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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有何好怕,我等皆圣人子弟,今日之事乃为伸张大君公理正义,朝廷焉能怪罪!”说话的是顾宪成女婿王永图。
“朝廷无虑,有福清相公在,区区一个内监之死算得什么。不过,这狗太监手下爪牙倒是麻烦。”
说话的是安希范,他已知那小太监手下有数十军士,担心叫百姓硬攻县衙会致伤亡。
“怕这些爪牙做什么!”
高攀龙轻蔑看着大门紧闭的县衙,“我百姓有上万之众,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这帮鹰爪孙,根本不必怕他们!”
“对!”
书院另一先生刘元珍一脸无畏的向县衙走去,一边走,一边叫道:“攻进县衙,擒杀奸寺,还大君公道!”
见有先生带头,立时就有上百东林书院的弟子激动跟上去。
读书人带头,百姓自是更加起劲。
要知,这东林书院的读书人,真个是无锡百姓最敬佩的所在呢。
王永图看了眼安希范,道:“照我看,这狗太监真想活命,此刻必然出来跪求于我,焉有胆量纵人行凶。”
“这倒也是。”
安希范想着也是这理,正欲和高攀龙等一起上前,却见衙门上空突然又冒出一枚红色烟火来。
“那奸寺倒是会装神弄鬼。”
高攀龙冷笑一声,坚定向前走去。
衙门内,魏公公在征询无锡县的意见。
“东林书院那帮人裹挟百姓造反了,是否平乱是贵县的事,咱家不敢越俎代庖,不过贵县若向咱家求援,咱家自不能坐视不管,是吧?”
魏公公一点也不嫌弃三位无锡主官身上的臭味,目光也同之前一样殷切万分,说话间将一块白布塞在了知县寇慎手中,然后叫小田丢了把匕首过去。





司礼监 第六百四十一章 老大死了,你就是老大
寇知县惊惧了,抓着手中的匕首抖成狗。
林县丞和周主薄也在抖,上下牙关交合击打的声音,让人怀疑他们的嘴巴是否还能自主。
魏公公“嗯”了一声,十分的困惑。
未几,却听耳畔传来清脆的钢铁落地声,再瞧,原是寇知县手中的匕首竟失手落在地上。
不待魏公公有所不满,那寇知县已然将白布拿在手中,怔怔的看着,如失心疯般,嘴里小声念叼着什么,含糊不清,愣是不知说什么。
林县丞和周主薄看着县尊的眼神,则是充满无限同情和悲哀。
魏公公初时还没琢磨透这无锡县闹什么鬼,待见当事人捧着白布往后院走,身影落寞的如同赴死之人,顿时知道这位县尊怕是误会了。
一首送战友送给这二位无锡佐贰官。
同样一曲其实不想走送给寇知县。
魏公公本想上前拉知县回来,可见知县身上似乎有不少斑点,顿时抽回手,眉头一皱,喝了一声:“咱家让你写求救血书,你跑后面去做什么?”
“血…血书?…”
寇知县身子一颤,沉默了约四五个呼吸后,身子又一抖,继而瘫软在地。
一屁股坐地的时候,分明可见这位无锡县如同得到大解脱般轻松。
林县丞和周主薄也是眼含泪水。
他们不能不落泪,唇亡齿寒啊。
狗太监逼死了县尊,下一个岂不轮到他们!
“起来,赶紧起来!…娘希匹,怎么着,真要咱家赐你一死么!”
魏公公很急的,时间不等人,外面的百姓随时都会冲进来的。
镇压,是避免不了的。
但是,魏公公必须拿到镇压的法理依据。
否则,镇压无名啊。
须知,他老人家可是身在大明体制之内,这体制只要没被打破,他就得按规矩办事。
当日,灭那沧州三元观时,也是走了州县的体制,匀了许多好处去,又往京中的最高体制大佬送了五千两,才把事情消弥于无影的。
若不然,上百条人命,能这么轻松摆平?
