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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是么?”
秀芝姐到底是乡野小户人家,其父固是秀才,让她读书识字,于她讲的也多,然这些大事,却是不曾提过的。
“当然。”
嘉靖这一朝,魏公公最欣赏的就是这位同样是“道君”的皇帝,能够果断纠正祖先错误,果然拨乱反正,将伪元彻底从正统王朝中搬出。于政统,于法统,都正本清源。
伪就是伪,任那无耻文人再如何鼓吹,也是伪!
“我朝国势之尊,超迈前古,其驭北虏西番,无汉之和亲,无唐之结盟,无宋之纳岁薄币,亦无兄弟敌国之礼。此成祖君臣对谈,明载于书,仅此便能看出我朝对那伪元态度,秀芝姐以后莫要再胡言什么元朝,徒的叫人发笑。”
“元世祖毕竟雄才,如何不能入帝王庙。”秀芝姐的固有印象让她必须说一句。
“忽必烈以胡人入中国,初欲杀尽中原人,甚至废灭人伦,岂当与尧舜禹汤并列!”言毕,魏公公很是不快的一甩衣袖,冷冷看了眼秀芝姐,微哼一声:“妇人焉可乱谈法统,国家道统法理,尽是你们这些妇人祸害。到底是你无知,还是你这妇人之心太盛!”
“我…”
秀芝姐还是第一次见魏良臣发这么大脾气,吓的愣在那里不敢再言。
佟佳氏也不敢吭声。
魏公公闷闷不乐一会,觉自己冲秀芝姐发这脾气做什么,便是前世那些妇道人家,也是受了辫子戏的洗脑,不知历史真相而矣。
根子,还是那朝廷。
朝廷要虚无,自虚无。
朝廷要融合,自融合。
一切历史,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亦是将来,都服务于政治。
轻叹一声,魏公公问秀芝姐:“这两张画到底是不是宋徽宗的真迹?”
“我不知道。”
秀芝姐噘着小嘴,为先前良臣对她的态度感到委屈。
“待到了前头,叫人寻几个画师来看便是。”魏公公现在比较关心这道君秘藏真假。
秀芝姐听后,却问他:“你这两张画是从何处得来?”
“滕县孔家。”魏公公如实道。
“孔家?”
秀芝姐不明,滕县城中生事时,她可是在船上的,并不知道城中发生了什么事。
魏公公嗯了一声:“曲阜孔府。”
“圣公府啊!”
秀芝姐一脸惊容,旋即不解,“孔府怎么会有道君皇帝秘藏的?…我爹说过,道君皇帝的书画大半都是落在了元世祖…忽必烈手中啊。”
嗯?
听了秀芝姐这话,魏公公心中一动,眉头皱了一皱。
金人从北宋手中抢了画,蒙古人又从金人手中抢过去,最后这些画没在大明皇帝手中,却落在了孔家之手,这是什么缘故?
要知道,道君皇帝的书画那是举世无双的珍品,若是明军真从蒙古人手中缴获了这些,没理由不被帝王收纳,反给了孔家的。
难道?
魏公公的突然心沉了下去,他想到了一个最不可能的可能。
那便是——野史所传,曲阜孔府自伪元之后,历来衍圣公根本不是孔圣子孙,而是蒙古人!
且不是一般的蒙古人,很有可能是忽必烈这个伪元世祖皇帝的野种!





司礼监 第六百三十章 假的比真的要体面
感谢麻烦还没死大佬的百元打赏!
……
魏公公前世时,有关曲阜孔府并非圣贤之后,而是蒙元之后的传说不绝于书。
甚至,有过对北孔部分人群的dna检测,而检测结果也颇有意思。
真与假,纷纷纭纭,没有定论,也永远不会有定论。
魏公公自个,对这传说其实是一点不信的。
原本,也只是当个小段子来看。
因为,如果野史所说是真,无疑于是对华夏文明的最大嘲笑。
要知道,曲阜孔府,并不仅仅是一个衍圣公,实是华夏信仰的根基所在!
那衍圣公也不仅仅是百官之首,朝廷尊崇的圣人后裔,儒家的象征,更是华夏精神的源泉所在!
