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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知县严重也知当下已非救人,而是救火,望着火场悲苦连连。
很快,在魏公公的严令下,在场的数百武骧右卫后营旗军将士全部投入灭火事宜。
随着一道道命令,更有散落各处维持治安将士火速前来增援。
衙门这边,也由王主薄带人召集附近里长,命将邻近百姓从家中迁出,免得风起火大,陷身火场。
滕县衙门的衙役和弓捕手约上百人,在典吏宋文东的带领下于孔府东南角帮助灭火。
知县严重这会已经不抱任何孔二公子还活着的希望,眼前这冲天大火,任谁也活不了了。若说还有念头,便是希望能快速灭了这火,从火场中抢出孔胤植的尸体,不然连个尸体都烧没,他这知县真个就是要掉脑袋了。
在灭火过程中,魏公公曾多次对现场实地指挥的步军左营坐营官曹文耀强调,不管火势有多大,一定要将它扑灭,绝不能让大火蔓延,给周边百姓造成巨大损失。
更要各官佐定下军令状,谁负责区域控制不住,便就地免职。
层层重压下来,孔府大火得到遏制,不虑向周边蔓延,但府中火势仍大。
伴随火势的是冲天黑烟,叫人看着如同一条黑龙。
“贼人万恶,于府中遍撒火油,否则,这火绝不会这般大。”魏公公万分痛心。
“公公已经尽力,此事,唉…”严重长叹一声。
不一会,却有消息说府中似有活人传来呼救声音,魏公公听后格外激动,忙和严重带人赶去查看。
“方才就是此处院墙后面传来求救声,现在却是不闻了。”现场一个带队的标总道,他已经带人将这段院墙砸开,可里面火势很大,烟也大,实在是不清楚求救之人在哪。
“救人!”
魏公公突的喝喊一声,“给咱家拿床棉被来!”
左右一惊,不知何意。
魏公公大怒,命速去。
很快,就有棉被寻来,魏公公急忙取来兜在头上,又叫再拿。
一床,再一床,很快四床棉被在魏公公的愤怒声中盖在他身上。
“泼水,泼水!”
火光烫的魏公公脸通红通红,可他老人家却毫不畏惧,一门心思只想进去救人。
左右见状,都是大吃一惊,纷纷上前劝阻。
知县严重也是震惊于魏公公英勇救人义举,然眼前大火真的不能犯险。
众人苦苦劝阻。
魏公公却疾声斥道:“若此间求救之人是尔等兄弟子侄,尔等还会袖手旁观么!”
众人闻言,都是大惭。
不待他们再劝阻时,魏公公已然披着湿水的棉被冲进了院墙。
“魏公公,危险,不能啊!”严知县惊的大呼。
“公公,快回来!”
左右急忙呼吼,可魏公公置若罔闻,一心救人,根本不掉头。
身影清晰映在众人眼帘前,真正是义无反顾,勇往直前。
眨眼间,魏公公就到了那着火院子前头,他似是滞了一步,就这一步,突然就“砰”的一声,一根着火的木头砸了下来。
不偏不倚的落在魏公公身前数尺处。
众人见了,惊呼连连。
魏公公也愣了下,心里暗骂:小田你个王八蛋,不是说好了在咱家身前丈许处落的么,怎么现在就掉了,你个王八蛋真想砸死咱家么…咱家真是死了,半夜找你切腹玩!
“公公!”
就在众人惊的呼吸都停了时,英勇救主的小田带着几个亲卫奋不顾身上前,一人抱,一人拉,一人拽,众人合力,不顾魏公公的怒斥和挣扎,硬是将他从院内抬了出来。
“放开我,放开我!…救人要紧,救人要紧!”
魏公公挣脱部下束缚,再想前去救人时,眼前大火已将那院落完全吞没。
耳畔传来的除了噼哩叭啦的木头家具燃烧声,再无声音。
“唉!”