滕县诛孔胤植,也是按体制办事。
从头到尾,他魏公公都没虎躯一震,吼声“弟兄们,咱们杀孔老二去,抢钱抢粮抢女人”就把事情干了的。
他依旧是在利用体制赋予他的权力办事。
活学活用,灵活办事,为人民服务,不计个人得失,始终是魏公公牢记的神圣使命。
这一次,同样也要如此。
至于老家被活埋的谭某人,那是体制外仗势欺人,是个案,不是群体,得区别看待。将来,要他魏公公不幸落败,落个身死族灭,这案子了不起也就被定个太监胡作非为的典型例。
归根结底,体制给了魏公公无限好处,也约束了他。
这盛世天下,不是想干就干的。
只有取得法理依据,取得道义支持,魏公公才能干。
而最好的法理依据肯定是无锡县的求援了。
师出有名,任谁也不能说个不是。
真也好,假也好;主动也好,被迫也好,那都是事后的事。
日后,科道弹劾也好,无锡县跳将起来不承认也好,那其实是扯皮的事。
双方都有说法,都有证据,便是最好办的事。
当今皇帝,最爱干的事情就是留中。
当然,前提是魏公公得速战速决,不给皇帝添麻烦。
红色信号弹已经上天,城外援兵即将进城,县衙外局面也越发急迫,镇压于魏公公而言,已是唯一的选择。
镇压,就要死人。
太监打死人是不行的,所以,得无锡县背这锅。
黑锅这东西,魏公公这辈子都不愿背,他也不忍心强迫别人背。
所以,他老人家捏着鼻子叫两亲卫将知县架过来,然后把白布摊开,尔后拿匕首就在这县尊手中划了口子。
口子划开的时候,寇知县忍不住“哎呀”一声。
文人当官的,不怕死的可能有,不怕疼的却少。
因为,这是人的生理本能。
痛觉,不会因为你的心志如何强大,就自动消失的。
寇知县疼的嘴不断的抽咧,林县丞和周主薄则是把眼一闭,看都不敢看。
这二位,也晕血啊。
魏公公也是感同身受,他尽量强迫自己不去看寇知县正在流血的伤口,侧过脸拿手指笔划了几下。
意思,赶紧写,不写这血就干了,少不得再来一刀。
衣带诏这个档次,小小知县肯定不够格的。
白布血书,看着倒有点可信性。
时间急迫嘛,暴民都冲进衙门了,知县哪有时间磨墨挥豪呢,于慌乱之中割了衣袍,写个血书,才符合实际情况嘛。
再者,也只有血书能够惊动运河上正在睡觉的魏公公,使他老人家于震惊之下毅然带兵平乱,终不使江南糜烂。
…….
怎么写,寇知县有数的。
他可是正牌进士出身。
在清楚自己再不动指,很可能又要被割一刀后,他忍着痛,以指点血,在白布上草就了一封数十字的求救文书。
魏公公拿过这血迹未干的血书,上下细看,字倒是写的还算工整,可总觉哪不对。
想了想,明白问题出在哪。
都割指写血书了,哪还文思泉涌的?哪还有时间让他写上洋洋数十字?
“不行,重写!”魏公公将这血书扔在地上,“越短越好!”
寇知县眼睁睁的看着狗太监的手下又给自己放血,然后悲愤莫名之下重新写起来。
这次,只有十来个字。
林县丞和周主薄在边上瞧着,都觉可以。
可魏公公依旧觉得不行,手一摆,打回重写。
再次被割后,寇知县身子颤的很,不是疼,而是气的。
这一次,他恨恨的在白布上就写了两字——“救我!”
