。
然,良臣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错的,屁股决定脑袋。
如赵盛杰这种有后台也有钱的富人,走大明体制内的法司途径,纵真是无恶不赦之辈,也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说白了,大明律是治无权无势百姓的,对于官商这种人而言,大多时候是无效的。
除非太祖复生。
二叔为什么要在天启年间兴起大狱,粗暴对待东林党人呢,原因就在于不这么做不行。
东林势力实在是强大,强大到即便二叔宰了那么多东林骨干,可崇祯一上台,东林党便死灰复燃,反攻倒算了。
究其根本,还是官商二字。
亦或士绅一体。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以二叔为首的阉党要改革,要振兴,要弄钱,唯一的下手对象只能是庞大的士绅官商集团。
没办法,谁让国家的财富都集中在他们手中呢。
打土豪,分田地这六个字,造反不二口决,治国同样如此。
区别在于造反的烈度高,彻底推翻,死人无数。
治国则须温和,缓缓图之,不死人或少死人而矣。
毕竟,财富的聚敛过程,往往都是极其阴暗的。
白手起家,勤劳致富的那些富人,只是那顶层阶级少之又少的一部分。
大明朝的士绅集团,则是连那一小部分都没有。
叫嚷着要百姓在家饿死,不要出来给朝廷捣蛋的可不是宫里的太监,而是这庞大士绅集团的精英辈,理学大师,文坛宗师们。
偏这些人又占据了上上下下几乎每一个体制内的岗位,以少数对多数,在此情形下,要想大刀阔斧改革,不兴大狱,不动大刑,能行么。
改革不是请客吃饭,不流血是没有商量的。
不行霹雳手段是见不了菩萨心肠的。
阉党所为,不过是封建体制内的一次大胆革命。
是内廷对外朝积累的不满一次总爆发而矣。
内廷为什么对外朝不满?
国事不堪至此,太监也看不下去!
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难道太监们就做不得这匹夫了?
要知道,有明一代的太监,都是最底层最贫苦,最无出路的贫民子弟。
如刘若愚那种官二代出身的,数不到五个指头。
要说更准确些,恐怕就是天启这个皇帝看不下去。
不想当亡国之君,又使不动外朝,只能靠内廷了。
良臣知道如今才几岁的大哥儿朱由校可是十分精明的一个皇帝,幼时便受皇太孙教育,登基后不到半年,就将父亲泰昌帝留下的烂摊子抚平,稳定朝政同时也稳定边关。
朱由校不但每份奏本都看,更做到了奏本中提到的人名都知是谁。甚至于有一次辽东呈上的题本中出现一个游击名字,朱由校都知此人过往经历。遇上不懂,或不知如何解决,总会谦虚询问旁人意见,如孙承宗,如内阁,而不是金口一开自个就瞎决定。
强如此辈皇帝,又岂是什么木匠昏君。
所以,其实良臣对朱由校这个大哥儿也是忌惮的,他想方设法让西李将朱由校收在麾下养着、想办法提前把二叔弄进东宫,就是想把这个大哥儿给掌控在手中。
可惜,西李没把事办成,二叔又因为客巴巴的事在东宫呆不住,跑四川去了。
这让良臣的提前布局打了六成折扣。
完成的四成纯是西李和巴巴。
也是征服有道,本质上和什么谋略布局完全不沾边。
***的功劳,和他这个人没鸟关系。
眼下,他也是顾不上朱由校,也顾不上二叔了,不把海事办起来,万历那怕就容不了他了。
早点把李三才的事办了,他才能早点从田尔耕这里弄来火器,要不然赤手空拳的他还真不敢去当那个东亚海霸王。
…………
说阉党诸公是有识之士也好,说他们是投机倒把也好,说他们是为求自保也好,说他们是奉承皇帝也好,其实原因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敢于向庞大的体制说不。
仅这一点,便值得肯定。
没有了阉党,国事日益败坏,边事更迅速糜烂,大明朝艰难维持不过十七年。
历史事实就是最好的证据,任人再如何打扮,铁证终究如山。
中外若干国度,又有哪一国之变兴,之革命,之进步,不是挥刀向着顶层阶级的。
为富不仁这四个字,可不光是个成语这么简单。
到了当下,士绅集团所霸占的财富已然不是什么财富,而是套在大明王朝脖子上的绳索了。
所以,对于向赵盛杰等官商辈动刑,良臣没有道德负担。
倘若刚才赵盛杰真的不肯招,他会毫不犹豫下令小田松开绳子。
不怕就诛身,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还是小白鼠的田尔耕接受,诧异道:“不妥,未审而杀,律法不容。”
良臣刮目相看,田大都督竟然还有法治精神,难得。
对于调教兴趣越发旺盛,抛出一个问题来。
“那咱家问你,不诛,下面待如何?”