试问,如果这圣人后裔却非圣人后裔,而是那异族雀占鸠巢,以“胡公”而叫你华夏读书人尊奉,叫你华夏的朝廷代代尊崇,将他捧的高高,要华夏的百姓和读书人人人都向他学习,这是不是对华夏的最大讽刺!
这后果,魏公公不信,没法信,不敢信。
如果此事是真,始作俑者,其心比之诛汉家的族还要险恶。
人,可绝种,却不可换种。
士,可杀,却不可辱。
然而,虽说两幅宋徽宗的书画不能说明什么,内中可能有很多巧合,或不为人知的故事,但总体线络却都指向了那个让人不寒而栗的可怕传说,就不能不让魏公公警觉了,让他动摇了。
从时间上推算,曲阜孔府真正无耻,变得奴颜婢膝,无药可救,似乎就是蒙元时期。
无论是宋末还是明末,孔家的表现都当得上无耻透顶四字。
而在之前,孔府虽然烂,但尚未烂到根子。
早在靖康年间,宋高宗赵构就在扬州举行郊祀,为向天下表明自己的正统身份,赵构征召曲阜孔府后裔前来参加。
孔子第四十八代孙孔端友接诏之后,毫不迟疑就带领族人南下。后赵构定都行在临安,赐孔氏居衢州,并在那里兴建家庙,供奉孔子夫妇楷木像,一切礼仪和曲阜并无两致。
然而,远在曲阜的其他孔家人却没想吊死在一棵树上,眼看得赵宋被完颜家打得连皇帝都逃海后,立即派出孔端操向金人表示忠心。
如此一来,“衍圣公”出现了南、北两宗并立的情况。
数十年后,蒙古兴起,将金人灭之,在时历北宗衍圣公孔元用的率领下,孔府审时度势,大义凛然地倒向了忽必烈,为表耿耿赤子之心,孔元用亲率族人加入元军,清剿汉人“反贼”,“不幸”死在军中。
为了取悦忽必烈,孔府还派出大儒张德辉与元好问等觐见忽必烈,跪请他为“儒教大宗师”。
堂堂华夏“圣学”,竟然请得一位双手沾满数千万汉人鲜血的酋首来做大宗师,孔府真正实现了“以德报怨”的最高境界。
虽说不识几个汉字,忽必烈还是愉快地接受了他们的请求,出任“儒教大宗师”。心情大好之下,忽必烈蠲免了孔府和儒户的兵赋,一众儒士弹冠相庆欢呼雀跃。
君子谋道不谋食,孔府将这句话演绎的极为完美。
结合日后曲阜孔府的表现,也不难怪,为何世人要说他曲阜孔府,是千年以来中国第一无耻汉奸家族。
无人可与他家齐锋,也无人可夺他家之美。
但,要是人家根本就不是圣贤之后,而是胡人,一切就变得理所当然了。
……..
魏公公手中不知何时多出枚玉佩,这枚玉佩的主人就是被他勒死、本应继位下任衍圣公的孔胤植——这是位比所有无耻祖宗更加无耻的圣公。
魏公公凝视着这枚玉佩,准确的说,他是在凝视玉佩背面的那几个形似蒙文的小字。
如果不是他魏公公,这位孔二公子会在九年后继位衍圣公,再结合现任衍圣公孔尚贤对这位嫡侄的无比重视和疼爱,魏公公难免猜测这枚玉佩是不是衍圣公传承的象征。
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孔尚贤从上任衍圣公手中得到了这枚玉佩,他又将之传给了侄子孔胤植,而孔胤植在几年后就是新任衍圣公,这说明了什么?
魏公公以最大恶意品味这事的来龙去脉,最终只能得到一个结论——野史是真的!