魏公公如抽魂般,颓丧无力坐地,恨恨一拳砸在地上。
大火吞噬着一切,他老人家年轻的脸庞满是痛苦不甘之色。
突然,他老人家再次站起,然后冲向一处尚未着火的院墙外,喝令左右与他上屋檐观察火势。
知县严重等滕县官吏亲眼目睹着魏公公在房檐之上,不时疾驰那处,不时奔至这处,随着瓦片纷纷掉落声的,是魏公公年轻挺拔的傲人身姿。
后来,《滕县县志》如此记下当时的场景:内监魏某,奋勇救火,著靴上墙屋,如履平地。明决有胆略,近民亲百姓,不畏生死,堪称贤寺。
魏公公在自己给皇爷的白话奏疏中则是这样形容自己——“皇爷,当时奴婢见这火实在太大,情急之下哪想着奴婢的安危,只想着不能叫这火再烧下去,烧着了百姓…”
和这白话奏疏一同急递入京的是一张魏公公救火时的画像。
据说,这画是滕县一个读书人有感魏公公救人形象特意画的。
事实上,这张画是魏公公自己画的。





司礼监 第六百二十七章 大内英雄
把握机会的人才能成功。
而没有机会,创造机会,并将机会发挥得淋漓尽致者,才能成大器。
魏公公注定成大器,他本就有大器。
其实他老人家本来也不想无耻,可那位广东人在福建当官时能穿着靴子在屋顶到处跑,跟个飞檐走壁似的侠客一般,他魏公公又凭什么不能做。
知县能演,他公公就不能演了?
算起来,都是领导干部么。
没说作秀还要分内外廷的。
在魏公公以身作则带动下,军民一心,在天未大亮的时候,孔家的大火总算是被扑了下来。
在此期间,踊跃出了许多救火模范,在百姓问及时,众口一词受提督魏太监感染云云。
大火是被扑下去了,但仍不平静。
站在还在冒烟的废墟上,魏公公真是筋疲力尽了。
嗓子哑了,眼睛红了,整个脸也熏得乌黑。
这个不是为了表演化的妆,而是真实情况。
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这火是他魏公公下令放的,自当由他魏公公收拾。他若不管的话,殃及的无辜可就多了去。
要知道,这滕县城中大半的房屋建筑可不是什么砖瓦房,而是木质结构,且建得密,离的近,一个不慎就能火烧全城。
那,就真是作孽了!
现在想来,也是有些后怕的。
小田那家伙,真不知如何说他是好,放火就放火,你添什么油呢。
好在一夜无风,不然,魏公公怕真要切腹了。
无力的坐在一块被大火烤得有些略微烫屁股的石头上,魏公公懒的站起。
视线里,滕县衙门一干人等正在废墟中寻找孔二公子的尸体。
尸体,找到了,可惜,成了一具焦尸。
都烧烂了,烧熟了,抬都不能抬。
严知县和王主薄他们围在一起发呆,窃窃私语着,看样子是在商量如何跟曲阜孔府说。
剩下的事情就是滕县的事了,如何收拾这片废墟,怎么和孔家交待,都不关魏公公的事了。
他,真的是仁至义尽。
作为一个过路的,他老人家为滕县真可谓是鞠躬尽瘁了。
长这么大,他都没这么累过。
不过,事情其实还没结束。
据闻,有贼人曾从孔府逃脱,且抢了大量金银财宝。
对这批贼人的追捕,滕县有些力不从心。
衙门人手用来捕拿小伙贼人倒是可以,可要是对上大股贼人,就心有余力不足了。
并且,衙门担心他们的追捕弄不好会激出更大的变故来。
试想,这些个贼人连圣公子侄都敢杀,真要急了,谁敢保证他们不会裹挟乡野百姓,举旗造反呢。
真要有反旗打出来,再怎么商量都保不住命噢。
所以,必须官兵出面才行。
滕县的请求,魏公公担下了,一纸手书,命马队即速出城追捕贼人。
严知县见状,自是感激,可心里还有个病。
这就是事情应该如何个定性法,才能最大程度减少他的过失。
具体经过,其实是很清晰的。
孔家不仁在前,百姓义愤在后,内中有贼人藏匿鼓噪,终激起事端。幸得过境提督太监魏某领兵弹压,遂不令事态扩大。
但这个说法,严知县不敢如实报啊。
他可以上书朝廷说哪个亲王不仁,却没胆量说圣人后裔不仁。
这放在魏公公前世,叫政治正确。
孔家再不好,你这圣人子弟都不能说他不好,说了,就是不正确。
严重需要魏公公的配合,至少,是证明。