“这…”
田尔耕皱眉苦思,发现却无解答。
因为,这是个无解的问题。
人都不怕死了,你又不肯行霹雳手段,那么你能干什么?
“若那人犯确是大奸大恶之徒,然天生肝胆硬如铁石,就是不怕死,这般放了他,岂不是纵恶?”良臣进而反问田尔耕。
田尔耕依旧找不出答案,但始终觉得这事不好。
良臣笑了,摇了摇头道:“镇抚以为李三才和那赵盛杰是否有罪?”
“……有罪。”
田尔耕犹豫了下,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给的相当肯定,他不是傻子,如李大相公那种人,怎么可能没有贪脏之事呢。
放眼天下府县,将那做官的都拉进诏狱,统统杀了,或许会有冤枉的。可隔一个杀一个,肯定得跑掉大半。
虽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官二代,从来不缺钱花,但田尔耕于这人情世故还是通晓的。就他南镇抚司下面那帮人,不也定期给他这镇抚使孝敬么。他倒是不想要,可规矩如此,他不要,下面人如何看?
坏了规矩,就是砸了大伙的饭碗,这镇抚使如何干下去。
一个千户都如此,况那李大相公呢。
至于赵盛杰,当然更有罪,若说他和李大相公没有利益往来,白痴都不信。
“既镇抚认为他们有罪,又何需有顾虑呢?…人犯不肯招,大胆用刑便是,真是死了,也不过是为民除害。”良臣说的正义凛然。
田尔耕觉得这话肯定不对,但听着又似乎很有道理,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只得喃喃道:“魏公公,话是如此,只是人若死了,这证据从何而来?”
把人抓来就是为了弄证据,没有证据如何扳倒李三才?
“人死,什么证据都能有,死人是不会对证的。”良臣说这话的时候,仰望星空,面色平静,似在观星赏月。
田尔耕若有所思。
良臣拿眼角余光瞥了眼对方,没有人天生就对用刑折磨人、杀人毫无心理负担的。人总是有所转变,进而一步步成为某种人。
他希望田尔耕能够站在天然正义角度看待事情,这样一来,田尔耕的心理负担自会减弱。
沾了第一滴血,就不愁不会沾第二滴。
将来,还是要靠田大都督带着锦衣卫的同僚对东林进行大扫荡的。
及早对其灌输正义杀人这个道理,还是很有用处的。
田尔耕有没能明白这个意思,明白行霹雳手段方显菩萨心的道理,良臣暂时看不出。
因为,对方始终沉默着。
他想了想,一边弯腰去挑火堆,一边随口道:“镇抚如今做的是南镇,这事若成想来能入北镇,于这刑讯之道自需专研,不然,只怕叫那人犯小窥了镇抚…咱家未进宫前倒是读过些杂书,于此道稍通一二,镇抚若是有兴趣,不妨探讨一二。”
闻言,田尔耕饶有兴趣:“还请公公赐教。”
良臣点了点头,轻声道:“于犯人言,诛心大过诛身。死无对证固然好办,但总是缺了些力度,未免不美。故于刑讯,首当突破,击溃犯人的心理防线,如此才是上策。”
“心理防线?”