这两字,无头无尾,没有因果,看着很莫名奇妙。
林县丞和周主薄默不作声,他们清楚,这是县尊无声的抗议啊。
也担心这过于简短会害的县尊再次被割,寇知县在冷静下来后也发现自己似乎自找痛苦,这狗太监要不满意,倒霉的还不是他自个么。
然而,魏公公却很满意,非常满意,拿着这“救我”血书不住点头,然后斜眼瞄向林县丞和周主薄。
慌的二者好像原地立正般不约而同的将脚并拢,腰挺直,正视前方。
“你们不用怕,咱家虽是刑余之人,但也知忠义二字!…今日局面,咱家与暴民誓不两立…若咱家不幸平乱身死,咱家也无怨无悔…但愿咱家之死,能唤醒这天下万万千千仁人志士为国效命,如此,咱家的血就不会白流。”
魏公公慷慨激昂,一边说着一边将“救我”血书摆在寇知县面前的桌上,然后拿对方的官印硬是在对方手掌心磨了几磨,再在血书上按了下去,之后心满心足塞进衣袖中。同时不忘将桌上的匕首拿在手中。
这动作,可把寇知县疼的直咧牙。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今日之事,公理不得伸张,咱家便绝不退去!倘若因暴民所迫,咱家便彷徨不敢向前,如何有面目见皇爷,见内廷诸公!…朝廷法纪又何在,秩序又何在!…公道自在人心,纵使奸人恨我入骨,咱家亦当勇往之前!…”
激动之下的魏公公想起先贤,忍不住吟诗一首:“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言毕,一道精光射向堂外。
无锡三官见他这样,都道这狗太监要带爪牙杀害百姓,不想这狗太监突然将手中的匕首扔在了林县丞和周主薄面前。
然而微微一笑,道:“请二位帮忙送县尊大人归天。”
“啊?”
闻言,正在按着满是血口子左手的寇知县惊的魂飞魄散,不敢相信的看着魏公公。
林县丞和周主薄也惊呆了,二人大气都不敢呼一下,愣愣的看着地上的匕首。
匕首,血迹斑斑,静静的摆在那,二位佐贰官却谁也不敢去拾。
瞬间之后,这二位已知狗太监想干什么了。
“唔,二位不肯帮咱家这忙么?”
魏公公脸上依旧带着些许笑容,根本不看那已经抖成一团的无锡县。
小田冲了上来,一把拖过林县丞,然后将他的手猛的按在地上,喝道:“捡起来!”
巨痛之下,林县丞脸都扭曲了,可即便如此,他却依旧咬牙不肯捡。
周主薄更是往后退了两步。
寇知县已然绝望,他没有求狗太监饶他一命,只在喃喃自语乞求菩萨保佑,玉皇大帝六天神魔齐来保自己过这大劫关。平常“子不语乱力鬼神”,现在却生怕哪座庙里的神仙被自己给念忘了。
魏公公的嘴噘了起来,无锡县丞对上官的充分尊重让他不高兴。
他没有多言,摆了摆手。
小田捡起了匕首,然后一下扎在了林县丞的心窝上。
拔出时,匕首的刀尖上,一滴滴的鲜血正顺着刀身“嘀嗒、嘀嗒”的滴在地上。
一秒!
两秒!
三秒过后,林县丞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身子不住的抽搐着。
他,死不瞑目。
魏公公也不忍心,一开始他不想杀人,可现在,他也没有办法了。
哪怕这林县丞是个清官,好官,他也要将之除去。
因为,死去的官才是好官。
同理,寇知县也得死。
唯有他们的死,才能让魏公公占据法理和道义上的制高点。
县丞不肯帮忙,魏公公只能寄希望于勇于跳粪坑的周主薄了。
“公公…我…我…”
周主薄面若死灰,语气极尽哀求,可魏公公看他的眼神却冷漠异常。
“他不死,你就死。”
催命的话从魏公公口中一字一句说出。
小田将匕首扔在了周主薄面前。
终于,周主薄颤抖着,缓缓弯腰将那匕首捡在了手中,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向趴在桌上,已经无法自行动弹的寇知县面前。
这位,有胆跳粪坑,却终是怕死啊。
“大人!下官…下官…下官…”
周铁心脸上满是痛苦和无奈,他的恐惧比之寇知县还要甚。一连三个“下官”,紧握着的匕首却迟迟剌不下去,彷徨和犹豫的煎熬让他不下了手。他的脑海中只剩一片空白,他的心抖得厉害,他的手颤得快要握不住剑了。
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我这是前世造了什么孽,今生要落到如此地步啊!