头上的乌纱帽,严知县已经不奢望继续保留了,他现在只想保住命。因此,哪怕知道小魏公公很累很累,他也只能打扰下魏公公了。
“百姓无辜,且无故,此事和他们无干,都是贼子的错。”
魏公公真的很累,都不想多说一句话。
但他充分理解严知县的苦恼,所以,他愿意配合。
他老人家真是见不得百姓再倒霉了。
具体要他魏公公怎么个配合法,就是下面人的事了。
王主薄出面代表知县,曹文耀出面代表武骧右卫后营旗军监军太监魏,在附近一家小酒馆里谈了很久。
最终,魏公公如愿以偿的得到了滕县许诺的三万两粮草供应费用,另外,还多拿了五千,以及滕县调配的六船粮食,油盐米醋等。
与之对应的是,魏公公在给皇爷的奏报上称此事是活跃在滕县附近的一股强盗所为。
虽说境内有强盗也是为官无能铁证,但相比掉脑袋,罢官免职无疑是上上选了。
滕县这边除了付出从有钱士绅那里募捐来的钱款外,也投桃报李,对魏公公领兵有方,救火英雄等事迹大肆宣传,直报府省及直中央。
在事情落实之后,魏公公坚决不打扰地方,执意从城中离开,回到运河上的船只,更严令所部官兵不得私自入城,与码头客商、百姓交道,也都明码付价,童叟无欺。
有感魏部官兵优秀的军纪,及给滕县巨大的帮助,王主薄在严知县的授意下,更是派人在城中及附近各交通要道募捐,所得钱款全部捐给魏部官兵,用以解决官兵吃住问题。
魏公公那边对此极力推辞,要滕县不必如此,但口风中却流露出其它的意思。
很快,县衙就组织士绅、百姓约千人,敲锣打鼓至县城出发,将一块“大内英雄”的巨大牌匾敬送给了魏公公。
魏公公自愧不敢当,当众发言说受之有愧,滕县百姓对他太过厚爱了。
然后,就叫人将这巨大牌匾挂在了座船最上方的船舱正前头。
过往船只,只要眼不瞎,第一眼就能看见这“大内英雄”四字。
过了两天,对贼人的追捕也很快有消息传来,进入孔家抢劫洗掠的贼人在官兵的追击下,不得不丢弃了大量脏物四散而逃。
可惜,因为对道路不熟,且地方地理不明,追捕官兵并未能捕得多少贼人,只抓了几个。
官兵将缴获的物资运回后,魏公公和严知县商量了下,命在城门左近分发百姓,是以孔家名义分发的。
孔府前来调查的两名执事默认了此事,事情经过他们已经查的明白。
魏公公没有跟曲阜来的孔家人打交道,都是滕县在负责。
十一号这天,他派人给县衙送了讯,尔后便命人启程驶入微山湖,向徐州方向进发。
路上,心情愉悦,赋诗一首:啊,轻轻的咱家来了,然后咱家又轻轻的走了...




司礼监 第六百二十八章 道君皇帝的画
徐州段运河,喉襟要地也!
三省通衢之地,沿途可谓繁忙,凡四方朝贡转漕及商旅经营者,率由是道。民船、贾舶多不可籍数。
魏公公于这运河知道不多,却知京杭运河于这南直隶(江苏)境内却是最长,造就繁华城镇亦是最多之地。
讲漕运,实则就是讲这江苏。
所以,船队驶入徐州段后,沿途一直到南方终点,这人文景观就多不胜数了。
不过最重要的是,魏公公有亲切感。
前世,他就是这苏省之人。
犹记得去年在那客栈与那松骨的扬州小姑娘亲切交谈,二人一口地道的扬州腔,彼此也是对了眼,要不是宋献策那个矮子出事,说不得就是老乡见老乡,背后捅一枪,上演一段风流佳话了。
这两日,魏公公又闲又轻松。
滕县的烂摊子不用他理,曲阜孔府也不须他交道,杀人越货捞实惠,还不担心思,世上如此美事又有几多呢。
唯一的遗憾是秀芝姐和佟佳氏于松骨之道并不娴熟,始终拿捏不出家乡的味道,让人不得不遗憾。
但每日坐在那船头,享受“大内英雄”带来的过往客船侧目,魏公公的精神状态还是很充足的。
人这一生,光阴如箭,短暂数十年,唯留名方能百世永记。
皇爷那里肯定也会时刻关注。
魏公公对自己的绘画水平还是比较认可的,在给皇爷的画像中,他对自己的形象展示也是很亲民化的,没往高大上靠,而是颇具卡通形象。
想来,皇爷和贵妃娘娘见了,也会亲切。
这日船队驶过铜山县境,日头不毒,魏公公求知欲望强烈,便叫人将自己的大伞盖安在船头,搬了躺椅闲卧于上,捧书苦读。
随着地位上增,魏公公于知识的渴望不亚于出人投地啊。
知识就是力量!