田尔耕首次接触这个名词,不知何意。
“心理防线意指心中依仗。”良臣对于专业名词也不太懂,随口胡诌了句,尔后问田尔耕那赵盛杰所依仗为何。
田尔耕不假思索道:“自是那东林李大相公。”
良臣一击掌:“是咧,若非李三才,赵某人安敢小窥镇抚?…所以,镇抚便要叫他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李大相公救不得他!…不论何人,便是皇亲国戚落在镇抚手中,都得叫他知道,这世间除了镇抚以外,任何人都别想救他。要么痛快招,要么便是求死都不得。”
“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田尔耕觉得魏公公说的大概是这个意思。
“于犯人面前,镇抚便是天王老子。”良臣赞赏的点了点头,“要他生便生,要他死便死。”




司礼监 第五百三十二章 有种人,不诛不行
“受教了!”
田尔耕微有动容,魏公公这简短之言确是有真谛的,不是泛泛而谈。
“不过,如咱家先前所说,诛心大过诛身,这诛心就是破其心理依仗…镇抚但要明白这个理,将来镇抚若是掌了诏狱,不管什么犯人到了镇抚手里,那就无撬不开之口舌了。”良臣哈哈一笑。
闻言,田尔耕脸一红,忙道:“公公说笑了,田某区区南镇,如何敢奢望执掌诏狱。”他这也是实事求是的话,锦衣卫中北镇最重,北镇抚使因掌诏狱缘故,可直接向皇帝奏禀,故可和都指挥使分庭抗礼。
好比司礼监中大珰若掌了东厂,便是监中排位低,可论实权却是头一号。这北镇抚使同样如此,有些时候,天津那边的都指挥使性谦或不得皇帝亲近的话,这北镇头头就是锦衣卫实际的大佬。
纵观历来锦衣卫大都督人选,至少一半者都曾出掌过北镇诏狱。田尔耕虽是一心想谋进北镇,但所盼不过是个佥事足矣,又何敢一步登天望那诏狱主。
“镇抚莫要自谦,咱家粗通看相之术,若咱家没有看错,将来镇抚富贵逼人啊。”良臣干笑一声,他看人向来很准的,若是自封布衣神宫的话,就断然没有算塌天的存在。
这话似真似假,也是隐含提点,若是田尔耕成功倒了李三才,自有贵人助他。当然,这一点良臣不会明言,与聪明人说话,说一就能举三了。
田尔耕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见魏公公站的久了,似有些腿酸,忙叫人搬来椅子请魏公公坐了。
良臣也不客气,欣然而坐,本习惯的二郎腿倒是没翘,而是双手端放两侧扶手,双腿听不到外八字格局。
这造型,是大人物气派。
坐下之后,又是侃侃而谈。
“一般而言,犯人分三种,咱家归为怂人、硬人、铁人。对付这三种人,便需不同手段,灵活运用,方能奏效。”
田尔耕第一次听到犯人还分这三种的说法,不由大是好奇,忙请魏公公赐教。
“怂人者,即无胆口硬之辈,这种人是好对付,如那赵盛杰便是此类。”良臣笑了笑,抬了抬手,又道,“咱家先前叫人将他吊起,又于其下置烧红铁尺,便是营势。此势便是要叫他清晰可知不招之后果,从而断其念想,痛快招出。”
田尔耕微微点头,刚才他见那烧红铁尺时亦是忍不住想那铁尺入身之惨状,换作人犯,又岂能不想。
这一想,便是万万不敢以身试刑的了。
再一联想,用刑之次要,重要却是那势。
吓人的势。
“咱家杂书上曾看到,刑有数十桩,桩桩骇煞人,嗯,左右无事,不妨与镇抚说说…”良臣兴致上来,自然就要显摆了。当下就说了几桩大刑手段,如滚水烫小猪、铁板洗刷刷、黄土埋脑袋、请君入大锅、油炸童子鸡等。
这些其实是田尔耕的发明,天启年间他把这些刑罚手段玩的溜熟,鼓捣出大小刑百余种来。
当真是入了他田都督的诏狱,抬进来,抬出去,断无站着出入的道理。
东林上下,堪堪是闻之色变。
一桩桩刑罚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听的田尔耕后背心都凉了,这个尚单纯的小白鼠、又高又富又帅的官二代心性可不是天生那般残忍。
“有机会,咱家把那书寻摸来给镇抚看看。”良臣琢磨没事时,可以给田尔耕弄出本刑具手册来,顺带把东林点将录那劳玩意都给鼓捣出来。
话锋一转,又道:“当然,这些刑罚手段于怂人有效,于硬人和铁人却又无甚至效果了。”
“敢问公公,硬人又何指?”田尔耕身子微躬,真正是放下他那千户镇抚的架子虚心受教。
“硬人者,有胆嘴又硬者。此种人,不管什么刑具摆他面前都不怕,真用上刑也是硬,撬不开口的…”说到这,良臣嘿嘿一笑,双手合什磨了一磨,“所以,对付这种人,就要软刀子割肉。”
田尔耕忙问:“何谓软刀子割肉?”