周铁心欲哭无泪,他不想杀县尊,但他没有选择,他只能接受命运对他近乎折磨的安排。
寇知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颤抖让他心跳的厉害。他知道自己必须死,只有他死了,狗太监才能如愿。
长叹一声后,寇知县慢慢的闭上眼睛,嘴巴微张,轻声对周主薄道:“你不必如此,本官不恨你,你受人所迫,乃不得已…既然我必须死,死又有何足惧。你无须愧疚于我,本官只求…只求你让本官死得…死得…死得舒服些吧。”
说完,寇知县再次将眼睛闭上,好像已经与世隔绝般。
死不足畏,只叹自己无辜死去,只叹这间真相再也不为人知。
他心中悲痛莫名,难以抑制的痛苦,胸口好像有一团烈火在燃烧般,让他的心灼得那么痛,那么烫…
魏公公在边上看着这位知县死前的表现,不得不承认,这位有可能真是位好官。
可他魏公公,也真是位好太监啊。
然而,外面的人为何要他死呢。
唉!
魏公公也是心酸,暗叹一声。
“呼!”
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后,寇知县整个人凝在了那里,他在等着那致命的一剌。
“大人,下官我…”
周铁心眼泪鼻涕一把抓,“呜呜”的在那哭泣着,手中的匕首一寸寸的向着寇知县的胸口挪去。
然而,迟迟未动。
“你再不动手,咱家就先杀你!”
耳畔狗太监的喝声让周铁心一个激灵,一哆嗦,“啊”的一声大叫就将匕首剌向了县尊的胸口。
“噗哧!”一声,匕首入肉的声音微不可闻。
“我杀了县尊,我杀了县尊!…”
寇知县的惨叫声还没发出,周铁心已经在那大喊大叫起来,好像抓狂般在那大叫大嚷,惹得堂内魏公公一众手下盯着他侧目不已。
“呃!…”
寇知县痛苦的低叫一声,一只手扶在盯上,缓缓瘫倒在地。
并没有倒下,而是倚靠在桌腿上,就那么怔怔看着。
魏公公很难过,他在等。
周主薄的心智终是慢慢恢复,全身骨头好像被打断般,失神无力的坐在距离寇知县不远处的墙边。
魏公公轻轻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和声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无锡知县了。”




司礼监 第六百四十二章 今夜,我们都是东林党
县前街,随着景逸先生和东林书院众多君子到来的消息传出,百姓的情绪已达极点。
东林书院的弟子们按着师长教诲,分头行事,于各处宣讲东林先生被奸寺所害,以激怒百姓,再号召他们前往县衙。
按师长们的意思,人越多越好。
高攀龙多次嘱咐,要弟子们与百姓多讲北宋末年太学生除六贼之事,同时也要多说几年前苏州旧事。
所谓太学生除六贼之事,乃指北宋末年,开封太学生陈东率领太学千余师生求诛以蔡京、童贯、梁师成为首的六贼之事,并一举成事,使六贼伏法。
苏州旧事自是指九年前苏州驱逐织造局太监孙隆事。
这两件事,都是仁人志士除奸大获成功的典故。
得益于江南之地承平日久,且经济高度发达,百姓识字率较高,文化生活也丰富,所以大多知道历史典故。几年前苏州的事更是传的沸沸扬扬,哪个不知。
百姓们敬重东林党,东林书院于这无锡便如圣地一般,今日大圣东林先生惨遭奸寺所害,诸贤君铤身而出誓除奸寺,百姓们如何能袖手旁观。
一时间,群情激昂。
数以万计的百姓在东林书院弟子们的指领下,从四面八方汇集县衙。
声势,可壮日月。
高攀龙、王永图、安希范等又遣人至城中致仕官员和士绅处,要他们也参与此事。便是不愿出面,也不得加以阻挠。
赵敷教说的最好,谁敢阻挠,任他何人,从此就是东林之敌,天下公理难容。
无锡本地的致仕官员基本上都和东林党有关系,自不会暗中破坏。那士绅大户更与东林书院利益相关,又岂会在这此关键时候做那墙头草。
当然,为保万无一失,高攀龙吩咐通传之人,说这些是修吾公的意思。
修吾公李三才虽遭贬为平民,却是东林的智囊骨,也是曾为督抚,险些入阁理事的大员。
他的名望,不说这江南,就是这天下,又有几人可及。
………
运河上,武骧右卫后营旗营步军忠勇左右二营及亲兵、辎重二营一千余官兵正往无锡县城急行军。
得益于在南苑的训练和南下途中的多次拉练,魏公公一手拉出的这支子弟兵进展可谓神速。
最先赶到无锡城的是大岛率领的忠字标,在发现城中情况十分紧急时,因为担心主公大人会出事,大岛未等主力到来就先行入城。
稍后,坐营官曹文耀率步军左营和亲兵忠勇营信字标也赶到无锡城,正奇怪忠字标去哪时,两个讯兵从城中赶了过来。
当先的那讯兵一脸焦急禀道:“百户大人,急报!”