一日不学习,赶不上谁谁谁嘛。
秀芝姐最近给魏公公的感觉很不好,因为这位儿时的女神似乎也对黄白之物特别钟情。现在成天泡在船舱中,捧着那堆孔府弄来的金银首饰对着镜子不断变化造型。
初时,魏公公瞧着还喜欢,好东西不给自家女人给谁呢。
可秀芝姐天天如此,魏公公就不太高兴了。
是什么让一个书香门第的姑娘变成市井妇人了呢?
万恶的金钱!
想到秀芝姐如今的财迷样,魏公公就气不打一处来,郁闷的转着脖子上的大金链子,遥看河道两侧的民居。
片刻,自嘲一笑。
这世间,哪来那么多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小姐姐呢。
都是人,过日子的,不就和钱打交道么。
前世那宅男于小姐姐的幻想再沉迷,也终脱不过那小姐姐依旧有三急。
佟佳氏的表现让魏公公还是很满意的,这位熟又贵很有自知之明,这会就没去数自己的小银箱,而是温柔的坐在魏公公边上,替他轻轻捶打着小腿肚。
手艺是比不上职业松骨的,但还是让人很舒服的。
魏公公朝佟佳氏微微一笑,又将手捧在手中细读起来,刚才正读到李瓶儿那段,作者神来之笔,寥寥数行,便看的魏公公陶醉其中。
读了几行,正痴迷着,魏公公突然愣了下,想到什么,一拍额头,哈哈一笑:“作者好像就是这的人!”
“什么作者?”佟佳氏愕然。
“写这《金瓶梅》的笑笑生啊!”
魏公公有些激动的从躺椅上卧起,手上的《金瓶梅》随意的放在膝间,打开的图页上面赫然是一幅羞人的图。
“原来是看这个,不羞。”佟佳氏嗔道。
“你思想境界不够,这书于你眼中是羞人之事,于我这,却是世间百态啊。”
魏公公笑着指了指两侧民居,根据前世历史学者的研究表明,这徐州段运河两侧的城市和村落就是笑笑生笔下《金瓶梅》故事发生地。
清河实是徐州,临清码头就是前面的房村码头。
许是因为也算同行的原因,魏公公于笑笑生这个作者特别的欣赏。
《金瓶梅》是十五年前方全面问世的,出炉之后,当真是洛阳纸贵。
要说起来,这书可是《红楼梦》的老祖宗,没有《金瓶梅》就没有《红楼梦》。
魏公公思想觉悟肯定比建州女真出身的佟佳氏高出若干,他这一路每日苦读这《金瓶梅》,可不是冲书里的不宜描述去的,而是奔书里的人文市井去的。
书中背景虽是宋代,但实际写的却是大明万历盛世。
了解历史,活在当下,此书于魏公公之意义自然是极大。
只可惜,这笑笑生不知是谁,又是否活着,不然一定给他打赏个舵主。
忽又想,这笑笑生笔力是深厚,然书中还是有些过于保守,若他魏公公有闲也写一本,说不得能压过笑笑生一头。
嗯?
倒是可行。
文学青年出身的魏公公很是意动,看着佟佳氏丰腴的身姿浮想翩翩。
等老了,便写本,就叫《我做公公那些年》。
正自娱着,背后响起秀芝姐的声音。
“魏良臣!”
秀芝姐气鼓鼓的走到船头,瞪了眼佟佳氏,目光落在那本打开的书上时,更是恼火。
“我读书呢。”魏公公讪笑一声。
“读你个大头鬼,你肚子里那点花花肠子,我能不知!”秀芝姐很生气,将手中的两幅画卷扔在椅子上。
魏公公有些尴尬,问了句:“这是什么?”