“软刀割肉在于一个磨字。”良臣语简意明。
“磨?”
田尔耕目露不解。
“是咧,磨!…磨的其无精无神,磨的其度日如年,磨的其欲痴欲狂,摩的其恨不得一死了之,磨的其只想一吐为快。”良臣说着竟然红光满面,精神无比。
田尔耕看在眼里,却是无暇想魏公公怎么这般兴奋,只关心如何个磨法。
良臣一摆手,轻飘飘道:“简单,不使睡觉就是。”
“呃…”田尔耕怔住:这么简单?
“此法有奇效,镇抚日后有机会不妨尝试一二,就知咱家不是虚言了。”良臣目光寄予厚望。
“至于铁人嘛,便是软硬都不吃那种。任打任骂,哪怕斩他八段都面不改色。这种人,镇抚就是千般手段使出来,都是无用的。”
“世上真有这种人?”
“嗯…”良臣缓缓起身,负手远视,许久,幽幽说了句,“有。”
这世上,真有铁人。
如那大笑大笑又大笑的杨涟,虽是东林党人,但真是个铁人。
虽是政敌,良臣亦敬佩之。
“那…如何对付这种铁人?”田尔耕问道。
良臣未答,反问他:“镇抚以为应当如何对付?”
田尔耕想了想,摇头:“田某不知。”
“镇抚不知,咱家也不知。不过,”良臣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越是这种人,就越是不能放出去。”
“诛身?”田尔耕目光一动。
“这种人,绝非喽罗,不诛之则后患无穷。”
良臣有些感慨,事实上对付这种铁人,除了一杀了之,真是没有其它办法可寻。
道不同,不相为谋啊。
如杨涟,如左光斗等人,不谈政治立场,也不谈出身,单论人品真是叫人不得不佩服的。
然而,这种人真能放过么?
装睡的人,是真的叫不醒的。
或许,东林党那些人知道自己的坚持未必是对的,但他们却不敢承认他们是错的,因为,从一开始,他们就成于此。
否认自己的坚持,他们便什么都不是,甚至会成为他们从前所痛恨的祸国殃民之辈。
这,让他们如何能接受。
结局,是注定的,哪怕良臣想改变,也改变不了。
这个国家,真的是毁于东林党们。
就是二叔也不是没有给过东林机会,二叔也不想杀人。
但最后,还是腥风血雨了。
因为,真的是没法合作。




司礼监 第五百三十三章 李大相公胆不小啊
正义,谁都可以自称、自表、自认。
便是房塌了,正义依旧在。
因为,这是信仰。
东林党人天然正义,良臣同样也要灌输未来这位锦衣卫大都督天然正义的使命所在。
以正义对正义,究竟谁正义,不看过程,只看疗效。
能保家卫国者,便是正义。
除此,都是奸逆。
大忠者,大恶;
大恶者,大忠。
本质上,以田尔耕为首的五彪都是酷吏。
这五人都是出自锦衣卫,有意思的是田尔耕是官二代出身,许显纯则是皇亲出身,而另位三位崔应元、杨寰、孙云鹤则是锦衣卫内部出身。
其中崔应元和孙云鹤在任职锦衣卫校尉前,都是普通的农家子弟。偏就是这五个出身不同的人组合在一起,掀起了天启年间的东林大狱,为东林党唱响了挽歌。
当真是世事无奇不有。
酷吏不酷吏,良臣从来不老套的看待。
相对而言,只清洗东林骨干已是极其温和的一件事了。
他也不认为自己“带坏”田尔耕有什么不对,顺应历史潮流而矣。
屋子里的灰尘,你不拿扫把去扫,这些灰尘永远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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