“什么事?”
曹文耀见这两个讯兵神态如此慌张,心中一突,心想莫不成魏公公出事了!
那讯兵想是赶得急,气还没喘过来,顺了口气后,才急忙说道:“城中情况紧急,数万乱民围攻县衙,魏公公被困在县衙中,请大人火速带兵去救!”
曹文耀虽知红色信号弹情况紧张,但却想到无锡城中竟然出了这么大事,本能的就想到滕县那一幕。当时,也是上万百姓把那孔二公子给围得水泄不通。
情急之下,急问那两个讯兵可知忠字标在何处。
当先讯兵道:“回大人,忠字标一刻之前就进了城,可进城之后就被百姓围在了莲蓉桥,没法前进。”
话音刚落,就见眼前的曹营官脸一下变得乌黑,破口大骂:“他妈的,那大岛怎么办的事!本官叫他等大队人马一起,他怎的就先进去了!进去就进去,怎的还叫百姓给围了!”
信字标领山本幸二和大岛都是同一军出身,听说大岛叫百姓给围困了,不由很是担心,又见曹营官大发雷霆,便小心翼翼道:“百户大人,我想大岛可能是不敢向百姓动武,才叫围起来的。”
曹文耀哼了一声,他大致能判断出忠字标为何被围。那标领大岛毕竟是辽东降倭,未有明确军令下来,想来也不敢擅杀大明百姓,这才自缚手脚被围。
“大人,你没看到,城内的百姓跟吃了火药似的,暴得很,瞅见咱们的人,啥都不说,先骂咱们是阉狗爪牙,尔后便要冲上来打咱们。说实话,小的们在辽东多年,今儿也是头次看到这么多百姓闹事...真是担心魏公公那里会不会出事。”一个讯兵紧张道。
“魏公公那里现在究竟如何?”
曹文耀听着城中传来的嘈杂声,也是忧心肿肿。事情前因后果他一概不知,因而真是糊涂这无锡百姓怎么就要围魏公公了。
当先讯兵道:“百姓们倒是未曾冲进县衙,不过估摸着也快了,小的看到不少东林书院的弟子正在煽动百姓冲击衙门呢。”
曹文耀又是一惊,要是百姓冲进县衙,魏公公出了事,那就真是出大事了。
滕县孔家的事,可得魏公公担着。他要出了事,谁个敢保证滕县的真相不会被人挖出来。那样一来,他曹文耀可是脑袋难保。
念及此处,不由眼中凶光一闪,喝令那讯兵:“速去传令忠字标,速速救援魏公公,若百姓敢阻,以造反论,格杀勿论!”
“是!”
两讯兵听了这杀气腾腾的命令,均是一凛,旋即转身奔赴城中。
“百户大人,那我们?”山本幸二看着身边的明国营官。
“进城!”
曹文耀脸黑如炭,“挡我者,杀!”
………
无锡城中,人声鼎沸。
东林诸君的一道道命令如一锅锅热油浇在了已经烧得很旺的干草堆上。
热血的年轻人,震天的口号,激动的百姓,必胜的信念。
县前街前,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整个县城已经为之轰动。
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喝喊的口号,到处都是挥舞的拳头。
就连那城中青楼的姐儿们也不陪客睡觉了,一个个站在窗户边,倚栏凭望,挥舞手中的白绢为声讨奸寺的士子们打气。
诛奸寺,匹夫有责,弱女亦有责,概因我等都是东林人!
………..
大家中秋节快乐,少喝酒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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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第六百四十三章 狗太监真的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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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前,百姓们正在撞击着衙门大门,不少百姓因见大门迟迟撞不开,急的拿铁锹去挖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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