北孔,非孔。
他们,有可能真是蒙古人。
可惜,仅凭这种推测,魏公公是无论如何也不敢上书万历揭发此事。
因为,他手中的两样证据,来的可不清白。
他真这样做,首先就得解释下孔二公子的死和他魏公公有什么关系,解释下孔二公子的东西怎么到他魏公公手中。
魏公公智商再降,这种自投罗网的蠢事也是干不出来的。
看来有必要和南孔接触一下了。
魏公公暗自摇头,以他现在的身份和实力是不可能撼动北孔这棵大树的,哪怕他削去了这根大树上最显眼的那根枝干。
现在,只能伏子了。
相较北孔的无耻,南孔,多少还是有民族气节,值得他魏公公结交一二。
忽必烈入主中国后,听从汉臣意见,册衢州孔氏袭封“衍圣公”,下令孔氏南宗从衢州搬回曲阜。
据史书所载,当时南宗时任“衍圣公”孔洙奉忽必烈诏入京,然他对忽必烈说其六代先祖都葬在衢州,并建有衢州家庙,实不忍放弃衢州的祖坟,愿将“衍圣公”爵位让给孔氏北宗。
忽必烈“十分感动”,称赞孔洙奉“宁违荣而不违亲,真圣人之后也”。
在魏公公看来,孔洙奉此举却是无奈的婉拒当汉奸。
他没有办法不奉诏去见忽必烈,因为大宋已亡。
为了保全南孔,又不肯迎合伪元,孔洙奉只能以此为借口拒绝回到曲阜。
此事后不久,北孔就发生了内乱,最后,为伪元立下汗马功劳的孔元用后人落败,另一支名声不显的孔家人突然就上位,成了曲阜孔府的主人。
而与之同时,蒙元换种的野史传说出现了。
是真,还是假,千古迷案。
如果是真,那知情人想要这秘密为世人所知,只能靠“野史传说”。
如果是假,那造谣者目的何在?
然而,不管真假,曲阜孔府这一中国第一汉奸家族,却注定要遗臭万年。
因为,假的比真的还体面些。
因孔家真假之事,魏公公失了在前头房村码头,探寻笑笑生笔下故事所在地的兴趣。
径直下令奔淮安府。
在淮安,郑铎奉命找来了几个当地有名的画师,及一家专卖古董字画店铺的掌眼。
当这帮人看到那幅《芙蓉锦鸡图》时,脸上的震骇比之魏公公当初的反应还要吓人。
然而,他们看来看去,最后却谁也没有结论。
不敢说假,可也不敢说真。




司礼监 第六百三十一章 江浙财团
魏公公可等着确定真假呢,这帮人含糊不清的说法自让他老人家不快。
一人惭愧道:“公公,我等学疏才浅,这道君皇帝的书画,真是掌不了眼。”
其他几人忙同声附和,都称自己眼拙,没有能耐鉴别真假。
这是实话,宋徽宗赵佶的书画,岂是他魏公公在淮安府随便找些人来就能鉴定真假的。
非大家不可!
可他老人家从哪找大家来?
一人看出魏公公心思,提议道:“若公公真要确定这画真假,不妨找香光居士过眼。”
“香光居士何人?”魏公公大奇,这名号有意思。
那人道:“便是松江华亭董其昌矣。”
董其昌?
魏公公怔了下,这位真是大家,算起来他魏公公还是董其昌的徒孙呢。
因为吴夫子就是学的这董其昌的字,连带着他魏公公自也跟着学了。
真要请动董其昌掌眼,这画真假自是能辩出,不过他魏公公过江就要奔福建,哪有空绕到松江走一圈。
须知,如今可没上海呢。
又寻思这淮安府没什么大家,可前头的扬州繁华比之淮安要强上数倍,自古就是商贾集中之地,这书画界的肯定比淮安多,水平也强。索性到扬州再寻人看,还是认不出就过江去南京找。
偌大一个南都,他魏公公不信找不到几个书画大家来。
于是,叫这几人回去,命人上岸采购一些生活必备品,便叫船队继续出发。
因淮安至扬州段的运河边上正好有官道,魏公公便命步军两营上岸行军。
称之曰“拉练”。
又于二营各选一标,命携武器与二十斤粮食,长途急行军六十里。
先到那标,上下均赏三两银,魏公公给记营功一次。
重赏之下,二标军士人人争先,一时道上数百军士匆匆疾行,引得左近士绅百姓都以为附近哪里发生了盗乱。
第四天,船队至扬州境内,这里离魏公公前世老家不远矣。
然,沧海桑田,沿途所见,却无半分家乡印象。
站于船上,遥望家乡方向,魏公公心绪难宁。
五百年,变得太多太多。
谁能想那东方海堤向海处,这会是一片滩涂,数百年后却是一片平原,高楼大厦遍地起呢。
晚间,魏公公不曾吃饭。
次日,船队抵达扬州城外,却有人早早来迎,正是那干哥哥魏广微。
自打郑国泰府中一别,二魏公彼此倒没什么书信往来。
魏公公只在通州上船前,叫人送了封信到驿站,路上走走停停,比之正常船队到达扬州的时间至少多了一个月出来。
却不想,这位干哥哥竟然这么准时在扬州侯他。
魏公公心中高兴,他喜欢这种诚心诚意的。
态度决定一切。
魏广微能人之不能啊。
干哥哥真是诚心,这位南京礼部侍郎为了准确得知魏公公抵达扬州的时间,可是前后花了小二百两银子买了沿途客商消息,甚至精准到知道他魏公公船队在何处停了几天,干了些什么。
“公公不愧是大内英雄,滕县救百姓于水火之中,英勇事迹早播南北,下官自愧不如啊!”