秀芝姐哼了一声:“我哪知道,从你床边柜子里取的。”
“噢,是画,我在滕县弄来的,随手放在那,一直没看呢。”魏公公说着取了一卷解开,缓缓打开。
“凤凰?”佟佳氏好奇道。
“是吧。”
魏公公也不知道这画上画的长有长长尾巴的鸟是凤凰还是孔雀。
“不学无术!”秀芝姐白了这二人一眼,“这明明就是只锦鸡,怎么就成了凤凰了?”
“锦鸡么?”
魏公公仔细一瞧,是咧,真像个鸡,再看下面画的好像是芙蓉。
“芙蓉锦鸡?”
魏公公有些好笑,这两样东西根本不搭,怎么出现在同一个场景中了。看来,画画的有点不按套路出牌啊。
秀芝姐到底是书香门第,识货,越看越是惊讶,只觉这是大家之作。画卷完全打开后,她的视线落在了边侧的一方印中。
“道君?”秀芝姐怔了下,旋即吃了一惊,失声道:“这是宋徽宗的芙蓉锦鸡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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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第六百二十九章 孔家是胡人?
“宋徽宗?!”
魏公公震惊了:这野鸡是赵佶画的?
佟佳氏则是一脸糊涂,不知道他们说的这道君是谁,宋徽宗又是谁。
“你确定?”
魏公公反复打量这张《芙蓉锦鸡图》,于书画之道,他真是不精通。可他知道,这张画若真是赵佶画的,那就是价值连城啊。
道君皇帝秘藏,那是举世无双的国宝!
秀芝姐这会却不敢肯定了,她犹豫了下,道:“我听我爹说起过,这道君皇帝生前曾画有《芙蓉锦鸡图》,与这画中所绘极为相像…却不知是否就是这张。”
魏公公点了点头,秀芝姐不是书画大家,纵是听过,但见识有限,不可能替他辨明真伪。
沉吟片刻,打开另一卷来看。
画中描绘了一株老柳和四只白头鸦。
看这柳和鸦的笔墨技法,真是出彩,似以墨为骨的画法。
魏公公正要问秀芝姐这是什么画,对方却倒吸了口气,颤抖道:“是《柳鸦图》!”
《柳鸦图》?
魏公公眉头一动,这画名好熟悉,绞尽脑汁回想,再次一惊:难道是前世上海博物馆的国宝《柳鸦图》?
“真是道君皇帝的秘藏!”秀芝姐眼尖,伸手指着画左上方一枚朱文长方印道。
魏公公定睛一看,见那方印上有四字——“宣和中秘”。
“这里还有!”
一枚“纪察司印”被秀芝姐在半钤明内府中发现。
“是真迹,真是真迹…”秀芝姐激动的说不出话。
魏公公也激动了,要是宋徽宗的真迹,他老人家想不阔都难啊。就这两幅画,随便一幅在江南出手,进账都能把他老人家大牙笑掉两颗啊。
正欢喜着,秀芝姐却突的摇了摇头:“不对!”
“怎么不对?…假的不成?”
魏公公一惊,以为秀芝姐看出是赝品,那他老人家就空欢喜一场了。
秀芝姐却没说这画是赝品,而是说了另一件事。
“我爹在世时说过,道君皇帝于他书画极是珍爱,秘藏于画馆之中,一般臣子根本看不到。可靖康二年道君皇帝被金人俘虏,其所藏也都为金人所有,其后金人被元朝所灭,道君秘藏就不知下落了…”
秀芝姐正说着,就被魏公公打断了,纠正道:“什么元朝,伪元而矣。”
“伪元?”
秀芝姐一怔,这说法不曾听闻过。
魏公公道:“胡人入主我中国,非我中国之君,亦非我中国之民,不是伪朝是什么。”
秀芝姐想想不对,道:“可是太祖皇帝于帝王庙中祭祀了元世祖,这元朝自是正统,何来伪说?”
“世宗皇帝数十年前已将那伪帝忽必烈移出帝王庙。”魏公公于这十分认真,一脸正色道,“当年太祖皇帝承认的是伪元对中国的政统,而非法统。我大明朝法统承接于宋,是谓日月重开大宋天,是谓宋明,无有伪元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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