魏广微上前就给魏公公奉承了一顿,魏公公一听自己名播大江南北,也是高兴。
宾主双方在热烈友好的气氛中到了扬州城最好的酒楼,最好的包厢内。
秀芝姐和佟佳氏一左一右,刚落座,魏广微就给这两位魏公公相好的送上礼物了。
上等的金饰和胭脂水粉组合在一个盒中,只叫秀芝姐和佟佳氏喜得眉上眼梢。
魏公公连说客气,魏广微那自是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待用了饭,魏公公示意二位相好退出。
秀芝姐有些不情愿,她想着自己算是大妇,凭什么听不得,因而不愿出去。
佟佳氏却是二话不说便退了出去。
见状,魏广微面含微笑,不便出声。
魏公公也没说话,只看了眼秀芝姐,这一眼虽没有多少含义,却叫秀芝姐怏怏不乐的乖乖出去。
屋内,只剩二魏。
说的自是海事债券南方发行之事。
这件事是当初在郑国泰那里说好的,后来具体经办是寿宁负责。魏公公因为要率军南下,并不曾多问。
“大人准备先卖于哪些人。”
魏公公不怀疑魏广微敢弄小账,他比较关心的是实际收益。这位干兄当初可是说了,南方有钱人多。而他魏公公最喜和有钱人打交道了,要是魏广微把江南的有钱人都发展成自己的客户,即便江南是东林党老巢,将来未必就不能给他们来个“和平”演变了。
人心趋利,天性使然。
若能翘动东林党的根基,瓦解他们的政治基础,将来未必就要大动干戈见血了。
路上,魏公公也想过江南和东林党的事,江南有钱人实际也可称为江浙财团。
因为利益缘故,江浙财团选择了东林党做他们的代言人,而东林党也因为经济原因需要江浙财团支持,二者一拍即合,这才有了晚明持续数十年的党争。但若江浙财团和东林划清界线,东林党的势力和影响就不会如原本历史那般巨大了。届时解决起来也容易。
可想要江浙财团和东林党分割,就必须有一块比他们现有利益更大的蛋糕摆在他们面前才行。
否则,这江浙财团的眼睛仍然只盯在土地和他们吞没的税赋之上。而为了保住既得利益,必然继续支持东林党人。
魏公公的考虑是,能不能让江浙财团参与进海贸,使原本保守但带有资本主义萌芽性质的江浙财团向西方性质上的财团演变。
这样,不但能撬了东林党的根基,也能加强海事的力量。
海贸这块,可不是魏公公一个人就真能办成的。
他需要民间力量的加入,哪怕是海盗,他也需要。
所以,他得跟江南的有钱人们接触接触。
魏广微这位正牌东林党、南京礼部侍郎无疑是个很好的牵线搭桥人选。
然而,让魏公公意外的是,他这位干哥哥竟然说要将债券卖给东林党人。
“东林党?”
魏公公真的是很诧异,也很吃惊。
“下官知公公不喜东林,可是,”魏广微笑了笑,“东林有钱。”
魏公公也笑了,他没有泼魏广微的冷水,打击对方的积极性,因为事实上,对于这个直接和正主接触的点子,他也很好奇会有什么成效。
与直接和江浙有钱人接触相比,和东林党人直接挂钩,可以省却许多步骤,也能减少很多麻烦。
成与不成,魏公公并不在意,他鼓励了魏广微。尔后又说了些话,最后想到一事,问魏广微:“大人可懂画?”
魏广微愣了下,道:“下官略懂一二。”
闻言,魏公公一喜,忙叫人唤来秀芝姐,命她将那幅《芙蓉锦鸡图》取来。
魏广微看这幅画足足看了有半柱香功夫,神情也变得很凝重,最后,他对魏公公道:“要知此画真假,须得东林大君泾阳先生过目方可。”
顾宪成?
魏公公愣在那里。




司礼监 第六百三十二章 事情,出乎想象
京师,朝堂之上因东林党主计京察,双方仍在明争暗斗。
宣党虽在京察之中因党首汤宾尹被计而覆没,然浙、齐、楚、昆四党却通过围魏救赵,死咬远在无锡的东林领袖顾宪成,成功逼使东林党不敢欺人太甚。
虽经首辅叶向高、天官孙丕扬极力谋划,今届东林主持的京察依旧如同前两次一般,陷入僵局。
四党成功自救,势力大盛,在内监李永贞的奔走呼号下,四党定下盟约,东林党只要敢露出半分重启京察的苗头,四党便群起而攻,绝不让他们分化打击。
暗中协助孙丕扬主持京察的东林元老赵南星、邹元标实不甘心多年谋划毁于一旦,故私自擅动属东林的科道言官与四党针锋相对,不断上书,结果朝政因而变得一团混水。在朝官员只知党同伐异,无人有心思问政,发展到最后,双方肆无忌惮,以致颠倒黑白。
“狗咬狗,一嘴毛。”
在仪征渡口即将过江的魏公公如此看待京中之事。
京里陈默刚刚传来消息,本届顺天府乡试,浙党中人邹之麟任房考官,因爱才破格录取了一个姓童的考生为举人,结果被东林党攻击考场舞弊。原本只是单纯爱才破格录取的小事,俨然就成了一桩你死我活的大事。
东林党人、礼部侍郎翁正春上书请求给邹之麟降职处分,而齐党首领亓诗教却说翁正春偏袒主考官,故意拿邹之麟作替罪羊。
翁正春不屑,坚持初议,结果四党矛头对准他,挖了他从前做考官时的不少黑材料,翁正春见势不妙,吓的自己请辞了。
东林党这边留不住翁正春,便举原在东林书院任教的孙慎行出任礼部侍郎。孙上任后,仍按翁正春的法子要攻邹之麟。
此事,就不可调和了。
“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魏公公在码头上写了这么一首诗,诗成之后命人快马直递李永贞。与诗同附则是一句口信:“国事艰难,人才难求。”
数日后,孙慎行的奏疏被皇帝留中了。
宫中传出消息,多年不朝的天子竟然叫中官持银十两送给了邹之麟。
钱财虽不多,但态度却彰显。
魏公公这头,则是得到了邹之麟给予的千两“赠诗费”。
虽然魏公公认为自己这首诗至少能得五千两,邹之麟用了自己的墨宝化解危机,就当重谢他老人家,区区千两,也是抠门了。
付出和回报只有成正比,魏公公才能不断创新,活跃思维,创造出更好的诗句来。
不然,光码字没收入,魏公公又如何能文思泉涌呢。
不过,考虑到邹某人也算自己的“狐朋狗友”,魏公公也不好意思斤斤计较。
一直以来,他给自己于“奸党”中的定位,就是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人。
好人,是不爱钱的。
做大事者,更不能爱钱。
说话间,魏公公满意的看着船队中间那几艘船。
这船,很吃水啊。
魏广微先一步回了南都,魏公公这边过江之后却不是奔南都而去,而是奔无锡。
他要会一会东林太君,并且到那东林书院走一走,看一看,最好是能画个圈圈。
只是,顾宪成见不见他这个从北京来的内监,魏公公心里是没把握的。
魏广微倒是打了包票,说一切由他安排。
想到其父魏允贞也是东林元老之一,其本人也是南京礼部侍郎,再不受东林党内待见,可安排一二人等见见大君当是容易。
魏公公便也不去多想。
魏允成真是办不成,他也不会怪对方。
因为,在他看来,他见顾宪成,不是有求对方,而是给对方一个机会。
顾宪成真不肯见他,是对方的遗憾,也是东林党的损失,他魏公公又有什么可遗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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